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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兮与 作品大全
贵妃娘娘千千岁 作者:洋洋兮与 分类: 军事 2967 人在读
【每晚九点左右更】闻萱自小是个病美人,十五岁及笄那年,家中为她请来大师算命。算命的说,像她这种极阴体质的人,能活到如今已经是上天开恩,若再不立即找到一个纯阳体质的人,日夜相处,只怕将来活不过三年。闻家人信了。而纯阳体质的人……闻家人不约而同想到了金銮殿上坐着的那位。—闻萱谨记家人教导,自入宫后,一有空便缠着年轻的帝王。他在御书房批奏折,她就去给他送点心,在边上陪着;他跟人去马场跑马,她使劲浑身解数也非要跟过去,坐在边上看他肆意飞扬;他去池边喂鱼,她便早早地准备好十多种鱼食,问他要喂哪一种;他夜里想一个人宿在御书房,闻萱泣涕涟涟:“是妾哪里做的不好,惹陛下心烦了吗?”年轻的帝王:“那倒不是……”闻贵妃:“那为何陛下今夜不愿意陪着妾?”年轻的帝王:“太医说你身子不好,近几年都不宜行房事……”闻贵妃:“我知道啊,我只想要陛下陪着我。”年轻的帝王:“……可朕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年轻的帝王一直觉得,自己的贵妃爱惨了自己。她娇纵,但不过分,她体贴,且又美貌动人,她喜欢黏着他,他自然也不吝多予她一些宠爱,叫她做后宫唯一的女主人,享椒房专宠。直至某日,他想着她许久未曾出宫见过家人,今日正巧有空,不如陪她回太师府走走。却不巧,在墙角听见她与丫鬟的对话——“娘娘近来每日都与陛下待在一起,气色果然好多了!”“是吧?我也这么觉得!”“看来那道士说的果然没错,娘娘再多与陛下待上几年,保准就能容光焕发,活蹦乱跳了!”年轻的帝王倚在墙角,兀自陷入了沉思。所以……朕于她而言,只是味药?#非宫斗文,纯属先婚后爱小甜饼!#1v1he#你是爱朕,还是爱你的药?文案写于2023/03/02
最新更新: 第9章 第九章
瑜珠 作者:洋洋兮与 分类: 古典架空 212 人在读
寒冬腊月,河岸边的渡口上人来人往,尽是满载而归、满载而去的货船。岸上枯枝堆了积雪,料峭一阵风吹,便落了满地的白。江瑜珠自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上下来,走到黎容锦身边。“你来了。”黎容锦笑笑,缩在貂 瑜珠全文免费阅读_瑜珠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寒冬腊月,河岸边的渡口上人来人往,尽是满载而归、满载而去的货船。岸上枯枝堆了积雪,料峭一阵风吹,便落了满地的白。 江瑜珠自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上下来,走到黎容锦身边。 “你来了。”黎容锦笑笑,缩在貂裘里的手拿了出来,指了指边上的几辆货船,“这便是过几日要与我一道回家的货船,你看看,统共三辆。” “这么多?”江瑜珠的眸光中微微带了点亮色,数着黎家船只上几乎堆满的货物,喃喃道,“真好……” “没什么好的,往后这些,你也都会有的。”黎容锦拍拍她的手背,话语中是唯有她们才能读懂的深意。 两人沿着宽阔的河岸边走着,远山白茫茫的景色映入江瑜珠的眼帘,树上细碎落下的飘雪覆在她的发顶,她深吸了口气,是从未感受过的别样清新。 “当真决定好了?不等周大哥回来再做打算?”黎容锦忽而问道。 江瑜珠顿住,清澈的眼眸一下便覆上一层迷茫,不过很快又被她拨云见日似的甩开,“决定好了,等他回来,兴许就要走不了了。” 黎容锦呼出一口热气:“你做好决定就好,瑜珠,你知道,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是支持你的。” “嗯,我知道,谢谢你,容锦。”江瑜珠发自内心肺腑地感受到暖意,与她交握的双手也互相传递着力量。 自打她来到上京后,见识到了太多的冷眼与嘲讽,奚落与打压,唯有眼前黎阳侯府的三姑娘黎容锦和宫中的长宜公主愿意与她交好,与她以姐妹相称,事事帮衬,她是真心拿她们当朋友,亦是真心地感激她们。 “不过这事对你来说会不会太过冒险?你马上就要与萧家表弟成亲了,若是因为此事坏了你的名声,害你丢了这桩亲事,我岂不是罪过滔天?” “罪过滔什么天,萧家若是因此事便不要我了,那正好说明我与他们家无缘,趁早一拍两散,各生欢喜。咱们做姑娘的,没得就要放低了自己的身段,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黎容锦潇洒爽气的一席话叫江瑜珠又是感慨又是叹息。 她没有黎容锦那样的家世,十四岁家破人亡后便被带到了周家,寄人篱下好几年,即便后来阴差阳错做了周家大少爷的夫人,也须得一直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上至不好相与的祖母和婆婆,下至刁蛮任性的叔子和姑子,一大家子人,只当她是个多余讨人嫌的外人,她已经许久没有真正做过自己,也许久没有底气能说出这般肆意洒脱的话。 黎容锦知晓她的处境,但又不想她整日局囿于后宅那方小小的天地,听着她无可奈何的叹息声,道:“兴德坊那儿前些日子正新开了家紫气东来酒楼,听说做的是正宗淮扬菜,你原先不是钱塘人吗?如何,今日要不要与我一道去尝尝鲜?” 江瑜珠自然想去,只是很快又犹豫,“酒楼,那午时便回不了家了吧?” 周家婆母管的严,一日三餐落了一餐不在跟前伺候都不行。 黎容锦正想劝她,却见她不过一瞬,便自己坚定了眼神:“反正都要走了,谁非得稀罕着谁呢,午时便午时,我同你去酒楼吃。” 说罢,只见她回头望了眼马车旁兢兢业业守着的嬷嬷。那个被她婆母派来,说是方便帮她办事,实则是替她看着她的一言一行,监督她的一举一动的嬷嬷。 她鼓起勇气,学着自己丈夫往日不近任何人情、不苟一丝言笑的模样,板着脸,走回去与那嬷嬷道:“我今日午时要与黎家姐姐一道去酒楼用饭,烦请嬷嬷回去与婆母说一声。” 赵嬷嬷一听果然不乐意了:“大夫人吩咐过,少夫人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在外头抛头露面,今日到码头来已经是看在黎姑娘的面子上了,酒楼这种地方,还是过了大夫人的示意再去吧。” 每次都是这样。 江瑜珠闭了闭眼,每次都是这样,不论她想做什么,都被束手束脚,管东管西,所有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经得上头婆母的同意才行。 只因为她不是婆母看中的儿媳妇人选,只因为她没有家世背景,当初是被人发现跟周家长子周渡躺在同一张床榻上,周家才不得不娶她做的儿媳妇。 这样的日子,她已经受够了。 “我今日午时便要去,你只管听我的吩咐,回去跟婆母说便是了。”她下定决心道。 赵嬷嬷还待再说,但是江瑜珠眼明心亮,又及时打住她:“赵嬷嬷,因为你是婆母派来的人,所以我才一直敬着你,事事告知你一声,但请你想清楚,婆母派你过来是来帮衬我的,而非事事与我对着干,什么都要管着我。 即便我再不懂规矩,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我难道还不清楚吗?黎阳侯府的三姑娘都去得的酒楼,你却觉得我去不得?怎么,你是在说我们周家的女眷不配去?还是在暗讽黎阳侯家的姑娘不懂规矩,连这种酒楼都乱去?” 从未见过这样的江瑜珠,赵嬷嬷一时被问的有些懵,愣了好半晌也不知道该拿怎样的话回答她。 江瑜珠却是已经对这老妪厌烦不已,今日好容易撒了气,便索性一鼓作气道:“嬷嬷若是答不上我的问题,便赶紧回去与婆母交差吧,顺便告诉婆母,日后我也不再需要一个这样不懂规矩的人侍奉在身边,否则,一旦被指点错了,丢的不仅是我的脸面,还是整个周家的脸面。” 说完这一席话,她才总算觉得痛快,不再管这彻底痴呆的老妪,转身与黎容锦一道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 在酒楼用的午饭,自然是下午才回。江瑜珠刚回到自己的院子,便见婆母身边常跟着的柳嬷嬷带了几个丫鬟正朝这边来。 “真是不给人片刻喘息的机会。”自家中带来的唯一的丫鬟云袅素来是最心疼她的,每当这个时候,都既替她委屈,又替她难过。 “没事,我去就行了,你好好在这替我收拾东西,记得别叫人轻易发现。”江瑜珠笑笑,给她使了个眼色,叫她进里屋。 上午赶走赵嬷嬷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件事婆母定又不会轻易放过她,心下也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跟着柳嬷嬷来到正屋的厅堂,见到面色不善的婆母和一脸幸灾乐祸的小姑子时,她却还是没出息的,心下打了个咯噔。 “母亲。”她屈膝行礼道。 温氏抬头看了眼她,肃穆的神色并未动容,也并未张口,如往常那般喊她坐下。 江瑜珠就在厅中站着。 “听闻你今日觉得赵嬷嬷跟在身边,失了规矩?”约莫过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温氏才缓缓开口道。 江瑜珠垂首:“是。” “赵嬷嬷是我的人,即便你是觉得她一时不察,失了规矩,也不该大庭广众之下将她赶回家来,你这么做,究竟是在嫌你婆母我不懂规矩,还是在嫌赵嬷嬷不懂规矩?” 温氏的苛责落得满厅都是,随之而来的便是小姑子周韶珠的嗤笑,“听闻今日一道的还有黎阳侯家的三姑娘,那是与萧表哥定了亲的,将来咱们家正儿八经的表嫂,嫂嫂真是好大的威风,在表嫂面前竟就这样给我母亲脸色。” 听着她煽风点火的话语,温氏的火气果然又上一截:“不指望你能跟别家的姑娘一样,出身名门,有规有矩,但求你在外边儿别给我们周家丢脸。今日即便是赵嬷嬷,又即便是我,当真对你做错了什么,也犯得着你在外人面前,在你即将过门的表弟媳妇儿面前,这样给我摆脸色吗?” 她们母女俩这一唱一和,江瑜珠根本插不进去半句嘴,原本已经准备好的话术,也因她们的步步紧逼而显得不是那么够用。 她强忍住心下的委屈,道:“那难道,下人有错,儿媳便是在外头教训也教训不得了吗?” “你还敢顶嘴?”温氏拍着桌子道,“给我站到外头院子里去,太阳没有落山之前都不许进屋!” 忍忍,再忍忍。 江瑜珠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告诉自己再忍忍,很快她便能解脱了,很快她便能摆脱这一切了,等黎家的船只出发,她便也能够出发。 她转身往厅堂外的院子里去,冬日飘雪的时节,一片一片雪花又盖在她的头顶,没有油纸伞和毛领大氅,她冻到发红的脸颊迎着刺耳的西风,火辣辣地疼。 “母亲,快把大哥哥昨日写回来的家书再给我看看吧,先生说我近几日练字很有长进,就是得多看多学这些好的字帖才有用呢。” 厅堂里,周韶珠又缠着温氏撒娇,明里暗里地朝她多看了几眼,生怕她没听到。 原来他昨日有家书回来了啊。 江瑜珠失落地想,恐怕又是一字都没提到她吧?不然温氏也不至于一页都不给她看。 她告诉自己不能哭,适才被温氏训斥都没有哭,如今这又有何好哭的?他不在乎她,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实,她有什么好哭的? 可她还是不争气地落下一滴泪,在这十二月的冰天寒地里,凝成晶莹的冰珠。 — 江瑜珠自那日被温氏罚站在院中一下午后,回去就病倒了。 家中公公倒还算是个明事理的,遣人来问了话,送了汤药,只是婆母始终都是不待见她的,连最基本的嘘寒问暖都没有,甚至还想她依旧去跟前伺候,侍奉左右。不过好歹是被公公给拦住了。 这个家,江瑜珠早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夜里,她睁着困倦的眼睛,将明日要带的东西仔细清点再清点。 她是和云袅两个人出逃,自然不能带太多东西,除了两身男人的衣裳,便只有一些易于携带的金银细软。 周家待她旁的说不上好,但是每月的银子上,倒是从没亏待,将她养的如同笼中的金丝雀,差点连怎么飞都要忘了。 打包好包裹,她的一颗心便开始剧烈地跳动。如今才值夜半,距离她出发还有好几个时辰,悄悄打开窗户望一眼,黑透了的天是一点月色也看不见的,无端给了她不少的恐慌。 她自生下来至今,再没有做过比这更疯狂、更大胆的事情了。 可是不走,她的后半辈子就注定要在周家的后宅里蹉跎至死,被婆母约束,被丈夫忽视,被小姑子嘲笑,被小叔子鄙夷,几个妯娌都还没有进门,但她想也能想得到到时候的场景,无非是又多了几个瞧不起她的人罢了。 她不愿意,她当真不愿意再继续将这样的日子过下去。没有见识过外面的天地也就罢了,可黎家的姐姐带她看过了高山上的雪,宫中的长宜公主带她奔过了草场的烈马,她如何还会愿意继续窝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受尽屈辱与压迫。 她想过和离,但是那一次,周渡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跟她大吵了一架,还叫赵嬷嬷把她看在屋子里,整整一日不得出。她和周家的最后一丝体面,也就止步于此了。 不和离,她也总是会走的,周家困不住她。 黎家的货船午时从渡口出发,她早起后如往常般又去伺候了一番温氏,将她服侍妥帖,随后便说了要去送黎容锦下江南的事。 “病了这么些天,好容易能下床了,我当是脑袋开窍了知道主动来我跟前伺候,原来又是想着出去。”温氏如往常般不待见她,恹恹道,“大郎过几日就要回来了,你今日出完门,日后就不要再轻易出去了,也该好好收收心,想想为我们周家开枝散叶的事了。” 江瑜珠恭顺地低头,应了她的话。 “行了行了,去吧。”她不耐烦地摆摆手,望着江瑜珠窈窕出门的背影,又看了眼自那日之后便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的赵嬷嬷,想起大儿子的叮嘱,终是没再说出叫她再跟上去看着人的话。 “夫人,好奇怪,今日赵嬷嬷就在边上,大夫人也没叫她跟着咱们呢。”云袅跟着江瑜珠上了马车,悄悄道。 “是啊,真奇怪。”江瑜珠掀起帘子,最后再望了眼周府高大严正的牌匾。 传闻这是先帝亲赐,无上荣光。 只是这份荣光,从今往后,就与她再没有半点关系了。 整个周家,都与她不再有任何关系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马车载着她四平八稳往渡口去。 望着远处江面上白蒙蒙的雾气,她知道,她终于不再是别人笼中的雀,而是自由自在的江瑜珠。
最新更新: 第104章 番外四
与昭昭(重生) 作者:洋洋兮与 分类: 古典架空 190 人在读
仲夏六月,暴雨倾盆,狂风急促。程昭昭在一道惊雷中醒来,额间是细细密密的冷汗。尚未回缓过来,耳边止不住的簌簌风声更叫她胆寒,窗前婆娑摇晃的树影,仿佛晃出了她梦中的场景。回想那一声声催命般的“世子 与昭昭(重生)全文免费阅读_与昭昭(重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仲夏六月,暴雨倾盆,狂风急促。 程昭昭在一道惊雷中醒来,额间是细细密密的冷汗。尚未回缓过来,耳边止不住的簌簌风声更叫她胆寒,窗前婆娑摇晃的树影,仿佛晃出了她梦中的场景。 回想那一声声催命般的“世子没了”,她止不住打了个寒颤,浑身冰凉。 即便那只是一场梦,她也能清晰感受到其间的瓢泼大雨。 一点一滴,落在她的心头。 疼痛地宛如真实存在过。 她脸色苍白,在榻上枯坐了一整晚。 翌日晨起,精神很不好。 山月为她梳妆,望着她眼底乌青,关切道:“小姐昨夜是没睡好么?及笄礼还有几个时辰,不如再回去休息休息吧?” “睡不着,就这样吧。”程昭昭思绪混沌,听着窗外清脆的蝉鸣,忍不住抬头去看。 小窗半敞着,昨夜下过雨的痕迹还在,树叶挂着饱满的露水,一点一点,滴在浅浅的坑里。 这不是梦中国公府的院子,是她自己的家。 是她还是乾安侯府做姑娘时的家。 明明只过了一夜,不论窗内还是窗外的光景,都该是她熟悉且放心的样子,可是程昭昭望着这一切,总觉得心慌。 她垂眸,看着桌上的铜镜,镜中的少女刚洗净脸,脸颊素净,五官明丽,即便做了噩梦,脸色很差,也没能遮挡她的姿容,反倒有几分病西施的模样。 山月拿了胭脂水粉,要为她上妆,却冷不丁被她握住手腕:“今日是我及笄?” 她恍若大梦初醒。 “府外都有谁来了?” 山月顿了下,细数道:“华安郡主早就已经到了,正同夫人商议待会儿及笄的事宜,英国公夫人同万昌长公主也到了,她们一道为小姐送了对和田玉佩,还有淮南王妃,送的是小姐近来最喜欢的冰丝枕……” “还有岐山侯夫人,送了副珍珠翠玉璎珞,盘的是样式是把如意锁。”程昭昭自己接道。 山月惊讶:“小姐您是怎么知道的?” 梦到的。 枝桠上又落下一滴积夜的露水,冰凉彻骨。程昭昭恍惚间,在浅坑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所以都是真的。 华安郡主是真的,英国公夫人是真的,万昌长公主、岐山侯夫人、淮南王妃……统统都是真的。 她同英国公世子的婚事,也是真的。 她坐在铜镜前,脸色差到不像话。 —————————————— ———————— 盛夏六月,白瓷碎玉叮当响的时节,繁华似锦的上京城即将尘埃落定一桩大喜事。 英国公府和乾安侯府在万昌长公主的牵线下,决定让两家的独子和幺女联姻。 但是在联姻前,为保日后婚姻和谐,也为迎合近来上京定亲前男女相看之风俗,两家决定在最后敲定这桩喜事前,叫两个孩子象征性地见一面。 这日,英国公夫人罗芷兰盛装来到乾安侯府,华丽的马车停在福兴街上。 同样金钗华服的乾安侯府大房夫人苏苒之早已翘首以待,热络地迎上去。 “盼来盼去,可把姐姐给盼来了。” “我一路也正念叨呢,平日往来都不觉着远,只今日,怎么这路就这般远,一路上我都不知掀了多少次帘子,以为是到了。” 亲如姐妹的二人见面即是堆满了笑,携手进了家门,由一堆女使丫鬟簇拥着落座。 “昭昭今日可在家?” 罗芷兰一坐下便想看看自己即将到手的儿媳妇,顺便招来女使,呈上自己今日带来的宝贝——一对未经雕琢的翡翠料子。 “我前几日啊正得了一对上好的南诏翡翠,一看到它们便想到了昭昭,这不,就赶紧找日子亲自送来了,凭她做成镯子还是做成簪子,都是极好看的,如今盛夏,便是镶在鞋底添凉,也是不亏的。” “哪就这么娇贵。” 苏苒之轻笑着调侃,同以往任何一次一样,淡定自若地收下她的礼。 无人在意她手中的帕子,已经浸透了半边冷汗。 自从两家开始议亲之后,罗芷兰时不时就喜欢往他们府上送礼,从各类翡翠玉石到锦绣绫罗绸缎,恨不能一得到什么好东西就往他们家塞,生怕他们不愿将女儿嫁过去。 “昭昭是你和大爷膝下唯一的女儿,自小在家中过的就是锦衣玉食的日子,我们家又只有清台一个儿子,没道理她进了我们家的门,还让她过的比从前差了去。” 罗芷兰八面玲珑能说会道,一番话将所有人都夸了个遍,末了,就着青竹纹的茶盏抿了一口,又问: “昭昭呢?今日可有空见我一见?” 苏苒之只觉自己后背发毛。 “不巧,她今日不在府上。” “不在府上?” “是。”苏苒之额间冷汗快要滴落,却还要强装镇定,“这不是,前几日我娘家小外甥出发去姑苏苍南山了,大外甥又本就在外任,如今膝下是一个孩子都不在跟前了,昭昭便被我支去,陪陪舅舅舅母了。” “这样。”罗芷兰若有所思,放下青竹茶盏,“其实我今日来,是还有一事想要同妹妹和昭昭商量……” 苏苒之掐着自己掌心的肉:“昭昭不在,姐姐就只管同我说吧。” 罗芷兰欲言又止,似在斟酌如何开口才好。 良久,才道:“就是咱们之前定好的,两个孩子相看的日子,我想,能不能往后推推?清台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她说的极是难为情,仿佛往后多推一日,都是耽误了人家姑娘的美好青春。 苏苒之却一个激灵,恍若看到了隔日曙光。 “当真?” “昂?” 罗芷兰不明白,她这隐隐有些激动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好歹是多年修炼出来的贵妇,苏苒之立马转变好情绪,解释道:“我是说,苍南山书院的课业当真是如此繁忙?我以为凭清台的本事,早该结束了才是,毕竟他去年回来,我就听我那哥哥说,清台的学问去科考已是全然没有问题的。” “能得苏大人这般称赞,是他的本事,只是学无止境嘛,孩子想留在那多学些,我们做大人的也不好阻拦……” “明白。” 片刻前的姊妹情深在这你来我往假意欢笑间逐渐消弭,两人各怀心思静坐了会儿,罗芷兰便起身告辞了。 苏苒之客气地将她送走,目送国公府的马车逐渐远去,脸上挂的浅笑也逐渐褪去。 “你说他们家是何意思?马上要同我们家昭昭相见了,却说回不来?是不是压根就不想回来?不想娶我们家昭昭了?” “咱们家小姐也未必见得想嫁……” 玉烟是自小照顾苏苒之到大的,后来又陪她嫁到这乾安侯府,这会儿也只有她敢在苏苒之面前说这话。 苏苒之果然神情一下便塌了:“你说大爷到底派人去追了没有?怎么到如今还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再这般下去,恐怕姑苏都要到了。” “大爷派人去了,只是老侯爷说,是他同意小姐走的,所以大爷的人手也不好太大张旗鼓地追,唯恐被老侯爷的人给发现了。” 苏苒之气不打一处来,在厅里坐了又起,起了又不停地踱步,突然,浑身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精神抖擞,拉着玉烟道:“你说,昭昭是拿着老侯爷的拜帖去苍南山了,付家的儿子回不来,也在苍南山,那他们俩,会不会到时候在苍南山见上了?” 玉烟一愣:“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与此同时,英国公府邸—— 罗芷兰思来想去,觉得今日苏苒之待自己的神情有些不对劲,问向身边的女使:“你说她是不是觉得我们家怠慢了他们家?” 马上要定亲了,说好要回来的人回不来,那自然是怠慢。 女使默默点了点头。 “可是不对。”罗芷兰细想,“我没说清台的事之前,她也怪怪的。还有昭昭,苏家那儿子都走多久了,她还要去舅舅舅母跟前陪伴?自她及笄过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她不停转动手中的珠子,在一刹那突然顿住。 “不对,你赶紧去打探打探,看看乾安侯府的五姑娘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专业咸鱼两百年 作者:洋洋兮与 分类: 玄幻 97 人在读
宋衿符确定自己是升天了。她跟在一群仙气飘飘的人身后,腾云驾雾,跨过重重天宫,穿过巍峨的升天门,向着金碧辉煌的云霄宝殿飞去。云霄殿上,天帝正坐上首,文武百官朝列左右,宋衿符随使者入内,心下颇为忐 专业咸鱼两百年全文免费阅读_专业咸鱼两百年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宋衿符确定自己是升天了。 她跟在一群仙气飘飘的人身后,腾云驾雾,跨过重重天宫,穿过巍峨的升天门,向着金碧辉煌的云霄宝殿飞去。 云霄殿上,天帝正坐上首,文武百官朝列左右,宋衿符随使者入内,心下颇为忐忑。 方才在奈何桥上,天使大致说了一通,说是能将奈何桥压垮的,都是功德无量之人,天帝允许其升仙,再不用入轮回。 功德无量之人,说的自然不会是她。 只是好巧不巧,奈何桥塌的那一刻,她就站在桥上。 她想同天使解释,只是想要开口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的嘴巴居然张不开了! 她眼睁睁看着天使走到自己面前,大手一挥,便将她带上了云层,喜提天庭一日游—— 为人为鬼数百载,上天庭游玩,还是第一次。宋衿符按耐住隐隐的兴奋,尽量不叫自己露怯,顺便心想,从前都是跟在宋斐身后混日子,没成想有朝一日,她竟独自能闯到天界来了。 宋斐那死鬼,定还没体会过天界的快乐。 回去定要好好同他炫耀炫耀。 云霄殿上的天帝慈眉善目,长髯灰白,先将她身前几位老者一一问候,赐下仙号。 待到诸仙君一一入列,云霄殿的正中,只剩下一个她。 天帝蹙起长眉,神色不解:“怎么还多出一个来?” 带她上来的天使忙道:“回天帝,桥塌时,这位姑娘也正在其上。” “好浓的鬼气!” 不知哪位仙君说了这么一句,左右两路神仙全都大惊失色,退了一步,连天帝也是靠着他金灿灿的宝座,战术性后仰。 “不是不是,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宋衿符嘴巴下意识开开合合,自己也是大惊—— 可以说话了? 她可以说话了?! 她急急忙忙,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番。 原来她是鬼界三王之一,七绝城鬼王宋斐身边的撒花女鬼,平日里受宋斐颇多照顾,时常在一些大人物过奈何桥之时前去送行,吸收其轮回时飘散出来的一点灵气,增加修为。 这回也是一样,宋斐道今日过奈何桥的是他几位旧识,喊她前去相送。她屁颠屁颠地就去了。 只是送几位老者过奈何桥之时,谁也不曾想到,轰隆一声,这桥竟然塌了! 而后天庭就来了使者,这般那般解释一通,不由分说就将桥上之人全都打包带上了天宫。 “就是这样,当时我正跨了两步在桥上,也就被带来了。” 宋衿符像模像样地提着裙摆,跨了两步,模拟当时的场景。 似是为了验证此事的真实性,天帝将目光投向了今日升仙的三位老者。 老者全部颔首:“我等在阳界之时,的确受过一位名叫宋斐的青年的恩惠,这位姑娘,也的确可能是受了他的命来与我等相送。” 那事情可就难办了。 奈何桥上升仙之人,上天庭只有一个通道,那就是升天门。眼前这小鬼是跟着另几人一起上的天庭,想必也是过了升天门的,说不定,仙骨都已经有了。 这姓宋的鬼王,居然在这玩阴的,把自己身边之人,哦不,之鬼,强行送上天庭! 天帝捏紧了扶手:“既如此,也是你与我天界有缘,那便留在天庭,做个神仙吧。” 十分咬牙切齿的语气。 是被算计之后的不甘。 满殿神仙都听出来了,只有宋衿符,沉浸在了那一句,“做个神仙吧”,久久没有回神。 做个神仙吧? 做个神仙吧!!! 可她明明一个时辰前,还是只鬼啊! “您,您不把我送回鬼界?”宋衿符大皱眉头。 让你带着仙骨回鬼界,这算怎么回事! 天帝无端吃了这哑巴亏,心下郁闷,面上却还得安抚她:“既来之,则安之,你就好好留在天界,做个神仙吧。” 仔细打量一番她眉清目秀的模样,又道:“瞧你虽出身鬼界,但也是一身白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我这便赐你白璧元君的称号。” “至于府邸,正好天宫尽处有座群玉殿空闲,你且去那里,自行安顿,往后你在天宫的职责,就如同你在鬼界一般,下界但凡有人飞升,你便负责在升天门处,为其撒花相迎。” 天庭也好这种华而不实,没有一点用处的排场? 宋衿符不解,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数砸的有点晕,懵懵懂懂地点头:“多谢天帝,只是……” “没有只是。”天帝简单粗暴地打断她的话,“天庭诸事繁琐,赶紧叫司命星君带你下去吧。” 嫌弃的十分明显,宋衿符再单纯也该明白了。 “行叭。” 随后,天庭散会,一位手握卷轴、丰神俊逸的年轻仙官向她走来:“敢问元君,在下界时姓甚名谁?我这里好将你计入天庭籍册,勾去过往。” 鬼界掌管籍册的是判官,天界便是传说中的司命星君了。 宋衿符与这位手握众神命途的星君道:“姓宋,名衿符。” “送金福?好名字。” 司命星君不消片刻便找到有关她的记载,提笔正想勾去她在下界的一切,不想只是往她的命簿上多看了一眼,手便顿在了半空。 “宋衿符?”他迟疑,“宝木宋,子衿的衿,符咒的符,宋衿符?” “是。”宋衿符见他神色不对,“敢问司命星君,我的命簿有何问题?” “无事,没有问题。”司命星君咻的一声合上卷轴,“元君且先在殿外等候,我与天帝还有些事要商议,马上回来。” “哦。”宋衿符慢悠悠走到殿外,百无聊赖地坐下等候。 身边来来去去的皆是一身仙风道骨,瞧着都是正经路子上来的,自她面前过,连个正眼都不愿给她。 行叭。 她其实也觉得自己上天庭的方式有些荒唐。 怪不讲武德的。 什么时候见到宋斐,得好好盘问他才是。 奈何桥上突然变哑一事,绝不是巧合。 — 司命星君在云霄殿又待了许久才出来,宋衿符坐着直打瞌睡,被他笑眯眯一把拎起,眨眼扔到了群玉殿。 “从今往后这便是元君你的住所了,诸般事宜,皆已安排妥当,身在天宫,需得切记自己是天庭的白壁元君,下界之事,切不可再提。” 为仙就不能再提做鬼的事了? 这神仙做的也不是很畅快嘛。 宋衿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头却还是暗暗打着主意,什么时候非得回下界找宋斐问个清楚才行。 一声不吭就把她扔到天庭,这算怎么回事嘛! 可是接下来这整整一个月,她都没有机会偷溜下界去往七绝城。 倒不是她有多忙,只是因为她的身份实在太过瞩目,不少神仙听说鬼王居然敢胆大包天塞了个小鬼上天庭,有事没事就要来群玉殿远远旁观一下。 她不敢被人发现离开,整日就像个吉祥物般,在群玉殿里吃了睡,睡了吃,种花钓鱼,供人远观,咸鱼地十分无所事事。 终于这日,一群只晓得远观的神仙中,出现了第一位上门来拜访的。 宋衿符抱以十二万分的热情,迎接这位掌着一方财运的财神爷,青阳君。 “青阳君到此,有何贵干?” “贵干不敢当,就是顺道路过元君这群玉殿,好奇进来看一眼。” 青阳君一身青衣青冠,仪表不凡,掌的是九路财神中的东路,亦是财帛星君座下最得意的弟子。 宋衿符为他备下茶水点心,见他环顾自己这座群玉殿,并感慨着:“元君上天庭只月余,便将这群玉殿收拾的如此花团锦簇,落英缤纷,不愧是当年在宋斐手底下当差的。” 欸?你们做神仙的,不是不能提鬼吗? 宋衿符眨眨眼,又听他道:“近来鬼界大乱,元君可曾知晓?” 上天后便跟鬼界彻底失去了联系的宋衿符自然什么都不知晓。 青阳君瞧她的迷糊样,不禁蹙眉:“什么都不知晓?” 宋衿符摆摆首:“什么都不知晓。” “啧。”青阳君似有不满,“天界再忙,也不能忘了本啊,这做了神仙,时不时也得回自己老巢看看,关心关心自己以前的同类,元君此举,可是欠妥。” 宋衿符悉心受教:“那依青阳君之见?” “你该下界回去看看了。”青阳君吃一口花茶,“本君适才从紫宸殿出来,乾坤镜中现出鬼界情形,本君瞧着,很是不妙,三个鬼王大打出手,底下无数小鬼遭殃,不是好苗头。” “居然如此?”宋衿符大惊,“莫非是遥无寂推牌九又输了?” “……什么?” 鬼界不是只有一个鬼王,而是三王鼎立,且地盘划分明确。其中宋斐坐拥七绝城,黄鹤关和玉容关,则分别是另外两位鬼王遥无寂和鹤汀州的天下。 “他们三个鬼王,虽说岁数加起来都几千几万岁了,但平日里牌九打的不如意都能当场大打出手,性子比三岁毛孩还不如,青阳君适才在乾坤镜中看到的景象,极有可能就是如此。” “那,那元君也该回去看看!”青阳君咳了两嗓,义正言辞,“且不说你是宋斐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送上来的,便是嫁出去的女儿,过两三天也得回一趟娘家的门,元君可不能做这忘恩负义之人!” 这青阳君怎么张口闭口就是要她回鬼界? 她倒是想回,那也得你们这群八卦的神仙给个机会啊! 再说了,这天庭是她自己想升上来的吗?明明是宋斐他不打招呼,直接把她给扔上来的!什么嫁出去的女儿,宋斐于她,顶多算脾气差劲长的倒是还行的老东家! 宋衿符长了个心眼,打量这一脸正派的青阳君,突然脑门跟开过光似的,恍然大悟:“青阳君如此催促小仙下界,可是自己也想去一趟鬼界?”
最新更新: 第66章 番外七
我的学霸人设不能丢 作者:洋洋兮与 分类: 都市 79 人在读
三天,距离萧家表哥为她准备的折梅诗会只剩三天了。程渺渺坐在窗前,听着外头惊天的雷声,吹着裹挟丝丝水汽的寒风,心底冰凉,如坠寒川。她抬头望望天,无比遗憾,这雷怎么就不能落到她的头上,干脆直接劈死她呢?这 我的学霸人设不能丢全文免费阅读_我的学霸人设不能丢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三天,距离萧家表哥为她准备的折梅诗会只剩三天了。程渺渺坐在窗前,听着外头惊天的雷声,吹着裹挟丝丝水汽的寒风,心底冰凉,如坠寒川。她抬头望望天,无比遗憾,这雷怎么就不能落到她的头上,干脆直接劈死她呢?这雨怎么就不能下的再大一点,干脆直接淹死她呢?她现在受的罪,比这天打雷劈好多少吗?!“少爷,这样大的风和雨,怎么不关窗?”苍灵打了伞从外头回来,进了屋直往她这边来,倾身替她将面前两扇大窗阖上。窗户阖上,屋里一下便静了许多,程渺渺看着继续忙里忙外的丫鬟苍灵敏捷的身影,忍不住倒头一栽,趴在檀木桌上悠长叹气。是的,没错,她程渺渺明明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现在却被人叫作“少爷”。程渺渺穿越了,三天前的事。她穿到了这个史书上并没有记载过的朝代,叫大启。都说别人穿越,是带着巨粗巨大的金手指来的,这回到了她程渺渺身上,好嘛,金手指是有,但是不在她身上,在这副身体的原主人身上。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同样也姓程,家族背景强大,父母恩爱,出生即是侯府的大小姐,嫡长女,独生女,想不过好日子都难的那种。然而,这毕竟是个封建王朝,女儿再好,也挡不住她只是个女儿。侯府需要的,是一个带把儿的继承人。天意弄人,原主的母亲,也就是如今侯府当家的夫人萧氏,怀着原主的时候正跟随夫君远调凉州戍边。凉州那地方天生环境艰辛,她一个从前只在闺阁之中娇养的千金小姐,大着肚子,更是不好受,生原主的时候便遭了不少罪,落下了病根,大夫有言,这身子,不适宜再生育。萧氏与丈夫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夫妻俩婚后生活恩爱,感情甚笃,一时间闻此消息,抱着刚呱呱落地的女儿,自是悲从中来,不知该如何是好。索性他们彼时远在凉州,距京城山高水远,消息闭塞。原主的父亲,也就是萧氏她丈夫,乾安侯程怀勉,感念妻子情深相随,辛苦为他生下女儿,不愿叫她往后还要受家族闲言碎语的委屈,更不愿为了儿子被人逼着去纳妾,背叛妻子,便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一咬牙一拍板,将消息送回到京城本家,说萧氏生了个儿子。对,没错,儿子。自此,本该是侯府嫡长女的原主,在她爹的口中,摇身一变,变成了侯府的嫡长子,也是唯一一个儿子。跟随爹娘回到京城的时候,原主只有五岁,可这已经挡不住她体内源源不断的洪荒之力,在她三岁就开始习论语的基础上,五岁的她已经开始歌颂屈原与楚辞。家里老祖母得知自家独孙可能是个天纵奇才之后,自是开始不留余力地培养她,为她请名士,授课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风雨无阻,雷打不动的读书与学习,誓要将这一根独苗苗培养成苍天大树,培养成能独自撑起整个侯府的荫荫大树。而程从衍也没有辜负祖母和族老们的殷切期望,这么多年下来,江湖上早有了关于她的传闻——三岁习孔孟,五岁颂屈原,七岁言有章,八岁自做赋,九岁苍南论文会,十岁殿前谈国策,师从相爷,帝之青眼,论当今大启,天下儿郎,少年第一属谁?乾安侯府程从衍,无出其右!“嗝~”程渺渺吃多了苍灵带回来的荷叶糯米糕,忍不住打了个饱嗝。当她得知自己的原身是个这样牛逼哄哄的人物时,她的内心是忍不住想要为她鼓掌的。好啊好,妙啊妙,谁说女子不如男,她乾安侯府程从衍,古往今来第一人,就是要将所有男子都比下去,将他们都踩在自己的脚底下,叫他们只配看到自己的足尖,仰望自己与高山!不只鼓掌,她还要为她欢呼,为她喝彩,为她所到之处,铺满鲜花与色彩,但那都绝不是想要——成为她!!!“嗝~”糯米黏在肚子里难受,程渺渺没忍住,又打了个嗝。“少爷?”苍灵回头,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少爷向来最守规矩,从不会有这般粗鲁的举动,今日是怎么回事,竟一连打了两个嗝?程渺渺赶紧捂住嘴,十分抱歉道:“这几日药喝的有些多,肚子里总是难受,实在没忍住,往后都不会了。”苍灵听罢,懂事地过来将她的手扒下,“我明白少爷的难处,那么冷的天,您落了一遭水,身子必定受了寒,估计还没恢复好呢,您是女孩子,他们却只照男孩儿的样子待您,这能好嘛。”程从衍是女儿身这事,世上知道的人统共不超过两只手。苍灵是她母亲萧氏身边陪嫁女使的女儿,跟她们是一条心,知根知底,从小便被派到了她身边,跟她一起长大,知道的便也多些。而她口中的落水一事,说的便是原主前几天的遭遇了。几天前,原主跟随萧家两位表哥表姐出游,步行过闹市,正碰上不知哪家小姐抛绣球。一个绣球,遭众人抢来抢去,抛来扔去,最后眼看着就要落到她程从衍的怀里,人群中不知哪个眼明手快的,一个箭步上来,将她撞进了身后的永定河里,才叫那绣球最终没落到她的头上。没落到她头上的绣球,最后也不知去了哪里,程从衍昏昏沉沉,被人从永定河里捞上来,捞上来后直接两腿一蹬,两眼一闭,昏迷了三四天,醒来便悄咪咪换了个芯子,成了她程渺渺。程渺渺这边高考刚结束,正准备过上长达三个月的美滋滋的暑假生活,没想到路上骑自行车出个意外,人就魂飞了。魂魄飞过来之后的她是满腹惆怅,对着一屋子关心自己的人,脸色难看的如同吃了苍蝇。因为他们一口一个,全都在喊她“少爷”。少爷!!!泪奔的同时,她也间接通过别人的嘴巴零零散散了解到了些自己的生平,得知自己居然是一代天纵奇才之时,眼泪当下落的更加凶猛了。这年头,穿越流中,废材好当,傻子好当,再不济来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庶女,她也能当,可是十岁就会在皇帝面前高谈阔论、步步循规蹈矩的天才学霸,她怎么当?!“嗝~”程渺渺实在没忍住,打完第三个饱嗝后就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苍灵。苍灵无奈,却也表示很理解,“少爷今晚还是早些休息吧,奴婢明日便去夫人那里想想办法,给您弄些姑娘家该喝的药来,不然这样子下去可怎么是好啊。”程渺渺无言点头,内心却在咆哮。瞧瞧,瞧瞧,一个优秀到每一步都不会出错的人,只不过吃完糯米糕多打了几个饱嗝,都只能说是生病了,别人也只会认为你是生病了!程渺渺也想问,老天爷,这样子下去可怎么是好啊?!苍灵听不见她的心声,为她铺好床榻被褥,仍在自顾自道:“过几日便是表少爷特意为您准备的折梅诗会,到时候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少爷,可不能再跟今日这样。”不能再跟今日这样,一口气打三个嗝。程渺渺正襟危坐,喝了口热茶压压惊,“知道了,明日吃些药,应该就没事了,若是无其他事,你也早些下去歇息吧。”苍灵颔首,最后叮嘱道:“今晚外头守夜的是勤学,少爷别忘了。”“好。”学霸身边的小厮,就连名字也跟学习息息相关,分别叫勤学,好问,博闻,广识。程渺渺不过昨日夜里叫错了一次人的名字,便被苍灵记下了,今日特地加以提醒,叫她不能忘记。毕竟程从衍,怎么能叫错早就安排好,几年都没有变过的守夜小厮的名字顺序呢?在目送苍灵离开后,她才又长长哀叹一声,倒在床上。倒了不过片刻,她又挣扎着翻了个身,从床底下窸窸窣窣掏出两本诗集。拜前几日那场落水所赐,她那萧家的好表哥说正值隆冬梅花盛开之际,适合办场雪梅宴,替她去去晦气,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折梅诗会。既适合她展露文采,又附庸了风雅,他觉得十分不错。顺便日子他也定好了,就在三日后。又顺便不消她说,他就主动计划好了要请哪几家的少爷,哪几家的小姐,周全的像是他自己要办宴会,没有理由,才将她推出去。诗会诗会,程渺渺想到这两个字,便一个脑袋十个大。诗会上必定要作诗,她本想着,自己好歹是个高中刚毕业的准大学生,正是满腹才华达到顶峰的时候,区区一个诗会,到时候就将语文课本上学过的背出几首震震场子,那不就成了?没成想,当她翻开原主书架上那几册诗词的时候,她就傻眼了。这虽然是个史书中不曾记载过的架空朝代,但是,从楚辞汉赋到唐诗宋词,几乎全都存在,全都好好摆在原主的书架上,明晃晃地告诉她,想要靠原有的东西走捷径,那是不可能的!那还能怎么办?程渺渺望着镜中自己小小一个的模样,心下满是迷茫。那是一张跟她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为什么说是小时候呢?因为天才原主,今年也才十一岁……十八岁的她,穿到了十一岁的程从衍身上,甚至智商可能还比不过十一岁的程从衍,这真的是一件十分叫人头疼的事情。她不是没想过,直接告诉原主家人,你的女儿变了,她不是从前那个天才了,她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精通的学霸了,她只是个从小到大平平无奇只想躺平的学渣!可是每当她坐在床上,看着家人们殷切关心的眼神,她那一肚子的话又说不口了。她程从衍,可是全家的希望啊,她真的要把他们全家的希望都毁了吗?不,还是再等等吧,让她再苟一苟,万一还能糊弄过去呢?程渺渺就是抱着这样得过且过,能骗一时骗一时的心态,过了三天。直到第三天,她萧家的大表哥兴冲冲地跟她说,为她办了个诗会,才彻底唤醒了她即将生锈的脑壳。那一刹那,程渺渺想了很多。诗会上首当其冲就是要作诗,做出来的诗若是不尽人意,岂不是要遭人耻笑?诗会上还要碰上许多的文化人,万一跟人聊天暴露了自己十分没文化,岂不是要遭人鄙夷?再万一,那些文化人还要玩什么飞花令诗词接龙,她对不上来,岂不是从今往后,名声俱毁?不不不,她程渺渺可以是个学渣,可是大名鼎鼎的程从衍,名声可不能就这么毁了。至少不能什么都不努力,就这么毁在她手里!都怪那劳什子的表哥!大半夜气到睡不着的程渺渺,咬咬牙还是起了身。不就是诗会吗?不就是学霸吗?不就是天才吗?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她学还不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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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学神从倒数第一开始 作者:洋洋兮与 分类: 都市 56 人在读
程从衍曾经真的是个天才。可是现在没有人会信。看着发到手上只有三十分的数学卷子,她陷入了沉思。同桌何清依探过头来,看了一眼,立马大呼小叫起来:“程渺渺你数学只考了三十分!”她回头,看她举着自己几乎满是红 满级学神从倒数第一开始全文免费阅读_满级学神从倒数第一开始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程从衍曾经真的是个天才。可是现在没有人会信。看着发到手上只有三十分的数学卷子,她陷入了沉思。同桌何清依探过头来,看了一眼,立马大呼小叫起来:“程渺渺你数学只考了三十分!”她回头,看她举着自己几乎满是红艳艳对勾的卷子,还有上面明亮的一百二十分,觉得这个新世界果然是有些难度的。她诚实地点头:“我还没怎么学,的确有很多地方还不会。”何清依闷笑了一声:“还没怎么学?这开学都一个月了,考的又不是什么难题,程渺渺你当初究竟怎么考进来的?”程从衍看着她摇了摇头,没有答话。因为当初考进这所学校的是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叫程渺渺,不是她程从衍。“我知道了,你们家是不是有点关系,然后你爸妈给你弄进来的?”她都已经转回去研究自己的卷子了,何清依却还穷追不舍,凑上来说:“咱俩是同桌,你就跟我说说呗,我听说五班那个谁,就是他爸是老师,才给他开了后门安排进来的,还有那贺舒怀,他爸不是给学校捐了一栋楼吗?那是真霸气。那你爸呢?你爸一定也很厉害吧?不然哪能给你塞进这里。”程从衍穿来这里不过两个月,其中有一个月还是躺在病床上过的,她虽然接受了一些原主从前的记忆,但要完全消化还是需要点时间。何清依问的她爸如何这个问题,她也还不是很清楚。但她清楚,这个学校,是原主程渺渺一分一分凭本事考上来的。“你如何能只凭一次考试的成绩,就这么判断人?”她这人不论从前还是现在,都很冷静,遇事不骄不躁,不徐不缓,就连说理,也是平平淡淡,语速平缓的。所以何清依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这是在教育自己。“你,你说我?”何清依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拿着自己的卷子很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我又没有怎么你,我不就好奇好奇你的家境嘛,我们学校关系户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我就随口问问,你有什么好生气的?”程从衍很想告诉她,自己这不是生气,是在教她对他人最基本的尊重。但是她刚要开口,坐在前排的同学听不下去她们的对话,回头小声提醒了句:“老师来了。”她只得作罢,重新提笔专心自己的卷子。数学老师叫莫枕山,是个上了年纪,但依旧对数学很有研究热情的老前辈。“这次考试,我们班总体成绩不错。”老前辈习惯了说话先扬后抑,“但是有几位同学,发挥的有些不尽人意。”全班寂静。“程渺渺,放学带着卷子来我办公室一趟。”老前辈目光和她对上的一刹那,深深皱了皱自己的眉头。程渺渺在全班同学的注目礼下,不惧不避,回答:“是。”周围开始响起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她考了多少?”“好像是三十。”“三十?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我听说咱们普通班就是容易插进关系户,指不定是哪个老师的女儿,分数不够硬塞进来的。”“好像有道理,这个我也听说过。”“对对对,我也听说过。”“怪不得,那老师叫她过去,好意思骂她嘛?不会是开小灶吧?”“谁知道呢。”程从衍不知道开小灶是什么意思,也没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认真听讲,放学后就照老师的吩咐去办公室找他。“解释解释吧?”大热的天,莫枕山战术性端起他的保温杯,就着腾腾热气喝了一口。程从衍乖顺地低下头:“学生的确有很多地方还不懂。”“你倒老实。”莫枕山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你中考考了多少分?”这个程从衍记得,她看过程渺渺的入学成绩,“六百九十七。”“六百九十七,数学多少?”“一百二十五。”“你中考一百二十五,这第一次月考,三分之二考的都是初中知识,就是做完选择填空睡一觉,也不止这个分数吧?”莫枕山压着卷子指点了几处,“你看看,这里,这里,这里,不都是最简单的解方程吗?一次算错是粗心,这三个都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他指点完,突然想到:“你是不是考试的时候生病了?”程从衍不知该不该回答自己生病了。虽然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月,的确是在病房里过的。但她考试的时候精神还是挺好的。她只是实实在在地不会做。“不是。”她老实道。“你们两个给我站好了,不许嬉皮笑脸!”但是莫枕山没有听到,他的注意力被刚进来的女老师和她身后的两个学生吸引走了。蔡轻轻领着那两人到自己工位前,生气地甩下肩包:“贺舒怀电话打通了没有?”“没有。”祁远骞放下手机,耸了耸肩。“东西拿来。”蔡轻轻一伸手,祁远骞准备塞手机回裤兜的动作便停了下来,愣了两秒,还是乖乖把东西上交了。“你打通没有?”她收走祁远骞的手机,又把审视的目光转向贸之云。贸之云偷瞄一眼祁远骞,故意装作在打的样子,“我再试试。”这一试,就是抬头望天,不再敢跟老师对视。蔡轻轻无奈瞪他一眼:“先别管他了,今天先把你们俩的事情给我解决了。”“说说吧,数学卷子,一个三十六,一个五十,这分数你们是怎么考出来的?就是用脚做题,也做不出这样的答案吧?”程从衍:“……”莫枕山眯起眼睛,再次战术性喝茶:“听到了吧?就是用脚做题,也做不出这样的答案啊。”程从衍再度低头,认错态度诚恳:“学生知错了。”“行了,既然知道错了,回去就好好研究一下错题,哪里不会就来问,不要不懂装懂,不耻下问知道吧?要是生病了,就记得跟老师说,看你平时上课挺认真的,怎么一到考试就掉链子。”莫枕山看她态度挺好,絮絮叨叨把卷子还给了她。程从衍接过,好好将卷子折好,认真点头:“多谢老师,学生一定好好用功。”贸之云听着这边动静,探头过来贼眉鼠眼看了一眼,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祁远骞好奇看他。贸之云比划了一个三,小声道:“三十。“祁远骞张大了眼睛,也是不敢相信还有比三十六更过分的,回头悄悄看一眼程从衍,脸上不得不憋着的笑意实在叫他看起来很别扭。“笑笑笑,你们怎么还有脸笑!”蔡轻轻那边正训着话,见两人又是交头接耳,嬉皮笑脸,气不打一处来,“三十六啊,还有比这更低的分数吗?究竟还有没有羞耻心了?”贸之云实在忍不住了,指着程从衍说:“老师,那还有三十的呢。”“三十……”蔡轻轻一噎,也跟着看了眼程从衍,正好程从衍听到动静回头,两人目光隔空撞了个满怀。蔡轻轻一顿,见那女孩子眉眼柔和,模样乖顺,一副安安静静的样子,下意识便觉这不会是个差生,即便真是个差生,也是个听管教的。再看看这两个,她心里火气更大了:“人家考多少关你什么事?我说一句你就要顶十句是不是?把卷子给我拿回去好好研究,错题抄两遍,明天上交。”“错题就不用了吧……”贸之云试图讲价。“我看你高考也就不用了吧!”蔡轻轻把手伸出去,“手机交上来,别以为自己能蒙混过关。”“老师我刚买的十三……”贸之云捂住校服衣兜。蔡轻轻瞪他一眼:“十三就十三,贵的才能叫你记住教训,下回考好了再还给你。”贸之云眨眨眼:“多少算考好?”“满分一百五,九十分及格,你说几分算考好?”蔡轻轻浑不客气地将两部崭新的手机扔进柜子里锁起来,赶走了他们。“回去好好研究卷子,知道了没有?”“知道了。”灰头土脸的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数学组办公室,直至出了教学楼,祁远骞才一改颓丧,得意地笑了一声,从裤兜里掏出另一只手机:“幸好我早有准备。”他搭着贸之云的肩膀,边走边开始刷手机。“靠,你也不知道提醒我一句。”贸之云是真只有一只手机,看他刷手机刷的开心,凑过去看了一眼。“看什么呢,这么开心?”“贺舒怀回我了,说他待会儿在公交站那等我们。”祁远骞抬头,两人正好走出校门口,左右一看,又乐了:“那不是三十分吗?”“啊?”贸之云也跟着去看,见学校对面的公交站台正站着个穿蓝白校服的女孩子,扎着千篇一律的马尾,连等车的功夫都不忘低头看书。他和祁远骞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十足,一起过了马路。没多久,公交车来了,祁远骞和贸之云站在原地没动,目送程从衍有条不紊地收好课本,上了车。公交车发动的一瞬间,两人双双捧腹大笑。正好这时,一辆红蓝相间的摩托车出现在驶离的公交车后头,停在他们面前。“笑什么呢?”贺舒怀摘了头盔,扔给贸之云。贸之云险险抱住:“好啊,你刚成年就去搞了辆雅马哈!”贺舒怀下车:“待会儿带你们兜风,先说笑什么呢?”“这次数学卷子,我考三十六,你考四十,远骞五十,结果你猜怎么着?还有比我们更低的,哈哈哈哈哈!”贸之云再次笑到直不起腰来,祁远骞好容易憋住笑,接了他的话说:“那人考了三十分,关键是她还挺努力,刚刚一路都在看书,你猜她在看什么?”不等贺舒怀回答,贸之云就迫不及待地嚷嚷:“哈哈哈哈哈!她在看小学三年级的英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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