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作文网!手机版

您的位置 : 作文网 > 军事 > 拜入贪财师尊门下后 > 第9章 9

第9章 9

周梓晨与陆挽心二人刚行至山脚,便看到虚墨白已候在前方不远处了。

“师叔。”

远远看着那一抹身影,陆挽心先一步出声,他向来是礼数周全的,走到墨虚白跟前,拱手行礼,“师叔,此行可是有异?”话语缓缓落下,青年抬起眼,看向墨虚白的眉间。

此时仙人的眼里有着愁意,照面之下,更是欲言又止。

陆挽心仔细联想了一番前后,主动相问:“难道是掌门师尊有什么话……要师叔转告吗?”

终是不忍道出真相,虚墨白旋即想了些客套话搪塞,“嗯,师兄交代了,双安城此行凶险异常,师侄你自己切记要多加小心。”

“所以我们去双安城到底所为何事?”听到此行凶险异常,再加上蚓螈精之事还历历在目,**凡胎的周梓晨不免有些惶恐。

直到此时,陆挽心才想起自己竟忘了将双安城内闹瘟疫之事告诉周梓晨。

虚墨白和陆挽心异口同声道,“除瘟疫。”

“瘟疫?就是那种极易被传染,还动不动就出人命的病?”在脑中搜寻了一番有关瘟疫的识闻,周梓晨立马对着虚墨白他们拱手道,“师尊、师兄慢走,在下先回逐月阁了。”

你走了,万一陆挽心半途出了什么岔子,为师一路的诸多花费谁来承担?

虚墨白一个闪身挡在周梓晨前面,解释道,“仅是猜测,未必就真的是瘟疫。”

你走了,若师叔放心不下,半途反悔回去了,双安城的百姓该怎么办?

看到师叔如此在意周梓晨的去留,陆挽心已完全确信了自己的推测,随即也闪身到二人身旁,笑道:“有师叔在,周师弟也无需担忧自身的安危。”

为消去周梓晨的顾虑,虚墨白思索一番后,自袖内取出一柄鳞纹匕首,长不过七寸,通体银白,还未开刃刀身已泛起森森寒光,冷冽非常。

“此匕首名为水袭,由蛟龙的逆鳞制成,可保持有者百病不侵,你且收下吧。”将匕首递给周梓晨,未等他伸手去取,虚墨白又悠悠补充道,”此物乃为师的挚友所赠,价值百金。”

此等宝具就这么轻易送给徒弟了?这得是多么深厚的师徒情意啊!

看着周梓晨一脸习以为常地将匕首收入袖内,陆挽心的惊愕与羡慕之情已溢于言表了。

再轻车熟路地从另一侧袖口内寻出一叠银票,交到虚墨白手上,周梓晨无奈笑道:“这是一百两黄金的银票,请师尊笑纳。”

收好银票,虚墨白的嘴角同样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徒儿破费了。”

看着二人这行云流水般的熟练举动,陆挽心已然无话可说:这份师徒情意当真……别具一格。

如此这般之后,虚墨白三人才算安心启程,往双安城去了。

双安城位于南国的东南部,终年雨水充沛,冬无严寒,夏无酷暑,繁花连年不谢,草木四季常青,所以又名苍灵城。因这得天独厚的条件,双安城内百姓众多,且多为花农。

御剑至双安城上方,往日的花团锦簇,绿树成荫之景已全无踪迹,有的只是家家户户摆出的白菊与素色丧幡,此次瘟疫之凶险可见一斑。

“再往东一些,就是我之前落脚的医馆了。”陆挽心指着下边一处僻静的屋舍,对虚墨白与周梓晨介绍道,“馆主名为宋知恒,是我云游时结识的医友。眼下城中客栈已尽数歇业,只能委屈师叔、师弟与我一同住在医馆内了。”

“无妨。”虚墨白对食宿向来不多讲究,也无所谓住在哪,“此行本是为了疗愈瘟疫的,住在医馆内也便于施药行事。”

落地走进这家名为“景怡堂”的医馆,周梓晨便隐隐有着不适之感,一路从门头走到里堂内室,这种不适感已然越来越重,令他有些难以喘息。

而且他心里清楚,这种不适并非源于医馆内简陋的布置与逼仄的过道,也并非里面横七竖八躺着的消瘦病人以及馆内弥漫的膻臭味,而是一种仿佛被无数双眼睛窥探的压抑感。

“师、师尊……”周梓晨一手压着胸口,一手抬起试图伸向身前之人,呼吸越发困难,就连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混沌……

治疗瘟疫一事还未有任何进展,请来的帮手竟然先倒了一个?陆挽心瞥过一眼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周梓晨,有些内疚地对着正为其把脉的虚墨白道,“师叔,师弟他情况如何?”

将周梓晨的手放回他的胸口,虚墨白起身看向陆挽心,面无表情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从虚墨白那双颜色稍浅的黑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陆挽心一时也不知该如何选择,犹豫片刻才道,“……好消息。”

虚墨白:“梓晨并无大碍,只是受了妖气的侵扰。”

陆挽心:“那坏消息呢?”

虚墨白:“你的医友是只羊妖,且已多日未洗漱了。”

宋知恒:“……”刚走到客堂门口,宋知恒就听到有人揭了自己的老底,甚至连自己多日未洗漱都知道?!

听到这,陆挽心忍不住掩嘴而笑道,“师叔多虑了,我早已知晓医友的真身。他多日未洗漱,应是因我回城之后,他独自照料众多患病之人,分身乏术了。”

听闻来者竟是流云城仙尊池云真人,宋知恒当即眼眸一亮,上前作揖道,“在下宋知恒,久仰池云真人大名,请受晚生一拜。”行礼之时,宋知恒还特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万幸味道不算太浓,应该不至于太过失礼。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周梓晨已渐渐苏醒,听到一旁似乎有人在说话,便坐起身来,谁知竟看到一只毛茸茸的白羊正朝自家师尊叩拜行礼?!

而且这只白羊还是那股不明膻臭味的源头!

“羊…羊?臭…臭唔——”周梓晨只觉得喉间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将刚吃不久的早膳给吐出来。

“……晚生还是先去洗漱吧。”言语间,宋知恒已迅速退回到门口,眼中似乎还含着泪。

“宋兄——”陆挽心伸手正欲阻止,宋知恒却早就没了踪影,他无奈只能垂下手来,有些不解地看着还在顺气的周梓晨道,“为何我闻着宋兄身上的气味并不浓重,师弟你竟会有这种反应,莫非是我的嗅觉失灵了?”

对其中缘由了然于心的虚墨白在旁摇摇头,已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了,“方才忘了提醒,水袭还可放大持有者周遭的妖气、看清妖物的原身,所以梓晨你可看到宋知恒的真容,且闻到的气味也比旁人闻到的要浓郁,嗤……百倍。”

周梓晨:“……”但凡师尊你别笑得这么明显,我真的就信了。

陆挽心:“……”但凡师叔你别边笑边说,我也就信了。

看着周梓晨脸色苍白,额冒冷汗的可怜模样,虚墨白有些愧疚地收敛起笑容道,“为师并非刻意戏弄你,皆因双安城内的瘟疫异乎寻常,若有妖物参与,你也可预知防备。”

“多谢师尊。”周梓晨抬手拭去额头的汗水,心内是泉涌般的感动:师尊竟为我考虑得如此周全,我往后定要努力修道,回报师尊的良苦用心。

“不过——”看着周梓晨依旧惨白的脸色,虚墨白觉察到几分异样,“梓晨你除了闻到羊膻味,可还有其他不适?”

“有……”周梓晨单手扶着床栏,勉强站直身子,艰难地说道,“我总…感觉似乎有眼睛正在盯着自己,有、有近,千双,现在也有,这种感觉。”

听了周梓晨的描述,虚墨白转眼看向陆挽心,“师侄,这双安城内还有别的妖物吗?”

陆挽心皱起剑眉,摇摇头道,“除了宋兄应该无其他妖物了,况且我也未闻到有其他妖气。”

同样未觉察到其他妖气,虚墨白再度看向周梓晨,面色凝重道,“可有乏力体虚之感?”

周梓晨如实道,“没有。”

看来是有妖物盯上梓晨了。竟敢对本尊的金贵弟子出手,胆子不小啊。虚墨白看似波澜不惊的眼神之下,已渐渐燃起了怒火。

他侧过身将周梓晨按回到床上,然后抬手,伸出食指于他眉心处一点,道:“为师现下帮你打通奇经八脉,你便可消去这种不适。”

话音未落,周梓晨只觉得有一股真气在身体内乱窜,而后便是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身轻如燕仿佛置身于柔风之中。

打通奇经八脉并非是消去妖物对周梓晨的影响,只是为了让他能抵抗住水袭带来的成倍不适,毕竟虚墨白还预备用徒儿引蛇出洞呢。

“好了,从此刻起,梓晨你切记要与为师寸步不离。”打通了奇经八脉的凡人于妖物而言是大补,可不能掉以轻心了。

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周梓晨重新爬起身,理理身上的洁白道服,笑着大声回道,“是师尊!”

旁观至今,陆挽心对于这对师徒的诸多举动已不再惊讶了——打通奇经八脉如何?寸步不离又如何?双修道侣大抵都不过如是吧。

谁知虚墨白突然朝周梓晨伸出手,浅笑道,“劳烦徒儿破费了,打通奇经八脉,三百两银子。”

“好……”大方地寻出银票交到对方手上,周梓晨扬眉笑道,“师尊劳累,这是徒儿应该付的。”

又是这熟悉的“交易”场面,陆挽心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是师尊宠徒弟,还是徒弟宠师尊了。

“不好啦!又有病人不行了!”随着这声惊呼,一个女子急慌慌地跑进客居内,冲着陆挽心喊道,“陆医师你快些去瞧瞧吧,已经不会喊疼了!”

“我这就去。”眼看正事来了,陆挽心拱手对虚墨白他们道,“师叔师弟请随我一同去瞧瞧吧。”

跟随那个一身素衣的女子来到医馆厅堂内,便看到一侧角落的草席之上,正躺着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男子,唯独腹部高高鼓起,圆滚滚的宛如一个球。

男子双目紧闭,嘴角流涎,胸口略微有些起伏,已全然没了意识。自知无力医治,陆挽心垂眸低头,失落道,“师叔,他可还有救?”

刚搭上男子的脉,虚墨白便颇为无奈地摇摇头,“此人五脏俱废,脉象全无,纵是师兄在此也回天乏术了。”

依照师尊之言,紧跟在他身后寸步的周梓晨探出头脑袋,看向草席上的男子,见他嘴角流出的涎水中似有异样,“师尊,这人嘴角流的好像不是口水吧?”

“确实不是。”已洗漱完的宋知恒走到厅堂内,接过话道,“前阵子我已检查过了,此病到了后期,病人口角会流出涎水样的浅黄色粘液,有的还带着血丝,闻之有腐味。”

“是血肉水。”亲眼看到病人的病状与情形,虚墨白心中已有些眉目了,“他腹中之物,应该也是这种东西吧?”

宋知恒缓步走至虚墨白旁侧,点点头道,“嗯,前几日有个无亲无故的乞丐得此病死了,我便偷偷切开看过,确实都是血肉水。”

听闻两人的谈话,一旁的陆挽心像是顿悟了什么,紧锁着眉头道,“他们得病后都毫无胃口吃东西,只可勉强喝些白粥稀饭,这些血肉水,难不成是——”

“是他们自己的五脏六腑化为的血肉之水。”

宋知恒平缓道出的话语,犹如沸水般浇在陆挽心心头。他直起身,眼神黯淡地看着堂内其他还在痛苦哀嚎的病人们,

心内茫然:虽然知道他们会腹痛剧烈,哭号不止,却不知竟是五脏化水之痛。

若非自己狂妄自大接下悬赏,或许已有高人为他们消除病痛,挽回性命了……

“陆兄。”看穿了陆挽心的懊恼与自责,宋知恒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接下悬赏前,你也不知此病是这般凶险难治的,大可不必如此自责。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找到此病的疗愈之法。”

“对,最要紧的是找到疗愈之法。”收起自责与懊悔,陆挽心撩起衣袖,却又不知该从何下手,只能将目光投向虚墨白。

为医馆内所有的病人一一诊过脉,虚墨白目光凛冽地看向陆挽心与宋知恒道,“事到如今,你们还认定他们是得了瘟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