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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生阳燧 作品大全
班长 作者:灯生阳燧 分类: 都市 180 人在读
锄溪是林寇最不喜欢的地方。没有缘由,从她十二岁搬过来就讨厌。林山阳在德胜钢铁厂工作的第七年,厂里因为经济不景气开始裁员,很不幸,平时不会表现,嘴巴笨拙的林山阳首当其冲,他下岗了。三个孩子要上学,住了五 班长全文免费阅读_班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锄溪是林寇最不喜欢的地方。没有缘由,从她十二岁搬过来就讨厌。林山阳在德胜钢铁厂工作的第七年,厂里因为经济不景气开始裁员,很不幸,平时不会表现,嘴巴笨拙的林山阳首当其冲,他下岗了。三个孩子要上学,住了五年的房子也是租来的,襄城这个美丽的地方再也住不下去。继母的情绪越来越焦躁。家里的低气压持续到放假,继母脸上的笑容终于和缓起来。尽管已经有准备很可能不能继续住城里,消息突然从林山阳那里听来,就要离开生活了十年的地方,林寇还是有点低落。这一次搬家的目的地是继母的家乡——锄溪,这是林寇长这么大第二次搬家。第一次在父母离婚的时候,母亲头一天晚上陪着她睡,第二天早上便不见了人影,再也没有回来过。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搬家的车子开到楼下,搬家公司的人把家里已经打包好的大大小小的包裹全部送上车。离开人声鼎沸的城市,柏油公路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延伸向不知名的远方。路边种着鸡心李,硕果累累坠满枝头,风吹麦浪,阳光照耀下的空气是甘甜温暖的。横穿旷野,山里的房子逐渐稀疏,车子最终在一处宽敞的平房前停下。林寇抱着自己的小包裹立在角落,继母陈娟宝贝地抱着小电视,头从电视后偏过来,“杵在这里挡路,出去玩儿去。”晚上七点忙完,一家五口人到陈娟娘家吃饭,大人的桌子上推杯换盏,吆喝声很大。外头漆黑的夜空,稻田在夜风中摇晃,闪亮亮的萤火虫像星星一样升起。那是城市里看不见的盛景。她坐在门槛上看得有些呆了,马尾被扯了一下,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坐在身后。头发毛糙,天生的自然卷随便扎着,就像之前邻居家养的泰迪。长长的脸型,眼睛是细长的,记得是继母的外甥女,叫陈东艳。对方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她,林寇身子往后仰。“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就坐坐。”陈东艳哼哼两声,袖子往嘴上一抹。林寇回头看了一眼,林山阳坐在岳父身边,低着头听对方说话。陈东艳手撑在脸边,指头抠在宽宽的牙缝里,指甲上布满咬痕,“你吃什么?”林寇满脸的茫然,陈东艳不耐烦道:“我问你从小吃什么,皮肤这么白,别告诉我就是大米饭。”琢磨了一下陈东艳的意思,林寇有点犹豫,“我爱喝牛奶。”她从小早上起来就会喝一杯牛奶,这个习惯坚持了十来年。“你喜欢去河里洗澡吗?会不会抓鱼。”“……我家里没有河,虽然有游泳馆,但是我没去过。”陈娟跟几个嫂嫂坐在一张小桌子上吃饭,女人们这一桌早吃完了,基本就在拉家常。大嫂袁文秀给前头一桌添了菜,回来坐下,嘴巴朝门外努,“怎么也带过来了,还不如给她妈送去,你也轻省一点,后妈不好当。”陈娟顺着瞟了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关键林山阳不让,她那个妈谁知道在哪里,多少年没见了。”“听人说改嫁了,还嫁的挺好,一个女儿总养的起。”说起来,林山阳这次下岗,也有身体不好的原因。家里大部分存款被她劝着在娘家这边买了房,以后的收入确实是个大问题。陈娟岔开话题道:“好在他还有木匠的手艺,就是出去搞装修打小工,应该勉强能过活。我看旧大桥新开的超市招收银,我也去试试,总闲着也没意思。”自从在陈家吃了一顿饭,陈东艳就缠上了林寇,早上刚刚起床,楼底下就响起陈东艳的问好声。咚咚咚的脚步声从楼梯前越来越近。林寇把被子折好放在床头。陈东艳飞奔进屋,往床上一扑,滚着床单乱成一团,脚下在床沿上两蹬两蹬,抱着枕头喟叹,“你用什么洗衣液,好香啊,枕头上味道也好闻。”林寇扯着被子一角,想从陈东艳手里拉出来,“你别给我弄脏了,不好洗。”“盖一下被子也不让,你怎么这么小气。”陈东艳手上一甩,风风火火跑走了,“快点啊,今天我们去山上玩儿。”陈娟把早饭蒸上,找到扫把,眼角瞥见林寇下楼,转头朝坐在门边玩蚂蚁的两个女儿道:“一天天就知道耍,还当是以前,家里把你们当大小姐养呢,多大年纪了,一点家务不粘手,长大有什么出息。”手上的簸箕编到一半,林山阳朝林寇看了一眼,“去帮你妈扫地,十几岁的大姑娘了,以后要学会做饭。”林寇喔了一声,陈东艳在外头等了半天没见人,跑回来朝她手里一夺,“早不扫地,人家等这么久你又不来。”林寇连忙让了一下,原本也不喜欢跟陈东艳出去玩,对于疯疯癫癫的陈东艳,林寇过于文静,而陈东艳每每都很嫌弃她的‘装模作样’。“我爸不让我出去玩儿,你自己去吧。”她还想说下次不要来找她了,担心得罪人,不敢说。袁文秀提着一篮子青菜跨进门槛,劈头就道:“看你一天就知道跑,家里一点扎不住,喜欢找林寇玩儿,咋不像人家一样听话。”陈东艳嘴巴一瘪,嘟囔道:“就你喜欢装勤快,烦死了。”乡下的早晨,天空干净地不真实,湛蓝湛蓝的天幕,一望无际。“不要走远了,要吃饭了。”对于林山阳的叮嘱,林寇点点头,下了水泥的小路朝着屋后走去。这是一条泥巴被踩得很结实的小路,长满艾草和活辣子,林寇躲着充满危险性的植物,走中间一块。每当有人扛着锄头下山来,她就闪到路边,盯着人家走过去。不知名的鸟叫声此起彼伏,刚搬来的时候,窗外每天一到时候就啼叫的鸟儿,让林寇适应了好久。在叽叽喳喳的声音中,来到一个岔路口,左右两边是一模一样的黄土路,树枝横冲,林寇犹豫了好半天,走上右边这条。这条小道一侧是斜坡,坡下是一条堰沟,山上的雨水顺流而下,小溪被腐叶所覆盖。林寇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小路上涌过来森森的凉气,越往前走越狭窄。这样的场景,不由让人想到山野里鬼片的拍摄地,冷不丁或许就蹿出来个不知名的东西。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悉索悉索,不知从哪里穿来了奇怪的声音,越来越近,林寇心里一阵冷颤。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发生什么事,也没人发现……越想越害怕,忍不住了,林寇像个小弹簧一样拔腿就跑,脚底下突然左右一拌。这一下摔得不轻,膝盖火辣辣的,摸了一把,果然流血了,手肘好几处擦破皮。那些还顾不上,林寇赶忙检查自己的衣裳,还好只是粘上了泥巴,并没有撕破。一个跟头栽下去,恐惧去了大半,林寇坐在地上从树木的缝隙中望着天空。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点没停,她颤颤巍巍扭过头去,是三个少年人,并不是什么鬼怪。陈东艳率先道:“你坐地上干什么?”林寇腿上生疼,一时没顾得上说话。“让开啦,我们要过去。”三个人手上都抱着玉米,拖着苞米杆,东张西望,做贼心虚,一看就知道偷来的。其中矮一点的男孩子催促道:“快走吧,我叔叔会发现的。”“咱们先把东西藏着,等晚上我爸妈他们睡了,去河边烤着吃。”陈东艳提议。“许慎你说呢,要不藏你家吧,你爸这几天不在家,不会有人发现的。”矮一点的祝贺道。许慎笑眯眯的表情,“你忘了我家就在你叔叔隔壁,怎么拿回去,早说了,要吃的时候再去掰,你们又不听。”“那我们一喊你也来了啊,早知道别来啊。”“还不是跟你们玩得好,不然我没事找打啊。”陈东艳和祝贺表情好了些。一筹莫展的情况下,那个笑得很奇怪的人突然把视线转向林寇,“要不藏在她家吧,新搬来的肯定不会被怀疑,而且她看见我们了。”果然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孩子,林寇扫了许慎一眼。这一天下午,林寇过得提心吊胆,家里一旦有人朝屋后去,就紧张兮兮地盯着。太阳沉入地平线,按照约定,林寇等在门外。最先过来的是许慎,对上一双黑夜中熠熠生辉的眸子,林寇把头一扭,紧紧抱住膝盖。对方径直坐去她身边,没有说话。非常不自在,另一个人存在感很强烈,而她没有任何办法,好在,并没有等多久,陈东艳和祝贺也来了。带他们找到东西,林寇依在门边,等他们离开,走在最后的许慎突然回头,“一起去。”陈东艳道:“带上她干嘛呀,很麻烦的,我姑父不准她出去玩。”“你跟她家里说一声,你不是说她乖乖女吗,肯定不会有人怀疑她跟我们一起偷包谷。”祝贺被说动了,附和许慎的提议。林寇不想去,许慎微微笑着,“你不去就是想告状,要是大人发现了,我们就说你也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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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上师尊 作者:灯生阳燧 分类: 其他 99 人在读
按照当世的年纪算法,罗江湖虚岁十四,只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他看着实在不像十四岁的少年,瞧那端盆水都哆嗦的短胳膊短腿,说他只是个十岁的儿童,洛白鱼也信。不但是个儿童,还是个受尽虐待吃不饱穿不暖的童工。 欺上师尊全文免费阅读_欺上师尊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按照当世的年纪算法,罗江湖虚岁十四,只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他看着实在不像十四岁的少年,瞧那端盆水都哆嗦的短胳膊短腿,说他只是个十岁的儿童,洛白鱼也信。不但是个儿童,还是个受尽虐待吃不饱穿不暖的童工。 只是,别看这小子此时像个后娘养的小可怜,谁能想到在不远的将来,就是这么一位没人放在眼里的小人物,干翻了沧溟大陆,统一了混战数十年的魔教,反过来把强盛的修仙界踩在了脚底下摩擦呢。 彼时,那一场仙魔大战,那叫一个昏天黑地,那叫一个山海失色。而不远将来会发生的这些事,现在只有洛白鱼一个人知道,为什么?并不是她资质逆天,能够预测未来,也不是她有什么天材地宝,能够联通古今,而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此间人! 没错,洛白鱼是穿越的。 她不像其他穿越前辈,或是穿越到过去,或是穿越到未来,或是穿越到架空时代。她与众不同,她运气爆棚,她穿越进了一本小说。一本终点男主打怪升级流的修仙文中。好巧不巧,她穿成了男主菜鸡时期的师尊,要死不死,此人是个炮灰反派。 《雄霸沧溟:废材到魔尊的五百年》是一本火爆终点文学网的男主打怪升级流、集爽点萌点槽点于一身的神奇网文。本文遵循一般网文的套路,男主凄惨的身世有之,坎坷的修炼经历有之,背叛他的白月光亦有之。 而以上这些剧情,原身贡献了一大半戏份。常年稳坐读者最想弄死的反派榜第一把交椅的位置,直到罗江湖去了第二界面,出现新的反派,她才功成身退。 而现在,这个炮灰角色就由她胜任了。 终点网文动辄上百万字,上万章节,又是几年前走马观花看的,细节什么的早忘光了。洛白鱼只记得个大概。 男主乃是魔教大佬的儿子,出生时恰逢魔教内部叛乱。罗江湖被魔教大佬忠心耿耿的手下护送到中原,躲躲藏藏长到少年,在中原修仙大教天云宗开放山门收徒之时拜进,做起了一名底层杂役弟子。 不到两年,机缘巧合入了当时还是护山长老洛玄风的眼,这一入眼不要紧,简直是噩梦的开始。因为并不是洛玄风看上了他,而是洛玄风替闺女洛白鱼做主,收了这一名弟子。 男主的第一个金手指初现端倪,洛玄风不但让罗江湖拜进洛白鱼门下成为内门弟子,还把洛白鱼许配给了罗江湖。 洛白鱼当然不愿意,她天之骄女,资质上佳,哪里肯接受一个天赋垃圾,出身贫寒的人做道侣。传出去她还怎么做人?可惜胳膊没拧过大腿,洛白鱼没争赢洛玄风,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个天降的未婚夫。 虽然洛白鱼表面听洛玄风的话,不曾刁难罗江湖,当着洛玄风的面待罗江湖是亲切有佳、关怀备至。暗地里却极尽忽略敷衍之能事,上等的功法灵器从来没有他的份,不曾指导过他一天,弟子们对罗江湖的欺负打压只当看不见,更不许罗江湖出现在她眼前。 而罗江湖因为这一飞冲天,被动得罪了不少人,刺了诸多同门的眼。 洛玄风不曾飞升之时,罗江湖仅仅只是受无视嘲讽,或者小小的刁难。保护伞一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几年受到的侮辱欺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况且其中洛白鱼对他最是憎恨,就算罗江湖没有做错事,乖乖巧巧任劳任怨,她也不曾公正待过他。在这个菜即原罪的修仙大陆,没有天赋便没有人格。可以说,在天云宗求学的几年,比幼年流浪时还要凄凄惨惨戚戚。 罗江湖好容易坎坎坷坷长到十八岁,虽然在门派里天赋不大显,好歹有个勤能补拙、温柔敦厚的名声。但是,任何事都怕个但是,主角的命运注定波澜起伏坎坷崎岖。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他和洛白鱼的婚约被莫名其妙地宣扬了出去,说什么的都有,有竖大拇指的,有替洛白鱼叫屈的,有挤眉弄眼嘿嘿嘿的。洛白鱼听说之后简直气炸了,为证清白,也为胸中那口憋狠了的恶气,洛白鱼直接将罗江湖逐出师门。 那个时候,罗江湖对这个天仙一般的师尊既爱慕又尊敬,既仰望又依赖,虽有时候也自觉不配,常常自卑黯然。好歹,洛玄风的官方盖戳给了他些缥缈的勇气与底气。 谁知,洛白鱼就算违背父命,也要跟他断绝师徒关系。 少年一颗春心萌动的玻璃心,才发了一点点颤巍巍的嫩芽,就被心爱之人弃如敝屣,这一通打击,非同小可。认清残酷的现实后,罗江湖带着变强的决心流浪到西域。此时的故事进入到一个小高|潮,罗江湖被魔教大佬的衷心手下认出来,解开封印,修习了魔教嫡系才能学习的天煞魔功。 魔功一朝练成,罗江湖摇身一变,成了魔教新一代少主,天下扬名。 罗江湖接管魔教后,大杀四方,不但把魔教当年叛乱的教徒全部解决,还野心勃勃向中原进发,灭了不少小宗教,甚至威胁到中原最有威望的几大教。整个中原联合起来,都没能抵御住他,终究只能在罗江湖带领的魔教淫/威下,瑟瑟发抖。 要说,罗江湖的成长经历,着实凄惨了些,可是主角毕竟是作者的亲儿子。罗江湖发光发热伊始,砍怪升级,收服忠心手下便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更有各式各样的佳人投怀送抱,什么天下第一美人,青楼楚馆头牌,合欢宫首席大弟子,全部被他收入囊中,简直不要太得意。 对于洛白鱼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碾碎少年一颗芳心的反派师尊,自然也不能轻轻放过。 彼时,洛白鱼修炼到瓶颈,急于求成之下走火入魔,走投无路之际只好求助罗江湖。爽文嘛,主角自然要扬眉吐气才能符合读者心意。 作者深谙其道。 罗江湖毫无负担地收用了曾经的师尊,却没有付出相应的报酬,手下还把洛白鱼自荐枕席的行径宣扬地人尽皆知。洛白鱼脱俗仙子名声扫地,就算有老爹曾经的威望罩着,名声也是一落千丈。奇耻大辱爱恨交加之下,洛白鱼狗急跳墙,要找罗江湖同归于尽共赴黄泉。 后期的罗江湖,说难听点,挂逼一个。洛白鱼纵然以命相搏,也没能把他怎么样,反倒把罗江湖彻底惹毛了。洛白鱼被扔进魔窟,几乎魂飞魄散,剩下几片残魂被洛玄风捡回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耗尽修为,才拼齐了一魂一魄。 洛白鱼这个角色至此下线。 而这,就是她这个穿书者的前车之鉴。 作为当事人,洛白鱼并不想走完剧情再在男主的王霸之气威震下去死一死,如果可以穿越回去,她宁愿现在就去死一死。就算穿越不回现代,能正常投胎,也可以立马去死一死。 唉,发出今天的第N声叹息,眼瞧着好端端的围墙快被她刨出一个大坑来,洛白鱼这才扔了树枝,默念两声罪过罪过,站了起来。 刚站起来,头还有点晕,腿还有点麻,洛白鱼扶住廊上的红柱缓神。她站脚的地方隐蔽,恰是小院的拐角处,斜对面便是她这云隐峰的后厨后厢房之类,多是些杂役弟子外门弟子的住处。此处另有出门下山的道路,如果不刻意找来,住在前后的两搭人几乎一辈子也见不到。 一水儿的黄泥小土房,院子四围是藤条竹片编成的篱笆,篱笆下种着青菜,攀着一些野生的狗尾巴草和喇叭花。院子里的土地打结实了,并没有铺砖铺石。这一带跟她所住的地方相比,简直是皇宫和乞丐窝的差别。 罗江湖正从外头一扁担一扁担勤勤恳恳地挑水。 他人瘦,水桶又满又重,带走带浪,走上几遍,小路便成了一条小泥路。溅出来的水把他本来就旧的衣裳鞋子,沾得全是黄泥。 也不知是他本人太过老实,不懂变通,还是其他人故意给他挑得大桶,还装那么满的水。 洛白鱼隐在柱后,站了一会儿,正要掉头回去了,忽见小院子的篱笆门被暴力冲开。几个人抢进来。为首的那个,正是每天最积极给她请安问早的弟子张松,在她面前毕恭毕敬,奴役起同门师兄弟也脸不红气不喘。 “罗师兄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啊,我三节课都上完了,你还在打水,再等你去砍柴,黄花菜都凉了。你要是做不完,完全可以跟我说啊,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他一边挑剔罗江湖连挑水也不会,拖泥带水打湿了这一条干净的路,又说他肯定趁机偷懒了,一个上午,还没把水缸装满。一边说,一边把手指头戳在罗江湖额头上。 他的几个小跟班,不时附和老大的话,把罗江湖围在中间,对他推推搡搡。洛白鱼看了一会儿,想着自己该不该出去制止一下,好歹早点抱住男主大腿,大树底下好乘凉啊。 可是想到自己拿得反派炮灰的剧本,一旦改变人设,会不会被看出端倪,要是发现她是夺舍的,那麻烦可就大了。穿来这几天,她还没想好以后怎么办呢,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贸然OOC,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她最怕麻烦。 想到这里,洛白鱼把已经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罗江湖微微低头,老实地在听训话,眼角余光扫到几丈游廊后的拐角。那一抹白色裙角毫无留恋地转身了,就像他很多次仰望那个高高在上的身影,对方都没有给他一个眼神一样。他抿着唇,终究是垂下了脑袋,掩盖住眼里不明的神色。
明君养歪实录 作者:灯生阳燧 分类: 玄幻 23 人在读
一轮圆月挂在天空,仿佛一轮硕大的白月盘悬在屋檐之上,给整个沉肃端严的庙宇宫观蒙上一层浅浅的白纱。在占地宽广辽阔的殷虚宫内城西北角,有着宫中内侍宫女每晚下职回宿的通道,每间隔三四丈,墙上便挂着一盏迷蒙的 明君养歪实录全文免费阅读_明君养歪实录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一轮圆月挂在天空,仿佛一轮硕大的白月盘悬在屋檐之上,给整个沉肃端严的庙宇宫观蒙上一层浅浅的白纱。在占地宽广辽阔的殷虚宫内城西北角,有着宫中内侍宫女每晚下职回宿的通道,每间隔三四丈,墙上便挂着一盏迷蒙的小灯,莹莹一方。 出宫的内侍们三两成群从墙外走过,尽皆低着头,脚下匆匆,偶尔听到一两声不知何处传来的尖锐嬉笑,步履更加快了。不能说是害怕,只是习以为常,但再习惯,听到冷宫里那些疯疯癫癫的声音,还是觉得不舒服。 长庆殿虽然有个吉祥的名字,耐不住地理位置实在太偏,就在弄巷边上,整日与下人群居为伍,而且离皇帝太远,再受宠爱的妃子也不愿意住在这里来。时间长了,长庆殿倒成了关押犯错妃嫔的地方,成为名副其实的冷宫。 此刻,在偏僻的一个小角落里,琉璃瓦在黑夜中泛着沉静的光泽,屋檐上的瑞兽朝着天空长着大嘴,姿态滑稽。而在瑞兽之后,月光还能照耀到的地方,蹲坐了一只白兔子。这兔子两只巴掌大小,皮毛雪白,油光水滑,一双黑色的眼珠子闪闪发光。 她一会儿抬头看一眼,一会儿低头蹭蹭自己的爪子,望着遥不可及的月亮,眼皮拉耸,是一副颇为颓废无奈的人性化表情。有家不能回的心酸在那张兔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雪兔已经被丢在这里十天了,半月前,广陵仙子收到西王母的邀请,前往昆仑山西的瑶池仙境参加仙会。结束后路过西夏王宫殷虚王城,城里的夜游神恰巧碰到广陵,请仙子暂留片刻,帮个小忙。广陵便顺手放下雪兔,跟夜游神去了,结果一去不复返。 雪兔猜测广陵将她忘了,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回了天宫。她法力低微,只是一个小仙,维持人形都艰难,更别说自己上天。是以,这几日只要晚上有月亮,雪兔便找个皇宫最高的地方,一面祈祷广陵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接她回去,一面吸收月光精华,帮助自己修炼。 好在她在的地方位置比较偏僻,不然巡夜的侍卫便会看见一只雪白的兔子在月光的照耀下一阵一阵发出温润却稳定的光芒。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虚无的月光化为了涓涓细流,一股一股朝雪兔流淌去,直至被吸收。 修炼完,雪兔睁开眼睛,黑色的眸子吸收了万千光华般,璀璨夺目,如同一汪沸腾奔涌的深潭渐渐归于平静。 秋分刚过,夜晚的殷虚宫冷风浩浩,吹起雪兔肥厚的兔毛,还有点冷。雪兔缩了缩脖子,轻轻一蹦,便从屋檐蹦到了地面。 冷宫没有宫人打扫,院落里杂草丛生,灌木植物疯狂生长,无处下脚。雪兔折了一根青草最鲜嫩的部位,却也是粗糙僵老,嚼不细,哪里比得上广寒宫带着仙珠玉露最肥美的青草。 雪兔呸呸呸吐掉嘴里的草屑,轻轻一跃,跃上了院墙,耸耸粉红的小鼻子,在夜色的掩护下,朝着香味飘来的地方摸过去。宫里四处都有人,她又白,即使在黑夜中,由于有月光的反射,也能看清她的身影,只好偷偷摸摸,一路潜行。 行到一处极为华丽的宫殿,雪兔从墙上翻下来,蹲在一处拐角的台阶下。望着香味飘来的小厨房,四处观察,等到廊下过去一个宫装丽人,沿着对方的脚步,往前走。 那小宫女迈进厨房,轻细的声音道:“贵妃睡起来了,要喝羊乳。再加一份藕粉桂糖糕,一碟碧糯佳藕、一碟龙井茶酥。其他的看着添减些,送上去,等会儿皇上要过来,仔细着。” 虽是一间小小的厨房,却有四五个厨娘在夜晚值班,只为贵妃娘娘候着。这倒不是西夏国富庶骄奢、财力强盛,雪兔在皇宫里待了十天,却知道这样的待遇,除开皇帝只贵妃张贞儿一人可有。 这位贵妃,雪兔听过不少关于她的事迹,总结下来一个字——绝。 张贞儿原是皇帝的乳母,大皇帝整整二十岁,从皇帝两岁起便陪在身边。皇帝登基之后,差点把皇后之位都给她,若不是满朝文武联合后宫皆反对,西夏国将迎来第一个宫女皇后。 没能封张贞儿为皇后,皇帝便将她封为贵妃,虚设后位,张贞儿后宫独大, 传闻皇帝极其爱重这位贵妃,每个月三十天,十五天跟她腻在一起,不在一起睡的日子也要陪她用膳。后宫的吃穿住就她独占鳌头,其奢华精致甩开其他宫妃一大截。 雪兔每每饿了,只要来张贞儿宫里,准有好吃的。厨娘们忙活起来了,在小小的地方也能健步如飞、脚不沾地。雪兔趁人不注意,溜到装菜的铁架子边,两只前爪抬起来,从框里扒胡萝卜,扒到怀里便躲在箩筐后牯牛牯牛嚼。 吃饱了,把残渣收拾干净,不然下次就没得吃了。 门外传来内侍响亮的唱驾的声音,趁着人都去接驾,雪兔一跃又上了墙头,原路返回,回到冷宫。不是她喜欢冷宫,实在是因为这个地方安全清静,隔墙住着一群疯疯癫癫的嫔妃,无人问津,便于躲藏。 还不知广陵仙子什么时候会想起她,雪兔吃饱喝足,趁着月光大盛,抓紧修炼。到底距离太远,皇宫也不是仙洞福地,收效甚微。 雪兔望着自己的兔爪,对着月亮长叹一声,跳下屋脊。刚落到地面,身后的屋里便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回头,一道黑色的影子朝着她扑下来,雪兔后脚一蹬,逃出去老远。 那团黑影不甘示弱,朝着她追过来,一兔一影便在杂草丛生的院子转了好几圈。最后是那黑影先坚持不住,慢吞吞蹲在地上,往后一坐,干净透彻的眸子盯着雪兔,两只小手蒙在嘴巴上。 雪兔翻了个白眼,也不看他,用舌头舔舔自己的爪子。 那黑影原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身上穿着一件粗糙漆黑的衣裳,不合身,且脏脏烂烂的。好几层衣裳几乎将他人都快淹没,小脸小胳膊,一双眼睛黑葡萄一般,又大又亮。 雪兔也知道他,这小子是皇帝的儿子,行几不清楚。他母亲原是这冷宫里的一个洒扫宫女,皇帝被贵妃管得严,宫里的妃嫔少有绝色的。一次皇帝无聊,忽听谁说,在宫里,要找绝色美人,就该往宫室偏僻处去。于是皇帝贵脚踏贱地,第一次到长庆殿,果然遇到一个绝色美人,就在冷宫将人宠幸了。 完事之后,理智回归,一想这事被贵妃知道简直不得了,回去之后只当无事发生过,再也没来。那宫女就那一次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怀上了。 纸包不住火,贵妃得知皇帝宠信了宫人,一般都是赐药了事,怀上了便赐落胎药。那宫女喝了两次药,孩子还是顽强地存活了下来,有那不忍心的宫里老人便劝她,这孩子有造化,合该生下来。 那宫女平时将儿子各处藏着,害怕被人发现,这些年重压之下,郁郁成疾,终究药石罔效,独赴黄泉。走时将儿子拜托给一个老太监,那老太监将他放在这里,想起来了送点剩饭剩菜,想不起来他只能饿着。 今天张贞儿生日,整个后宫都很忙,想必那老太监将他忘了。此刻饿得受不了,不得不出来找吃的。 这小皇子不知是不爱说话,还是不会说话,在长庆殿这几日,雪兔便没见他开过口。她也不管他,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仿佛只要沐浴到月光,就回了家一般。 雪兔蹲在路中间,看那小皇子颤着短胳膊短腿,艰难地攀着一个比他还高的大缸沿,伸手舀里面的水。那大缸常年放在一个地方,很久没人清洗过了,里面不过积攒着陈年的雨水,一股怪味儿。 他虽然渴极,却喝得艰难,一双小短腿垫不住,三番四次翻下来。雪兔一次又一次施法,努力想化成人形,身上的光芒一阵强过一阵,却总维持不住最巅峰的那一刻。 她唉声叹气地平息灵力,想她在天宫的时候跟姐妹们想人形便人形,想原形便原形,哪里用得着这样费劲。 雪兔些微走神,没注意到方才想抓她的黑影慢慢挪到了身后,一双极小的手抓住她的耳朵,随即便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 雪兔牙齿一龇,猛地甩甩脑袋,将身上那小家伙摔了出去,弯下自己的长耳朵一看,两处红红的牙齿印渗出血来。她眼前一黑,露出两瓣兔牙,朝着那双黑手便胡乱咬了下去。 赵福临手上一阵刺痛,张开嘴就要大哭,随即想到每次他要哭,母亲便捂住他的嘴,又怕又恨、又求又骂,不准他哭。他便捂住自己的嘴,呜呜地哽咽,豆大的眼泪从根根分明的睫毛上滑下来。 雪兔耸耸鼻子,呸掉嘴里咸甜的味道,感觉到喉管里发出微微的热意,那一道热量随即传到身上,是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就仿佛身处灵力极为充沛之地,整个身体都得到蕴养。 她在天上听同伴们说过,人间的皇帝身有龙气,得上天庇佑,小神小仙在他们身边修炼,事半功倍,极有好处。这小皇子的父亲是皇帝,难道他也身具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