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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他是冷清小美人儿啊

    清悦天蓝|古典架空|连载

    十二月初的风,吹得很冷。路边上的人都急匆匆地走,这里是A市最繁华的地带,四处都可见灯火通明的大厦和价值几千万的豪车。许君楠坐在其中的一辆宾利里,这辆车除了他,就只有前面的司机。司机穿着考究高定 可他是冷清小美人儿啊全文免费阅读_可他是冷清小美人儿啊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十二月初的风,吹得很冷。 路边上的人都急匆匆地走,这里是A市最繁华的地带,四处都可见灯火通明的大厦和价值几千万的豪车。 许君楠坐在其中的一辆宾利里,这辆车除了他,就只有前面的司机。司机穿着考究高定西服,一看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那是靳家靳三少最私人的助理。 车一到酒店停车场,就有酒店侍卫在旁边早已等候。 助理拉了手刹,先下车,许君楠用手拉开车门,可还没等他推开,助理就已经提前给他打开了门子。 这种无微不至的伺候,还是让许君楠有些无法适从。但他还是微微一笑,对助理说了句“谢谢。” “这是我的职务。”助理恭声道, “以后还希望你能习惯。” 许君楠:“……” 乘坐的电梯也都是私人电梯,这座酒店许君楠过去只在电视上看到过,都是什么什么富豪携夫人入住。 真没想到有这么一天,自己也会上来。 助理带着许君楠,去了酒店最顶层的总统套房。 总统套房距传闻都是A市古老世家的当家人或者继承者,才会在这里连续包上几个月几年,长期住着。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除了消费有差距,订套房还跟女人买香奈儿宝宝似的,还得看你身份地位够不够格。 助理敲了敲门。 三声,十分整齐。里面并没有传来什么声音,助力突然侧身,电子门锁轻微敞开。 “许同学,请。” 许君楠推开了门。 屋内有光。 助理将许君楠送到套房里后,就退身离开。这间套房真的很大,感觉要比许君楠小时候家里的田地都要大上两三倍。 许君楠走了进去,穿过长廊,进入到了外间的客厅。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品着红酒。 领带解开,领子口松了两颗纽扣,他听到许君楠的脚步声,微微转了转头。 男人看了许君楠一眼,打量了两下,时间似乎停留了好几秒钟。 许君楠往后退了一步,语气温吞地先开口说道, “您好,靳总。” 这个男人,就是整个A城,最有权势的男人。 传说他的家业遍布全世界,传闻每天想要见他的市长省领导都要排队,金融杂志报刊上每次都会花大量的板块和文字来描述靳家的风风雨雨。传闻这个男人只要稍微抬抬手指。 就能够让整个A城地动三分。 A市最古老最大的家族,现任当家人——靳煜辰。 靳煜辰又看了他一会儿,露出一个很淡的笑,跟他点了一下头。 然后,随意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 “坐。” 许君楠坐了过去。 靳煜辰盯着他,上上下下看着,倒不是打量商品,就像是在搞一门学术研究,仔仔细细研究着对面的论文。 男人不开口,许君楠也不说话。外面的风终究还是让他有些冷,他是在校门口被靳煜辰的助理接上车,从练功房到校门口,有很长一段距离。 许君楠学京剧,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温顺柔和。他的脾气也比较淡,遇事表面永远淡如止水,你看不出他心里究竟是波涛还是汹涌。 就像是现在,面对靳煜辰这样人的直白目光,许君楠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模样。 “外面冷吗?”靳煜辰开口问道。 许君楠摇了摇头, “不冷。” 靳煜辰:“要喝点儿?” 他给许君楠递了下酒杯。 许君楠:“我不喝酒,靳总。” 靳煜辰:“看电影?” “这里有私人影院。” 许君楠依旧摇头,他没有看电影的心情。 靳煜辰:“那,你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 许君楠:“靳总要是没吃过,我可以陪着。” 靳煜辰不再问,又看了许君楠几眼,忽然笑了起来。 放下酒杯。 “行。” 这个“行”,算是一笔带过所有前奏。 许君楠也跟着笑了一下,坐在那里。 靳煜辰站起身,走到许君楠身边。 让许君楠站起来。 许君楠站起身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腿弯有些不捋顺。他抬头看着靳煜辰,男人身材高大,近距离看,宽大的西服袖口贴着胳膊,隐约都能勾勒出肌肉的形状。 靳煜辰手指从许君楠的脖子开始。 脸蛋,下颚,锁骨。许君楠从小就生的白嫩,之前恩师陈老师亲口赞誉过,他天生就是唱戏的角儿,做青衣的好苗子。 羽绒服脱落,皮带掉在了地摊上,发出咔哒一下。 “你们唱京剧的,也喜欢穿牛仔裤?”靳煜辰勾勒着那牛仔裤的边料,问。 许君楠大脑有些涣散,生硬了一下,才勉强回答道, “穿着都是舒服。” 靳煜辰:“以后可以不用穿。” “牛仔裤不透气。” “……” 最后许君楠就这么坦然地站在了靳煜辰面前,靳煜辰终于有点儿打量商品的态度了,这本来就是一笔交易,要是起了别的感觉,那就不纯粹了。 靳煜辰笑了笑,对他说道, “你长得很好看。” 许君楠:“……” 靳煜辰:“要回头,看看吗?” 身后就是一面光亮的落地镜。 许君楠转过身。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看自己。 那种感觉,瞬间就莫名撺掇着他的心脏。 生出了一些难以言说的涩感。 靳煜辰的指尖享受了一会儿,他说可以再干净一些,浴室里有专用的剃须刀。 许君楠干涩地点点头。 靳煜辰拍拍他的脸蛋, “好了,先去洗一洗,处理一下你自己吧。” 许君楠踩着地毯,往浴室走去。 他是学京剧的,走路步伐向来平稳滑顺。可从客厅到洗浴间,这短短的几米路程,他感觉到自己就要被地毯的摩擦给绊倒。 浴室的门被关上。 狭隘的空间瞬时给满了安全感,许君楠后背贴着门,一点一点坐了下去。 他捂着胸口,感受着迟来的心跳加速。 浑身都在滚烫。 许君楠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这只是一笔交易,这只是他为了救他的恩师而跟靳煜辰做的一笔权力金钱与欲望的交易。人到位提供到位,结束后他就会离开。 明明他,不喜欢男人的。

    281 人在读01-09 02:43

  • 梦回十年

    月中夜|古典架空|连载

    大周王朝,皇后苏宛被儿子和亲妹妹共同谋害,死不瞑目,转而重生,重回苏府做回庶女,根据前世记忆,一步步夺回属于她的父爱、荣辱、中宫,可重重逆天改命变故之后,很多事情变得不一样,她该怎么选…… [展开] [收起]

    179 人在读03-05 15:44

  • 全家穿成庄户后我爹位极人臣了

    拨云见|古典架空|连载

    穿越后开启拼爹日常拨云见/作品独家首发于晋.江.文.学.城,谢绝转载!==第01章==在这个社会越来越浮躁,不少人在网上肆意发泄着对生活的不满时,躺在破炕上一脸生无可恋的宋映姝也开始做 全家穿成庄户后我爹位极人臣了全文免费阅读_全家穿成庄户后我爹位极人臣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穿越后开启拼爹日常 拨云见/作品 独家首发于晋.江.文.学.城,谢绝转载! ==第01章== 在这个社会越来越浮躁,不少人在网上肆意发泄着对生活的不满时,躺在破炕上一脸生无可恋的宋映姝也开始做自我反省。 难道她也曾无意中说过什么让老天爷误会的话,以至于把她发配到这个鸟不拉屎……不是,是封建王朝统治的古代,让她好好体会一下现代文明的美好,以及什么叫生在福中不知福。 宋映姝偶尔刷小视频,看到被困在某个旅游景点的网友自我调侃,“来时候好好的,回不去了”时,她也不过是发出善意的一笑。可等她也买到这样一张旅行单程票后,才明白其中的心酸与无奈。 关键是,别人只是调侃,而她却是真的回不去了。从现代到古代,跨越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空间壁垒。 宋映姝是在跟爸妈出门旅游,高铁经过一处隧道时突然失去的意识。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就已经躺在这个四处漏风的破旧房间内了。 很快,她就感觉头晕眼花,胃里直犯恶心。再然后,她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小女孩短暂的一生。 小女孩叫宋桃,今年8岁。从她记事起,就是每天跟在母亲身后帮着干活。同样的,她娘林氏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计,打猪草煮猪食、喂鸡种菜,还要洗全家人的衣裳……没一刻轻闲。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几年,直到她爹摔断了腿。然后,她爷奶便说要分家,将她们这一房的人分出来。 最后的记忆,是她爹娘抱头痛哭的场景,以及她娘在屋子里烧了两盆炭。那炭一直冒烟,她想将门打开,平时她都是这么做的。可是这一次却被她娘喝止了,她娘还让她赶紧上炕睡觉。 小女孩乖乖的上了炕,闭上眼睛。再然后,宋映姝就穿了过来。 消化完小女孩的记忆,宋映姝也明白了,这一家三口分明是烧炭自杀了。 唉!宋映姝忍不住叹气,怎么就穿越了呢?还是穿到一个衣食无着的小女孩身上。 这也太惨了! 宋映姝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一氧化碳中毒引起的恶心。又在身上摸索了几下,终于无奈接受了这个瘦弱得皮包骨一样的身体现在是她的了。 好歹看过不少穿越小说,宋映姝很快便镇定下来。正打量四周时,便对上一张陌生的脸。 要说陌生吧,似乎又有那么点儿熟悉的感觉。那人身上穿着的明显是古代庄户人家穿的粗布短衣,看着十分破旧。一张脸也带着常年在田间劳作以及生活艰辛的沧桑愁苦之色,可宋映姝硬是从这张脸上看出了一点儿她爸的影子。 宋映姝:“……” 然而她爸宋长泽不说玉树临风,却也当得起斯文儒雅、风度翩翩,绝不会顶着一张饱经风霜的农户脸。 宋映姝看着那人,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而那人的眼睛也同样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四目相对间,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气氛尴尬而诡异。 终于,宋映姝忍不住了,主要是她越看越觉得这人像她爸。而且,既然她能穿越,她爸也有可能穿。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对了个接头暗号:“天王盖地虎?” 眼见对面疑似她爸的人瞬间舒了一口气,痛快的回了句:“宝塔镇河妖。” “爸!”宋映姝高兴坏了,正要扑过去,却发现她爸旁边躺着的干瘦妇人也睁开了眼睛。 那妇人同样满面愁苦,眼角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但细看之下,却也能看出些她妈林盈的影子。谨慎起见,宋映姝没敢轻举妄动,决定还是先对暗号再相认。 她再次小声询问:“奇变偶不变?” 妇人却看着她,一直不说话。 足过了两分钟,妇人都没有开口。宋映姝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妈该不会没跟他们一起穿过来吧?那她跟她爸要怎么找到她妈啊? 宋映姝看向她爸,宋长泽同样一脸凝重。 终于,妇人说话了,“我说你能不能对个简单的,比如天王盖地虎什么的。奇变偶不变,我想了半天愣是没想起来后面是什么。” “妈!”宋映姝立刻扑过去抱住妇人,“之前认我爸的时候已经用过天王盖地虎了,我刚不敢确认您的身份,又怕您听到我爸的话,所以才换了一个。” 林盈:“……”好吧,怪她醒的晚了。 相认后,一家三口却是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上一秒还在高铁上,下一秒却莫名出现在这里,怎不叫人心生惶恐。 宋映姝率先打破沉默,“现在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咱家可能穿越了,没穿成王侯将相,而是成了要为一日三餐奔忙的普通农户。” 林盈问:“那好消息呢?” 宋映姝摊手:“好消息是咱们一起穿了,不用忍受亲人离别,而且穿成的还是一家人。哦对了,我还有这个小女孩的全部记忆。” 林盈:“行吧,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接着,他们把脑海中各自的记忆汇总了一下,也差不多拼凑出这一家子的悲惨遭遇了。 宋长泽附身的这具身体跟他同名,也叫宋长泽,家住北安县下辖的济水村。 宋长泽是他爹宋华银的长子。当年,宋长泽的出生十分得宋华银看重,为此,他还特地花了20文钱,请村里的教书先生为其取名。 宋家是后搬到济水村的,从前已不可考,只是搬过来后,便按照“富贵荣华长青兴盛”八个字来排序取名。轮到宋长泽,因教书先生说他五行缺水,便取了一个泽字。 宋长泽是个老实木讷的,在家时话不多,只闷头干活。16岁时说亲,娶了邻村小他一岁的林氏。从此,家里闷头干活的人就变成了两个。 半月前,宋长泽上山砍柴遇到野猪,逃跑时不小心滚下山坡摔断了腿。幸运的是,有同村的人上山时遇到,找人将他抬了回来,不然他可能就死在山里了。 家里给请了大夫,但大夫说宋长泽的腿治不好了,会变成瘸子,再做不了重活。接着就是分家,这栋四处漏风的破烂屋子就是他家分到的宅子。 按理说,古代重嫡长,长子还担着给爹娘养老的重任,就算分家也不该把长子单分出来。可谁叫宋长泽有个后娘呢? 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话在宋华银家也没能被打破。 宋长泽的爹宋华银在家排行老二,先后娶了两房媳妇。元配高氏给他生了两个孩子,长女宋巧儿,长子也就是宋长泽。 可惜高氏是个短命的,有一年村里下暴雨,高氏没留神,脚滑掉进河里淹死了。她死后一年,宋华银又娶了赵氏。 说起来,在未娶高氏前,宋华银喜欢的就是与他同村的赵氏。只是赵氏生得貌美,赵家当年放出话来,没有15吊钱的聘礼别想娶他女儿。 在济水村,男方给的聘礼最多也就5、6吊钱,有那特别穷的,2、3吊钱也能把喜事办了。宋家只是普通庄户,又有三个儿子,自然拿不出翻了好几倍的聘礼。 宋华银十分不甘,可还没等他想出办法,赵氏便被她爹卖给了邻县一个姓李的地主做妾。 宋华银赌气不肯再娶,亲事便耽搁下来。 等宋华银年纪渐长,他爹娘也着急起来。可附近早已经没了适龄的姑娘,最后经媒人介绍,他爹娘便从距离济水村80多里的高家村聘了高氏给他做媳妇。 宋华银自知跟赵氏再无可能,便也安下心来过日子。 不想几年过去,高氏意外没了,赵氏嫁的李地主也突然得急病死了,赵氏和她女儿李玉兰被当家太太放归家中。 这让宋华银的心再次活络起来。 经历了小小的波折,两人终于重圆旧梦。赵氏带着女儿嫁给了宋华银,还带来了不菲的嫁妆。 赵氏一进门便生了大儿子宋长桂,没过两年又生了小儿子宋长林。十几年后,赵氏老蚌生珠,再给宋华银添了个闺女宋月儿。 赵氏在有钱人家做过妾,经历过后院宅斗并成功在老爷死后还没被当家太太发卖,且被放归家中,可见是有些本事的。 也确实如此,赵氏极会做表面功夫,并不似普通后娘那般磋磨继子继女,而是在外努力营造好继母人设,在内也并不一味严苛打骂,而是以言语和思想来控制继子继女,俗称洗脑。 赵氏这个继母做得很成功,虽是后娘,却将宋长泽拿捏得死死的,让这个继子拿她当亲娘待。宋长泽不仅拼命干活,连带着娶了媳妇生了女儿,也一样给家里做牛做马。 有时候村人说几句赵氏的不好,他还要当面驳斥,极力维护赵氏。惹得村人都有些拿不准,难不成赵氏这个继母真拿他当亲生的孩子待了? 这种情况,用宋映姝的话说,就是赵氏PUA了她的继子宋长泽,并且PUA得很成功。

    4743 人在读02-13 16:44

  • 桃花露浓

    璇枢星|古典架空|连载

    那日,学校里课很少。本来下午有一堂网络新闻编辑,都因为任课的教授临时有事被取消了。有了空闲时间的孔妤本来准备在飞音上开个直播,给粉丝们讲一下吉他的弹法,再清唱一下最近她写的一首歌的副歌部分,让大家 桃花露浓全文免费阅读_桃花露浓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那日,学校里课很少。本来下午有一堂网络新闻编辑,都因为任课的教授临时有事被取消了。 有了空闲时间的孔妤本来准备在飞音上开个直播,给粉丝们讲一下吉他的弹法,再清唱一下最近她写的一首歌的副歌部分,让大家给点意见,她好照着改。 不曾想余泽怀会给她打电话来,让她打扮一下,他带她出去吃饭。 孔妤不是很想去,对着听筒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叫了外卖,牛肉土豆盖浇饭。马上送来了。” 口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感情色彩。 “这么好的周末时光,你躲在学校吃什么外卖,出来,赶紧的,我给你安排顿好吃的。”余泽怀不悦的嘟囔,“你不出来,我到你宿舍去拽你出来。” “你也知道我那车,一开到你们学校里,看我的人可多了。” “孔妤,我给你二十分钟。” “孔妤,我就告诉你吧,你是第一个敢让我等的女人。” 只被对方给了二十分钟的孔妤没答应,也没拒绝,“那我再看看吧。” 挂了电话,孔妤随便看了看这个宿舍,这是她住了三年的地方。 京南传媒大学的宿舍是两人间。有浴室,有卫生间,然后就是上面是床,下面是书桌的上下铺,布置得挺温馨。 在同类高校里算住宿条件不错的。 除了她,还住着另外一个女学生,叫王玮琬。 孔妤跟王玮琬都念国际新闻学,从大一就住在一起,是知根知底的好朋友。 王玮婉现在正坐在她床铺下的桌前看韩剧,盯着平板电脑的屏幕,猛流眼泪。 王玮琬今天下午出去了一会儿,半小时前她跟男朋友约会回来,两个人好像吵了架,王玮琬回来就发脾气,说要把她男朋友何屿上次送他的那个包还给他。 孔妤安慰了几句,等王玮琬生完气后,征询她意见:“我要开个直播,你没事吧?我开直播不会碍着你吧?” “没事。我就是胸闷,出不了气,眼睛也疼。” 王玮琬娇滴滴的说,“上次就让何屿给我买了个包,才花两万块,他就说我拜金,跟着他,是为了钱。我要真为了钱,我怎么也不会看上他啊,他家里一穷二白,读那破航校的飞行员,将来毕业了能不能进航空公司都不知道……就算进了,也要熬几年才能正式上机,当上副驾驶,我要图钱,我就直接傍个富二代了。” 王玮琬说着说着,就够手抽了一张纸巾往眼角拭去,十分委屈,“就像那些看你直播时候给你刷兰博基尼的男人,哪个不比何屿有钱。” 孔妤淡淡一笑,见王玮琬离那盒抽纸有点远,干脆伸手,体贴的将那盒纸巾整盒给她递上了。 “你们这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习惯就好。” 孔妤捡起适才被王玮琬扔在递上的FOLDTOTE,哄她道:“别哭了。人好不容易答应给你买的。” “我才不要呢。”王玮琬娇声抱怨,“我爸给我一个月的零花钱都不止这个数。我爸让我在学校里低调,别告诉别人我们家有钱,何屿还真以为我是个拜金的女人了,他知不知道我家在苏市每个月都有半条街的商铺等着收租啊?” 说罢,王玮琬又哇哇哭了。 孔妤知道,有她在,今天这直播是开不了了。 于是,孔妤打开小衣柜,换了一身衣服,比较隆重的一件吊带连衣裙,她对着镜子描了淡妆,取了发圈,将长发披散。 王玮琬见了,问:“妤妤,你要出去啊?” “嗯,有个朋友,约我去吃饭。”孔妤回答。 “哪个朋友?”王玮琬好奇,“就是送你祖母绿项链的那个余泽怀?” 孔妤想了一下,点头答应:“嗯。” “你跟余泽怀是不是在交往?”王玮琬问,说起这个余泽怀,王玮琬话匣子关不住了。 “隔壁航校说他家里可有背景了,上次他们18届的飞行员去飞行基地训练,他把带飞教官揍了,都没被体罚。 何屿说他校招的时候,面试跟笔试都没参加,一毕业直接进了飞翼航空的编制。飞翼一年对外才招多少个飞行员。几万人里挑一个,他考试都不参加,直接就进去了。” 孔妤将上次余泽怀送给她的那只祖母绿项链拿了出来,戴到她雪白又纤细的脖颈上,然后披上一件橘粉色的风衣外套,没怎么把王玮琬说的话听进耳朵里。 “我出去了,等会儿有个外卖,我的地址写的是北二门,你要想吃你去拿一下。” 临走,孔妤告诉王玮琬。 * 余泽怀接上孔妤,去了武玄区的丽泽会馆。 余泽怀是半年前认识孔妤的,当时,孔妤刚升大三,在网上凭一首翻唱歌曲收获了点知名度,每个周末靠直播赚稀薄生活费的她收入一下子变得好了起来。 某个晚上,一个ID叫天行者的人给她刷了十几万的打赏。 当晚,平台给她打电话,说有个贵人想认识她一下,并且强调不是那种认识,就是正常的认识,要求孔妤最好是去认识一下。 那人,就是余泽怀。 当时孔妤本来想拒绝,但是平台负责带她的赵姐告诉她,对方很有背景,要是这个面子都不给,也许会得罪人。 孔妤于是第二天就接受了余泽怀的微信添加。 孔妤跟余泽怀就这么认识了。 算起来,他是她隔壁航校的学长。他毕业有两三年了。 相比其它同龄青年都在肝命给别人当社畜,或者拼命为自己去创业的人生经历,余泽怀家里有数不完的钱供他挥霍。 来往的日子久了,孔妤也就知道余泽怀是什么样的人了。 这个晚上,余泽怀带她来参加的这个齐聚了京南城里的二代公子哥们的饭局,所有的腐朽奢靡跟鲜衣怒马都可以在这里觅到。 余泽怀是他们的头。 要价昂贵的包厢,挑高空旷,缀着著名欧洲油彩画真迹的天花板上挂着巨型流苏吊灯。 光影坠下来,照亮的是年轻女孩子甜美的在暗自洋溢芬芳的脸,酷似在最新鲜时候被人从枝头摘下的热带水果,诱引男人们上前去上下其手。 像余泽怀这样的这帮男人对有标价的女人不感兴趣,倒是很喜欢结交像孔妤这样的女生。 没有价钱,也许光靠钱,还打动不了。 征服这样的女人才会显得他们有能力跟魅力。 推门进去的时候,两人本来走得很远,余泽怀伸手拉了一把孔妤,将手搭在她的紧腰上。 “外套脱了,冷不冷?”他找个借口,假装关心。 孔妤微微颤了一下,一张小脸很快回复平静。“还好。” 说完,她轻轻退步,避开了他的手。 “三哥,我亲爱的三哥,你终于来了。” 门一开,一屋的人盛情接待夜场国王。 “三哥,我还以为你今天执飞呢。刚才杨柏杰还说前天在菲乌米奇诺机场看到你了,到处宣扬你学乖了,归队了,上机了,竟然在意大利执飞。” “他就吹吧。”余泽怀笑,“我昨天在北雾街喝酒,他没见。” “三哥,飞翼对你多好,才进去没两年就让你做第二副驾驶,搁别人都感激涕零了,结果你居然连机都不愿意上。” “飞机有啥好开的,他妈上航校的时候,老子开得还少了。”余泽怀敛了下眼皮,甚为清高。 “三哥,那可不一样,飞翼的是A380跟波音747,跟航校那些破练习机可不一样。” 有人调笑。 余泽怀大方得体的表态:“作为一个家里直升飞机都好几架的人,我还指望去飞翼升机长呢?飞行会连翘几次,他妈机组领导自个儿都知道不安排我上机了。” “哈哈哈哈……”一群跟余泽怀一样,全部都是出身钟鸣鼎食,富贵之家的公子哥们笑成一片,“三哥急了,把飞翼航空都买了得了。还给他们上什么班。” 在旁人眼里万里挑一的职位,在这群人眼里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尸位素餐的小玩意,觉得无趣了,直接扔了就行了。 孔妤努力保持微笑神态,站在余泽怀身边,听他们聊下去。 长又大的眼睛也不往别的地方瞄,只落到水晶台上那盆铃兰上看。 这种场合,应该没人注意它,但它却兀自盛放得很好。 娇小的如铃铛般的花朵向下开放,倒挂在花枝上,四周翠绿的叶子掩映着洁白的花骨朵,香气迷人。 跟孔妤今天出门时撒的香水一样。有绿叶调的芬芳,铃兰花的馥郁。 “三哥,今天这位该不会是那位孔小姐吧?就是一直被你带不到我们面前来的那位孔小姐。”注意到余泽怀旁边站了个清丽无比的女子,有人好奇的求证,“这是正儿八经的美啊,跟仙女似的!” “少说话,喝酒就行了。”余泽怀带孔妤入座。 几位公子哥开始聊天,说些比较大的话题。 女人们也插不上嘴,便各自散开,三两成群的彼此结识。 谁也不认识的孔妤一人站在阳台,赏窗外的梧桐树。 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靠近孔妤,笑吟吟问:“孔小姐,你这项链难不成是余泽怀在拍卖会上拍的那个?” “不知道,不过真是他送的。”孔妤老实回答。 余泽怀也没告诉她多少钱,那是他第一次送她的东西,她收下了,因为觉得是个小玩意。 毕竟她跟余泽怀认识这么久了,也不过是淡于水的君子之交。 现在听对方如此提及,她才意识到并不是,那也许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承载了余泽怀对她的厚重期待。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娴静。” 观察到小姑娘脸上神色变幻,张娴静便知道她涉世未深,跟以往余泽怀带出来的那些人大不相同。 “我叫孔妤。”孔妤拘谨的回应。 “孔小姐现在还在上学吧,以后打算做专业歌手?” 孔妤颜色深邃的瞳仁微微一颤,不曾想过今天的自己如此受关注。 即使她没有主动走出,去跟这饭局上的任何人结交,他们都早就对她的来历知道得一清二楚。 “还不知道,现在才大三,毕业规划还没做。”孔妤回答。 “你今天怎么穿这个衣服来了?”张娴静的目光像手电筒,将孔妤从头到脚照了一遍。 孔妤以为张娴静嫌她的裙子不值钱。“怎么了?” 张娴静短促的笑了一下,微微叹气:“还以为余泽怀对你多好呢。”

    13477 人在读11-15 18:35

  • 他们说雄虫只能吃软饭[虫族]

    十六人设|古典架空|连载

    “滴滴,滴滴”短讯的提示音并不算大,但在寂静的清晨中格外刺耳,至少对于睡眠很浅的宁阙来说,足够让他彻底清醒。昨天他在军部值了一夜的班,本以为能安安稳稳睡到中午,没想到还是被早早吵醒,宁阙的终端 他们说雄虫只能吃软饭[虫族]全文免费阅读_他们说雄虫只能吃软饭[虫族]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滴滴,滴滴” 短讯的提示音并不算大,但在寂静的清晨中格外刺耳,至少对于睡眠很浅的宁阙来说,足够让他彻底清醒。 昨天他在军部值了一夜的班,本以为能安安稳稳睡到中午,没想到还是被早早吵醒,宁阙的终端只给官方账号开了提示权限,估计是有什么紧急军务。 结实有力的小臂从被子里探出,准确摸到了床头上的腕带式终端,宁阙眯着眼睛打开消息,已经做好加班的心理准备。 但发件者的头像不是帝星驻军的墨蓝色调,反而粉粉嫩嫩还带点亮片,再看内容,和他的工作也是毫无关系。 【亲爱的宁阙冕下,恭喜你年满二十八周岁,正式享有成年雄虫的权利,经检测,你的雌君数量为0,雌侍数量为0,雌奴数量为0,请你在24星时内前往婚约所登记,至少拥有一位雌虫】 【如未按时完成,将默认你接受匹配条例,并同意无偿提供信息素,以上解释权均归雄虫协会所有】 啧,什么手段拙劣的诈骗短讯。 宁阙轻嗤一声,拿着终端就是一顿操作,成功截断了这个发件者的所有渠道,确保以后不会再被这劳什子协会的信息入侵。 从没听说过刚成年就要结婚的,还敢拿虫族最重视的匹配开玩笑。 要知道,匹配是很多雌虫接触雄虫的唯一渠道,预约一次匹配就能花光一个普通成年虫的多年积蓄。 而且只有钱还不够,得拿出能打动娇贵雄虫的东西,才会真正得到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宁阙从未参加过匹配任务,对这方面的事也是一知半解,所以,他并不清楚,很多雄虫未成年就积极“匹配”雌虫,甚至等身体刚发育完全就立马开荤。 这种现象不是少数,至少在帝星上,九成九的雄子在法定年龄前就有了不少雌侍雌奴,当然也不用接到24星时结婚警告。 就因为一点信息差,宁阙完全没想过这条短信是真实的,他娴熟至极的屏蔽了雄虫协会的所有账号,让之后倒计时的提醒一个都没发过来。 但在雄虫信息库里,宁阙的名字已经被标红,后面是一分一秒增长的时间记录,如果没有在时限内改变未婚状态,匹配所将会多出一个永久开放申请的雄虫。 永久开放申请,意味着任何雌虫都能与该雄虫匹配,只是代价多少的问题,信息素厂商们也能无限制的提取各种分泌物,而这个雄虫完全没有拒绝的权利。 此时的宁阙浑然不知,一柄剥夺虫权的利刃已经悬在头顶,正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消无声息的一寸寸向他逼近。 现在他仅仅觉得被扰了清梦。 但既然已经被吵醒,宁阙也不会躺在床上消磨时光,他翻身坐起,刚把终端戴在手上,屏幕又闪了闪。 这次没有声音,是一个没备注过的雌虫账号,宁阙本来不会关注陌生的来信,但眼神扫过去无意看到的第一行话,让他突然来了兴趣。 【以后每个月给你五十万,不要……】 宁阙很久没有遇到过这种近乎命令的语气,还是拿区区五十万星币作为威胁,他抱着看笑话的期待点开了这则短讯,后面的内容果然精彩。 【不要拿雄虫的权利限制我,听话才有钱拿,懂?】 虽然很莫名其妙,但也算给宁阙无聊的清晨带来点乐子,他心情颇好,还多看了几眼发件者的ID,决定记住这个很有创意的喜剧虫。 等他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又去军部内网确定了工作时间在下午,那早晨便彻底空了下来,宁阙不会让自己闲着,进入书房登上了公司的账号。 这是他以前没参军时糊口的手段,现在基本交给了代理,不再事事亲力亲为,但就算这么漫不经心的经营着,每日的利润还是疯狂上涨,让宁阙有了寻常虫族难以想象的丰厚家底。 倒不是说他是什么商业奇才,只是宁阙做的生意在虫族属于独一家,基本垄断了空白的市场,就算有虫想插足或效仿,也过不去心里那关。 因为他做生意的对象,一边是虫族,另一边是虫族的死敌天伽族。 如同两块异性磁铁不可改变的吸引力,这两个种族互相都有着生理性的排斥,虽说上古时代由一样的物种进化而来,基因序列上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但他们就是看不惯对方,甚至不愿意待在同一片空气中。 这不是夸张,毕竟虫族和天伽都是有信息素的,他们能从信息素中得到很多信息,也能大致感受到情绪状态,两族打个照面,都能明晃晃看到对方脸上三个大字——杀了你。 唯一的例外就是宁阙,他从小被亲族抛弃,在天伽族的星域内挣扎着求生,所看到的是武力至上的世界,学到的是雌尊雄卑的真理。 而虫族这边恰好相反,雄虫享受着无尽的特权和宠爱,不需要做任何事,只靠娶雌虫就能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 宁阙从有记忆起就学会了伪装雌虫,用装饰物盖住手腕上的虫纹,再染发遮掩和虹膜同色的黑发,因为只有雄虫才有虫纹,也只有雄虫的头发和眼睛颜色相同。 模仿雌虫的习惯让他成功活到被亲族找回,后来又让他成功混进了军部,直到现在,宁阙的同事都以为他是雌虫,甚至有虫知道宁家有个宝贝雄虫,还想让他帮忙牵线认识一下。 其实宁阙从来没有刻意隐瞒过性别,要是点开他的身份信息,显示的绝对是雄虫,奈何军部从没有关注过这方面,更不会在入伍测试时录入性别。 他们坚定的认为,来参军的只会是雌虫,尤其是宁阙这种有实力有谋略的雌虫,怀疑他的性别简直是在侮辱他。 宁阙在军部评价很高,有赖于他迅速累计的功勋和实战胜率,但在帝星中的口碑是另一个极端,所有虫都知道宁家独雄的等级低到离谱,是一个F级废物雄虫。 F级意味着什么?意味他很难吸引到雌虫,无法让雌虫继续突破,甚至一辈子都不会有一个虫蛋。 再看A级甚至S级的雄虫,每一位都有着娇小的身姿和可爱的容颜,所散发的信息素让雌虫趋之若鹜,若是被多灌溉几次,还有突破上限晋级的可能,强大的繁衍能力更是支撑起整个虫族的出生率。 如果宁家雄虫只是废物,倒也没有那么多网友关注他,关键在于他家里定下的婚约对象,各个是难得的顶尖雌虫,让S级雄虫都十分眼馋。 好的雌虫代表更多的资源,更大的权力,更奢侈的生活,这是所有高阶雄虫的追求,结果白白便宜了宁家那个废物,当然有很多虫不服。 对此,宁阙表示与他无关,即便每月都要被拉出来骂上两句,却也毫不在意,只觉得这些虫子可笑,连嫉妒都要找些冠冕堂皇的遮羞布。 虽然他真心觉得没什么好嫉妒的。 走神了片刻,宁阙已经打开了邮箱,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待处理的文件,小生意代理能独自决定,但牵扯到上亿的项目,还是要宁阙过目并签字才行。 宁氏集团的前身只是个赚差价的中间商,从虫族和天伽族两头拿钱,之后逐渐做大才搞起了实业,到现在名下已经有几百家公司,光其中一个风投公司的的盈利就非常可观,让宁阙能供得起他一仓库的悬浮车。 怎么会有雄虫不爱悬浮车呢? 宁阙丝毫没意识到他的爱好有多非主流,已经兴致勃勃点开了风投公司的邮件,准备为他的某个爱宠赚一笔改装费。 是一家公司申请融资的企划书,还算有创意,风险也在宁阙的接受范围内,他越看越满意,甚至连申请者的的名字都觉得亲切,好像以前见过似的。 “菲尔德。” 宁阙缓缓念出这个名字,熟悉感越发强烈,下一瞬思路豁然开朗,他打开终端看了眼早上的短讯,那个喜剧虫果然也叫菲尔德。 不仅昵称相同,两个ID也是一模一样,宁阙顺手查了登入地址,果然还是同一个,他嘴角玩味的勾起,去星网检索了这个雌虫的信息。 刚成年,未婚,资产丰厚,名下一家科技公司,是家里给的嫁妆,定下的未婚夫是…… 宁阙? 突然看到自己的名字,宁阙愣了半晌,心里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公开信息没法查的更详细,他转而去了雄虫论坛,输入菲尔德立刻跳出来无数贴子。 【菲总好帅,我愿拿所有的雌奴换一次和他的匹配任务】 【什么叫暴殄天物,我要是娶了菲尔德绝对让他生十个蛋】 【姓宁的凭什么霸占着他不放,一个F能满足我菲吗】 【某只虫不过是穷乡僻壤捡回来的私生雄子,这么有钱的未婚夫当然不会放过】 嗯,现在可以确定这宁阙就是他了,不是什么同名同姓的巧合。 毕竟一半都在骂他,很少有雄虫能有这种待遇,剩下的另一半在吹捧菲尔德,却让宁阙看得更加难受。 宁阙再次确定,自己果然不适合雄虫论坛,他有了结论后立刻退出,在邮件上回了同意,约两边的负责虫进行下一步细谈,给终端的回复就随便许多,还有意无意模仿菲尔德的语气。 【罗安达科技的菲总是吧,你的融资申请我同意了,赚不回本就把你卖掉,懂?】 信息立刻达到另一个终端,以弹窗的形式完整呈现,然后被同步投屏到了投影仪上。 是百人会议室中占了一面墙的那种投影,在场所有雌虫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尤其发件者“未来的雄主”几个字,牢牢的抓住了他们的眼球。 正在讲话的菲尔德也是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早会的内容,只是语速不自觉快了起来。 同事们听得鲜明,却都努力配合他,至少几个差点笑出声的都忍住了,最多是用复杂的眼神不停打量他。 而菲尔斯表面镇定,内心却是抓肝挠肺的焦急,恨不得现在就扔开工作回复消息,最好是能直接到宁阙面前,揪着他的领子问: 你和宁氏风投的老板什么关系?! 早会在这条突然的短讯面前变得索然无味,结束后菲尔德被雌虫团团围住,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 “可以啊你,这么快就联系上了,怎么样见过面了吗,他真如传闻中那么不可爱?” “哪有不可爱的雄虫,你该问他看没看上菲尔德,是雌侍还是雌君啊?” “融资申请怎么回事,有雌虫抢先一步了?宁阙是不是想先娶他?” “悬了,宁氏的大佬你肯定抢不过,宁阙不会答应那虫什么了吧?你千万别真的被卖了。” 菲尔德皱起了眉,反反复复看着宁阙的短讯,几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未来,不仅在事业上被宁姓雌虫压过一头,还有赚不够钱被雄主卖掉的风险。 他心底发沉,但仍维持着优秀的表情管理,牵强的找了个借口。 “别乱想,他们都姓宁,说不定只是血亲,我觉得宁阙不会是一个渣虫。” 而另一边的宁阙,发完消息就专注的投入了工作,再次看终端已经是几个星时之后,上面只有一条未读信息,是菲尔德纠结了很久的回复: “这项融资,没有你我也能拿到,以我的能力,无论如何都必然是现在的结果。” “而且,就算是宁氏的老板,也不能干预我们的婚约,更没资格让你卖我。” 本来就是宁氏最大老板的宁阙:“???”

    1211 人在读10-24 07:46

  • 小熊猫崽崽在娃综爆红了

    梨子糕|古典架空|连载

    福利院里,几个小女孩正在玩扮家家的游戏。“我当妈妈!”穿红裙的小女孩大声道。“我当女儿!”另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小女孩也抢着说。余慢慢慢吞吞地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我呢?”两个女孩一起 小熊猫崽崽在娃综爆红了全文免费阅读_小熊猫崽崽在娃综爆红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福利院里,几个小女孩正在玩扮家家的游戏。 “我当妈妈!”穿红裙的小女孩大声道。 “我当女儿!”另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小女孩也抢着说。 余慢慢慢吞吞地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我呢?” 两个女孩一起笑了起来:“慢慢当爸爸!” 余慢慢力气大,脾气又好,院里的小孩都很依赖她。 “好吧。”余慢慢笑了起来,圆圆的眼睛眯成了小月牙,“我当爸爸,我保护你们。” “爸爸和妈妈拍结婚照,宝宝当摄影师!” “好。” “宝宝被坏人抓走了,爸爸来救宝宝!” “好。” …… 玩了一会儿,余慢慢慢吞吞地举起手:“我也想当宝宝。” 另外两个小女孩对视一眼,笑了起来:“那我们就来给宝宝扎揪揪!” 就三个小团子玩得正起劲时,院长奶奶却走了过来,笑着朝余慢慢招了招手:“慢慢,过来一下。” 余慢慢应了一声,和两个小伙伴说了一声,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 两个小不点站在原地,齐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最好玩的慢慢被院长奶奶带走啦。 她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剩两个人,也没办法继续玩下去了。 唉,今天的过家家游戏没有啦~ …… 院长奶奶牵着余慢慢走到她房间里,这才告诉她:“昨天和慢慢说过了,奶奶之前给你报名的节目通过啦,慢慢记不记得呀?节目组的叔叔阿姨刚刚打电话来,等会要接你过去参加节目,慢慢准备好了吗?” 奶奶说的节目,是马上要开播的直播亲子野营综艺《萌宝大作战》。 一个多月前,她们就交了报名表,一直石沉大海,院长奶奶还以为落选了,也不敢在慢慢面前提起。 没想到,昨天却接到节目组的电话,通知她慢慢选上了,让她们抓紧时间收拾行李。 院长奶奶看了眼满脸开心的慢慢,心里回忆起了这个孩子的来历。 慢慢是个弃婴,院长奶奶发现她的时候,她的襁褓上就写着三个字“余慢慢”。 院长奶奶猜测,那应该是慢慢的名字,她的亲生父亲或是母亲,应该就姓余。但前后找了好多姓余的家庭,都和慢慢的情况不沾边。 无奈之下,福利院还登报发过启示,但还是没有找到慢慢的亲生父母。 福利院也想过其他办法,最后也都没有结果。院长奶奶想,或许那一家人,是真的不喜欢慢慢,不然,如果他们在这个城市,怎么会注意不到那些宣传和寻人启事呢? 无论如何,慢慢最终还是留了下来。于是,她成了福利院大家庭中的一员,也是最特殊的一员。 所有的宝宝都是没有名字的,他们的名字都是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帮忙取的。 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姓氏,她姓余,但是,她和其他的小朋友一样,没有爸爸妈妈。 院长奶奶后来渐渐放弃了寻找慢慢亲生父母的想法,一心想帮她找到一个合适的家庭。 但是,随着慢慢年纪渐大,却还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家庭收养,院长奶奶焦心不已。 正好在这时,《萌宝大作战》节目组开始招募小嘉宾,征求了慢慢的意见以后,两人一起,给慢慢填好了报名表。 希望能有这么一个有爱心的家庭,能够从节目里发现慢慢的好。 就在院长奶奶回忆往事的时候,慢慢用力点点头:“我准备好啦!” 她“噔噔噔”跑到床头,吭哧吭哧地拖出自己的小书包:“慢慢的东西都在这里~” 书包上有一个大大的鸭子,是之前来福利院做志愿者的姐姐送给她的,慢慢最喜欢的书包,平时很少拿出来用。 院长奶奶怜爱地看着她把鸭子书包倒了过来,哗啦哗啦倒了一床。 余慢慢和院长奶奶一件件介绍自己精心准备的行李:“这个是衣服,这个是帽子,这个是花露水……” 慢慢还解释:“花露水是因为,夏天太热啦!” 不带花露水的话,会被坏蚊子咬得睡不着觉。 院长奶奶陪着她一件一件清点好,又哄她:“奶奶帮你叠好不好?” 她看得出来,慢慢对节目很期待。 但是,小小的鸭子书包被塞得快合不上拉链,很多东西也不能够带进节目组,最后挑挑拣拣下,只带了一些换洗衣物,和一些常用的物品。 考虑到节目的拍摄地在海岛上,院长奶奶往鸭子书包里面添了一些常备药品,每种药品上还仔仔细细地贴上了标签,又叮嘱慢慢:“这个不可以当玩具,如果不舒服,需要吃药,一定先要问叔叔阿姨,好不好?” 慢慢点点头,她正在摆弄她的苹果,听奶奶说,这次拍摄可能要整整一个月。天气这么热,这些苹果肯定等不到她回来的时候了。 于是,慢慢决定一半带去节目上送给其他嘉宾,一半留给福利院的其他小朋友。 “吃苹果会让心情变好,”她有理有据地说,“心情好就会成为朋友!” 这个苹果是从院子里的树上摘下来的,特别甜特别好吃。 福利院的小朋友吃过了她的苹果,所以和她变成了好朋友,她想要和节目上的嘉宾们做朋友,也要主动拿出苹果和他们分享。 院长奶奶笑呵呵地应和着眉飞色舞的慢慢,眉眼里有些忧虑。 节目组联系她的时候,她旁敲侧击问了好几次慢慢会分到和谁一组,节目组以不能提前透露内容为名,没有告诉她慢慢的临时爸爸会是谁。 院长奶奶又去网络上查了好多《萌宝大作战》的资料,一会儿说这个会去,一会儿说那个会去,那些明星看起来倒是个顶个的好看,但他们脾气会不会不好,会不会讨厌慢慢? 谁也不知道。 院长奶奶只能祈祷着慢慢分到的临时爸爸脾气温和一些。 她看向一边无忧无虑的慢慢。 还好慢慢是个乐观又开朗的小朋友,节目组应该也不会为难这么一个小不点吧。 慢慢却完全体会不到院长奶奶的这些烦恼。 她也叫慢慢,但不是余慢慢。 她是一只修行了百年的小熊猫……虽然其中有九十五年都在睡觉。 在族群里,她是备受呵护的小小幼崽,每次从育幼窝里偷偷跑出来,总是被小熊猫爷爷提溜着后颈子拖回去。 没想到,睡了一觉,山林、竹屋、溪流都不见了,她变成了余慢慢,一个人类小孩。 人类的生活真是丰富多彩呀,可以好多好多幼崽住在一个院子里,每天一起玩,一起吃饭,还不用学习本领! 慢慢爱上了当人类的感觉。 所以院长奶奶问她愿不愿意上节目的时候,慢慢还没思考就同意了! 节目,嘉宾,还有好多小朋友,听起来就很好玩!

    2839 人在读09-14 16:31

  • 黑化夫郎不黑化(女尊)

    唯青木常美|古典架空|连载

    最近小河村发生了一件大事,村里唯一的秀才江家娘子突发疾病,一睡不醒了,他爹李氏哭断了心肠,也没叫女儿清醒一分,睁开眼睛看看。可怜那李氏,妻主才走了两年,现下唯一的女儿也跟着病倒了。周围十里八乡的大 黑化夫郎不黑化(女尊)全文免费阅读_黑化夫郎不黑化(女尊)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最近小河村发生了一件大事,村里唯一的秀才江家娘子突发疾病,一睡不醒了,他爹李氏哭断了心肠,也没叫女儿清醒一分,睁开眼睛看看。 可怜那李氏,妻主才走了两年,现下唯一的女儿也跟着病倒了。周围十里八乡的大夫,都过来被爱女心切的李氏请回来瞧了,可个个都是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氏只得每日以泪洗面,用参汤吊着女儿的命。不过短短十日,那风姿卓越的江秀才,就瘦骨嶙嶙形容枯槁,那惨白泛黑的脸色,一看就命不久矣。 就在李氏绝望之下,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一个算命老瞎子,到江家讨了一碗水喝,见李氏满目悲戚绝望就多问了一句。 李氏也是病急乱投医,就和算命的说了女儿的怪病。 老瞎子要了江秀才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啧啧两声,“你家女儿这是命太轻了压不住,魂魄离了体才一睡不醒,得找个命硬的夫郎给她镇着,隔日自当醒来。” 江家往上三代都是单传,李氏妻主,婆母都是读书人,也算是耕读传家,子不语怪力乱神,最是不信这些,要是平常李氏听了这话非得啐那老瞎子不可,可现在女儿一睡不醒,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李氏找了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媒打听,媒公一听江娘子要娶一个命硬的冲喜,一拍大腿“哎哟”一声。 “李哥哥,你现下要找命硬的冲喜,这周围十里八乡谁比的过那杨家沟里杨老二家里的杨絮啊!” 这年头当媒公的不得对这周围未婚的娘子哥儿们了如指掌的,媒公拉着李氏道:“那杨絮生来克亲,他爹生他的时候就差点丢了命,好不容易捡回条命,身子却坏了,以后都没办法再生养,得了妻家的厌弃没熬过三年就丢了命。” 说到这媒公拿起杯子喝了水,润过喉接着道:“那杨老二前脚埋了人,后脚就接了新夫进门,亲娘不喜,这后爹就更看不过前头留下来的儿子了,那可是不当人的磋磨。” “可就这样杨絮还是齐全的长大了,还长得人高马大跟个女子似的,你看这不是命硬,是什么!” 李氏皱着眉听完,心上说不出什么滋味,她女儿十七岁就得了秀才功名,长相更是集齐他和妻主的优势,白皙高挑,容貌俊美,但凡见过她的无一不赞叹她的风姿。 这样一个丰神俊朗,天仙下凡的女儿,最后居然落得要娶这么一个五大三粗,样貌丑陋的夫郎。 如果不是女儿突然昏迷不醒,这种男子他江家怎么看得上。 李氏压下心里复杂难辨的情绪,现在也只盼着这个杨絮的命真有传闻中那么硬,能把他的女儿唤醒。 打定了主意,李氏也当下也就不再多纠结,直接跟着媒公一起去了杨家沟。 到了杨老二家,杨老二后娶的牛氏,一听是要给小河村那天仙一样的江秀才冲喜的,立马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二十两银子。 李氏一口老血梗上心头,周围村里就是好人家的哥儿彩礼不过六两银子,他家不过一个没人要的东西,哪里要的了十两。要是以往,李氏十两银子拿就拿了,可最近为了给女儿吊命,百年人参汤不间断的用着,家底都耗光了,现下家里总工不过十来两银子。 李氏哽着一口老血,咬着牙恶狠狠的丢了六两银子在桌上,“要不是为了我儿,你当谁看得上你家那跟个女人似的儿子,二十两银子想都别想,最多就这六两。” 牛氏早就想把杨絮赶走了,奈何这人牛皮胶一样,怎么都赶不走。 要不是忌惮着之前的事,怕把人逼急了,牛氏都想直接药死这人算了。 现在能光明正大的把人弄出去,牛氏怎么会不愿。 莫说是没银子,就算是倒贴,他都想把人弄走,免得哪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能白得六两银子,有什么不好。 牛氏眼神一亮,眼疾手快的把银子捞进怀里,脸上也变得笑眯眯的,“哎哎,我就顺口说说,六两也行。”说着呶呶嘴示意外面院子里正在干活的人,“钱我收了,人在外面,你直接带走就是。” 这怪物早走早好。 李氏转头看着外面,不过初春却穿着一身满是补丁的单衣,看着瘦弱,但依旧比一般女子高大的男子。 瘦脱形的五官,硬朗锐利的像是山中择人而噬的野兽。一双过分漆黑的眸子,透过乱糟糟的发间,暗沉沉的看得人浑身瘆得慌。 “嘶~”李氏倒吸一口气,身子一晃,竟有些不稳。 媒公吓得赶紧扶着李氏,之前只听说杨旭命硬长得如女子一般高大,面目丑陋,没想到本人竟比传的还吓人。 李氏回过神,绝望的按了按眉头,女儿的性命危在旦夕,可若给女儿娶上这么一个夫郎,女儿醒来说不得还得恨上自己。 但女儿再恨,当爹的也不可能不救她。 李氏顺着媒公的手站起来,“我明天来接人。” 言罢也不打呼,直接就带着媒公走了。 牛氏见人走了才斜着眼啐了一口,出了门又逮着院子里干活的杨絮一顿骂,心里骂舒坦了,才拽着银子晃悠悠的回屋躺着。 院里干活的人从头到位都没有反应,像是一个没有自我思想的木头人,只是麻木的干着活。 *** 李氏找人把杨絮接进门的第二日,江秀才真就醒了过来。 听着李氏在女儿屋里欣喜的哭出了声,杨絮砍着柴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最后用力一刀下去,劈开碗口大的木材,刀锋卡在了木墩上。 杨絮僵硬的抬起头,侧耳细听了一下屋里传来的声音,原本麻木的神色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诡异,那幽深黑暗的瞳孔,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这时候有人能看见杨絮的眼睛,一定会惊叫出声,这哪是人啊,分明是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妻主啊...... 屋里醒来的江秀才江一晗虚弱的靠在床边,看着眼前娇柔瘦弱的中年男子,不太确定的喊道:“爹?” 李氏呜的一下哭得更大声了,“我的女儿啊,你终于醒了。你要有个什么,你让爹怎么活啊~~”李氏拿着帕子抹着眼泪,哭的肝肠寸断的,一边断断续续讲了女儿昏迷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 江一晗才醒来头本来就晕,被李氏一哭,更晕了! 眼里冒着蚊香圈艰难的听着李氏的话语,突然被李氏言语中丢下来一个重磅炸弹,炸得她脑子一震,瞬间就懵了。 “......等等,爹,你刚才说什么?” 李氏看女儿的样子有点心虚,又有点委屈。 他自是知道女儿喜欢的是娇小柔顺的男子,自己却给她娶了一个骇人的丑夫,可要不是自己迅速定下来给女儿冲喜,女儿也不会这么快就醒。 李氏想到这儿,又挺直了腰杆,理直气壮的道:“爹知道你不喜欢杨絮,可算命的说,要没有命硬的压着,你就没命了。” “你要是有个什么,我,我不活啦~~” 说到最后李氏还是怕女儿怪罪,泄了气的又哭倒在女儿床前。 眼看李氏又开始哭,江一晗顾不上头晕,忍着难受劝道:“爹,我没怪你,你先别哭了,让我缓缓,我头晕。” 李氏一听女儿难受,也不敢哭了,关切望着女儿,“好好,晗儿,爹不哭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江一晗缓了口气,“爹,你先出去,我一个人休息会儿。” 女儿好不容易才醒,再加上冲喜的事确实有点心虚,李氏这会儿自然是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你先休息一下,爹等会儿再来看你。” 李氏给女儿掖好被子就关上门出去了,江一晗终于清静下来,能整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了。 现在的江一晗,是江一晗又不是江一晗。她记得自己在现代社会,被逼相亲遇见极品男,对方要求她婚后要贤惠勤快,要包揽家务,要懂得孝顺老人,工作也要换个时间短的,能照顾家里。 江一晗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泼了对方一脸水,扬长而去。 刚出了门,就忍不住打电话跟闺蜜抱怨今天遇见的极品。 你说她长得不差,工作也不错,不过才二十五六岁,怎么家里就感觉她好像已经老得嫁不出去一样。 闺蜜很没良心的听得哈哈大笑,就问她想找个什么样儿的。 江一晗想了下说;“颜值高,身材好,能做家务,能养家,最好把生孩子一起包了,哦对了,还要对我一心一意!” 闺蜜被逗得哈哈大笑,“青天白日的,你做什么梦呢!” 听着对方毫不客气的嘲笑,江一晗也忍不住笑了。能做家务能挣钱这个努力还能找找,还能生孩子的只能是做梦了。 两人在电话里嘻嘻哈哈的乱聊一通,刚才遇见极品男的郁闷心情很快就消散了。 突然,江一晗听见周围人惊呼声,抬头一看,就见一辆大货车对着自己冲了过来。 后面江一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直接被撞死了,意识一阵恍惚。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或者只有一瞬。她脑子里多了另一个江一晗短暂的一生,再醒过来就看见李氏。 原身江家一脉单传往上几辈都是读书人,算是耕读传家。不过大都没什么天分,最好的不过是江一晗的母亲,三十几岁考上了举人,可考中之后没几年就走了。江家祖母祖父也走的早,江母一离世就剩下孤女寡夫二人。 好在江家几辈的累积,在村里也算是大户人家,住着青砖大瓦房,还有十几亩的好地。租给村里的人后,每年只是收租都能收不少。 江母走后江一晗靠着积蓄依旧在上学读书,十七岁的时候就考上了秀才,比姜母还早一岁。考上秀才后入县学里上了半年的学就突然昏迷,醒来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江一晗。 明白现状的江一晗偏头望向房门,心底默默的流下了悲伤的泪水。没想到只是跟闺蜜开玩笑要找个能生孩子的男人,现在真到处都是能生孩子的男人。 可这种她宁愿回去自己生,也不想要这样的男子。 一想到外面有一个男人会娇娇弱弱的叫她一声妻主,她头都大了,恨不得来辆车再把自己撞回去。 李氏出了门,看着院子里砍柴的杨絮,再想想自己那丰神俊朗的女儿,不禁悲从中来。 “杨絮,我晗儿已经醒了,你...你等会进去看看......”李氏气虚的招呼了杨絮一声,也不管人什么反应,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希望女儿看在杨絮冲喜救了她的命上,能不要那么生气。 杨絮转头看着李氏进屋,回过身单手从木墩上取下柴刀,拿到一旁的磨刀石上细细的磨着。 柴刀被磨得雪亮雪亮的,刀光的反光下能看到男子黑暗的眼中,带着压抑的疯狂。 ......妻主啊,好久不见! 杨絮磨好了刀,看着反光的刀刃,眼里划过一丝怪异的神色。 真好啊~ 又看见妻主了。 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死那么快~

    871 人在读10-18 16:28

  • 穿成炮灰女配捧红女主

    九辰时|古典架空|连载

    时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条没有梦想甚至没有生命的咸鱼。如果走过去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一直是睁着眼睛的,牢牢盯着天花板,很长时间才眨动一下。良久,时喻终于动了,她缓缓抬手,手背盖在眼睛上,紧接 穿成炮灰女配捧红女主全文免费阅读_穿成炮灰女配捧红女主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时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条没有梦想甚至没有生命的咸鱼。 如果走过去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一直是睁着眼睛的,牢牢盯着天花板,很长时间才眨动一下。 良久,时喻终于动了,她缓缓抬手,手背盖在眼睛上,紧接着心累地叹了口气,嘟囔着:“这叫什么事儿啊!” 房间里无比安静,只有她一个人呼吸的声音,厚重的窗帘阻隔了外面的阳光,时喻保持着手挡在眼睛上的姿势,继续一动不动地在床上挺尸。 不一会儿,有人按下房间的门把,由于时喻从里面反锁了房门,那人的动作没有奏效。时喻扭头看向房门,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宝贝,是妈妈,你醒了么?要不要吃点东西?烧刚退,吃过东西还要继续吃药的。” 时喻眯了眯眼睛,又叹了口气,扬声说:“妈,我还有点儿困,待会儿起来吃。” 她现在有太多事需要自我消化,暂时没有从这张床上爬起来的打算,更没有做好准备面对房门外的人,那个她这具身体名义上的母亲。 女人听见她的声音,也没有强迫她开门,只说:“那你起床记得下来吃东西!你爸爸做了你最爱吃的双皮奶。” 时喻心里说:我不爱吃双皮奶。但她嘴上应道:“好的妈妈!” 门外没了声音,时喻第三次叹气,她依然没动,继续挺尸,消化目前的所有信息。 她叫时喻,莫名其妙穿成了另一个叫“时喻”的女人,这个女人是一本狗血言情小说的人物,还是个作天作地最后把自己作死的恶毒女配。 时喻依稀记得,自己原本从一场颁奖典礼离席,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车祸,等再醒过来就到了这里,脑子里莫名其妙多出了一段记忆,以及一本小说的剧情。 书中的时家是风城数一数二的豪门巨富,原主是时家的独女,她出生的时候父母正处在打江山的阶段,实在是太忙了,忽略了对她的教育,导致她养成了嚣张任性的性子。 偏偏她其实是个假千金,并不是时家真正的血脉,后来时家父母知道了这件事,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个真千金就是原书的女主角。 本性善良的时家父母让真假千金一起留下,都做时家的女儿。可惜原主是个不知道领情感恩的蠢货,跟下了降头似的不停跟女主作对,最后终于把自己作死了。身败名裂后被赶出家门,又被仇家落井下石,最后落得个凄惨自杀的下场。 第二遍在脑内回忆原书剧情的时喻:……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脸.jpg 这都是什么天杀的脑残剧本!没有个十级脑瘫干不出这事儿! 时家父母养大时喻,21年的养育感情,不可能因为不是亲生的就断掉这段感情,明明只要老老实实的,和女主相安无事的生活,时家也不可能亏待了她,她偏偏要作死! 她作死,自己却不能作死。时喻想着,既然掌握了剧情,那她必不可能按照原书剧情走,她得规避风险,可不能走了原主的脑瘫原路。 在本来的世界,时喻遭遇了车祸,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八成是已经死了。而今穿到这本狗血小说里,不得不说这是一次继续活下去的机会,能活着谁也不想死,时喻决定接受现状,好好活下去。 在床上挺尸了一下午,总算把事情消化完的时喻,终于觉得饿了。她从床上爬起来,按下自动窗帘的按钮,窗帘缓缓拉开,傍晚的微光射入室内。久违的光线射入眼中,时喻不习惯的眯眯眼,走到梳妆台照了照镜子。 镜子里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五官还是她的五官,猫一样漂亮有神的大眼睛,巴掌大的脸蛋,肌肤白嫩似雪。区别是比现实的她显得小,脸上的棱角也弱了很多,下颌线弧度柔和,看上去人畜无害。 时喻啧了声,没想到原书中描写的恶毒女配竟然长了这么张柔弱天真的脸蛋,怎么看着怎么觉得ooc。时喻没多想,她打开衣柜拿出件衣服换上,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原主的身高跟自己应该是差不多的。 开门出去,下楼到餐厅,时家父母正坐在里面吃饭,见她下来都面露欢喜。 “爸爸,妈妈。”时喻冲眼前原主的父母露出笑容,那是孩子见到自己父母时该有的依恋。她从原书剧情里了解到,原主和父母的关系非常好,如果不是后面一系列的事,她让父母失望至极,时家是绝不会把她赶出门的。 时赫远见女儿来吃饭,立刻笑开:“宝贝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么?有没有量体温?快来吃饭!爸爸去给你盛碗粥来!”这个快五十岁的男人,此刻完全没有在商场上不苟言笑、杀伐决断的样子,就是一个疼爱女儿的慈父。 “谢谢爸爸。”时喻坐在母亲身边。 连光雅抬手摸了摸她额头,道:“温度好像是降下去了。” “妈,我没事了,您放心,现在生龙活虎!”说着,时喻还站了起来,给连光雅表演了个原地起跳。 “好好好,知道你好了,别跳了!”连光雅把女儿拉回来坐下,宠溺地揉她脑袋。 时喻被这样慈爱的父母围绕,头一次体会到被人宠成小公主的感觉,突然不争气的一阵鼻酸。她在现实世界是个孤儿,父母早亡,她被姑姑养大,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粥是爸爸亲自熬的,你快尝尝!”时赫远像是献宝一样把粥摆在女儿面前。 时家祖上是在农村养猪的,后来开了个小饭馆,时赫远他爸从小打算把他培养成厨子,把他的厨艺练得极好。后来他父母早亡,时赫远对养猪和开饭馆没兴趣,一门心思和妻子一起搞投资,把饭馆给卖了,养猪场因为是祖上留下来的,他到底没舍得,也就留在了老家。 再后来建立了投资公司之后,请了专业的人员去老家帮忙管理猪场,又支持连光雅的兴趣,做起了服装设计。夫妻二人同心协力创建了时光集团,如今投资的产业遍布全国,在风城地位尤其显赫。 时喻低头喝粥,又不时跟父母聊天,餐桌的气氛其乐融融。时赫远和连光雅看她恢复了往日的活力,终于松了口气。 时喻这场病来得迅猛,几乎是毫无征兆地突然病倒,而且非常严重,发了好几天高烧,请家庭医生过来检查又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只给开了药让好好休养。时家父母一时间操碎了心,干脆连公司都不去了,全留在家里照顾女儿。 时喻这病有些奇怪,就是高烧不退昏迷不醒,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症状,医生也说身体上找不到什么毛病,她父母担心了好几天。结果今天上午突然就好了,人醒了、烧也退了,就是一开始有点儿烧糊涂了,不认人也不认家,一脸懵懂,像是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父母不清楚真相,只觉得她的病好了就很高兴,但时喻自己心里有数,这场病送走了原主,也把她送了过来。 饭后,家里阿姨收拾厨房,时喻陪着父母在客厅看电视。她视线落到屏幕上,其实心不在焉,脑子里想着别的事。 原书的剧情是从真假千金交换开始的,但她穿来的时间点却比那早了一年半,从现在到时家认回女主这个真千金期间发生了什么,原书剧情是没有描写的,这段空白时喻可发挥的空间相当大。 她在心里盘算着,无论如何不能走原主的老路,有些事要提早规避,比如原主有个渣男男朋友,渣男是原书的男配之一,原主作死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他。 这位渣男跟时喻交往,却看上了女主真千金,原书里他一边利用时喻争夺家产,一边又对女主穷追不舍,甚至玩儿起了强取豪夺的狗血戏码。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女之间的心有灵犀,时喻想到渣男的同时,连光雅也状似无意地开口问:“最近景烨在忙什么?你病这么几天,他连个电话都没打。” 时喻收回心思,从连光雅的话里品出了不满的情绪。陆景烨就是原主那个渣男男朋友,他家陆氏集团和时家号称风城双巨头,门当户对了属于是。 时喻对这种渣男十分不齿,现在连光雅问了起来,她正好把自己的第一步打算说出来。于是她突然坐直了,十分严肃地看着父母,她认真严肃的态度搞得她爸妈不自觉跟着挺直了腰背。 “爸妈,我要跟陆景烨分手了。” 连光雅:“???” 时赫远:“???” 陆家,陆景烨从父亲陆恒书房出来,暴躁地抓了抓头发。刚他爸又骂他了,问他为什么时喻生病他不闻不问。 陆景烨十分烦躁,他本来就不喜欢那个女人,他爸越这样他就越不喜欢,越抵触,可为了得到时家的支援,他又不得不跟她虚与委蛇。 拿出手机拨了电话过去,陆景烨发誓,等他爸把二叔三叔的股份都吃下来之后,他一定二话不说甩了时喻那个女人! 电话接通,陆景烨隐藏起阴郁的表情,刚准备开口,话却被对方堵了回来。 “陆景烨,我正好要找你,咱们分手吧!” 陆景烨一口气没顺上来,差点儿背过去,呛得他大咳起来。 “你、你说什……?” 嘟嘟嘟—— 对面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陆景烨:“艹!”

    2045 人在读09-15 22:03

  • 期盼一场雨

    澄昔|古典架空|连载

    入了夏的傍晚总是异常闷热。阴云四合,如雾似烟,逾月不止。浅白雕花窗户半敞,透着微弱风感。周霁禾满脸倦怠,原本准备躺在摇椅上假寐一会儿,却没想到会就此沉睡过去。意识朦胧缠绕,她又做了和以 期盼一场雨全文免费阅读_期盼一场雨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入了夏的傍晚总是异常闷热。 阴云四合,如雾似烟,逾月不止。 浅白雕花窗户半敞,透着微弱风感。 周霁禾满脸倦怠,原本准备躺在摇椅上假寐一会儿,却没想到会就此沉睡过去。 意识朦胧缠绕,她又做了和以往相同的梦。 梦里,是那个灰暗低靡的高三暑假。 警笛声长鸣刺耳,鲜血遍地流淌,父亲一夜之间白了头。 无数个碎片拼凑出扭曲的画面,像是一张张交织巨网,挣脱不得反被紧紧束缚。 场景骤然转换,梦里的父亲猛地挣脱开桎梏,嘴里含糊其辞,布满皱纹和沧桑的脸一改往日的慈祥。 天旋地转时,周霁禾听到了他口中不断重复的那两句话。 ——“诺诺,不要怨爸爸。” ——“诺诺,杀了她。” 周霁禾瞬间惊醒。 十几秒后,闹钟准点响起,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古典音乐声。 周霁禾直接按掉闹钟,又伸手擦拭了几下额间密布的汗珠。 正准备从摇椅迈下来,房门突然被推开,好友段阮慢悠悠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一杯三分甜的芋泥葡萄。 “外面的天阴成这个鬼样子,估计很快要下雨了。” 将窗户又推开了些,段阮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再回头时恰巧看到周霁禾惨白的脸,段阮这才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表情带着担忧,“诺诺,你是不是又做梦了?” 周霁禾嗡着嗓子“嗯”了一声,语气略带疲惫,“估计是昨天没睡好的缘故,排舞排到早上四点多,今天又有一天的课要上。” 她的嗓音偏向江南水乡的细软,温温柔柔又不失风情,尾音夹杂着不自知的娇媚感。 此时的房间里不算特别昏暗,周霁禾所在的位置又正好靠着窗户。 光线隐晦处,正好勾勒出她极致窈窕的身形,齐腰黑长直发尾的自然卷也变得格外性感。 不远处的段阮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有些出神。 向来知道周霁禾长得好看,可每看一次都会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一次。 回过神来,段阮叹息一声,“你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我有个朋友正好在精神科工作。你每次状态不好的时候就会做噩梦,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再说吧,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早习惯了。” “而且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好着呢。”周霁禾冲段阮毫不在乎地笑笑,“我去上课了。” “诶!等等!” 段阮喊住正准备往二楼舞蹈室走的周霁禾,“我今天晚上不能边看店边等你下课了,家里老头子非让我去相亲,一会儿就得走。” 听她这么一说,周霁禾脑子里想起了原本应该守在店里的另外一个人。 “十五他人去哪里了?” “鬼知道,估计又偷跑出去了,等我有空再收拾他。” 提起自己这个玩心极重的堂弟段时午,段阮下意识翻了个白眼,“指望他帮忙看店,我们还不如直接再重新招个店员,反正我昨天把招聘启事挂到网上了。” “你看着招吧,我没什么意见。” 对于店里的各种人事调动,周霁禾一向懒得去管。 “嗯,那你下课自己回去的时候小心些。” 又听段阮抱怨了几句自家堂弟的不是,周霁禾半推半就将她目送了出去,紧接着转身直奔二楼的舞蹈工作室。 趁着走路的空隙,窗外时不时会飘进来几缕茉莉花的清香味,倒令她原本有些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许。 想起不久前的那个梦,周霁禾上楼的脚步下意识顿了顿。 自从高中毕业那年家里出事后,即使往日再十指不沾阳春水,她到底也还是学会了自给自足。 段阮是她大学的同班同学。 毕业后的第二年,两人合资租下了市区两层楼的某个门店。 一楼开了家名叫“between”的花店,二楼是她的古典舞工作室。 如今五年匆匆溜过,花店和工作室经营得都还不错,起码不用再为了钱而踌躇不定。 除了偶尔会做个梦来提醒她当年不堪的悲恸往事以外,如今倒也感觉日子过得还算安逸。 毕竟往事已矣,人总得向前看。 * 晚九点。 滂沱大雨如约降至,电闪雷鸣间,空气中掺杂着湿漉漉的潮气。 下课后,周霁禾先是回休息室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折身返回练舞室,准备收拾一下凌乱的舞房再走。 穿过长廊还没走几步,视线却被拐角处的一抹身影吸引。 一个小姑娘正坐在长椅上发呆,双手抱着浅粉色的星之卡比书包,看起来孤单极了。 周霁禾自然认出来这是自己的学生,于是缓步走到她面前蹲下,伸出食指刮了刮她的鼻梁。 “下课以后不跟家长回家,怎么在这里坐着?” 小姑娘长得很是粉嫩精致。 似乎是因为刚跳过舞的缘故,脸上带着绯红,再加上一双滴溜溜黑葡萄似的杏眸,整个人看起来相当软糯。 “周老师,外面下雨了。” 小姑娘晃了晃双腿,奶声奶气地说,“我在等舅舅来接我,可是他太忙了,妈妈叫我不能随便打扰他。” “那你妈妈呢?” “他们比我舅舅还要忙,平时都联系不上的。” 周霁禾听了,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心里对小姑娘的家长平添了几分不负责任的坏印象。 “要不要用老师的手机给你舅舅打个电话?” 周霁禾攒足了耐心,支起身子在她旁边坐下,“或者老师把你送回家,怎么样?” 小姑娘先是摇了摇头,然后绽开甜笑,“周老师,你今天好温柔呀。” “嗯?老师哪天不温柔?”周霁禾佯装嗔怒地看她。 “上课的时候没有现在温柔而已啦。”小姑娘吐了吐舌头,“不过老师长得漂亮,我很喜欢老师。” 周霁禾被她搞怪的模样逗笑,伸手拍了拍她柔软的发顶。 听小姑娘这么一说,周霁禾心里莫名有些惆怅。 从前她是最讨厌小孩子的,总觉得他们聒噪又淘气,偏偏那时的她又任性妄为,从不懂得谦让,欺负起小孩子来也毫不含糊。 后来上大学以后为了兼职赚钱,她做起了小朋友们的舞蹈老师。 这份工作一直持续到现在,如今倒是彻底改变了过去的一些想法。 又陪小姑娘等了一会儿。 眼看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周霁禾不确定孩子家长什么时候来,就先把小姑娘带到了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坐着。 周霁禾从冰箱里拿出一盒草莓味的冰淇淋递给她,“喏,吃点儿零食打发打发时间。” 哪知小姑娘满脸正气,颇有几分小大人的阵势,“我舅舅说了,人不能受嗟来之食。” ……嗟来之食这个词是这么用的? 周霁禾有些发懵,在脑子里仔细想了想,这才纠正她:“这句话的意思呢,主要是为了表达出人的傲骨,不随便接受别人施舍的东西。” “但是老师呢,是怀着尊重的心理去请你吃的,所以不能这么形容,知道吗?” 小姑娘似乎比她还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舅舅这个人,还挺有意思。” 回想起刚刚的对话,周霁禾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于是随口评价了一句。 眼前的小姑娘不过八九岁的年纪,正是玩心极重的时候,举止言谈却带着故作成熟的端庄,可见这个舅舅平时没少教她规矩。 估摸着是她不愿意学这些,所以在他教的时候只学了个七七八八,导致对词汇语境的用法模棱两可。 想也不用想,她舅舅平时一定没少跟她操心。 “我舅舅是天底下最帅气的人!” 彩虹屁一被说出口,周霁禾黛眉微微挑起,眼里闪过玩味,“所以,如果帅气的舅舅和冰淇淋都掉水里了,你选哪个?” 小姑娘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冰淇淋,露出为难状,“我舅舅会游泳诶……” 童言童语总是能治愈成年人的内心。 原本因为不久前做的那个梦,周霁禾心里还有些发闷,如今瞬间觉得畅快了许多。 见周霁禾只是莞尔浅笑却没说话,小姑娘又问:“周老师,什么是傲骨呀?” “傲骨就是一种信念。”周霁禾扫了一眼冰淇淋,“如果我把这盒冰淇淋随意丢到你旁边,虽然嘴上说这是送你的,但是却满脸轻蔑的样子,让你捡起来吃掉。” “你毅然决然拒绝了我的提议,不接受有侮辱性的赠予,这就是傲骨,明白吗?” “人活着呢,就是要有这股傲气,就算再受苦,也一定不能忘记这点。” 周霁禾的话到底还是深奥了些,小姑娘虽然听不太懂,心里却生了疑问。 “周老师,如果有坏蛋这样对你的话,你是不是也不会选择去吃这盒冰淇淋了?” “我不仅不会吃。”周霁禾顿了顿,“还会把冰淇淋甩到他的脸上,让他滚远些。” 这番话刚落地,周霁禾这才注意到门口传来了细碎的动静。 透过用来隔档的花藤缝隙,余光瞟到一抹黑色身影站在花藤的另一侧。 对方似乎已经在原地待了一两分钟,却不知道为什么没立刻走进来。 周霁禾转头望向声源处,恰巧对方在这时迈开了步伐,直接绕过隔档走到大厅。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周霁禾就这样生生撞上了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眸。 四目相对间,她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男人的眸光清冽,投来的眼神像是不带一丝温度,又像是夹杂了些复杂的情绪。 周霁禾自然感受不到这段情绪背后蕴含的意义,却也知道眼前的男人俊逸得出奇。 明明是炎热的初夏,却穿了件黑色薄款风衣外套,身形高挑挺拔,整个人透着惹眼和疏离。 他的右手拎着黑色雨伞,肩膀旁边淋湿了一大块,反倒增添了些许风尘仆仆的破碎美感。 细微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着。 再反应过来时,周霁禾率先收回目光,正准备询问他的来意,却听到身旁的小姑娘亢奋加惊喜的声音。 “舅舅!” 小姑娘连忙从沙发上爬下来,小短腿三步并作两步朝男人所在的位置跑,最终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男人淡抿着唇,面上看不出喜怒。 骨节分明的大手抚摸了两下小姑娘的脑袋,眼里的冰冷消退了许多,“等多久了?下雨路上堵车,接你才晚了些。” 他的嗓音低沉冷润,在无形中平添了些蛊惑的味道。 小姑娘在他的腰上蹭了蹭,“没有多久啦,有老师陪我一起等舅舅,所以时间过得不是很慢呢。” 提起自己的舞蹈老师,小姑娘赶紧拉着他的手靠近周霁禾。 “舅舅,这是我总和你提起的周老师,是不是很漂亮?” 突然被点名的周霁禾晃了晃神,冲他浅浅勾了勾唇以示礼貌。 出于负责的态度,她原本打算说一说孩子的接送问题,却不曾想被小姑娘抢先一步开了口。 小姑娘神秘兮兮地对男人说:“舅舅,周老师刚刚和我说,她——” “对你有意思。”

    689 人在读12-24 00:27

  • 九龙章

    水泊渊|古典架空|连载

    作者有话要说:写在前面给大家避雷的一个说明……这篇古言是作者在《寻仙阁主》和《不念昔》之后写的第三篇古言,《不念昔》虽然只是一个《九龙章》的一个副本,开文比九儿晚,但却是一个已经完成的完整故事。写九儿 九龙章全文免费阅读_九龙章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作者有话要说:写在前面给大家避雷的一个说明…… 这篇古言是作者在《寻仙阁主》和《不念昔》之后写的第三篇古言,《不念昔》虽然只是一个《九龙章》的一个副本,开文比九儿晚,但却是一个已经完成的完整故事。写九儿的初衷,或者作者说写所有文的初衷,就是要尝试写不一样的故事,塑造不一样的人物,力求世界与人物不雷同。《寻仙阁主》里的越嫣然是一个无我的,骨子里怯懦,一直选择自我牺牲的女子,爱情和爱人就是她的世界,而《不念昔》里的明哲戟,在家国己责与个人的恩爱情仇之中苦苦纠结,无法自解。毓秀不同于寻常女主的一点在于,相比她要追逐的皇权,她的情爱欲求从来不是她的第一考量,这是一个有坚定信念,铁血手腕,把拼事业刻到骨子里的人物。毓秀的故事线不止有男女之情,也有君臣之情,手足之情和家国之情。想塑造一个非爱情核心的人物,要合理化她在不依附男人的前提下取得权利,不徒手创作一个架空的世界和重建一套世界规则,而在已有的封建历史背景里发挥,总觉得不太现实,所以本文才有了西琳国这样一个设定。 钟灵毓秀,人才辈出,这是一个人才辈出的故事。作者自我地想去把控比之前的文中更多更复杂多面的人物,更丰富纠缠的人物关系和更宏统的故事背景和故事情境,写文的过程是一段非常美好的经历,写三段感情线时更带着夹带私心的恶趣味,试想,一个会动心动情,却绝不会被个人情感动摇的女主,会与三位出身不同,性格迥异,且各怀目的的男主之间擦出怎样的火花,他们的结局又会如何? 避雷点:这篇文不太适合速读略读,浅尝也不太能尝出味道,因为前后出场的人物确实不少,我建议大家沉下心一章一章地读过非V章,再决定要不要继续。 欢迎大家来到九龙章的世界,来跟女主一起去征服这个世界吧…… 南瑜国已经二十年没经历过寒冬,今年自初雪后却奇冷非常。 文京花街第一楼的寻仙楼,头牌花魁选入幕之宾,京城中从前只能对一堂春赏观相望的爱慕者,不管是否怀有千金够争彩头的,都赶来喝花酒看热闹,天刚黑就挤了满满一堂人。 一堂春本名蓝荞,七岁被卖入行,学琴棋书画,十二岁出道,原本只做清倌,熬到如今一十八岁,才被老板重金抛出来。 花魁头筹,由恩客竞价,高者取之,文京的纨绔子弟早就对蓝荞垂涎已久,来捧场的个个气派张扬,只一人十分低调。 权贵出身且相貌出众的男子难免引人注目,这位却不同,他穿的虽是绫缎锦衣,气场却收敛的干干净净,就连其绝色容颜也被人忽略了。 此君名叫陶菁,几日前来了寻仙楼,每日都为见蓝荞一掷千金。 众人谈笑间,紧闭的正门一声闷响,被人硬撞开来。 寻仙楼从来都是开门迎客,因黄昏时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雪,老鸨才吩咐把门关了,来客都从挂厚帘子的侧门走。 门被推开时,走进来一个貂袍严裹的女子,她身后跟着一个栗发金眸,面容俊秀的男子,身上虽然穿着大氅,看起来却比女子单薄的多。 满堂人停了喧哗,齐齐往大门处看,心里都十分吃惊,吃惊的缘由不止是二人出众的容貌,更因他们发色眉眼与众不同,像是西琳人。 此女表字毓秀,与她一同进门的男子名唤华砚。华砚虽英俊挺拔,皮肤白皙的却近乎病态。 人群中一阵骚动,原本还等着看蓝荞的王侯公子交头接耳,眼睛紧紧盯着毓秀。 毓秀一皱眉头,在人群中找了半晌,终于在角落找到她要找的人。 二人走近时,陶菁却连眼都不抬,只顾用手指抚弄茶杯沿。 毓秀金眸闪闪,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你要怎样才肯跟我回去?” 一句说完,堂中才有人注意到陶菁的容貌:黑发黑眼,唇红齿白,是南瑜人的长相不假,却是怎么招惹上两个西琳人的? 众人原本只是好奇打量,看得久了却莫名生出错意,这男子俊俏英朗,举止却低调,颦笑间满是风情,正是女子迷恋的姿态。 老鸨走来迎客,陶菁漫不经心地对她笑道,“这二位是我在西琳旅居时的故人。” 老鸨忙屈身对二人行礼,华砚微微颔首,毓秀却对她视而不见,只对陶菁冷笑,“我只是你的故人?” 陶菁不看毓秀,反对老鸨说一句,“是我说错了,这位小姐是我前妻。” 一屋人都在屏息偷听,平白得了这一句,无不哗然。 难得娶到如此美貌的西琳女子,说休就给休了,还明目张胆跑来嫖妓,底下有义愤填膺的已纷纷出声,议论的话大同小异,若他们得了此等绝色,便绝不会再三心二意。 老鸨心中惊诧,从头到脚打量毓秀,此女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眉目之间却带着几分老成,举手投足一派雍容,似乎出身名门。 陶菁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毓秀,“你们想一直站着?这一堂人可都在看热闹。” 毓秀看看四周,面上也生出几分尴尬,只得在陶菁右手边的座位坐了。 华砚找了个借口回避,老鸨也闪到一边。 陶菁笑着摇摇头,招手叫人换了热茶,为毓秀倒上一杯,“外头冷不冷?” 毓秀手握热茶杯,搓在手里轻轻转动,不答反问,“当初在驿馆,笑染为何要不辞而别?” 驿馆相会之后,毓秀原本以为陶菁回心转意,谁知第二天一早她醒来,却发现他留了一封休书不辞而别。 毓秀忧思交困,病了一场,痊愈之后一路追到南瑜,谁知竟得到陶菁多日留恋烟花巷的消息。 陶菁含情脉脉地望着毓秀,嘴上说的却是和他的神情完全相反的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是芳草,还是你是芳草?” “我也是芳草,你也是芳草。” 毓秀看着堂中游走的那些美貌妖娆的花娘,笑中似有嘲讽,“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什么人了?” 陶菁头也不抬,讪笑道,“自我来到文京,就听说一堂春的盛名,仰慕之下与其结交,彼此心心相惜,已然生情。” “当真?” “是真是假,你一会不就知道了。” “你要买那青楼女子一夜春宵?” “若我与她如胶似漆,不能分离,帮她赎身也不一定。” 毓秀才要说话,只觉一阵眩晕,头痛难忍。 华砚见毓秀身体不适,忙回到她身边。 毓秀额头冒汗,抓华砚的手也不自觉地用上了力气。 陶菁面上不动声色,说话的语调一派清冷,“她怎么了?” 华砚为毓秀搓热冰凉的手,“秀儿在边关病了一场,又时时犯头痛症,时而胃逆。” 陶菁一只手攥紧拳头,失声冷笑,“既然她身子不好,何必流落在外吃苦?” 华砚看向陶菁的眼神满是凌厉,“即便是我欠了你,你又何必咄咄相逼?” 毓秀闻言,拉着华砚的手道,“不必与他相争,谨言慎行。” 一句说完,她便起身往后堂去。 华砚放心不下,又不敢相随,只能目送她走远。 陶菁望着毓秀的背影,对华砚笑道,“你并没有亏欠我,命数如此,并不由人。惜墨只当我再无当初的心意了吧。” “你真看上那青楼女子?” “既找上我,自然也知道我这些日子做了什么,明知何必故问?我做人纵情任性,一贯洒脱,我离开她并非迫不得已,缘尽而已。” 华砚才要说什么,却听楼上传来一声锣响,才不得不停了与陶菁的话。 蓝荞在众人的哄闹中走下楼来。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好一个绝色佳人。 华砚见到蓝荞时,也吃了一惊,这女子不光有倾城姿色,风度更惑人心魄。常年于青楼卖笑的花娘,大多妩媚妖娆,蓝荞正是个中佼者,因她贯通琴棋书画,从前又只做清倌,倒比其他人更多了几分超凡脱俗。 陶菁见到美人,一脸冰雪消融,明知华砚横眉冷对,却丝毫不知收敛,起身对楼上的佳人颔首示意。 蓝荞一早已看到陶菁在场,就在阶上对他揖一礼。 华砚冷眼瞧二人你来我往,心中疑惑,莫非真如陶菁所说,他已恋上这风尘女子? 陶菁爱毓秀时,也是百般用功,使出一身手段,中途几番波折,最后竟丢下离书一走了之,谁知辗转不出这几日,却又搭上别的女子。 华砚本还不信陶菁写那一封离书是出自真心,可依照如今的情形,他却不能确定了。 蓝荞款款下楼,从杂役手中接过玉酒杯,在来客当中敬酒,待走到陶菁这一桌时,她已面色微红,却还手不抖气不乱,举止一派优雅。 陶菁端起茶壶,为蓝荞斟满一杯,“以茶代酒。” 蓝荞感念陶菁的好意,她身后的侍女却笑着问一句,“公子是想省几个酒钱吗?” 宾客稀稀落落哄笑,陶菁却不以为忤,“酒一定要喝,只是我喝就只喝交杯酒。” 一言既出,四座哗然,堂中比之前又热闹了几分。 蓝荞满面春风,“静候公子佳音。” 毓秀从后堂回来,才进门就听到陶菁说的话,又撞见他与蓝荞共饮,心中百味杂陈。 蓝荞敬完陶菁,又敬华砚。华砚从不在面上给人难堪,只得叫了一壶酒,与她对饮。 蓝荞一边打量华砚,一边笑道,“小女从前从未见过公子,可是远道来的贵客?” 华砚心里不耐烦,面上却不动声色。 蓝荞再为华砚斟一杯酒,轻声笑道,“请公子满饮三杯,聊表小女仰慕之意。” 陶菁似笑非笑地劝华砚道,“惜墨恭敬不如从命。” 华砚面上尴尬,不好推脱,上下不能之时,毓秀已穿堂走了过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把酒泼在地上。 蓝荞偷偷打量毓秀,暗自惊叹,面上却不露声色,“贵客远道而来,小女也该满敬你三杯。可我寻仙楼从不招呼女客,请尊上进门已是大大不妥。” 这个“请”字用的刻意,毓秀自然听得出蓝荞的用心,“你们南瑜男尊女卑,规矩都是为女人而设,小小的一个青楼,竟也是如此?” 蓝荞嫣然一笑,款款答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良家女子怎好游走于青楼楚馆?小女对尊上没有不敬之意,而是为你的名节着想。” 一语毕,她又看了陶菁一眼,施一礼转去别桌。 华砚望着毓秀苍白的面色,开口劝一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那花娘说的不无道理,你身子不适不要强忍,我们还是早些回府。” 毓秀笑的云淡风轻,“不是要买那花娘一夜春宵?咱们留下凑个热闹又如何?” “你要买她?” “他买得我买不得?” 华砚不想与毓秀一同做戏,犹豫半晌,就对着陶菁说一句,“君子不成人之恶,笑染何必推波助澜?过犹不及,事做过了,反倒惹人生疑。” 陶菁面上满是嘲讽,眼中的情绪却晦暗不明,“我今日势在必得,你们是走是留,我都是这个心思。” 毓秀看一眼陶菁,见他面上并无戏谑之意,心中酸涩,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只得起身往后堂去, 才出了门,就忍不住呕了起来。 华砚紧随毓秀之后出门,扶着她安抚道,“一局棋并非只为输赢,暂且忍让求全,也无不可。” 毓秀揉着头,低声对华砚道,“你先回去,让我一个人想一想。” 华砚不敢违逆毓秀的意思,就留她一个人在后院,顾自回堂。 杂役吆喝一声,蓝荞便回了二楼。底下纷纷叫价,才一会功夫,花魁娘子初夜的身价已经从二十两叫到了五百两。 陶菁淡然饮茶,等叫价的人少到只剩三两个,他才出声。 毓秀在满堂寂静中走回来,面上没什么表情,一双金眸却隐现凌厉之意。 华砚远远望着毓秀,不知怎的就开了口,提声叫一句,“一千两。” 一语出,众人皆惊。 争到最后,只剩陶菁与华砚攀比叫价。华砚一百两一百两的加,陶菁却一两一两的加,华砚叫一千一百两,陶菁就叫一千一百零一,华砚叫一千二,陶菁就叫一千二百零一。 转眼叫到两千三,上头敲锣的杂役在老鸨身边耳语,得老鸨示意,出声对下首二人道,“有钱没钱,总要把银子亮出来,凭空叫价,谁知是不是儿戏。” 老鸨款款走到华砚面前,陪笑道,“陶公子来捧场的这些日子,出手十分阔绰,老身倒不怕他拿不出钱来,只是公子是生客……” 毓秀走到华砚身边,面色清冷如雪。 华砚看了一眼毓秀,冷颜从怀中取出四千两银票,亮给老鸨过目。 陶菁轻轻拍了两下手,从侧门走进来两个小厮,每人都捧着一个箱子。 毓秀皱起眉头,抬手扶着头。 陶菁看了一眼毓秀,微微笑道,“里头的金子各折一千两,这样的箱子外头还有几个,不管是叫两千三百零一还是九千三百零一,我都出得起,再比下去,恐怕白白便宜店家,惜墨又是何必?” 毓秀冷笑着将银票放回怀里,拉住满心不甘的华砚,在他耳边小声道,“他有备而来,我们自然是争不过了,争不过就不要争。事情闹到这种地步,结果虽不尽如人意,也不算一无所获。” 华砚见毓秀眉眼间隐有失落之意,反倒被激出斗志,“传信回王府,吩咐他们送银子来?” 毓秀面若秋水,摇头轻笑,“他心意已决,我又何必强求。缘起缘灭,如此罢了。” 华砚默然不语,眼中却有千言万语;陶菁瞥一眼毓秀,见毓秀不再看他,他面上才有了一点波澜。 老鸨点算两千三百零一两银子,拍手叫成交。 蓝荞在叫嚷声中走下堂,当着众人的面与陶菁喝了交杯酒。 大堂里又喧哗起来,毓秀两眼发花,身子虚透,撑不住往华砚身上靠,华砚拉她的手,她手的温度竟比他的手还要冷。 华砚心下大骇,把毓秀抱在怀里,用貂袍把人紧紧包住。 毓秀不是没有意识,只是犯了头痛症,疼的动也动不了。 客人们看完热闹,有的哄散了,有的竟围上来看晕倒的毓秀。 老鸨见华砚神色慌张,忙走来询问,华砚不想与她周旋,抱起人就往门口走。 蓝荞看了陶菁一眼,快步追上华砚,“贵客身子不适,公子若不嫌弃,不如将她先扶到小女房中。” 华砚一皱眉头,“她水土不服,旧疾复发,我还是先带她回去再做打算。” 蓝荞笑道,“外头风大雪冷,不宜坐轿,不如我叫他们备辆马车,铺几层暖被,二位稍作歇息再上路?” 从寻仙楼回王府用不了多少功夫,华砚关心则乱,竟觉得蓝荞说的不无道理,他看了一眼站在阶下的陶菁,犹豫半晌,还是抱着毓秀走了过去。 蓝荞想送华砚二人进房,却被几个客人拦住说话。 陶菁走上前,对蓝荞点一点头,带二人上楼,一声叹息几不可闻。 外堂喧声吵闹,房中却一片寂静,烛火昏暗,像被人刻意灭掉了几盏。 毓秀躺在床上,手脚回暖,华砚坐在床边喂她吃粥。 陶菁在桌前自斟自饮;蓝荞送客回房,走到他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陶菁勾唇一笑,倾身与她私语,远远看去,二人倒十分亲密和睦。 毓秀进了暖食,渐渐恢复一点力气,就撑着身子下床,对蓝荞道谢,“有劳姑娘照拂。” 蓝荞惶惶回拜,“尊上言重了。” 毓秀愣了一愣,又马上恢复笑容。 华砚心中大石落定,一边帮毓秀披上貂袍,一边对蓝荞道,“不敢再叨扰,就此告辞,来日再登门拜谢。” 毓秀走到门口,转身对蓝荞道,“彼时多有得罪,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蓝荞受宠若惊,几欲一跪,“小女惶恐。” 拜罢,又看一眼陶菁,试探着对毓秀问一句,“尊上可要同公子说话?小女回避就是。” 毓秀看了一眼陶菁,摇头笑道,“君子成人之美,世事无常,人心难测。来日我回西琳时,你若还想同我一起回去……” 话说半句,她便走在华砚之前,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寻仙楼的马车等在正门口,华砚要扶毓秀上车,毓秀一只脚本已踏上脚踏,想了想,还是下了来,望着华砚笑着说一句,“惜墨陪我走一走吧。” 华砚心里十分不情愿,见毓秀一脸期待,到嘴边的拒绝却怎么也出不了口,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才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轻轻点头,“身子受得住吗?靴里冷不冷?” 毓秀笑着摇头,裹紧大袍,与华砚一同穿梭在南瑜的花街。出了街口,喧哗声越来越远,静静的雪夜,仿佛只剩他们二人。 天上浮着一轮圆月,月夜落雪,别有一番风致。若不是之前他们在寻仙楼的一场冲突,毓秀的心恐怕要比当下开阔许多。 风大雪紧,毡靴踩在雪地里,发出吱吱的碎响。 走了半晌,毓秀渐渐连呼吸都冰冷了,整个人像是从里到外都翻成新的。街巷中的星点灯光,一如她凌乱的心绪。 华砚拿着一把伞,默默跟在毓秀身后,他把整支伞都罩在她头顶,自己身上却落了一层雪。 毓秀扭头看了一眼华砚,发觉华砚也在看她,二人相视一笑,心中各有滋味。 华砚的脸像雪一样白,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却不化,结成晶莹的霜。 他身上没有温度。 一个无心之人,即便再细心周全,毕竟与从前不同。 毓秀心中哀痛,望向华砚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哀愁。 华砚见毓秀神色有异,猜到她心中所想,却只淡淡笑道,“还记不记得那年我们在边关遭遇的那场大雪?” 毓秀忆起往事,禁不住嘴角上扬,“怎么会忘,我这一生恐怕会因为那一场雪而改变。” 华砚微微一笑,才要说什么,笑容却僵在脸上,整张脸都绷紧了。 一支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箭刺破了毓秀手里提的灯笼。 毓秀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华砚已将她推到一边,一瞬之间,她看不清他是如何抽的剑,又是如何用剑劈掉向她射来的箭,整个身子挡在她面前,与从四面八方冲出来的刺客周旋。 刺客身着黑衣,裹的一丝不透,每一个手里都拿着致命兵器,出手尽是杀招。 华砚与他的剑在毓秀周围筑起密不透风的高墙,即便她什么都不用做,那些刺客也近不得身。 毓秀早已了然刺客的身份,生死之间,她脸上却没有惧意。 这个时辰人虽少,这一条宽巷却不至于一人也无。争斗半晌,除了打斗声,两边院墙内竟无丝毫响动,不得不让人疑惑这一场伏击是有心人早有预谋。 华砚招架还有余力,见毓秀若有所思,想了想,就试着安抚她道,“他们哪敢自作主张,稍安勿躁,不得已时,他们自会出手。” 一句话音未落,十个锦衣束服的蒙面暗卫从天而降,将刺客围在当中,为首的两人突破重围,冲到毓秀二人面前,将围攻华砚的三人杀退。 援兵一到,华砚就省了力气,提着剑站在毓秀身边,漠然看十人与刺客交手。这十人尽着黑衣,混在刺客当中斗成一团,只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毓秀已分不清敌友。 雪越下越大,毓秀手里的灯笼被风吹灭,她眼中的天地就只剩一片昏暗。 这一场争斗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毓秀站的久了,手脚也冰冷起来。 华砚见毓秀打哆嗦,就脱了身上的大氅披到她身上。 毓秀本想推辞,一摸华砚冰冷的手,到嘴边的话就化成一声叹息。 华砚弯腰将混乱中扔在地上的伞捡起,抖落上面的雪,举在毓秀头顶。 毓秀扭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华砚,轻声叹道,“早知如此,不如坐车了。” 华砚笑道,“有心之人要出手,不管你是走路还是坐车,都是一样的结果。” 二人直直立在雪中,被十人密密围着。 两边斗的胶着时,围攻的刺客又多了一层。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禁军终于得到消息,前来解围时,刺客们都已逃了,保护毓秀的修罗使也纷纷隐身,雪地里只剩毓秀与华砚两人。 禁军一个统领走到毓秀面前,跪地拜道,“皇储殿下请二位不要回王府,而是跟随下官进宫。” 毓秀与华砚对望一眼,轻声笑道,“王府守备虽不及宫中,刺客也不至于胆大到潜入府中行刺,宫中规矩森严,我们还是回王府自在些。” 那将军抬头看了一眼毓秀,犹豫半晌,不得不应一声,“下官会据实向陛下禀报,请上谕加派人马护卫王府。” 毓秀笑着点点头,与华砚一同上了官车,低调回府。 这一晚意外之后,驰王府的防卫又加了一层。 之前宅子一直空着,只留十余仆从洒扫,因毓秀住了进来,瑜帝才派了宫婢太监来服侍。 十几年的空屋,人气稀薄,即便日日有人为毓秀守夜,她睡的也并不安稳。 难过的是她的身子不比从前,不敢贸然用安神香,每天夜里只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硬熬。 一来二去,毓秀就病倒了,直等到雪停,状况才稍稍好转。 夜夜三更,华砚都悄悄来探望毓秀,有几次拆穿她假寐,就留下来陪她说话,直到她睡着再回房安歇。 毓秀心知华砚已不是从前的华砚,她面对他时,心境也大不如前。从前即便同榻而眠,也绝不会尴尬的日月,似乎已一去不返。 无论毓秀用什么态度与华砚相处,华砚都泰然处之,待她一如既往。 可毓秀分明感觉得到二人之间的隔阂,那个被她当做挚友,无可替代的人,在望向她的时候,一双眼虽并不像他空空的胸膛一样没有内容,却也不再有那一分不可言说的期待与渴望。 毓秀曾一度安慰自己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她与华砚的关系,在经历这些年的纠结之后,终于变得纯粹简单。 这一份自欺欺人的信念并没有坚持多久,她就不得不直面自己内心真正的感受,空虚、失望,和永无止尽的失落。 一早起,华砚带着人去毓秀房中送早膳,她却不在。 华砚猜到毓秀去了哪里,就叫宫婢们热了粥菜,独自去花园找人。 一进园门,他就看见毓秀站在那一处被挖了的桃花树处,望着另几株稍小的桃花树出神。 华砚远远望着毓秀,怎么也迈不开步子上前,她从来只有独处时,才会留下如此萧索落寞的背影。 半晌之后,还是毓秀先看到华砚,他才笑着走到她面前,“看什么看得出神了?” 毓秀拿丝绢捂住嘴巴,压抑地咳嗽几声,轻声笑道,“这个被挖的坑,大概就是我爹从南瑜移栽到西琳的桃花树。” 华砚点头道,“奇怪的是树挖了,土却没有填,似乎是刻意留下这里曾经有过什么的痕迹。” 毓秀似笑非笑地摇摇头,“也不知那株桃花是在王府开的好些,还是在东宫开的好些。” 华砚见毓秀若有所思,就试探着问一句,“这几日你病着,我也不好相劝,如今你好了,我们该动身回西琳。” 毓秀苦笑着点点头,“你吩咐他们准备启程,我今日再去见他一面。” 华砚面上虽平淡,眉眼间却隐现忧虑之色,“那日我冷眼旁观,觉得陶菁对那花娘似已动情,他若真的变了心意,秀儿还要强求?” 这些日子传来的消息,都说陶菁日日在寻仙楼徘徊,白日与蓝荞吟诗作画,弹琴下棋,晚间便揭牌留宿,在外人看来,二人如一对神仙眷侣,日子过的无上逍遥。 即便那一日华砚不敢十分确信,如今他也不得不信了。 华砚生怕毓秀伤心,毓秀却轻声冷笑,“他若执意不肯同我回去,我如何强求,那个叫蓝荞的女子不简单,若他当真认准她,我也只有成人之美。” 她说这话时,面上虽有悲伤神色,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华砚不再说甚,笑着拉起毓秀的手,回房一同进膳。 二人打点行装,吩咐内监到宫中报信,赶到寻仙楼时,已接近晌午。 寻仙楼还没有开门迎客,老鸨便备下酒席,请华砚毓秀与陶菁同坐。 寒暄几句,毓秀便开口与陶菁辞行。 华砚沉默半晌,试探着问陶菁是否与他们一同回西琳。 陶菁见毓秀一脸泰然,面上并无期待之意,便沉着脸不答话。 老鸨满心尴尬,替陶菁解释一句,“陶公子花三万两替蓝荞赎了身,只等你们一同上路。” 毓秀不经意间一抬头,正撞上陶菁探寻的目光,四目相对时,彼此都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毓秀先把头扭到一边。 老鸨加菜开席,三人慢慢吃了半个时辰,一宴之后,老鸨便洒泪为蓝荞践行。 她嘴上说舍不得,可送给蓝荞的陪嫁就只有一直伺候她的小丫鬟。 那丫头自从第一次见到毓秀,就一直用既挑衅又忌惮的眼神看着她。 毓秀被盯得哭笑不得,几次三番报以凌厉目光,望她知难而退,知些分寸,谁知她竟变本加厉,看她时非但睥睨冷笑,还冷哼出声。 渐渐的,连华砚也忍不过,皱紧眉头想斥责此女逾矩,却被毓秀抬头拦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卖力争一时长短,不过是愚蠢的俗人,何必同她一般见识。 毓秀依稀记得那丫鬟的名字,似乎是叫做小柔的,人不如其名,比起她的主子,她可一点也不柔,像是泼辣藏奸的性情。 一行人各自上车,出城门时,却被守城的军官拦了下来。 中将细细看过通关文书,对华砚施一礼,躬身道,“敝上请尊客到城楼一见。” 华砚听了这话,猜到送别的人大有来头,就回车里小声禀报毓秀。 毓秀戴上帽子,遮掩了大半面容,随领路的中将与华砚一同上了城楼。 等在楼上的果然是南瑜皇储欧阳苏。 欧阳苏只略比毓秀年长,城府却十分深沉,单看其纯净俊美的相貌,绝看不出他的帝王心术。 毓秀只庆幸与欧阳苏并非出生一国,彼此又是姻亲,他待她到底与别不同。 二人相见即是别离,各自心中都添了几分愁绪。毓秀快走几步,欧阳苏也迎上前,执手笑道,“皇妹此去,山高水远,要小心身子才是。” 毓秀摇头笑道,“这一趟来南瑜,恰逢旧疾复发,未能游玩,与皇兄相聚这些日子,也不曾推心置腹地长谈,只有以待来日了。” 欧阳苏笑道,“皇妹与送亲的队伍一同来南瑜已是不妥,早些回去,免得徒惹是非。” 这一句虽是场面话,内中却饱含深意。 欧阳苏见毓秀面上并无惭色,一派泰然自若,猜到当中还有不为人知的内情,便点到为止,不再多言。 二人相视一笑,诉了几句离愁。临别之时,欧阳苏笑道,“我这一趟是微服出宫,未免节外生枝,就不送皇妹出城了,愿皇妹一路平安。”一句说完,他又伏到毓秀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毓秀听罢,垂了眼睫,嘴角浮起一个浅笑,点了点头,紧紧握了一下欧阳苏的手,与华砚一同下楼去了。 欧阳苏在城楼上目送毓秀一行出城走远,吩咐摆驾回宫。 跟随他的內侍望见主上别有深意的笑容,不免为远行之人生出几分忧虑。 车行缓慢,陶菁起初还在强撑,行路的时日一多,他便掩饰不住,每日咳嗽不止,瘫在马车里动弹不得。 毓秀与华砚的车在前,陶菁与蓝荞的车在后,陶菁每每咳嗽,都压低声音,在车里百无聊赖时,就听蓝荞讲她这些年在寻仙楼的奇闻异事,兴到浓时,难免哈哈大笑,后车一直都是欢声笑语。 毓秀与华砚坐的是头车,每每听到中车传来笑声,她心中都会泛起些许酸意,一想到陶菁的爱慕给了另一个人,她就生出恍如隔世的错觉。 华砚怕毓秀神伤,拉她对面下棋,两人极少谈论政事,未免隔墙有耳,也不曾说起权谋心术的话。 偶尔累了,华砚就拿玉箫吹奏一曲,毓秀抑或和之,她奏的曲音律上虽无差,意韵上到底差强人意,意兴阑珊时,就将箫扔在一旁,听华砚独奏。 前车响起箫声,中车的欢笑声便会消减,陶菁远远听着前面传来的或深沉或悲凉的乐音,忍不住就会掀起车窗帘,举目望向车外,且不管车外景色如何,他都会发出一声浅浅的叹息。 车行十日有余,几人相安无事,白日赶路,晚间找客栈或农庄落脚。 毓秀与华砚住一房,陶菁与蓝荞住一房,偶尔一同用膳,关起门后却没有走动。 毓秀水土不服,身子又不比从前,若犯头痛症,夜里便睡不实,华砚时时帮她掖被换手炉,他身上冷,不敢往她身边靠,睡觉时也与她分盖两被,远远睡在一边。 毓秀病的重时,在农庄耽搁几日,陶菁几个吃不惯主人家做的饭,每日另起炉灶,结算柴米钱。 毓秀起初只喝稀粥,华砚也吃的清淡,待她稍稍能进食了,陶菁等做鸡汤骨汤,就命小柔也为毓秀送上一碗。 小柔每每嘴上应承,却瞒着陶菁把汤倒了。 如此一来,毓秀既不知陶菁的好意,陶菁也不得毓秀的谢意,二人心中都认定对方冷情。 第三日一早,毓秀醒来时发觉自己已退了烧,下地能行,心急早些上路,却不见华砚踪影,到门口一瞧,连跟随华砚的小仆华末也不见了。 毓秀到院子里找这二人,却遇上端早饭预备进房的小柔。 她这一路衣食住行都是华砚身边人打点,此时无人在身旁,她便满心犹豫着是否该自去厨房要粥饭。 小柔见毓秀一双眼望着她端着的早饭,心下好笑,忍不住上前挑衅,下巴抬的高高的,冷哼一声,“你若饿了就求我一求,兴许还能匀你一碗。” 毓秀见小柔态度倨傲,不知好歹,心中虽怒,却怎会跟她一般见识,唯有佯装听不到,自往厨房去。 小柔见毓秀不理睬她,满心气不过,快走几步挡在她面前,横眉问一句,“你这人好没廉耻,既然被夫君休弃,就不该死死纠缠,坏新人姻缘。这般死缠烂打,是否有亏妇德?” 毓秀从前何时受过这等挤兑,且不说小柔说的话是否入耳,单就这般盛气凌人的态度,就足够她死几个来回的了。 “凭你的身份,还不够同我说话,就连你家主母也不配,还不让到一边?” 毓秀说的虽是实话,心里却难堪,若不是此时她落了单,也不会沦落到同一个小丫头拌嘴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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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穿越之家和万事兴

    芒鞋女|古典架空|连载

    当酝酿了几日的雨淅淅沥沥落下时,西市岔口的兴隆面馆开始收摊了,青桃捡出蒸笼里没卖完的包子馒头,往锅里添了些冷水,抓起丝瓜瓤刷起锅碗瓢盆来,她动作麻溜迅速,乍眼瞧着不像个小姑娘,更像干惯了活儿的老手,洗 穿越之家和万事兴全文免费阅读_穿越之家和万事兴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当酝酿了几日的雨淅淅沥沥落下时,西市岔口的兴隆面馆开始收摊了,青桃捡出蒸笼里没卖完的包子馒头,往锅里添了些冷水,抓起丝瓜瓤刷起锅碗瓢盆来,她动作麻溜迅速,乍眼瞧着不像个小姑娘,更像干惯了活儿的老手,洗好的碗筷依次斜放进箩筐沥水,蒸笼倒挂在墙上,做事井井有条,很多妇人都自叹不如。 完了擦桌椅扫地,等全部收拾妥当后,青桃掩上门,抱起木盆去后院找赵氏,顺便把今日卖得的钱给她。 面馆是赵氏的,青桃不过是个帮工,但她人勤快,什么活都抢着做,天不亮就起床蒸包子馒头,天黑推着板车沿街叫卖,从不嫌累,慢慢的,赵氏除了收钱什么都不管,青桃把钱递过去时,赵氏尖着涂了丹蔻的指甲拨了两下,睨着青桃看了好几眼。 赵氏四十来岁,保养得好,皮肤谈不上吹弹可破,瞧着比同龄人年轻许多,加上懂得打扮,描眉擦粉,风韵犹存,走在街上好多老男人偷偷看她,与邻里感情也好,天天有人来找她聊天打发时间,不知为何,青桃却不喜欢她,总觉得赵氏不像表面看上去好相处,此时见赵氏狐疑地盯着自己看,青桃眼皮跳了跳,她来面馆快两个月了,早出晚归,勤勤恳恳,自认没出过差错,眼下不太明白赵氏眼中深意。 她上辈子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大学毕业后与几个同学回农村承包了两百亩地搞养殖,平时拍拍视频发网上,眼看事业有了起色,谁知那场暴雨冲垮了屋后那座大山,那会半夜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但听耳边轰轰轰的响,睁开眼来看,周遭竟是些陌生人,眉开眼笑地冲她喊青桃,谭青桃。 谭家是庄户人家,青桃爹是个秀才,十里八村小有名气,能读书全凭运气,谭家在耕田村是大户,几代人里没个读书人,到了青桃爷爷这辈,和几个兄弟商量后挑了几个晚辈去学堂读书,后来几兄弟分家,坚持读书的只有青桃爹,青桃爹没什么天赋,亦算不上勤奋,夫子曾言他进城做个账房先生已是极限,哪晓得青桃爹厚积薄发,几年后考中了秀才。 青桃出生时,她爹已在镇上置办了宅子,青桃是在镇上住了两年的,后因她娘又有了身孕,逢那年镇上人拐子猖獗,青桃奶不放心,就把她接回了乡下,过去几年的事青桃大多都不太记得了,重生为人,又从牙牙学语开始,她和普通孩子没什么两样,农忙帮家里人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闲时和村里人结伴上山捡菌子挖野菜,平日则围着村里快出嫁的姑娘学针线。 直至今年中秋,她大哥成亲,决定带着大嫂住在乡下,谭秀才两口子不知怎么想起她来,接她来镇上不说,还送她来面馆做学徒学手艺,做包子煮面哪儿用得着学,在村里青桃就经常做,她爷奶叔婶都说好吃,这般来做学徒不划算,学徒没有工钱只管饭,谭家又不缺青桃这口饭,故而青桃和赵氏说只做帮工不做学徒,上个月就算了,这个月得给以帮工算她工钱。 赵氏也答应了。 估摸着再有几天就能领到工钱了,观赵氏神色有异似乎有话要说,青桃猜赵氏不想把工钱给她手里,毕竟她才十二岁,没见过什么世面,拿到钱很容易大手大脚的花掉,真到那时,她爹咬定赵氏昧了她工钱赵氏百口莫辩,以防将来扯皮,工钱给她爹最好。 思及此,青桃寻思着主动开口说这事,没来得及出声,就看张氏又拨了拨掌心的铜板碎银,幽幽道,“钱对不上数。” 青桃愣然。 赵氏垂眸,敛下眼中精光,笃笃地补充,“少了四十文钱。” 青桃怔怔的,饶她活了两辈子,愣是没想到会遇着这种事,赵氏怀疑她偷拿了银钱,可笑!不说自己是不是那样的人,赵氏既不识字又不会算账,凭什么张口就污蔑她,她抠着手里木盆底的字样纹路,正欲张嘴反驳,外边传来脚步声,伴着熟悉的男声响起,“今天的功课要认真做,不会的多翻书,不能再偷懒知道吗?” “是。” “天冷了,明天出门记得多添件衣服...” 两句话的功夫,来人已到了门口,男子左手撑着伞,右手牵着个七八岁的男孩,男孩手里握着串糖葫芦,见着赵氏,高兴的喊娘,赵氏应了一声,顺了顺鬓角的碎发,笑盈盈地走出去,嗔怪地戳了下男孩脑门,“又吃糖,小心牙齿坏掉。” 男孩把糖葫芦举高高要喂赵氏,赵氏脸热地推开,抬头看向撑伞的男子,声音温柔,“又劳烦大哥送荣儿回来,这雨说来就来,我都忘记要去书塾接他。” 男子一身藏青色的长衫,身形挺拔,取下伞柄挂着的书篮给男孩提着,不在意道,“左右我要来接青桃,顺路送荣儿回来不碍事的。”见青桃老神在在的端着木盆站在屋里,像傻了似的,男子轻喊,“青桃,忙完了吗?”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青桃亲爹谭秀才。 青桃来面馆后,谭秀才每天下学后都会来接她,雷打不动,遇到生意好的那天,天黑也有客人,谭秀才就坐在旁边给赵氏儿子讲着功课等她,耐心极好,青桃以为他想弥补这些年对她的亏欠,没有多想过,然而刚刚赵氏那番轻描淡写的质疑让她陡然开窍似的,再看赵氏羞赧模样,不像儿子吃零嘴花了她爹钱的不自在,更像少女含春的娇羞。 过往疑虑在青桃心里豁然开朗。 有几分姿色的寡妇,有几分才华的夫子,相处久了,总会滋生些别样的感情来,青桃手里还端着木盆,本来让赵氏开柜子舀面粉揉面的,忽然没了心思,走到桌边放下木盆,不高兴地说,“爹,你来得正好,赵婶子说今天卖的钱少了四十文,你帮着算算。” 谭秀才云里雾里的收回落在赵氏脸上的目光,投向青桃,后者紧抿着唇,两腮气鼓鼓的,他问,“什么少了钱?” 青桃又说了一遍。 赵氏抚了抚发髻上的银簪,摊开掌心,嘴角含笑地看着青桃道,“你这孩子,我故意逗你玩的你竟当真了,我要是不信任你,怎会把铺子交给你打理,刚刚那话和你开玩笑的。” 青桃不信,她就是个认死理的,有些话没挑明就算了,但凡说出口她就没法装傻充愣,面馆每天做了多少包子馒头赵氏是数过的,除掉剩下的其他都卖了,至于面,数碗就行,赵氏共备了三十个碗,每洗一轮青桃都会告诉赵氏让她心里有数,至于最后一轮的碗筷还沥着水没干,很容易分辨。 她每天会在脑子里过遍账,铺子里卖了多少馒头包子和面,她张嘴就来,因着委屈嗓子都哑了,谭秀才拧不过她,先数了赵氏手里的银钱,去前边清点剩下的包子馒头以及刚洗过的碗,最后算下来,竟多了一文钱。 赵氏坐在桌边,双手紧着钱,脸上晦暗不明。 青桃站在屋里,挺着胸膛道,“我没昧铺子里的钱,多出的一文是养猪人买潲水卖给他的...” 赵氏勉强地扯了下嘴角,“你这丫头,我都说了与你开玩笑的。” “奶奶说姑娘家名声最是重要,哪怕吃点亏也不能坏了名声,这事可大可小,传出去外人以为我手脚不干净,要给我奶丢脸的,我爹脸上也无光。”青桃梗着脖子,一脸倔强,赵氏面子挂不住,谭秀才出面打圆场道,“事情解释清楚就好,你婶子都说逗你玩的又怎会传出去,天快黑了,你的活做完没?” 青桃看向桌上的木盆,还没揉面。 赵氏收起钱,脸上恢复了善解人意,“时候不早了,你随你爹回去吧,我揉面就好。” 换作往常,青桃定会过意不去,抢着几下把面给揉了,今天却是没动,侧目看了眼谭秀才,后者嘴唇翻了翻,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半晌才道,“那让你婶子揉面,咱回家吧。” 临走时,青桃没忘记油纸裹着的几个馒头包子,她与赵氏说好,雨天卖不完的包子馒头给她拿回家的,她把包子揣在怀里,缩着脖子走到门口,微驼着的背看上去有些滑稽,谭秀才上前两步,大半替青桃遮着雨,回眸望了眼油灯下静静坐着的赵氏,“我与青桃先回了,明早再让青桃来帮忙啊。” 语气是青桃没有听过的,她顿了下,大步跨出了门槛,谭秀才赶紧跟上,提醒她,“地面湿哒哒的有些打滑,你小心些别摔着了。” 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谭秀才想起刚才出门都没听到赵氏说话,约莫不开心了,他说青桃,“你赵婶子开个面馆不容易,你年纪小,别事事与她计较,这样不好。” 青桃低头看着路,声音瓮瓮的,“为什么不好?” “旁人会觉得你对长辈不敬。” 闻言,青桃抬眉瞅了眼谭秀才,谭家人都不丑,谭秀才模样算得上俊俏,不怪赵氏看谭秀才的眼神别有深意,听她奶奶说,她爹年轻那会,想嫁进谭家的姑娘掰着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注意到青桃停了下来,谭秀才不解地转身,只见青桃眨着亮晶晶的眼眸问他,“爹,你为什么要我去面馆做学徒?” 面馆生意不好不坏,赵氏完全忙得过来,何必花钱请人呢? 谭秀才被问愣了,脸迅速红了起来,眼神闪躲心虚地看向别处,青桃不为难他,又问,“爹爹认识赵婶子多久了?” 来镇上时,他爹说面馆老板和他是朋友她便没有多想,哪怕知道赵氏是寡妇时也没多想,直到今天看出些名堂来,赵氏儿子进书塾前怕就认识了吧。 谭秀才低下头,“二十年了吧。”吐出这个数字,谭秀才自己都不敢相信离他在田间见到背着背篓打猪草的赵氏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低头看着眉眼青涩稚嫩的女儿,心下生出几分感慨,“岁月如梭,转眼间你都到爹爹鼻子高了。” “爹爹怎么认识赵婶子的?”青桃揪着赵氏的问题不放。 谭秀才没有隐瞒,边走边回忆,“她是高山村人,经常来咱们村打猪草……” 算算年头,两人十几岁就认识了,以赵氏的容貌,年轻时应该更好看,她爹春心萌动,喜欢赵氏不算奇怪。然而两人各自成家,再藕断丝连就令人作呕了,古人三妻四妾是稀松平常的事,青桃却不能接受,尤其这人还是她爹。 回到家时,她娘邵氏已经做好晚饭了,青桃两个兄弟也在家,见她怀里有包子馒头,嗖的从堂屋里跑了出来。 “三妹…” “三姐…” 语调腻歪得青桃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她径直走向灶房,解释说,“明天早上吃。” 邵氏在灶台前盛饭,青桃往锅里看了眼,又是白粥,她来镇上后,家里煮的最多的就是白粥,吃的最多的是酸菜,角落里杵着四五个坛子,都是酸菜,青桃拿大碗把馒头包子装起来放进碗柜,帮着邵氏端碗,问出了心中困惑已久的问题,“娘,家里银钱不够吗?” 天已经快黑尽了,邵氏节俭,舍不得点煤油灯,天天借着堂屋微弱的光在灶房忙活,与村里人形容的城里生活大相径庭。 除了缺钱,青桃想不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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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穿书后系统让我攻略东北霸总

    是墨痕子|古典架空|连载

    熊宝宝睁开眼时,正站在舞台中央——震耳欲聋的音乐狂响,余韵冲击到心脏几乎爆炸,身边三个队友卖力舞动着身体。万众瞩目的她却缓缓停下动作,漂亮的眼眸闪过一丝迷茫。什么情况?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穿书后系统让我攻略东北霸总全文免费阅读_穿书后系统让我攻略东北霸总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熊宝宝睁开眼时,正站在舞台中央—— 震耳欲聋的音乐狂响,余韵冲击到心脏几乎爆炸,身边三个队友卖力舞动着身体。 万众瞩目的她却缓缓停下动作,漂亮的眼眸闪过一丝迷茫。 什么情况?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自己此刻正靠在游艇护栏上。 那些没完没了的应酬早已令她身心俱疲,于是点开了追到一半的狗血虐文《狠狠宠爱:无情霍少爱上我》,打算消磨时间。 然后…… 熊宝宝微怔。 ……然后她的记忆就成了一片空白? 一道冰冷机械的声音在脑海突兀响起—— 【恭喜宿主,穿书成功。我是你的系统001号。】 【所在书籍:《狠狠宠爱:无情霍少爱上我》】 【宿主角色:恶毒作精女配熊宝宝】 竟然穿成了这个角色? 熊宝宝:同名同姓,沉浸式穿书? 她可是熟练掌握原书一半剧情的女人。 这个迷恋男主到偏执的恶女让她印象深刻。 【原著中你出身权贵家族,恃宠而骄,拳打女主,脚踢情敌,自小暗恋男主,在家族制衡中成为男主的塑料未婚妻,然而男女主情比金坚,克服万难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钱有颜有事业的千金大小姐,竟然为了一个男人那样卑微? 她才不稀罕。 可惜作者突然断更,后续剧情一片空白。 熊宝宝扯了扯嘴角:最后我怎么样了? 【熊宝宝即便身为未婚妻也得不到男主的半点爱意,爱而不得只能奋力作死,遭到男女主连环疯狂打脸,随后演艺事业崩盘,家道中落后……】 系统意味深长地沉默了一阵。 【凄惨死去。】 系统:小样,吓不死你。 然而沉寂三秒,熊宝宝脑袋上“叮”一声冒出个小灯泡。 她打了个响指:那我直接把男主未婚妻的身份给女主,不就安全了? 【???】 那岂不是! 全剧终! 你不要霞嗦啊! 嗅到熊宝宝随时打算抛弃感情线的摆大烂气息,系统机械的声音僵了僵,发出几声警告的音效。 【主线任务,攻略男主霍启瑛。】 【同时我会为您派发支线任务,请在攻略过程中保持人设。】 攻略男主? 要说这个她可就感兴趣了。 原著中,男主可以碾压一众男明星的顶级帅哥,她甚至会反复去看男主的名场面描写。 就算是塑料未婚夫妻又有什么关系? 他长得帅还有钱不就可以了? 熊宝宝:人设的标准是? 【愚蠢、美丽、作天作地。】 熊宝宝:刨除前面那一点,其他的我熟。 系统:【当真?】 音乐即将收尾,万人体育场传来粉丝们的尖叫。几家粉丝撕破喉咙依旧争得不相上下,现场一片吵嚷。 她睫毛眨了眨:不信? 这种自证美貌的事情,熊宝宝从来不屑。 但…… 偶尔逗逗大家,好像也挺好玩的? 她眸光微转,只花了半秒钟时间调整呼吸。 金灿灿的聚光灯定格的瞬间,熊宝宝的目光恰好轻轻撞上镜头。 巨大的屏幕上,是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只见女孩樱桃色泽的唇慢慢弯起,偏了偏头露出一个浅笑。 红裙、黑发、美得惊心动魄。 发丝轮廓都散发着浅金色的光泽,耀眼夺目。 轰—— 一瞬间,全场寂静。 她仿若一朵热烈绽放的红玫瑰,是天生就该站在舞台上的美神。 天真又慵懒地睥睨着她的臣民。 那一秒摄住所有人都呼吸,时间就此凝固。 足足沉寂很久,总导演才反应过来,拍了下导播的脑袋:“四人镜头,你怎么投一个人上去?” “……!” 导播的脸瞬间涨红,没想到自己工作多年,第一次看女明星看走神了,慌忙将大屏切换成了整个舞台的视角。 全场回过神,瞬间沸腾! 之前嘈杂错乱的口号,不约而同的统一成了一个人的名字。 山呼海啸,整齐划一。 他们在为她欢呼。 ——熊宝宝。 X.M.成员们脸色各异,余光偷瞄了一眼。 苏凡暗暗咬牙骂了声:“艹。” 熊宝宝下台摘掉耳返:小零,你怎么说? 【小、小零是什么称呼!?】 退了场,熊宝宝摘下耳返:这下相信我可以完成任务了? 系统小脸一红,并且默默在云盘中存放几张宿主的舞台绝美生图,如同在悄悄玩什么奇怪的卡牌收集游戏。 【那也不要掉以轻心!】 熊宝宝心情很好的笑着哼了声:“啰嗦。” 【……】 宿主过分美丽。 导致冰冷无情的统设没有维持住就是说。 休息室。 粉丝送来的蛋糕纹丝未动,熊宝宝坐在沙发中闭目养神,脑海中缓缓整理系统发来的资料,刚翻开氏集团家道中落的细节。 一声惨嚎陡然打破思绪。 门直挺挺撞开,同时还传来经纪人曹心远崩溃的怒吼。 “祖宗!” “姑奶奶!” “你是不是又划水!?” 熊宝宝浑不在意地摸了下美甲上硕大的水钻,掀起鸦睫,余光瞥见经纪人身后幸灾乐祸的几个队友。 她哂笑,嗓音懒懒的应了声:“啊。” 曹心远:“……” 曹心远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啊,是什么意思,你想偷懒至少也别做得那么明显!” “才不要,汗津津的好难受。” 熊宝宝看了眼苏凡嘴巴上脱妆成八字胡的粉底液。 “喏,她的上巴都脱妆了。” 苏凡立马瞪起眼就要发作,奈何经纪人在这里,她还是要做做样子。 压着火气说:“曹哥,你看她这个样,也不像是专心搞女团的样子,大家都努力,怎么就她成天划水摸鱼的?” “都上了舞台还只知道臭美,演唱会又不是去选美……” 熊宝宝盯着她脱妆的人中看了会儿,越看越觉得像个气急败坏的小八嘎,忍不住噗嗤乐出声。 “难道是选丑?” 苏凡闻言脸色更加难看。 她看不惯出身大家族可以原地摆烂的熊宝宝,但又不好直接开刚,只得强行忍住。 与她关系好的顾艺可就没那么多头脑。 很直白地冷笑说:“你们家经济出了那么大问题,还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事事都有人替你摆平?” 曹心远剜了一眼趁火打劫的俩人。 他一副随时都要背过气的样子翻开微博热搜,递到熊宝宝眼下。 “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你自己看看,热搜上你的名字占五个,前三名都是你,你可真出息!” 熊宝宝:“我这么牛逼?” “你当我夸你呢!” 她垂眸一看。 #熊宝宝蔡荀恋情曝光(爆)# #划水大王(热)# #上升期艺人坏事做尽揭秘熊宝宝(新)# 再往下,才是“熊宝宝绝美endingpose”一类的热搜。 曹心远急得团团转:“一会儿怎么跟任总解释啊?你谈恋爱怎么那么不小心?” 一直反应淡淡的熊宝宝开了口。 “跟谁?” 曹心远愣了下,露出毁灭的神情:“你谈了几个?” “算了算了!你现在就跟我去任总办公室,赶紧想好怎么说!” 保姆车开得飞快,不久后驶入星鸣娱乐停车场。 坐电梯时,看过相关热搜的熊宝宝兴致缺缺,拎着手里打包的蛋糕百无聊赖。 她透过镜面看到非要跟上来的几个队友,那各怀心思狗狗祟祟的样子着实好笑。 嗤,还是这个更有意思。 系统见她一路没发话,生怕她作出什么过激行为:蔡荀是蹭热度的,不要为他动怒。 熊宝宝:还用说? 系统:…… 即将面对高层,电梯里空气多少有些紧绷,除了缠问经纪人一个月工资多少的熊宝宝。 听到数字后,她真情流露到连音量都拔高几个度。 “那么少?” “……” 曹心远闭上眼。 这b班什么时候能上到头? 副总裁办公室。 不等进门,里面便传来年轻男子微弱可怜的哭泣声。 “任总,您相信我,我无权无势,有什么理由在上升期谈恋爱?” “难道我会像别人一样,不顾队友,只顾自己的一时快乐?” “也许她想亲近我,但我就是个大直男,就算她拼命暗示,我也不懂。” “毕竟我年纪还小,熊宝宝是我的前辈,我除了说出真相,其他什么也做不了,任总……” 曹心远听得脸都绿了。 女方还没哭,蔡荀一个大男人怎么先哭了? 他们这样岂不是很被动? 一转头熊宝宝已经站到蔡荀面前:“你好,菜苟。” “我叫蔡荀!” 任总:“熊宝宝,你不必再给我讲一遍你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了,眼下你们的事情以及你的不敬业已经对公司造成严重影响,或许,你的演出活动要暂停一段时间。” 勉强保住演出活动的蔡荀悄悄松了口气。 曹心远不甘心的和任总理论起来,几个队友七嘴八舌裹乱,一时间屋中声音嘈杂。 任总厉声:“蔡荀今年才十八岁,他也的确是后辈,还很小!” 苏凡故作为难:“唉才这么小……” 蔡荀:“或许年纪小也是一种错,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和前辈闹出绯闻,明明我才成年。” 这时,系统声音响起。 【宿主任务:向经纪公司高层澄清与蔡荀的绯闻。】 熊宝宝:只是这个? 系统预感不妙:你很兴奋? “打断一下。” 熊宝宝音量不大,却让一锅粥的众人刹那安静,齐齐看向她。 她缓缓说:“我自愿暂停一切演出活动。” 曹心远:“你疯了吗!?” 任总也怔住。 自愿? 他没听错吧? 谁不知道熊家千金的臭脾气,从前在公司可以说是为非作歹,今天竟然性情大变要求暂停演出? 瞧着这张来不及卸下舞台妆的漂亮脸蛋,瞧着她落寞的神色。 任总心软了。 或许她真的有些伤…… 一整个奶油蛋糕,结结实实拍在蔡荀的脸上,发出清亮的啪叽一声! ……心。 熊宝宝笑得无比明媚。 “没关系哦,小小的也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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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穿成揣包子的绿茶男配

    蜂蜜柠檬语|古典架空|连载

    第1章楚卿拍完最后一场戏,和导演,还有几个还算谈的来的演员、工作人员道别,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酒店。楚卿揉了下太阳穴,冲了个澡,用浴巾围住下身,拿起吹风机吹头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觉得气 穿成揣包子的绿茶男配全文免费阅读_穿成揣包子的绿茶男配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1章 楚卿拍完最后一场戏,和导演,还有几个还算谈的来的演员、工作人员道别,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酒店。 楚卿揉了下太阳穴,冲了个澡,用浴巾围住下身,拿起吹风机吹头发。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觉得气色有些不好,大该是这些天赶戏没睡好。 感觉他好像很忙,很有星途。但其实演的都是小角色,累不说,还挣不了几个钱。 谁让他从二线演员被人打压成十八线演员。 不过楚卿一点也不后悔,反正他不愿意被潜。而且他当演员是因为喜欢表演,并不是想大当大明星,所以并不需要人花钱砸资源捧,只要有戏演就行。 只不过他一直都很纳闷,他长得也不是多漂亮,或者说多说帅气,怎么总有男老板,或者女老总打他的主意。 楚卿并不了解自己虽然在众多演员明星里,长相不是最出众的,但气质干净出尘。 出道多年一直洁身自好,所以才招人眼,想把他拽进大染缸里染上颜色。 要不是他所在的工作室是影帝学长开的,愿意给他一些庇护,演员梦恐怕早就断了。 楚卿也是无意中得知学长早就隐婚了,孩子都上幼儿园了,才安心的在工作室待着,有工作就接。 只是时间长了,楚卿不免有些疲惫,考虑要不要转到幕后工作。 如今他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伴侣了。 因为性向问题,他一直没敢找。也只有转到幕后,他才能考虑找男朋友的事。 关掉电源,楚卿放下吹风机,走到睡觉的房间。 房间是双人间,另一位演员已经拍完戏离开了,现在只住楚卿一个人。 不过楚卿没在意那些,只觉得头疼想好、好睡一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起了想找男朋友的心思,睡着之后竟梦到自己躺在床上,一个男人猛地压在他身上,想跟他亲热。 男人长相一片模糊,身体却很强健,压着他让他动弹不得,动作也有些粗鲁,弄得他有些疼。 楚卿觉得这梦境太真实,竟然让他有了疼痛感,忍不住求饶,“轻点……” 对方动作顿了一下,终于轻了一些,但依然压着他折腾起来没完。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卿才睡的踏实一些。 …… 次日。楚卿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似的,头也昏沉沉的,抬起无力的胳膊,用手揉了揉眉心,才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 什么情况? 楚卿想起来看下陌生的房间,一动弹,感觉到身体的某个地方有些疼。 楚卿倒抽了口凉气,侧身躲开疼的地方,才发现床的另一边躺着一个陌生男人。 男人五官棱角分明,眼窝有些深,鼻直唇薄,很是俊朗,身材更是好的没话说。 但因为睡觉都皱着眉,抿着嘴角,看起来不太好惹。 楚卿一愣,没想到昨天晚上不是做梦。而是他真跟一个陌生男人睡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来到另一个房间,和一个陌生男人睡在一起? 就算被算计了,可这个男人他根本就不认识,不是曾经想要潜他的老板呀? 楚卿正疑惑不解,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些陌生的记忆,让楚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多出来的记忆提醒楚卿,他穿进一篇生子文里。 这篇生子文还是同组的女演员推荐给他看的。 文里楚卿凭着不光彩的手段和顾氏集团总裁顾惟轩春风一度,可顾惟轩知道自己被算计当然不会给楚卿好脸色,不仅没有给他资源,还让人打压他。 直到两个月后,楚卿肚子揣了包子,才凭着包子赖上顾惟轩,更以总裁夫人自居。 看到顾惟轩对主角受一见钟情就各种作妖,还把孩子作没了。 顾惟轩忍无可忍的让人把楚卿扔出顾家。 楚卿的地位一落千丈,被打压雪藏。后来为了一个小角色勾搭一名声极差的副导而被人拍照曝光,后果可想而知。 楚卿想到这,打了个寒颤。忍着身体的不适,麻利地起床穿衣服走人。 搭电梯来到楼下,正好看见一辆要离开的出租车。 楚卿走到车旁,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司机扭头看了他一眼,“先生要去哪?” 楚卿从多余的记忆里找到原主租的小公寓地址告诉司机。 司机才驾驶汽车离开酒店门口。 …… 酒店套房里,楚卿走后没多久,顾惟轩就醒了。 皱起眉头看向床的另一边,想起昨天晚上的事,顾惟轩脸色有些阴沉。 没想到自己都多加防范了,却还是被人算计了。 起身拿起落地地上的西装外套,掏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让对方给他送来一套西装,就起身去浴室洗漱了。 门铃声响起,穿着浴袍的顾惟轩打开房门,接过助理严肃递给他的袋子,转身到浴室换衣服。 严肃走进房间关上房门,等顾惟轩换好西装回到客厅,才开口,“抱歉,顾总,是我失职了。” 昨晚参加完宴会,顾总有些疲惫,不想回老宅就让他定了个套房。 没想到他把顾总送到房间离开后,会有人混进顾总的套房。 “查下昨晚那个服务生,是谁收买他的,然后让经理处理一下。”竟敢往他酒里下料,而且还是后起劲的那种。 顾惟轩冲澡的时候才发现控制不了,神志有些不清醒,不然也不会稀里糊涂地和一个青年睡了…… 想起昨天晚上那个青年,虽然后来缓过劲来,觉得滋味很不错,但被算计的感觉又让他很不爽。 “还有那个潜进套房的青年也查一下。”顾惟轩说完,就沉着脸走出房门。 “是,顾总。”严肃应完声,迈步跟上顾惟轩的步伐。 …… 楚卿回到五十来平的小公寓,虽然家具、电视、空调都是旧的,但收拾的很干净。 换了拖鞋,楚卿揉了揉眉心,只觉得疲惫的很,想在睡一觉。 不过身上黏糊糊的,楚卿想冲个澡在休息。 到卧室打开衣柜找出干净的睡衣,楚卿抱着睡衣到卫生间冲澡。 只是总感觉没洗干净,楚卿脸红的骂了某人几句,才拿浴巾擦了擦身体。 换好睡衣,拿毛巾擦了下头发,楚卿看着镜子里既熟悉又陌生的样貌。 原主跟他长得差不多,不过五官比例更小巧一些,长相也就更俊秀。 年龄也比他小了好几岁,好像刚大学毕业就被到处挖新人的经纪人冯强盯上了。 连哄带骗的画大饼,把原主弄进没有什么名气的娱乐公司。其实那破公司在业内名声极差,只是原主不知道,稀里糊涂签了五年合同。 然后就被安排陪投资商吃饭,让投资商帮忙往剧组里塞人。 所谓的吃饭当然也不是简单的陪吃饭……不过原主还算有些小聪明,躲了好几次麻烦。 这次没躲开,被冯强硬推进套房才会出这事。 楚卿想起醒来的时候,除了头昏沉沉的,身体乏力酸软,嘴里还有一丝淡淡的红酒味,恐怕那红酒不是正常的红酒。 原主虽然有些茶里茶气,但有些底线。所以这事应该都是那个经纪人搞的鬼。 想必原主也是喝了加了料的酒,才会毫无反抗能力地被经纪人推进套房。之后那酒引发身体的某种疾病,才让原主失了生机。 而劳累过度的自己,不知怎么穿了过来,占了原主的身体。 想了下昨天晚上模糊的记忆,他应该是在顾总生气,把原主推倒在床上的时候穿过来的。 只是身体受了药物影响,意识不清醒,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顾总可能不想碰原主,才把原主推到床上。只是实在受不了才会上床,动作粗鲁地欺负穿到原主身上的他。 说起来他也是倒霉,没日没夜地赶了几天戏不说,还可能是因为劳累过度,突发疾症穿到书里才被人给睡了。 顾总他肯定不会纠缠,有多远就会躲多远。至于那个冯强……以后要是有机会能把冯强送进去就好了,也算给原主报仇了。 楚卿想到这,头又有些疼。 不行,不能再想了。应该多睡一会儿,多休息。 楚卿挂好毛巾,回到卧室躺到床上。 没过多久,楚卿就睡着了。 可能是因为没吃早饭,楚卿竟梦到吃丰盛的早饭,而且还是用金汤匙吃。 感觉很奢侈。 …… 两个小时后,九点多钟。楚卿被手机铃声吵醒,迷糊地睁开眼,看着陌生的房间,才想起自己穿越了。 楚卿抬胳膊伸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上面的显示,脸色有些不好看。 是经纪人冯强。 楚卿稳了下心绪,摁了下录音,才接通电话。 “喂……” 楚卿没等说完话,手机里就传出冯强迫不及待地询问声。 “怎么样?事情成了没有?顾总有没有说给你什么好处?” 楚卿眼里露出厌恶,“没有,顾总非常生气,他不会给我任何好处。” “怎么会……” 楚卿冷笑,“像顾总那种人物,被人算计了,哪还会给好处,不找我们麻烦就不错了。” 手机里的声音沉默了一下,便传出恶心人的话。“还是你没有把顾总伺候好,不然……” 楚卿“啪!”的挂断电话,再听下去,他怕会忍不住骂人。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和冯强撕破脸,五百万的违约金他还赔不起。 不过冯强真是个混蛋,竟然还惦记好处。 要不是原主后来怀了孩子,顾总哪会给什么好处。 想到这,楚卿脸色一变。 等等,原主怀孩子? 那他现在穿到原主身上会不会怀孩子? 想到会怀孩子,楚卿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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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太子真的没病[穿书]

    卜夜清欢|古典架空|连载

    晋江文学城独发卜夜清欢站在一眼望不到的尽头的密林里,楚序是懵逼的。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冠洒落在地上,形成漂亮的星星点点,然而他这会儿完全没有心情欣赏这种自然美景。他正站在一棵大树下方,抬手 太子真的没病[穿书]全文免费阅读_太子真的没病[穿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晋江文学城独发 卜夜清欢 站在一眼望不到的尽头的密林里,楚序是懵逼的。 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冠洒落在地上,形成漂亮的星星点点,然而他这会儿完全没有心情欣赏这种自然美景。 他正站在一棵大树下方,抬手擦掉额角滑下来的汗珠,望着周围几乎长得差不多的绿色树丛,脸上写满生无可恋。 原本这大好的周末他应该躺在家里打着游戏吹着空调才对,结果就因为睿智公司突然决定用周末来搞团建,不来还要扣全勤,他就被拉来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中途不过是半路去蹲个坑,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周围连个鬼影都见不着了。 他站在原地等了半天才终于确认,这群人居然真的扔下他就走了! 这也就算了,手机没信号,连紧急电话都打不通就很离谱,之后他就在这鬼地方找了两个多小时的路,一直到现在都还没走出去,真的是活见鬼了。 楚序嘴里一边骂一边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塑料同事这么久了有没有发现他不见了,好歹帮他打个电话报个警啊。 他有些不耐烦地拨开茂密的草丛,眉心拧得紧紧的,走这么久他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点,在这个地方走了这么久,居然都没碰到其他人。 这就有点离谱了,人事之前吹的还是5A级景区呢,就这?他都要怀疑他们的破公司是找了个没开荒的山区来搞团建了。 带着这个想法,他再次翻过一块一人高的大石头,越发深以为然。 走这么久也累了,他坐在石头上打算休息一会儿,刚打开背包拿出矿泉水打开准备喝时,蓦地就感觉背脊一凉,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一般。 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楚序慢吞吞地扭头往后看去,就对上了一双泛着绿的兽眸。 “……” 看清那玩意是什么之后,他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 特么的这鬼地方怎么还有老虎??生态还原也不用还原到这个地步吧,他又不是来逛野生动物园!! 那老虎这会儿前爪交叉向前,微俯着身,充斥着野性的兽眸紧紧盯着他,俨然已是进入捕猎的状态。 楚序也紧紧盯着他,一时间口水都不敢往下咽,脑子里快速过了一边网上科普的[野外遇到老虎应该怎么办]攻略手册。 首先排除滑铲,其次排除正面刚,那么就只有…… 说时迟那时快,在老虎扑过来之前,他迅速摆出一招大鹏展翅,冲着老虎发出高昂又奇怪的呼喝。 这要是旁人看了,估计会觉得遇到精神病院在逃病人,不过这种浮夸的样子显然对野兽来说还是有用的。 原本蠢蠢欲动的老虎迟疑地收了收爪,一双虎眸谨慎地盯着他,似乎在疑惑面前这个是什么鬼东西,继续攻击会不会有风险。 见这个方法有用,楚序心中一喜:专家诚不欺我啊! 他一边继续保持四肢摆动伴随着呼喝,一边慢慢地往后挪,想要先拉开一段安全距离再跑。 结果刚从石头上挪下来,就听到一声微弱且幼小的叫唤,接着就见那老虎神色猛地一厉,下一瞬就咆哮着朝他扑了过来。 “……” 楚序在那声音出现的下一秒就当机立断把手中的矿泉水瓶朝老虎扔了过去,接着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特么的,这居然是一只带崽儿的母老虎! 众所周知,野兽不好惹,带崽儿的更不好惹。 他用上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在森林里面狂奔,也顾不得辨认方向了,逃命要紧。 边跑边大声呼救,但是刚刚在这荒山野林走那么久都没碰到人,这会儿自然也不会有人出来救他。 回头眼瞅着老虎快要追上来了,楚序也不敢再犹豫,直接把自己的背包脱下来,一边跑一边回头往老虎追过来的方向用力扔了过去,想要以此拖延老虎的速度。 然而幻想很美丽,现实很残酷。 森林本就是老虎的主场,这种攻击对于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只见老虎灵敏地躲开迎面砸过来的背包之后,再次咆哮着追了上来。 很显然楚序这番举动非但没能起到拖延的作用,反倒是把它彻底给激怒了。 听着身后愤怒的咆哮在不断地逼近,耳边仿佛已经能听到属于野兽的粗重喘息,楚序也跟着呼吸一紧,心中绝望更甚,觉得自己今天可能要凉在这里…… 这个念头刚闪过,一股巨力就从背后猛地撞了上来,他只觉肩膀传来剧痛,接着跑动的身体也被撞得是了平衡,狼狈地往地面摔去。 倒地的时候额头还正正好磕在了一块石头上,剧痛立马从额头处蔓延开来,头昏眼花之际能感觉到有液体流了下来。 楚序来不及感慨自己倒霉,也顾不上查看身上的伤,只能疯狂的挣扎,因为那老虎这会儿正骑在他身上,小命随时都要没。 他周围什么都没有,只能病急乱投医,抓起刚刚磕破自己脑袋的石头就要朝老虎的眼睛砸,结果石头的锐角还没碰到老虎,就先听到它一声吃痛的咆哮。 接着后背一轻,那老虎已经从他身上跳开了。 楚序有些懵,自己这是激活的隔山打虎的功力了? 他抬起晕乎乎的脑袋往老虎的方向望去,浸了血液的眼睛视野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到老虎身上多了一支箭羽。 还没来得及看清具体情况,那老虎已经果断转身扑入草丛中,很快就没了踪影。 楚序:“……”逃得这么干脆利落的吗? 他抬手擦了擦眼睛,脑子还有些懵,就听到身后传来鞋子踩在草丛的动静,他回头望去,对上来人的样貌之后,顿时不自觉地屏了屏呼吸。 活了二十四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 午后零星的阳光透过树冠洒落在来人的身上,他身着暗红色的长袍,墨色的长发用玉冠规整地束着,精致的五官这会儿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垂着眸看着自己,带着审视的味道。 从对方黑色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狼狈坐在地上的样子,楚序难地有些局促起来。他不自在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仰头看着对方问:“你是……地府派来收魂的鬼差吗?” 不然大白天的,他怎么会在树林里看见个古人,还长得这么好看。 横竖看着都不像个人,当然这绝对不是骂人的话。 对方听到他的话神色微怔,接着嘴角勾了勾,噙着一抹笑看着他:“失踪的这两日,太子殿下连微臣都不认得了?” 太子殿下? 楚序听到他的话愣了愣,之前一直努力忽略的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浮了上来,他从美色中回过神来,谨慎的看着对方道:“你好像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太子殿下。” “哦?”男人听到他的话,眉梢微挑。 他纡尊降贵般微弯下腰来,朝自己这边倾身靠近,楚序心口一跳,挣脱了美人滤镜,他觉得这人周身散发的气息很是危险,下意识地就想要后退远离,结果还是慢了一步。 他刚一动,下巴就被一只微凉的手用力扣住,被迫仰起头来,一下子就对上那双泛着凉意的凤眸。 男人仔细端详着他的脸,温和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不是太子?” 这动作实在太尬,楚序皱眉想要挣扎,结果刚一动就听到“铮”的一声轻响,下一秒泛着寒意的剑刃便稳稳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人嘴角依旧挂着笑意,不紧不慢地问道:“你若不是太子,那这条命自然也没有救的必要了。” 楚序:“……”这特么,是一个蛇蝎美人啊! 冰凉的刀刃压着他脖子,丝丝痛感传来,他丝毫不怀疑,自己若说自己不是太子,这人真的会给自己的脖子来一下。 他咽了下口水,刚要说话,一道黑影就从上方落了下来朝男人跪下,压低声音道:“主子,城将军他们往这边来了。” “嗯。”男人应了一声,神色依旧轻松肆意。 他垂眸看向楚序,再一次温声询问,“你是太子吗?” 脖子还抵着剑呢,楚序哪里还敢说不,只能开口:“是。” 对方对他的识相还算满意,总算是将抵着他脖子的剑收回鞘内,他刚松口气,就听那人道:“殿下以后莫要这般,可真的是吓坏微臣了。” 楚序:“……”到底是谁吓坏谁啊!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遇到神经病了,正想瞅个机会逃跑,就听到远处传来动静。 他回头望去,就看到远处有不少人影骑着马正往这边靠近,应该就是刚刚那黑衣人提到的什么将军。 面前的人却跟没听到似的,视线依旧停留在楚序身上,一副深思着什么的样子,楚序背脊微微发凉,总觉得这人在酝酿着什么坏水。 接着就听到他开口:“殿下方才似乎磕着脑袋了,是不是不太记得的事情了?” 明知道有坑,但这会儿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楚序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好像……是不太记得事了。” “没事。”男人满意地笑了笑,“殿下记得自己是太子就好。” 楚序还想问什么,结果没来得及开口就觉后颈一疼。 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穿着盔甲骑马而来的一群人,一句老六没来得及骂出来,意识便被迫陷入了黑暗。 —— 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等意识回笼,楚序先感知到的便是身上传来的疼痛。 他皱眉睁开眼睛,先入眼的便是一个古朴的木床床顶,他眨了眨眼,有扭头去看周围的环境,很显然,这是一个非常古风的房子。 随着混沌的脑袋渐渐清醒,伴随着后颈的疼痛感,昏迷前的记忆也涌了上来。 他忍不住又骂了一句臭老六,就算要打晕他,好歹也先给个心理准备啊! 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清理包扎,周围没有半个人影,楚序也不着急起身,他躺在床上复盘了一下之前经历的事情,以及昏迷前见到的那队兵马。 很显然,他团建着莫名就穿越了。 虽然很想把这一切当做是噩梦,但是身上的疼痛在清楚地提醒他,这是现实。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之前遇到的那人明知道他不是太子,还坚持要他装太子,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他有些不安,自己呆在这里也想不通,便从床上坐起来,打算出去外面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结果还没来得及下床,就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床前隔着一道屏风,他抬头就看到一道身影端着盆子走了进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也看到了他这边坐起的身影,顿时惊呼了一声。 只听得盆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接着那道身影便着急忙慌地冲了出去,嘴里还在喊着:“太子殿下醒了!太子殿下醒了!” “……” 楚序默默放下了自己抬起的手,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还想打听一下消息来着呢。 靠人不如靠己,他掀开被子下床,结果就发现自己身上原来的衣服已经不见了,这会儿穿的是一件白色绸缎布料的衣服,特别的古里古气。 楚序默了默,他不想去想象自己昏迷之后究竟是如何被人换上这个衣服的,继续慢吞吞的从床上挪下来。 他光着脚踩在地上,刚绕过屏风,就听到门外又传来声响,像是预感到什么,他抬眼往外望去,先看到的便是一抹熟悉的暗红色,皮都不由自主地就绷紧了些。 他僵硬地看着对方靠近,男人身边还跟着其他人,那群人一过来就看到他站在门口,齐齐冲着他行礼:“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楚序被喊得差点往后仰,他看着面前弯腰行礼的众人,正有些无所适从,就对上一双微凉的眸子,看清里头警告的意味,他只好勉强绷住了神色,开口道:“不必多礼……” “谢太子殿下。” 众人这才抬起头来,其中一人看到他只着单衣,语气不赞同地道:“近来天气渐凉,殿下身体本就欠佳,怎可如此随意下床,若是着了凉可如何是好?” “是啊,殿下这次真的是平白遭了难,可要好好养护着贵体。” “都怪我等无能,未能保护好殿下……”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言地还在说着什么,但楚序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的注意力圈在旁边那道让人无法忽视的身影上,心脏砰砰跳,是给吓的。 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所幸那人也没见死不救,终于开口接过话头:“各位大人,殿下刚醒来,有什么事情也不急在此时说。” 那些人似乎对这人挺忌惮的,在他开口之后便都安静了下来,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开口:“禤大人说得是,既然殿下身体无碍,我等便不打扰殿下休养了。” 楚序听到他们这么说也心中一喜,面上平淡地“嗯”了一声,见他们行礼之后转身离开,只留下那禤大人站在原地,没有跟着一起离开。 周围的空气仿佛一下子被按动了静止的按钮,格外地安静。 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那人开口,便抬眼望去,正好就对上了一道打量着自己的目光,顿时绷紧了神经,接着便听对方温声道:“殿下睡了一觉,脑子可是清醒了?” 楚序听在耳朵里,总觉得他说的是:若是还不清醒就让你去死哦~

    735 人在读02-21 09:49

  • 晋江在逃倒霉白月光

    今月迎朝|古典架空|连载

    ——A市霍家老宅泼墨般的夜色下,一辆红色跑车破开雨势快速驶进了银水湾的别墅区,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刺耳的急刹车更是挑拨人的神经,跑车在霍家门前停下,价格不菲的轮胎在地面上碾出 晋江在逃倒霉白月光全文免费阅读_晋江在逃倒霉白月光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A市霍家老宅 泼墨般的夜色下,一辆红色跑车破开雨势快速驶进了银水湾的别墅区,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刺耳的急刹车更是挑拨人的神经,跑车在霍家门前停下,价格不菲的轮胎在地面上碾出两道急刹的轨迹。 车门被人快速打开,面色冷峻的男人抱着怀中隐隐发烫的少年步伐急促地朝霍家走去,而在他身后,还有六七辆价格不菲的跑车静静地停在别院中。 “明彰,昔白怎么样了?” “好了,让明彰......上去......” “盛郁呢?!叫他过来!” “......” 唐熠是被一阵嘈杂喧闹的声音吵醒的,女人尖利质问的声音还有属于男性上位者冷淡的斥责模糊成一片,混乱尖细的声音让唐熠大脑发胀,他费力地睁开眼,入目的就是头顶上光芒璀璨的法式水晶吊灯。 推开倒在自己身上的顾煜桢,唐熠拧眉揉了揉额角,思绪回归,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说起来算是一场闹剧,不久前一个少年找上了霍家,称自己才是霍家真正的孩子,而现在霍家的小少爷霍昔白只是恰好在出生的时候和他抱错了。 虽然霍家所有人都对这番说辞嗤之以鼻,但霍家的大少爷霍昔楼最后不知出于什么考虑说服了父母,让人带着少年去做了亲子鉴定。 结果出来之后,所有人都大跌眼镜,这个叫盛郁的少年竟然真的是霍家的血脉,而一直被霍家人如珠如宝养大的霍昔白才是来历不明的孩子。 霍母当即闹了起来,坚持要再做一次检测,肯定是机器出故障了,她疼了十九年的小儿子怎么可能会不是亲生的,可无论再做多少次鉴定,结果都是一样的。 霍昔白本人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大受打击之下竟然直接从家里跑了出去,一直到深夜都没回来,霍昔楼实在没办法,就给他们这一圈和霍昔白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发了消息。 唐熠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准备休息,看了霍昔楼发过来的消息后,匆匆忙忙就出了门,在外面冒雨开车找了大半夜。 一群人几乎把整个A市的酒吧都翻遍了,最后又开始挨个排查酒店,就是精力再好也累得够呛,回到霍家靠在沙发上就这么睡着了,这会儿吵吵闹闹的估计是宫明彰他们找到人了。 被他推开的顾煜桢这会儿也醒了,打了个哈欠,凑过来问道:“小少爷找到了?” 唐熠轻阖着眼皮,懒散地应了声,示意他看楼上宫明彰的身影道:“刚抱上去。” “总算是找着了,这小少爷闹这么一出,差点没把我累死。”顾煜桢扯了扯领口,随即眼神一瞥看到旁边的沙发上还靠着不少熟人,乐了:“贺二他们也在呢。” “几乎都来了吧。”唐熠扫了眼道。 也是奇怪,这种事儿放在普通家庭都不一定愿意闹得人尽皆知,怎么霍家这回搞得所有人都掺和进来了。 刚收到消息的时候,唐熠就觉得古怪,但没时间细想,现在看着这周围一圈的人,那种荒诞感就更强了,就好像......他们是被人刻意聚在这里一样。 “都凌晨三点了,没事儿的话,咱应该能走了吧,我这大半夜出来,桑桑还在等我回去呢。”顾煜桢嘟嘟囔囔地道。 此时,二楼突然传出一阵争吵声,隐约掺杂着几声怒斥,楼上的房门被骤然打开。 霍家二少爷霍昔景脸色阴沉地扯着一个人下来,一直把人拖到门口,他才一把甩开那人的手臂。 被他拽了一路的少年身形不稳地踉跄了一下,撞在身后的大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霍昔景打开门怒气冲冲地朝门外指道:“马上从我们家滚出去!霍家不欢迎你!” 站在他对面的少年身形单薄,体态修长匀称,只是看起来有些太瘦了,露在袖子外面的一截腕骨苍白伶仃,此刻微垂着头,半长的碎发凌乱地遮住了双眼,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刚入春,A市的天气还没回温,但少年身上只穿着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黑色连帽卫衣和单薄的牛仔裤,与他对面衣着光鲜亮丽,随便一条领带都要上万的霍昔景比起来,或许应该说是和整个霍家比起来,他的存在只能用格格不入来形容。 唐熠抬眼看去,从这个角度他能看见对方微微抖动的纤长睫毛和紧绷的下颚。 他是不是......很冷? 唐熠皱着眉有些不太确定地想着。 “这就是那个真少爷?”顾煜桢压低了声音问道。 唐熠也没见过那位真少爷,但看这情形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只不过……霍昔景对他怎么是这种态度。 盛郁松开刚刚为了稳住身形而抓住门框的手,抬头看向站在对面的霍昔景,自己血缘上的二哥,触及对方满眼的厌恶时,他眼神也冷了下来,道:“凭什么?” “凭什么?”霍昔景给气笑了,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厚脸皮,这么讨厌的人。 霍昔景正想和他好好掰扯掰扯,身后就传来另一道声音。 “你做了什么,自己难道不清楚吗?”霍夫人缓步走到盛郁面前,不复往日的端方优雅,话语间带着难掩的厌弃。 很难想象,这份难掩的厌恶是对着她自己的亲生儿子。 盛郁抬眼看向霍母,眸底暗沉翻涌,他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一样,笑得浑身都在颤抖,眼角眉梢透着恶意的玩味,似笑非笑地看着霍母,像是问他们,又像是在问自己:“我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揭穿那个冒牌货的身份? 可盛郁自觉已经手下留情了,至少他没把全部的真相说出来,这还是看在那个女人的份上。 盛郁轻嗤一声,挑眉看向旁边正对自己义愤填膺的霍昔景,讥讽道:“又不是我带他去的夜店,他自己出事也赖我?” “昔白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他怎么可能会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是不是你!”霍夫人怒道。 盛郁看向她,唇角仍旧带着笑意,但眼神却无声地冷了下来。 “盛郁,我告诉你,给昔白一切的人是我们,就算没有他,我们也不会给你!你要怨就怨我们,和他无关!” “像你这样心术不正的人,根本就不配踏进霍家的门。” 随着霍母一句重过一句的话,盛郁眼神渐沉,似乎在酝酿着无形的风暴,可在他抬头的瞬间又消失无踪。 盛郁看向对面打扮雍容华贵的霍母,眼尾微挑,恶劣地勾起嘴角:“哦,可我为什么要怨他?他不过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盛郁似乎天生就不知道怎么服软,明明他才是整件事里最无辜的人,却被人当做垃圾一样厌弃,别人让他痛,他就十倍百倍地还回去,他知道霍母最听不了什么。 可他无所谓,他也并不觉得“野种”这个词过分,他自己就当了十几年的野种。 “你住口!” 野种这两个字意料之中的,狠狠刺痛了霍母,她神色一变,险些被气得喘不上气,看到盛郁还是一脸毫不知悔改的恶劣神情,想起现在还躺在楼上脸色苍白的小儿子,心中怒火更盛,扬手就朝盛郁脸侧甩去,这一变故让大厅里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盛郁的脸上,因为怒意,霍母这一耳光的力度完全没有收敛,盛郁被这一耳光打得偏过头去,白皙的脸颊瞬间被抽得血红。 大厅里顿时静谧得听不见半点声响,就连站在一侧的霍昔景都惊呆了,他还从没见过母亲这么生气的样子。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秒钟,又或许过了几分钟,盛郁终于动了动,刚刚那些或讥讽、或嘲弄的笑意似乎都在瞬息间褪去,他没有去管脸上的伤,只是很慢地抬起头看向霍母,神色漠然。 这一巴掌打得极用力,霍母的指尖都在轻颤,见盛郁看过来,触及他脸侧的红肿,霍母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 见状,盛郁突然很轻地低笑一声:“您看,其实您没必要问我,您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吗。” 霍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之前一直没发话的霍父从楼上下来打断了她:“行了!还嫌闹得不够吗!” 比起霍母对盛郁的厌恶与排斥,霍父的态度就显得格外冷漠,似乎这个刚认回来的亲儿子只是一个陌生人,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而他的话更是直接给盛郁定了罪,不给对方一点辩驳的机会。 顾煜桢坐在旁边对这戏剧性的发展简直是看得目瞪口呆,转头看向身侧的唐熠,就发现后者正眉头紧锁,显然和自己是差不多的感受。 唐熠看着少年脸颊上显目的红痕,指尖微蜷,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但是挺不好受的,他当初在国外最混的那段时间,家里老头子都没舍得打他,更别提他妈了。 在唐熠的观念里,就算眼前这个盛郁真的做了什么事,好歹也是亲生的,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他一个耳光,也未免太让人难堪了,真要教训,大可以等他们都走了再说,没必要把人自尊碾碎踩在脚下。 更何况......唐熠视线上移,落在少年苍白无血色的脸上,虽然对方刚刚的言辞可以用恶劣来形容,但能养出他这样浑身是刺的性格,显而易见,他的成长环境不会太好。 原本在沙发上睡得东倒西歪的贺深等人此时也被这阵动静吵醒了,一群在外面拽得二五八万的公子哥儿们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尴尬。 虽然他们的家族跟霍家都算是交情不浅,他们这帮子人也是从小玩到大的,但是陡然撞破这种家族秘辛,总归是不自在的,再加上这次事件的主人公之一还是和他们关系不错的霍昔白,这就更尴尬了。 还好这个时候霍昔楼走了过来,倒是替他们解了围,一帮人忙不迭地就告辞离开了。 唐熠双手插兜,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往外走。 临出门的时候,唐熠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大厅,视线中那个单薄的背影,透着与身形截然相反的强势,瘦削的脊背挺得笔直,即使是与位高权重的霍家掌权人对峙,也毫不避让。 唐熠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在顾煜桢回头喊自己之前重新迈开步伐。 顾煜桢好奇道:“你刚刚看什么呢?” 唐熠:“......没什么。”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呢。”顾煜桢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没纠结,继续往下说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假装不知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唐熠推开还想凑过来的顾煜桢,转身朝自己停在院外的跑车走去,之前下了好一阵的雨,现在倒是停了,旁边停着的几辆跑车陆陆续续驶了出去,庭院瞬间就空了大半。 唐熠拧动车钥匙,也准备发动引擎,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住动作,打开车门下车,在前备箱找了半天,最后又提了个盒子回来,车门再次被关上,唐熠把手里的东西随手放在一边,缓缓倒入椅背,黑曜石般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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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年代文里的小娇妻

    言亦语|古典架空|连载

    白黎黎被黎桂花抱在怀里:“别哭了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这个女儿最是爱美,不仅捣鼓衣服头绳之类,还会找大女儿托人带雪花膏口红。白黎黎顶着通红的眼睛,心里既迷糊又惊讶,她记得自己听到徐默言死讯 年代文里的小娇妻全文免费阅读_年代文里的小娇妻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白黎黎被黎桂花抱在怀里:“别哭了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这个女儿最是爱美,不仅捣鼓衣服头绳之类,还会找大女儿托人带雪花膏口红。 白黎黎顶着通红的眼睛,心里既迷糊又惊讶,她记得自己听到徐默言死讯后,开着车赶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再次醒来,就是现在了。 想到徐默言,她再一次掉下眼泪…… 那个男人在她十八岁时收养了她,在她家人不愿意为她治病时,是他花钱为她治病,在她家人不愿意配型给她捐献骨髓时,也是他出面用利益打动他们,是他给了她重生。 那是对她最好的人,也是她一辈子爱着的男人。 黎桂花见女儿又开始哭了,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别哭了,妈妈不会让你嫁给那徐默言,要是你爸还是非要你嫁过去,我就不和他过了,我带着你我们母女两个单独过……” 嫁给徐默言? 白黎黎挣扎着从黎桂花怀里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黎桂花:“嫁给徐默言?” “不嫁不嫁,我们不嫁徐默言,我们欠徐家的,我们家砸锅卖铁的去还。”黎桂花继续安慰着女儿。 白黎黎狠狠的摇头:“不,我愿意嫁给徐默言,我愿意嫁给他。” “你说啥?”黎桂花瞪大眼睛盯着女儿,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白黎黎的额头。 “我说……我愿意嫁给徐默言。” “没发烧,怎么说胡话?” 白黎黎着急的抓着黎桂花的手:“我真的愿意嫁给徐默言,我真的愿意。” 黎桂花见白黎黎这激动的模样,没有再继续刺激她,嘱咐女儿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这间屋子。 白黎黎在黎桂花离开后,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剧烈的疼痛不仅没有让她皱眉,反而让她激动起来。 她真的穿越了,还是穿越到了徐默言年轻的时候。 他总说他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以前的他人人嫌弃,人家女孩子宁愿逃婚都不愿意嫁给他。 那时她不信,他那么好,怎么会有人嫌弃他。 但现在…… 她回顾原主的记忆,原主和她同名同姓并且长得一模一样,是黎桂花和白有粮最小的女儿,因为出生的时候瘦瘦小小让家人觉得难以养活,因此获得了父母的格外关注,加上原主有着奇遇,避免了家人遭遇的危险以及改善家人的生活,于是全家都非常宠她。 原主有一个大她一岁多的姐姐白清月,正值适婚年龄,所以当徐家的老太太上门来为其孙子徐默言求亲时,白家因为徐家过去的恩情没脸拒绝,于是将白清月许给了那徐默言。 结果,白清月竟然偷偷跑了。 在白清月跑了以后,白有粮也没有动摇和徐家结亲的事,又决定将原主嫁到徐家去。 于是原主也“跑”了。 原主的跑和白清月的跑不一样,这里就得说说原主的奇遇了,原主从小就绑定了一个系统,靠着这个系统,原主不仅可以买到各种各样的东西,还因此了解了几十年后的未来世界。 原主非常向往那个世界,在系统告诉原主可以将她送到那个世界生活后,原主便有了去那个世界的念头,只是她舍不得自己的家人,但在白清月逃婚后,父母因为要不要让她嫁给徐家的事起争执,原主便做了决定,去那个她向往的世界,至于这里,系统告诉原主,会让人来接手这里的这一切,那样既可以成全白清月的逃婚,也可以不让家人为难。 因此原主去了那个未来世界,白黎黎被送到了这里来。 知道前因后果后,白黎黎一阵心酸,原来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曾经是真的被人嫌弃。 他明明那么好那么好…… …………………… 白有粮坐在堂屋外的遮阳口抽着叶子烟,见妻子从小闺女房间走出来,立即停下抽烟的动作:“怎么样?” 黎桂花狠狠的瞪了眼老伴:“没见过谁像你这样当父亲的,非要把孩子往徐家那个坑推去,小月跑了还不够,还要把黎黎嫁过去……” 黎桂花说着也红了眼眶。 白有粮瞪着自己的妻子:“怎么就火坑了?人家陈书香都说了,那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怎么别人不找别人,非找他?我看就是他自个儿有问题。”黎桂花越说越气,这么一个村里人都嫌弃的人,却要娶自己闺女。 白有粮咬了咬牙,看着自己妻子:“那你说,要怎么办?我欠人家一条命,当年要不是徐昼救了我,我就死了,而他徐昼就可以活着,那他媳妇也不会跑,让徐默言没了爹以后连娘也没了……” 说不定,徐家不至于家破人亡,那徐默言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黎桂花看着眼睛通红的丈夫,她当然知道,老头子不是不疼孩子,而是他们家欠徐家太多了。 当年大儿子生病,她因为照顾孩子白天夜晚的折腾也病倒了,要不是徐家连夜用牛车送到县城又垫付了医药费,她和儿子或许就没了。 就更别提徐昼救下了白有粮的一条命。 那徐昼也是心善,知道白家内疚,同时也偿还不起对徐家的亏欠,便同白有粮定下儿女亲事,让他们不必愧疚,这不是提前和孩子岳父岳母搞好关系么? 想到这里,黎桂花深呼吸一口气:“黎黎说她愿意嫁给徐家那小子。” 白有粮张张口,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拿着烟杆狠狠的吸了两口。 …………………… 白黎黎虽然确定了自己穿越的事实,还是忍不住跑出家门去看徐默言,哪怕只看一眼就好。 村子里的房屋全都是土墙青瓦,她穿过一条条小路,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地方。 她曾陪徐默言回过他的老家,尽管他那时已经成为传言中的大老板,他家的老房子也未修建得富丽堂皇,而是用青砖修建而成的房屋,有种素雅到极致的感觉。 此刻,那一套青砖房屋还未修建,但那两间低矮的青砖屋子却已经伫立在那里了。 结合原主的记忆,白黎黎知道,这两间青砖屋子,是徐默言的名声太差以后,徐奶奶咬牙修建的,就希望用这砖瓦房为孙子娶个好媳妇。 白黎黎心情激动的一步步靠近徐家所在的地方,直到透过竹子缝隙看到在两间砖瓦房旁边出现了一个穿着藏蓝色衣物的身影。 只一眼,她就知道,那就是他。 她真的回到了徐默言十九岁的时候了。 这不是梦,而是现实。 她捂着自己的脸,怕自己会激动得哭出声来。 徐默言感觉到什么,眯着眼睛向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白黎黎怔了瞬,转过身,又快步向着白家的方向跑去,跑了几步后,她又停了下来,骂自己,真是怂蛋,真是大怂蛋。 跑什么?躲什么? 但好开心,她回到徐默言年轻的时候了,这下子他不用用年龄来拒绝她了吧? 这一次,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和他在一起了,可以嫁给他,可以成为他的妻子,只要想到这件事,就觉得好开心好开心。 “哎哟,这不是白小妹嘛。”有人喊住了白黎黎。 “你爸妈要把你嫁到徐家去呀?难怪哭得眼睛都肿了。” “那徐家真是害人精,这不是觉得白有粮家好欺负吗?要把人家好好的闺女嫁给他家那臭流氓。” “谁说不是?也就白有粮家心好,还真把好好的闺女嫁给徐默言那二流子啊。” “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可千万不要去徐家那火坑。” “你姐都跑了,你爸妈又让你嫁去徐家,看来他们也没那么宠你嘛!” 白黎黎停下脚步,看向这些说话的人,她记得那时陪着徐默言回到这白家村来时,许多人都迎了上来,而她也喜欢蹲在那些老人身边,听他们讲述和徐默言有关的事。 只是那时候,大家脸上提起徐家提起徐默言,都是略带讨好的,但此刻,大家的脸上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嫌弃。 白黎黎心里一阵难受,直接道:“我二姐没有跑,她只是去了我大姐家而已。” 刘春花撇撇嘴,谁不知道白清月不想嫁给那徐家小子偷偷跑了啊,为了保住白清月的名声竟然说白清月去了白清荷家里:“你二姐是不是跑了,你自个儿晓得。。” “我二姐只是听说了招工信息,所以去大姐家等着招工。”白黎黎坚持道。 刘春花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你二姐去参加招工当工人,然后换你嫁给徐家那小子,就这,你也愿意?” 旁边的人立即接口:“当然不愿意啊,就徐默言那样,谁乐意嫁过去啊,不怕被那徐默言给打死啊!” 大家想到徐默言一人去知青点揍十几人的辉煌战绩,不由得一阵哆嗦。 “行了,你们也别说了,没看白小妹哭得眼睛都红了吗?” 大家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白黎黎,以前白黎黎可是白家最受宠爱的姑娘,不仅不用下地干活儿,平时还能穿漂亮衣裳,结果现在,那白清月一跑,还是被逼着嫁到徐家去。 白黎黎听得难受,徐默言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他明明那样的好。 所以白黎黎故意道:“我哭是因为我太高兴了,高兴得哭了。” 众人:…… 白黎黎:“我是自愿嫁给徐默言的,我就想嫁给他。” 这些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白黎黎,这是被气糊涂了吧? 白黎黎看到这些人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徐默言长得好看,全村上下就找不出比他更好看的人,和他结婚的话,生的孩子一定非常好看。所以我就想嫁给他。” 白黎黎说完也不看大家是什么脸色,直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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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霸总老公带崽从书里穿出来了

    鱼乐我知|古典架空|连载

    #贺闻舟将携子参加带娃综艺##了不起的爸爸贺闻舟##贺闻舟许湛结婚三周年#……作为当红顶流,贺闻舟一直备受各大媒体以及营销号的关注。今日是贺闻舟与影帝许湛官宣结婚三周年的日子,两人 霸总老公带崽从书里穿出来了全文免费阅读_霸总老公带崽从书里穿出来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贺闻舟将携子参加带娃综艺# #了不起的爸爸贺闻舟# #贺闻舟许湛结婚三周年# …… 作为当红顶流,贺闻舟一直备受各大媒体以及营销号的关注。 今日是贺闻舟与影帝许湛官宣结婚三周年的日子,两人受到了全网粉丝的祝福。 而《了不起的爸爸》节目组也趁着这个热度,官宣了贺闻舟将要携子参加节目。 官宣一出,贺闻舟又接连上了好几个热搜,直接霸占了今天热搜的前几位。 为了配合节目组宣传,贺闻舟还特地发了一条微博—— 【是幸福的一家人吖~结婚三周年快乐@演员许湛】 配图是贺闻舟抱着一大捧玫瑰花,身边依偎着一个可爱的混血小男孩,两人正笑容灿烂地看着镜头。 [贺闻舟圈外亲妈:舟舟宝贝好美,小Joey好可爱!] [唯爱舟舟:宝贝要永远幸福啊!] [我磕的cp最甜:只有我关注是谁在拍照吗?] [总攻大人:那还用说,当然是许大影帝] [我磕的cp最甜:kswl] [不过四级不改名:真夫妻就是最diao的!] [贺繁今天*了吗:看到舟舟幸福,老母亲真的欣慰了,希望能弥补舟舟不幸的童年。] [贺繁出门五百码:呜呜,舟舟之前真是太惨了,明明可以无忧无虑做豪门小少爷的,全被那恶心的一家人毁了] [一只猹: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吃瓜)] 因为有人提问,评论区里立刻盖起了一栋科普楼,许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纷纷来吃瓜。 [贺繁今天*了吗:就是我们舟舟原本应该是S市贺家的小少爷,可出生不久就在医院被人故意调换了,那个假少爷贺繁替舟舟享受了十几年优渥的生活和贺家父母无微不至的关爱,而我们舟舟却在乡下受尽了贺繁父母的打骂,吃尽了苦,要不是舟舟最后选秀出道被贺家顺藤摸瓜认出来了,那个假少爷怕是要鸠占鹊巢一辈子!] [叶罗丽冰公主最美:那个贺繁最后怎么样了?] [一战成硕:贺繁四岁童星出道,九岁签了KYB,是KYB第一批养成系偶像成员,他当时可是初代里人气最高的,没想到现在都成时泪了,看来也算是偷人人生的报应] [贺繁出门五百码:当然是糊掉,还被贺家扫地出门了,而且贺繁人品差、还霸凌队友,真不知道这种人当年怎么能红] …… 逐渐整栋话题楼变成了关于贺繁的黑料和辱骂楼,有不少人完全是第一次听说贺繁这个人,但在看了网友的“科普”后也加入了骂战。 甚至有人从百度搜了贺繁过往的照片P成了遗像。 黑白色的照片中,十来岁的小少年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眼睛亮得仿佛藏着星星,少年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可惜这份明媚终被黑白色所掩埋…… 粉丝们为了不让贺闻舟看到这些晦气的往事,所以评论区的前排全是控评和祝福。 但热搜的流量这么大,那些本该尘封的往事又被新一波的网友们挖掘了解。 待了解到一切,很多路人也纷纷表示心疼贺闻舟,甚至有不少人当场化身妈粉,贺闻舟的私信也收到不少人的心疼与祝福。 而此刻私信爆炸的不仅是贺闻舟,还有另外一个人。 B市机场,楚繁刚从飞机上下来,他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卫衣外套,卫衣宽大的帽子戴在头上,手中拖着银白色的行李箱往外走去。 虽然楚繁戴着帽子,脸上还带着口罩,但是根本无法掩盖他优越的鼻梁,再加上他那精致过分的眉眼,在满是人流的广场上也依旧惹眼。 甚至有两个胆大的姑娘打算主动出击要帅哥微信。 其中一个姑娘理了理头发,快步走到楚繁面前。 楚繁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姑娘。 姑娘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就听到下面突然传来了软糯的小奶音:“爸爸!” 听到这声音,小姑娘和楚繁都低下了头。 只见楚繁的小腿此刻正被一个看起来最多不到四岁的小男孩紧紧抱住。 小男孩穿着绿色的小恐龙卫衣,白皙的小脸蛋Q弹的像是刚做好的布丁。 小男孩还没有楚繁的小腿高,所以他得抱住楚繁的腿仰头,一对大眼睛亮亮地看着楚繁,满是惊喜之色。 似乎是怕楚繁听不清,小男孩又清脆地喊了一声:“爸爸!” 之后又对着一旁的姑娘道:“姐姐,这是我爸爸呦!” 小男孩一双小肉手紧紧抓着楚繁裤子上的布料,颇有一种宣示主权的味道。 “抱、抱歉,我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 姑娘说着,脸有些红。 她没想道人家帅哥居然连孩子都有了! 姑娘又看了一眼楚繁精致的眉眼,在心中感叹“果然好看的小哥哥都英年早婚”。 “祝你们家庭幸福!” 既然人家都结婚了,姑娘也不想再做过多的纠缠,看着楚繁腿边软萌可爱的小男孩,姑娘送上了真心的祝福。 听到这话的楚繁则是愣了片刻,然后轻声道:“谢谢。” 这是第一次有人祝他家庭幸福。 楚繁的声音清润还带着些许低醇的喑哑,醉得姑娘面色又是一红,怕自己在帅哥面前社死,姑娘匆匆跑掉了。 这时楚繁也将目光转向了下面的小男孩。 楚繁放开手中的行李箱,缓缓地蹲下身子,扶着小男孩的肩膀,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道:“小朋友,你的妈妈呢?” 看到这么小的孩子,楚繁以为小男孩是和家长走散了,又因为太小还无法分辨爸爸妈妈的模样,所以才把他认成爸爸的。 “我没有妈妈呀,我只有爸爸。” 小男孩一脸天真地说。 爹地说过,他是爸爸生的宝宝,没有妈妈。 而这话落到楚繁的耳朵里则是小男孩可能是单亲的意思。 楚繁怜爱地摸了摸小男孩毛茸茸的小脑袋,“那哥哥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 说着,楚繁就要带小男孩先去机场广播站,若是广播还找不到孩子家长,他再报警。 可是小男孩说什么也不肯走,“不是哥哥,你明明就是宝宝的爸爸!” “爸爸是不想要宝宝了吗?” 小男孩抱着楚繁的腿,眼睛里含着泪花,却忍着不流出来。 他怕爸爸不喜欢爱哭不乖的宝宝。 看到小男孩眼眶红红的,楚繁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有养过孩子,甚至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团糟,自然不知道眼下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还好这时有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身躯高大的保镖走了过来。 “小少爷,我可找到你了!” 管家步履匆匆,一看就是紧张又着急。 可是小男孩却并没有跟管家走的打算,他找到爸爸了,他要跟爸爸一起,他才不要回去! “你们是?” 楚繁打量着面前的一群人。 这时管家也注意到了楚繁,管家礼貌道:“这位先生,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家小少爷,刚才我们没看住,让他打扰到您了,真是抱歉。” 见管家身上的西装量体裁衣,一看就是专门定制的,再加上管家的谈吐不凡,楚繁放松些警惕,但还是没有贸然把孩子交给管家。 “你们可有什么证明?” 管家拿出了小男孩的儿童护照展示给楚繁,看到与小男孩本身一般可爱的照片,楚繁才算放下心来。 “小少爷,您要是走丢了,先生可是会着急的。” 管家蹲下身,耐心地同小男孩说着。 听到爹地会着急,小男孩态度果然松动了,犹豫了一会儿后,小男孩又抱紧了楚繁的腿,“可是爹地说过,爸爸最重要!” 管家有些无奈,而楚繁要则是很尴尬,他不懂为什么这个小男孩非要叫他爸爸。 而且男孩嘴里还说着爹地,爹地与爸爸不是一个吗? 就在所有人都僵持在这里时,管家的手机响了,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管家赶紧接通,对面传来了男子低沉的嗓音:“到B市了吗?” “到了,先生,只是……” 管家看着不肯动弹的小男孩欲言又止。 “星星又去招猫惹狗了?别惯着他,赶紧带他来隆和医院!” 知道自家孩子的脾性,电话那边,男人的语气带着不容质疑。 管家偷瞄了一下对面,小少爷没有招猫惹狗,倒是给自己招来了一个爹! 但这话,管家万万是不敢说的,在对面挂掉电话前,管家恭敬地应了一声:“好的,先生。” “小少爷,先生让我们带您走。” 管家说着,就强行抱起了小男孩,小男孩怕抓疼爸爸,就松开抓着楚繁的手。 被带走前,小男孩回头看向楚繁大喊:“爸爸,你要记住我叫星星哦,我会带爹地回来找你的!” 似乎怕楚繁听不到,星星趴在管家的肩头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楚繁愣愣地看着星星离开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小男孩感到十分亲切。 星星…… 就在楚繁陷入沉思之际,手机不断震动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感觉到手机还在持续的一声声地震动,他蹙着眉头将手机从口袋了拿了出来。 楚繁修长的手指划开锁屏,手机界面一打开就是接连不断的消息提醒。 因为是私信,所以楚繁不用点开app,从消息提醒中就能看到部分私信的内容。 “偷别人人生的小偷!” “娱乐圈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呕吐]” “霸凌队友的垃圾,SKB眼光真是一如既往的差。” “小偷赶紧去死!” “笑得真假,像[鬼魂]一样。” “路过来烧点纸[点蜡]” …… 楚繁看着手机中一条比一条不堪入目的私信,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历经过一次生死,对于这些他已经没那么在乎了。 楚繁将手机静音,无视还在不断涌现的消息通知,点进打车软件叫了一辆特惠快车。 叫过车后,楚繁拖着行李箱走到了定好的上车地点。 楚繁填的上车地点是机场旁边的地铁口。 因为临近机场和地铁口,后面又是一大片的商场和购物中心,地铁口这里每天人流极大,所以有不少人在在这里摆摊买些小玩意。 楚繁的目光被一个大叔手中的一大串氢气球吸引。 在一大堆小猪佩奇超级飞侠之间可怜兮兮的夹着一个喜羊羊,甚至因为无人问津,喜羊羊模样的氢气球已经有些瘪了。 楚繁并不觉得意外,毕竟喜羊羊在现在的孩子们中并不是受欢迎的动画人物。 不像他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个喜羊羊的氢气球,可惜他的愿望至今都没有实现。 楚繁走到大叔面前,指着喜羊羊的氢气球,“我想买那个。” 大叔将气球递给楚繁。 楚繁:“多少钱?” “不用给了,你那个瘪了一半,我本来就打算扔了,要是你家孩子喜欢就送你了!” 大叔十分爽朗道。 楚繁本想道谢,听到大叔说“你家孩子”,他欲开口解释自己没有孩子,“不,我……” “哎呀,你别推辞了!” “你看你身上的贴纸,让我想起我闺女小时候也没少给我脸上贴五颜六色的小贴纸。” 大叔像是想到了极幸福的事情,说话都眉飞色舞。 而楚繁这是才注意到自己裤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贴纸,在纯色的裤子上很扎眼。 楚繁将贴纸拿下来一看,发现是一朵小红花,上面还写着“最佳宝贝”。 楚繁确信自己没有这种东西,可这贴纸是怎么来的? 他想到了刚才那个叫星星的小男孩。 “现在的小年轻,尤其是当爸爸的,很少有人有耐心陪孩子,像你这样的可不多见,你的家庭一定会很幸福的!” 大叔看着楚繁赞不绝口,甚至还送上了真挚的祝福。 楚繁本想解释,但这时他约的车到了,楚繁最后拿着气球对大叔说了声“谢谢”。 楚繁走到车前,将行李放到后背箱,然后开车门上了车。 司机是平常很少见的司机阿姨。 不过楚繁并没有像之前的一些乘客那样惊讶,毕竟从来都没有人规定司机只能是男的。 “小伙子想在隆和医院的哪个门下车?”司机阿姨十分和蔼地问着。 隆和医院有六个大门,楚繁想了想,道:“东门吧。”

    639 人在读12-07 20:47

  • 穿成渣A后把影后O娇养了

    来杯红茶|古典架空|连载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犹如翟柚此刻的内心深处。她坐在帝爵会所的某个包厢里,身旁都是“她”的一群狐朋狗友,整个空间弥漫着过分杂乱的信息素。身旁不长眼的某人一杯酒怼到她面前,断断续续的说道:“来 穿成渣A后把影后O娇养了全文免费阅读_穿成渣A后把影后O娇养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犹如翟柚此刻的内心深处。 她坐在帝爵会所的某个包厢里,身旁都是“她”的一群狐朋狗友,整个空间弥漫着过分杂乱的信息素。 身旁不长眼的某人一杯酒怼到她面前,断断续续的说道:“来喝……喝了这杯酒!” 翟柚是个脾气好的人,她不轻易发火,但不代表她不会发火。 可是面对酒鬼,她发什么火呢。 翟柚深吸一口气,她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绕过数双白花花的大腿,离开合格喧闹的包厢,寂静的走廊上多了一道倩影。翟柚走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 她抬起头看镜子里的那个人。 好嘛,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她穿书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某本叫做《重生后我娶了白月光》的百合小说,因为她刚才清楚的听到姜白鹿三个字。 姜白鹿就是这本书的女主,那个白月光,还是个O。 根据那群人的对话,翟柚扮演的应该就是里面同名同姓的炮灰渣A。 炮灰,还是个A。 翟柚又洗了把脸,甚至想一头扎进水池里,不愿面对。 都炮灰渣A了,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她知道这本书是听朋友讲的,朋友当时一脸贱兮兮的表情。 “翟柚啊,按照同名穿书定律,你得小心点了。” 她这个名字不常见,能同名,确实该小心点。 可谁能想到真的会发生呢? 洗完脸后,翟柚脑子冷静多了,她开始回想。 根据剧情,原主一见姜白鹿就心生爱意。炮灰渣A的脑回路与众不同,原主没有展开寻常追求,而是在姜白鹿困难的时候,提出包养。 本来姜白鹿都同意了,勉勉强强也能幸福生活。 可是渣A不作,怎么能算渣呢? 于是把金丝雀带回家,让金丝雀受到各种羞辱。 还喜欢在床事上折磨对方,也不管人家爽不爽,自己爽就完事。 以上种种,本就让姜白鹿心身都受到煎熬,原主还嫌不够,甚至又带回来一个小明星,企图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姜白鹿不愿意这样,被原主打断腿扔了出去。 就这样,原主还傻乎乎的等着姜白鹿回来认错,结果人家正派攻回来了。 正派攻知道这些后,那里受得了。 她带回姜白鹿,细心呵护,同时又对原主出手报复。 原主家本来就是暴发户,占了运气的便宜,真要和人斗,肯定斗不过,没那脑子啊。 由此,原主家里破产。 原主嗝屁。 这一切都是书里面的剧情。 翟柚想到,现在时间应该是她刚包下姜白鹿,还没把人带回家。 接下去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翟柚果断掏出手机,想给姜白鹿打电话,告诉她不用来了,结果翻了半天,手机里没存她的电话。 最后翻到助理的电话,给助理发过去一条短信。 “告诉她不用来了。” 做完这些,翟柚心里才觉得稳妥些。 她刚才去手机银行看了眼,数不清的零。穷了几辈子的翟柚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不好好享受生活,做什么死! 那么悲惨的结局,谁愿意去当一个炮灰渣A啊! 翟柚只想离白月光和正派攻远点 她对着镜子臭美了一下,心想不管怎样,自己还是那么好看。 胸大腿长小蛮腰,肤白红发五官好,把艳压的气质拿捏得死死的,无论是谁走到她面前都会褪色三分。 这颜值,满分十分,她就得给自己十分! 在洗手间磨蹭了下,翟柚回到包厢。 她准备提包走人,却在起身的瞬间,一个漂亮姐姐贴了上来,漂亮姐姐眼神娇媚:“你怎么去那么久。” 翟柚动作一顿。 谢谢,流鼻血了。 旁边另一位矮个萌妹不服输,凑过来挤开那个漂亮姐姐。 “翟柚姐,你要走吗?带上我好不好。” 说完,还眨巴眨巴眼。 无福消受,无福消受…… 就在翟柚要推开她们的时候,那个最开始劝酒的狐朋狗友打了个酒嗝,吸引住翟柚的注意。 漂亮姐姐和矮个萌妹的俏脸上同时浮现出一抹厌恶。 却没人说什么。 狐朋狗友毫无所觉,还冲着翟柚咧嘴笑,对那两个嫌殷勤的人道:“你们翟柚姐现在可没那心情。” 矮个萌妹睁大两只带了美瞳的眼睛:“发生什么了吗?姐姐心情不好?” “你们的姐姐啊,在网上被骂惨了。” 翟柚心头顿然涌进一股不安之感。 她差点忘了。 剧情里还有这么一段,原主同样觉得自己好看,还家境好,于是干脆砸钱把自己送出道。 但是出道后很不安分,特别作妖,是个仗着自家有钱就为所欲为,眼高于顶的大小姐。名副其实的脑残炮灰。 可以说恶名远扬都不过分。 网友可不会对她的家境买账,反正钱和他们没关系。 拿起键盘就是正义审判,展开严厉的声讨。 最近声讨得尤其厉害。 原因是,翟柚即将出演一部大IP,还是百合剧。 名为《刻意爱恋》 偏偏《刻意爱恋》的原著有着无数书粉,他们对翟柚出演里面的角色非常不满,不管翟柚演谁,都是毁原著。 于是骂得那叫一个铺天盖地。 狐朋狗友啧啧有声:“你说你蹚这趟浑水干嘛,家里的钱还不够你挥霍吗?真想不通你,非要去挨骂。” 简直就是骨子贱得慌。 翟柚心里也这么想。 这位狐朋狗友刚说完,另一位开始插话。 反正这群人翟柚都不认识。 “你懂什么,咱们的翟柚大小姐这是为了抱得美人归,不知道《刻意爱恋》的编剧很喜欢姜白鹿吗?” 这人说完,包厢里响起不约而同的笑声。 漂亮姐姐和矮个萌妹的脸齐刷刷变黑了。 姜白鹿啊姜白鹿。 你看看你有多大的魅力。 因为《刻意爱恋》的小说作者很喜欢姜白鹿这种类型,所以在成为编剧后,有意无意的提出要让姜白鹿出演。 原主听到风声,就花钱成为投资商,并要求出演其中一位角色。 她这样做的目的倒不是接近姜白鹿。 而是……毁了她。 成为投资商后,编剧说想姜白鹿出演,原主偏不让。 姜白鹿的每一个资源,都只能是她赏的。 不光是拦下这部,后面还有好几次,包括代言,综艺。 尽可能的阻止姜白鹿出现在镜头面前,只有等姜白鹿把她哄高兴了,才施舍般让姜白鹿去演几个无关紧要的角色。 这些暂且不提,反正将来的姜白鹿有正派攻扶持。 未来会大红大火。 就说回原主,当这部剧上视后,网友和书粉可差点没把原主骂死,就连编辑都暗搓搓的谴责她。 想完这些,翟柚皱起眉,冷眼看着这群不认识的人。 书中没有他们的名字,只说原主时不时会和他们出来鬼混,但翟柚其实很讨厌这种氛围。 不如就现在断个干净。 “少说废话,我做什么要你们指点?” 翟柚撩了撩红色的秀美长发,勾起性感红唇,提着包踩着高跟鞋就蹬蹬蹬的离开。 只留下包厢里,一脸懵逼的众人。 翟柚来到酒店的十八楼。 她手上拿着房卡,在滴了一声后,房门成功打开。 别看她那么气势汹汹的离开,实际出了包厢大门后才想起。 麻蛋,她不知道原主家在哪儿! 小说里光描述各种豪宅,又不会写具体地址,再说就算写了……她也不可能记住。 好在包里有张房卡,她不至于找不到地方住。 这张房卡用脑子想想就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十八楼,酒店房间。 她已经发短信和助理说过,让姜白鹿不用过来,那她进房间里休息一晚上不会有什么吧? 自己也太怂了,翟柚露出一丝苦笑。 没办法,为了好日子,她只能离原书主角远点,越远越好。 进入房间后,翟柚闻到一股香甜的气息。 有点像蜂蜜那样浓稠甜腻,但很好闻,令人上瘾。深呼吸几口,甚至喉咙出现莫名的躁动,让她想干点什么。 这酒店的香薰未免也太邪门。 翟柚摇摇头,她走进浴室,打算先洗澡。 刚才那边包厢里,各种信息素环绕,沾上后总觉得不太舒适。 等等……信息素? 翟柚瞪大眼睛,忽然想起什么,用最快的速度冲出浴室,打开卧房的吊灯,果不其然看到上面躺着个楚楚可怜的小人儿。 这是……“姜白鹿?!”

    2182 人在读02-28 20:42

  • 虐渣算什么BE[快穿]

    年十八|古典架空|连载

    大概是下午一点左右。根据春困夏倦秋乏冬眠的人类特性,在夏天的知了声响起在遥远的大树上,烈日照得大地锃亮锃亮的日子里,这个点,瘫在空调房里的绝大多数人应该依然想睡会儿。俞遥叶已经保持半死不活的状 虐渣算什么BE[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虐渣算什么BE[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大概是下午一点左右。 根据春困夏倦秋乏冬眠的人类特性,在夏天的知了声响起在遥远的大树上,烈日照得大地锃亮锃亮的日子里,这个点,瘫在空调房里的绝大多数人应该依然想睡会儿。 俞遥叶已经保持半死不活的状态在沙发上躺了一天一夜左右,手无力地搭在肚子上,肚子很累,前两天还在咕噜咕噜叫,到了几天,已经连咕噜声都叫不动了。 她晕晕乎乎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但思维还是发散了出去,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比如——现在自己瘫在沙发上的姿势一定与著名的葛优瘫相似度高达99.99%左右。 伸出舌头润了润微微泛白的唇,她的视线聚焦到桌子上放着的一大堆面包水果和巧克力上。 胃在此时抽搐了两下,有点疼。 俞遥叶咽了口口水,然后她向桌上的面包伸出手去,用尽力气撕开了一只,闭上眼睛狠下心咬了一口。 刚咀嚼了两下,惨白的脸青了又红—— “呕——”她靠在沙发边上吐了半天,只有一堆胃酸胃液,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颤着手伸向桌上的杯子,含住一口水漱了漱口,吐在了垃圾桶里。 太恶心了。 难以形容的腐臭瞬间充斥整个口腔直冲天灵盖。 可事实上面包是前两天买的,密封得很好,外表也没有丝毫异常,所以这种味道并不是面包本身变质而形成的,问题其实是出在俞遥叶自己的味觉上。 事情大概要从三天前说起,她收到一单生意,一位“高贵美丽”的富太太怀疑自己先生出轨,要她去拍下证据。 这种单子真的不少见,反正干私家侦探这一行的,免不了要接触这种单子,拍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续的事情也就和她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了。 所以俞遥叶蹲在地下车库一辆黑色越野车后摆弄手里的摄像头的时候,真的没想到那辆车会直直向自己冲过来。 踩急刹啊兄弟! 俞遥叶的身体反应能力还是不错的,及时往边上一滚躲开了。 可还惊魂未定中,只见那辆车一个急转,又冲向了她。 车主的目的显而易见。 最后当俞遥叶在血泊里翻着白眼抽搐的时候,那辆车才匆忙逃离肇事现场。 当然,如果俞遥叶成功被撞死了,现在也就不会安安耽耽躺在沙发上了。 奇怪就奇怪在被撞一个小时之后,她就自行爬起来了。 这简直灵异古怪不科学,俞遥叶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俞遥叶站起来后倒算不上毫发无伤,脸上手臂上都因为在地面上蹭滑导致擦伤,地上还有很大一滩让人想报警的血液,但奇怪的是这种状态下她没有感觉到疼痛,也没有脱力。 就像没被撞以前一样精神抖擞。 她环顾一周,见地下车库暂时并没有人来,松了口气匆忙离去。 ——大难不死是件好事,但是超自然情况就怪让人心里发毛的。 所以她没敢报警也没敢去医院,淡定地回了家。 也就是这天开始,她的味觉和嗅觉出现了问题,新鲜的食物放在她面前,她都能尝出一股腐烂的味道,然后上吐下泻。 好在喝水还是能喝的,但人不能只喝水啊。 俞遥叶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猜测自己或许已经死了,所以活人的食物无法下口,所以—— 她尝试给自己上了一炷香,学着电视剧里的鬼魂一样吸香饱腹。 然并卵。 俞遥叶开始反思自己过去的二十多年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连让自己直接被车撞死都不愿意,一定要慢慢饿死自己。 早在情况持续三天后俞遥叶就尝试找了栋最近的高楼,从20层自由落体。 虽然跳下去前很没底很害怕,但是当她从血泊中站起来,她的内心也并不庆幸。 死又死不了,饿又饿得要命,再也尝不出食物的美味,俞遥叶只想对天哀嚎: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实在是饿得难受,俞遥叶打算在沙发上睡一会儿,暂时忘掉这些糟心事。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一个电子音。 “俞遥叶女士,俞遥叶女士,你好,我是予长安。” 声音由缥缈虚幻渐渐变得真实,但是俞遥叶完全不想睁眼,不管面前是什么东西,灵异还是科学上的幻觉,谁也不能阻止一个快饿疯的人休息。 “我能解决你的困扰。” 困扰?她现在还能有什么困扰—— 俞遥叶闻言立马端坐起来,由于动作过□□速,她眼前一黑,慢慢地才看清东西,在她面前是一个光屏,印着一个灰色的人影。 饿到思维迟缓的她盯着那个光屏和人影大概有五秒左右,出于好奇,伸出一根手指戳向了光屏。 手指穿透了光屏,影像出现一瞬间的波动。 俞遥叶挑眉,看着自己缩回来的中指,思考这是灵异还是高科技。 不过自己为啥要竖中指去戳,怪气势汹汹的。 哦……好像是因为中指最长哦? 所以说,有时候饿久了是会影响到智商的。 被竖了中指的灰色人影开口了:“俞遥叶女士你好,我是快穿系统333号予长安。” 俞遥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予长安介绍自己为快穿系统时有一瞬间的电子音停顿,但她现在累得不想发表疑问,只能有气无力地说:“有话一口气说完,我听着。” “好的,我知道在女士您身上最近发生了糟糕的事情,而我是来同您签订一个协议的,假如交易成功,我会告诉您让自己饱腹的方法,您是位私家侦探,最重协议,而我更知道,您是一位封笔的作者,您还有不甘和心愿。” 关于俞遥叶封笔这事还真的没多少人知道,或者说没多少人知道她居然还是个网文作者。俞遥叶对于网络和现实两块地方分的很开,三年前大学还没毕业时她一时兴起在网上开了个作者号写起了小说。 虽说是一时兴起,但她还是很认真地选择了适合自己风格的平台,俞遥叶没谈过恋爱,她写的言情却十分细腻和讲究,作为一个中文系专业的妹子,俞遥叶个人的词汇积累和文字功底是有的,“一般般甜蜜的俗套剧情”在她的描写下也会有难以言喻的美感,而她尤其擅长前期一边甜甜甜一边埋伏笔,最终走向BE还是HE不定,假如是BE,前面的甜蜜都将在最后成为一抹肝肠寸断的回忆杀,虐得读者在评论里爆哭,假如是HE,会给读者一种见过轻云蔽月,流风回雪的美丽后,再添上行云流水的一笔,有坐看天边岁月静好的感受。 俞遥叶的HE小说结尾章节,读者最常见的评论就是:这杯奶茶已经加了全糖了,不能再多了。 说起封笔这事,无论是读者还是俞遥叶自身,其实都不好受。 俞遥叶偶尔会想起那个作者号,偶尔会上线看一眼评论区,但是再也没想过发布作品。 做了私家侦探两三年了,这什么快穿系统既然能知道自己隐藏的身份,那估计也算有点来头,至少在网上的能力肯定不错。 照理来说,这样一想,俞遥叶应该先担心对方会不会威胁到自己,毕竟隐私之所以是隐私,就是一些本来就不想让人看见的东西,假如合作伙伴连隐私都一清二楚了,那自己还有什么意思。 “签。”只是俞遥叶现在并不想知道对方了解自己多少,反正有方法解决目前食不下咽的情况就行,简单来说——现在已经很难受了,还能再怎么难受? 予长安表现得似乎第一次遇到这么爽快的合作人,于是再次问了一遍:“您不需要知道更多吗?比如交易需要去执行任务,或许会有危险。” 俞遥叶瘫回沙发上去并朝天翻了个白眼:“正好人间不值得。” 予长安一噎。 “好的,协议达成,现在请女士您打开手边的《战争与和平》,阅读一遍。”予长安如此说道。 俞遥叶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让我看名著?” “是的,看书。”予长安肯定道。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俞遥叶腹诽道,翻开了书。 翻开书本勉强聚精会神看了几行,俞遥叶睁大了眼睛。 “这,这是?”她惊愕道,“食物的味道!” 味蕾上有红酒划过的微微辛辣和甜美,而后是牛排的滑嫩和恰到好处的咸淡,还带点黑胡椒的味道,通过食道,进入胃里。 胃似乎被安抚了,不再抽搐疼痛。 予长安解释道:“是的,您现在只能通过阅读饱腹,不同的作品会是不同的味道。” “好的,别打扰我进食,看完书再谈任务。”俞遥叶抬手示意予长安安静。 予长安安静下来,等着俞遥叶看了十几分钟的书。 冗长的安静过后,俞遥叶合上书本放到边上,唇角勾起了餍足的笑。 名著不愧是名著,味道极好,看了一点就让俞遥叶打了个饱嗝。 “谈正事吧。”俞遥叶合上书。 予长安隐去,光屏上出现了一个故事。 一个在俞遥叶看来很古早的故事。 因为是个古早言情用烂的替身梗。 俞遥叶看完了故事,予长安又出现了。 予长安解释了协议中任务的意思:“您将被传送到各个由故事产生的小世界,在那里,完成任务发布者的心愿,了却一桩因果纠缠,任务结束后可带回一些委托人的技能。” 带回技能?俞遥叶有些期待着所谓的任务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小说里常写的修仙世界之类的,回来之后能修仙吗……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俞遥叶轻咳一声将思绪拉回来。 “所以我的任务是什么?”俞遥叶问道。 予长安回答:“惩罚温长风。” * 春风十里,两处红妆。 俞遥叶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醒来的时候,就拥有了默韶的记忆。 默韶的双生姐姐姒韶是徵国第一美人,才名远扬,倾心她的青年才俊不知凡几,如今她要入宫为妃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大多数人眼里,这样的美人配帝王,再合适不过了。 与姒韶的光芒相比之下,相同容貌的默韶则显得十分平庸,分明相同的美貌,却资质平平,名声不显,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姒韶还有个双生妹妹。 默韶就像姒韶的影子。 少数知道默韶存在的人都会这么想,包括默韶今天要嫁的那个人,就是因为她这层身份,这张脸,才娶了她。 俞遥叶想到后面的故事,不由想说脏话,一句敲里吗堵在嗓子里,她突然想起来—— 默韶,是个哑巴。 - “带霜,去看看人来了没有。”王府的管事吩咐道。 带霜是王爷的贴身侍卫,今天王爷喜宴,人却一直在书房待着,又不让带霜在屋外候着,管事顺手就把他拉来里外忙活了。 府上人都知道王爷对即将到来的王妃并不怎么期待,但是下人们都懂得守好自己的本分,对着上面的人恭恭敬敬规规矩矩,总归不会错。 带霜到了大门,满地鞭炮烟火味,大红大红的,染红了街道和树木,无比喜庆。 远远地,见花轿近了,锣鼓声震天,热闹非凡,带霜连忙回府里通知管事。 管事又试着去书房唤王爷出来,可书房里的男人还守着一副画像,神色悲苦,手边是一壶酒,红色的喜服胸口那块已染上酒渍,他目光迷离,唤着某个名字。 “姒韶……” 花轿已到了门前,迟迟不见新郎,管事见吹吹打打的人都疑惑地停了下来,忙叫带霜上去:“去,就说王爷身体微恙,你带王妃进门。” “这不合礼数……”带霜抿唇,硬撑着上前去。 管事当然也知道不合礼数,但现下也没法子。 带霜方上前踏出三步,一个紫衣的男人突然出现了,折扇挡住了带霜的去路,笑得邪气:“二哥的事情就不麻烦带霜了,迎嫂子,当然由当弟弟的来。” 帘子被撩起来,从红盖头的下面,俞遥叶看见一双男人的手,随即又听到一个尾音荡漾的声音:“嫂嫂,下来吧。” 这个人是云王,向来爱那闲云野鹤的日子,终日懒散没有正经,得了先王册封了一个闲王的名号,手无实权,最为自在。 面上吊儿郎当,却是个好人。 至少对默韶很好。 其实云王此次解围只是凑巧,凑巧听见身边人的对话。 “听说瑞王妃是扶家二小姐,哎,之前完全没听说扶家还有二小姐。” “那是扶大小姐声名在外,所以二小姐就被知道少了,听说是双生姊妹,应该也是天然之姿。” “是啊,想当初在宴会上得见扶大小姐,那可真是惊为天人啊……” 云王听着听着就想起他还真见过默韶,默韶和姒韶是双生姊妹,所以及笄礼是一同举行的,那时候姒韶极为明艳,谈吐得体,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而默韶就安安静静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干净,干净得透明。 和姒韶站在一起,她还真像个影子。 云王觉得自己也是个影子。 如今看这姑娘成为自己嫂嫂,兄长却似乎并不待见她,甚至都不出来迎接的样子,云王不由咋舌。 真是可怜,那就帮一把吧。 - 默韶单纯乖巧,此次云王替她解围,她便觉得云王是个极好极好的小叔子,对这个世人口中“一事无成”的弟弟极为照料,云王也明白这个嫂嫂真心对他好,本就从小处境相似的两个人成了好友。 故事中,默韶死后,云王是不知道真相的,多年后得见换了瑞王妃身份的姒韶,偶然偷听到姒韶与瑞王在后院争吵,才得知当年的替身事件。 那之后,云王再未踏入瑞王府,却在默韶下葬的皇陵守了一生。 虽然这结局描述的像是云王对默韶有男女之情似的,但这两人之间,还当真清风霁月,坦坦荡荡,一点爱情火花都没擦出来过。 其实看故事的时候,俞遥叶几乎以为这两人之间已经隐隐有恋人的兆头,但是默韶却很快爱上了别人,不是云王也不是瑞王。 - 带霜见王妃出来,是十分纤细的身量,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符合贵女的优雅得体。 接下来的流程十分顺利,云王一来,躲在书房的瑞王便也出来了,虽带着酒气,拾掇了一番也还能完成仪式。 拜了天地,俞遥叶在新房里等着,等到宾客散尽,房门终于被打开了。 醉醺醺的男人直接用手掀开了她的盖头。 俞遥叶垂着眼帘任他捏起下巴打量。 “姒韶……”他似乎是一点也不怕她知道她只是个替身这件事,对着她的脸喊着她姐姐的名字。 不过,有什么好怕的呢?哑巴,又不能说话。 瑞王单单只是看着她的脸,并没有做其他事情,估计在喜宴上被灌了太多酒,很快就倒在了床铺上,这倒让俞遥叶松了一口气。 喜宴上虽说大家或多或少会敬酒,但来的人多是懂分寸的,并不会给瑞王死命灌酒,只是瑞王在此之前给自己灌了太多的酒,再灌一些就受不了了。 现在是后劲上来了。 - 将瑞王摆正睡姿在床上,俞遥叶这才开始好奇自己的容貌。 低下头,看见自己一双手,白玉似的,张开五指放到眼前,纤纤玉手,柔软细腻,指尖莹润带粉,像五片花瓣,指甲修剪得很没有攻击性,张开收拢,摆弄间无论什么角度都有一种美感,要让手控看见,估计能立刻变身尖叫土拨鼠。 仅一双手,就足够让人觉得这是个美人。 俞遥叶抚上脸,尽是细腻如凝脂的光滑触感,一时间还有点爱不释手。 正好需要卸头上的首饰和妆容,俞遥叶便走到梳妆台前,稳稳落座,抬眸见到镜中一张美人面。 这种感觉很奇妙,你顶着另一个人的脸,她无比美貌,倾国倾城,是那种你穷尽一生也寻找不到的美,你以为她只能存在于单薄的纸上,可她却在纸上故事所化的熙熙红尘里。 惊艳过后,突然就有一种置身事外的迷离之感。 俞遥叶抬手抽出发髻上的一只金簪,微微笑了起来,于是镜子里美如梦境的女子也笑了起来,有了灵气。 “我是扶默韶。”她对自己说。 - 天亮了,俞遥叶醒来,让大脑自由转动了一会儿生成想要的故事走向,接着目光明明灭灭间,慢慢变得纯净如孩童。 单纯天真善良干净,最吸引人。 虽说网文在后来发展中,小白花女主并不讨读者喜欢,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小白花风靡古早时期是有原因的。 侍女进来了,端着一盆水,俞遥叶对着她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放下东西出去。 俞遥叶替瑞王擦拭干净,瑞王也醒了,看着俞遥叶的脸,一时间似乎还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本王自己换衣服!”他皱眉,呵止了她想为他更衣的手。 默韶的眼里便流露出一丝委屈,但很快又被平静冲刷得十分澄净,乖乖地站在一边,像一个让人不忍斥责的孩童,又像是一个影子,与空气融为了一体。 瑞王一时间竟产生了些许愧疚感。 待瑞王出门后,俞遥叶便勾起了唇角。 眼神由澄澈换为嘲讽:呵,男人,自己求娶的妻子搞得和谁逼婚一样。 不过这次的惩罚目标是温长风,俞遥叶也懒得在瑞王身上下功夫。 俞遥叶坐在梳妆台前,自己收拾了一番,新婚第二天,自然也不用穿得太素,默韶这张脸浓妆淡抹都十分好看,不愧是一张能被称为第一美人的脸,美人穿红衣自是美艳,若这美人还有一双干净的眸子,那美艳和纯真结合在一起,便是谁也移不开眼的诱惑。 收拾完,她又细细端详了一番。 镜中貌,丹唇素齿,芙蓉一笑,眼藏琥珀,加之罗衣飘飘,恰如枝头红艳,借水开花。 真是书中才有的好颜色。 俞遥叶满意极了,起身抬脚出了房门,为赴一场精心谋划的偶遇。

    195 人在读09-05 06:34

  • 瑜珠

    洋洋兮与|古典架空|连载

    寒冬腊月,河岸边的渡口上人来人往,尽是满载而归、满载而去的货船。岸上枯枝堆了积雪,料峭一阵风吹,便落了满地的白。江瑜珠自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上下来,走到黎容锦身边。“你来了。”黎容锦笑笑,缩在貂 瑜珠全文免费阅读_瑜珠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寒冬腊月,河岸边的渡口上人来人往,尽是满载而归、满载而去的货船。岸上枯枝堆了积雪,料峭一阵风吹,便落了满地的白。 江瑜珠自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上下来,走到黎容锦身边。 “你来了。”黎容锦笑笑,缩在貂裘里的手拿了出来,指了指边上的几辆货船,“这便是过几日要与我一道回家的货船,你看看,统共三辆。” “这么多?”江瑜珠的眸光中微微带了点亮色,数着黎家船只上几乎堆满的货物,喃喃道,“真好……” “没什么好的,往后这些,你也都会有的。”黎容锦拍拍她的手背,话语中是唯有她们才能读懂的深意。 两人沿着宽阔的河岸边走着,远山白茫茫的景色映入江瑜珠的眼帘,树上细碎落下的飘雪覆在她的发顶,她深吸了口气,是从未感受过的别样清新。 “当真决定好了?不等周大哥回来再做打算?”黎容锦忽而问道。 江瑜珠顿住,清澈的眼眸一下便覆上一层迷茫,不过很快又被她拨云见日似的甩开,“决定好了,等他回来,兴许就要走不了了。” 黎容锦呼出一口热气:“你做好决定就好,瑜珠,你知道,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是支持你的。” “嗯,我知道,谢谢你,容锦。”江瑜珠发自内心肺腑地感受到暖意,与她交握的双手也互相传递着力量。 自打她来到上京后,见识到了太多的冷眼与嘲讽,奚落与打压,唯有眼前黎阳侯府的三姑娘黎容锦和宫中的长宜公主愿意与她交好,与她以姐妹相称,事事帮衬,她是真心拿她们当朋友,亦是真心地感激她们。 “不过这事对你来说会不会太过冒险?你马上就要与萧家表弟成亲了,若是因为此事坏了你的名声,害你丢了这桩亲事,我岂不是罪过滔天?” “罪过滔什么天,萧家若是因此事便不要我了,那正好说明我与他们家无缘,趁早一拍两散,各生欢喜。咱们做姑娘的,没得就要放低了自己的身段,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黎容锦潇洒爽气的一席话叫江瑜珠又是感慨又是叹息。 她没有黎容锦那样的家世,十四岁家破人亡后便被带到了周家,寄人篱下好几年,即便后来阴差阳错做了周家大少爷的夫人,也须得一直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上至不好相与的祖母和婆婆,下至刁蛮任性的叔子和姑子,一大家子人,只当她是个多余讨人嫌的外人,她已经许久没有真正做过自己,也许久没有底气能说出这般肆意洒脱的话。 黎容锦知晓她的处境,但又不想她整日局囿于后宅那方小小的天地,听着她无可奈何的叹息声,道:“兴德坊那儿前些日子正新开了家紫气东来酒楼,听说做的是正宗淮扬菜,你原先不是钱塘人吗?如何,今日要不要与我一道去尝尝鲜?” 江瑜珠自然想去,只是很快又犹豫,“酒楼,那午时便回不了家了吧?” 周家婆母管的严,一日三餐落了一餐不在跟前伺候都不行。 黎容锦正想劝她,却见她不过一瞬,便自己坚定了眼神:“反正都要走了,谁非得稀罕着谁呢,午时便午时,我同你去酒楼吃。” 说罢,只见她回头望了眼马车旁兢兢业业守着的嬷嬷。那个被她婆母派来,说是方便帮她办事,实则是替她看着她的一言一行,监督她的一举一动的嬷嬷。 她鼓起勇气,学着自己丈夫往日不近任何人情、不苟一丝言笑的模样,板着脸,走回去与那嬷嬷道:“我今日午时要与黎家姐姐一道去酒楼用饭,烦请嬷嬷回去与婆母说一声。” 赵嬷嬷一听果然不乐意了:“大夫人吩咐过,少夫人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在外头抛头露面,今日到码头来已经是看在黎姑娘的面子上了,酒楼这种地方,还是过了大夫人的示意再去吧。” 每次都是这样。 江瑜珠闭了闭眼,每次都是这样,不论她想做什么,都被束手束脚,管东管西,所有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经得上头婆母的同意才行。 只因为她不是婆母看中的儿媳妇人选,只因为她没有家世背景,当初是被人发现跟周家长子周渡躺在同一张床榻上,周家才不得不娶她做的儿媳妇。 这样的日子,她已经受够了。 “我今日午时便要去,你只管听我的吩咐,回去跟婆母说便是了。”她下定决心道。 赵嬷嬷还待再说,但是江瑜珠眼明心亮,又及时打住她:“赵嬷嬷,因为你是婆母派来的人,所以我才一直敬着你,事事告知你一声,但请你想清楚,婆母派你过来是来帮衬我的,而非事事与我对着干,什么都要管着我。 即便我再不懂规矩,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我难道还不清楚吗?黎阳侯府的三姑娘都去得的酒楼,你却觉得我去不得?怎么,你是在说我们周家的女眷不配去?还是在暗讽黎阳侯家的姑娘不懂规矩,连这种酒楼都乱去?” 从未见过这样的江瑜珠,赵嬷嬷一时被问的有些懵,愣了好半晌也不知道该拿怎样的话回答她。 江瑜珠却是已经对这老妪厌烦不已,今日好容易撒了气,便索性一鼓作气道:“嬷嬷若是答不上我的问题,便赶紧回去与婆母交差吧,顺便告诉婆母,日后我也不再需要一个这样不懂规矩的人侍奉在身边,否则,一旦被指点错了,丢的不仅是我的脸面,还是整个周家的脸面。” 说完这一席话,她才总算觉得痛快,不再管这彻底痴呆的老妪,转身与黎容锦一道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 在酒楼用的午饭,自然是下午才回。江瑜珠刚回到自己的院子,便见婆母身边常跟着的柳嬷嬷带了几个丫鬟正朝这边来。 “真是不给人片刻喘息的机会。”自家中带来的唯一的丫鬟云袅素来是最心疼她的,每当这个时候,都既替她委屈,又替她难过。 “没事,我去就行了,你好好在这替我收拾东西,记得别叫人轻易发现。”江瑜珠笑笑,给她使了个眼色,叫她进里屋。 上午赶走赵嬷嬷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件事婆母定又不会轻易放过她,心下也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跟着柳嬷嬷来到正屋的厅堂,见到面色不善的婆母和一脸幸灾乐祸的小姑子时,她却还是没出息的,心下打了个咯噔。 “母亲。”她屈膝行礼道。 温氏抬头看了眼她,肃穆的神色并未动容,也并未张口,如往常那般喊她坐下。 江瑜珠就在厅中站着。 “听闻你今日觉得赵嬷嬷跟在身边,失了规矩?”约莫过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温氏才缓缓开口道。 江瑜珠垂首:“是。” “赵嬷嬷是我的人,即便你是觉得她一时不察,失了规矩,也不该大庭广众之下将她赶回家来,你这么做,究竟是在嫌你婆母我不懂规矩,还是在嫌赵嬷嬷不懂规矩?” 温氏的苛责落得满厅都是,随之而来的便是小姑子周韶珠的嗤笑,“听闻今日一道的还有黎阳侯家的三姑娘,那是与萧表哥定了亲的,将来咱们家正儿八经的表嫂,嫂嫂真是好大的威风,在表嫂面前竟就这样给我母亲脸色。” 听着她煽风点火的话语,温氏的火气果然又上一截:“不指望你能跟别家的姑娘一样,出身名门,有规有矩,但求你在外边儿别给我们周家丢脸。今日即便是赵嬷嬷,又即便是我,当真对你做错了什么,也犯得着你在外人面前,在你即将过门的表弟媳妇儿面前,这样给我摆脸色吗?” 她们母女俩这一唱一和,江瑜珠根本插不进去半句嘴,原本已经准备好的话术,也因她们的步步紧逼而显得不是那么够用。 她强忍住心下的委屈,道:“那难道,下人有错,儿媳便是在外头教训也教训不得了吗?” “你还敢顶嘴?”温氏拍着桌子道,“给我站到外头院子里去,太阳没有落山之前都不许进屋!” 忍忍,再忍忍。 江瑜珠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告诉自己再忍忍,很快她便能解脱了,很快她便能摆脱这一切了,等黎家的船只出发,她便也能够出发。 她转身往厅堂外的院子里去,冬日飘雪的时节,一片一片雪花又盖在她的头顶,没有油纸伞和毛领大氅,她冻到发红的脸颊迎着刺耳的西风,火辣辣地疼。 “母亲,快把大哥哥昨日写回来的家书再给我看看吧,先生说我近几日练字很有长进,就是得多看多学这些好的字帖才有用呢。” 厅堂里,周韶珠又缠着温氏撒娇,明里暗里地朝她多看了几眼,生怕她没听到。 原来他昨日有家书回来了啊。 江瑜珠失落地想,恐怕又是一字都没提到她吧?不然温氏也不至于一页都不给她看。 她告诉自己不能哭,适才被温氏训斥都没有哭,如今这又有何好哭的?他不在乎她,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实,她有什么好哭的? 可她还是不争气地落下一滴泪,在这十二月的冰天寒地里,凝成晶莹的冰珠。 — 江瑜珠自那日被温氏罚站在院中一下午后,回去就病倒了。 家中公公倒还算是个明事理的,遣人来问了话,送了汤药,只是婆母始终都是不待见她的,连最基本的嘘寒问暖都没有,甚至还想她依旧去跟前伺候,侍奉左右。不过好歹是被公公给拦住了。 这个家,江瑜珠早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夜里,她睁着困倦的眼睛,将明日要带的东西仔细清点再清点。 她是和云袅两个人出逃,自然不能带太多东西,除了两身男人的衣裳,便只有一些易于携带的金银细软。 周家待她旁的说不上好,但是每月的银子上,倒是从没亏待,将她养的如同笼中的金丝雀,差点连怎么飞都要忘了。 打包好包裹,她的一颗心便开始剧烈地跳动。如今才值夜半,距离她出发还有好几个时辰,悄悄打开窗户望一眼,黑透了的天是一点月色也看不见的,无端给了她不少的恐慌。 她自生下来至今,再没有做过比这更疯狂、更大胆的事情了。 可是不走,她的后半辈子就注定要在周家的后宅里蹉跎至死,被婆母约束,被丈夫忽视,被小姑子嘲笑,被小叔子鄙夷,几个妯娌都还没有进门,但她想也能想得到到时候的场景,无非是又多了几个瞧不起她的人罢了。 她不愿意,她当真不愿意再继续将这样的日子过下去。没有见识过外面的天地也就罢了,可黎家的姐姐带她看过了高山上的雪,宫中的长宜公主带她奔过了草场的烈马,她如何还会愿意继续窝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受尽屈辱与压迫。 她想过和离,但是那一次,周渡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跟她大吵了一架,还叫赵嬷嬷把她看在屋子里,整整一日不得出。她和周家的最后一丝体面,也就止步于此了。 不和离,她也总是会走的,周家困不住她。 黎家的货船午时从渡口出发,她早起后如往常般又去伺候了一番温氏,将她服侍妥帖,随后便说了要去送黎容锦下江南的事。 “病了这么些天,好容易能下床了,我当是脑袋开窍了知道主动来我跟前伺候,原来又是想着出去。”温氏如往常般不待见她,恹恹道,“大郎过几日就要回来了,你今日出完门,日后就不要再轻易出去了,也该好好收收心,想想为我们周家开枝散叶的事了。” 江瑜珠恭顺地低头,应了她的话。 “行了行了,去吧。”她不耐烦地摆摆手,望着江瑜珠窈窕出门的背影,又看了眼自那日之后便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的赵嬷嬷,想起大儿子的叮嘱,终是没再说出叫她再跟上去看着人的话。 “夫人,好奇怪,今日赵嬷嬷就在边上,大夫人也没叫她跟着咱们呢。”云袅跟着江瑜珠上了马车,悄悄道。 “是啊,真奇怪。”江瑜珠掀起帘子,最后再望了眼周府高大严正的牌匾。 传闻这是先帝亲赐,无上荣光。 只是这份荣光,从今往后,就与她再没有半点关系了。 整个周家,都与她不再有任何关系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马车载着她四平八稳往渡口去。 望着远处江面上白蒙蒙的雾气,她知道,她终于不再是别人笼中的雀,而是自由自在的江瑜珠。

    194 人在读01-05 00:32

  • 死遁后成了仙尊的黑月光

    橘栉|古典架空|连载

    第一章“你说,我们这样溜进去真的没事吗?”头戴帷帽的少年压低声音,蹑手蹑脚的紧跟着前面的人,时不时警觉地看看四周,一副偷鸡摸狗干坏事的模样。“你这样,反而会被发现。”陆照渔声音懒散,走 死遁后成了仙尊的黑月光全文免费阅读_死遁后成了仙尊的黑月光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一章 “你说,我们这样溜进去真的没事吗?” 头戴帷帽的少年压低声音,蹑手蹑脚的紧跟着前面的人,时不时警觉地看看四周,一副偷鸡摸狗干坏事的模样。 “你这样,反而会被发现。” 陆照渔声音懒散,走路的步伐大摇大摆,径直朝着拍卖会的大门前走去。 路上碰上了几名巡逻查视的天鹤宗内门弟子,竟然还伸手打了声招呼。 云楼城依傍灵脉而建,又是坐落在天鹤宗脚下,近些年来内部积攒了不少宝贝。 傍晚的街巷人头攒动,闹市边上摆放着各型各色的小摊小贩,为此次拍卖会慕名而来的人不在少数。 两人穿过水榭长廊,走到了拍卖会的大门前,被前方面向凶煞的看管者拦住了脚步。 陆照渔将手伸进了宽大的袖袍之中,指尖一勾,一块光滑细腻通体黑色的玉牌便出现在了他手中。 看管者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双方眼中的震惊,随即又很快反应过来:“拍卖会才开始不久,小少爷您这边请。” 陆照渔二人被带到了一间雅阁之中,位置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屋内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轩窗上雕刻着精致雅观的玲珑壁画,透过纱帐可以俯瞰整个拍卖会。 沉闷的钟声已经敲响,意味着拍卖会的正式开始。 拍卖师是一位女子,她身姿妖娆,眼尾殷红,双眸缓缓扫过台下,涂抹着红色丹寇的手指握着拍卖锤,敲响了第一下。 陆照渔他坐在了雅阁之中的交椅上,随意地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待到二人离开后,方燕怀这才凑了上去,语气惊诧:“你竟然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之前都没听你说过。” 陆照渔嗤笑了一声,指尖勾着玉牌的红穗。 方燕怀有些不明所以。 就在下一秒,他亲眼看见了这枚黑色的玉牌,褪去了外表温润细腻的伪装,露出了内芯里粗糙的外壳。 分明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只不过陆照渔在上面套了一层简单的障眼法罢了。 “……”方燕怀一阵无言,“把你这小聪明要是能放在修炼上,你可能早就筑基了,哪还需要溜进来拍什么上品筑基丹啊。” 一说到这个,方燕怀倒是想起来了,他补充道:“但是上品筑基丹也不是万能的,不过我推测,你吃完丹药之后,或许能直接到达炼气期巅峰。炼气期巅峰到筑基期初期中间还有一段不小的屏障需要突破,这部分还需要你自己……喂!你听没听我在说话?” “嗯?”陆照渔懒懒散散地从鼻腔发出声音,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似的坐在躺椅上,“在听呢在听呢。” 他的目光掠过重重人海,投落在台上的拍卖师身上,看着她敲下了一个又一个拍卖物件,直到她嘴角勾出一丝魅惑的笑容。 “下一件,便是传闻中出自丹泷大师之手的,极品筑基丹。可以在瞬息之间助修者晋级筑基,免去锻体之苦,它的价值可想而知。” “起拍价,八十万灵石起!”锤音落下,在场一片喧嚷。 “快!陆照渔!是咱们要的筑基丹。”方燕怀满脸兴奋,“竟然是出自丹泷大师!还只要八十万起拍!” 可身旁的人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陆照渔只手撑着下巴,目光有些无焦距地望着前方,指尖有规律地轻点着躺椅的把手,好似在等待些什么。 “你还在等什么啊?再不出价就要被人拍走了。”方燕怀内心一阵焦急。 虽说极品筑基丹是罕见,但上限就在那里,对于那些修为高于筑基的修士来说,这枚丹药就像是糖豆一样没有一点用处。 “极品筑基丹,两百万灵石两下。” “极品筑基丹,两百万灵石三下,成交!” 随着最后的小锤落下,方燕怀的心仿佛也被重重地敲击了一下,他整个人泄了气:“唉,为什么不拍啊,拍了之后我们两个还能一人一半来着呢。” 陆照渔言简意赅:“灵石不够。” 方燕怀刚想反驳,结果掏出自己的乾坤袋来一看,里面空荡荡的也只剩下几块灵石,只好勉强接受了陆照渔的说辞。 “接下来,是本场拍卖会的压轴商品。”拍卖师红唇微勾,一边卖着关子,一边慢条斯理地介绍着,“上清仙尊曾亲执过的仙阶品级灵剑,应该我不必再多说了吧?” “——八百万灵石起拍。” 全场所有人在听到了上清仙尊的名号后,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瞬,紧接着,满座哗然。 “九百万!” “我出九百五十万灵石!” “一千万——” “那我出一千五百万!” 就在所有人都在为这柄灵剑吵得焦灼不堪时,顶座的雅间里传来了一个低沉喑哑的男声:“三千万。” 偌大的拍卖会场之中,倏地全部安静下来,认出这个声音的人都不敢再去争价,没有认出的则是对这个价格望而生叹。 “三千万第一次。” “三千万第两次。” “三千万第……” “——我出四千万。” 拍卖师倒数的最后一下话音还未落,却被一个声音清亮的少年给打断。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少年所坐的雅间内被丝纱所挡住,只能朦朦胧胧地看见里面坐着两个人影。 啪的一下,方燕怀一时手抖,手中昂贵的茶具跌落在了地上发出了破碎的声音。他的瞳孔仿佛都在颤抖,伸出颤栗抖动的手,指了指陆照渔,又指了指台上那柄通体发光的灵剑,嘴唇哆嗦了半天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然是最后一声锤响落下了。 “你……”就在方燕怀斟酌着该怎么开口时,身后雅间的门被敲响了。进来的是一名老者,手中端着那柄方才在台上吵得不可开交的仙阶灵剑。他恭敬地躬身道:“小少爷,东西是为您送到府上还是今日就取走?” 陆照渔一改方才散漫的态度,他站起身,掏出了一个乾坤袋,放到了托盘上,又顺手接过了那柄灵剑:“现在就取。” 老者从善如流地说了一堆客套话后便离开了,陆照渔拿着灵剑,一转头就看见了方燕怀复杂的目标。 后者看了看灵剑,又看了看他:“这就是你所谓的,没有灵石了?” 陆照渔理不直气也壮:“对啊。刚才买丹药的灵石不够,但是买灵剑的灵石正正好好够。” 他的指尖轻抚着灵剑上的纹路,银色通体的剑柄包裹着剑身,剑柄上的饰品暗幽幽地散发着银月光辉。虽说他并不记得当年季迎雪曾使用过这把灵剑,但上面还未曾抹去的熟悉气息清楚地昭示着这柄灵剑上一任主人的身份。 陆照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掩的怀念,指尖细细地摩挲着剑柄上凹凸不平的纹路。 早在前些天时,便天天听见方燕怀在他耳边叨叨着云楼城的拍卖会,一开始先是没有放在心上。可不知从哪传出的风声又说,这次的拍卖会上的压轴被换成了上清仙尊的灵剑。 上清仙尊是什么人啊,千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天之骄子,自打出生起便与世间所有人格格不入,仿佛是天山上的雪莲,遥不可及又无法触碰。 要说上清仙尊唯一的污点,那可能就是同门之中叛出了一名魔域中人。 陆照渔脑海中重新浮现出一些过往的记忆,他正缅怀着,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戳了戳。 扭头望去,是方燕怀蹲在一旁,双眼直冒星星,他厚着脸皮问:“让我也摸摸呗?” 陆照渔拒绝地干脆利落:“不行。”拒绝后还不放心,原本捧着灵剑的姿势改为紧紧搂在了怀中。 “想都别想,这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我小气,我小心眼,所以不行。” 方燕怀郁闷地站起身:“师弟,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是那种无脑追随上清仙尊,又在私底下偷偷收集仙尊旧物的变态。” 陆照渔非常硬气,“我一不偷二不抢,用自己赚来的灵石收集着怎么了!再说了,你能说你不喜欢仙尊吗,你能说仙尊的遗物放在你面前你能不心动吗?不能吧?” “遗物?” “对啊。”陆照渔自顾自地将剑柄拔出了一小节,剑身的反光让他在其中看清了自己的面容,“仙尊不是早在八百年前就飞升了嘛,旧物这种东西那肯定是越来越少,价格在之后肯定也会翻倍的。” 可不曾想,方燕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啊?上清仙尊什么时候飞升了?他是步入洞虚巅峰没错,但这八百年间仙尊一直待在天鹤宗的后山闭关,从未有过雷劫的迹象啊?” “……” 唰——,剑身被他完全拔了出来,银制的剑面清晰地映照出此刻陆照渔空白的表情,好半天,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听见自己的语气是难掩的干涩:“你、你说什么?季……上清仙尊他,没有飞升?” “对啊,你是身为天鹤宗的弟子,可不能轻易听信了那些小道消息,说什么上清仙尊早就飞升了这种胡话。” 陆照渔剑尖缓缓指地,一阵怔楞过后,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自己有些茫然。 他仔细回想起前世的记忆,非常肯定每一个剧情点都应该是正确的,即使有些细微的变动也都被他及时纠正过来了。按照原著的剧情,主角季迎雪应该将他这个大反派亲手杀死以证天道,再到后面就是飞升的剧情了。 所以不应该啊,为什么甚至连最后的结局都变得不一样了…… “不应该什么?”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这样问道。 陆照渔思绪乱飞,完全没有注意自己已经将心中所想的问出了口,下意识地回答这个声音:“季迎雪不应该没有飞升啊。” 说完,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声音并不是来自方燕怀。 循声望去,一个身穿素白色天鹤宗道袍的少年站在门外,他的声音好似清泉注入山涧,温润又清冽。 在往上,却是一双截然相反的漆黑双眸,目光幽邃沉沉,其中夹杂着深谭似的晦暗。 少年长身直立,面容俊美又冷冽,在见到陆照渔的那一刻,嘴角微微上扬,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师弟觉得,季迎雪此刻应该如何?”

    435 人在读04-18 17:40

  • 与昭昭(重生)

    洋洋兮与|古典架空|连载

    仲夏六月,暴雨倾盆,狂风急促。程昭昭在一道惊雷中醒来,额间是细细密密的冷汗。尚未回缓过来,耳边止不住的簌簌风声更叫她胆寒,窗前婆娑摇晃的树影,仿佛晃出了她梦中的场景。回想那一声声催命般的“世子 与昭昭(重生)全文免费阅读_与昭昭(重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仲夏六月,暴雨倾盆,狂风急促。 程昭昭在一道惊雷中醒来,额间是细细密密的冷汗。尚未回缓过来,耳边止不住的簌簌风声更叫她胆寒,窗前婆娑摇晃的树影,仿佛晃出了她梦中的场景。 回想那一声声催命般的“世子没了”,她止不住打了个寒颤,浑身冰凉。 即便那只是一场梦,她也能清晰感受到其间的瓢泼大雨。 一点一滴,落在她的心头。 疼痛地宛如真实存在过。 她脸色苍白,在榻上枯坐了一整晚。 翌日晨起,精神很不好。 山月为她梳妆,望着她眼底乌青,关切道:“小姐昨夜是没睡好么?及笄礼还有几个时辰,不如再回去休息休息吧?” “睡不着,就这样吧。”程昭昭思绪混沌,听着窗外清脆的蝉鸣,忍不住抬头去看。 小窗半敞着,昨夜下过雨的痕迹还在,树叶挂着饱满的露水,一点一点,滴在浅浅的坑里。 这不是梦中国公府的院子,是她自己的家。 是她还是乾安侯府做姑娘时的家。 明明只过了一夜,不论窗内还是窗外的光景,都该是她熟悉且放心的样子,可是程昭昭望着这一切,总觉得心慌。 她垂眸,看着桌上的铜镜,镜中的少女刚洗净脸,脸颊素净,五官明丽,即便做了噩梦,脸色很差,也没能遮挡她的姿容,反倒有几分病西施的模样。 山月拿了胭脂水粉,要为她上妆,却冷不丁被她握住手腕:“今日是我及笄?” 她恍若大梦初醒。 “府外都有谁来了?” 山月顿了下,细数道:“华安郡主早就已经到了,正同夫人商议待会儿及笄的事宜,英国公夫人同万昌长公主也到了,她们一道为小姐送了对和田玉佩,还有淮南王妃,送的是小姐近来最喜欢的冰丝枕……” “还有岐山侯夫人,送了副珍珠翠玉璎珞,盘的是样式是把如意锁。”程昭昭自己接道。 山月惊讶:“小姐您是怎么知道的?” 梦到的。 枝桠上又落下一滴积夜的露水,冰凉彻骨。程昭昭恍惚间,在浅坑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所以都是真的。 华安郡主是真的,英国公夫人是真的,万昌长公主、岐山侯夫人、淮南王妃……统统都是真的。 她同英国公世子的婚事,也是真的。 她坐在铜镜前,脸色差到不像话。 —————————————— ———————— 盛夏六月,白瓷碎玉叮当响的时节,繁华似锦的上京城即将尘埃落定一桩大喜事。 英国公府和乾安侯府在万昌长公主的牵线下,决定让两家的独子和幺女联姻。 但是在联姻前,为保日后婚姻和谐,也为迎合近来上京定亲前男女相看之风俗,两家决定在最后敲定这桩喜事前,叫两个孩子象征性地见一面。 这日,英国公夫人罗芷兰盛装来到乾安侯府,华丽的马车停在福兴街上。 同样金钗华服的乾安侯府大房夫人苏苒之早已翘首以待,热络地迎上去。 “盼来盼去,可把姐姐给盼来了。” “我一路也正念叨呢,平日往来都不觉着远,只今日,怎么这路就这般远,一路上我都不知掀了多少次帘子,以为是到了。” 亲如姐妹的二人见面即是堆满了笑,携手进了家门,由一堆女使丫鬟簇拥着落座。 “昭昭今日可在家?” 罗芷兰一坐下便想看看自己即将到手的儿媳妇,顺便招来女使,呈上自己今日带来的宝贝——一对未经雕琢的翡翠料子。 “我前几日啊正得了一对上好的南诏翡翠,一看到它们便想到了昭昭,这不,就赶紧找日子亲自送来了,凭她做成镯子还是做成簪子,都是极好看的,如今盛夏,便是镶在鞋底添凉,也是不亏的。” “哪就这么娇贵。” 苏苒之轻笑着调侃,同以往任何一次一样,淡定自若地收下她的礼。 无人在意她手中的帕子,已经浸透了半边冷汗。 自从两家开始议亲之后,罗芷兰时不时就喜欢往他们府上送礼,从各类翡翠玉石到锦绣绫罗绸缎,恨不能一得到什么好东西就往他们家塞,生怕他们不愿将女儿嫁过去。 “昭昭是你和大爷膝下唯一的女儿,自小在家中过的就是锦衣玉食的日子,我们家又只有清台一个儿子,没道理她进了我们家的门,还让她过的比从前差了去。” 罗芷兰八面玲珑能说会道,一番话将所有人都夸了个遍,末了,就着青竹纹的茶盏抿了一口,又问: “昭昭呢?今日可有空见我一见?” 苏苒之只觉自己后背发毛。 “不巧,她今日不在府上。” “不在府上?” “是。”苏苒之额间冷汗快要滴落,却还要强装镇定,“这不是,前几日我娘家小外甥出发去姑苏苍南山了,大外甥又本就在外任,如今膝下是一个孩子都不在跟前了,昭昭便被我支去,陪陪舅舅舅母了。” “这样。”罗芷兰若有所思,放下青竹茶盏,“其实我今日来,是还有一事想要同妹妹和昭昭商量……” 苏苒之掐着自己掌心的肉:“昭昭不在,姐姐就只管同我说吧。” 罗芷兰欲言又止,似在斟酌如何开口才好。 良久,才道:“就是咱们之前定好的,两个孩子相看的日子,我想,能不能往后推推?清台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她说的极是难为情,仿佛往后多推一日,都是耽误了人家姑娘的美好青春。 苏苒之却一个激灵,恍若看到了隔日曙光。 “当真?” “昂?” 罗芷兰不明白,她这隐隐有些激动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好歹是多年修炼出来的贵妇,苏苒之立马转变好情绪,解释道:“我是说,苍南山书院的课业当真是如此繁忙?我以为凭清台的本事,早该结束了才是,毕竟他去年回来,我就听我那哥哥说,清台的学问去科考已是全然没有问题的。” “能得苏大人这般称赞,是他的本事,只是学无止境嘛,孩子想留在那多学些,我们做大人的也不好阻拦……” “明白。” 片刻前的姊妹情深在这你来我往假意欢笑间逐渐消弭,两人各怀心思静坐了会儿,罗芷兰便起身告辞了。 苏苒之客气地将她送走,目送国公府的马车逐渐远去,脸上挂的浅笑也逐渐褪去。 “你说他们家是何意思?马上要同我们家昭昭相见了,却说回不来?是不是压根就不想回来?不想娶我们家昭昭了?” “咱们家小姐也未必见得想嫁……” 玉烟是自小照顾苏苒之到大的,后来又陪她嫁到这乾安侯府,这会儿也只有她敢在苏苒之面前说这话。 苏苒之果然神情一下便塌了:“你说大爷到底派人去追了没有?怎么到如今还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再这般下去,恐怕姑苏都要到了。” “大爷派人去了,只是老侯爷说,是他同意小姐走的,所以大爷的人手也不好太大张旗鼓地追,唯恐被老侯爷的人给发现了。” 苏苒之气不打一处来,在厅里坐了又起,起了又不停地踱步,突然,浑身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精神抖擞,拉着玉烟道:“你说,昭昭是拿着老侯爷的拜帖去苍南山了,付家的儿子回不来,也在苍南山,那他们俩,会不会到时候在苍南山见上了?” 玉烟一愣:“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与此同时,英国公府邸—— 罗芷兰思来想去,觉得今日苏苒之待自己的神情有些不对劲,问向身边的女使:“你说她是不是觉得我们家怠慢了他们家?” 马上要定亲了,说好要回来的人回不来,那自然是怠慢。 女使默默点了点头。 “可是不对。”罗芷兰细想,“我没说清台的事之前,她也怪怪的。还有昭昭,苏家那儿子都走多久了,她还要去舅舅舅母跟前陪伴?自她及笄过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她不停转动手中的珠子,在一刹那突然顿住。 “不对,你赶紧去打探打探,看看乾安侯府的五姑娘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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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海王Omega总想标记我

    町右|古典架空|连载

    旧城区阴雨连天,窄路旁的墙壁上有雨水淌落,绞出一阵陈年的霉味。行李箱停在身后,林侑撑着伞,往上提了下口罩。耳机里缺德地图还在重复:“前方三百米,右转。”破巷子最多二十米,剩下两百八他从哪凑 海王Omega总想标记我全文免费阅读_海王Omega总想标记我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旧城区阴雨连天,窄路旁的墙壁上有雨水淌落,绞出一阵陈年的霉味。 行李箱停在身后,林侑撑着伞,往上提了下口罩。 耳机里缺德地图还在重复:“前方三百米,右转。” 破巷子最多二十米,剩下两百八他从哪凑? 那点“走走看,说不定能绕出去”的耐心终于在烦闷里磨灭,林侑站在台阶上,看着泥水淌过石板路。 姓林的说他娇生惯养,不出三天就要低头……这话还是看高林侑了。 吃不得人间疾苦的矜贵毛病是会从血缘里继承的,光是一场雨小少爷已经烦躁得想扔东西。 沉闷的雷声震落了无线耳机,林侑冷漠地看着那贵且脆弱的玩意儿被泥水吞没,某种闷响趁机抓住听觉。 是后背撞在墙上的推搡声,因为有雨声遮掩,不太清晰。 ——声源在拐角的巷子里,有人聚众闹事。 “陆延殊,我他妈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别不识好歹。”沙哑粗粝的男音破开雨幕,像是被烟滚过几圈,“老子看你长得漂亮才追你三年,别给脸不要脸。” “喔。”少年应得散漫,单是一个字节都盈着轻蔑的笑意。 陆延殊倚在墙边,是被堵截围剿的“弱势方”。 “追我三年的意思是……三年里不停换对象,见异思迁,兜兜转转还是赖上我?”略显宽大的连帽卫衣兜住他半张脸,只露出挺翘的鼻梁,还有那自然带笑,猫一般的嘴唇:“那可真是我的不幸。” 一对四还敢这么嚣张,本性恶劣至极。 “找打是吧?”烟嗓的狗腿子拽着他的领口,“你他妈别给脸不要……“ 陆延殊扣下那只冒犯的爪子,力道一点一点加重,看着对方疼得龇牙咧嘴。 黑色的帽子被狗腿子拽偏大半,少年细长浓密的睫毛微弯,露出漂亮且阴郁的笑。 陆延殊:“找打也轮不到你。“ 到了顶点的愤怒又因为跟前人漫不经心的笑忍耐下来,烟嗓踢开狗腿子:“陆延殊,在南城一中被人追捧惯了,你就真以为自己矜贵了?” 人总会对漂亮的事物下意识忍让,陆延殊就是被无止境纵容宠坏的那个。 毕竟他是一中屈指可数的Omega里最漂亮的。 “矜贵吗?”偏偏陆延殊还在认真思考,“还好吧,毕竟我也不是一碰就碎。” 这对话莫名其妙,林侑还没听明白,拳拳到肉的声音已经将嘴炮翻篇。 手机里歌单正好切到摇滚,唯剩的耳机播着重金属,将先前烦闷的心情调剂松缓。 林侑被娇惯了十六年,头一遭被赶出家门,他爸将钱给断得一干二净,眼下他孑然一身只剩骨气。 隔壁巷子毫无意义的互殴,不值得自找麻烦。 手机屏幕上闪过两条信息。 [儿子:林侑,你再跟我说一遍你现在在哪?] [儿子:你疯了吧重高不读来这里??] [儿子:高三转学,我服了,你可真是我祖宗。] 林侑挑挑拣拣,面无表情地回复: [R:那有没有兴趣来接你祖宗。] [R:(调皮)] 收信息的人估计被他这挤眼吐舌的黄豆气岔了,半天没有回应。 林侑把歌暂停,偏头再听了三秒。 安静了。 不愧是高中生小混混,一场架顶天撑个五分钟。 那只耳机已经殉了,他不想救,手刚落到身后的行李箱拉杆上时,闻到一丝飘游的信息素。 Alpha的有点浑浊,闻不出来是什么味道,而Omega则是清晰的晚香玉。 并不是AO自然抒发交融的信息素,而是镇压搏斗。 这种情况常见于两个Alpha之间,发生冲突时Alpha会释放信息素压制对方,Omega则不具有这种攻击性。 应该说Omega生来就是被镇压的。 林侑皱眉再确认了一遍,不太像特殊时期的征兆,晚香玉这种偏柔和的信息素真的被当成进攻的武器来用。 并压制住了Alpha的信息素。 ……怎么可能。 林侑将口罩往上提,从巷子绕过来时看到了侧靠在墙角的身影。 少年黑色的卫衣已经被沁凉的雨水浸湿,背包歪斜在臂弯,修长的双腿轻曲。 光影将陆延殊的轮廓拉得疏离遥远,像一把沉没于黑暗的锐刀。 地上打斗的痕迹残存是物证,指控这位Omega真的赤手空拳把Alpha打得落荒而逃。 林侑脚步微顿。 再嚣张也好,要知道这人是个Omega,他不会袖手旁观。 他放慢了视线无声观察,这人还有气,也没有明显的血痕伤口,只有一身生人勿扰。 林侑没有八卦的心思,打算出了巷子就叫救护车。 而路过陆延殊时,他那件半湿的卫衣微微瑟缩了一下,发出了一声轻之又轻的:“喵。” 林侑脚步稍顿,这才看到这人怀里护了一只猫。 很小,还没拳头大,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脑袋被雨水砸到的时候还重重地磕了一下。 林侑撑伞的手微微收紧。 雨珠从陆延殊垂着的眼睫下落,他有点累,后颈释放过度信息素的腺体尤为灼痛。 他不后悔挑衅Alpha,虽然代价很大,但那群人逃跑的样子狼狈得像条狗。 看得畅快。 怀里的金吉拉喵个不停,陆延殊抬手轻敲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 没点眼力见的小东西,刚刚就碍手碍脚,现在还不乖点儿。 金吉拉不高兴地叼住指尖,陆延殊眼睛微眯,才发现一层的阴影落到头顶。 有人蹲在面前,把伞倾向他。 陆延殊抬起眼,先看到的是一双干净的篮球鞋,五位数的价格,非富即贵。 往上是一截清瘦的脚踝,像某种涂釉的瓷器,纤细白皙。 “同学,”清冽冷淡的嗓音才落到跟前,“问个路,南城一中怎么走。” 林侑极少主动搭话,更别提给人递台阶之类的,那句“你是不是在特殊时期?“兜兜转转变成了生硬的问路。 请不要不识好歹,林侑心想。 而跟前的人却抬起手落在伞骨上,林侑撑的是大伞,挺重的,更何况是倾着角度往跟前的人身上让,他施力一压伞便摔落在地。 “……你来给他们抱不平?” 伞摔落在地,雨珠打落在两个人跟前。 林侑缓缓站起身,把打落的伞捡回来,泥浆点子污了大半伞沿,他不想要了。 将伞重新置放在猫咪头上,确认它不会被淋到之后,他拿出了阻隔剂。 还没动手,靠在墙边的陆延殊倏然起身,一把按住他的手腕将他拽近:“那群烂A没跟你说,招惹我代价还挺大的?” 林侑后知后觉这个“他们”指的是刚刚那群小混混,这是个误会。 ……林侑被自己亲爸流放到这个破烂高中,也是因为一个反胃的误会。 雨中的信息素带上潮湿感,如有实质地落到后颈,刺得林侑腺体微疼。 失神的片刻,错失了解释的最佳时机。 沉静片刻,林侑一手拽下陆延殊身后的帽子,阻隔剂抵在腺体上精准地压到痛处。 随意触碰Omega的腺体非常无礼,可当下他没有其他办法。 这招挺阴损,陆延殊捂着后颈冷森森地笑了下:“哦,玩这种。” 下一秒,林侑却退开距离漠然地跟陆延殊对视。 他黑色口罩上那双眼清冷,天生有种居高临下。 林少爷向来只会结仇放狠话,不会解释,更何况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他把用得差不多的阻隔剂连同一盒未拆封的抑制剂一同扔到陆延殊跟前:“没别的意思。” 说完干脆利落地回头,不在乎那人任何的情绪变化。 出了巷子,林侑才后知后觉那个陆延殊反应为什么会那么大。 学校大门就在前方两百米……他不合时宜的问路就显得很有问题。 到了附近的便利店时,林侑才发现手机有十三个未接语音。 [R:(调皮)] [儿子:你特么别发这破表情,我一想到你面无表情发这挤眼吐舌的黄豆就难受。] [儿子:我来接你,定位发我。] [儿子:祖宗?] 林侑买了包纸巾跟新伞,结完账才把语音打回去。 “我真的要喊你一声爹,林侑。”电话接通后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有求于人就记得保持联系,聊一半消失我还以为你被巷子里的怪叔叔拐走了!” “这么聪明啊你。”林侑意义不明地笑了声,“定位共享了。” “就站那儿带着,我马上来。” 电话挂断,林侑便撑伞站在便利店门口支着的小木桌旁 撑着花伞的人脚步匆匆地从跟前走过,林侑施施然侧过脸,看着齐临进入便利店。 扫了一圈没看到他的身影,齐临又跑到收银台:“大爷,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男生?那男生跟我差不多高,白白净净,啊,应该说是漂亮,提着行李箱……” “齐临。”林侑淡声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 “见过。”收银的大爷乐呵道,“喏,漂亮娃娃。” “哎哟祖宗,可算找到你了!”齐临大喘一口气,“带着口罩我都没认出来,你这一身湿漉漉的怎么回事,不是有伞么?” 林侑没有回答,把袖子挽起:“你迟到了七分钟。” “……你居然为我掐表,我可太他妈荣幸了。行吧我错了,我带你去学校?”齐临拖过行李箱,看到一相面的土,“怎么这么脏?” 话音刚落,他才发现林侑面色森凉。 齐临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一群鼻青脸肿的混混走过来,手里拿着钢棍木板,像之前跟谁打了一场架输了,现在又去找麻烦。 “老大,你确定他没走?” “信息素放成那样了能走?我今天非得把姓陆的腿打断不可。” 经过便利店时,为首的混混头子伞沿一撞,浑浊的雨水淋到林侑的新伞上。 “眼瞎了?”大概是在陆延殊那儿吃尽苦头,烟嗓挑中了林侑泄愤,“站巷口这儿给谁看门呢?” 话音刚落,狠厉的一脚踹上烟嗓的小腹,他连人带伞一同摔进了巷子口里。 分明只是个擦肩而过的碰撞,这人非要嘴欠上那么一句。 “腿断了?”林侑左手插在外套口袋,冷淡道,“趴巷口这儿跟谁行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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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卟许胡来|古典架空|连载

    仲夏五月,天色擦黑。屋里床头的红木灯架上点着个铜制烛台,跳跃的烛火被暖黄色精致镂空灯罩遮着,光亮微弱但不刺眼。在这光线中,谭柚昏昏沉沉地从床上坐起来,手搭在脸上,拇指跟中指用了点力道揉捏太阳穴 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全文免费阅读_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仲夏五月,天色擦黑。 屋里床头的红木灯架上点着个铜制烛台,跳跃的烛火被暖黄色精致镂空灯罩遮着,光亮微弱但不刺眼。 在这光线中,谭柚昏昏沉沉地从床上坐起来,手搭在脸上,拇指跟中指用了点力道揉捏太阳穴。 她不知道别人溺水清醒后是什么反应,但自己这明显像是掉进酒坛里。 太阳穴突突鼓动,整个脑袋神经紧绷,稍微动一动就晕的想吐。 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肩上长发滑落下来垂在脸边,连发丝上都带着淡淡的还没散去的酒味。 谭柚这是穿来后第二次醒来。 她刚醒的时候还是中午,什么都没看清就被人从花楼扛出去。对方肩膀挤压着她的胃,颠簸地她头晕眼花,所以谭柚短暂清醒后,又厥过去。 梦里,谭柚才发现自己穿进一本女尊书里,至于书名叫什么早就忘记了,但内容大概记着点。 谭柚作为大学老师,像这种小说跟漫画,没收过不少本,全锁在她办公桌背后的柜子里,分别写上被没收人的姓名学号。 整整齐齐码好,让她们毕业后来领。 就这还只是纸质版的,像是手机跟平板里下载的电子版,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从她带着信号屏蔽器上课后,很明显纸质版多了很多。 谭柚自然能理解学生们上课睡觉摸鱼,但不代表她赞同这种做法。 但凡上课多听两句,期末的时候就能少在群里发两行“老师,饿饿,饭饭。” 她负责教书,又不负责打饭,救不了这么多嗷嗷待哺的学生。 至于谭柚为什么会记得这本书的内容,可能因为它的封面太过出众,从而让人看不见书名。 书上,古色古香的背景里,一个容貌精致的女人站在中间,身边围绕着各种姿势各种身份的男人,全都小鸟依人的分别抱着女人的胳膊跟大腿。 他们裸肩露腿,一看就不能过审。 谭柚以为这是本不正经书籍,毕竟封面就不像是正经的封面,等翻开后才发现,好像是本恋爱小说。 学生当时还试图安利收买她,“老师,您知道女尊n.p吗,贼香。” “……”作风虽然老干部的谭柚,实际年龄也就二十七岁,总不至于是上个世纪的古董。 她合上书沉默地看着学生,“我国《婚姻法》第二条写着,实行婚姻自由、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 学生,“……” 谭柚拿着书回到办公室,因为学生说它贼香,谭柚就想看看它有多香。 她作为新一代大学老师,不能脱离学生的圈子太远,虽然她早睡早起就已经跟社会上大多数人脱节。 翻开书后,谭柚才发现这书主要就是讲述女主安从凤一路位极人臣的同时,收获了加男主柳盛锦一起共八个夫郎的故事。 作者可能是个细节控,连女主的睡觉时间都分配的一清二楚。 一夜八个小时,她每一个小时睡一个。公平公正,真正实现了什么叫做不偏不倚的端水技术。 作为每天准点睡觉睡眠时间不少于八个小时的谭柚,对女主这种睡法表示不理解,同时大为震惊。 不会猝死吗? 谭柚大概翻了翻,就把这本贼香的np文连同其他小说一起锁进柜子里。 那会儿的谭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穿进书里,这会儿作为书中人,心态跟当时截然不同,饶是她都有点后悔没仔细看小说里的细节。 不过唯一庆幸的就是,她性别没变,至少不会是女主那八个里的其中一个。 虽说书中细节不记得了,但如果碰到书中看过的剧情,谭柚觉得自己多多少少能想起来一些,但想起来多少,全看运气了。 既然淹死后能重新活一次,就说明她运气还算不错。 谭柚自小跟爷爷在大院里长大,从爷爷去世后,她在世上也没了什么牵挂的人。 至于电子用品一样没有,谭柚更是习以为常,她有手机时也很少使用。 电子用品就像是现代的毒-品,太能麻痹人的思维,手指滑动醉生梦死,一眨眼时间就没了。 谭柚一直希望学生放下手机好好听课,奈何他们总是阴奉阳违。 后来谭柚学会了魔法对付魔法—— 她买了个信号屏蔽器,从此上课再也听不见“timi”声。 魔高一尺,道总要高一丈。 谭柚扭头朝外看,透过窗户纸能看到外面天色全黑。 规律的作息提醒她是时候睡觉了。 早睡不仅养肝,还能加快新陈代谢改善心情有助于减肥健康。 谭柚手撑着床板准备躺下去,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穿成了谁,什么身份,但丝毫不妨碍有事天亮再说。 奈何谭柚还没躺平,就听见自己屋里的房门被人轻手轻脚推开。 “主子,您醒了!”瞧见谭柚坐在床上,花青两眼放光,声音激动。 谭柚顺着动静看过去,就见中午扛着她往花楼外面跑的圆脸丫头提着灯笼快步走过来。 花青将手里灯笼吹灭,同时手脚麻利地将屋里的其他烛台点上。 刚才还昏暗的房间瞬间明亮许多,谭柚这才发现自己身份应该不低,因为这屋里入眼所见到的都是些好东西。 “您醒了就太好了,我刚才在外面磨蹭半天,还想着您要是再不起来我要不要进来喊您呢。” 花青打开红木衣柜为谭柚挑选衣服。 谭柚茫然,“这个时辰,不该睡觉吗?” 古代没有娱乐设备,不是睡的更早?莫非她负责打更? 花青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睡觉?这才什么时辰睡什么觉啊,咱们还有正事呢。” 花青抱着衣服凑过来,担忧地看着谭柚,“您是不是还没醒酒?” 花青是个话痨,说个不停,“要我说中午您就不该跟那孙女拼酒,那狗爹养的小东西喝完酒就跟您动手。要不是我反应快扛着您就往外冲,这会儿您可遭罪了。” “……”就因为花青扛大炮一样的姿势扛着她冲出去,谭柚这会儿胃还隐隐难受。 花青撸袖子,“这委屈咱们可不受,晚上说好教训她们一顿,怎么能认怂呢。” 她这么一说谭柚就想起来自己是谁了,因为书里有个角色正巧跟她同名。 其实每本小说都差不多,为了跟女主形成对照组,总要安排那么一两个条件性格极好就是男人缘不行的女配来衬托。 而跟她同名同姓的原主“谭柚”并不是女配,而是女配谭橙的炮灰庶妹。 谭家在京中身份显赫,谭橙的祖母谭老太太更是三朝太傅,朝堂上有大半文臣都是她的门生,所以位高权重在朝上享有话语权。 而谭橙作为谭老太太一手培养出来的嫡长孙女,见识学问跟心性都极好,加上洁身自好,堪称是完美女二。 在天才女主安从凤来京城之前,京中年轻一辈中的学习典范就是努力好学又上进的谭橙。 而“谭柚”呢,就是谭橙的反义词。 她虽聪明,但这个聪明跟嫡姐比起来,就不值一提。 谭橙像是冉冉新星,谭柚则是盈盈烛火。 烛光岂能跟星辰相比? 时间一长,这烛光就变异了。她嫉妒长姐的聪慧,自甘堕落的同时希望有人能将高高在上的嫡姐拉下泥潭跟她一起腐烂。 后期她更是致力于挑起女主安从凤跟谭橙之间的矛盾,让两个人喜欢上同一个男主柳盛锦。 有人争的总会更香一点,这也是柳盛锦在其他七个男主中杀出重围成为男一号的原因。 谭柚印象最深的便是,女主安从凤六元及第,女二谭橙少年天才,炮灰“谭柚”也是翰林出身,这么一群人打打闹闹半天,就是为了几个男人? 男人这个品种,已经稀缺到这个地步了? 一群恋爱脑围着男人打架,背景却是周边的其他王朝将她们的王朝吞并了。 书的结局朝堂改朝换代,而女主带着她八个夫郎隐居田野,过上了一夜八次的美满生活。 至于原主“谭柚”,早就被解决了。她那点心机跟阴谋不值一提,这也是她是炮灰并非反派的原因。 经花青提醒,谭柚才想起来原主是四年前才来的京城。 谭老太太能力大本事大,奈何家里独女也就是谭柚的母亲不争气,只挣得一个外省的官,带着正君跟侧君一同上任。 前十三年,谭柚是放在亲娘那边养的。 因为地方小,原主自以为是天才,加上被惯得无法无天,性子就不太好。直到科考来了京城谭家,她这才发现自己是个井底的青蛙,跟嫡长姐站在一起,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嫡姐身上。 在这种心态的落差下,原主非但不求上进,反而怪环境不公,怪祖母不把她放在身边养,以至于虽然是二甲出身通过朝考进了翰林院,也是翰林低层。 自知比不过谭橙,原主索性自暴自弃,从此勾栏瓦舍里她是常客,打架斗殴中没她不行。 今日这场架,便是原主在花楼为了个花魁跟京城纨绔吴嘉悦较劲,双方拼酒之后互放狠话,晚上巷子口见,谁不去谁是孙女。 “谭柚”之所以生气较真,也并非因为花魁,而是对方言语中的挑衅跟不屑。 “庶女也想跟我们比?别说三日后的宫宴求娶长皇子,你就连这楼中的花魁都不配,滚回乡下娶你的土包子吧。” 宫中三日后长皇子设宴,表面是赏花,其实是为了挑选妻主。京中最近不少人蠢蠢欲动,为的便是这个。 可惜“谭柚”作为庶女,身份上就差了很大一截,自然不可能咬到这只白天鹅。 这会儿吴嘉悦故意把这事说出来,就是为了刺激“谭柚”。 许是怕“谭柚”不上当,她眸光一闪,阴暗的揣测,“老实说你能进翰林院是借了你嫡姐谭橙的光吧,谁不知道她负责朝考。” 吴嘉悦根本不可能为花魁上心,她拼酒约架,为的是设局让“谭柚”进去,从而钳制住谭橙。 长皇子意在谭橙,朝臣们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到时候“谭柚”闹出人命,谭家自然没脸进宫宴,长皇子的计划肯定不能得逞。 吴嘉悦打蛇打七寸,成功激怒“谭柚”。 庶女跟嫡姐像是剜进“谭柚”心底的刀子,让她失去理智,这才上当,跟吴嘉悦公然约架。 这场架,不该约,更不该去。 和皱眉沉思的谭柚比起来,花青明显信心满满想要大施拳脚。 谭柚坐在床上被动接过衣服,“我们几个人?” 花青骄傲,“自然是你我两个人了,之前咱们干架主子您是以一当百,我花青就负责给您善后打下手,京中那群窝囊废怎么能是咱们的对手——” 她后面还说了很多,谭柚只听进去“两个人”就没再听了。 谭柚沉默地将本来都抖开的衣服又重新折叠整齐。 那更不能去。 只是…… “既然都约好了,不去便是失约,也不好。”谭柚目光平静的看着花青。 谭柚中午呕吐时,曾短暂对着铜镜看过自己的脸,双眼皮高鼻梁,清瘦高挑的个子,干干净净清冷秀气的长相。 这副容貌很是出众,奈何眉宇间长期怨怼积累出的轻浮戾气,像层灰色轻雾,将原本较好的容貌遮住,只留下纨绔二字。 如今暖黄色烛光中,谭柚坐在床上,手搭在折叠好的衣服上,眉眼沉静,吐字清晰语气不疾不徐的说话,竟让花青觉得比之前谭柚拍桌子踢凳子更让人威慑力。 仔细想想,竟有点像她小时候的夫子。 谭夫子一本正经地说,“打架肯定是不好的,以少对多更不理智。” 花青正听的昏昏欲睡,就见谭柚补充道:“你帮我叫几个人,咱们一起去。” 花青陡然清醒,精神一振,“叫谁?” 花青眼睛慢慢放光,心想肯定是要叫上自家主子在京中的几个好友。 到时候她们呼啦啦一群人,弄死吴嘉悦那孙女! 谭柚不疾不徐地说,“叫上京兆伊衙门的人,以及吴嘉悦的母亲吴大人。” 花青茫然,只听见后半句。 叫谁?这是要连姓吴的她娘一起打?这么刺激的吗! 谭柚不知道花青想的什么,反正她是想钓鱼执法, 谭柚打算让吴大人管管,吴嘉悦约人打架斗殴滋事,许是平时功课太少,生活的还不够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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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书香世家(科举)

    绕骨生|古典架空|连载

    天空暗沉沉的,雨水自天井落下,降在石砖铺成的地面上,宛若珠落玉盘。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正坐在屋边廊上,仰头望着窄小的四方形天井发呆。屋里头传来叹气的声音,随即就听到女人呜咽的声音从屋里响起。 书香世家(科举)全文免费阅读_书香世家(科举)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天空暗沉沉的,雨水自天井落下,降在石砖铺成的地面上,宛若珠落玉盘。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正坐在屋边廊上,仰头望着窄小的四方形天井发呆。 屋里头传来叹气的声音,随即就听到女人呜咽的声音从屋里响起。 少年被这声音唤回了思绪,然后从廊边站了起来,拍了拍屁1股,朝屋里看去。 很快,屋里走出了一个头发花白背着药箱的大夫。 大夫身旁,跟着一个三四十来岁的女人,这女人手上拿着个帕子,正在拭泪,她穿着素净,衣裙已经是旧年头的了,因为反复搓洗,染料都褪了不少,头上身上更是连稍值些钱的配饰都没有。 少年瞧见那女人哭泣,乖巧地走到女人身边,叫了一声:“娘。” 女人看着年幼的儿子,蹲下身来,抱着他哭了起来。 那大夫脸上也有些不忍,等女人哭了一会儿,他便安慰女人道:“别哭了。这会儿你伤心坏了,留下孩子可怎么办呢?” 那妇人自然知道大夫说的是对的,但是悲伤实在太沉重,她想不哭也难。 但大夫的话也不是完全没用,女人收了声音,擦着眼角的泪,摇头说道:“多谢叶大夫,这段时间要不是您不收诊费还肯来看病,只怕我家相公还撑不到今日。” “别说了,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过看个病,这有什么。”那叶大夫摆摆手说道,“你也要保重,就是不为自个儿也为了孩子。” 女子边掉着眼泪,边应道:“哎。” 随即,女子又揉了揉男孩儿的头,说道:“你爹不大好,一会儿去你婶子家把你弟弟妹妹接回来。这会儿还不急着去,你先去瞧瞧你爹,我还有话吩咐你,我先去送了大夫出门再说。” 男孩儿应了声,往屋里走去。 这男孩儿便是顾云舒,他原本是现代的一个应届毕业生,因为忽然心脏病发作,一命呜呼就穿越到了这里。 他穿过来已经有十来天了,原主听说是因为忽然发了高烧,烧了两三天醒来后就是顾云舒了。 顾云舒脑子里还残留着些许原主的记忆,并且时间越长,原主的记忆就越变越浅。 只记得几年前,原主的父亲生了重病,已经医治几年都不见好,身体大不如前,从方才那妇人哭泣的模样看来,就晓得这家的男主人命不久矣了。 为了医治父亲的病情,家里已经几乎将能当的都当了,能卖的都卖了,不剩下什么了。如今穷困到已经是无米下锅的惨状。 云舒靠近床边,却见一个脸色惨白,形容枯槁的男子睡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 好在云舒不是个真的小孩儿,否则独自一人瞧着这样场景,只怕要被吓哭。 那男人瞧见了云舒,眼睛幽幽转到床边,伸出两根手指点了点床边,看样子是示意云舒走近些。 这是个将死之人,怕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云舒觉得自己好歹穿了人家儿子的身体,若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也不好推辞。 于是便朝那男的走近了些,心甘情愿喊了人家一声:“父亲。” “舒哥儿......别叫......别叫你娘,把书......卖了!”男人喘着大气对云舒说道。 关于书的事情,云舒还是有印象的。家里如今能当的东西都已经当了干净,就是早年有些古书籍,是珍藏本,家中算是当作了传家宝,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书。 在顾家没有落魄前,顾爹可将这书宝贝着呢。 对于顾云舒来说,顾爹的这种做法他是完全不能理解的,毕竟在他看来书没有命重要。 可在顾爹看来,孤本比命重要。 云舒叹气,蹙眉跪到床边,握着顾爹的手道:“爹,把书卖了吧。卖了能买好药。” 至少这卖书的钱能换好一些的药材,药材能续命。 顾爹听到顾云舒的话,立时瞪大了眼睛,像是被气着了一样浑身发抖,接着他便伸手拍了顾云舒的脸一下。 要是顾爹这会儿还有力气的话,估计就是一巴掌扇顾云舒了,只可惜他没有力气,便只拍了顾云舒一下。 “不许......卖书!” 这时顾母林氏从屋外进来,正好听见顾爹说不让卖书的话。 林氏走近床边,伸手给顾老爷顺气:“不卖,老爷,咱们不卖书。” 顾爹听到说不卖书,情绪才好了许多,呼吸渐渐平静了,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是休息还是睡过去了。 林氏安抚好了顾老爷,才示意让云舒出门去,好像是有话要对他说。 云舒明白了她的意思,遂跟林氏一起出了屋。 刚出门,就见临时将一个银镯子递了过来,跟云舒说道:“去把这镯子当了,总要换些吃的。这镯子重,能换五六两银子,你别全花了,买些米回来,剩下的钱我另有打算。” 这么多年来,林氏的嫁妆几乎都被当了干净,如今拿出这么个大物件来,想是硬留着舍不得当的,如今实在无法才拿出来说要当。 “娘,别当首饰。明儿我去码头看看,找个短工来做。”顾云舒心理年龄大,为人还稍微有些大男子,让女人当嫁妆养活他,他的自尊心不允许。 林氏见云舒这么说,心里多少有些宽慰,只是她也清楚,顾云舒这么一个小孩,若要到外头寻短工,那就是累死了他也养不活一家子。 “别说了,快去罢。今日的饭总要有个着落。”林氏揉了揉云舒的头,将镯子塞到了他手里,让他快去,一边又说:“顺路把你弟弟妹妹接来,你爹不好了,吃再好的药也不成了,叫他们来见见最后一面吧。” 顾云舒低头看着那沉甸甸的镯子,咬了咬牙,无法驳回,只能转身出去当镯子。 他们如今住的是家里祖茔附近的屋子,顾云舒这一脉,推算上去,是本家分出来的嫡枝。他们顾家原先家大业大,分了三脉,顾云舒他们这便是一脉。 如今没落了,家里的田地当的只剩下坟墓边这些没人肯买的地了。 他一出门,不走多远就能见到好几处坟墓。顾云舒倒是也不怕鬼神,只顺着记忆走出去,想着快些当了镯子,买了米回家好复命。 然而一路走,他那布鞋一路湿,手上的油纸伞撑着,雨水也老往伞里头飘。好在如今是夏末,下了雨衣服鞋子湿透,不好受些也不至于感染风寒。 出了坟地这一条路,走到街上买药的地方需得走四五里的地,约等于绕400米的操场走个十来圈。 一路没有娱乐,一心只想着走路,倒是也快,不到半个时辰,云舒便靠着自己的双腿走到了镇上。 他不由得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心脏,发现跳动的虽然剧烈,但是并没有不舒服的征兆。 前世的他患有比较严重的心脏病,大学的时候家里人都劝他继续学习不要出来工作,他自己则千方百计想着早早入社会。 其实是因为他自己清楚,像是他这种得病的人,什么时候死都是看天命。 或许他的人生能很长,但或许转眼他就会倒下。所以想着能够早些体验一下社会,就不枉来这人间一遭。 他也知道人该活在当下,但是他是个很可能会没有未来的人,正因为未来对他而言实在贵重所以他才渴望,总想要尽快走到未来去。 可是面试当天,他还是忽然心脏病发,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 说留恋人间,他当然遗憾生命短暂,不能够好好享受。但是对于父母,他却觉得自己早些走了也好。 母亲生他早,他大学毕业后他妈也才四十岁,当初他九岁被查出了心脏病,他妈肚子里正怀着一个小孩,可为了能够全心全意照顾他,老妈狠心把三个月的胎儿打了。 父亲也拼命工作,就为了给他找个心脏换上。后来钱是有了,但是等不到合适的心脏。 他才二十岁,就做过不下五场手术,身体受苦心也早早承受的麻木了。尤其是父母,为他哭了一场又一场。 顾云舒有时候会觉得,如果真的要孝顺父母的话,他其实就应该早些死掉。这样一来,他爸妈也可以趁着还有能力再生个健康的小孩。 他本是积极面对生活,消极面对生命。然而却没想到,死后居然还能穿越到这个历史上未知的朝代。 如今他拥有一个健康的体魄,实在是,很感动、很庆幸同时又挺感恩上苍给他的机会,心情很复杂,但是好的心情多于坏的。 进到当铺里,顾云舒将镯子递给伙计当钱。因是银镯子,那伙计认得清楚,拿个称钱的戥子称了,扣了些折旧的银钱,给了顾云舒五两银子。 云舒见这钱给的跟林氏说的不差,习惯性向那人道了声谢,便从当铺走了出来。 接下来他准备去他叔叔家接弟弟妹妹回来。他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家里还有个算是干弟弟的男孩儿,也要一起接回来。 二十斤米不大重,但多少费体力,所以想着接了人回来时再买。

    15281 人在读11-09 23:33

  • 替身假少爷成了我老婆

    文科卷子|古典架空|连载

    古树参天,郁郁葱葱,玄天宗外门的羊肠小路上,数十个穿着青色布衣的杂役正向着主峰赶路。“走快点,听说这次少宗主历练回来要重新选仆人,去得晚就排不上队了,要是被选中了一个月能拿一百灵珠呢!”“一百 替身假少爷成了我老婆全文免费阅读_替身假少爷成了我老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古树参天,郁郁葱葱,玄天宗外门的羊肠小路上,数十个穿着青色布衣的杂役正向着主峰赶路。 “走快点,听说这次少宗主历练回来要重新选仆人,去得晚就排不上队了,要是被选中了一个月能拿一百灵珠呢!” “一百灵珠?有这么多?” “那可不,少宗主是什么人啊!少宗主天资聪颖、容貌惊艳,年纪轻轻就是筑基中期修为了,将来大有可为,要是能被少宗主看上我就能飞黄腾达了!”说话的人露出一脸向往。 “你别做梦了,我听说有外门弟子也去排队了,咱们这些不能修炼的杂灵根少宗主哪看得上。” “说得也是……诶,顾衍你要去哪?” 顾衍背对着说话的人挥了挥手里的木牌,“做任务。” 他的同伴嘀嘀咕咕:“啧,顾衍这几天怎么忽然变了性子,天天往任务堂跑,我都要不习惯了。” “估计他也知道自己是个五灵根纯废材,去了少宗主也看不上他,咱们走吧。”张宁看着顾衍的背影,眼中划过一抹讥讽。 …… 顾衍沿着岔路下山,随着路边杂草逐渐增多,他也越走越偏僻,最后来到了一处被荒废的驭兽园,这里的草木长势旺盛,人迹罕至。 自从顾衍七天前穿越到了修真界,他一直借着除杂草的任务在这里尝试引气入体。 顾衍出生于仙域大宗门,外公是渡劫老祖,父亲是宗主,母亲是合体期长老,是上界著名修二代,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修炼。 他出生时天降九色雷劫,势若天罚,好在平安降生,然而等到测灵根时,家人才发现他是废灵根,无法修炼。 顾衍的情况十分特殊,他本该是混沌元灵根,然而灵根被当年雷劫斩断,注定无法修炼,他天生五色天元神魂,本该是魂力浑厚的天才之辈,可神魂却被封印魂海之内,与凡人无异。 天道想抹杀他的存在,他就偏不妥协,顾衍读万卷宗轴,企图借外力与天争命,他在炼丹、炼器、符箓、阵法、铭文上的造诣甚至超越地级术士,然而他的凡人之躯终究脆弱不堪,外力防得住合体修士的攻击,却防不住一瓶鹤顶红。 修者对凡人的毒药免疫,自然不会去刻意鉴别那些低等毒药,可顾衍是仙域中少有的凡人,他吃了一口被下毒的饭菜就一命呜呼了。 顾衍眨了眨眼,好在他因祸得福穿越到了这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上,此人虽然是五灵根,但他好歹可以引气入体了。 融合了对方的记忆,顾衍得知这个身体的主人原本是顾家庶出三少爷,被人陷害偷了大少爷顾容的丹药结果被赶出了顾家。 原主咽不下这口气,于是用全部的家当换了一个进玄天宗当杂役的名额,为的就是刺杀顾容,然而顾容是玄天宗内门弟子,资质比原主好不知道几百倍,原主被顾容一掌打成了重伤,没几天就死了…… 原主虽然死了,但执念未散,顾衍能感觉到魂海里还有另一道微弱的神魂在挣扎,想必,只有他替原主报完仇后对方才肯离开吧。 顾衍回过神,拨开杂草。 一只肥嫩的野兔警惕地竖起耳朵,一人一兔面面相觑。 “狼毛兔?”顾衍眼睛一亮。 狼毛兔是修真界很常见的低级妖兽,常常被当做灵食材售卖,狼毛兔全身被灰白色的短毛覆盖,不注意看就像个毛团子,实际上,这种妖兽的兔毛可以制成符笔,效果比狼兽的毛还要好上不少。 顾衍穿过来时全身家当加起来只有三颗灵珠,昨天他成功引气入体后就把灵珠用光了,除此之外,原主身上还有许多暗伤需要买大量的药材医治,顾衍正琢磨着怎么赚灵石,这只蠢兔子就送上门来了。 顾衍抓住兔子,留下皮毛做符笔用,剩下的兔肉他准备待会下山卖掉。 …… 顾衍再次睁开眼,天际已经被夕阳染成了红色。 感受到身体里上涨的灵气,顾衍发自内心地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他拎起身边的兔子脚步轻快的下山了。 像顾衍这类四、五灵根的杂役出入宗门是不设限制的,他们住在宗门外围的外围,平时就做端茶送水、除杂草这样的工作,一个月有十灵珠的薪酬。 顾衍卖了兔肉,换得五颗灵珠,他又用这五颗灵珠买了两张低级符纸和朱砂,然后回到了玄天宗。 他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床,顾衍去任务堂交完任务就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这个简陋的屋子里。 他取出狼毛兔的皮毛自制了一根符笔,然后取出朱砂和符纸准备画符。

    192 人在读01-10 09:04

  • 冤种姐弟在综艺互坑爆红

    绮季|古典架空|连载

    入眼是豪华的欧式装修风格,跟自己那个装修普通但温馨的房间完全不一样,宋折枝恍惚了几秒,脑海中忽然涌入大量的信息。宋折枝花了亿点时间消化,才勉强接受了自己穿书的事实。她穿成了一本娱乐圈爽文里同名 冤种姐弟在综艺互坑爆红全文免费阅读_冤种姐弟在综艺互坑爆红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入眼是豪华的欧式装修风格,跟自己那个装修普通但温馨的房间完全不一样,宋折枝恍惚了几秒,脑海中忽然涌入大量的信息。 宋折枝花了亿点时间消化,才勉强接受了自己穿书的事实。 她穿成了一本娱乐圈爽文里同名同姓的路人甲女配,有多路人甲呢?大概就是通篇六十万字的小说,描述原主的笔墨只有十个字——“那是宋家大小姐宋折枝”。 宋折枝:啊,真是简洁有趣信息量又大的描述。 不过还好,虽然小说里没描写到什么有用的剧情,但宋折枝有原主的记忆,这不知道还好,一知道就不得了了。 原主竟然是个恋爱脑,她疯狂痴迷比她小三岁的歌手林梓俊,在对方还处在小透明阶段就对他一见钟情,靠着庞大的家族背景,各种大大小小的资源都往他身上砸,为他写词作曲,引荐他与行业前辈认识,再为他开启营销模式,硬生生将他捧到顶流歌手的位置。 然而,她付出那么多,却没能得到她想要的名分,还被渣男天天画饼,最重要的是,原主还全吃了。 吃得心甘情愿。 让宋折枝更脑溢血的还在后头。 原主把自己的事事无巨细都告诉渣男,包括自己跟亲弟弟之间的各种不和,然后在渣男“那个综艺我跟我姐姐也会上,如果你跟你弟弟也在的话,不就是荧屏上的家庭聚会吗”、“家庭聚会,难道你不想吗”“我也好趁机了解一下未来弟弟”的各种画饼怂恿下,原主一上头,在未求得她弟弟同意时就帮他报了名一起上综艺。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的细节不得而知,只有脑海中出现寥寥几行字,大概意思是在节目上,原主姐弟俩不但毫无默契,还冷眼相对、恶语相向,而渣男那对姐弟情同手足、同气连枝,互相体谅,结果就是原主姐弟俩被当成了渣男那对姐弟的对照组,惨遭全网谩骂,导致宋家股市下跌,而渣男姐弟俩则全网爆红,各种资源拿到手软,成了娱乐圈人人艳羡的模范姐弟。 穿到上综艺前的宋折枝:一定是我平时打宋听风那小子打得少了,才会遇上这么窒息的事。 也不知道那小子自己在那边会过得怎么样。 现在距离综艺开拍还有一段时间,宋折枝完全可以找原主爸爸宋卓斌推掉综艺,直接从根源上切断后续的一切发展,违约金又不是赔不起,当初原主就是找了宋卓斌才搞定了要跟弟弟上综艺的事。 只不过,就算推掉了综艺,但以后的日子还是要过的,该怎样跟原主那个孤僻阴郁的弟弟相处呢? 说来也奇怪,明明宋父宋母挺爱他们孩子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原主弟弟就是格外阴沉。 突然有点想宋听风了,没有他还真不习惯。 等等,宋听风。 前面被原主恋爱脑气到的宋折枝一直没发现原主弟弟居然跟她弟弟同名。 这么说,宋听风会不会也来了? 想到这,宋折枝眼睛一亮,立马掀被子下床找她弟弟去了。 宋家别墅很大,室内的装修高调奢华,贵气的金色和亮晶晶的水晶灯相得益彰,窗帘随风鼓动,大理石地板干净得一尘不染,室内的物品都囊括其中。 “咔哒”一声,门打开,一个顶着鸡窝头,衣衫凌乱,脸上还被硌出红痕的少年走了出来,带着茫然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宋折枝身上,而后一愣。! 跟她弟弟长得一模一样! 宋折枝心中有股强烈的预感,面前站着的就是她弟弟,但保险起见,还是对个暗号确认一下吧。 宋折枝清了清嗓子,试探道:“爱你孤身走暗巷。” 对面的少年嘴角抽了抽,似是觉得无语,张嘴吐出两个字:“幼稚。” 而后嘴角忍不住扬起来,接上:“爱你不跪的模样。” !是熟悉的味道。 两人都心有灵犀地懂了对方的意思。 陌生的环境里,时空是割裂的,本来以为是自己一个人的战斗,结果发现不是。 有人在陪你。 温馨的时刻没维持多久,宋听风率先犯贱:“但你这个角色,不太符合‘不跪’的模样啊。” 宋听风脑子里也被输入了相关的记忆和剧情。 是在讽刺宋折枝原身的恋爱脑作为, 宋折枝:“……” “为他写歌为他写曲为他做不可能的事,挺感谢这次穿书的,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你’是付出型选手。” 他说完,腿一拔,就要开溜,被宋折枝扯了回去。 宋折枝收紧手上的力道,眼色冷冷,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宋听风!你找打是不?!” 随后,拳头如雨般落在男生的手臂上,少年也夸张地嗷嗷叫。 出完气,宋折枝放开了宋听风,忽然勾起嘴角,笑眯眯地看着宋听风。 这样的神情,宋听风可太了解了,肯定在打着坏主意。 “你很开心是吗?” 宋听风求生欲很强:“没有,我一点都不开心,真的,我姐被渣男骗心骗钱骗感情,作为弟弟,我怎么开心得起来呢?” 宋折枝现在倒无所谓了,她体贴道:“没关系,你笑吧,顺便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现在是六月五日,还有两天,哦不,一天半,你就要高考了。”宋折枝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加油,我的好弟弟,我会在大别野里睡到中午、玩游戏刷剧吃零食等你回来的。” 这对于一个已经高考完一年、正享受着松闲大学生活的宋听风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所以他又要起得比鸡早了? 不,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高中知识他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啊啊啊!! 宋听风整个人石化住,他现在特别想回去睡一觉,希望醒来后就不在这个操蛋的世界了。 宋折枝看着宋听风的反应,心满意足地转身走了,只留下一句话。 “生活就像海洋,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能到达彼岸。” “……” * 这两天,宋听风几乎是分秒必争,就连吃饭的时候都在复习。 而宋折枝,努力扮演着宋听风奋斗路上的绊脚石,不是在吃饭的时候大声放他喜欢看的动漫就是老是敲他的书房门问他要不要打游戏。 宋折枝在这方面,就没让宋听风失望过。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老管家则老泪纵横。 真是太好了,大小姐和大少爷的感情终于变好了,大小姐还知道为大少爷好,时刻鞭策着他学习。 到高考那天,宋听风早早被闹钟叫醒了,他人坐在床上,灵魂还没清醒过来。 大家都是穿过来的,凭什么他就要学习,要早起去高考,而他姐什么都不用干! 宋听风越想越不舒坦,于是,做了个重要的决定。 路过宋折枝房间的时候,宋听风深吸一口气,然后猛拍了几下门:“快起床啦——地震啦——” 然后一溜烟跑了。 睡梦中的宋折枝猛地被吓醒。 宋听风,很好。 她酝酿着情绪,不紧不慢地下楼,双手环胸坐在宋听风旁,给足了压力感。 “早啊姐,”宋听风不安地干笑两声,为自己刚刚的行为狡辩着,“早上不吃早餐的话会对胃不好,希望你能理解我刚刚的行为。” 宋折枝:“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这倒也不必,咱俩谁跟谁呀那么客气干嘛?不用谢不用谢。” 在宋听风出门前,宋折枝无言起身,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根火腿肠和两个鸡蛋放到宋听风手里,郑重其事道: “祝你高考考一百分。” “这是姐姐我对你美好的祝福,务必要收下,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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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拿乔

    识了|古典架空|连载

    《拿乔》文/识了第一章北方的春季回暖慢,四月末的天,白天的温度忽高忽低,但一到傍晚,夕阳晕染开的时刻,温度也便跟着天色一起毫不留情地落了下来,昼夜温差大得让人一天可以换四季的衣服。乔乐 拿乔全文免费阅读_拿乔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拿乔》 文/识了 第一章 北方的春季回暖慢,四月末的天,白天的温度忽高忽低,但一到傍晚,夕阳晕染开的时刻,温度也便跟着天色一起毫不留情地落了下来,昼夜温差大得让人一天可以换四季的衣服。 乔乐谭觉得棉服实在是没型,所以这几天几乎只在白天出来活动,晚上就在寝室里吹着暖气剪片子。 以至于边加凌找上乔乐谭,让她帮忙用手机录一段他打球的视频方便他剪素材用的时候,乔乐谭是拒绝的。 她臭美又怕冷,边加凌不是不知道。 边加凌要耍酷,要在室外的灯光球场打球,四面八方都是拦网,拢着风往里吹。这个天,这个温度,乔乐谭知道,她要在室外掌镜,要么是裹着棉服看他们一群男大学生穿着短袖短裤篮球服生龙活虎地打球,要么就是她穿得单薄,年轻靓丽,并且为美丽受冷风吹。 但是边加凌和她说,这片子他剪出来作vlog,他爸公司会有专人帮忙运营、投稿、参赛,要是拿奖了,填写制作团队的时候,他就写两个人的名儿,一个是他,一个是乔乐谭,乔乐谭的名字放在第一位。 见乔乐谭有些心动了,边加凌又悠哉悠哉补了句:“其他人那技术我也看不上,我就相信你。” 傍晚六点的时候,乔乐谭搭了条碎花裙子,外面披了件有点厚度的亮色外套,踩着马丁靴来了球场。 边加凌站在入口处等她有一段时间了,远远看见乔乐谭过来,当下勾了唇,便往她那跑去,先是一个打趣:“这会儿不冷了?” 乔乐谭乜了他一眼,懒得理,直接伸手:“手机。” 边加凌说为了保持前后素材的像素一致,用他手机拍。 “在里边儿。”边加凌笑一下,又问:“晚饭吃没?” “不然呢?”乔乐谭反问,收回手,径直往球场走去,“要是晚饭还不吃,今晚我真就是饥寒交迫了。” 边加凌跟在乔乐谭身边,一起往里边走:“那也陪我吃烧烤,我的晚饭,你的宵夜。” 有风吹来,乔乐谭觉得有些冷,不想和他扯皮,随口敷衍了句:“再说吧,作业没做完。” 进了球场,边加凌把乔乐谭带到了他打球的那片场地——离入口最远的那片,随后从地上捡起自己的羽绒服,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乔乐谭。 乔乐谭知道边加凌的手机没设屏保,直接就打开了,点开相机,换到视频模式。 “待会儿你看着录,手酸了就休息一下,看到我要投球了再把手举起来……”说到这,边加凌话一顿,扬了扬嘴角,“算了,收回刚刚那话,毕竟按你小爷我的进球概率,你这手怕是要一直举着了。” 乔乐谭没客气,一脚踹了过去。边加凌没躲,站在那任她踢。 乔乐谭收回注意力,站在整个球场最角落的地方,仰着头,对准球场中心扑朔的灯光,调试边加凌手机相机的配置。 场边有人叫边加凌的名字,边加凌应了声,然后回头对乔乐谭说:“我过去了。要是冷你就把我那衣服套上。” “要是真这么冷我早自己裹大袄过来了。你去打球吧。”说话的时候乔乐谭都没看边加凌,扶着手机侧面试拍了一段场内光景。 见乔乐谭已经进入工作模式了,边加凌也没再说什么,把衣服随手往地上一扔,就小跑着往球场去了。 边加凌这人平时总带半边耳钉,脖子上挂着各种款式的项链。打球前把这些都摘了,寸头,断眉,打球的动作也很干脆劲猛,不像平时那么花炮了,桀骜又邪气,在镜头里显得蛮有冲击力。 乔乐谭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撑着自己的胳膊以保持画面平稳。 摄影课上,老师强调照片和录影的差别,除却静态与动态之外,更在于连续不止的影片记录的是生命的细微和脉搏的跳动,让人们期待画面变化时是否会闯入一抹斜阳,或是一次意料之外的鲸跃。 所以,虽然是在帮边加凌拍vlog素材,但乔乐谭的镜头并非是跟着边加凌走的。她将大半场地收入镜头,谨小慎微地移动着手机,让边加凌成为照入手机画面的那抹斜阳。 录像的帧数在跳跃,光影依旧律动,鲸鱼无意跃起,遮住了灿烂余晖。 早就过了春分日,霖江市的天黑得越来越晚,虽然此时的天空已不见昼夜交替时的橙白色调,但天幕不是透彻的黑,而是呈现为浓郁的深蓝色,像是浮动的银河,漂泊在云层之上。 球场中心有几盏明亮的大灯,却照射不到这个角落,只分过来几缕幽微的光。不是飞虫作怪的季节,这些暗淡的光线只照出了空中微尘的模样,将阴影落在了偶然入镜的男生身上。 他穿着篮球服,露出两截手臂。此时手臂向后撑着地,刚好露出漂亮有力的线条与精瘦的肌肉,整个人带着运动后的余热闯入了她镜头的一角。不过须臾,整个身子后仰着坐了下来,很松弛的状态,还微微喘着气,有些带着热气的汗,但不夸张,略贴着背。 男生的目光仍注视着他下来的球场,没关注到周围的动静。对着镜头的半张脸匿在阴影之中,但仍旧可辨优越的侧脸,从鼻梁到下巴都是完美的弧度,深浅错落的光影勾勒出分明却又不会过分锋利的下颌线。 再往下,是突出的喉结,脆弱又致命的部位,随着喘息的频率上下滑动,伴随着起伏的胸膛。 明明是散漫淡漠的气质,那头银灰色的头发却过于张扬,在欲熄的薄暮时刻显得嚣张而狂妄。 蛮离奇的氛围。乔乐谭看着他,下意识便想到这个形容词。 乔乐谭怔了片刻,而后又立即反应过来,重新透过手机画面去看仍在十几米外运球的边加凌——接受意外的惊艳,但不忘记最初的创作,是记录者的原则。 那头银发再怎么耀眼,乔乐谭也不会忘记她今天是来拍边加凌的。 边加凌进了个三分,投完球后有些臭屁地倒着往回跑,两指夹拢朝这个方向比了一下。 乔乐谭跟着这个球场两拨人移动的节奏往旁边走去一些,蓦然间看见镜头角落的那位银发男生有所察觉般的抬起头,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眸就此对上乔乐谭的视线,又在看见镜头的那刻骤得变化了情绪。 他用手肘撑地直起身子,而后站起来。个头很高,人身形成一堵无形的墙,挡在镜头前,遮住本就稀缺的光线,将其过滤成黑暗,和他突如其来的气息一同落了下来,步步紧逼。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他凝眸看着乔乐谭,长睫的阴影覆住眼底的漆黑,语气谈不上友善:“你是在拍我吗?” 被这么冷不丁一问,乔乐谭啊了声才反应过来,解释道:“我在帮我朋友拍vlog——就是那个6号。”她指了指不远处的边加凌,他的球衣背面赫然印着数字六。 男生的视线随着她目光所指的方向望去,面部表情缓和下来。 想了想,乔乐谭又补了句:“不过你有意外入镜。” “麻烦你把我入镜的镜头剪了,谢了。”男生没刻意斟酌用词,礼貌又随意,语气不似刚才那般危险,却依旧低沉,带着点哑意,给人以疏离感。 乔乐谭回答得也很干脆,说OK。 “麻烦了。” 他又重复了遍,而后便转身往自己的球场走去。背影挺拔落拓,在场边的拦网旁顿住,微微俯身,捞起件浅色羽绒服。 乔乐谭收回目光。 - 让别人替了自己的位置,边加凌下了场,从包里拿出条毛巾,坐在长凳上低头擦汗。 乔乐谭趁这个时候指导他拍球,她想取几个篮球击地后又弹起的画面。 “怎么样,小爷我帅不帅?”把毛巾放好后边加凌就凑了过来,从乔乐谭手里抢过手机,开始看她的录像。 乔乐谭推开他湿漉漉的脑袋:“你把视频源文件发我一份,我好剪。” “记得的。”边加凌随口应了句,一副“这还要你说”的口吻,手指在视频进度条上随意地滑了几下,直到—— “这怎么回事儿?” 闻言,乔乐谭心一惊,赶忙凑过去看。 看到画面定格在那头有些放肆的银发上,她松了口气:还以为是技术出了什么问题呢。 “不小心拍到的,剪掉就是了。” 谁想到边加凌还是一直盯着画面上的男生,并不断向前向后拉进度条,细细研究着手机屏幕上那张半明半暗的面孔。 见他看了这么久,乔乐谭心里生疑,随口问:“怎么了,认识?” 她话音刚落,边加凌就说了个“卧槽”,然后咯咯笑起来,像是见了什么奇闻一样:“他还真去染头了啊?” 乔乐谭有些意外:“真认识?” 不过想想,按边加凌的好友圈以及社交能力,认识一个从相貌上看就该是风云人物的人,倒也不奇怪。 “我学弟。”边加凌回道,然后算了算,说:“和你同级的。” 听到这话,乔乐谭不屑地扯扯嘴,嗯嗯两声:“别又是你叫人家学弟,人家管你叫弟弟。” 乔乐谭是下半年八月生的,她算同届学生里年纪比较小的了。结果在她叫了边加凌两个月学长之后,她得知要是按年龄来算,边加凌比她还小四天。 边加凌说是自己当初早慧、聪明过人,小学破格录取他,所以他上学早,大了她一届。 “是弟弟还是大哥又怎么了,在学校里最看重的是辈份,懂?”边加凌的前辈理论张口就来,说话时还噼里啪啦地敲着手机屏幕,在和谁聊微信。 几秒后,乔乐谭听到从边加凌手机外放的语音—— “上次和你说了啊,星渠不想去拍那个招生片,江老师——就我们那指导老师死活不松口,硬是要他去。他没办法呗,看招生片演员招募要求说必须得深发色,他就直接去搞了个银灰。我老早就和你说过了他酷得要死。怎么,你以为我之前骗你啊?” 边加凌边听边笑,也给那边发语音:“这他妈,不是亲眼看见我真不信啊。谁想得到啊。”说完,他收了手机,拎起书包和羽绒服,看着乔乐谭说,言简意赅:“吃烧烤去?” “行。”乔乐谭觉着自己也有点饿了,便答应了,顺便伸手向边加凌要羽绒服:“冷。”理直气壮的语气,仿佛最开始回绝这件羽绒服的人不是她。 “现在知道冷了。”边加凌把衣服递给了乔乐谭,哂她:“我这羽绒服就是特地为乔大小姐您带的,不然谁四月份打球还带件羽绒服。” 乔乐谭套上那件黑色羽绒服,她认得标,Moncler。 一边在心中暗讽边加凌真是把富贵书写到极致,一边又在心里回答他,你那位银发酷哥学弟就在四月份带了件羽绒服来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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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当死对头被我拐跑后

    一纸行云|古典架空|连载

    暮秋阴雨,瑶仙阁。楚颐醒来时,怀里的手炉已彻底凉了。雅室内炭火旺盛,门窗皆关得严严的,空气闷热得几乎透不过气,可他依旧觉得冷。身体像是困于寒冰,呼吸都带着钝痛。他眉心紧蹙,听院中审 当死对头被我拐跑后全文免费阅读_当死对头被我拐跑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暮秋阴雨,瑶仙阁。 楚颐醒来时,怀里的手炉已彻底凉了。 雅室内炭火旺盛,门窗皆关得严严的,空气闷热得几乎透不过气,可他依旧觉得冷。 身体像是困于寒冰,呼吸都带着钝痛。 他眉心紧蹙,听院中审讯声小了些,压抑着低咳两声后,才撑坐起身问:“如何了?” 一名护卫战战兢兢道:“回……回世子,属下们已经……已经尽力追查,可依旧没有陆公子的下落……” “废物。” 话音未落,楚颐手中的手炉已砸了过去,铜质炉身质地坚硬,护卫不敢躲,生生受着,额角很快鲜血淋漓。 “还不去继续查!”他冷声道,“若是找不到,你们也不必回来了。” 护卫惊惶地应了一声,忙不迭下去了。 楚颐深深吸了口气,难抑心中怒火。 陆文渊是他一年前带回府的落魄书生,心思敏锐,清冷出尘,随行左右妥帖备至,一向得他喜爱。 今日楚颐临时得了传召进宫,照例带他随行,却不料回来途径瑶仙阁歇脚的功夫,竟遇刺客埋伏。 那些刺客若只是普通寻仇也便罢了,可却偏偏只将陆文渊掳走,而且仅仅过了短短两个时辰,便遍寻不到踪迹。 事情就有些微妙起来。 楚颐闭了闭眼,身上盖着的雪狐绒毯自肩头微微滑落,凉意顺着雪白的脖颈蔓延至领口。 他忍不住又低咳两声,想了想,拢了拢衣襟对门外轻唤道:“江植——” 房门被轻轻推开,悄然闪进一个黑衣的身影。 “主人。” “招了吗?” 江植扫了一眼地上的手炉,表情是一贯的平静,他上前一步低声道:“方才属下亲审时,那两名落网的刺客嘴巴极硬,什么都不肯说,想来来时已做足了功课,根本没想过能活着回去。” “想死?”楚颐极低极轻地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说完起身下了塌,一旁侍女忙替他披上披风,裹挟着一身熏香热气,面色不虞地走出了雅室。 因接连的阴雨,才刚下午,外面天色已晦暗不明,江植提了盏小小的灯笼替他引路,沿着长廊一直走到后院处的假山旁才停了下来。 瑶仙阁的后院原本是接待贵客所用,平日里就极为雅静,加之天气不好,青楼生意萧条,几乎不见一个客人。 两个血人无力跪伏在地,果然如江植所说,牙关死紧,什么都不肯招。 楚颐冷眼看了片刻后,在递来的藤椅上坐了下来,一旁留守的护卫连忙为他撑起伞遮雨。 “就他吧,”楚颐随手朝一个血人指了指,“带回府好好审。” 被选中的刺客身体一颤,似乎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字眼,满脸惊惧地抬起了头。 楚颐心里不由冷笑。 看来,这些刺客果真对他了解甚多,甚至连安国公府内的刑罚审讯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些刑罚大多由前朝夏国沿袭而来,夏国皇室大多暴虐,尤其到了后期更是极端,最出名的,便是流传已久的大夏十二极刑。 任凭他口风再紧,即便铜墙铁壁也得化成血水。 江植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另一名刺客身上,犹豫片刻,正想询问什么,就见有护卫领了个黑衣软甲的小将从廊下走了过来。 “属、属下……巡城卫副将,见、见过世子。” 小将随护卫走到假山旁后,头都没敢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细密雨幕下,湿凉的地面被溅起微微白雾,楚颐目光沉沉望向他,半晌没说话。 京中安防事关重大,因此设立有巡城卫一职,平时需日夜沿街巡查,严阵以待,今日却不知什么原因,城中最繁华地段的瑶仙阁出现了刺客,援兵却始终迟迟未到。 听江植说,这位副将“恰巧”还是由顾氏一手提携。 眼前的小将浑身颤地厉害,细密汗珠爬满了额头鼻尖,他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 楚颐懒懒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垂挂腰间的碧玉笛,突然笑了笑。 他又朝地上的两个血人扫了一眼,对江植道:“剩下的那个,按以往惯例处理,也好让他们一起看看不要命的下场。” 江植道了声“是”,立刻冲负责扣押刺客的护卫们做了个手势。 护卫恭敬行了一礼,从腰间拔出短刀来,不顾手中人的剧烈挣扎,强硬拖拽着将他带到了假山后。 片刻后,凄厉的哀嚎声骤然响起,尖锐刺耳,几乎划破阴晦的长空。 楚颐目光轻飘飘看向巡城副将,含笑问:“今日巡城卫失职,是何原因?” 小将身体抖得如筛糠般,却伏在地上动也不敢动,颤声道:“属、属下……属下……” “属下?” 楚颐轻嗤一声,撑着腮缓声道:“你不是顾氏的人吗?竟也敢认是我的属下?” 小将脸色顿时由白转青,强自镇定道:“世子明察……属、属下虽曾得顾氏提携,可、可巡城队一向、一向归金吾卫管辖,自然……自然算得上是世子的属臣。” “这样啊。”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哀嚎声久久未停,血腥气在潮湿的冷风中弥漫开来,鲜红一点点混进脚下的积水,顺着青石缝一直流到小将额前膝下。 小将动也不敢动,任由头发衣摆沾满血污。 直至假山后传来绝望的企求:“我说,我都说!求您给小人一个机会……” “是……是赵途赵大人派小人们来的,小人再也不敢了……” “但是小人真的不知道那位公子的去处啊……” 头顶传来极低极轻地笑。 “赵途跟随顾将军征战多年,一向是他的得力手下,”楚颐淡淡道,“你既曾得顾氏提携,应该与他也算是旧识了?” 小将身体一紧,声音都带了哭腔,着急辩解:“求世子……明察,属下真的……真的不认得赵途。” 假山后的求饶声嘶哑刺耳,渐渐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声闷哼,话语彻底停了,只余含糊不明的呜咽。 江植平静走出来,手中还提着一包东西,扫了一眼抖个不停的小将,将布包丢至了他的面前。 楚颐好以整暇道:“看来今日是问不出什么了,江植,将他一同带回去。” 看着眼前那包血肉模糊的东西,小将彻底撑不住,仰身跌坐在了地上,又忙不迭再跪下去磕着响头:“世子饶命啊!属下……属下失职,愿受金吾卫军法严惩……求世子饶了属下这条贱命吧……” 江植上前踢了两脚,冷冷道:“让你去趟府上而已,你怕什么,难道有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小将张口结舌,面色灰白,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 离开时,连绵几日的阴雨渐渐停了。 此时已接近傍晚,黑云散去,一缕皎洁的残月在云中探出了头,天光反而稍明,因是重阳前夕,停了几日的夕市重新出市,沉寂多日的七里长街难得热闹了起来。 巡城副将被绑了双手,押在马后,连同刺客一同押往安国公府。 马车缓缓前行,楚颐身披厚厚的披风,怀中抱着新换的手炉,撑额倚靠在小小的茶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桌面。 “主人有心事?” 江植正欲探身进来回话,看到楚颐的神色,动作顿了顿。 片刻后,才轻声安慰道:“属下已派人知会了大理寺,预计最迟今晚,赵途便会被收押,陆公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楚颐没有应声,半晌后又低低咳了起来,几缕血丝顺着唇角蔓延而下。 他平静地拿帕子擦掉,突然有兴趣地问:“顾氏一党谨慎多年,依你之见,今日他们为何要如此冒进?” 江植迟疑一下,进车厢替他倒了杯茶,低声道:“顾氏一党与楚家结怨已久,近日京中又多传言,想来……是因为顾夫人一事。” “是么?”楚颐接过茶盏,微微抿了一口。 这倒不是没可能。 楚顾两党相斗多年,一向争权夺势,相互制衡,朝堂内外势如水火,官员各自站队,上上下下早已不知结了多少仇怨。 却因没有十成把握拿捏对方把柄,一向也只是明争暗斗。 而近日京中却突有风声传来,当年顾夫人之死,似乎也与楚氏一党有些关联。 楚颐听了都觉得好笑又离谱。 他们绑了陆文渊,若是为了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线索,那还真是枉费心机了。 不过一个还算合心的玩物而已,他能知道什么? 到了长街中段,路旁摊贩杂耍逐渐多了起来,也不顾路上积水未清,夕市挤满了因连日阴雨无法外出的游人,熙熙攘攘,盛况空前。 为避开人群,江植特意将马车调转,绕路到了一处无人的窄巷。 马车咕噜噜行着,周围渐渐远离了人声,楚颐闭目在车内养着神,心里的烦躁却始终压不下去。 “江植。” 他倏然睁开双眼,对车外唤道。 江植忙在外替他打起了帘子,关切问:“主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楚颐神色沉郁道:“将巡城副将叫来回话。” 江植眸光动了动,很快明白过来,立刻令人将小将押至车前。 小将晕倒后曾被江植下令泼醒审过一轮,此时衣衫破败,满身血污,长发披散几乎挡住了整张脸,跪在地上难掩惊的神色。 楚颐手指轻抚着手炉上的浮雕纹理,思忖许久,才缓声问:“方才瑶仙阁内,你说今日援兵来迟的原因是?” “属下……属下真的没有说谎,”小将忙不迭磕着头哭道,“是顾将军曾传信过来让今日去接独自回京的小少主,若属下知道世子会出事,打死也不敢擅离职守啊……” 楚颐冷冷打量着他,道:“之前你说他并未回府,那眼下人在何处?” “在、在轩逸茶楼……少主他年幼贪玩,回京后便……”小将满脸泪痕,正说着,突然顿住,惊慌道:“世子……您、你是要……” “走吧,”楚颐看向江植,淡淡道,“抓了我的人,那这笔账就先从这位顾家少爷头上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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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五号工装

    玉寺人|古典架空|连载

    *如果用一个词汇去形容宋昀川,周衾觉得最适合的是‘夏天’。干燥的,炙热的。温暖的,又带着汽油柏路松木香的那种夏天。-八月末的江镇天气颜色干燥,而这年温度则是达到了新高,即便是夜幕降临, 五号工装全文免费阅读_五号工装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如果用一个词汇去形容宋昀川,周衾觉得最适合的是‘夏天’。 干燥的,炙热的。 温暖的,又带着汽油柏路松木香的那种夏天。 - 八月末的江镇天气颜色干燥,而这年温度则是达到了新高,即便是夜幕降临,天黑下来的情况,空气里仿佛都带着烧不尽的灼气。 七点钟,江镇三中的校园里空荡荡的,只有高三教学楼的灯还亮着,教室里一个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强打着精神,或做卷子或打盹儿,形色各异,小小一隅千奇百态。 而其中一间教师办公室的灯也是亮着,且围堵了大部分的人在里面,有老师有家长。 大晚上的吵吵嚷嚷,争执不休。 几乎不像是一所重点高中的晚自习会出现的画面,可也确实在发生着。 办公室里有两伙人在争论着,是家长和从中协调的老师,但更引人注目的是身在其中的两个女学生。 其中一个坐在椅子上,鞋脱了下来两只脚是光着的,一只脚上缠着雪白的绷带,从里面微微透着一丝泛红的血迹,女生头发有些乱,脸色苍白,眼睛都哭红了,直至现在也是抽抽噎噎的,像是一朵被霜打了的小白花,柔弱又可怜。 而另一个女生则是站在门口,纤细的身子笔直的像颗小白杨,乌黑的头发梳成高高的马尾辫,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冷漠又疏离的看着眼前闹哄哄的场景。 女孩皮肤白皙,身上穿着齐整的校服,有些大的领口里露出的锁骨像是排骨精,瘦的可怜。 她明明被拖进了这场漩涡里,却好像周身有着一层真空地带,即便站在此处,也仿佛与她无关一样。 “周衾,你过来。”直到戴着眼镜的班主任苏红一脸严肃的叫了她的名字,女孩儿才终于有了些反应。 她轻轻抬了下眼睛,长睫毛翁动,声音软糯中带了一丝清冷:“老师,什么事啊?” “……你家长怎么还没到,这都半个小时了!”十分不满女孩儿置身之外的态度,苏红镜片背后的眉眼重重的一沉:“我不是让你通知你家里人了么,今天这事儿很重要,不要以为能搪塞过去!” “老师,我爸妈都不在江镇,我告诉过您了呀。”周衾歪了歪头,十分无辜的模样。 苏红:“这个我知道,但你不是和你叔叔婶婶住在一起么?让他们其中谁过来一趟。” 听她这么说,周衾抿了抿唇又不说话了,明摆着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摆烂态度。 “周衾,你态度给我严肃一点!”苏红被她气的半死,声音愈发高了:“你现在可是涉嫌故意伤害同学,还要这么若无其事?” 苏红这么一说,她身后的两个家长更加愤怒了,瞪着周衾的眼神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剥了。 “老师,你这是没有证据的诬陷我。”周衾咬了下唇角,严肃的反驳着:“总不能因为我和方琼雨关系不好,就觉得在她舞蹈鞋里放玻璃碴子的人是我吧? “周衾,我都这样了,你还这么说。”坐在一边椅子上的方琼雨听到她‘理直气壮’的反驳,本来好不容易平静的心绪又开始波澜四起,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颤颤巍巍的:“你、你太不是人了…” “打住,我怎么就不是人了?”周衾看着她,冷笑一声:“大小姐,你的舞蹈鞋里莫名其妙出现玻璃碴子扎到脚了是很倒霉,但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家长找来到老师这里说是我做的,请问你有证据么?” “你单凭我和你关系不好就诬陷是我做的,那我是不是可以告你诽谤罪?甚至怀疑你为了诬陷我自导自演?真的是不发火就把别人当傻子啊?” “不是你还能是谁?!”方琼雨气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说的每句话声音都在打颤:“只有你和我是一个舞蹈基地知道我什么时候换鞋,也只有你和我关系差!不是你还能是谁啊?” “方小姐,我受不了你了。”周衾听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的笑出来:“你真以为自己人缘很好,人见人爱呐?” 在别人受伤的时候嘲讽,真就是杀人还要诛心。 方琼雨一听这话气的都要炸开了,顿时理智全无的就要站起来扑上去挠她,结果忘记了自己脚受伤这件事,刚站起来就差点‘哎呦’一声的跪了。 “小雨,你着什么急啊?”方琼雨的母亲连忙上前扶住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周衾:“小贱人,你倒是牙尖嘴利的,你别以为这事儿会这么算了……” “陈女士。”听到‘小贱人’这个关键字,苏红忍不住打断了她:“这都是学生,说话还是注意着点吧。” “学生怎么了?能做出这种事的学生你作为老师还护着?”陈女士冷笑,抱着肩膀不依不饶:“敢情你们学校上下蛇鼠一窝?我今天还就不走了,我女儿在你们学校受的伤,还是鞋里出现玻璃这种极度恶劣的伤,你们学校必须负责,给我一个说法!” 苏红:“我们学校当然会负责,但是……” “老师,别说了。”周衾‘胆大包天’的打断了班主任,看向陈女士:“你报警吧。” “……什么?” “这么恶劣的伤人事件当然要报警,学校能怎么解决啊?警察才有解决的办法呀。”周衾笑眯眯的说:“反正和我无关,我不怕你报警哦。” “如果需要我帮忙,我会协助警察叔叔的。” 莫名其妙的闹剧结束的也是一地鸡毛,办公室的人全部离开后,苏红扫了一圈差点被拆了的屋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方琼雨的那位母亲粗俗又势利,但刚刚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这是一起无比恶劣的校园事件。 甚至,称得上是恶□□件。 只是经过刚刚的谈话,苏红相信这事儿应该不会是周衾干的。 一个做了坏事的年轻学生,不可能那么底气十足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周衾确实是个问题学生。 而且周衾那种还并非是学习不好或者扰乱班级秩序的坏孩子的那种问题,而是作为她单独个体的,能明显感觉到厌世又衰败的问题。 这大概和她的成长环境有关,做了女孩儿的两年班主任,苏红就从未在周衾嘴里听她主动提起过一次父母,而她父母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苏红只知道周衾是被寄养在她叔叔婶婶家里的,而且关系好像还不怎么好。 像是开家长会的时候,无论哪个家长都是没有来过学校的。 所以,当然不会有人知道也没关心过这孩子在学校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只是这次周衾都被卷入到有可能的刑事案件中了,父母在不出面的话就说不过去了。 苏红其实算是个开明的班主任,也愿意去理解班级里每个学生在家庭方面或许有难言之隐。 但现在涉及到这种事情,她作为周衾在学校里的老师,有义务也必须去联系她的监护人。 翻开刚入学时每个学生都会填写的资料表,苏红找到周衾那一夜,看到监护人‘周赫明‘那格的手机号,微微叹了口气。 然后打了过去。 - 周衾走出凉气十足的空调房办公室,就被迎面而来的热气冲了一下子。 她秀眉微蹙,抬手稍稍抻了抻校服领子扇风,白皙的脸颊顷刻就绯红了一片。 没办法,女孩儿是个很怕热的人。 周衾垂眸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发现晚自习时间还在继续,就快步走回了教室。 晚自习老师时在时不在的,现在这个时间段没人看着,但教室里还是很安静,周衾偷偷从后门溜进去的时候,不少同学回头看,眼中不乏诧异。 显然,他们也知道今天发生的恶□□件,毕竟周衾和方琼雨都是这个班级的。 也没几个人能想到去了办公室后,周衾还能若无其事的回来上课,并且淡定地像没事人一样。 忽视所有人的目光,女孩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肥大的校服袖子向上窜,漏出一段白藕似的手臂,微微撑着头,清纯又妖冶的脸上满是漫不经心。 稚嫩,却又有种莫名老成的世故感。 谁也不知道,周衾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喜欢学习,她只是不想回‘家’而已。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九点刚出头,天色黑的深不见底,闷的要死的空气才有了一丝凉意。 学生们都着急忙慌的抢着要走,教室门口一时间堵的水泄不通,周衾不紧不慢的坐在原地,瞥了一眼就别过了头,趴在了课桌上。 就让其他人先走,她不着急。 “周衾。”学校里唯一一个跟女孩儿关系比较好的同学丁时漾,凑过来小声问她:“你刚刚去办公室,没什么事吧?” 闻言,周衾明艳的眉眼稍稍挑了挑:“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行。”丁时漾松了口气,看了一圈教室里没什么人了,又把声音压低了几分:“那个,方琼雨舞蹈鞋那事儿,真不是你干的吧?” 周衾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丁时漾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觉得不是。” “不是咯。”周衾唇角微抬,右颊一个小巧梨涡若隐若现:“我建议她们家去报警了,疯子。” 被害了这事儿固然很可怜,但也不是给别人泼脏水的理由。 “九点半,时间正好。”周衾背着书包站起来,拉着丁时漾离开:“去吃个夜宵。” 她是没人管的疯丫头,丁时漾是家就住在学校旁边几百米开外的自由人,两个人经常在晚自习后结伴去吃夜宵。 学校附近有一家烧烤店味道不错,她们也算常客了,商量好了去吃夜宵,脚下不约而同的就朝那边走。 路上,丁时漾还很纳闷的问周衾:“说真的,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方琼雨啊?” 她们之间的不对付从高一就开始,一点都不是秘密。 “没理由啊。”周衾瞳孔放空,回答的很随便:“也许我就是讨厌她的名字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瞎说的。 “……啊?” “别提扫兴的人了。”女孩儿皱了皱眉,抬头看了看烧烤店的招牌:“到了。” 开在学校附近的烧烤店,主要顾客除了学生那就是附近的一两个居民区,快要晚上十点钟的时间,学生都急着回家,乌烟瘴气的店里不乏一些社会人士。 周衾和丁时漾两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反倒显得格格不入了。 不过老板认识她们两个,给她们找了个低调的角落位置。 点好了一些菜品,周衾就把书包放在位置上让丁时漾看着,自己去了洗手间。 这家烧烤店规模不大,洗手间也是公共卫生间的那种,女孩儿没有生理需求,只是把手仔仔细细的洗干净了,正甩着指尖的水珠准备离开时,一转身却差点撞上人。 一个身上带着酒气,脸上肉眼可见泛着潮红的青年。 “哟。”青年像是个街溜子,见着周衾,被酒泡的醉醺醺的眼睛本来迷糊,现在‘欻’的一下就亮起来了,嘿嘿笑着:“妹妹长的很正嘛。” 俗话说,惹人不要惹酒鬼。 周衾皱了皱眉,低头不语的打算从他身边绕过。 结果青年依旧不依不饶的挡着她:“妹妹,留个联系方式嘛…操,谁啊?” 话说到一半忽然变了调,一只大手从后面扣住青年的大脑,不留情的力道让他的声音变成了飙脏话的痛呼。 周衾和青年都有些意外,不约而同的向后看,就瞧见一个穿着卡其色短袖和牛仔裤的男人。 大约二十四五的模样,个子很高,身材清瘦,穿着简单的卡其色短袖和牛仔裤都有种衣服架子的模特感。 站在洗手间偏暗的地方看不太分明长相,但露出的小半张脸轮廓挺阔又俊气,莫名给人一种和这烧烤店格格不入的逼人气质。 周衾正有些恍惚地想着,结果就听到青年本来跋扈的声音一下子乖顺起来:“川、川哥?你怎么…” “什么怎么啊?”暗处的男人开了口,声音带着股懒洋洋的慵懒,他不像是本地人,反而有种京腔那种独特的不紧不慢,吊儿郎当:“你没看到这是学生啊?搭什么讪,滚回去。” 这青年似乎很怕这个‘川哥’,被他教训的像狗一样,很痛快的‘哎’了声就跑走了。 周衾目睹眼前这滑稽的一幕,下意识的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校服,心想幸亏穿着了。 等她再抬头的时候,洗手间前面已经没了人影,都走光了。 周衾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回去的路上,女孩儿一双琥珀色的眼珠有意识的在烧烤店偌大的厅子里转来转去,四下寻觅……直到看到了那个她想找的目标。 刚刚那个被称为‘川哥’,穿着卡其色短袖的男人。 白炽灯下可以清晰看到他的脸,和想象中一样的立体挺阔,漆黑的长眉下一双颇为狭长的丹凤眼,显得人更加懒散,鼻梁高挺,薄唇有些漫不经心的微扬,仿佛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桌上其他人在说话。 “周衾。”丁时漾看她一直抬头乱瞟,忍不住问:“你看什么呢?” “看那边那个男人。”周衾也没瞒着她,干脆地说。 丁时漾一愣,也回头顺着她的视线一看——结果她就差点裂开了。 “我去,你瞎看什么呐?别看了!”丁时漾是压低了音量都能听出来的激动:“你别惹祸上身!” 她这少见的‘激烈’让周衾有些疑惑:“怎么了?” 丁时漾:“你看他干嘛啊?那男的可是宋昀川,这片儿有名的大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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