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起床了!”门外传来“咚咚”两声叩门声,是住家阿姨张婶的声音,“今天太太特意嘱咐了,要让你准时下去吃饭。”江郁躺在床上睁开眼,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她不怎么回到这个家, 娇弱Alpha不装了[女A男O]全文免费阅读_娇弱Alpha不装了[女A男O]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小姐,起床了!” 门外传来“咚咚”两声叩门声,是住家阿姨张婶的声音, “今天太太特意嘱咐了,要让你准时下去吃饭。” 江郁躺在床上睁开眼,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她不怎么回到这个家,这次难得回来都觉得陈设陌生了。 长卷发凌乱地铺散在床上,白皙的脸有一些疲倦的苍白,眼下的淡淡乌青也显示了长期的睡眠不足。江郁右手在被单上胡乱一阵摸索,抓起了光脑,再次戴在了手腕上。 消息提醒还有二十多条未读,江郁盯了提醒两秒,选择暂时先不看。 是该起床了,熬了大夜的江郁侧头看了一眼还散落在她枕头边的几本机甲修理专业书,她揉了揉脸,头疼地很。 “小姐,今天有贵客来,可不能迟到哦。”一会儿没听到她的回复,张婶在门外又叮嘱道,“太太她邀请了沈家那位。这么多年了才找到个中意的人,太太也不容易.......听说沈少爷也会来,你们还没见过吧?” 半晌,听见里面传来慢吞吞地“嗯”一声,张婶这才舒展开眉头,高兴道,“那就好,你梳妆打扮好了就下楼来,别让人家等太久啊。” 江郁躺在床上,等听到张婶的脚步远了,这才无奈支起身子来。 长发滑落披散在肩头,她浅浅打了个哈欠走进洗漱间,双手撑在台子两边,抬头盯着自己的脸。 她早年丧父,自己的生父据说是一个除了长相之外一无是处的小白脸,而母亲,江家的出了名的美人Omega,当年跟一穷二白小白脸私奔的事情也是震惊了整个帝星。 继承了父母优良美貌的江郁,自然也是美得惊艳,眉眼之间灼灼,令人移不开眼。 按母亲的基因来说,她也会分化成一个优秀高等级的Omega。 洗漱完换下睡衣,江郁视线落到了镜子角落浴室矮凳上早已准备好的白色长裙。 她妈江女士的主要爱好之一,就是把她打扮成标准的弱柳扶风型小白花美人。 听到楼下餐厅内已经开始有对话声,江郁揉了揉眉心,认命地换上了新裙子拾级而下。 到楼下时,江母已经落座,正和右侧的男人说话。 看见她来了,江母带着笑招呼她,“哎,阿郁来啦,快来见见你沈叔。” 江母的打扮便是十足的清纯美人形象,三十多岁看起来仍像二十出头的少女一般。她一席白裙,挽着发,手正亲昵地搭在右侧一副成功人士长相的中年男人的手臂上。 “你瞧,这就是我一直说的女儿,江郁,刚成年,就跟阿忱差不多大。” 江郁视线落到江母旁边的男人身上。 这个中年男Alpha戴着金边眼镜,温文尔雅,正看着自己温和地笑着。他虽然人至中年,但依旧五官俊朗,能看出年轻时也一定长相不俗。 江郁:......江女士,颜控的毛病从跟小白脸私奔开始就没好过。 这个中年男人姓沈,是沈家目前的管事人。 沈家和江家都是帝星老牌的贵族,江女士和沈叔的恋情来往也算是两家老一辈极力促成的。 虽然老祖宗们为什么选沈家她不清楚,但颜控江女士的偏好......咳,显然一目了然。 江郁内心诽谤,表面却是很客气,点头问好:“沈叔。” 她在二人对面坐了下来,张婶过来替她倒上了饮料。 沈叔明显挺喜欢她,多问了些江郁的近况,她也一一礼貌地回答了。 聊了一会儿,江母突然“呀”了一声,见二人看过来,她轻笑:“今天是不是阿忱也要来?” 她是说——沈忱? 江郁眉梢挑了挑,不甚在意。 依旧是客套地:“第一次见这位传说中的S级Alpha,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哈哈哈,不用担心,阿忱虽然脾气冷了些,但很好相处的。” 沈叔笑了,“这小子,说是路上下了大雨堵车了,估计一会儿就能到。 “他给阿郁你定了见面礼,应该是去拿礼物了。” 江母也在一旁浅笑盈盈帮腔,“是呀,你看阿忱多上心呀。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上心?很上心才怪吧。 江郁低头喝了一口可乐,对沈叔说的话并不在意。 没过多久,便听到门铃“叮”一声响起,张婶前去开了门。 漫不经心地喝着可乐,江郁把目光都放在了对面貌似很恩爱的长辈身上。 沈家江家未来要联姻这件事......说实话跟她有关,也跟她没关。 她妈江女士跟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至于跟谁,她其实无所谓。 从走廊传来的脚步声走近了,江郁眼角余光瞥到个人影走进了餐厅。 听着这人跟两位长辈开口打了招呼,声音清冷又凌冽。 她有点心不在焉。 这声音好像,听起来有点耳熟…… 难道在哪里听过? 抬起眼,没等她反应过来,冷不防地,视野里便撞进了一只巨大的熊。 江郁:“......” 江郁盯着面前这只快有她人这么高,大概能在“节假日送什么礼物不出错”下排名第一的精致毛绒熊,表情缓缓凝固住。 这不会就是,这位S级Alpha要给自己送的见面礼吧? 有亿点敷衍。 果然,之前江女士说他“很上心”这件事是个假命题。 熊紧接着朝自己迈了两步走过来。 江郁还没来得及说话,更大的冲击就来了。 对方冷淡的语气入耳, “你是江郁吧,初次见面,听说你喜欢这个——” 身材修长的人从熊后探出头来,黑色半湿微卷的凌乱短发抚在耳后扎了一个小揪,明明是一双该是含情的略微纤长的眼,此时却透露着冷淡的神色。 他穿了一件简单的纯黑衬衣,抱着熊的手指白皙且骨节分明。 疏离又礼貌,眉眼却是冰冷至极—— 直到他看清了对面人长什么样。 沈忱:“......” 江郁:“......” 场面一度十分地尴尬。 江母望着沈叔,沈叔看着自己儿子,沈忱与江郁对视,大眼瞪小眼。 看着这张漂亮地让人过目不忘的脸,江郁人傻了,他是沈忱? 沈忱抱着熊立在对面,一言不发,脸色却也明显已经冷了下来。 一旁的江母沈叔更是理不清,半晌,江母小声开口,“你们认识?” 江郁看着对方几天前才见过的脸,干笑一声,“不认识。” “那以前见过?” 见对方没答话,江郁又挤出几个字,“......没见过。” “这......”江母无助地看了沈叔一眼,沈叔咳嗽了一声,“先别愣着了,阿忱啊,先坐下,先都坐下。” 不明所以的张婶开始上菜。江郁和沈忱坐在两位长辈对面,餐桌的同一边。一场饭吃下来,江郁只觉得味同嚼蜡,如坐针毡。 隔壁的沈忱也是,表面冷淡优雅,其实看他拿杯子微微颤抖的程度,就知道他也应该不平静。 饭间,江母还试图起话头,“阿郁,你也要新开学了吧?“ “......嗯?” 江母温和笑着,给毫无准备的的江郁扔下了通知:“你沈叔还说呢,准备把阿忱的学籍也转到你们特瑞西军校。” 江郁喝汤的勺子僵住了。 她干巴巴地重复,像是要再确认一遍, “沈忱......要转学过来?” 桌对面,沈叔点头,“的确是有这种想法,你妈老是跟我提起,你一个人在外住着的确不太安全。 “不如让阿忱也过去,你们姐弟俩互相也能多照顾照顾。” 姐——姐什么弟? 嗓子卡壳了,江郁一时间,不知道是为“沈忱要转学过来”这件事情更震惊,还是被“姐弟”这两个字雷得不轻。 她结巴了:“我......可沈忱不是个Alpha......”他来他们吊车尾军校做什么? 看她迟疑,沈叔哈哈一笑,“没事,我们阿忱在哪儿都一样。而且他自己也愿意的,是不是?” 江郁顺着沈叔的视线望向身侧的沈忱,却见对方正拿着杯子喝水,长长的睫毛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 望着情真意切的两位长辈,被迫被甩了一个烫手山芋的江郁哽住了。 她一时间竟真想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该怎么说?她不情愿?她不需要照顾?当着人家面,怎么直接拒绝? ...... 好不容易结束了煎熬的一堆饭,陪着江母笑盈盈地送走沈家父子二人,江郁冲上楼梯回到自己的卧室,一个箭步将自己扔上了床,只想从刚刚的社死之中好好缓一缓复活过来。 点开光脑,江郁直接打开消息提醒,发现26条未读消息中的25条都是来自同一个人, 江郁:“......” 直接忽略了以上所有信息,江郁抬手敲字:【陆祁,沈忱这个人,你有交情吗?】 对面秒回:【不是那个新一代最出名的S级Alpha吗,没特殊交集。】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条:【怎么,你终于开窍了?】 江郁:【说来你可能不信......他刚刚在我家。】 陆祁:【......】 眼睁睁看着对方沉默了十秒,转而聊天框内开始各种问号表情包强烈轰炸刷屏。 看着那一串长长的问号,江郁想起自己当时发现他是沈忱时候的心情,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她转而投下另一个炸弹:【对了,上次在竞技场碰到的,也是他。】 对面彻底沉默了。 江郁也不急,默默看着表,十分钟之后,她接起了陆祁的电话, 那一端,陆祁幽幽地道,“现在我们换个星球生活,还来得及吗?” ** 另一方,回沈家的车上。 两个姓沈的男人面对面地坐在车子后排,一言不发。 窗外霓虹灯的光影流光一般地从两人身上流过。九月初天气还有余热,车年的温度却仿佛冻结了一般,低气压得让人呼吸都需要极为小心, 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低低地笑了,“怎么,见到面了还不高兴么?” 没答话,沈忱坐在他对面,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在他浅琥珀色的眼瞳里闪过。半晌,他微垂下眼,终是将视线移到对面人身上。 沈忱盯着他,声音凉凉,“这都是你安排好的?” 沈父笑了,他一摊手,“哪儿能呢。不过都是巧合罢了。” “你本来那么抵触见江家人,现在见到江家女儿是她,不是正好放心了?” “我们沈、江两家联个姻,于情于理,都再好不过了。” 听到自己父亲轻飘飘的话,沈忱唇抿得紧紧,浅琥珀色的眼里神情变幻。 他的手指收拢了,深深掐入掌心。 半晌,他轻轻道,喉咙发紧,“你没告诉我,当年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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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大魔头曲成溪在大婚当夜暴毙了!”“什么!那沈钦不得疯了!曲成溪可是他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喜欢的要命呢!”“怎么死的?”所有人都好奇。没人知道。“按理来说修仙之人全都灵 我看上的美人命不久矣怎么办全文免费阅读_我看上的美人命不久矣怎么办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听说了吗?大魔头曲成溪在大婚当夜暴毙了!” “什么!那沈钦不得疯了!曲成溪可是他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喜欢的要命呢!” “怎么死的?”所有人都好奇。 没人知道。 “按理来说修仙之人全都灵气护体,小病小伤不会轻易死,更何况是入了天境的曲成溪。这其中必有蹊跷……” “蹊跷又如何!魔修作恶多端,大魔头曲成溪更是恶中之最,死了算是便宜他了!” “对,死得好!” “活该他暴毙!” …… 一夜间,花月教副教主曲成溪在新婚之夜暴毙而亡的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修仙界震动,就连凡人百姓们也都把此事当做了时下最热门的谈资。 酒楼里人声鼎沸,十个有九个在说曲成溪。 “姓曲的屠戮天源派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天道好轮回,都是命数。” “什么命数不命数的,在床上死的,这还不明白吗?”玩味的窃笑自暗处响起,混合着浓郁的酒气。 “什么意思?”众人不解。 说话之人被酒意熏得满脸猥琐的红光:“据说那曲魔头浪荡至极,多半是洞房之时魅惑沈钦,沈钦激动之下太勇猛,一不小心把人给……” 曲成溪活着的时候没有人敢说闲话,甚至有人都不敢直呼其名,如今人没了,那些不敢说的、肮脏龌龊的心思,再也无需隐藏,嘲讽的坏笑声四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恶意。 笑过之后有人略有疑惑:“可是我好像听说他俩根本没有来得及洞房,曲成溪被送进婚房之后没多久就死了。魔教下人们听到教主沈钦的哭叫冲进去时,曲成溪正在沈钦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两人身上的红衣都是完整的,交杯酒都只喝了一半。” “那是怎么死的?奇了怪了。” “也有消息说是真气走差,啧啧,不管怎么说,沈钦是真倒霉。虽说姓曲的十恶不赦,但是据说容颜绝色,整个北境都再找不出那么长得那么好看的男的了。沈钦和姓曲的青梅竹马,好不容易修成正果,竟然还没尝到味儿,人就没了。” 众人哄笑:“曲成溪整日带着面具你怎么知道他好看?再者好看又怎么样?你也想尝尝?” “嘘!那魔头凶残阴毒得狠,死了多半也在阴间作祟,你们开他玩笑,小心他从阴曹地府钻上来,要你们的小命哟!” 虽说是玩笑,但众人肆无忌惮的笑声却明显小了点,虽然鬼神之说无根无据,但是魔修的路数和寻常修仙者不一样,指不定真有什么歪门邪道能让曲成溪身死人不死。 要是真被曲成溪找上门,那可是有几颗脑袋都不够。 “你们净关心这些风流事,不关心关心正事?”有人嗤之以鼻。 “以往沈钦和曲成溪联手抗击正道六大门派,一直势均力敌,现在没了曲成溪,沈钦一个人坐镇花月教,不知还会有什么变故,修仙界怕是要变天。” 总有人在这种场合故作高深,众人不以为然,其实寻常百姓,真正关心江湖正事的人还是少数,更何况修仙门派本来就和凡人有壁垒,附和几句,酒菜下肚,大家胆子又大起来,最后话题还是转到了曲成溪和沈钦的八卦上。 “曲成溪死了,以沈钦那暴虐的性子,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其实沈钦以前并不喜欢他。”忽然有人意味深长地插了一嘴。 众人大奇,忙让他细说。 那人喝了口酒:“曲成溪七岁的时候被沈钦捡回了家,一直锦衣玉食的养着。沈钦待他好,他自然从小就喜欢沈钦,但是沈钦却一直把他当弟弟,对他不冷不热……” “哎哟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曲成溪每年都在沈钦生辰的时候大张旗鼓地庆祝,两年前的那次你们还记得吗,他在南城门上用群星幻化出一副百花图,整个夜幕都被星空照得璀璨,引得全城的姑娘都跑出来看。还吓得我老娘从榻上惊醒,还以为神明显灵了。” “可不是嘛,我也想起来了,那天曲成溪那般招摇,但是沈钦从始至终都没出来看一眼,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沈钦点了醉仙楼的头牌颠鸾倒凤一整夜,第二天中午才回家!” 酒楼中一片唏嘘,不过又想到曲成溪的种种恶行,顿时又觉得他遭受什么都是活该。 “那沈钦怎么又忽然喜欢他了?” “可能是终于日久生情了吧,”最开始说话那人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这一年的事,沈钦忽然开窍了,殷切程度比之前曲成溪对他有过之无不及,没过多久就决定把人娶进门。前几天那婚礼的排场你们都看到了,比皇后娘娘进宫都不遑多让。可见爱情来了,当真如山呼海啸。只可惜……” 只可惜现在,曲成溪突然死了。 众人后知后觉的感到了脊背发凉。 “可别把气撒在我们这些凡人身上啊。”有人小声的说了一句,“姓曲的死了可和我们没关系,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一语刺痛众人,大家纷纷想起当初沈钦的老爹去世,沈钦屠了一座城,把满城人眼挖出来泡了一地窖的酒。 如今他挚爱的曲成溪死了,会不会也有人要跟着倒霉呢? 聚集在一起的众人逐渐没了声音,正要各自散去,忽然听到一个很小的声音,是酒馆的小二。 “可我怎么听说曲成溪和沈钦好像闹掰了呢?半年前花月教不是出了一场大事嘛,死了好多人,他们都说那些人是曲成溪杀的……” “怎么可能,你听错了吧。” “曲成溪那么喜欢沈钦,为他做什么都愿意。” “就是,闹掰了沈钦怎么还会娶他?” 小二摸了摸鼻子:“也是,估计是我听错了……” *** 几日前,大婚当天,花月教。 爆竹声震耳,席卷长街直上天际,十里红妆从城南一直铺到花月教正厅,火药的味道和觥筹交错间的酒菜香混合在一起,夕阳无限,映着漫天红霞。 “一拜高堂!” 红盖头遮蔽了视线,触目皆是大红,曲成溪浑身经脉淤滞,四肢酸软发麻,身旁红衣之人按上他的后背,那滚烫的掌心动作几乎是温柔的。 然而下一秒,不容抵抗的力道按在他腰眼大穴,逼着他弯下腰来。 “二拜天地!” 后腰深处如同被无数的虫子啃咬,曲成溪嘴唇都被咬破,冷汗顺着脸颊滚落,沾湿了红盖头,腰背却依旧执拗强硬地绷直,直到再次被沈钦狠狠按下。 “夫妻对拜!” “沈钦我/操/你大爷!” 哑穴被强行冲破,曲成溪嘶哑的声音从盖头下传出来,身上的金银配饰在剧烈的挣扎中叮当乱响,扰乱了鼓乐的和谐:“你个王八羔子放开我!我不嫁!” 沈钦微微侧头,深黑的瞳孔深不见底,翻滚着让人心悸的疯魔:“不嫁?” 两个字轻飘飘出来,未落地时,曲成溪的两只胳膊已经被捉住,身后沈钦的两个侍卫对着他膝盖一踹。 噗通! 鼓乐声戛然而止。 曲成溪闷哼一声跪在了地上,双膝剧痛间被沈钦一把掐住了下巴。 若是以前,两个侍卫对他伸手的一瞬间已经是死人了,但是连续几个月每天强/制喂下的软骨散早就让曲成溪浑身无力,就连躲开沈钦的手都做不到。 “嫁给我不是你一直的愿望吗。”沈钦的语气温柔至极,蹲下来靠近他,“阿漾,我现在满足你,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沈钦身上那种内敛的沉稳和贵气浑然天成,那张脸更是俊朗无暇得挑不出一点毛病,眉眼温润如玉,若不是知道他魔教教主的身份,只怕还会以为是哪个世家门阀的贵公子。 然而曲成溪知道,那张完美的面皮下是比恶魔还要肮脏阴邪的烂泥。那只掐着他下巴的手正用力到像是要把他的骨头掐碎,那是极度疯狂的占有欲。 温柔的声音钻入耳膜,周遭的一切声音如同镜花水月般模糊起来,无数回忆在脑海中浮过,勾栏院门前向他伸出的手,在毒入脏腑的剧痛下被抓破的锦被,雪山之巅远去的背影,锣鼓喧天下刺目的大红灯笼……尽头是沈钦似笑非笑的脸。 盖头下的曲成溪忽的笑了,笑声越来越大,直到得身子都在颤,笑得周围的人全部毛骨悚然。 “你笑什么?”沈钦眉头皱紧。 曲成溪猛然抬头,华丽的大红盖头从他颈侧滑落在地,露出一张倾城绝色的脸,紫色耳坠在白皙的颊侧摇晃,衬出一双狠辣妖艳得让人不敢直视的乌黑眼眸:“就凭你也想娶我?” 沈钦骤然变了脸色。 曲成溪的唇角倨傲而冰冷地扬起:“你也配?”
5792 人在读08-12 20:23
盛玉是猝死的。夜以继日泡在实验室,废寝忘食修改实验记录数据,就在要出结果的前一秒,她猝死了。意识陷入完全黑暗前,除了一丝遗憾外,盛玉的心情居然很平静。回顾自己的一生,左右逃不过“平凡”二字 边关基建指南全文免费阅读_边关基建指南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盛玉是猝死的。 夜以继日泡在实验室,废寝忘食修改实验记录数据,就在要出结果的前一秒,她猝死了。 意识陷入完全黑暗前,除了一丝遗憾外,盛玉的心情居然很平静。 回顾自己的一生,左右逃不过“平凡”二字。 她出生在华国一个偏远地方的农村家庭,父母早逝,自小寄宿在叔婶家。 从有记忆的那时起,盛玉就明白自己在这个家只能是一个外人。 所以干的农活多一点,每顿饭吃得少一点,她都不争不抢,不哭不怨。 直到七岁那一年,一场饥荒席卷宁水村。 所有人都吃不上一口饱饭,争着抢草皮、树根果腹。 盛玉是真的被饿怕了。 饥荒持续的时间不长,但那种绝望而无力的饥饿感却一直留在了盛玉的记忆里。 后来,“义务教育”光辉照大地,盛玉有了接触书本知识的机会。 书上描绘的内容让她逐渐了解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每当弄懂一个知识点,其中得到的满足感与成就感不亚于每一季作物的收获。 从接触到书本的那刻起,盛玉就知道,一切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有学到的知识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就像一棵缺水的稻苗一般,疯狂汲取着所能接触到的所有知识。 或许和童年经历有关,在高考填报志愿时,盛玉义无反顾选择了农学专业。 饥饿带来的恐慌感让她迫切抓住所有一切能抓住的东西。 只有当以知识充实自己,和站在土地上,感受到土地传来的厚实感时,盛玉的安全感才油然而生。 就这样,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盛玉奔波在各种农田试验田上,和各种作物打着交道。 最后回忆了一遍自己的实验流程,若是数据无误,新培育出的稻苗植株产量或许还能再度创下新高。 这样能吃饱饭的人就能多一点,再多一点了吧。 盛玉闭上眼,坦然地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 ——下一秒,却在马车颠簸的不适感中醒来。 脑中突然多出一部分属于他人的记忆,盛玉不适地皱了皱眉头。 少女本名也叫盛玉,自幼丧父,又身逢乱世,母亲薛婉便带着她回了外祖薛家,以求得一处庇护之所。 同样寄人篱下,“盛玉”的日子也不好过。 薛家主母表面温和端庄,私下里却经常克扣各房吃穿用度。“盛玉”母女俩所在的竹苑月例发放从不及时,即使到手也只是区区数两,勉强糊口而已。 按理说,薛婉带回来的盛家家产及出嫁嫁妆也能保母女两人衣食无忧,可回薛家的第一日,薛婉便将这些财产尽数交给了薛家的主母嫂嫂,身上分文不剩,若想有些余钱,非得接些针线私活不可。 大冬天用冷水洗衣,晚上熬灯油织绣,积劳成疾之下,薛婉很快就熬了个灯尽油枯,在“盛玉”七岁那年便撒手人寰。 至此,犹如湖上浮萍,“盛玉”从此孤身一人。 名义上为薛家的表小姐,可“盛玉”在薛家的生活还不如薛家大小姐跟前的一等下人。 如今婚事也不由己。 薛家与谢家多年前便定下婚事,可如今谢家远居边关,说不得是被圣上所厌弃,薛夫人更是舍不得自小宠到大的宝贝女儿远嫁,在薛娉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攻势下,婚事就这样落到了“盛玉”头上。 一介孤女,哪有说不的权利。 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发了会儿呆,属于两个人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中交织,盛玉忽然有些迷茫,她不明白自己穿越的意义何在,更不知往后将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一道饱含惊喜的声音打断了盛玉的思路—— “小姐,你醒了!” 掀开马车门帘,走进来的是一个扎着双髻的小姑娘,年纪瞧着不过十三、四岁,稚嫩的脸上却是与年龄不符合的成熟。 是盛玉的贴身侍女,枝儿。 盛父去世以后,偌大的盛家便树倒猢狲散,也有部分奴仆跟着薛婉来到了薛家,可留到最后的仅有枝儿一人,其他人不是投靠了薛家,便是另谋了差事。 枝儿比盛玉还略小一两岁,但因着原身自幼体弱、性格又十分内向,遇到困难往往是枝儿站在前将她护在身下。 若说现在有谁对原身比较熟悉,此人必是枝儿无疑。 “盛玉”有个被称为文学大家的父亲,本人却“愚笨”得三岁还口不能言,时常独自坐于一处发呆,不与人亲近。 这种情况直到后来盛父去世,薛婉一路颠沛流离带她来到薛家才慢慢有所好转。许是外界刺激,“盛玉”也渐渐能和正常人一样相处,只是向来寡言罢了。 好在盛玉也不是个话多的人。 对上枝儿担忧的眼神,她只轻轻“嗯”了一声。 多说多错,她现在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枝儿果然并未怀疑,瞧着盛玉的精气神比昨日又稍微好了些,她不免松了口气。 自家小姐身体向来不好,此去边关,路途遥远,这一路的颠簸下来,更是大病一场,就连大夫都断言她时日无多。 前些日子盛玉醒来,枝儿高兴之余,心中又十分担忧这是回光返照之相。 好在,盛玉的气色一日比一日看起来好,她也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小姐,今日的晚饭可还是照旧在马车上吃?” 枝儿这一问,盛玉才发现马车早已停了下来,她掀开窗口的帘子,朝外看了看,天色已然不早,确实到了吃晚饭的时辰。 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盛玉摇了摇头,道:“马车里闷得慌,下去走走。” “嗯,出去外面透透气也好!” 听到盛玉这么说,枝儿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喜色,又从木箱子里找出一件略微厚实些的毛披风来,细心地给盛玉披上,这才扶着她走下马车。 下了马车,盛玉细细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此时应是初春,只是边关地处西北,纬度高,雪化得晚,周围的土地上还零碎散落着积雪,风一吹,带着冷冽的气息。 盛玉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里的天与地,看起来都和盛玉原先所在的世界很不相同,但只要感受到土地的厚实感,她一颗不安的心就能慢慢下落、平稳。 站在土地上,她就有了扎根发芽的倚仗。 此地距离最近的城镇也有些距离,四周的景色荒凉,着实没什么好看的。 枝儿站在盛玉身边,轻声说道:“再过两三日便可抵达边关了。” 她的语气复杂,既有终于结束赶路的解脱,又带着对边关情况不明的忐忑、担忧。 有原身的记忆在,盛玉自然知道边关是什么地方。 偏远荒凉,苦寒干冷,实乃不毛之地。 那里人迹罕至,草木荒芜,作为两国交界的关口,与夷狄之间更是大大小小的战争不断。 也正因为此,边关在前朝常作为罪臣流放之地。 可对盛玉来说,她在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旁观者,去哪不是去呢? 研究生时期,她曾经随导师前往非洲参与了一项援非项目,吃苦,她是不怕的。 况且,她实在不愿意留在朝城和人打交道。 盛玉心中甚至燃起了一丝期待,边关土地宽广辽阔,她或许能重拾旧业也说不定。 闻言,盛玉只淡淡“嗯”了一声,视线瞥过枝儿眼底藏不住的青黑,她又不自然地加上一句:“别怕。” 枝儿故作轻松地笑笑:“只要和小姐在一起,去哪里枝儿都不怕。” 此去边关,是因着与谢家的婚事,这桩婚事本非盛玉所愿,枝儿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给小姐再添烦忧。 主仆俩还在这厢说着话,便见不远处已经燃起了柴火,热起了汤锅。 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给这湿冷的天气带来一分热意。 热腾腾的白粥散发出米香,勾得人喉头滚动。 枝儿不自觉吞咽了一声,似掩饰般开了口:“小姐,我去给你盛碗粥来?” 盛玉对这朝代的烹饪水平还是很感兴趣的,她点了点头,道:“我与你一道去。” 正在汤锅边看顾着柴火的仅有两人,另有三五人牵了马匹去喂干草,其他人则去了周围的山岭寻些干柴带回来。 这些人都是谢家派来护送她前去边关的护卫。 还未走近,便见那满头大汗正在搅动着汤勺的护卫抬起头朝她们这边看了过来。 谢义眯了眯眼。 枝儿姑娘他是识得的,再一看她对旁边那人的态度,自然能联想到盛玉的身份。 只是—— 这位尚未过门的少夫人不是据说自小体弱,受不得寒气吗?赶路过程中也从未见她下来马车过,今日怎么出来了? 若是再像前几日那般大病一场,他可担待不起。 谢义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汤勺起身向盛玉抱拳行礼:“少夫人安好。” 见盛玉颔首,他又道,“春日湿冷,不久前又刚下过雨,为免感染风寒,少夫人还是尽快到马车里去为好。” 枝儿柳眉一竖,正要喝他以下犯上多管闲事,只是话未开口就被盛玉拦住了。 盛玉抬眸看了谢义一眼,她的嗓音还带着一丝病中的沙哑:“无碍。”
11272 人在读06-23 09:11
烈日当空,强烈的太阳光照射在空旷的操场上,篮球架被折射出刺眼的白光。今天的温度很高,只单单站着,身上就会出一身薄汗。旁边大树上的知了正发出一声声的鸣叫声,听起来有些刺耳,站在树荫下的人小脸泛着红, 小炮灰总被坏男人盯上[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小炮灰总被坏男人盯上[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烈日当空,强烈的太阳光照射在空旷的操场上,篮球架被折射出刺眼的白光。今天的温度很高,只单单站着,身上就会出一身薄汗。 旁边大树上的知了正发出一声声的鸣叫声,听起来有些刺耳,站在树荫下的人小脸泛着红,挺翘的鼻尖上蒙了些许汗珠,两边的太阳穴正突突地一涨一涨。 他是中暑了吗,时栎脑袋昏沉地想。 拉了拉领口想让自己舒服一点,但是好像不行,还是胸闷。 他想回去了,不想再站在这里了。 可是不行,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系统不会让他回去。想到那个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冰冷的、充斥着机械感的电子音,他昏沉的脑袋好像变得清醒了一点。 那个自称是6688的系统说,他被主系统选中,要穿梭在不同的小世界里,完成任务后,兑换积分就能回到现实。 可是,他已经不记得现实是什么了,或者说,他丢失了之前的记忆,甚至连现在的名字,也都是系统告诉他的。 但毫无缘故的,他对系统十分信任,好像跟它认识了很久一样。 也正因为有系统在,昨天他一来到这个世界时,才没有那么惊慌。 那是在一个厕所里,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氨气和湿润的味道,他和三四个人一起站在角落里。 他抬眼看向他们,却发现自己的视线是模糊的,但是依稀可以看到他们的嘴巴在动,好像在说着什么,但是他听不清楚。而且他脑袋都是混沌的,整个人也有点晕乎乎的。 然后系统就用冷冰冰的声音跟他说,这是因为他刚来到这个世界,还不适应,需要时间缓冲一下。 他们其中一人的嘴里还在说着什么,慢慢的,时栎发现自己能够听清楚他们说的话了,但是他却完全听不明白。 说什么让他不要再去接近顾烨了,不管他做什么,顾烨都不会喜欢他的。 可是,顾烨到底是谁啊,他不记得自己有接触过这个人啊? 时栎张了张口,想要问问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突然,一道铃声响起来了。 紧接着,身边那几个人就走出去了。 他还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几人离去的身影,不明白他们怎么就走了? 6688【宿主,顾烨出现了,你快点过去。】 突然,系统的声音拉回了他所有的思绪。 时栎抬头看到那个拿着篮球经过操场的人后,不再顾及灼热的太阳温度,直接跑了过去。 他的任务就是要碰瓷顾烨,趁机缠上他。 顾烨正要走去更衣室,就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往这边跑来。他皱着眉,脸色变得不好,他认出了他。 怎么又是这人,一天天地老是找机会缠上来,真让人烦。 顾烨脚步一顿,想像往常一般躲开,但眼睛忽然被时栎那张脸所吸引了,这人以前长这样吗? 小男生白皙精致的小脸上透着绯红,那双漂亮的眼睛正惊喜地看向他,挺翘的鼻子下是微张着的粉嫩唇瓣,单薄的身子从树荫下跑出来,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更加昳丽好看。 时栎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更是加快了脚步。但在离顾烨还有大概五步的距离时,眼前突然一黑,脑袋昏沉沉的,直接往地上一扑,没了意识。 顾烨看着小男生突然往前一倒的身影,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跑过去把人接在了怀里。 怀里的人身体很烫,面色潮红,眼睛紧闭着喘着气,还出了很多汗,一看就知道是中暑的先兆。 顾烨皱着眉,看着怀里的人。 难道这又是什么新手段? 他拍了拍时栎的脸,没有反应,呼吸反而变得急促,很明显是中暑的症状。 没作多想,顾烨直接把人横抱了起来,往医务室跑去,热辣辣的操场上只留下了一颗孤零零的篮球。 ... 【宿主、宿主,醒醒...】 熟悉的电子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时栎紧皱着的眉毛缓缓松开了,眼睫微微颤动,随后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周围有一股消毒水的气味。 他扶着脑袋慢慢地坐起身,脑袋里像浆糊一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又换了个世界? 6688【宿主,你现在在医务室。】系统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刚刚是顾烨送你来的,你还记得吗?】 时栎低着头仔细地回想着,他刚才好像是为了完成任务,在操场上一直等着顾烨的出现,然后在看到人后立刻就跑了过去。 【系统,任务完成了吗?】 6688【勉强算完成了。】系统想到刚刚的情形,应该算是碰瓷成功了。 在确认任务完成后,时栎松了口气,然后又躺了下来。 小小的医务室里正开着空调,温度很舒适,时栎闭着眼睛没有睡着,心里在想着系统之前说的话。 它说这是一本校园文的世界,里面有主角和配角,而他是其中的小炮灰。他的任务是为主角们的爱情添砖加瓦,做他们爱情的协助者和守卫者。 在这个剧情里,顾烨和裴安睿是一块长大的竹马,并且顾烨一直在暗恋裴安睿,但这份感情却没有被回应。 本来这段关系会一直保持下去,但却被一个人的到来所打破了。 裴家一直资助的孩子在成年后,就被接进了裴家,并转学进入他们的学校。 也正是因为这个人的出现,才使得裴安睿明白了自己对顾烨的感情。 而时栎的身份就是这个被资助的孩子,他的主线任务就是纠缠顾烨,让裴安睿吃醋并发现自己的真实情感。 昨天那几个人就是因为看不惯他纠缠顾烨才会给他一些警告。 想到那几个人说的话,时栎有些委屈。他明明就什么都没做,却被人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顿。 越想越委屈,纤长的眼睫上已经挂起了小珠子,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眼看着时栎的情绪越来越低,系统突然开口【宿主,那些都只是数据代码,你不用在意他们的话。】 听到系统的话后,时栎更难过了,可怜巴巴地哼唧哼唧着,说他很委屈,现在又因为做任务而中暑,还说系统不懂得心疼人。 6688【。】系统一脸无语地看着床上的小可怜,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怎么这人竟变得这么娇气了。 系统清了清嗓子,无视他的哀怨,一本正经地说【宿主,你该起床了,下午的课要开始了。】 挣扎无果,时栎小脸幽怨地爬起床,在系统的催促下来到了教室。 现在还没到上课的时间,所以教室里吵吵嚷嚷的。 跟着系统的提示,时栎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他坐下后拿出下节课对应的课本放在桌面上,正准备翻开时,发现课本里鼓鼓的,好像夹住了什么东西。 他一下子就僵住了,开始拼命地戳着系统【这里面有什么啊?】 6688【几条死掉的蚯蚓,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可是,我最怕的就是这些软软塌塌的小东西了...】 时栎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了脑海中,6688看着眼前同样软软塌塌的小男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男生抖着手翻开课本,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那被压扁的蚯蚓还是被吓得小小惊呼了一声,同时在心里骂道【好过分!】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脑袋上方响起。 “呦,这么胆小吗?蚯蚓都害怕。” 时栎眼睛红红地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小嘴动了动,没有说话。 成煜看着眼前缓缓站起身的小男生不禁一愣,这人是不是变样了? 微长的头发下藏着一张漂亮昳丽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变得湿漉漉的,嘴巴轻微地动了动,好像想说点什么,却又用牙齿咬住粉色的下唇。 成煜不由地问:“你想说什么?” 时栎很害怕,他听出了这个声音就是昨天其中一人。 他硬着头皮小声地说:“不要...欺负我,我害怕。” 周围明明很吵闹,时栎的声音也很小,但是成煜就是听到了,听到面前的人用颤抖的哭腔软软地说不要再欺负他了。 像有魔力似的,他想要凑到时栎的面前,想要再听一遍。 边想着,成煜慢慢地往对方的方向倾斜,下一秒就听到了一道清冷的声音阻止道:“好了成煜,别太过分了。” 时栎顺着声音抬头看向左边坐着的人,他穿着统一的制服,五官俊美,眉面宇间有着一丝冷峻和锐意,说话却很平淡。 【他是谁呀?】时栎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偷偷在心里发问。 6688【裴安睿。】 时栎立刻小声地说:“哥...” 裴安睿听到时栎喊他哥时,眼神暗了暗,嗯了一声后就没再看他一眼,把视线转回到手里的书上。 成煜看着时栎低着头坐下后,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把站在旁边的几个好友拉回座位上,但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看向时栎。 时栎低着头,悄悄地问系统【他刚刚是在帮我吧?】
25355 人在读01-18 09:40
这像是一座普通的城市。街道两旁,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排列着,线网以城市中心区域为源点,朝四面八方发散。有轨电车是这座城市唯一的交通工具,通向各个地方。乘坐电车的人很少,因为区域内有严格的等级划分, 禁止套娃[无限]全文免费阅读_禁止套娃[无限]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这像是一座普通的城市。 街道两旁,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排列着,线网以城市中心区域为源点,朝四面八方发散。有轨电车是这座城市唯一的交通工具,通向各个地方。 乘坐电车的人很少,因为区域内有严格的等级划分,很少有人敢乱窜。 整个城市常年笼罩在一片雾气当中。 广场,商场,主街道……巨大的投屏充斥在城市内的各个角落,上面是类似游戏的全服排行榜。 能被列入前一千名的,会在城市中受到敬畏和追捧。 城市中有两种投屏,分别显示排名等级和当前正在进行的副本对局。副本对局中又密密麻麻罗列着进入的玩家编号和对局状态,大部分是黄色,代表正常的游戏状态。其中一个标红的对局格外显眼。 “有副本进入残局了。” “有排名一千的玩家在里面,难怪二十人的副本被杀到只剩三人,”说话的人一挑眉,“又有人被拉进残局了,【46】开头的编号,嚯,是新人。” “哪个新人这么倒霉?” 看热闹的老玩家互相对视一眼:“要不要赌他能活多久?” “低级赌局,”另一人摇头拒绝,“新人进去后一般都会吓得乱窜,被当场抹杀的大有人在,何况是残局,死亡只是迟早的事情。” **** 滋滋。 怪音断断续续在耳边回荡,温时睁开眼的瞬间周围一切都很模糊,过了一会儿,视野范围内的一切才重新清晰起来。 正前方是一盏路灯,他正处于一条幽暗的小道,小道上,细长的一根杆子高高耸立,顶端是古旧的黑色路灯。 灯光过度刺眼了,不时伴有怪音。 路灯下方有积水,地势低洼淤积了很大的一片污水。 水面映出了白大褂和眼镜。 温时一愣,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变成了医生打扮,他原本不近视,现在却架着一副金边眼镜。 温时开始回忆晕倒前发生的事情。 他好端端走在路上,周围也有路灯,然后身上的平安扣无端开始发热。他实在受不了用力一拽想要扔掉,但拽落的只有红绳,紧接着平安扣像是消失了一般。自己全身上下的皮肤如同在被火烧,再之后便没了意识。 滋滋的声音还在持续。 顾不上研究自己怎么穿成这样,这里又是哪里,温时担心触电,小心地避开污水,同时注意力被更加雄伟的东西转移。 不远处矗立着一座神秘的城堡,高墙绵延不知几英里。厚重的城墙上爬满荆棘,中间偶尔有突出的几朵红色蔷薇,此刻城堡最顶端的尖塔被月光照亮,勾勒出铁窗森冷的轮廓。 它太宏伟壮观了,整体看上去又如同会吞噬一切的野兽。 温时下意识想要远离。 就在他退步的瞬间,有东西穿过了裤腿,直接贴紧脚踝的脚踝。 湿冷,刺骨,被接触的皮肤生疼。 温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身体不自主地僵硬起来,最后深吸一口气,他缓缓低下了头。 在看清下方的场景时,温时整个人瞳孔都震了一下。一只惨白的手骨从地底伸出,正拽住细弱的脚踝,用力往下拉。 卧槽! 温时吓得后退一步。 这只手瞬间抓得更紧了。 又挪动了一下后,脚腕几乎被捏碎,温时一咬牙,脑袋发懵的情况下朝前迈了一步。 天无绝人之路,惨白冰冷的手骨放松了对他的掌控,温时抓住这个机会拼命朝前方冲刺。 夜里的风刮进喉咙,类似锈的味道钻进喉咙深处,温时口干舌燥,不敢回头,最大幅度地摆动手臂加速冲刺。 “呼,呼……” 寂静的夜晚只能听见急促地喘息,路的尽头是古堡,几乎在温时跑到的一刹那,三米多高的铁门自动朝两边开启。 温时放缓脚步,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啪。 身后大门重重合上,瞬间刮来的阴风让人倍感压力,身前通往古堡的门也是虚掩着的。 温时有点不太想进去。 然而脚踝还在隐隐作疼,时刻提醒他那只藏在黑暗里惨白的手,温时再无顾虑,选择拉开门。 “请问——” 有人吗三个字被他自动吞下去,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大门直对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走廊。保险起见,温时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尽量放缓脚步朝前走去。 古堡内的照明设施很差,比外面路灯差远了。 独自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不知是不是温时的错觉,鞋子踩在地上的红色毛毯时,有一种黏腻感。 这条走廊太长了,又空旷,又诡异。 终于,胡思乱想地走了几分钟后,斜侧的拐角有较为明亮的光芒投射出来,温时朝着光源处走去。 他的原计划是躲在墙壁后观察一下里面的场景,但在小心翼翼先探出半个脑袋时,几道视线同时朝他看来。 温时干笑了一下,不再隐藏自己,同时也看清了里面的场景。 长桌,食物,坐在长桌旁面无血色的食客,共两男一女。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饭厅,温时竖起领子,里面的温度甚至低于外面。 四周的墙壁以赤红色为主,上面挂着很多抽象派的画,纷乱的色泽重叠在一起,外行人是感觉不到丝毫美感。 整个饭厅只有一扇小窗,外面还加焊了一层铁栏杆。 长桌上方高悬着豪华的水晶灯,坐主位的毫无疑问是古堡的主人。 “你失约了,下不为例。” 古堡主人好像认识温时,板着一张死气沉沉的棺材脸,他的一举一动透着贵族的优雅,说话也很客气,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时不时渗透着阴森森的暗芒。 “请坐吧。”古堡主人说。 “按他说得做。” 瘦削男子小声提醒温时,轻点了一下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 温时走近时,手指骤然屈起。 影子。 明明这么敞亮的环境里,古堡主人却没有影子。 温时呼吸一紧,瘦削男子冲他微微摇头,温时强压住一瞬间的惊骇,若无其事拉开椅子坐下来。 瘦削男子的手也在微微颤动。 这是源于激动。 不久前,古堡主人指定将由他来帮忙寻找到最完美的新娘。这是副本里最恐怖的死亡规则,一天内找不到就会死。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游戏进入残局。 所谓残局,即是玩家在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选择互相淘汰,好降低游戏难度。 可惜谁也不是善茬,试图互相伤害的过程中往往会陷入了僵局,短时间内大量玩家死亡,副本进度一般时,游戏就会填补新玩家入场。 先前一路的奔跑,让温时鬓角的发丝被汗珠浸湿,还有他面上明显的疑问,已经让在座的玩家包括瘦削男子有了一个基本判断:新人。 新人好啊。 有新人做缓冲再好不过,可以帮忙多争取一些时间。 陌生恐怖的环境里,人总是会生出一些雏鸟情节。 瘦削男子安慰了温时一句:“别害怕,先冷静下来。” 说话的同时,他迫不及待使用了【驯化】技能。 副本里每个玩家都有属于自己的技能,瘦削男子的这个技能很恐怖,可以放大他人的信任感,类似心理暗示,最后让目标沦陷为驯化者的附属,一切行为以驯化者为主导。 不过这个技能使用有一个前提,目标对驯化者的信任度要大于零,在瘦削男子费力升级技能后,目前进化到哪怕有一丝依赖感,都能无限放大。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针对什么都不懂的新人,这个技能简直是无懈可击。 “提示,驯化失败。” 瘦削男子一愣,【驯化】分为三个档,低档中档和高档,所耗费的积分不同。低档只需三十积分,中档要一百,高档就比较氪金,需要三百积分。 按理对付一个新人低档驯化绰绰有余。 看来是个多疑的性格,瘦削男子不动声色释放了中档技能。 “提示,驯化失败。” 一秒钟不到,提示音就传了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摆烂。 瘦削男子笑容逐渐凝固。 副本对新人很宽容,宽容到哪怕新人有做出逃离游戏的举动,也只是略微施加警告。如果他什么都不做,新人可能会挺过一天。 他不可能任由对方活过一天,只有古堡内出现丧事,寻找新娘的任务才会推迟,他才能有生机。 瘦削男子一咬牙,消耗了三百积分,当听到扣除积分的提示音时,不禁一阵肉疼。 “提示,驯化失败。” 这次提示音比较给面子,至少坚持了一秒钟,才进行反馈,证明有做过努力。 失败失败又是失败! 饶是瘦削男子再淡定,脸色也有些难看了。 “这位大哥。” 瘦削男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温时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小声套着近乎:“我看你有几分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一看见大哥就觉得很亲切。” 温时的声音越来越弱:“还有刚才要不是大哥你,我估计现在傻乎乎站在那里,谢谢你,大哥。” 一声又一声大哥叫着,字里行间流露着浓浓的感激和依赖。 要不是烧了好几百积分,三次驯化失败,瘦削男子还真信了他的鬼话:“你……” 你麻痹。 旁人不知道瘦削男子的具体技能,但看他对温时突然有些爱答不理,让对面的女玩家觉得十分怪异。鄂修是什么人品,大家都知道,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替死鬼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时候,不是该积极拉近关系? 鄂修懒得再演戏,因为完全没有意义。 在看到没有影子的古堡主人时,正常新人或多或少都会起抱团的心思,至少大家都是人类。 他现在甚至怀疑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反社会人格。 温时不满咕哝了一句:“大哥怎么不理人了?” 鄂修嘴角一抽。 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女玩家和旁边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新人没有大吵大闹,素质挺不错的。 这是件好事,有情况被他们当炮灰祭出去时,相对优秀的素质可以在和怪物的交锋中多拖延一段时间。 女玩家心思浮动,换个正常点的副本,遇见有潜力的新人她或许还会维护一下,结个善缘,可惜偏偏是残局,只能怪这个新人太倒霉了。 她自顾自想了个恶劣的玩笑调剂心情。 死了不如去做个倒霉鬼,一定是最有发展前途的。 丝毫不清楚别人正在畅想如何把他‘废物利用’,温时正在思考如何了解目前所处的环境,耳畔忽然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玩家账号已成功激活。” 是谁,温时下意识环顾左右,是谁在说话? “副本《恐怖古堡之夜》已成功载入。” “温馨提示,此副本为残局。” “开始加载属性面板……” 如果说一开始这道声音还忽远忽近,现在完全是从脑海中传出,入侵了灵魂,有不属于自己的意识在运行。 “属性面板加载成功。” 温时眼睛猛地睁大。 早在几年前,全息游戏便已经风靡全球,但一个生物舱价值高昂,真正能享受到完整全息体验的玩家数量并不多。 现在的他就像是在玩一个全息游戏,只不过并非通过生物舱进入。 【玩家编号:460872 代号:未生成 生命值:101(只要怪物不补刀,一丝残血走天下) 记忆值:101(???) 魅力值:92 初始幸运值:B 你拥有一枚平安扣,可辟邪,叠加幸运属性,这或许是你生命和记忆都比别人多一点的原因,玩家当前幸运值为2B 商城:未开放 排名:未入榜 该剧本角色扮演度:0 技能:无 战绩:无 武器:无 评价:除了幸运,你一无所有】 平安扣? 温时摸了摸脖子,一直佩戴着的平安扣依旧处于消失状态。 同一时间,鄂修已经有了新思路,重新开口:“其实刚进来时,大家都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不,”温时伸出一根指头,“我现在至少知道了一件事。” 鄂修疑惑:“什么?” 温时骄傲抬头,指着自己说:“我,luckyboy。” “……”
624 人在读06-07 14:17
B大,518教室,哲学系公共选修课上。能够容纳下四百二十八个人的阶梯教室里面,座无虚席。自从柏凝来到B大之后,冷门的哲学系公共选修课,就成为了热门选科。“柏拉图在《斐多篇》的生死观探析之中 哲学家坠入爱河全文免费阅读_哲学家坠入爱河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B大,518教室,哲学系公共选修课上。 能够容纳下四百二十八个人的阶梯教室里面,座无虚席。 自从柏凝来到B大之后,冷门的哲学系公共选修课,就成为了热门选科。 “柏拉图在《斐多篇》的生死观探析之中,有这么三个观点。生而为死、灵魂不死,灵魂进化说。” “真正追求哲学,无非就是学习死,学习处于死的状态,所以哲学家一辈子都在追求死亡,追求灵魂脱离□□而独立的存在。” 女人的声音平稳而清冽,宛如山间平稳流淌的清泉一般,沁润人心。 上半身丝绸宽松式的纯白色衬衫把姣好的身姿勾勒出一种若隐若现的美感。 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的直筒西裤贴合长腿。 一双干干的小白鞋上没有太多花哨的图案,鞋白得跟她的露出来的一截手腕似的反光。 特别是那露出的脚踝白得像是放在美术室中心白皙的头盖骨一样。 眼前这个女人不仅漂亮精致,而且整个人看起来整洁干净。 随意松散的马尾垂在背后,微卷的马尾让美人有几分轻熟。 一副圆形黑细丝眼镜之下,是一双有神但又温和的眼睛,看着底下一群青春的少男少女,眼波平静。 但学生们每次上课只要一对上柏凝的眼睛,就觉得柏教授看自己的眼神好温柔。 犹如一股清泉水,安稳流淌在最幽静的山谷之中。 让燥热夏天中学生们烦躁的心也能够瞬间平静下来。 美人气质如兰,眼波如泉。 自从柏凝来到了B大之后,往年最热门的“B大校花投票大赛”都被以往冷门的“最受欢迎的B大教授”给挤了下去。 在一众头发稀少的老教授之中。 带着轻巧黑丝圆框眼镜,五官精致,气质温柔的柏凝。 是令人惊艳的存在。 柏凝的声音响起:“哲学家一生都在为死亡做准备...”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哪个女生大喊了一声:“柏老师,今天可是情人节,我们今天不想听哲学里面的生死,你跟我们讲讲哲学里面的爱情呗!” 柏凝看向了声音传出来的那个女生的方向,眼神平静,依旧温和。 看不出有任何情绪的转变。 沈薇有些紧张,是不是自己的提议不太好,毕竟B大的教授每一次上课都是有提前认真备课的,柏教授会不会生气了啊? 身边的室友扯了扯沈薇的衣角,压抑着微微兴奋的声音说道:“薇薇,柏老师看你了,你真牛逼!” 沈薇内心实则慌得一批,但是脸上云淡风轻说道:“柏老师跟我可熟了,这些都是小事儿。” 沈薇也没有说谎,毕竟只要柏凝开一门课,自己就报一门,抢不到课的时候花高价换课都要上柏凝的哲学课。 教室里面起哄声一片接着一片,只不过大多都是女生比较勇。 其中一个最突出:“对呀!老师,今天可是情人节!我可是撬了和男朋友的约会来看你呢!” “哈哈哈哈,真爱了这是。” 柏凝微微颔首,扶了扶眼镜,说道:“那就好吧,我们来谈谈哲学里面的爱情,其实就算是今天不讲,我们之后也会讲到爱情这一块,今天这位同学提出这个建议很符合今天的气氛。” 柏凝说完,还特意对着沈薇点头示意,微微一笑,犹如海棠遇上春风,心神荡漾。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那么温柔的人。 沈薇只听见旁边的室友传来一句压抑着的极其兴奋的声音:“柏老师...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受啊!” 沈薇:...转头看向室友的眼神,仿佛就在说着,你可真是个禽兽。 柏凝站上了讲台,微微扬起头问道:“那么,你们是希望一个人爱你的灵魂还是爱你的外表呢?” 底下一片踊跃发言。 “这还用说?当然爱我的灵魂啊!” “灵魂!人总有老去的一天,没有人可以青春永驻。如果一个人因为你的青春不再,而不再爱你了,那还算什么爱情?” “两者,爱我的外表和灵魂。” “外表,因为我是个美女。” “哈哈哈,笑死了。” 柏凝也是微微一笑,等到学生们的声音都逐渐停下来了之后,才继续说道:“我相信大部分的同学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爱你的灵魂内在。” “追求心灵沟通和理性的精神上的纯洁爱情,早在古希腊便有一位哲学家向往这种爱情,柏拉图式的爱情。” 沈薇压低声音,笑着对室友说道:“我就知道,柏教授一定会讲到柏拉图,真真的铁杆粉丝啊。” 柏凝故意停顿了一下,紧接着问道:“那你们所向往的,就是柏拉图式的爱情吗?” 在场的学生突然就没有那么活跃了,仿佛所有人都在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逐渐地讨论的气氛又起来了,大家都站起来说说自己的看法。 一个戴眼镜的女生说道:“当然,我肯定想找到一个爱我灵魂胜过爱我外表与□□的人。但是我觉得这实在是过于理想化,灵魂伴侣这种东西能够遇到的太少了,不过我肯定也希望自己在将来会遇到这种人。” 一个十分帅气的男生站了起来说道:“对,我同样也是这种想法,希望但是不觉得一定会实现,我觉得爱一个人的灵魂会比爱他的□□更长久更难以割舍,而且更有意义。” 一个扎着马尾,带着发带,穿着球服的高白瘦漂亮女生站了起来,一脸坦然和骄傲地说道:“我和我女朋友就是互相被对方的灵魂所吸引的,喏。” 微微低头朝前面努了努嘴,然后笑嘻嘻地拍了拍自己前面的戴眼镜女生的脑袋,腼腆女生的脸红得像一颗成熟的苹果一样。 “牛逼啊!” “靠靠靠!居然有女朋友!” “哭了!那不是工学院的系花吗?当众出柜了卧槽!” “艹!牛掰啊!还是在柏凝的哲学课上出柜的啊,简直是吾辈楷模啊!” 柏凝也是微微一愣,也不免多看了几眼过去,听到传出来的声音最多的大概就是——“当众出柜实属牛批。”还有就是“这么漂亮可惜是个同。” 众人的眼神聚集过去,只不过大多都是怀着丝丝好奇的目光。 要说好奇,其实也没有那么好奇。 毕竟这种事情现在这个社会也不少见。 但跟大多数人比起来毕竟是少数的存在。 更何况漂亮姐姐和妹妹之间的恋爱。 再加上这可是男女比例十分惨淡的工学院的系花。 打篮球贼六,在B大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了。 这样一来吸引在场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柏凝继续说道:“其实近代有一些学者认为,柏拉图式的恋爱,就是讲述的同性之爱,同性之爱的过程更多地是灵交、神交,而非形交。这就是柏拉图偏重同性之间的爱情的原因。” “柏拉图坚信真正的爱情是一种持之以恒的情感,而惟有时间才是爱情的试金石,惟有超凡脱俗的爱,才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当柏凝提到同性之爱,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柏凝的身上。 一时间大家就像是鲨鱼闻到血肉那样都疯狂的躁动了起来。特别是在场的女生们。 一个女生高喊道:“柏老师,那你能接受同性之爱吗?!” “卧槽!这个姐妹简直就是我的嘴替!” “太牛逼了,太牛逼了。” “但是这样不会不太好吗?我感觉这样还挺冒犯的。” “其实我也觉得,但是...我更想知道!” 柏凝听到这个问题之后一愣,倒不是这个问题有多么难以回答。 看到柏凝没有回答,刚才问这个问题的女生有些害怕,刚才自己的问题好像是有些冒犯,不会给教授留下不好的印象吧? 只见柏凝对着众人微微一笑,带着平等询问语气征求着大家的意见:“这个问题,我在讲完课接下来的我的一个观点再告诉你们,好吗?” 整齐划一,震耳欲聋的一声:“好!” 柏凝走下了讲台,抬头望着众人说道:“但我认为,其实灵魂也是会改变的,每个人的内心都在随着时间的流逝悄无声息的变化着。” “所以就我的爱情观之中,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恒久地爱别人的内在。” 此话一出,全场沉默。 此时,一位勇子缓缓举起手,勇敢但是隐隐怯懦地问道:“柏老师,不会...那啥难道...你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吗?” 柏凝摇头,仿佛没有觉得这种事情说出来有什么值得惊讶。 带着淡淡的微笑以及十分从容的语气说道:“没有。”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天呐! 虽然柏凝看着完全不像三十三岁的教授,但是也的确是三十三岁了都还没有谈过恋爱! 此刻,阶梯教室变成了大型的示爱现场。 一男生大喊道:“柏教授,那你看我有机会吗?我计算机本硕连读,如果我有机会我可以为了你修一个哲学硕士学位!” 然后接下来的画风就偏了。 “柏老师,我下一年直接直博隔壁华清了!您需要京北户口吗?我京北土著家里有车有房!” “柏老师,看过来,我们家一家三代都是金蟾世家!” “哈哈哈,那个金蟾世家我tm笑死了。” 一个女生直接站了起来,朝着柏凝挥舞着手臂大胆示爱:“柏老师,要是你现在点头我立马甩了我男友为你弯个360°。” 一个男生看着在场变得狂热的海洋,堪比开演唱会了,咋舌问道:“李协,你们哲学系柏老师的课上都是这么open的吗?” 李协目不转睛地盯着柏凝,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只是回复了自己死党一句:“嗯呐。” 王申拍了一下李协的肩膀,然后双手揉着他的脑袋和下巴,说道:“靠,你小子不会中邪了吧?” 李协:“嗯呐,中了。” 王申:... 柏凝再一次站上了讲台,继续说道:“我不相信世界上有恒久的爱情,我可以回答之前那个问题了。” 众人屏气凝神。 “我想这一辈子,我可能并不会恋爱、结婚、生子。” 全场哗然。
978 人在读11-27 16:59
那日,学校里课很少。本来下午有一堂网络新闻编辑,都因为任课的教授临时有事被取消了。有了空闲时间的孔妤本来准备在飞音上开个直播,给粉丝们讲一下吉他的弹法,再清唱一下最近她写的一首歌的副歌部分,让大家 桃花露浓全文免费阅读_桃花露浓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那日,学校里课很少。本来下午有一堂网络新闻编辑,都因为任课的教授临时有事被取消了。 有了空闲时间的孔妤本来准备在飞音上开个直播,给粉丝们讲一下吉他的弹法,再清唱一下最近她写的一首歌的副歌部分,让大家给点意见,她好照着改。 不曾想余泽怀会给她打电话来,让她打扮一下,他带她出去吃饭。 孔妤不是很想去,对着听筒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叫了外卖,牛肉土豆盖浇饭。马上送来了。” 口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感情色彩。 “这么好的周末时光,你躲在学校吃什么外卖,出来,赶紧的,我给你安排顿好吃的。”余泽怀不悦的嘟囔,“你不出来,我到你宿舍去拽你出来。” “你也知道我那车,一开到你们学校里,看我的人可多了。” “孔妤,我给你二十分钟。” “孔妤,我就告诉你吧,你是第一个敢让我等的女人。” 只被对方给了二十分钟的孔妤没答应,也没拒绝,“那我再看看吧。” 挂了电话,孔妤随便看了看这个宿舍,这是她住了三年的地方。 京南传媒大学的宿舍是两人间。有浴室,有卫生间,然后就是上面是床,下面是书桌的上下铺,布置得挺温馨。 在同类高校里算住宿条件不错的。 除了她,还住着另外一个女学生,叫王玮琬。 孔妤跟王玮琬都念国际新闻学,从大一就住在一起,是知根知底的好朋友。 王玮婉现在正坐在她床铺下的桌前看韩剧,盯着平板电脑的屏幕,猛流眼泪。 王玮琬今天下午出去了一会儿,半小时前她跟男朋友约会回来,两个人好像吵了架,王玮琬回来就发脾气,说要把她男朋友何屿上次送他的那个包还给他。 孔妤安慰了几句,等王玮琬生完气后,征询她意见:“我要开个直播,你没事吧?我开直播不会碍着你吧?” “没事。我就是胸闷,出不了气,眼睛也疼。” 王玮琬娇滴滴的说,“上次就让何屿给我买了个包,才花两万块,他就说我拜金,跟着他,是为了钱。我要真为了钱,我怎么也不会看上他啊,他家里一穷二白,读那破航校的飞行员,将来毕业了能不能进航空公司都不知道……就算进了,也要熬几年才能正式上机,当上副驾驶,我要图钱,我就直接傍个富二代了。” 王玮琬说着说着,就够手抽了一张纸巾往眼角拭去,十分委屈,“就像那些看你直播时候给你刷兰博基尼的男人,哪个不比何屿有钱。” 孔妤淡淡一笑,见王玮琬离那盒抽纸有点远,干脆伸手,体贴的将那盒纸巾整盒给她递上了。 “你们这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习惯就好。” 孔妤捡起适才被王玮琬扔在递上的FOLDTOTE,哄她道:“别哭了。人好不容易答应给你买的。” “我才不要呢。”王玮琬娇声抱怨,“我爸给我一个月的零花钱都不止这个数。我爸让我在学校里低调,别告诉别人我们家有钱,何屿还真以为我是个拜金的女人了,他知不知道我家在苏市每个月都有半条街的商铺等着收租啊?” 说罢,王玮琬又哇哇哭了。 孔妤知道,有她在,今天这直播是开不了了。 于是,孔妤打开小衣柜,换了一身衣服,比较隆重的一件吊带连衣裙,她对着镜子描了淡妆,取了发圈,将长发披散。 王玮琬见了,问:“妤妤,你要出去啊?” “嗯,有个朋友,约我去吃饭。”孔妤回答。 “哪个朋友?”王玮琬好奇,“就是送你祖母绿项链的那个余泽怀?” 孔妤想了一下,点头答应:“嗯。” “你跟余泽怀是不是在交往?”王玮琬问,说起这个余泽怀,王玮琬话匣子关不住了。 “隔壁航校说他家里可有背景了,上次他们18届的飞行员去飞行基地训练,他把带飞教官揍了,都没被体罚。 何屿说他校招的时候,面试跟笔试都没参加,一毕业直接进了飞翼航空的编制。飞翼一年对外才招多少个飞行员。几万人里挑一个,他考试都不参加,直接就进去了。” 孔妤将上次余泽怀送给她的那只祖母绿项链拿了出来,戴到她雪白又纤细的脖颈上,然后披上一件橘粉色的风衣外套,没怎么把王玮琬说的话听进耳朵里。 “我出去了,等会儿有个外卖,我的地址写的是北二门,你要想吃你去拿一下。” 临走,孔妤告诉王玮琬。 * 余泽怀接上孔妤,去了武玄区的丽泽会馆。 余泽怀是半年前认识孔妤的,当时,孔妤刚升大三,在网上凭一首翻唱歌曲收获了点知名度,每个周末靠直播赚稀薄生活费的她收入一下子变得好了起来。 某个晚上,一个ID叫天行者的人给她刷了十几万的打赏。 当晚,平台给她打电话,说有个贵人想认识她一下,并且强调不是那种认识,就是正常的认识,要求孔妤最好是去认识一下。 那人,就是余泽怀。 当时孔妤本来想拒绝,但是平台负责带她的赵姐告诉她,对方很有背景,要是这个面子都不给,也许会得罪人。 孔妤于是第二天就接受了余泽怀的微信添加。 孔妤跟余泽怀就这么认识了。 算起来,他是她隔壁航校的学长。他毕业有两三年了。 相比其它同龄青年都在肝命给别人当社畜,或者拼命为自己去创业的人生经历,余泽怀家里有数不完的钱供他挥霍。 来往的日子久了,孔妤也就知道余泽怀是什么样的人了。 这个晚上,余泽怀带她来参加的这个齐聚了京南城里的二代公子哥们的饭局,所有的腐朽奢靡跟鲜衣怒马都可以在这里觅到。 余泽怀是他们的头。 要价昂贵的包厢,挑高空旷,缀着著名欧洲油彩画真迹的天花板上挂着巨型流苏吊灯。 光影坠下来,照亮的是年轻女孩子甜美的在暗自洋溢芬芳的脸,酷似在最新鲜时候被人从枝头摘下的热带水果,诱引男人们上前去上下其手。 像余泽怀这样的这帮男人对有标价的女人不感兴趣,倒是很喜欢结交像孔妤这样的女生。 没有价钱,也许光靠钱,还打动不了。 征服这样的女人才会显得他们有能力跟魅力。 推门进去的时候,两人本来走得很远,余泽怀伸手拉了一把孔妤,将手搭在她的紧腰上。 “外套脱了,冷不冷?”他找个借口,假装关心。 孔妤微微颤了一下,一张小脸很快回复平静。“还好。” 说完,她轻轻退步,避开了他的手。 “三哥,我亲爱的三哥,你终于来了。” 门一开,一屋的人盛情接待夜场国王。 “三哥,我还以为你今天执飞呢。刚才杨柏杰还说前天在菲乌米奇诺机场看到你了,到处宣扬你学乖了,归队了,上机了,竟然在意大利执飞。” “他就吹吧。”余泽怀笑,“我昨天在北雾街喝酒,他没见。” “三哥,飞翼对你多好,才进去没两年就让你做第二副驾驶,搁别人都感激涕零了,结果你居然连机都不愿意上。” “飞机有啥好开的,他妈上航校的时候,老子开得还少了。”余泽怀敛了下眼皮,甚为清高。 “三哥,那可不一样,飞翼的是A380跟波音747,跟航校那些破练习机可不一样。” 有人调笑。 余泽怀大方得体的表态:“作为一个家里直升飞机都好几架的人,我还指望去飞翼升机长呢?飞行会连翘几次,他妈机组领导自个儿都知道不安排我上机了。” “哈哈哈哈……”一群跟余泽怀一样,全部都是出身钟鸣鼎食,富贵之家的公子哥们笑成一片,“三哥急了,把飞翼航空都买了得了。还给他们上什么班。” 在旁人眼里万里挑一的职位,在这群人眼里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尸位素餐的小玩意,觉得无趣了,直接扔了就行了。 孔妤努力保持微笑神态,站在余泽怀身边,听他们聊下去。 长又大的眼睛也不往别的地方瞄,只落到水晶台上那盆铃兰上看。 这种场合,应该没人注意它,但它却兀自盛放得很好。 娇小的如铃铛般的花朵向下开放,倒挂在花枝上,四周翠绿的叶子掩映着洁白的花骨朵,香气迷人。 跟孔妤今天出门时撒的香水一样。有绿叶调的芬芳,铃兰花的馥郁。 “三哥,今天这位该不会是那位孔小姐吧?就是一直被你带不到我们面前来的那位孔小姐。”注意到余泽怀旁边站了个清丽无比的女子,有人好奇的求证,“这是正儿八经的美啊,跟仙女似的!” “少说话,喝酒就行了。”余泽怀带孔妤入座。 几位公子哥开始聊天,说些比较大的话题。 女人们也插不上嘴,便各自散开,三两成群的彼此结识。 谁也不认识的孔妤一人站在阳台,赏窗外的梧桐树。 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靠近孔妤,笑吟吟问:“孔小姐,你这项链难不成是余泽怀在拍卖会上拍的那个?” “不知道,不过真是他送的。”孔妤老实回答。 余泽怀也没告诉她多少钱,那是他第一次送她的东西,她收下了,因为觉得是个小玩意。 毕竟她跟余泽怀认识这么久了,也不过是淡于水的君子之交。 现在听对方如此提及,她才意识到并不是,那也许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承载了余泽怀对她的厚重期待。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娴静。” 观察到小姑娘脸上神色变幻,张娴静便知道她涉世未深,跟以往余泽怀带出来的那些人大不相同。 “我叫孔妤。”孔妤拘谨的回应。 “孔小姐现在还在上学吧,以后打算做专业歌手?” 孔妤颜色深邃的瞳仁微微一颤,不曾想过今天的自己如此受关注。 即使她没有主动走出,去跟这饭局上的任何人结交,他们都早就对她的来历知道得一清二楚。 “还不知道,现在才大三,毕业规划还没做。”孔妤回答。 “你今天怎么穿这个衣服来了?”张娴静的目光像手电筒,将孔妤从头到脚照了一遍。 孔妤以为张娴静嫌她的裙子不值钱。“怎么了?” 张娴静短促的笑了一下,微微叹气:“还以为余泽怀对你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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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卷着海浪,一下接一下拍击着船头,铅灰色的云层压得越来越低,海面也被染成深沉的墨绿色。暴风雨就要来临了。面容冷峻的男人站在甲板上,遥望着远处波涛汹涌的海面。“宿主,打起精神来,这是你的最 工具人反派不想演了[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工具人反派不想演了[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狂风卷着海浪,一下接一下拍击着船头,铅灰色的云层压得越来越低,海面也被染成深沉的墨绿色。 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面容冷峻的男人站在甲板上,遥望着远处波涛汹涌的海面。 “宿主,打起精神来,这是你的最后一个任务了。” 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姜越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仍然保持着之前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的最后一个任务,是扮演爱而不得走火入魔的反派总裁,在遭遇求爱不成反被当众羞辱和公司破产被查的双重打击之后,破罐子破摔将主角受绑架到私人游轮上,打算带他远走高飞。 但用不了多久,主角攻就会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带领海警将主角受救下,经此一难,主角攻受终于确定了对彼此的心意,没过多久就正式在一起了。 而姜越这个工具人反派的下场是万念俱灰地跳进冰冷的海水中,葬身海底。 这和之前的高架车祸、塔顶坠落、火海丧生、被拔氧气管等等结局相比,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系统还在脑海中喋喋不休:“宿主,别这么无精打采的,只要完成这个任务,你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姜越如一潭死水般的眼睛终于泛起了涟漪,尽管在任务世界中待了这么多年,许多关于原世界的记忆都已经变得模糊,但他还记得一件事——他得回家,回到原本的世界去,那里还有人在等着他。 如果不是抱着这样的信念,恐怕姜越早就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精神崩溃,彻底消散在世间了。 姜越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好心态,“我还需要做什么?” “按照剧本,你现在应该去关怀主角受,试图感化他,劝他接受你,”系统循循善诱道,“当然,这么做的目的是让他进一步看清自己对主角攻的心意。” 姜越眉头微皱,他已经精疲力尽,实在没有力气再去主角受面前扮演深情到疯魔的反派舔狗了。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助理匆匆登上了甲板,“姜总,有海警的船只在东南方向五海里处向我们发来信号,要求我们配合调查,另外,顾总也发来了消息,他说已经掌握了您经济犯罪的证据,让您……” “让我干什么?” 助理的嘴唇开始发抖,“顾总让您……认清现实,放弃抵抗,束手就擒。” “是他的风格,”姜越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你看吧,已经轮不到我去关怀主角受了。” 助理听不懂姜越在说什么,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满是惊慌,“姜总,您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姜越正要开口说话,系统及时发出了警告:“宿主,在任务完成之前,请勿做出与人物性格不符的举措。” 姜越连忙端正了神色,“你去跟船长说一声,加大马力,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片海域,只要我们能逃到公海上,那些家伙也拿我们没办法。” 助理应了一声,转身向驾驶舱跑去,姜越站在原地望着助理的背影,沉沉地叹了口气,他心里很清楚,私人游轮根本不可能跑得过海警的舰艇,用不了多久,主角攻就会追上他们。 主角攻顾希文带着海警强行登上游轮时,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落了下来,豆大的雨点砸在众人头顶。姜越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是尽职尽责地扮演着降智反派的角色,大吼着让保镖赶快把顾希文扔下去。 但和顾希文一起登船的海警个个都是精英,不费吹灰之力便制服了姜越和他的保镖团,将主角受宋星澜从关他的豪华套房中救了出来。 雨越下越大了。 姜越疯狂地挣脱了束缚,按照系统交给他的剧本,几步冲到宋星澜面前,声嘶力竭地喊出他的台词:“阿澜,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接受我?!” 宋星澜毫不畏惧地直视姜越的眼睛,高声道:“姜越,你死心吧,我永远都不可能接受你!我爱的人是顾希文!被你掳到这艘船上的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着他。” 顾希文一副大受震撼的模样,转头看向宋星澜,低低地念了一声他的名字。 宋星澜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侧头和顾希文对望,脸颊泛起红晕。 两个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凝望着彼此,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几名海警趁姜越愣神的功夫向他靠过来,其中一人试图和姜越沟通,“姜先生,我们接到经侦大队的协查函,你涉嫌经济犯罪,请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姜越没有回应,只是定定地望着不远处那一双璧人,脸上的血色完全消失了,他忽然转过身,疾奔向船舷。 他的速度实在太快,海警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姜越的半边身体已经越过了护栏。 翻越护栏前的刹那,姜越最后回过头看了宋星澜一眼,眼底满是绝望和不舍的色彩。 下一瞬间,姜越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连他坠海的声音都被狂风吞没,什么都没有留下。 没有人看到,坠海的瞬间,姜越飞快地蜷起四肢,护住了自己的头部和腹部。他还要在水里漂浮一阵,等待系统将他传送回原本的世界。 系统忍不住感叹道:“宿主,你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跟我续约,继续完成反派任务,积累更多的任务积分,将来移居到高等世界吗?” 姜越不假思索地回绝道:“不了,我只想赶快回到我原来的世界,那里还有人在等着我。” “好吧,那我现在就开启时空穿梭,送你回去。”系统似乎有些惆怅,它也是第一次遇到姜越这种心性坚韧的宿主,能够圆满完成这么多个损己利人的反派任务还没有精神崩溃或是迷失本心,要知道,它的前几任宿主都在任务过程中选择了放弃,即使从此灰飞烟灭也不愿意再承受当反派的痛苦。 “时空穿梭准备中,五,四,三……” 姜越闭上眼睛,安静地等待时空通道向他打开,却忽然有一个几米高的浪头拍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卷入水中。 姜越被咸腥的海水呛得连连咳嗽,与此同时,他听见脑海中响起尖锐的警报声:“警报,系统正在遭受攻击,时空穿梭开启失败,尝试重连失败……” 姜越呛了好几口水,意识已经不甚清醒,却还是强行振作精神质问系统:“这是什么意思?发生了什么?” 系统的声音隔了好一会儿才响起,其间还掺杂了隐隐约约的电流声:“抱歉宿主,系统遭受不明黑客攻击,大部分功能已经损毁,无法履行契约,将你送回原……” 嘀的一声,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 “系统?系统?” 没有回应。 这是和系统签订契约以来,姜越第一次得不到系统的回应,可他已经没有功夫思考自己是不是获得了自由,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活下去,无论如何他都要活下去,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姜越本来就会游泳,在知道最后一个任务的内容之后还特地学了落水自救的方法,他没有胡乱扑腾双臂,而是用力蹬腿,将自己的身体调整成仰漂的姿势,尽量浮在水面上。 他怀着最后一丝希冀在水里漂浮,不知过了多少,忽然有一架直升机穿破厚重的云层,笔直地向他所在的位置俯冲下来。 姜越的耳朵进了水,直升飞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传到他耳朵里像是隔了一层膜,他努力地睁大眼睛,模糊的视野中,有一个身穿亮橙色救援服的男人顺着绳梯降下来,冲他伸出了手,“抓住我的手!” 姜越用力地抬起手臂,想要握住那人伸向自己的手,但绳梯的长度不够,两人的手之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 又一个浪头袭来,姜越再一次被拍进水中,所剩不多的体力终于彻底耗尽,姜越再没有力气让自己浮出水面,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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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刚结束,各地举子还等着放榜,便都聚在京城。正值三月,东风解冻,丽日舒和,不少学子三三两两,约了好友同窗,或是去郊外踏青,或是到酒楼瓦肆小聚,尽情享受魏京繁华。暖暖的春阳透过茶坊雕花窗棂细碎 与太子互穿后全文免费阅读_与太子互穿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春闱刚结束,各地举子还等着放榜,便都聚在京城。 正值三月,东风解冻,丽日舒和,不少学子三三两两,约了好友同窗,或是去郊外踏青,或是到酒楼瓦肆小聚,尽情享受魏京繁华。 暖暖的春阳透过茶坊雕花窗棂细碎洒了进来,在正巧浮在一年轻人脸白玉似的脸庞上。 他对面正坐着好些年轻人,都是学子模样。 “听说京城有四大美人,无论是家世、外貌、性情都是闺秀里最出众的,伯延,你是魏京人,想来知道的比我们多,给我们说说呗。” 话语有几分轻佻,但都是男人,聚在一起少不了讨论这些话题。 被唤做伯延的男子缓缓撩起眼皮,还没开口,他旁边另一个男子却迫不及待地接了话,眉飞色舞地讲起自己听到的小道消息。 “京城四美人啊,我可是打听过了,分别是惠安公主的独女明月县主,国子监忌酒崔大人家的崔五娘,还有兵部尚书虞大人家虞二娘,以及楚国公家的楚四姑娘。听说个个貌若天仙,有倾城之姿,啧啧,要是能娶到其中一个……” 此时,一辆翠幄青绸马车缓缓驶过,正好将男子的话纳入耳中。 “这些学子忒不尊重,居然在闹市就谈起姑娘们来,谈就算了,凭什么把我们姑娘放在最后,什么县主崔五娘虞二娘,我觉得都没我们家姑娘好看。” 马车里,一个梳着双丫髻,摸约十五六岁的圆脸小姑娘气鼓鼓地给自家姑娘打抱不平。 楚四姑娘闻言,脸上神情未动,一双眼专注地落在手中的书页上,只把那些话当做耳旁风。 “管他们呢,说说而已,又不会让我变丑。”楚四姑娘,也就是楚令瑜不甚在意道。 谷雨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看姑娘一脸云淡风轻,只好闭嘴。 马车又行驶了会儿,楚令瑜看完最后一页,将书一阖,用书脊勾起一角车帘,暖金色的阳光透过窄窄的缝隙正好斜射进来打在楚令瑜雪白的腮边。 这抹光亮瞬间驱散了车室内的沉闷,谷雨抬眼看去,只觉得这明亮流光般落在姑娘身上又缓缓氤氲开,周身笼罩在一种如烟似雾的光晕里,更衬得姑娘腮凝霜雪。 谷雨一时看呆了,也忘记了刚刚那份不平。 楚令瑜撩起帘子只看了几息就放下来,将手里的书搁到一旁,“到曲安大街了。” 过了曲安大街,再穿过一道巷子,就要到卫阳长公主府了。 卫阳大长公主,先帝胞妹,地位尊崇。 楚令瑜今日出门,正是要去大长公主府参加春日宴。 车内两个丫鬟闻言,脸型修长些的丫鬟白露不动声色把一旁的书仔细收起,藏到篮子的最下面。 谷雨连忙打开一个尺长的檀木盒。 只见里面里面摆满了姑娘家用的脂膏钗环,还有一面巴掌大的铜镜。 “姑娘快看看妆容钗环有没有要描补的。”谷雨一下子兴奋起来,“听说今日春日宴来了好多千金,姑娘这么好看,肯定能把她们都比下去。” 就是沉稳些的白露也忍不住点头赞同:“论容貌,我们姑娘什么时候输过。” 楚令瑜被两个丫鬟的嘴甜哄得十分开心,执起铜镜,先欣赏了会儿自己的美貌,然后仔仔细细一寸寸检查完自己的妆容发髻,补涂少许口脂,扶了扶鬓发上的缕金蝴蝶流苏,确认没有半点瑕疵后才缓缓放下铜镜。 慢条斯理地整理好妆发,马车正好到达公主府。 楚令瑜起身,理了理衣摆,缓缓踩着矮凳下由白露扶着下了马车。 才抬眼,正好看到楚令兰扶着楚国公夫人下车。 一见楚令瑜今日的打扮,楚令兰咬咬牙,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不过是个没娘的小可怜,偏偏模样生得不错,还会耍心机讨祖母喜欢,叫娘一定要带她来大长公主的春日宴,还要打扮成这样,就是想在大家面前出风头。 楚令瑜丝毫没在意她刀子般的眼神,款款走过来,朝楚国公夫人祝氏福身行了个礼。 言笑晏晏:“母亲。” 祝氏,正是楚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楚令瑜继母。 十四年前,楚令瑜生母产下她不久便病逝,同年,当时还是世子的楚国公楚逊续娶,迎祝氏进门。 祝氏眼神落在她精致的眉眼停了瞬,似有深意,“都到了,我们进去吧。” - 一行人进了大长公主府,便有一个青衣小丫鬟领着去后院。 进了后院,又换了个丫鬟领至正堂。 拜见过大长公主,得了几句夸赞,便叫她们去后面院子里面玩儿。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楚令兰冷哼一声甩手朝前走去,好像楚令瑜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片刻都不愿跟她呆在一起。 楚令瑜直接无视了她无关痛痒的挑衅,带着白露谷雨两个丫鬟慢悠悠地穿过抄手游廊,反而欣赏公主府的景致来。 大长公主府原是一座前朝的亲王府邸,被赐给大长公主后,又经历了几番修葺,到现在亭台楼阁、九曲回廊、假山奇石错落有致,是京都一大盛景。 穿过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一片鲜妍,牡丹迎着春阳灼灼夺目,大朵大朵簇拥着开放,墙面挂满整面的紫藤,流苏般垂下,被温柔的春风轻抚,晃动着光影。 花园中央有片湖,湖水清澈映着浅浅的绿,碧波荡漾,柳丝低垂,有几只小舟轻盈飘荡着。 景色美,但点缀在花园里的小娘子们比花儿还要娇艳。 楚令瑜只扫了一眼就发现,京城里有头有脸的贵女恐怕都来齐了。 “看来那个小道消息说不定是真的。” “什么小道消息?”谷雨不解地问。 白露凑到她耳边,声音细弱蚊蝇说:“说是大长公主今年有意在春日宴上给太子殿下择妃。” “真的?”谷雨瞪大了眼睛,连忙捂住嘴。 太子殿下诶! 京城谁人不知,当今太子乃先后嫡出,文采斐然,礼贤下士,朝野上下交口称赞。 而且据说太子殿下不仅性情温润,还生得俊美无俦,小娘子见了都走不动路。 “本来也不知道真假,不过看来了这么多姑娘,想来是有点缘故的。”楚令瑜道。 太子殿下啊!“要是姑娘能被选上太子妃就好了。” 刚说完话,就见不远处一个穿着金丝缕金牡丹红锦裙的姑娘走了过来。 这人正是先前提到过的虞二娘子,虞意。 甫一照面,二人却没立马开口打招呼。 虞意的眼神先落在了楚令瑜的脸上:柳眉似烟,肌肤雪白,合着发上的云顶髻温婉又端庄,发簪流苏都是忆翠阁最时兴好看的首饰,衬得人灵动又不失优雅。没毛病! 再看身上,雪色上衣搭配鹅黄半臂,外罩着秋香色披帛,下着水绿撒花马面裙做工细致,纤细的腰身若隐若现,颜色娇艳却不轻浮,实在合衬这个年纪的打扮。也没毛病! 单看容貌,实在夺人,今天是没办法把她比下去了。 楚令瑜也在心里暗忖:垂环分髾髻配上虞意明艳的五官显得人精神又活泼,牡丹红裙更衬得她肌肤雪白模样娇艳,首饰都是精工细琢的时兴款。没毛病! 看来她今天也是有备而来。 相互用挑刺儿的眼神看了会儿,虞意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你今儿出门前,花在梳妆上恐怕都有一个时辰吧,连根头发丝儿都挑不出毛病。” 楚令瑜亦假笑着回:“彼此彼此。” 两人随侍的丫鬟对此见怪不怪,早习惯了她们的争锋相对,默默盯着路边的花儿草儿看。 京城四大美人,明月县主范幽月是个清冷美人儿,崔五娘崔玉薇是娇弱美人儿,唯独楚令瑜和虞意,一个温婉端庄,一个明媚优雅,偏偏名字还撞了音儿,便总是被人拿来比较。 两人都是不服输的性格,每次见面必然要相互挑剔一番。 不过,她们站在一起,落在别人眼中又是另一种意味了。 “早就听说楚四娘跟虞二娘感情好,看来传言不虚,你们看,她们一来就凑到一起说话去了。” 这句话正好顺着风飘了过来落入两人耳中,相互古怪地看了对方一眼。 “……” 楚令瑜:“谁跟你感情好?!” 虞意:“谁跟你感情好!” 两人异口同声,四目相对片刻,随即立马撇过脸,转身朝不同的方向离开了。 春日宴,大长公主不仅宴请了各家贵女,也有不少世家公子应邀。 这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相亲宴。 大魏男女风气开放,贵女出门打马游街也是常有的,若是哪家公子姑娘看对了眼,回去后禀明了父母,也就成了一段姻缘。 此时,姑娘们在这边的花园里赏花煮茶,男客们就在湖对面的水榭里吟诗作画。 楚令瑜随意找了个石墩坐下,接过丫鬟奉的茶,微抿了抿。 她看到楚令兰已经找了几个交好的姑娘,说单看景色有点单调,提议大家斗艺,眼神却忍不住朝水榭那边偷瞄。 她这点浅薄的心思,明眼人一看就懂,但不少人也抱有差不多的心思,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众人正让丫鬟准备笔墨琴棋,只听湖里传来“噗通”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水里去了,紧接着一道惊慌尖锐的女声划破湖面的空气。 “有人落水了!!”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这声音吸引,纷纷围拢到湖边上来。 果然看到湖里有团东西在扑腾,看衣料颜色,应该是哪家的姑娘。 楚令瑜飞快回过神,随手抓住一个小丫鬟,快速吩咐道:“快去禀告公主,再找两个知水性的丫鬟婆子去救人。” 小丫鬟被突如其来的吩咐吓懵了,一时愣在原地,直到楚令瑜冷声喝了一声“快去!”这才如梦初醒,跑着去叫人。 “怎么办?我们都不会水!” “是谁家姑娘?” “好像是章思思。” “……” 众人七嘴八舌,心中担忧,却只能在岸边跺脚。 楚令瑜也有点担心,心里想着丫鬟婆子应该马上就到了,余光却忽然撇见对面水榭的男客快步走了过来。 有个青衣男子正在脱外裳,看样子是要下去救人。 来不及细想,楚令瑜飞快吩咐自己的丫鬟:“谷雨,你去那边,拦住要下水的人;白露,你快去救人。” 两人同时应:“是!” 谷雨飞快跑过去,堪堪在那男子下水前挡在他面前,伸手将人拦住。 “公子且慢!” “公子救人心切原是好事,只是我家姑娘已派了丫鬟下水救人,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诸位公子回避片刻。” 谷雨的话有理有据,再看那边,确实有个丫鬟已经下了水,正在朝落水的姑娘游去。 若此时还要坚持下水救人,便不是那么恰当了。 一旁其余男子也道:“姑娘说得有礼,既已有人去救人,我们自然得避嫌。” 大魏风气开放,也仅限于游玩宴会,似这种落水救人,衣裳湿透搂搂抱抱,女方少不得被人说三道四,除非男子娶她为妻,倒是可以传为一段佳话。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青衣男子不好坚持,只得作罢。 另一边,白露已经游到了落水姑娘身边。 她已经停止了挣扎,身体开始往下坠,白露连忙把人捞起来。 她先探探颈脉,还有脉搏,然后托起对方的脖子,让口鼻露在外面,免得继续呛水,然后拖着这姑娘的肩膀开始往回游。 章思思大概是晕过去了,没有挣扎,游回来还算顺利。 终于将人救上岸,只见她脸色苍白双眸紧闭,嘴唇都冻青了,前襟处一片凌乱,春日的衣裳被打湿后紧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 楚令瑜赶紧解下自己的披帛搭在她身上,遮去了旁人的窥探。 这时,丫鬟婆子们才姗姗来迟,不停告罪。 楚令瑜没理会:“天气寒凉,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把姑娘带回房间驱寒,请大夫。” “另外,还得劳烦府上再准备一套侍女服,我丫鬟下水,衣裳也湿了。” 丫鬟婆子们自知来迟了有罪,不敢反驳,只得听令把章思思带回房间。 等人离开,围在湖边的姑娘们也都各自散去;先前说要斗艺,现如今也没了兴致。 三月的气温不暖不凉,吹来的风携着湖面的水汽十分宜人,楚令瑜刚把外面的披帛给章思思遮掩,现下身上便只有件单衣和半臂,不觉发冷,忍不住环住胳膊。 谷雨正想着回马车把备用衣裳拿过来,就听到有小丫鬟来传话。 “公主请楚四娘子过去说话。” 楚令瑜和谷雨对视一眼,明白大长公主应该是为了章思思落水一事,只得先过去回话。 几人一离开,余下的姑娘们就开始谈起章思思落水的事,又说起楚令瑜。 “刚刚我都吓得六神无主了,没想到楚四姑娘这么果断,直接叫自己的丫鬟下去救人。” “更难得的是她还十分周全。我刚刚看见她让那个圆脸丫鬟去拦住那边的公子,上岸后也马上就送回了屋子,想来闺誉无损。” 众人纷纷夸赞,唯独不远处坐在凉亭里的一个纤细身形,藏在衣袖下的手狠狠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 楚令瑜被丫鬟引回堂前,只见大长公主端坐在上首,下面坐着的夫人们都敛了情绪,再不像先前那样说笑。 她并没有被这阵仗吓到,从容行至堂前,小腿微曲双手交叠朝大长公主行了个礼: “见过大长公主。”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大长公主便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嬷嬷一把将令瑜扶起。 “好孩子,不用多礼,快起来,到我身边来。” 楚令瑜顺势起身,刚要答话,就听外面一句响亮的报喝: “太子殿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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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声死了。但是他又活了。这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疗养院的大清早,太阳还并不灼人。光照透过四楼的玻璃窗斜照进病房,穿过窗台边的一小盆绿植,最后打在床头柜上剩了半杯水的透明水杯上时。 他来自1945全文免费阅读_他来自1945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周声死了。 但是他又活了。 这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疗养院的大清早,太阳还并不灼人。 光照透过四楼的玻璃窗斜照进病房,穿过窗台边的一小盆绿植,最后打在床头柜上剩了半杯水的透明水杯上时。 周声第二次睁开眼睛。 看着周围众多陌生且先进的治疗仪器,周声总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做一场跨越时空生死,鬼魅附身的梦。 逐渐接近门口的小护士,交谈声浅浅入耳。 “真醒了啊?这都快一年了,还以为醒不过来呢。” “要不怎么说是奇迹呢。” “确实,普通人要是被炸成他那样早放弃治疗了,也亏得他家里有钱,就这么吊了一年,居然醒了,也算是命好吧。” “什么命好,这一年你见有人来看过他吗?” 说话间,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医生是最后进来的。 还是昨天那位。 带着口罩,语气温和。 “周先生,昨晚休息得好吗?” 得到病人一个微不可查的点头动作,中年医生浅笑了一下。 毕竟今天的周声已经卸掉了身上的大部分管子,露出他在医院躺了一年显得过分瘦削的身形,以及一张底子不错,当下却显得苍白不健康的脸色。 一年前,发生在市中心郁金商场的那起意外爆炸,伤亡非常惨重。 这位因为被气流冲出窗外,内脏多处损伤出血,历经四次抢救的年轻病人。在医生眼里能侥幸活下来,已经是极其不容易了。 如今他能醒,更是不幸中的万幸。 医生和身后另外两位医生交换了眼神,还是问了和昨天同样的问题。 “那今天你有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吗?任何事情都可以。” 只需留心,就会发现医生居然有些紧张。 等到病人停顿两秒,说出那句:“抱歉,头有些疼,不太记得了。” 几个医生居然有同时松一口气的感觉。 虽然这位病人从昨天醒来就怪怪的,尤其是眼神,清醒坚定。别说没有久病之人的颓靡和恍惚,再看到他那副连坐起来都困难的病躯时,让人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和违和。 但总之,不记得总比精神出问题要好得多。 他们小声交流道:“问题应该不大,毕竟头部也受过伤。” “是,短暂的记忆混乱和缺失是正常的。” “再观察两天看看。” 周声听着医生交流的声音,感受护士在他身上检测的动静。 他睁眼看着天花板,神色平静。 他并非不记得了。 他甚至记得很清楚。 1945年的冬天,12月23日,禹城遭遇了第二次史无前例的大轰炸。记得断壁残垣的城市,满目疮痍焦土,头顶轰炸机盘旋轰鸣,人群不断尖叫着躲避。那是一副世纪灾难现场,看不见希望和明天。 他只是不会像昨天刚醒时那样,迫切地询问还有多少人活着。 又有多少人离去。 因为他很快就发现。 这里并非他所熟悉的那个世界。 周围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们只是惊恐于一个长睡刚醒,历经垂死的病人的那份坚持和迫切,他们甚至试图给他注射镇定剂。 而且他所处的世界没有如此先进干净的医院,没有从容不迫,有条不紊的医护人员。 禹城大轰炸的第二天,不管是城市里的医院还是临时搭建的救护所,就已经人满为患。随处可见的,都是哀嚎遍野,生死只在须臾间。 而现在的周声。 是周围人口中那个经历过意外,险些就醒不过来的人。 这幅身体异常沉重,刚醒来时他甚至没有撑过十分钟,就陷入沉睡。 再次睁眼。 周声选择了隐瞒。 周家祖上虽是清末年间的大家族,但他生于乱世,看尽了家族兴衰。 十七岁留洋,二十岁回归。 对比一线奋战的人,他们这种常年做隐秘工作的,在陌生且不确定的环境里,保持警惕和缄默,是本能。 但周声其实很清楚。 目前他所处的地方没有任何危险。 侧头就能看见窗外湛蓝的天。 耳边有清脆的鸟鸣,空气中除了医院的消毒水味,弥漫着清新的不知名花香气。 底楼闲谈的人声,病房的设施环境,对他抱有同情与好奇的医护工作者。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着一个事实。 这里没有残酷的战争,没有的无畏的鲜血。 他也并非原来的周声了。 “周先生,周先生?” 医生唤回了他的思绪。 开口说:“你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静养。你这么年轻,身体底子也不错,休养得当未来除了免疫系统可能差一些,其他的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的。” 医生的语气里充满了鼓励、安慰,每句话都在告诉他要对自己充满希望和信心。 没有人知道,躺在这里的这个人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心理变化。 更不知道对他而言,仅仅是能活下来,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此时同一时间。 岚城机场。 机场的通道出口,围在外面的人海让机场不得不出动安保维持秩序。 时间来到早上九点钟。 一行七八个人才从里面走出来。 走在最前端的那个穿着极其随意,戴一顶鸭舌帽,黑色口罩,低着头让整张脸都隐没在阴影中,让人看不见分毫。 但他过于优越的身高和身形太容易辨认,一出现人群就尖叫着朝他涌去。 他身后团队里的几个人连忙伸手阻挡。 助理陈灯灯胸前抱着一个大黑包,作为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妹子,她快要被挤哭了。一边东倒西歪,一边和化妆师说:“今天回岚城的航班信息又被透露出去了,要不是我们下了飞机才知道行程被卖,也不至于被堵得这么狼狈啊。” 男化妆师帅帅扯了她一把,朝前边抬抬下巴,挑眉:“你老板一条消息值多少钱你不知道?这种事见缝插针的,习惯了就好。” 一行人好不容易脱离人群去了地下停车场。 但还是有少部分粉丝和狂蜂烂蝶般的记者跟了过来。 眼看就要靠近商务车了,其中一个男记者的问题逐渐急促和尖锐。 “储先生,听闻你拍摄电影期间和导演不和是真的吗?” “请你正面回答一下。” “听说是因为同组的另一个男演员,这消息应该不假吧?你和那位男演员是否存在不可告人的关系呢?” 储钦白团队里的人,顿时面色都不太好看。 储钦白十七岁就凭借处女作横扫国内各大电影奖项,在业内早早登顶。但这些年关于的各种八卦甚嚣尘上,从未停止过。 而这种擦边桃色八卦,尤其是和男人相关的,向来是储钦白最厌恶的一种。 众人眼睁睁看着打开车门已经弯腰准备上车的人,停了下来。在团队来不及阻止的时候,他回身摘下口罩,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 嘴角一扯,冷脸:“关你鸟事。” 男记者的脸色当场涨成猪肝色。 论业内脾气最烂的人,储钦白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打架,嘴臭,骂记者管得宽,受不了对手演员演技拉跨,黑历史无数。 出道十年,该干的不该干他都干了。 但大导演就是爱用他。 粉丝就是愿意为他的票房买单。 他出身本就不俗,业务能力没话说,每年除了拍电影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爱他的人很爱,恨他的人往往又恨得牙根痒痒。 这就导致他在圈内越发显得特立独行起来。 记者没胆子和他对着呛,禁了声。 储钦白的眼神在周围扫了一圈,注意到粉丝群里有几个明显学生模样的人,蹙了蹙眉,对着人群开口说:“都早点回去。” 有他多年老粉嘻嘻笑道:“老大,电影什么时候上啊?” 储钦白:“明年。” 又有人问:“下半年有拍摄计划吗?” 储钦白重新挂上口罩:“还没定。” 粉丝继续:“哥你快点谈个恋爱呗,你都马上要奔三十了,免得媒体老抓着你私生活造谣生事。” 储钦白这个时候已经弯腰上了车。 他坐在车里,看着外面。 用手机敲敲车门:“一个个都成年了吗?高考成绩很好?找着工作了还是找着男女朋友了?少操|我的闲心,管好你们自己。” 粉丝又不是第一次被他吐槽。 依然想翻白眼,“合着每次戳我们痛处你就很开心呗?” 储钦白再次:“都早点回去,再跟我就翻脸了。” 然后哗啦一声关上车门。 商务车缓缓驶离机场。 车厢内陈灯灯坐在储钦白旁边,三番两次回头看。 确认没有车跟上来,才松了口气转回来坐正。 宣发的姐姐坐在陈灯灯对面,见着她的动静后笑了两声说:“灯灯,你都跟了储哥一年了,还不知道一般他警告过的,没人敢真的跟车的。” 陈灯灯抓紧怀里的包,垮着脸:“今天那个记者要是乱写,范姐又得骂我。” 储钦白原本的助理生孩子去了,陈灯灯是一年前刚招来的。 她觉得自己自从做了储钦白的助理,大概要少活很多年。 毕竟储钦白的工作室虽然挂靠在圣凯娱乐,但他自己才是工作室老板。他又不爱管事,一切事情都交给经纪人范姐在打理。 范姐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陈灯灯没少挨她的骂。 她刚想到这里的时候,手机就响起了范姐的专属铃声。 吓得她打了个激灵,才战战兢兢接起来。 “范姐。” “储钦白人呢?” 陈灯灯看了眼闭目休息的人,“在旁边。” “让他接电话!” 陈灯灯还没把手机递过去,旁边的人就自觉伸手拿过了她的手机。 声音懒洋洋的透着疲倦:“有事?” “你就一天天盼着出事是吧?”范姐的声音即使没开免提,也让车里的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为什么在机场骂人?” “你管那叫骂人?” “储钦白,你要死啊!你知不知道我一年在你身上花费的公关费有多少钱?” “我把钱打给你。” “滚。” 范姐平息了一下语气,认真说:“你和那个任祈轩到底怎么回事?拍摄三个月相安无事,偏偏杀青了闹出问题?” 储钦白的语气逐渐烦躁。 “这个项目你说推不掉,我拍了。那导演是个什么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杀青宴那天他故意灌人酒,我拦了一下,就这样,一点破事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 范姐停顿了两秒,“既然没事就行,这事儿我会处理。” “那挂了。” “等会儿。” 范姐叫住他,又说:“医院给我打电话,说周声醒了。” 储钦白皱了皱眉,不为别的,是因为他的确想了一下才想起这位到底是谁。 他靠着椅背,随口说:“他还活着呢?” 范姐似乎极度无语。 然后才说:“虽然我知道当初是他自己跟一帮人去郁金商场那边鬼混才出的事。但我需要提醒你,这个人是你合法合规,盖了章戳了印的另一半。” 旁边的陈灯灯人已经傻了。 自己家老板,结婚了??? 关键是她发现其他人还都很淡定。 作为新人,她自觉闭上嘴巴,表情逐渐转向呆滞和麻木。 储钦白还在说:“那又如何,这一年每天几万往里砸,我说过什么没有?” “谁跟你说这个,我是想告诉你,如今他醒了,以他那个性子保不齐能惹出什么事来,你结婚的事,绝对绝对不能曝光。” 储钦白叠着腿,看着窗外岚城的高楼和公路。 淡淡:“圣凯娱乐那套准则,你少往我身上套。” 范姐丝毫不客气。 “你要是找个跟你差不多的人,我倒是乐得看你公布呢。周声是什么人?如果不是周家家世在那,他就是个俗称的街溜子,小混混,除了违法乱纪什么事他做不出来。我说你也是糊涂,结婚这么大的事,连是人是鬼都不管就敢结。” 储钦白特地回忆了一下那个周声,发现脑子里只出现一个模糊的,染着黄色头发,穿得丁玲哐啷,连脸都记不清了的人。 印象里和周声这名字挂钩的无非就那么几个关键词。 废物富二代,酒驾过街,欺软怕硬,混吃等死。 很符合他的择偶标准。 范姐最后总结:“总之,你别让他给我惹事。” 储钦白语气凉薄。 “他不敢。”
8112 人在读12-18 09:49
屋内的大床上,一个长相精致面色苍白的人躺在上面,他双目紧闭,好像在做什么噩梦。没有什么血色的唇紧紧的抿着,他的眉头紧皱,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让人想帮他抚平。唐奕感觉自己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他 灵气复苏后病美人靠标签词赢麻了全文免费阅读_灵气复苏后病美人靠标签词赢麻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屋内的大床上,一个长相精致面色苍白的人躺在上面,他双目紧闭,好像在做什么噩梦。 没有什么血色的唇紧紧的抿着,他的眉头紧皱,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让人想帮他抚平。 唐奕感觉自己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他有些疑惑,人死后,不应该下地府么,难道他怨气大到变成了鬼怪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他想起闭上眼之前看到的最后画面,他的爸妈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完全没有掩饰,只有他那个弟弟,竟然是真心实意的在痛苦。 想到唐夜绝望的眼神,痛苦的神情,他有些不解,这难道不也是他希望的么? 唐奕这么想着,他感觉到旁边有人在叫自己,他睁开双眼,看着头顶明亮的灯光,周围熟悉的摆设,还有自己身下的大床。 唐奕闭上了眼睛,他这是出现幻觉了么?他转过头睁开眼,看着老管家笑眯眯的说:“大少爷,要吃饭了。” 唐奕不动声色的看着老管家说:“我有点不舒服,给我送进来吧。” 他身体不好,经常会自己在房间里单独吃饭,所以老管家倒也没什么奇怪。 老管家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缓缓退下。 唐奕把手机拿了过来,他看着上面的日期笑了,距离唐夜的觉醒,他的生日,还有十天,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自己这是重生了么? 他胸口传来熟悉的痛感,他捂住了胸口痛苦的咳了几声,唐奕躺在床上无语的看着上面的灯,重生就重生吧,为什么不把他的病也给清了。 他眯了眯眼,上一世他在死之前,查到了一点东西,他爷爷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他,这可能也是他那个爸妈想要他死的理由吧,唐奕摇了摇头,这就是亲情没有钱靠谱嘛? 他讽刺的勾起了嘴角,真说伤心他并没有多伤心,可能因为他生性凉薄吧,不过从他懂事之后,他就能很好的伪装出温顺懂事的样子了。 唐奕陷入自己的思绪,那天是他生日,也是他那个弟弟觉醒了治愈能力的日子。 自从世界灵气复苏之后,人类觉醒了各种各样的能力,各种教派也迎来了巅峰,玄学术士也变成了真的。 当然,妖怪,鬼怪也是如此,他们也从人类的幻想,传闻中变成了实体。 刚开始的时候,世界经历了一片混乱,但是通过上面的努力,很快世界又恢复了秩序。 觉醒修炼也全都被记录在案,一旦觉醒,就会按照觉醒的能力和灵力程度进行分配,培养。 而他的好弟弟,觉醒了治愈的能力,治愈能力有多受欢迎就不说了,反正当时他看到了他爸他妈那狂喜的表情,以往端着的架子都消失了。 而他,身体不好,也没有异能,完全比不过他那个弟弟,哪怕那个弟弟是收养的。 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唐弈的思绪,他说了一声:“进来吧。” 老管家带仆人推着餐车进来,他走了过去,把唐奕扶起来,给他调整了一下后面的枕头,把小桌子放到了唐奕的面前。 他把菜拿了过来笑着对唐奕说:“今天有您喜欢吃的指芝士焗虾,还有番茄意面,奶油蘑菇浓汤,芝士小羊排。” 唐奕虽然病弱,但是他并不需要忌口,他的病很奇怪,虚弱,有时候会胸闷胸痛,甚至不能剧烈运动,剧烈运动会导他陷入晕厥。 但是医院查不出来他的病因,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毛病。 唐奕点了点头,他看着对面的老管家突然问道:“张叔,你在这个家工作了多长时间了?” 老管家保持着他的微笑说:“五十年了。” 唐奕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好,你们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吃。” 张叔没有异议,他退了出去,唐奕看着面前的饭菜,五十年,正好是灵气复苏到现在的时间。 他拿起了筷子刚准备吃饭,筷子还没碰到饭菜呢,唐奕就感觉到了一阵晕眩,他的胸口痛得特别厉害。 他捂住了胸口想张口叫人,但是眼睛的异样让他下意识的忍住了。 唐奕满头是汗,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的抓住胸前的衬衫,他闭上眼,苍白到透明的皮肤越发的明显,好像下一秒就要消散了一样。 胸口的疼痛缓解,唐奕舒了口气,他舔了舔被自己咬出牙印的下唇睁开双眼。 他漆黑的双眸闪过一丝金光,瞳孔好像消失了一样,但是也就一刹那,再看就没有什么异常了。 唐奕看着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他瘫在床头,自己的眼睛刚刚烫了一下,就好像要喷出火一样。 难道他觉醒了眼睛喷火的异能?唐奕想着人家从嘴里手里放火,而自己则是从眼里放火的样子笑出了声,笑声让他咳嗽了两声,唐奕缓了过来,他坐起身子看着眼前的饭菜,他要补充一□□力在说异能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确定,他拥有了异能,可能是因为他都重生了吧,既然他都重生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他看着饭菜,筷子刚触碰到虾,虾上面就出现了一个光屏,唐奕手下的动作一顿,愣住了。
354 人在读08-17 21:53
九月份的天气,虽然昨晚下了一场雨,但今早太阳一晒,空气又变得灼热了。商场外的烧烤店里,一群少年正在吃饭,围坐在一张桌上,各个都是人高马大的,身形条件优越,在热闹的烧烤店里也丝毫不泯然众人。外面 漂亮室友每天都在钓我全文免费阅读_漂亮室友每天都在钓我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九月份的天气,虽然昨晚下了一场雨,但今早太阳一晒,空气又变得灼热了。 商场外的烧烤店里,一群少年正在吃饭,围坐在一张桌上,各个都是人高马大的,身形条件优越,在热闹的烧烤店里也丝毫不泯然众人。 外面买奶茶的女生路过,仓促看了一眼,匆匆想跑开,又被同伴拦住,嬉笑道:“别怂啊,路炎鸣就在那儿呢,你把奶茶给他,你俩不就有话题了吗?” 女生捧着手里的奶茶犹豫着,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看见一个男生走到了路炎鸣旁边。 男生拿出手机,不知道说了什么,但路炎鸣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女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一红,拉着自己的同伴匆匆跑开了。 “你跑什么啊?” “我觉得,那个男生是向路炎鸣表白的哎!” 真相的确是这样的。 路炎鸣一脸不爽坐着,手紧按着手机,唇紧抿着,似乎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脾气。 而同桌的室友忍笑忍得很辛苦,终于,第一声闷笑溢出,紧接着第二三声就开始了。 “哥哥,加个好友吗~” “哥哥,我是江大艺术系的,注意你很久啦,哥哥有没有男朋友呢?” “哥哥,你这样的在我们圈子很受欢迎哦,要不要考虑一下?” 模仿的声音惟妙惟肖,完美再现了刚才路炎鸣被男生要微信的过程。 路炎鸣手背上的青筋跳了跳:“闭嘴!” 室友严子峰锤桌爆笑:“路炎鸣,你那是哪样的啊,在圈子里很受欢迎?” 严子峰的眼神往下,跟着猥琐了起来:“下次上厕所让我陪你去呗。” 路炎鸣裸身高一□□,留着寸头,五官锋利英俊,肤色经过军训晒得有些黑,臭着脸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好惹。 严子峰以十分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虽然他是直男,好像也能get到一点那些为什么喜欢gay。 这不妥妥的行走荷尔蒙,俗称的大总攻气质? 另一个室友贺白低头捂嘴憋笑着,肩膀控制不住的耸动:“上次加你好友那个呢?现在怎么样了?” 路炎鸣上次被要微信是在军训的时候,男生借了路炎鸣的饭卡,打着还钱旗号加了路炎鸣微信。 回寝室后,路炎鸣去洗澡,打开的电脑登着微信。 严子峰路过时刚好看见那个男生发过来的自拍照,觉得十分奇怪,定睛一看,下面一句是:小哥哥找男朋友吗?我超乖~ 在寝室冲冷水澡的路炎鸣便听到了严子峰发出震撼人心的狂笑。 过后路炎鸣臭着张脸,用力打字:我不喜欢男生! 然后拉黑删除一条龙。 这件事成为了军训期间405寝室的笑点,同时也成为了路炎鸣的痛点。 一场军训过去,好歹这件事过去了,但路炎鸣没想到,新的事又来了。 严子峰发自内心建议:“建议你把自己微信名改成,钢铁直男路炎鸣,这样估计能避免一点桃花。” 贺白指指点点:“我觉得在背后贴上会好一点。” 路炎鸣猛地端起水杯灌下一杯水:“别他妈提了。” 路炎鸣虽然同性朋友众多,人缘好,但他是妥妥钢铁直男,光想想两个男人在一起,更别提其他,都觉得恶心。 他想不通,怎么会有男生喜欢男生呢,同性的身体还能有什么吸引力吗? 严子峰拍拍他肩:“要不早点找个女朋友,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路炎鸣:“不用了。” 严子峰:“大学哪能不谈恋爱呢,给我说说你喜欢啥样的?” “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也不想耽误人家女生。”路炎鸣说,“以后再说吧。” 三人吃着小龙虾,贺白再一次提起:“我们寝室还剩那个位置就这样空着吗?” “估计要安排人吧。” “那可一定得是个性取向正常的人,不然我真担心路炎鸣。” 路炎鸣:“甭担心我,我铁直。” 吃了饭,贺白要去旁边商场买双鞋,三人刚走进,便看见商场里的人群将将散去。 贺白是个爱看热闹的,立马左顾右盼:“这刚才来了哪个明星吗?我怎么听到有人说刚才这有表演,还挺好看。” 贺白轻啧一声:“怎么没让我碰见。” 贺白试鞋磨磨唧唧的,路炎鸣索性出来等人。 夏天热,他又爱出汗,刚才喝了一点啤酒,他手心便有些润湿,路炎鸣转过身去了洗手间。 可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声音—— “小妹妹,你是不是走错卫生间了?让叔叔带你出去……” 中年男人的声音染着醉意,不难想象里面发生的事情。 路炎鸣大步走进去,便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的背影,身体有些肥胖,把身前人的身影遮得严实,只看见白色的裤脚,以及露出的伶仃脚踝,是偏冷质感的雪白肤色。 路炎鸣抿着唇,走上前去,抓住男人的衣领,一手把男人给拽出,扔在了一旁。 男人是醉极,一个踉跄跌倒在角落,半天没爬起来。 路炎鸣这才看清了被男人堵住的“女生”的全貌。 “她”穿着青绿色的上衣,白色长裤,头发有些短,盖住耳垂,低着头,只见尖尖的下巴。 “你没事吧?”路炎鸣犹豫了一下,才问。 他没怎么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此时应该怎么做。 那人听到声音抬起头,肌肤雪白,唇嫣红,眼睛很漂亮,眼下一颗红色小痣,如同雪中的一点红梅。 路炎鸣手无意识地握紧松开。 还没等他说话,那人嫣红的唇微微上扬,一个清浅的弧度,目光落在他身上,像勾着细细的丝线。 路炎鸣愣了下,那人便从他身旁离开,一语未发,只是身上有清逸的香味。 路炎鸣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角落的男人一口吐了出来,路炎鸣皱眉,站在干净的地方,把手洗干净,又打电话给了保安。 路炎鸣出来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四周。 没有再看到刚才那个人影。 路炎鸣回到鞋店时,贺白还在试穿,严子峰催他快点,贺白说:“我这是在锻炼你,以后你陪女朋友逛街,还更慢呢。” 路炎鸣心想,那他这辈子都不需要女朋友了。 * 裴清回了家,才把妆卸下。 正准备点外卖,手机铃声先响起。 看见屏幕上面显示的名字,裴清原本微翘的嘴角拉下,目光也冷了下来,任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房子里吵闹。 终于在铃声将要结束时,他接起。 还未出声,电话那头先大声斥责起来。 “裴清,你是不是又去商演了?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才甘心?尽做些丢人现眼的事情!” 裴清眼中情绪没有丝毫变化,声音是生病未愈的沙哑,不太好听,但语速平缓,似乎并未因为这开口的责骂而生气:“挣钱也是丢人现眼的事情吗?” “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让你去做这些,跳舞那是男人干的事吗?” 裴清不想多说,正准备挂断电话,电话里中年男人的声音又传出—— “你不去军训就算了,现在连寝室都不住,你辅导员把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这次你要不去住寝室,你这辈子就别回来了!” 裴清对于回不回那个家倒不在意,反正那个男人也只会拿这件事来威胁他。 不过这次,裴清却没有再次忤逆男人。 反而拿起手机:“行啊,我去住寝室。” 男人似乎没料想到他这次这么听话,愣了下。 裴清:“但我要自己选宿舍。” 路炎鸣他们寝室不是还缺个人吗? 挂下电话,裴清脑海中便浮现出今天路炎鸣的样子。 裴清是能够避开那个醉酒男人的,只是他昨天才因为发烧输液,今天来商场商演,因为跳舞又耗费了过多体力。 他低着头,思考着该以怎样的方式让那个男人难看。 路炎鸣便进来了。 路炎鸣的力气比他想象中的大,那个男人得有两百斤吧,他一手就能拎开。 想起下午的事情,裴清心情很不错,路炎鸣的行为正好证明他看中的人没错。 只是他声音还沙哑着,不好听,第一印象总得给人留下得好一些,才方便后面的行为。 裴清端起水杯,轻抿一口,淡色的唇被水润湿,他开始很期待和路炎鸣做室友了。 距离十八岁生日过去半年了,路炎鸣是他成年后遇到的第一个十分符合他审美的人。 裴清给自己定的期限便是成年,这下也不用压抑自己了。 * “卧槽卧槽,我刚打听到,我们寝室要搬来人了。”贺白一进寝室,就迫不及待宣告了这个消息。 严子峰怀疑脸:“这时候来人,你的情报没误吧,军训都过去好几天了。” 他都以为,405就是独特的三人寝了。 贺白:“肯定没错,搬来那个人没参加军训。” 严子峰:“我靠,军训还能不参加?怎么逃的,等他搬来后,我得问问,以后不想训练就用这个法子。” 路炎鸣拧眉,却没说话,他并不赞同这样的逃避行为。 路炎鸣读高中当体育课,总有些人躲避跑步,如果是女生的特殊时期,路炎鸣能够理解,但放在男生身上,他觉得太懦弱。 贺白还继续说着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那个人还是艺术学院的呢!” 严子峰:“靠?” 然后紧张地看向路炎鸣:“路啊,这该不会是为你而来的吧?!” 路炎鸣:?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贺白也振振有词:“我觉得严子峰说的没错,你想想,艺术学院的跑我们寝室干嘛,我这又不同院,肯定是因为你在这里。” “路啊,你可坚持住,一个屋檐下很容易滋生感情,千万别弯了。” 路炎鸣忍住想揍人的冲动:“放心,我直得很。” 新的室友还没来,路炎鸣心里已经烦躁了起来。 他拿着自己的衣服进了洗手间,寝室没通热水,天气热他们都是直接洗冷水,只是刚打开水龙头,路炎鸣抬头,看见了贺白放在阳台上的大镜子。 脑海中一下浮现了那天在商场的画面,以及那双微微上挑,含了点笑的眼。 路炎鸣转头喊:“贺白,把你的镜子拿回去,别乱放!” 贺白说了这个消息后,新室友也没搬来,路炎鸣觉得这百八十是个假消息,贺白那人最爱八卦,消息也时真时假。 只是这天中午,贺白和严子峰都去网吧了,路炎鸣刚准备睡午觉,寝室门便被敲响。 贺白这狗东西,又不带钥匙。 路炎鸣翻身下床,眉头皱得紧紧,打开门,却在看见来人的一瞬,愣住。
590 人在读08-09 19:07
北风呼啸,黄沙漫天,天地仿佛罩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因为对西北地形不熟悉,再加上天气的影响,清军一路追击的葛尔丹余孽在山谷失了踪迹,各位将领的心里都产生了不好的预感。此次大阿哥胤禔随康熙出征准噶 清穿之康熙小心肝全文免费阅读_清穿之康熙小心肝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北风呼啸,黄沙漫天,天地仿佛罩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因为对西北地形不熟悉,再加上天气的影响,清军一路追击的葛尔丹余孽在山谷失了踪迹,各位将领的心里都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此次大阿哥胤禔随康熙出征准噶尔,和索额图一起掌管御营前锋营。 这次追击葛尔丹余孽的行动正是由胤禔主导的。 所以此时脸色最难看的就数大阿哥胤禔了。 胤禔浓眉皱起,视线无意识地看向后方,心里不住地往下沉。 他这次又让皇阿玛失望了。 “不好!有埋伏!” 破风声传来,胤禔大吼一声,骑着马往军队后方冲去,皇阿玛一定不能出事! 额索图也调转马头,和胤禔往同一个方向疾驰。 其实额索图距康熙的距离更近一些,但不知是什么原因,额索图中途减缓了速度,被胤禔骑马超过。 “快!保护皇上!” 终究是中了敌方的圈套,不等众人护着康熙从山谷撤退,从山壁上攀索而下的葛尔丹余孽就将清军的阵型冲散了。 康熙躲过迎面而来的箭矢,将胤禔推向清军艰难破开的突破口。 “走!不要忘了你小时候对朕说的话!” 康熙匆匆看了一眼因为护着他而受伤的胤禔,将自己的宝剑扔了过去,翻身攀上一匹发疯的战马向山谷深处驰去。 敌军的目标很明显,发现目标离开混乱后,尽数追击康熙而去,剩下的少数敌人被清军没多久就解决了。 胤禔双手紧握着康熙抛给他的宝剑,双眼发红。 “……” 您还记得啊…… 小时候皇阿玛问他们长大后想做什么,他说他要做大清最英勇的巴图鲁,做大将军,为大清开拓疆土。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是从他在上书房开始和太子争夺头名开始,还是从抢了太子的心爱之物开始? “皇阿玛……”胤禔将宝剑仔细地别到腰间,翻身上马,“劳烦索相去搬救兵,本王去救皇阿玛。” 皇阿玛,这次您一定要等着儿臣! 索额图伸手拦住要去劝阻胤禔的将领,“搬救兵重要,你们跟上去也解决不了问题。” 将领犹豫,“可是!” “别可是了,先安抚军心,尽快将消息传到京城。” “……” 索额图告诉自己,越到这种时候越不能乱了阵脚。 葛尔丹大势已去,剩下的这些散将成不了气候。 外患已消,今日得老天爷偏爱,为太子扫清了登基路上的障碍,天时地利人和,端看太子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了。 另一边,康熙早已出了山谷的范围,追兵也不见了踪迹,他由着身下的马漫无目的的疯跑。 最终还是在马匹精疲力竭之前,马奔驰的速度缓慢降了下来。 康熙八岁登基,斗鳌拜,平三藩,三次出兵准噶尔,这次又成功将葛尔丹斩于马下,他是大风大浪过来的,所以康熙并不认为自己会折在这里。 康熙半途弃马步行,不知道走了多久,风沙之中有一家小院进入眼帘。 康熙隐蔽着身子靠近,躲在窗后探看情况。 屋里有人,并且正在激烈地争吵。 “主子已经不在了,我们守在这里有什么意义!”一尖细的女声说道。 粗犷的男声反驳,“当然有意义,主子唯一的儿子被清军杀死,如今自己也在狗皇帝手里丢了命,我们当然不能让那人的儿子好过!” “可是我们劫来的是个女孩……” “都是那个狗皇帝的子女,女儿也是一样的,正因为是女孩才没第一时间了结了她!哼,皇帝的女儿又如何,现在不也是在猪圈里和一群猪猡抢泔水吃!” 康熙狠狠咬牙,这群畜牲! 康熙想起自己得知那个女人为自己生下血脉时的心情,当时心中有多兴奋,此时就有多么愤怒! 他奔赴沙场的心情是激动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自己地的双儿女。 他最爱的女人为他诞下的一双儿女。 这是他们感情的见证,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两个小家伙长什么样子,但这一点不影响他对孩子们的喜爱。 没想到还没见面,就收到了自己女儿阿宝被人偷走的消息,并且至今下落不明! 康熙看向屋内几人的目光带上了杀气,下颚狠狠绷紧了。 没想到再次听到阿宝的消息却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自身都难保了,该怎样拯救女儿? 屋里的准噶尔余孽的谈话也终于有了结果。 “反正一个俩岁的小孩也跑不了,咱们要不要去那边帮忙,要是咱们真活擒了康熙,前程指定大好!” 天助他也!康熙屏气凝神,等到屋子里的二人骑马离去,小心地翻进屋子,屋子里头空旷的一眼可见,没有能够藏住一个小孩的地方。 康熙回忆起二人谈话的内容,压抑着心酸去了后院,找到了猪圈,临近却生了迟疑,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猪圈之中,两岁的阿宝正在进行着激烈的夺食之争。 阿宝圆圆的脸蛋上满是脏污,因为生气鼓起了双腮,瞪着大眼睛和一头粉色的小猪仔对峙。 坏猪猪!阿宝最不喜欢大粉了! 大粉是猪圈里吃的最多长的最胖的小猪仔,每次开饭阿宝都抢不过大粉。 阿宝试图和大粉讲道理,小手拍了拍自己瘦了不少却依旧圆润的小肚子。 “大粉!肥!阿宝!瘦!”所以饼子要给瘦瘦的阿宝吃! “哼唧哼唧!”大粉为了证明自己不肥,将叼在嘴里的青稞饼子放在地上,原地转了一圈给阿宝展示自己的好身材。 阿宝却趁机爬了过去,迅速将青稞饼子抢了过来,大大的眼睛得意地看向大粉。 大粉震惊,被狠狠伤透的猪心碎成了无数瓣,无耻的人类! 阿宝很饿,将青稞饼子塞进嘴里使劲儿地啃,不幸的是她的乳牙太过稚嫩,只能在饼子上留下几个牙印。 阿宝难过地望天,她总感觉自己不该是一个两岁的小宝宝,可是她不是小宝宝能是什么呢? 咦?四十五度忧伤望天的阿宝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 男人双眼通红,含泪的双眼热切地盯着她瞧。 真怪。 一股又一股的酸涩在康熙胸腔中翻滚。 这就是阿宝!是他的阿宝! 除了初显英气的眉毛随她的额娘外,脸上的其他地方都随他。 两岁的她不论是跟着母亲还是跟着自己,都应该是受人追捧锦衣玉食的小公主。 而不是…… 而不是被可恶的贼人藏在荒凉的戈壁滩上,一身脏污地蹲在猪圈中和猪……和猪抢食! 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脸蛋上染上污渍,康熙恨不得再杀葛尔丹百遍千遍! 许是被康熙脸上的狰狞吓到了,阿宝抱着怀里的青稞饼子躲到了大粉身后。 “哼唧……”放心,别害怕,我们还小,人类是不会宰小猪崽吃的! 大粉的安慰没能让阿宝宽心,她咬了咬牙,咽了一大口水,不舍地将怀里的青稞饼子递给了康熙。 “饿,吃饼!阿宝,瘦,不吃!”阿宝好瘦,吃阿宝填不饱肚子的,阿宝认真地和康熙解释。 可怜见的,她和大粉许多天没吃饭都没有饿哭过,这个奇怪的大人肯定是饿惨了才会哭的。 善良的阿宝叹了口气,手里的饼子又往前递了递。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康熙忍着眼底的酸涩弯下了腰,一把将阿宝从猪圈里抱了出来,将她的小身子纳于自己宽阔的胸膛之中,感受到小身子船过来的热度后,双臂慢慢地搂紧。 柔声道:“不吃阿宝,阿宝是朕的宝贝,朕怎么舍得吃。” 阿宝听到“不吃”两个字,僵硬的小身子软了下来,不吃阿宝就好。 阿宝含着手指好奇道:“朕,吃?”可以吃吗? 康熙被心酸淹没了,耐心地和阿宝解释:“朕不是个东西,不能吃的。” 他可怜的阿宝,都给饿成什么样了。 “不是……东西?咯咯咯!”阿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但是就是本能地笑了出来。 康熙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好像在自己骂自己,但是看着阿宝明媚的笑脸,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但是这里不是父女相认的好地方,逆贼有随时返回的可能。 “阿宝,皇阿玛带你回家好不好?” 阿宝啃着手指,圆溜溜的脑袋往旁边一歪,皇阿玛又是什么东西? 看着阿宝懵懵懂懂的样子,康熙对逆贼的恨意又多了一分。 按时间来算的话,阿宝如今应该两岁多了,宫里的孩子这个时候已经可以完整表达自己的意思了,阿宝却因为没人教导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愧疚自责等情绪在康熙心中盘绕,康熙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来。 阿宝既然是他的孩子,为什么不能由他来抚育阿宝呢? 虽然处境艰难,但这个想法让康熙心中生出暗喜来。 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把阿宝交给自己抚养…… 猪圈里的大粉眼珠子转了几圈,在阿宝被男人抱着离开后,后蹄一蹬从猪圈中跃了出来,扭着猪腚跟了上去。 阿宝看着自己的好伙伴跟了上来,大大的眼睛里头满是高兴,趴在男人的肩膀上朝大粉挥手。 但是当阿宝看到了猪圈石头上刻画的两个小人后,挠了挠脑袋,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666 人在读11-28 00:43
华美的内卧一派沉静,黑木方桌上铺着绣有繁复花朵与枝叶的暗红桌旗,底端垂坠的穗子纹丝不动,像是被谁施展了静物魔法。桌上的物品也是,摆放得齐整规矩,就连白色瓷盘上放置的茶盏,内里喝了一半的清透茶汤也宛如被 他总对我违逆不恭[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他总对我违逆不恭[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华美的内卧一派沉静,黑木方桌上铺着绣有繁复花朵与枝叶的暗红桌旗,底端垂坠的穗子纹丝不动,像是被谁施展了静物魔法。桌上的物品也是,摆放得齐整规矩,就连白色瓷盘上放置的茶盏,内里喝了一半的清透茶汤也宛如被冰封沉淀了一样—— 令人心窒的沉静。 然而这毫无生气的一切,都在高背椅里撑着脑袋沉睡的青年男子眼睫微颤的时候,不动声色地解除了。 青年肤色冷白,面容精致,微微睁开的眼睛底下浮着一点幽微的暗蓝,稍长一些银色的发丝柔软垂顺,为他整个人铺了一层清冷的底色,疏离不可接近。然而眼角旁的一粒嫣红泪痣,却出现的矛盾至极,为他在这层清冷之上,又添了一点秾艳。 “伯爵大人,您醒了?” 脚蹬旁候侍的女仆乖巧地抬头,神色透出惊喜,注视着座椅里的青年温声开口。 “......嗯。” 卫烬头脑有些混沌,下意识低低应了一声。浓密的睫毛掀开,瞳孔上覆着的一层阴影消散,那一抹蔚蓝色完全显露出来,因为刚清醒的缘故,还带着不明显的一些茫然。他看向声音的来源,目光触及对方那身黑白女仆装怔愣了一瞬。 女仆没有注意到这些,看见卫烬醒来便迅速提起裙角站起身,语气恳切又恭顺:“大人,查尔斯已经寻到了您需要的东西,并且很幸运的赶在了满月之前带回庄园,在您沉睡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被妥善清理干净了,绝对不会因为卑污弄脏了您漂亮的地毯。” “大人再稍微休息一会儿,我去为您把他带来?” 她语气带着询问。 卫烬揉了揉额角,缓过脑袋的那阵混沌后,醒来发生的一切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包括女仆说的话。 他动作倏然一顿。 卫烬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过分繁琐精致的衣物,又看了看周围华美复古的装饰,最后目光缓缓落在了一面镜子上。镜子里倒映出他熟悉的面容,连眼角旁的泪痣都一模一样,但是发色和瞳色却是完全变了,让他的脸猛地一看漂亮的有种不真切感。 ......这是梦吗? 他明明因为在公司里工作太晚太疲惫,回到家就睡着了,为什么一睁开眼睛却是在这? 而且刚刚那个女仆打扮的人还恭敬地叫他“伯爵大人”,甚至要去为他带来他需要的什么东西。 他需要什么? 这思考的片刻工夫,女仆还在一旁等候着他的吩咐,即便不知道接下来事情的走向,但卫烬好歹也是锦衣玉食了二十几年的小少爷,更别说还接手了自家偌大的公司,一身矜贵自持的气度还是有的。 因而他没有抬眼,只是矜持地颔了颔首,示意女仆去做。 身处在不知安全与否的陌生环境里,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少说话。 得到他的授意,女仆拎着裙角行了个礼就急匆匆地出去了,好像这即将献到他跟前的东西十分重要一般。 卧室里再度沉寂下来,卫烬悄悄松了口气,下意识地将已知的所有信息联系在一起。可这些信息都太过零碎,拼不成形,除了知道他是个伯爵且需要什么东西外,完全毫无意义。 正当卫烬打算趁着女仆不在,准备在房间里四处看看找些线索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了自己手边黑木方桌上一个古朴陈旧的笔记本。霎时间,一股莫名的渴望自心底升起,促使他去翻开看看,潜意识里告诉他打开就会有答案。 这冲动来得莫名其妙又十分突然,激得卫烬喉间都有些干渴。他捻了捻指尖,盯着笔记本打量了半晌后,将它拿过来,翻开了。 边角破损的笔记本打开的那一刹那,丝毫没有准备的卫烬眼睁睁地看着原本空白的纸张上,像是被施了魔法般有序地浮起一段又一段的文字—— 【欢迎来到梦境世界】 【你是蔷薇庄园里最尊贵俊美的伯爵阁下,连公主都倾慕于你的美貌和礼节。但鲜有人知晓这所漂亮的庄园是吸血鬼的伊甸园,而你,则是他们中最强大的一位。】 【找到梦境主人,并完成梦境主人的愿望即可离开,否则将永远滞留在此处无法返回。(注:梦境主人出现时,世界会有提示,而离开梦境主人超过一段距离,世界将会归于空白)】 文字安安静静地躺在泛黄的纸页上,提醒着他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看着这三段文字,卫烬难得怔愣的时间有点长。然而没过多久,他还是缓了过来,开始思索这文字之后代表的含义。 第一条是揭示了他之前的思考。这个世界根本上来说是梦,结合第三条来看,大概是某个人梦境的具现,他在睡着后误入,而后被困在了这个人的梦里。 第二条指明了他在这里的身份。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叫做蔷薇庄园,他是拥有庄园的伯爵,庄园里存在吸血鬼,他是最厉害的那个。 并且刚刚离开的那个女仆,虽然态度足够恭顺,但很有可能也是一个危险的吸血鬼。 这个地方并不安全。 第三条道出了他离开的方式,一目了然,完成梦境主人的愿望就能离开,但同时又告诉了他完不成的后果。 无法回去。 卫烬抿了抿唇,视线下移,看见了这三段文字之下的一行小字,上面写着,当前完成进度:0% 这就是进度还没展开的意思了。 卫烬盯着文字,指尖在软面高背椅的木质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这是他还在思索的表现。 然而不过几秒,这清脆的敲击声就停了下来,他看了看文字第三条最后的标注,视线在房间里匆匆掠过一圈后,忽地定在了紧紧拉上的墨绿丝绒窗帘上面。 卫烬合上笔记本,起身到落地窗前,伸出手用力地拉开。 下一秒,他瞳孔微缩,屏住了呼吸。 因为推开的透明琉璃窗外,一片空茫。 字面意义上的空茫。 什么都没有,目力所及之处空空荡荡,只是大片大片的白光,好像外头的一切都被白色的浓雾所掩埋,只留下屋内的一片静谧安然。这样的场景看得久了,会让人打心底里产生出难受的晕眩感,既而生出一种可怕的幻觉和孤独,胡乱地猜测是不是有一张撕不破摸不着的白纸覆在了眼前,以至于看不到外头的景色,最后陷入癫狂。 所以只是朝窗外看了两眼,卫烬就很快收回了目光。 果然。 进度为0,那就说明他连梦境主人都没接触,况且他刚来,身边看到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不知底细的女仆,世界现在显现为空白,那就说明女仆不是梦境主人。 至于为什么这间卧室不是空白,其中原因无解,不过也能猜到一点。毕竟初来乍到懵懵懂懂,若是连这点安全、接受新信息的地方都没有,那之后的事情估计也很难办了。 卫烬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梦境主人究竟在这方世界扮演着什么角色,他该怎样利用自己现有的一切找到对方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开始那个女仆的声音。 “伯爵大人,我可以进来吗?” 卫烬刚想开口,眼角余光却骤然瞥见落地窗外一侧出现了什么变化。那里渐渐出现了一朵白色的蔷薇花,从花枝到花萼再到片片层叠的花瓣,最终完整的一朵,下一朵,再下一朵,像是无形的笔刷在画布上流利地挥洒。 不过片刻,那边就簇了一堆洁白胜雪的白蔷薇。 随后是更远处,各种色彩接踵出现,原本空白的景色在被一点点补全,奇妙的像是电影里的特效一样,短短的时间里便在他眼前呈现出了完整的景象。 那是一大片平坦美丽的庄园,绿意涌动,无数纯洁的白蔷薇迎风微颤,此时正处黄昏,橘色的光影慵懒散落,为它们白净的花瓣镀上了一层暖色。 意识到这变化之下的含义,卫烬立刻回转身子,目光盯着虚掩的房门。 梦境主人出现了! 没想到来得竟会这么快,倒是省去了他花时间去寻找的工夫。 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卫烬清咳了一声,面容上不适宜的情绪迅速褪去,恢复了作为一个尊贵伯爵和强大血族应有的平静。 他缓缓道:“进来。” 房门打开,正是先前那个女仆,她头上包着一块白色的头巾,将头发规整的拢住,可还是有一些金色发丝从布巾里漏出来,散落在脸颊一侧,光线下显得那张脸十足的苍白。因为神情有些激动的缘故,她的瞳孔还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红色。 刚醒过来的时候卫烬没看清楚,现在结合那笔记本上的内容来分析,眼前的女仆分明是只吸血鬼。 但是他却没有动,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惊慌之色。毕竟按照那笔记本上的文字来说,自己和这女仆是同一物种,也是一只吸血鬼,而且还是这处庄园里最强大的一位。就这女仆激动之下遮掩不了本能的情况来看,对方估计等级比较低。 即便再怎么没了解过,最基础的东西卫烬还是知道的,对吸血鬼而言,实力和血脉代表一切,所以他大可不必慌张,静观其变就好了。 这么想着,卫烬冷静淡然地看着女仆匆匆上前,两只手紧握在胸口,神情激动,语气像是朗诵诗歌那般开口: “感谢始祖的庇佑!查尔斯找到的这个血仆是上品,大人您可以不用担心了!” 意识到自己身后的人并没有及时跟上来,女仆脸上恭顺的神色顿时为之一变,转头凶狠地朝门外道:“还不快跟进来!不过是卑贱的血仆,是想要我们尊贵的伯爵大人亲自请你吗?” 闻言,卫烬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门外,思路活络起来。 已知女仆不是梦境主人,但世界却自动填补了空白,周围除了他们三个之外没有别人,那这个女仆口中卑贱的血仆...... 卫烬抿了抿唇,目光中多了些热度。 门外被女仆高声训斥的人并没有发出动静,像是默认了女仆口中的“低贱卑劣”一样,但是脚步声却是缓缓响起了,异常的沉稳,听不出来一个即将要被吸血鬼随时取血的血仆应有的惊慌失措。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卫烬漂亮的蔚蓝色瞳孔里渐渐映进一个被厚重黑袍层层裹住的人。 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露出来的那部分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下巴瘦削凌厉,还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青涩。那人抬头,兜帽之下露出了黑色的短发,薄削的唇,以及一双古井无波的纯黑眼眸。 这些卫烬都没怎么在意,他的目光全被这人头上的东西吸引住了,以至于他的目光罕见地有些复杂。 像是生怕他认不出来似的,黑发黑眼的血仆头上,是透明悬空的四个大字—— 梦境主人。
6144 人在读09-24 21:59
瓢泼的大雨淹没了所有的人声,响雷一个接一个炸过,风吹得屋檐下的灯笼乱晃,烛火俱熄。黑洞洞的王府廊道中跑过一袭纤弱身影。骤亮的闪电照亮游廊一瞬,照亮了沈观鱼苍白的面容。这是个瑰姿艳逸,绝 深殿春全文免费阅读_深殿春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瓢泼的大雨淹没了所有的人声,响雷一个接一个炸过,风吹得屋檐下的灯笼乱晃,烛火俱熄。 黑洞洞的王府廊道中跑过一袭纤弱身影。 骤亮的闪电照亮游廊一瞬,照亮了沈观鱼苍白的面容。 这是个瑰姿艳逸,绝色难求的美人,系着妃红披肩,素洁的缙云间色裙被她穿出了珠围翠绕的感觉,穿廊风把裙摆吹得贴显出腿的纤长。 此时她正履行匆忙地朝后门那边去,顾不得沾湿青梅云头履,拧紧的蛾眉也脱离了往日的淡然。 “世子夫人,当心脚下。” 小丫鬟举着灯笼在后面紧步跟着,心里也有些打鼓,都怪夫人的贴身侍女一个病了一个回家探亲,才劳她这雨夜里跟出来 沈观鱼充耳不闻,等跑到后门,终于见到了她的妹妹。 和沈观鱼七分肖似的脸被大雨冲刷着,发丝散乱贴在了脸上,正一个劲地哭求,口中喃喃“放我进去,姐姐在哪里啊,姐姐,放我进去啊你们……” 她带来的小丫鬟也在哭着扶自己夫人。 此时两个婆子正拦着她往里面冲,怕她这疯癫模样会惊扰了内院中的贵人。 不知争执了多久,沈落雁终于见到匆匆而来的人,激动喊道:“姐姐!” “放肆!就算不请入内,为何不让她在廊下等着?” 沈观鱼见到妹妹通身被雨水浸透,已经哆嗦得不成样子了,是以人还未到,先斥出口。 两个婆子连忙松了手,沈落雁雏雁般扑落进姐姐的怀里。 沈观鱼稳住妹妹打战的身子,顾不得湿意,将披肩裹在她瘦弱的身子上,又指着那两个婆子道:“跪下,掌嘴!” 婆子对视一眼,缓缓跪下掌嘴。 “阻人的时候这么能耐,现在是没吃饱饭吗?”她冷清的声音穿透雨声,让人心颤。 那两人只能使出真劲儿,“啪啪”声音在大雨中隐约可见。 “姐姐,你救救凭云,求你救救他吧,若是,若是凭云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也活不下去了。”沈落雁像找到了主心骨,埋在她肩头呜呜地哭起来。 “雁儿你先莫急。”她知道张凭云之事非同小可,任何人都不能轻易应下帮忙,沈观鱼如今能只是抚顺妹妹的情绪。 母亲早逝,长姐如母,沈观鱼自然是最心疼这个妹妹的。 但张凭云之事,牵涉前朝空印案,就算是齐王府也不敢插手,何况她只是王府中的一介女眷。 可沈落雁哭声更大,眼看着又要跪下来,跟来的小丫鬟见夫人身子不稳,赶紧过来扶住,灯笼掉在地上,又是好一通乱。 沈观鱼不好在此议论,温声说:“你今晚淋了雨,进去喝碗姜汤再睡一觉,姐姐今晚陪着你说说话可好?” 沈落雁心里焦急难耐,噙着泪想说不要,但撞进姐姐温柔沉静的眼睛里,只能不情不愿地点头。 一路走一路劝,妹妹的哭声终于渐小,幸好有雨声遮掩,不至于惊了王府中人。 沈观鱼在自己的昔杳院中收拾出了一间干净的客房,又催妹妹去洗个热水澡后。 这时赵复安遣人来问,她想了想,打算自去和夫君言明,想到身上的水迹,又拿了件披风挡住。 进了正房厅中,就见罗汉床上已端正坐了一人,面如冠玉,温文尔雅的模样,正是她的夫君,齐王世子赵复安。 出身显贵又模样俊俏,更是京畿中多有美名的才子,嫁给他的沈观鱼,自是人人称羡的对象。 听见门外传来响动,赵复安自书册间抬起头来,含笑唤道:“观鱼。”又见她身上披风,微微皱眉之后归于平静。 沈观鱼坐在罗汉床的另一边,替他把茶盏重新斟满。 赵复安问:“回来在院中不见你,是去了何处?” 沈观鱼便把妹妹来王府拜见之事略说了。 他皱眉将书册放在一边:“张凭云的案子兹事体大,可不能轻易沾惹。” 沈观鱼虽是妇人,但身为前大理寺卿之女,看着父亲从地方按察使做到大理寺卿,耳濡目染,这点眼界还是有的。 她知道轻重,但见赵复安避之不及的模样,心底略感不适,但仍勉强点头道:“自然。” 知道她识大体,赵复安松了眉头,又说另一件事:“祖父这回的寿辰宴办起来……会难些,怕是要辛苦你了。” “动天之德莫大于孝,这本就是妾身该做的,妹妹来王府之事,也请夫君在母亲面前说项一二。” 他过来拉她的手,眼前妻子容色动人,赵复安玩笑道:“为观鱼,义不容辞。” 沈观鱼亦回握他,温然浅笑。 赵复安知道,他再找不到这么好的妻子了,若不是她父亲死在了任上,几乎无可挑剔。 瞧着这对夫妻的恩爱模样,外人定然想不到,成亲三年的他们,竟还是有名无实。 当年新婚夜,本该是酒酣耳热情意暖,当再进一步之时,新婚夫婿却再无任何动作,只说了一句:“睡吧。” 沈观鱼从羞涩无措中听到这句,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也未准备好,来日方长,慢慢说吧。 然而圆房这事一放就是一年。 沈观鱼和赵复安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新婚夜前也未见过几次,却听闻是赵复安亲自求娶的她,如今冷情至此,她虽疑惑,到底碍于矜持,并未开口,所幸婆母并不催促, 其实坦言,赵复安除了不与她行夫妻之事,其他没得说。 性子温柔和善,才华横溢,模样也如温雅俊俏,玉树临风,当初在盛京是人人欣羡欲招纳的佳婿。 日常会赠她情诗钗环,夫妻亦有描眉之乐,就连她冬添衣夏用冰之事也全放在心上,可谓关怀备至。 如此好的一位夫君,只是不通房事罢了,天长日久,她自然也对夫君有了情意。 成亲一年后,彼时身为大理寺卿的父亲死在任上,赵复安也是在这时告知了她自己不举之事。 沈观鱼已嫁为赵家妇一年,又失怙恃,夫君待她温柔,也就安静地接受下来了。 她从未表现过不满,只是这之后,赵复安有些……常避着她,二人同床更少。 第一年,第二年,盯着她肚子的人不少,流言自然也甚嚣尘上,有粗鲁的话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还霸着丈夫不准他纳妾。 对此赵复安特意写了文章申斥一顿,又是一番佳话。但虽是如此,沈观鱼生不出来的骂名到底是坐实了。 而她因赵复安的体贴,心中有情分在,也默默忍下这些冤枉。 如今已是成亲的第三年,赵复安早已不复旧日关怀亲密,沈观鱼守着这静如死水的婚姻,只茫然走下去罢了,还能如何。 见他起身,沈观鱼问一句:“夫君今夜在何处安置?”夫妻二人这两年连同床安眠也变得甚少。 赵复安道:“淘了一幅字画,颇有意趣,打算临摹一番,夫人不必等我。” 夫妻俩闲叙已毕,赵复安出了门去,小厮业安赶紧跟上了他。 雷声又是一刻不停的响,“夫人今日都做了些什么?”赵复安照旧问。 业平忙答:“与旧日无异,并未见过任何外男。” 身有短处的男人,即使知道自己的妻子再是安分,也不免害怕,毕竟不能给女人满足,总会担心她在外头有野汉。 “嗯。”赵复安看了看雨势,今日是没法出门了,便去了书房。 之后自然也将和齐王妃说项之事忘在了脑后。 沈观鱼在厅内端坐了一会儿,将那盏冷掉的茶到了,不是不知道他的改变,若说具体到什么时候,大概是她爹死了,赵复安和自己坦白不举之事后。 她仅是叹了口气,看看四方的厅堂出身,这一日日木偶提线似的过日子,她已经不再费心地去记得时间了。 日日往复,并无不同。 起身去沐浴换了身衣裳,沈观鱼往客厢而去,沈落雁沐浴出来不见长姐,又闹着要出门,被丫鬟拦住,直说这是王府内苑,不得胡闹。 沈观鱼带着一身水汽,终于是过来了,沈落雁一见她就往怀里扑,鼻子有变得酸涩,夫君不再,自己只能依靠长姐。 “你们出去吧,今晚不必伺候。”沈观鱼对屋里的两个小丫鬟说道。 等屋内退完了人,沈观鱼才扶着人躺到床上,自己也和她盖了一张被子。 “姐姐,齐王府到底国戚,有没有法子把张凭云救出来呀?”沈落雁已经念了一晚上,此际无人,更加希望能得个答复。 沈观鱼知道避无可避,只有稳住她才是正事:“这件事还未查清,既然你坚信妹夫无辜的,也不用怕,圣上明察秋毫,必不会让妹夫蒙冤的。” 其实她不知道当今圣上到底如何,他登基日短,沈观鱼尚未见过,但关于赵究的传闻甚多,人皆道其见微知著,知人善用。 “他只说自己完了,又说绝没有做过那种事,那副样子我看着真的害怕。”她听着说着,泪水更加滚滚落下。 “空印案干系重大,他自然害怕,待细查证过,就会没事的。” “真的吗?” 被沈观鱼一阵安慰,沈落雁竟也有些信了,一切尘埃未定,人总盼着能听些好的。 “自然是真的,睡吧。”沈观鱼轻拍她的背。 又安静了一会儿,她说道:“姐姐,若是张凭云死了,那我也会……” 沈观鱼捂住了她的嘴,眸似寒星冷澈:“落雁,慎言,姐姐不会让你有事。” 沈落雁点点头,她哭了许久,一停下来更觉头晕脑胀,听着沈观鱼声音温柔地闲叙起从前的闺阁旧事,慢慢地放松了下来,眼皮开始打架。 沈观鱼见妹妹已经睡去,才不再说话,只望着帐顶发呆。 指挥佥事、空印案,这事只怕不简单。 但事关妹妹的性命,沈家就剩她们两个了,她又不能不管。 可惜莫说齐王府没这本事插手,就算是有,又如何会愿意出手呢。 翌日天还未亮,沈观鱼就悄声起床了,她嘱咐丫鬟不要吵醒沈落雁,自己去了王妃的院中请安。 齐王妃端坐正堂交椅下,一身牡丹烟罗裙风姿尽展,风韵犹存。她是阁臣之女,出身钟鸣鼎食之家,万事以礼为先,沈观鱼每日的请安自然不能省下。 外头都羡慕沈观鱼,三年生不出来,还有如此回护她的婆婆和夫君,不肯纳妾来羞辱她,实在是上辈子烧高香修来的。 她原也这么以为,婆婆宽和,夫君温良,但在这王府深宅中住久了,什么也都明白了。 沈观鱼略问几句母妃安,齐王妃如常答了,与她说起了老齐王生辰宴之事。 这次为公公做寿,也是齐王妃头次将这么重要的事交到儿媳妇沈观鱼手上去。 无他,不过是人人皆知,这是个烫手山芋。 到时不管宴会办得怎么样,只怕都会惹老王爷不喜,齐王妃自然不会去触这个霉头,丢这个人。 这起因,还是从新帝登基说起。 老王爷是先帝的弟弟,也是当今新帝的叔叔。 就在半年前,新帝赵究登基那一天,消息传到了彼时正在酒肆的老齐王耳中。 谁知老齐王并未跪地直呼万岁,而是老来疯地骂了一句“竖子”,直接回王府躲起来了。 因这一件事,齐王府不为新帝所喜已是众人皆知,齐王原本兼领的官职也被赵究找由头摘了。 本就无多少实权的齐王府在盛京中变得地位尴尬。 也不知今年的生辰宴得是怎生情景,有多少人为邀宠于新帝不肯前来贺寿还未可知,齐王妃自然要躲了这份苦差。 沈观鱼只言依旧照去年的例,各府有过交情往来的,请柬都发了过去,接着又报了些菜名,很有些新奇的菜式,都是她早就亲自去各大酒楼试过的,也送到老齐王那边尝过,他挑出了喜欢的,到时会将大厨请过来。 临了还不忘说这是照了齐王妃旧年的安排,有了婆婆这位贤人的先例指导,她觉得已是极好,就厚颜东施效颦罢了。 一大堆安排听下来,难为沈观鱼记得清楚,安排得井井有条,齐王妃知道她是尽了心,略点了点头,但仍旧开口道:“你尽心安排了许多新玩意,这与我旧年早大不相同,不必事事学我,不然这换人来办又有何意义。” 她才不要这手把手教儿媳妇的美名,到时候宴上冷清与她半点干系都没有,对外只说都是沈观鱼亲力亲为,自作主张。 她名声本就不好了,何苦再带累自己婆婆。 “是,儿媳受教。”沈观鱼乖顺点头,眼中未起半点波澜。 这生辰宴之事问过了,齐王府又提起件更要紧的事:“我听闻昨夜你妹妹寻来了?” 沈观鱼心头一跳,忙应道:“是,她未递请柬,但实属事发突然……” 齐王妃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张佥事的案子兹事体大,多少人盯着,她齐王府本就风雨飘摇,必不能引火烧身。 心里都沈观鱼的不满也更甚,当初他们让沈观鱼进门,不过是看在沈家无子,大理寺卿不上不下,却是要紧的职位。 既不会势大,纵得小姐闹出她们齐府的秘辛,其父又有实权,往上升不成问题,将来说不准是个助力。 结果和沈家结亲才一年,其父就死在了任上,现在她妹妹的夫君又惹上了祸事要来求齐王府, 好好的算盘打空了不算还沾上落难亲戚,齐王妃心中自然不愉快。 外人觉得赵复安是芝兰君子、文采斐然,自然推崇赞叹,却只有沈观鱼知道赵复安的隐疾,在儿媳眼中,她的儿子……是有残损的。 平时装得再好,齐王妃却不信沈观鱼对自己儿子没有怨恨、轻视,在这种意念下,她自顾自地认为沈观鱼看不起赵复安,平日对她不免会泄私愤。 偏她又想做出好婆母、支持儿媳的样子,是以平日里说的和做的总是矛盾。 “观鱼啊,你是世子夫人,举止高低也代表着王府的意向,齐王府如今境况你也知道,浪里孤舟,想帮些什么也是有心无力,只求自扫檐雪罢了。” 齐王妃皱眉叹气,只让沈观鱼将自家的难处告知沈落雁,尽显主母对落难亲戚的关切和愧怍。 反正不是她去说,沈观鱼要怎么应付自己的妹妹不关她事。 沈观鱼并不意外听到这些话,她本意只求能留沈落雁住几日,妹妹现在精神不济,她不敢让人直接离去。 但想来天还太早,赵复安并未和王妃说她所求。 且话说到了这份上,就是暗示她赶紧将人送出王府去。 “今日,就早些将人送回去吧,对外只说她是来探你病的。”齐王妃见她不语,直接明说了。 沈观鱼垂眸掩下思绪:“儿媳知道了。”
4505 人在读09-07 23:39
楼下的卡车声又响了,顾良忱翻了个身,十分暴躁地将枕头蒙到脑袋上。一秒,两秒,三秒,半分钟。卡车声终于熄了,随即而来的是嘈杂的脚步声与搬运重物时的拖拽声。这噪声十分漫长,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以我手绘我妻全文免费阅读_以我手绘我妻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楼下的卡车声又响了,顾良忱翻了个身,十分暴躁地将枕头蒙到脑袋上。 一秒,两秒,三秒,半分钟。 卡车声终于熄了,随即而来的是嘈杂的脚步声与搬运重物时的拖拽声。这噪声十分漫长,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顾良忱彻底暴走了,她麻利的翻起身,唰一声拉开窗帘。 耀眼的阳光刺得她眼睛疼,顾良忱抬手遮了下,瓷色的腕子上淡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她眯着眼眸看向楼下,瞧见了被法桐枝叶遮挡住面容的女人。 那人穿着纯白色的T恤,衣摆收在高腰牛仔热裤里,露出的双腿笔直而修长,宛若行走的电线杆。 “这身材比例……”顾良忱眸色微动,在心中道。 楼下那人正跟卡车司机说着什么,一只手搭在腰际,站姿笔直,冷冷清清的。她身后的人从车上卸着东西,来来往往,十分忙碌。 出于绘手对人物身材比例的敏感,顾良忱摸到了靠在墙上的画板,抽出张纸,抵着铅笔飞快地比对着最低最高处,打下线稿。 打线声盖过了楼下的喧闹声,顾良忱全神贯注,睡意早已消散。 再抬首时,画中的人物已经离开了。 顾良忱揉着睡得凌乱的头发,在落地窗前懊丧地枯坐了片刻,随手撂下画板——她还有好些地方没来得及细化。 楼下忽然传来几声犬吠,顾良忱微瞋眼眸,赤着脚走重新到落地窗前,开窗去瞧。 盛夏的灼热暑气混杂着聒噪的蝉鸣扑面而来,热浪似乎也沾染了尘土腥热的气息。室内外温度对比是这样清晰,使得顾良忱终于感觉到恍如隔世般的生机。 她在额前搭了个凉棚,瞧见了一抹亮眼的白。 那是一只毛色鲜亮的萨摩耶,彼时它正使劲拉着牵引绳,想要冲进花坛撒欢。它的主人踉跄了两步,长腿堪堪立住,然后矮下身来替它顺了顺毛。 顾良忱胳膊搭在窗台上,偏着首忍耐着燥热的风,静静等待萨摩耶的主人转身。 可惜,一只哈士奇突然钻了出来,扯着它们的主人往楼道里走。 这下,女人的身影完全被高大的法桐挡住了,留给顾良忱的只有叉着腰吆喝的中年大叔和那辆蓝色的小货车。 顾良忱什么都没瞧见。她立了片刻,有些失落地拉上窗和帘。 房间霎时暗了好几个度。 顾良忱趿上拖鞋,将空调打到了最低温度。她阖眸又睁开,耳边是楼道传来的霹雳哐啷声,脑海里浮现出两只狗子爬楼梯的场景。 “太吵了。”顾良忱揉了揉太阳穴,眉眼间满是不耐烦。 手机提示音响起,顾良忱瞥了眼,看到了熟悉的ID,眉心舒展开来。 对话框内停留着昨晚她发去的消息。 酌燃:“我觉得你误会了什么,我们之间,其实做错的一直是我。” 拆迁大队长:“不要总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顾良忱敲下两个字,顿了许久又删掉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屏幕那端的人具体描述她和余温沁之间的事情。 怎么组织语言好像都不对。 在她失神时,门铃突然响了。 顾良忱手下一重,摁灭了手机。她心跳得飞快,喉头也有些发紧。 室内除了空调声就剩下顾良忱的心跳和呼吸声了。她的肾上腺素急速分泌,手心满是冷汗。 顾良忱非常、特别、极其社恐,社恐到猛然听到门铃声都能心肌梗塞的地步。 她迟疑了许久才敢壮着胆子走近,探出的指尖微微打着哆嗦。 “叮咚——叮咚——”门铃再次被按响。 顾良忱指尖哆嗦得更厉害了,隔着门她都能听到门外两只宠物狗吐着舌头喘气的声音。 或许是等得不耐烦了,坐在门口的狗子叫了声。 “汪——” 刹那间,顾良忱心脏骤停,逃难般快步上了阁楼。 门铃声响了两轮,门外的人终于放弃了,顾良忱也终于松了口气。 她靠着墙站了会儿,抚着胸口,微微喘息。 终于消停了,顾良忱心道。她顺着墙壁滑坐在木地板上,由着凉气爬上头顶。 静坐了许久,顾良忱重新打开对话框,回复消息。 她觉得自己很难用文字语言表达清楚自己的感情,干脆就揭过了这个话题,开始说起今天的遭遇。 酌燃:“隔壁邻居很吵,我今天好像没办法补觉了。” 这回拆迁大队长回复得很快:“那今天你要鸽了吗?” 顾良忱:“……” 为什么这时候还不忘催更? 过了一会,拆迁大队长补充道:“太吵的话,不如在邻居家门上贴张便条,委婉提醒一下?” 酌燃:“那我试试吧。” * 隔壁叮叮当当的声响持续到了十一点半,下午两点时又重新响了起来。 顾良忱五感灵敏,她能觉察出新邻居搬运家具时的小心谨慎,奈何她睡实在太浅,稍有些声响就会醒过来。 她是阴间作息。一般情况下,顾良忱会工作到凌晨五点,然后一觉睡到下午三点。 新邻居的到来,显然破坏了她的“正常”作息。 忍耐了片刻,顾良忱掀开空调被,十指在发根间穿梭。她赤着脚往客厅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让隔壁安静下来。 顾良忱的睫毛很长,长到在她眼下打下一片小巧的扇形阴影。她眼底的鸦青色有些重,眼睛里也藏着淡淡的血丝。 起床气是个神奇的东西。它居然能令社恐的顾良忱变得冲动。 “妈的。”顾良忱将抱枕丢到地上,抵着牙槽低低道。 思忖了片刻,她翻出便签,刷刷写下一行留言,铅笔笔迹比钢笔笔迹还要重。 顾良忱火急火燎地往门边走去,怒气快要撩燃头发了。 然而,指尖碰上门把的刹那,凉气让顾良忱稍稍冷静下来。 猫眼外,邻居家的门虚掩着,门口横亘着两个不算小的鞋柜。楼道里也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迹。 这是个绝好的时机。只要推开门,将字条贴在鞋柜上,不过几秒的时间,一切就都完成了。 “别怕,别怕。”顾良忱嘴唇翕动,喃喃道,“不过是贴个便条。” 自我安慰没能起成效。顾良忱越是这么开导自己,心跳得就更加厉害。 掌心又被冷汗濡湿了,顾良忱的心弦崩得很紧,她缓缓按下门把手,心快跳到嗓子眼了。 灰色的防盗门透出条缝隙,继而慢慢长大,豁开条透光的口子。 紧张的顾良忱首先探出半个脑袋,观察了一番楼道里的景象,确定安全后,才敢迈出脚步。整个过程比行刺皇帝还要小心慎重。 就差几厘米便能粘上便签了,淡淡的欣喜在心尖蔓延开来。 “主任,你在啃什么?” 一道柔和清朗的女声响起,给隐隐开始雀跃的顾良忱兜头泼了盆冷水。 吐着舌头的二哈向门口冲来,即将顶开虚掩着的防盗门。 顾良忱来不及思考,凭借应急反应缩身回去,速度堪比奥运赛跑。 “碰——”门被砸上了。 四只脚的二哈到底是没快过两只脚的社恐星人顾良忱。 惊魂未定的顾良忱靠着门,在不知不觉间交住胳膊,捂住了心口。 犬吠声在楼道里回响,顾良忱扶着酒柜,听到了邻居温和的声音。 “主任,不要在楼道里叫,太打扰人了。” 哈士奇听了主人的话居然真的安静下来。 门内的顾良忱却蹙起了眉——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5033 人在读12-07 03:40
暑气沉沉,难得下过一场雨后凉爽宜人。龙颜大悦,遂摆宴听戏,戏台搭在了花团锦簇的御花园内。鸟语花香,莺莺燕燕,是一番争奇斗艳的美景。这皇宫内的妃嫔们挑选着盛装登场的衣衫,暗自思忖绝对不能被旁人比下去 宠妃非良人(重生)全文免费阅读_宠妃非良人(重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暑气沉沉,难得下过一场雨后凉爽宜人。 龙颜大悦,遂摆宴听戏,戏台搭在了花团锦簇的御花园内。鸟语花香,莺莺燕燕,是一番争奇斗艳的美景。这皇宫内的妃嫔们挑选着盛装登场的衣衫,暗自思忖绝对不能被旁人比下去。 这宫中的恩宠,是她们立足的根本,有宠才能像人一样的活下去!要不然就像是清冷别院中的那个落魄女人,不仅没有位份,而且冲撞了一个嫔妃的宫女,都要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道歉。 人真的不能活成这样,还不如死了呢! 芙蓉苑内,冰清水冷,门扉紧闭。 一如无人打理的芙蓉,早就成为了枯枝。 旁人的宫内都在雕花白瓷的瓷盆中摆放着赏赐来的消暑寒冰,只有芙蓉苑内像是蒸笼般没法住人。宫里的奴才们早已经把这里列为了“禁地”,没人愿意前来当差。此处,只有一位宫女和一个没有位份的女人。 按理说,就算是个瞧对眼的丫鬟,皇帝都会给些赏赐,衬个封号。只有这个女人,因为是罪臣之女,皇帝便像金丝雀一样养着。喜欢的时候让她跳舞助兴,不喜欢的时候,早已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芙蓉苑。 孟昭昭。 这两个词,就是整个后宫茶余饭后耻笑的对象。 “小主,您就不着急吗?宫中设宴,就没有邀咱们,怕是已经忘了还有芙蓉苑了吧!”扇扇子的宫女名叫杏儿。她抱怨着自己主子不争气,明明有这样一张动人心魄的脸,却甘心居于这冷宫中。若是好好打扮出去,定是艳压群芳。 她皱眉看着自己主子,心中暗叹不努力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 “不急,命中没有莫强求。”孟昭昭低着头,粗糙的布料遮掩不住她清妍的面孔,虽说用这么平常的语气说着话,当仍然能听到她语音末尾的哭腔。 她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白兔,只有真的往她身上捅了一刀,才能听见她的尖叫。 “可是!”杏儿有苦说不出,只能眼巴巴看主子仔仔细细的挑针绣花,补贴自己。她打量着自己主子,面容绝美,荡漾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但眼中没有笑意,只有如同寒霜般的凄楚,十分动人。 若是自己主子耍些手段,也不会因为前日冲撞了贵嫔的宫女,就被一个区区嫔位责罚!况且,那日皇上正好下朝来看贵嫔,只轻蔑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几乎要晕倒的小主,撂下一句:“把你家主子扶回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杏儿越想越气:“若是今日能去宴会,就算远远的让皇上记起来也好。” 孟昭昭好像并没有将羞辱放在心上,毕竟她已经太习惯这样的折磨,她声音柔和:“我这伤都没好,怎么去?前日跪在贵嫔那里一个时辰,我能站起来走路便是不错。旁人有的,我们不一定要有。” 她撩开裙摆,雪白牡丹般的肌肤上还有前日留下的伤疤。虽然太医院送来了药,但消肿过后,膝盖仍然是红红的,像是汁水充沛的花瓣,轻轻一掰,就能闻到香甜清新的味道。 寂静的门外,响起一阵毛毛躁躁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名小公公推门进来,他面露不情愿的表情,似乎十分反感别人让他接触这芙蓉苑的晦气人物。他掐着声音高声说道:“孟小主,特邀今晚宫宴,共赏美景。” 杏儿一愣,转而噗通跪下。 孟昭昭也柔弱的跪在原地,领旨谢恩。 这如甘露逢春般的喜讯,让杏儿喜上眉梢,待小公公走后,她激动的问道:“小主,今天一定要打扮一番!小主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只要稍加修饰,一定让人诺不开眼的!” 主子好,她也能好过一点。 孟昭昭微笑道:“我记得屋里有一件月白色的宫衣,就它吧,素净些好看。” 杏儿心有不甘,语气焦急:“明明桃粉色的那件衬得小主明艳温柔,怎么又选那死了人的颜色!”她在孟昭昭面前总是口无遮拦,并不是因为两人有多么的熟络,而是事实上,两人的地位并不差多少。 孟昭昭不是册封的妃嫔,连个官女子不是,在民间这只能叫做养在别院的外室,连妾都不如,所以自然她说话也不客气些。 孟昭昭看着杏儿,纤长的睫毛抖了抖,抿着薄唇似乎思前想后了一阵,起身说道:“还是我去寻衣服吧。” 杏儿也没再尽自己服侍主子的义务,因为她真的受够了!若不是当初孟昭昭突然进宫,引得人人自危,自己原本的主子——贵嫔,为了盯住这个女人才把自己派到这里,恐孟昭昭分了盛宠。 然而,意料之外。皇上把孟昭昭接进宫后也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她就像是个调味的小点心,吃过之后便不得喜欢了。 所以,杏儿本是贵嫔的人,虽然嫔位位份不高,但也是能享福的,哪里像现在!以为自己伺候了皇帝的新宠,其实不过是残花败柳! 孟昭昭关上门,一个人站在清冷的屋内,阳光从雕花窗棱洒进来,落在她的肩膀上。她不屑的轻哼一声,摇摇头,伸手从衣柜里拿出来那件月白色宫衣,这颜色虽然清冷,但可以把她衬得如落在梅花上的雪,泛在湖泊上的柔光。 皇上来旨,让她去参加宫宴,证明自己前日的那场戏就没有白做。 前日,她故意冲撞了贵嫔的宫女,引得趾高气昂的贵嫔对她发了一阵怒火,责罚她跪在地上。 她已经半年有余没有见过皇上,而那天她算准了皇上下朝后会去贵嫔宫中叙旧,于是在那里跪了一个上午,终于等到了皇上。 皇上见贵嫔如此折磨宫人也没有发火的原因,无非是贵嫔的父亲——太仆寺卿张葛在平定叛乱中立了功,于是他也就忍了这些小过错。 但是孟昭昭知道,皇上一直在注意着她,火热的目光一寸也没有离开。 她那天故意选择了一件修剪合身的衣服,在烈日下汗水浸透布料贴在婀娜的身段上,至少是个男人都会侧目。所以后来,皇上才会派太医院的人前来询问情况,以及今天收到宫宴的邀请。 而这只是孟昭昭的第一步。 杏儿因为自己置气而有些后怕,万一小主得宠,自己今日的无心之言不就成了大患?而且,自己还说了那句“死人一样的颜色”!这是孟昭昭最忌讳的事情! 因为,孟昭昭和其他妃嫔不一样。 她的家父原本任卫尉寺卿,她也是京中有名的贵女,只因孟家是前朝太子党羽。太子服罪,先皇仙逝后,前朝的三皇子也是现在的皇帝登基即位。登基第一件事便是孟家诛灭三族,当日百官围观,刑场一片血雨腥风。 原本要上铡刀刑台的孟昭昭,身穿一袭白衣,回眸看向百官的时候,被皇帝一眼相中,从此留下性命,带入宫中,成为这荒废已久的芙蓉苑的主人。也是孟家七十二口唯一留下性命的人,剩下的父母兄弟姊妹全部死于刀下,奴仆或充军或为妓。 风头无二的孟府,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死”这个字成为了孟昭昭的禁忌。 杏儿被自己刚才无心之言吓出一身冷汗,连忙道歉:“小主,刚刚是奴婢多言了,奴婢也是希望小主可以艳压群芳,这样的美貌皇帝一定会喜欢的。” “无妨,你也是为我好。”孟昭昭坐在铜镜前端详着自己的容貌,她微微一笑,媚态万千。 “小主,咱们只有那支玉钗,还有银质粉琉璃蝴蝶珠花。”杏儿窘迫地说。别人主子的首饰都塞满了琉璃八宝盒,但孟昭昭只得到过一次皇上的赏赐,还都是这些不起眼的东西。 孟昭昭淡然道:“红玛瑙簪花吧,我喜欢红色,喜庆,过节了。” 杏儿觉得奇怪,但也不好多问。 过节? 过哪门子的节? 也对,皇上终于想起来还有小主这个人,算是过节了。 孟昭昭佩戴好簪花,红玛瑙显得她面含春色,娇艳欲滴。 “走吧。”孟昭昭站起身,她没有回头看在铜镜中也欣赏自己美貌的杏儿,自顾自的说,“我跟着你走,一是我对这里也并不熟悉,二是你打探着路,要是碰到贵嫔,我们绕道走,千万别耽搁了时辰落人口实。” “喏。” 孟昭昭出门,她松了松肩膀,神清气爽。今日理应穿大红色的衣衫,如同青天红日,明晃晃的出现在人眼前。 上一世,宫里会择天朗气清的晚间,摆设宫宴,年年如此,这是孟昭昭入宫后的一场宴会,只不过当时众人遗忘了她,她并未出席,而杏儿假意告假,实则也许偷偷摸摸的看唱戏。 连续三年都是如此。 于是,在前世的第三年,孟昭昭摸清了门脉,趁着这所有人都不在的空隙,偷偷前往了御厨房,在皇上的菜肴中下了剧毒□□。 她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能报仇,她不在乎后果!她只有这一个机会,可以躲过所有人的眼睛。宫中的日子本来就是朝不保夕,如若枉死宫中,那么永远都不可能报仇了! 所以,只要那个狗皇帝中毒身亡,任是要凌迟她,她也认了! 然而,天不开眼,那碗饭菜端给了皇上新宠幸的美人。美人毒发身亡,她这个精打细算的计划败露,当天夜里就被施以凌迟之刑! 她怒骂着狗皇帝杨铮,咒他不得好死,咒他被冤魂索命,淬着口水,直到她嘴角撕裂的唇齿被浸满盐水的麻布堵上,一桶桶烫盐水泼在她血肉模糊的皮肤上! 凌迟要求人被割肉的时候人要保持清醒,但莫名其妙的,她在第三十五刀的时候死了,没有遭太多的罪。 她说她做鬼也不会放过狗皇帝的! 于是,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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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你的第七年》文/梦筱二晋江文学城首发2022.10.20【老婆,我上午临时有会,下午才能回苏城,三点半左右到。】【琪,睡着了?】【马上开会,不能及时回你。】洛琪放在包 暗恋你的第七年全文免费阅读_暗恋你的第七年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暗恋你的第七年》 文/梦筱二 晋江文学城首发 2022.10.20 【老婆,我上午临时有会,下午才能回苏城,三点半左右到。】 【琪,睡着了?】 【马上开会,不能及时回你。】 洛琪放在包里的手机振动,裴时霄接连发来三条消息,她靠在座位上睡着了,没听到。 昨晚参加一个商务应酬,凌晨才结束,早上天不亮起来赶第一班去苏城的高铁。到了车上,听着轻音乐不知不觉睡着。 洛琪醒来是一个半小时之后,看第一条消息差点没适应‘老婆’这个称呼,和裴时霄恋爱这几年,他习惯喊她名字,喊她老婆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抬头看滚动提示屏,回:【还有三站到苏城。刚睡着了。】 裴时霄可能还在开会,十分钟过去也没回她。 洛琪锁屏手机,转脸看窗外的景。 她和裴时霄是苏城人,这周末约好回苏城确定婚宴酒店,婚礼定在十二月中旬。 订酒店只是顺带的事,借此正好见见面,今年年初她和裴时霄开始异地,她在北京,裴时霄在上海,期间两人都忙,快两个月没见。 临近中午,洛琪到站。 母亲的电话卡点打进来,问她到没到站。 “妈,我刚下车,还没出站。” “时霄去车站接你?” “他临时有会,下午才到苏城。” “你怎么不早说,妈妈让你小舅去车站接你。” “不用,打车方便的很。” 这次回来的不巧,父母都去了外地出差,不在苏城。洛琪叫车,没回自己家,目的地输入婚房地址。 她带了两个大行李箱,司机下车帮忙拎到后备箱。 婚房是湖景大平层,苏城高端楼盘之一。 不论是她还是裴时霄,在苏城住的机会并不多,一年不见得住上十天半月,但裴时霄说,三个城市都得有他们的婚房,还必须最好。 裴时霄的所有密码洛琪都知道,早熟记于心。 到了湖景婚房,洛琪直接输密码进屋,房子布置好后她第一次过来,裴时霄之前拍过视频给她看,所有家具都是按她的喜好添置。 洛琪从鞋柜找出新拖鞋换上,拿出手机给裴时霄报平安。 半小时过去,裴时霄的电话进来。 洛琪正在整理箱子,这次回来带了一些自己的日常用品和衣服放在新房,方便以后回苏城时用。 放下手里的衣服,拿着手机去观景露台接电话。 “刚散会。你午饭吃了没?” 裴时霄低沉的声音传来。 “没,等收拾好再叫外卖。”洛琪趴在栏杆上,望着泛起涟漪的湖面,突然改主意:“等你到了我们出去吃。我现在不饿。” 电话里沉默一瞬。 裴时霄没法陪她出去吃,歉疚道:“琪,我这周回不去,有个项目出了问题。我一会给你叫外卖。” 洛琪关心道:“问题严重吗?” “嗯,有些棘手。” 他回不来,洛琪不可能不失落,但补救项目要紧,裴时霄现在是环恒资本的执行合伙人,连他都觉得问题严重,项目应该是出了大纰漏。 洛琪理解他:“你忙,我一个人去订酒店。” 裴时霄欲言又止,说好的回苏城订酒店,再陪她去试婚纱,却临了失约。这几年,他从来没让她失落过。 “抱歉,琪。” “没事。” 顿了几秒,裴时霄决定:“这几天我要通宵,要不,你来上海?到办公室陪我加班。” 洛琪不假思索:“不过去了,订好酒店我就回北京。等忙完项目你去看我。” 她不至于在他焦头烂额时,跑去他公司影响他。如果是她负责的项目出了问题,她哪有心情约会。 推己及人。 裴时霄又陪她聊了十几分钟,挂电话给她订外卖。 以往订外卖都是秘书的活,今天他亲自下单。 给洛琪点了几道她爱吃的菜,裴时霄靠在椅背里凝神片刻,喊来秘书,吩咐秘书给洛琪订一套钻石首饰。 洛琪一小时后吃到裴时霄给她点的外卖,外加一份水果拼盘。 她边吃边拍照发给裴时霄:【这家餐厅的菜味道不错。】 裴时霄回:【刚开不久,下次回苏城陪你过去吃。】 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去看婚宴厅?】 洛琪:【今天下午。】 裴时霄把几家五星级酒店的负责人名片推给洛琪,【你喜欢哪家的风格就订哪家。】 洛琪逐一添加这几位负责人,约好下午见面的时间。 这几家酒店的幕后大老板是同一人,姓赵,跟裴时霄父亲是多年好友,赵董还说过,若宴会厅风格不合她心意,可以专门为她重新布置。 如果换在七年前她还是个小公主那会,以她事事追求完美的性格,还真有可能按自己的审美重新布置婚宴大厅,那时有钱有底气。 但现在,不会了。 三点钟,洛琪如约到了第一家酒店,接待她的是总经理秘书。 杨秘书在见面前便猜到洛琪肯定是个美女,她也见多了各样美女,看洛琪的第一眼还是有被惊艳到,高挑性感,却眉目淡然,冷白皮,莫名给人一种距离感。 走近,杨秘书自我介绍,引领洛琪前往电梯间。 洛琪莞尔:“麻烦了。” 杨秘书回以微笑:“客气。” 不禁又瞄一眼洛琪,人长得好看,声音自带一股磁性和柔美,她都忍不住想多跟洛琪聊几句。 这要是撒起娇,谁受得住。 她对洛琪和裴时霄这对小情侣的事略有耳闻,听说裴家一开始并不同意这桩婚事,想让裴时霄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但裴时霄一直坚持和洛琪结婚,裴父裴母最终妥协。 裴家家族的财富在苏城排前三,裴时霄个人能力也出色,是众多名媛爱慕的对象。 洛琪家以前条件还不错,父母经商,有两家公司,但七年前投资失利,公司宣告破产,洛父欠了几千万外债,不清楚现在还没还清。 电梯到达六楼,洛琪和杨秘书一前一后走出。 这家酒店是去年新建的酒店,洛琪没来过。宴会大厅是无柱设计,主打海洋色系,如梦如幻,能同时容纳六十六桌宾客。 洛琪参观完,当场决定婚宴定在这里。 从酒店出来,她发消息告诉裴时霄,婚宴定在了哪家酒店。 裴时霄很快回过来:【我已经和我爸妈说过订这家,其他事不用你再操心。你要不要去试婚纱?还是等下个月我陪你去试?】 洛琪没有丝毫犹豫:【下个月。】 裴时霄保证:【到时再忙也陪你试婚纱。】 他为今天的失约再次道歉:【等忙完这个项目,我多陪你几天。】 洛琪:【你不用放心上,工作要紧。】 嘴上说着没什么,心里不免遗憾,遗憾期盼了那么久却没见到面。 洛琪没再回婚房,坐地铁回自己家。 与裴时霄的高端小区不同,她家住在老城区的弄堂里。 弄堂里的房子是爷爷奶奶留下来的老房子,空置了好几年。七年前,家里的别墅被查封,父母搬到这里,一直住到现在。 走过石桥,洛琪走进逼仄的弄堂,老房子并不是独门独户,院里一共住了三户人家。 邻居钱奶奶正坐在天井乘凉,见她回来,回屋端了两片切好的西瓜给她。 “你妈妈说你这周要回来,可惜忙,见不上。” 钱奶奶看着洛琪长大,洛琪没客气,接了西瓜,在钱奶奶旁边的矮凳上坐下,吃着西瓜陪钱奶奶闲聊几句。 “你妈妈说你回来订婚宴酒店,订好了?” “嗯。”洛琪点头,又告诉钱奶奶是哪家酒店。 上了年纪总忍不住唠叨,钱奶奶语重心长:“你奶奶不在了,有些话我得替她说。等结了婚,还是回来工作的好,小夫妻可不能一直分居两地的,容易出问题。” 洛琪认真应着:“明年我就去上海。” “听你妈妈说过,你老板人好,对你也重用。”辞了怪可惜,不辞吧小两口见个面都不容易,钱奶奶纠结地叹口气。 “不算辞职,调去分公司。”她是副董事长蒋月如的助理,之前跟蒋董提过,婚后打算结束异地。 在蒋董身边历练了五年,她已经能独挡一面。蒋董许诺她,到时调她去上海,负责远维集团上海分公司。 蒋董是她们大老板蒋盛和的姑妈,蒋盛和是蒋董一手带大,不是母子但感情胜过母子,蒋董承诺她的事,基本板上钉钉。 吃完两片西瓜,洛琪回屋收拾。 老房子有两间紧凑的卧室,她的卧室时间久了没人住,房间里发闷,洛琪开窗通风。 桌上的手机响了,洛琪以为是裴时霄打过来,快步过去拿起手机,一看号码,远维集团一个合作伙伴的负责人。 接通电话,两人客套一番,对方问她:“洛助,蒋董的手术怎么样?稳定了吧?明天想去医院探望蒋董,要麻烦你给安排一下。” 洛琪:“......” 被问懵。 蒋董住院了? 作为蒋月如的助理,她居然不知道自己老板动了手术,天大的失职。 即使不知道蒋月如是什么情况,她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丝惊讶,洛琪淡定道:“您见外,不麻烦,我安排好了给您回话。” 挂了电话,洛琪找出蒋月如司机的电话拨出去,一问才知道,蒋月如是周五那天住院,胆囊切除手术,现在情况稳定,所有指标正常。 至于为何瞒着她,司机解释:“不是故意不告诉你,蒋董的意思,不能影响你回苏城订婚宴试婚纱。” 洛琪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我明天一早回去。” 切断通话,立刻改订回程的车票。 次日中午,洛琪回到北京。 蒋月如住在VIP病房顶楼,门禁处有保镖,洛琪认出来是她们大老板蒋盛和的保镖。 一想到蒋盛和此刻也在病房,洛琪心里发怵。 整个远维集团,除了蒋月如之外,没哪个人跟蒋盛和共处时能不紧张,尤其他一言不发盯着你看时。 蒋盛和的工作团队,人人自危,总裁办所有人上班期间从来不敢分心,别说摸鱼。 高效率的好处便是不用加班,总裁办的人一个月里能有两三周双休,平时也基本能正常时间下班,业内无人不羡慕,连她也羡慕可以双休。 她曾经甚至产生过念头,要不要去蒋盛和的总裁办任职。 保镖认识洛琪,直接放行。 洛琪捧着鲜花,点头以示感谢。 不知道蒋月如睡没睡,她下意识放轻脚步。 病房的门虚掩,里面传来虚弱的吐槽声,“生病了挺好,耳根清净。你爸妈尤其是你爸,这几天也不敢再叨叨我。你都不知道,我手术前一天你爸还打电话给我,让我催催你,该定的定下来。烦人。” “下次他再催,您就说我还没玩够,还要再玩个两年。”清冽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 “你想把他气死呀。”蒋月如打趣过后,意味深长道:“你啊,再这么陷下去,可怎么办。” 洛琪听得稀里糊涂,事关老板隐私,不是她能听的。转身折回去一段路,然后以着正常脚步声再次走向病房门口。 房间里的聊天正好告一段落,蒋盛和听到门外的声音。 洛琪轻轻叩门。 蒋盛和从那道门缝里看到洛琪的轮廓,“进。” 洛琪推门,首先闯入眼帘的是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的蒋盛和。 蒋月如缓缓转头,“我这是小手术,不碍事。你说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火急火燎赶回来,你有时间挑婚纱嘛?” 洛琪笑笑,扯谎:“婚纱挑好了,酒店也订了。” 应了蒋月如,这才有空跟蒋盛和打招呼,“蒋总。”视线从他脸上虚晃而过,他气场逼人,她没敢对视。 蒋盛和颔首,目光在她眉眼间停留两三秒,不动声色别开。
1184 人在读06-28 05:11
小说《穿成反派崽崽的亲妈》中的女主角叫做司甜、男主角叫做季江舟,“星辰粒粒”正在努力连载中。全文梗概:司甜非常怀疑自己还没有睡醒,不然她怎么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并且还被一个小孩子给人身攻击了,最关键的是她脑海中还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电子音,“拯救反派系统”已绑定。然而就是在那一刻,司甜彻底的惊醒了,她竟然穿越了,穿越到了一本小说里,而她是书中早亡的懦弱亲妈,她的任务就是拯救一家子的大反派…… 《穿成反派崽崽的亲妈》节选试读 但是对上小孩真挚的目光,司甜屈服了:“去吧。” 不就是社死了,反正多一次也没关系。 于是季宁一就跑去喊季知乐了,没过一会儿,两个小孩就兴冲冲地跑了下来,季知乐尤其兴奋:“妈妈上电视了吗?我要看看!” 司甜沉默地重新放了一遍刚才的剧情,季宁一滤镜浓厚,但司甜觉得季知乐或许是没有的。 只是当她一出现时,季知乐就发出“哇哦”一声:“妈妈的裙子好长好漂亮。” 司甜看向电脑屏幕上展示出来的质感粗糙的古装裙,估计某宝上一百能买两条,沉默了。 “原来妈妈的头发这么长,好好看。” 司甜看向屏幕上呈现出来的戴了假发套的自己,假发质量一般,头发看上去干枯毛躁。她再次沉默了。 “妈妈好漂亮。”季知乐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面都是亮晶晶的。 司甜看了一眼屏幕,又被辣到了眼睛,赶紧挪开眼,只是两个小孩看上去很真诚的模样,导致司甜都快产生一种错觉,难道她的扮相真的很漂亮吗? 这时,屏幕上飘过一条弹幕【这是我看过最难看的古装剧,什么扮相啊,吃藕】 季宁一也看到了,他认识难看两个字,便立刻安慰妈妈:“不难看的,妈妈很好看的。” 季知乐也点点头:“妈妈穿裙子就很好看。” 司甜忽然想起了什么,季知乐原来就很喜欢她穿裙子,并且说她穿裙子就是最漂亮的妈妈,司甜好像明白了,在小儿子眼中,穿裙子就会很漂亮吧。 小小年纪,已经有了未来直男的模样。 司甜没有把网络上发酵的事告诉两个孩子,只告诉了季江舟。 她有些苦恼:“我都退圈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有人记得我呢。” 季江舟说:“或许是原来给人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司甜沉默,又想起了今天搜出来看的电视剧,如果印象是负面的,那应该很深刻吧。 “那我要不发个微博澄清一下。”司甜说,“应该还能找回我的微博密码。” 季江舟说:“不用,我会处理好的。” 司甜顿时好感动:“季江舟,你真好。” 季江舟侧目,便看见司甜眼汪汪地看着他,一双眼和知乐的有八分像,他轻笑一声:“知乐也是我儿子。”
807 人在读06-26 11:18
监牢中。四周都是冰冷粗糙的砖墙,上面溅着大片血迹,看样子是不久弄上去的,稀稀落落的正顺着墙缝流成直线。一旁立着座高高的火炉,燃烧的很旺,火舌子不断飞窜出来想要逃脱炉壁的掣肘,发出吱吱的声音 病美人反派想洗白了[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病美人反派想洗白了[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监牢中。 四周都是冰冷粗糙的砖墙,上面溅着大片血迹,看样子是不久弄上去的,稀稀落落的正顺着墙缝流成直线。 一旁立着座高高的火炉,燃烧的很旺,火舌子不断飞窜出来想要逃脱炉壁的掣肘,发出吱吱的声音。 火光将一个无力瘦弱的身影映照在墙壁上,依稀能辨别是跪在地上的样子。 而在那身影本人的后面,挂着一排排刑具,有斩刀、棘鞭、铁刷、尖钉、勾刺……无一例外的都染着污血。 “想来师父也没病到快死的地步,受了这般酷刑都照样能喘气。” 一道散漫又强忍怒气的声音传到江淮的耳中。 江淮垂头压抑地低咳了两声,血沫从口中溅出,连带着响起一阵叮铛哐啷的铁链碰撞声。 他现在的姿态,若是在别人的固有印象中那一定是是傲骨不折,没有半分妥协,要和恶势力抗争到底。 但江淮自己心里明白,他现在慌得一批,大气儿不敢出,生怕这狐狸一个不高兴给自己剁了。 现在就……骑虎难下、要命。 事情要从十五分钟前说起。 当时他完成了反派系统全部世界的任务——走恶毒反派路线,虐主角身心,让主角成长的任务。 按照完成任务就能回原世界的规定。他正琢磨着自己获得了新生命是怎么享受生活呢,系统就在他脑中响起一阵警铃声。 那短促而有力的声音,吵得他脑仁都要炸了。 系统说,他完成任务完成的非常好,没见过比他更优秀的宿主了,但是、主角们因为他做的那些事,不仅没撑到最后获得成长,还直接黑化了,要毁灭各自的世界。 系统让他自己体会话中的意思…… 老阴阳怪气了…… 没办法,系统说他现在必须马上回去净化主角,不然各个世界会陷入无序的战乱,作为惩罚系统和他都会被天道抹杀。 江淮无力叹气,只能接受,所以他现在和系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叮—— 【您的系统——奶糖,已重新上线,世界时间停滞开启,即将为宿主颁发任务。】 【第一个世界名称:除妖师和九尾狐的禁断牵绊】 【宿主名字:公皙竹;宿主人设关键词:强势、冷傲;宿主职业:除妖师】 【宿主任务:系统将会重新设置三个进度条,分别是主角好感值,主角愧疚值,宿主生命值,宿主需要在生命值耗尽之前刷满主角好感值和愧疚值】 江淮垂眸沉思,仔细回想着有关这个世界的所有事情。 总体来说,这狐狸和他的关系有些微妙。 这个世界由人妖两族构成,两族世代结仇,各自有各自的首领,为了争抢领地而战火不断。 人族由除妖世家公皙家统领,妖族则以妖力最强大的九尾狐族统领。 他的身份是公皙家的公子,公皙竹,公皙竹是天之骄子,文武双全,聪颖绝伦,在除妖上的天赋更是万年难遇。世人对他又敬又惧,只要是他出手,没有妖能活过三招。 在他的带领下,人族势力日渐强盛,一路势如破竹直捣妖族中心,他就是在灭掉几乎全部妖族的时候,遇到了那只狐狸,白欲。 江淮也是这个时候穿过来的,睁眼就见到了狐狸。 白欲当时是个十二三岁、半人半狐的样子,银发红瞳,身体颤抖着,脸上挂满泪痕,无助又可怜。 他因为被藏到了井底而躲过了这场杀戮。 白欲一见到公皙竹就开始哭,抱着他号啕大哭,一双绝美的狐狸眼哭得又红又肿,他自是不知道是公皙竹杀了他的族人,只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遍遍祈求着公皙竹能带他离开。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公皙竹收留了白欲,并向他隐瞒了自己除妖师的身份和这场战役。 彼时妖族已经破败不堪,四分五裂,对人类没有了半点威胁,自然公皙竹这个除妖师也就清闲了下来,平常就是带着白欲和其他的小弟子游历四方,似乎和原来打打杀杀的生活彻底隔开。 公皙竹之于白欲的态度和对其他的弟子一样,都是冷淡疏离,尽职尽责地做好一个师父该做的事。 但白欲不一样,他对公皙竹一见钟情,并暗生了情愫,那感情愈演愈烈,像一簇火苗在他的身体里成长,烧得他心痒难耐,情难自禁,每时每刻都想知道公皙竹在做什么。 终于,在一天夜里,白欲按耐不住心中的悸动,偷偷跑去了公皙竹的卧房。 公皙竹眉梢细长,一双凤眸永远都是凌厉冰寒的,他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 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那人才会收敛几分骨子里的强势。 白欲抱着亵神的心,趁着公皙竹熟睡,爬到床上,压着公皙竹的身体,吻下了那清冷的唇瓣。 本想着只是满足一下他心中恣肆成长的邪恶想法,亲完就马上离开,但事与愿违,在白欲亲下口的一霎那,公皙竹就睁开了眼睛。 那双凤眸沉静如水,像深不可测的渊涧,教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白欲顿时就慌了,按照公皙竹对他的态度,万不能对他有情爱的想法,他这样做只能招来这人的厌恶。 于是,白欲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求公皙竹责罚他。 公皙竹淡淡地蹙了蹙眉,凉声说了句,若是你想继续就继续,不继续他就睡了。 就这样,在白欲五雷轰顶般的震惊中,胆大包天地让公皙竹雌伏在他了的身下。 他看到了公皙竹眼尾泛红,喘着粗气,使劲咬着下唇隐忍失神的表情,一双素白修长的手指疼得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那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他用自己的九条尾巴小心翼翼地将公皙竹护在了怀里。 一夜过后,食髓知味,白欲对占有公皙竹欲|望更加强烈。 但公皙竹对他却没有太大改变,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像是那一夜根本没有发生过。 甚至是更冷了,只不过白欲不想承认。 再后来,公皙竹剜了白欲的妖丹,一切真相大白,往最坏的方向发展,白欲也知道了是公皙竹杀害他的族人。 两人就此决裂,于是两族安定不过十年,战争又重新被挑起,白欲成了万妖之帝。 第一战,白欲因太过心急中了公皙竹的圈套,败得一塌糊涂,被人类圈禁在囚笼中。不过好在他逃了出去,虽一身伤痕,但无性命之忧。 五年后第二战,公皙竹重病,身体残破不堪,白欲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就胜过了他。 此后,白欲为了报复,让人族彻底沦为了妖族的奴隶,其中也包括公皙竹。 按照时间线,江淮这次穿回来正值两人第二战之后,原定剧情是公皙竹大败,被白欲折磨到失智而死。 但既然江淮又回来了,那必然是公皙竹还是得死…… 剧情不能变,只不过得刷满白欲的好感值和愧疚值才能死。 就他妈要命…… 江淮哭丧着脸,要不是他现在被锁链吊着手腕,他一定要以头抢地。 他当时真是浪的飞起,一边接受了九尾狐对他的爱意,任由九尾狐和他欢|好,一边冷着眼剜了人家保命的妖丹,还说自己杀了他全族…… 别扭得和精神分裂似的……给了人家希望又翻脸不认人。 【系统吐槽:如果宿主当时没接受九尾狐,从头坏到尾,没准儿能是另一个结局欸。】 江淮欲哭无泪,主要是那只狐狸美得雌雄莫辨,完全长到了他喜欢的点上,情不自禁就顺其自然了…… 谁让他被美色迷了眼…… 叮—— 【系统:世界时间停滞结束,奶糖为您实时播报净化进度,主角好感值:0,主角愧疚值:0,宿主生命值:75】 【本世界攻略提示:傲慢——滥用的权力】 系统声音刚落,就见那火炉中的火苗又重新燃动了起来。 江淮瞳孔骤缩,看这数值,怕不是白欲已经完全对他没了感情,恨不得他马上死。 他还没准备好!等他想出攻略对策再开始啊。 不行啊,他还不知道该怎么攻略! 时间不等人,只见白欲朝着江淮步步紧逼。 他着一身样式繁琐的东瀛式月白长袍,衣服下摆处绘绣着的酡红野蔷薇在江淮的瞳孔中愈来愈大。 白欲蹲下身子,冰凉的指尖捏起江淮的下巴,强|迫江淮与他对视。 银白的长发铺散在地面上,一双眼尾上挑的狐狸眼直视着江淮,妩媚又带着些慵懒。 白欲声音散漫道:“我可是给师父准备了一份好礼。” “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但弟子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3870 人在读02-14 06:30
我们离婚吧今稚2022年7月21日001夏琬最近每晚噩梦缠身,连个囫囵觉都睡不成。为了保证工作效率,晚饭后她特意吃了褪黑素早早睡下,但还是被惊醒了。家里原本只是摆设的可视门铃,今晚 春日迟迟再出发全文免费阅读_春日迟迟再出发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我们离婚吧 今稚 2022年7月21日 001 夏琬最近每晚噩梦缠身,连个囫囵觉都睡不成。为了保证工作效率,晚饭后她特意吃了褪黑素早早睡下,但还是被惊醒了。 家里原本只是摆设的可视门铃,今晚不知何时起,诡异地每隔十分钟响铃一次。 这是本市黄金地段最贵的小区,430㎡挑空7米3米的复式大平层,两部入户电梯刷业主卡直达自家电梯厅,不能按键选择楼层,根本不可能有人走错或突然来访。 难道是电梯厅进贼了?闹鬼了? 她鼓起摸出手机勇气查看监控,可是却又什么也看不到。夏琬吓得毛骨悚然,丢掉手机,冲过去把卧室门反锁上,飞速逃回床上,脊背紧贴着床头,裹着毯子抱着周从嘉的外套,作出防御的姿势。 这时,铃声再次响起。 怕看到《熔炉》女厕上空校长露头那样的恐怖画面,她闭眼按下Home键退出WeCSee。 语音指挥SIRI:“打电话给周从嘉。” 电话响了很久,差不多快自动挂断了才接通,夏琬立即哭了出来,“从嘉,你快回来好不好?” 传来总助钱静宜惊讶的声音:“夏老师?你怎么了?” 她打的是私人电话。原来他现在接她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吗?夏琬一愣,藏起尴尬和失落,客气地说,“钱总,帮我叫从嘉来听电话吧。” “可他还在忙,我让他过五分钟打给您?”对面用的虽然是询问句,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安排。 “不用挂,把手机拿给他,我等他。”挂了电话她只会更害怕。 “好。” 电话那头应了声,随即响起高跟叩响地板的声音,握着手机的人推门而入,熟稔地耳语,“周总……” “怎么了? 她听到了从嘉的优雅磁醇的声音,心里一阵激动,从嘉两个字马上就能脱口而出。 可随即,听筒里所有的声响阒然灭泯—— 手机应该是被捂住了。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和楼下电梯厅随时会炸响的门铃对峙。 夏琬舍不得挂断,开了免提,盯着通话界面发呆。 从嘉不喜欢把工作带到夫妻相处中,加上需要他亲自坐镇的活动通常是集团旗下杂志《chic时髦》跟高奢品牌签了保密协议的合作项目,所以他连加班都要避开她。 她从不干涉他或阻挠他。可最近他连续半个月没回过家了。 她没有查岗的习惯,也没有介入过他的工作,猜不出这次是又跟哪家蓝血合作秀场了,还是又有哪朵流量花大闹现场哭哭啼啼要他亲自抽空坐镇,搞得他分身乏术。 过了□□分钟后,手机里忽然传来男人温柔淳厚的声音,“夏琬,你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听见他的声音,夏琬鼻子一酸,“从嘉,我睡不着,电梯厅门铃出问题了。” 周从嘉疲惫地说,“我叫人明天来修一下。” 夏琬想把具体情况告诉他,可这时旁边忽然有人上前请示工作。她只好长短话说,立刻直接跟他确认眼下最重要的事:“你快回来了吗?我好害怕……” “门铃有什么好怕的,早点睡不要自己吓自己,等忙完这阵子陪你去挑项链。” “不行。我只想你现在就回来。”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那边似乎出了事,不断地有人敲门喊“周总”,周从嘉加快语速强调说到:“怕就别关灯,今晚很忙不回来,没事别打我电话。” 夏琬不敢相信电话就这么挂断了,小心翼翼地叫了声“从嘉”,但回应她的,是准时响起的门铃。 他不回来,家里连条狗都没有。 寂静无人的夜晚,就着这瘆人的“午夜凶铃”,她甚至能脑补出,在电梯厅里游荡的恶魔早就预料到不会有人来救她,正得意地对着摄像头露出挑衅的笑容,随时准备顺着门缝和楼梯爬上来抓住她。 夏琬摸到床头的遥控器,把卧室窗帘和灯暖光灯全部打开。城市夜景涌进来后,屋内恐怖的氛围一下子被冲淡很多,她也终于平静了些。 但哪怕抱着他的西装,闻着他的香气,闭着眼睛幻想着他就在身边和她相拥而眠,她也还是睡不着,只会越来越委屈,越来想他,顺带着越来越害怕门铃再响起来。 明天还要排练,总这么干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万一门铃真的只是单纯的故障了呢? 她披着从嘉的外套坐起身,决定出去看个究竟。最起码,确认下入户防盗门有没有被动过,如果有异常状况她也好及时通知保安。 按键选择打开家里客厅、走廊、楼梯以及所有过道的灯后,她从床头的包包里翻出防狼喷雾,咬咬牙光脚下了楼。 一楼静悄悄的。夏琬小心翼翼地转了转,上楼前做的记号都还在原地,没移动过。就在她刚松了口气时,电梯厅忽然发出奇怪的响动,像有人走路翻东西,又像洗衣房窗户里吹进来的风。 夏琬吓得脸色惨白,“谁!” 外面的声音停顿了片刻,继而发出阴森森的笑声,阴森森的,听着毛骨悚然。她怕自己是因为害怕而产生幻听,于是呵斥壮胆:“谁在外面!你走错门了吧!再不离开我就叫安保了!” 话音刚落,可视门铃示威般地响了起来。有个影子逼近摄像头,显示屏画面随即漆黑一片,笑声变得更加清晰了,并伴随着明显的脚步声。仿佛在说,那你叫啊。 电梯厅的真的进贼了!夏琬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倒退几步,确认防盗门没被撬开后,头也不回地飞奔着逃回二楼卧室。砰的一声反锁了房门,赶紧解锁手机通知安保上来。 慌乱中,她无意识地再次拨通周从嘉的电话,“帮我叫下从嘉。” “那您稍等。”接电话的仍然是总助钱静宜。 许是听出她情绪低落,这回对面没捂手机,她能听到会议室的夹杂着欢声笑语的讨论。正当她想挂掉电话时,听筒里终于传来周从嘉无奈的声音,“又怎么了?” 想到已经叫了安保,而他接下来还有活动,夏琬临时改了主意,不想叫他分心。但心里还是酸酸的,就犟了一句想他安慰自己,“没怎么,就不能联系你吗?” 周从嘉明显生气了:“我这些天很忙,你不要胡闹。” 夏琬连忙解释:“我没有胡闹,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 周从嘉耐心不多语气不佳:“我很忙,你赶紧去休息,不许再打电话来。” 挂断前,他旁边似乎有钱静宜轻柔的笑声。不过她来不及多想,物业值班人员和安保人员已经带着附近的巡警到了楼下电梯厅。 巡警和她了解完情况后排查了现场,没发现有人非法入室。于是夏琬又瑟瑟发抖地强调了一遍,刚才她的确亲眼看到可视门铃摄像头被故意遮住。 见她着实吓得不轻,巡警临行前就安慰她,回去后会根据监控进一步排查,要是有情况会马上通知她。 夏琬重新躺在床上后还是不敢睡觉,迷糊间不由自主地开始胡思乱想。 周从嘉和他那总助钱静宜,不仅认识时间比她早很多年,每天相处的时间也比她多一倍。每次她打他私人电话也照样是钱静宜接,她作为妻子却从没碰过他手机,更不敢帮他接电话。 她从小就喜欢他,爱他很多年才等来回应,满心期待婚后与他相守相知。 谁知婚后他们也不能天天见面。她也不敢随便给他发微信、打电话或者追问行程。 所以尽管结婚多年,除了他的身体和喜好,她依然对他一无所知,永远只能等他抽空回应自己。甚至现在家里都火烧眉毛了,他还不闻不问把她一个人丢家里。 好在他给钱给物、履行夫妻义务时非常积极投入——想到他搂着自己温柔诱哄时的样子,夏琬脸红了下,琢磨着是不是要给他报个平安,免得他记挂。 被电梯厅凶铃惊吓大半夜早已精疲力尽,夏琬将他西服上盖在身上,闻着他的白檀香气,心里终于渐渐平静安宁下来,昏昏沉沉地睡去。 但感觉才躺了一小会儿就被吵醒,她一看闹钟,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半。 手机上没有未接来电。不知道从嘉是不是又通宵加班了。想问问他吃过了没,但又怕打搅他休息。 算了。还是先赶路。闺蜜九点钟在下楼接她一起去上班。 匆匆洗漱换好衣服后,她从冰箱里拿了周末提前准备好的豆皮三明治,把一大壶冷泡茶倒进超大号保温杯里。和水果一起装进包中。 深呼吸做好心理建设后,夏琬手握防狼喷雾,打开了通往电梯厅的防盗门。 环视一周,她总感觉电梯厅有被翻过的痕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被翻过。这会儿时间紧迫,她也没办法仔细对比,锁了指纹后,又用钥匙给门上了锁,这才放心地下了楼。 闺蜜宁缇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远远地见她走路虚浮,立刻招招手窃笑着调侃她:“琬琬,昨晚睡得好吗?快给本单身狗投喂一波狗粮。” 夏琬不想提昨晚的事让朋友担心,也不愿意给朋友留下望夫石的印象,于是拿出三明治递给宁缇,笑说:“喏,狗粮来了,吃吧。” 宁缇见她转移话题,收起笑容认认真真地打量她一番,然后抱抱她,了然地叹气:“你看看你,眼睛都哭红了,他昨晚又没回家?” 夏琬低下头,沉默以对。 宁缇大吃一惊,生气地说:“都快半个月了!他也太过分了吧?!他到底在忙些什么你知道吗?” 夏琬心里黯然地想,我很想为他分忧解难,可他根本不愿意和我交流他的工作,我哪有机会了解他到底在忙些什么。难过归难过,但嘴里还是选择粉饰太平,“他有跟我说过,工作很忙,一直在加班,没有时间回家。” 正在行车中的宁缇闻言腾出一只手,恨铁不成钢地点点她脑袋:“工作再忙,也不可能忙到连续半个月不回家吧?他连你排舞剧差点受伤都不知道,你还替他说话。你能不能争点气,给他定个规矩,一天不回家,跪仙人掌,三天不回家,狗头打烂。半个月不回家,扫地出门睡垃圾箱。” 这话骂得太押韵,夏琬被逗得笑了笑,然后温温柔柔地解释:“他这段时间确实忙,我从电话里听到,他一直在开会,很多人一起加班,我要是定个约法三章耽误他工作,他更回不来了。” 宁缇用一副你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表情看着她,“拜托,我的夏老师,你连自家男人一天到晚忙什么都一无所知,再这样下去,他被撬走了你还在替他打掩护。” 夏琬一愣,认真地说,“可就算我盯得死死的,他想瞒我其实轻而易举。但你也知道,他向来清醒傲气,自有风骨和涵养,那个圈子再物欲横流,有些事他压根不屑做的。” 宁缇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自欺欺人。感情不能指望人品。你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很危险知道吗。” “我知道。但他总说自己工作很忙,让我不要胡思乱想,我总不能缠着他不放吧。”夏琬苦笑了下,想起自己的结婚誓言,世间长久的欢喜和美梦,是从我遇见他开始。 小区门口送小孩上学的保姆车排起了队,宁缇被迫踩下刹车,抓紧时间狠狠地咬了一口三明治,边吃边支招:“唉,算了算了,你这点出息,难怪被周从嘉吃得死死的。要不这样吧,这段时间住我家,让他也尝尝家里冷冷清清的滋味。等他找到我家来,我帮你跟他交涉。” 夏琬有些犹豫。 这时,宁缇正好想起来,她有个快递在快递柜好几天了,连忙下车,让夏琬等她两分钟。于是话题就岔开了。 在这个间隙,换完班的安保瞧见了她,悄悄地走过来告诉夏琬,“昨晚的事,警方通知了周总。结果周总吩咐我们这段时间派两个人在您家电梯厅值班。我们也不是拒绝,但实在人手不够,您看能不能缓几天再执行?” 夏琬心情瞬间雨过天晴,笑眼弯弯,“没关系,我和他说。” 既然从嘉已经知道家里出了事,那他肯定知道自己亲亲老婆独自面对恐惧受了极大的委屈吧?他今晚肯定回回家了吧?!说不定等下就会抽空嘘寒问暖地关心她。 她婉拒了宁缇的好意。 导演听说她昨晚差点在家遇险,排练到中午就强行给她放假半年。于是她去了生鲜超市采购了一番,花了一下午时间,做了一桌子周从嘉爱吃的菜。 等忙完后她才发现,今天忙得从早到晚都没过看手机。 难怪她期待了很久,电话却始终没有响起。然而,她手忙脚乱地翻出来一看,未接来电里压根没有周从嘉。 可能他打算直接回家? 但是,她一直等到晚上十点,连周从嘉半个人影都没等到。结果等来了钱静宜用他手机发的微信:夏老师,周总已经歇下了,今晚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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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牧雨是被闹钟叫醒的。铃声恍如催命,晏牧雨眼睛都没睁开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声源。她现在是一档综艺节目的监制,干这行压根不分什么工作日,睡不好是常有的事。铃声每天天不亮就响,要么就是通宵录制,睡俩小 本能眷恋全文免费阅读_本能眷恋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晏牧雨是被闹钟叫醒的。 铃声恍如催命,晏牧雨眼睛都没睁开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声源。 她现在是一档综艺节目的监制,干这行压根不分什么工作日,睡不好是常有的事。铃声每天天不亮就响,要么就是通宵录制,睡俩小时又得赶趟。 不是昨天宣布的休息么? 沈添青那家伙出了点事还得找新导师…… 手机的闹钟孜孜不倦地发出青蛙叫声。 晏牧雨有种自己躺在池子里的感觉,手在床上摸索半天没摸到手机,反而摸到了一截儿滑溜的藕节。 什么藕节…… 分明是人的手。 晏牧雨骤然惊醒,张开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漂亮脸蛋。 还有对方从睡衣胸口掏出的手机。 又是青蛙的呱呱声。 晏牧雨惊恐的卧槽伴随着呱声,人也骤然弹起,挪到了床的那边。 这床大得人滚上几圈,天花板到四边全是镜子,躺在床上的那一位好整以暇地欣赏晏牧雨逃窜的英姿。 对方慢悠悠地撑着脸,无所谓被子被晏牧雨狠狠拽走。浑身赤|裸地侧躺在床上,毫不顾忌地露出那活像被人爱不释手啃得遍体鳞伤的肌肤。 “小晏,犯得着这样么?” 床上的女人头发极黑极长,肌肤如同奶油。长发披在身上,垂在胸前,好像遮了一点,又好像还不如不遮。 晏牧雨骂了声绝了,不太想回忆自己干的事儿。 我说怎么嘴巴那么痛,活像嗦了一夜田螺。 还没嗦出汁来。 感情没在吃饭,特么还睡错了人。 晏牧雨披着被子,一边拿起挂着的浴袍囫囵往身上套了套。 大有完全不让对方看到自己更衣全过程的意思。 她的声音因为盖着被子有点闷,闷出了点急火攻心的郁闷:“怎么是你?” 躺床上的秋潮翻了个身,趴着看那边的一坨白影。 “你昨天可是喊我宝贝的。” “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女人的声音跟晏牧雨偏清澈的嗓完全不是一个味道,有点黏黏的。 网上那群吹牛逼的粉丝成天说秋潮的声音是江南秋雨的绵绵。 晏牧雨觉得都是胡扯,分明是拔丝地瓜那根丝。 上面打啵拉丝,下面打|炮也拉丝,拉得晏牧雨空穴来风的心脏病也要发作。 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八岁。 十八岁的秋潮不算晏牧雨的合法嫂子,不过跟晏牧雨的大哥晏恺属于人尽皆知的那种关系。 十八岁的晏牧雨还在为了留学狂学语言,网传大哥包养电影小明星的消息压根没让她放在心上。 晏牧雨觉得这些全是绯闻,还喷了狗仔好一阵,最多的一句就是——能不能找点不那么假的。 谁不知道她大哥晏恺只喜欢年纪大的女人,就算甄澍姐姐已婚,晏恺还是在等。 就算真的心灰意冷,怎么也得是找个势均力敌的商业联姻。 和一个刚出道的小明星结婚,怎么可能呢? 结果家里人都觉得不可能的绯闻是真的。 晏氏集团的总裁晏恺和一个出演了文艺片一夜成名的演员好了。 对方年方十八,据说是嫩模出身,横看竖看都像是嫩得都能掐得出水的类型。 经林驰介绍,和沈添青以准留学生校友身份见面的晏牧雨不能接受。在咖啡厅聊着聊着就拿着照片给沈添青看搜索引擎搜出来的秋潮的照片。 晏牧雨拧着眉毛,把电脑上秋潮的照片放大放大再放大,发现完全没什么瑕疵。 只能哼了一声:“她看上去跟我们差不多大。” 那年的沈添青已经没心思做演员了,看上去活像刚成年就像守了望门寡,连练习册的封面都写满那个名字。 看得晏牧雨觉得满城飘絮,全是沈添青的断情绝爱的证明。 沈添青:“什么比我们大,资料都写了,她是冬至生的,比你小半年呢。” 沈家也不差钱,沈添青看着就像个娇小姐,只不过跟乖乖女沾不上边。 她翻了个白眼,完全没林驰小时候印象里娴静的样,后来的疯婆子寡妇人设初见端倪,还不忘踩了晏牧雨一脚。 “你还说你哥专情,专情就是初恋结婚后匆忙找个嫩模结婚?” 晏牧雨:…… 早知道不在这家伙面前说我哥还挺好的了。 可见男人都一个德性。 还有沈添青怎么这么没大没小啊,我比她早一年出国留学,还是她学姐不能对我态度好点吗? 拽什么拽。 晏家家大业大,论财力远比沈家雄厚。可惜男的喜欢乱搞,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晏牧雨才十八岁,不算上晏恺还有四个同父异母兄弟姐妹。 明明已经是新世纪,这个家活像是建国后没被通知到的存在,还有让沈添青觉得无语的争家产戏码。 不过晏牧雨一直没什么压力,一直是亲哥晏恺扛起了所有。 今年还给她张罗好了出国留学,让晏牧雨学自己想学的。 但沈添青也知道,不过是今年晏家要洗牌,晏恺想趁这个时候让晏牧雨出去避避风头。 豪门世界的亲情有时候压根不限定血缘,晏牧雨算是命好的那一类,没什么需要操心的。 满打满算,晏牧雨跟秋潮也没见过几次。 晏家人口太多,有资格住在本家的也就晏恺和晏牧雨。 他们兄妹的母亲是亲爹商业联姻的对象,生下晏牧雨后身体就一直不好,不怎么在家。 现在亲爹年纪大了没什么乱搞的本钱,晏恺又掌握了话语权,就被送去别的地方疗养了。 晏家的别墅在晏牧雨十八岁的时候迎来了并不算名正言顺的十八岁女主人。 晏牧雨第一次见秋潮就是在那天下午,她跟沈添青分开回家,在家门口正好碰见坐在晏恺车上的秋潮。 说是嫩模,其实那个时候的秋潮已经成功进军电影圈了。 成绩也不错,算是有灵气有天赋的草根。 草根一旦嫁入豪门,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十八岁的晏牧雨身高优越,跟沈添青那个小矮子站在一起对比出了恣意的盛气凌人。 加上完美继承了父母良好的基因,和晏恺的贵气英俊不一样,她看上去有种雌雄莫辨的少年气。 她背着单肩书包,冲秋潮打了声招呼。 “嗨,小嫂子。” 那年的秋潮早就无家可归,学也没能继续上,妹妹秋沅还因为学校火灾烧伤在医院躺着。 她什么都干,觉得自己还是要点底线。 但圈子丑陋的一面像巨兽的爪牙,她初出茅庐,压根没办法抵抗。 正好一个交易摆在她面前。 秋潮答应了。 和老牌企业的新晋掌权人协议恋爱,对方有想要的东西,秋潮也有。 而且这笔买卖对她来说压根不亏。 但这个身份还是让她很难适应。 就像这个瞬间,扎着半高马尾的女孩笑着喊她小嫂子。 秋潮可耻地兴奋了一下。 但她同时又很无措。 有什么比救命恩人第二次见面成了自己小姑子更奇怪的事呢? 秋潮讷讷地嗯了一声。 晏牧雨似乎觉得没意思得很,挥了挥手跟晏恺说:“我等会还要出去,你们好好玩。” 她笑起来的时候有虎牙,带着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春风吹起晏牧雨咖色的外套,高腰的牛仔裤皮带勒出她细瘦的腰。 宽大的裤管越发衬得她腰细腿长,已经初具成人的雏形。 无论哪一点都是秋潮的理想型。 晏恺车进入晏家老宅前面的庄园,对秋潮说:“我很忙,不太回来。” “演戏要要做足,你也可以跟我这边的人熟悉一下,管家都会告诉你的。” 秋潮都听进去了。 她嗯了一声。 这一年她留着最清纯的造型,怎么看都像符合那种白裙飘飘的校花形象。 可她的学生时代压根跟这些没关系。 秋潮灰头土脸,高中都没上完就辍学了。继父要把她卖了,母亲和继父扭打两败俱伤。 秋潮十岁失去了生父,十四岁失去了生母。 亲戚们推三阻四不肯带她,秋潮也不太所谓,就这么扎进了社会。 “刚才那个是您妹妹吗?” 秋潮太懂自己怎么样才能让人安心,她怯生生地问。 晏恺下车,嗯了一声。 “我的亲妹妹,晏牧雨。” 晏家有多糟心秋潮也知道,新经纪人都给她科普过了。什么堪比皇位继承,什么种马男到处生孩子。 末了还要叹口气。 最命好的那是晏恺晏总的亲妹妹,什么都不用愁,享受就行了。 前面有大哥冲锋陷阵,商业帝国全面继承,怎么躁都不用愁。 是要什么有什么的晏牧雨。 晏-牧-雨。 秋潮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 终于和那天扶起她的人对上。 当时秋潮想:她人真好。 等她被晏牧雨带进包厢,对方却没再和她说话了。 十七岁的生日宴,晏牧雨和她的好朋友对唱了一首情歌。 秋潮想:是朋友吗? 可以亲吻的朋友? 此刻秋潮点头,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您妹妹有未婚夫吗?” 这个问题似乎问住了晏恺,他竟然有些想笑。 男人唇角一勾:“她啊,闹腾,要是真有人喜欢她想要和她结婚我还能放心一些呢。” “不过无所谓,她喜欢就好了。” 秋潮当时想:我现在都和晏恺签了好几年的协议。 就算结束,再追晏牧雨好像也不太现实。 就在这个瞬间,秋潮脑子里冒出了格外荒诞的念头。 那没机会谈恋爱,睡一觉算过分吗? 她想完又觉得羞耻。 但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心动,一见钟情。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晏牧雨回头双指点额一个笑,都能让她的心神一颤。 那一瞬间秋潮就想。 我要她记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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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喻宝园七月盛夏,铄石流金,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残云晚霞里仿佛都带了暑气。酷暑闷热,杏林医馆中又人满为患,孩童的哭声让周遭坐着的人心中升起一股子燥意来,看向眼前这对父子的时候,眼中多 王府幼儿园2全文免费阅读_王府幼儿园2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001章喻宝园 七月盛夏,铄石流金,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残云晚霞里仿佛都带了暑气。 酷暑闷热,杏林医馆中又人满为患,孩童的哭声让周遭坐着的人心中升起一股子燥意来,看向眼前这对父子的时候,眼中多少都有些不满。 一个书生模样的父亲带着四五岁大小的孩童。 小孩子一直在哭,书生则一直试图同孩子讲理,但似是没什么效果。 孩童的哭闹声终于惹得身侧一个老叟不快,忍不住嘟囔了几句,远些都能听到,“还读书人呢,连自己的孩子都教养不好!” 书生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 孩子还病着,自是难受的,但书生实在架不住周围异样的目光,斥责道,“道理也同你讲了,怎么这么不懂事?” 孩子眼中都是委屈,眼巴巴看他。 正好身侧的人起身,孩童排到下一个,孩童见状,顿时又扯开嗓子大哭,“爹,我不去,我不去!” 早前没什么恶意的人,也都纷纷投来不满的目光。 书生脸色都涨红,奈何吼道,“病了不看大夫怎么行!再拖下去,你还想不想病好了!” 谁知这一吼,孩童哭得更厉害,“娘亲!我要娘亲!” 方才还恼意的书生顿时愣住,眼眶也慢慢红了起来,有些束手无策,“你娘亲她过世了,你要我怎么办……” 原来是鳏夫。 周围纷纷窃窃私语着。 周书生才来青石镇不久,镇子里大都不知晓他丧妻,那这孩子倒是可怜见的。 孩童的哭声更大了,但周书生也不恼了,不骂了,整个人如同泄了气一般,喉间也凝噎住,一声未吱。就这么自己也红着眼眶,面朝着孩子的方向无力蹲下。 方才还有些不满的人,眼下也不好再说什么。 喻宝园正好搀扶着祖母进了医馆。 祖母的眼睛看不见,她今日是来医馆请陶大夫替祖母看眼睛的。 她扶着祖母走得慢,刚至屋中就见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围着,还伴着孩子的哭声传来。 “怎么了?”老太太小声问起。 人群外一眼看不出端倪来,祖母又不便久站,宝园扶她在近侧的位置坐下,轻声道,“祖母,我去看看就来。” 老太太颔首。 宝园上前时,正好见婉珺在一侧,“婉珺。” 婉珺是医馆的医女。 祖母时常来医馆看眼睛,宝园同婉珺熟络。婉珺正愁着,忽然听到喻宝园的声音,眸间顿时清亮起来,“你来得正好!快来帮忙看看。” 婉珺一面领着他上前,一面言简意赅同她说起方才周书生的事,临末,又悄声提醒,“眼下还哭着呢。” 很快,人群中便见一个十五六岁的俊俏‘少年’上前。 眼神清亮,眸间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模样也生得斯文水灵,一看便招人喜欢。 “哟,是宝园来了!” “宝园来了就好了……” 青石镇不大,医馆中相继有人认出宝园来,都纷纷让出位置来给她。 这孩子应该哭了有一段时间了,已经在断断续续得哆嗦和抽气。 喻宝园在孩子面前蹲下,又特意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既不会让孩子觉得陌生戒备,也不会离得太远。 “让我看看,谁家的宝宝,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呀?”宝园唇畔微微牵了牵,温和的语气,尾音上扬,声音中带了些许童趣,也特意给对方留了打量她的时间。 孩童虽在抽泣着,但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不由看向宝园这处。 眼神交流,是与孩子间有效沟通的第一步。 宝园温声继续,“我叫宝园,家住青石镇西边。” 说完,还不忘往西边方向指了指,小宝贝的目光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就是注意力还在她这里,可以继续引导。 “刚刚看你哭得太伤心了,我想给你看个开心的东西。但是有眼泪在,会看不清楚,我可以先帮你擦擦眼泪吗?”宝园言罢,从袖间拿出一枚手帕,也特意摊开给他看,想征得他的同意。 孩子眨了眨眼,最后,缓缓点头。 周书生眼中诧异,方才也有人上前想替他擦眼泪,结果惹得他哭得更凶…… 周书生愣住。 宝园用手帕轻轻替孩子擦眼角的时候,孩子配合,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终于不哭了。 大人在情绪极端的时候,尚且会失去理智,小孩子还没大人的自控能力,当情绪上来的时候,哭就是最常见的情绪发泄手段,同欢喜的时候笑是一个道理。 所以当宝宝们大哭的时候,试图和他们讲道理其实并没有太多用处。很多时候,还会适得其反。此时可以做的,是先安抚宝贝的情绪,等宝贝能从情绪中走出来了,不抵触了,沟通才是有效的。 眼前这么小的孩子,注意力能集中的时间很短。 包括哭也是。 从刚才的抽泣声中,宝园可以初步判断已经哭了很久,大情绪其实已经过去了。 但小孩子同大人一样,也需要台阶下,只是他们意识不到,只能等着大人主动发现并引导,不然,就会一直处在早前的情绪围堵中,即便潜意识里已经不想哭了,但还是会不自觉得继续早前的情绪反应,甚至,更激烈的反应,譬如更大声得哭…… 宝园刚才给了他台阶下,他便一面点头,一面轻嗯着,目光看宝园的同时,又偷偷看向自己父亲那处,但没有同父亲说话。 宝园给他擦了眼角,他能看清宝园了,“你刚刚是说,什么开心的东西?” 宝园眸间笑意,“那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告诉你是什么开心的东西。” “力宝。”小孩子眨了眨眼。 “力宝。”宝园颔首,“嗯,我记住了,是力宝,对不对?” 小孩子肯定点头。 寻求肯定,会让小孩子觉得自己说的话被重视,也愿意沟通。当孩子注意力都沉浸在与人的沟通中,就不会持续陷入情绪里。 “那你等等我。”宝园环顾四周,正好瞥到不远处书案上的墨宝,婉珺会意,赶紧拿笔沾了墨水递给她。 宝园接过,一面在自己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上‘认真’画着,一面同力宝道,“这是我的两个好朋友,你要不要一起认识?” 好朋友? 力宝好奇凑近。 果真,没过多久就笑了起来——宝园在自己的食指上画了一个笑脸,又在相邻的中指上画了一个哭脸,两根指尖来回勾了勾,就似指尖上的两个小人在同他招呼一样。 又因为一个笑着,一个哭着,一起并排‘点头’和‘摇头’,在小孩子眼中都是非常有趣而生动的事情。 宝园继续勾了勾手指,“这是笑宝园,这是哭宝园。” 力宝记得她的名字叫宝园,所以听到‘笑宝园’和‘哭宝园’两个名字后,又特意凑上前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然后再低头看了看她手指,顿时呵呵笑起来,“笑宝园,哭宝园!” 周遭都看在眼里,心中纷纷唏嘘,方才还哭兮兮的力宝,眼下已经开始咯咯笑了。 宝园又道,“力宝,你把手给我。” 出于信任,力宝先伸手,然后才问起,“做什么?” 宝园神秘道,“要不要看看‘笑力宝’和‘哭力宝’?” 力宝忍不住笑,“要!” 宝园握住他的小手,也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上分别画了一个笑脸和哭脸,然后学她早前一样,弯了弯指尖,而后便看着‘笑力宝’和‘哭力宝’高兴得合不拢嘴。 “还要不要看看猫猫力宝?”宝园追加惊喜。 “要要要!”力宝激动得想跳。 宝园又在他无名指上再画了一个小脸,然后一边三道胡须,力宝“哇”得一声,“真的是猫猫力宝!” 宝园这才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悄声的姿势,认真道,“这里是医馆,我们要提醒猫猫力宝,不能大声吵到别人,这个任务交给你,可以做到吗?” “嗯!”力宝忙不迭点头。 整个过程中,周书生也慢慢平静下来。人都有濒临崩溃的时候,亡妻过世不久,他心中其实压抑,刚才被孩子的哭声左右,眼下才回过神来。 正好药童撩起帘栊,先前的病人从陶大夫这处出来,轮到力宝了。 “宝园,我不想去。”力宝还是抵触,“我害怕……” “为什么会害怕,可以告诉宝园吗?”宝园耐性问着。 “我娘就是看了大夫之后没有的……” 宝园也微微顿了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力宝不愿意看大夫。 周书生也僵住,眸间有诧异,也有温润,是全然没有想到。 宝园伸手,轻轻抚了抚力宝的头。 大多时候,父母第一眼看到的,往往都是孩子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也会用固有的印象去判断孩子的行为是对是错,是不是故意。但孩子每个行为的表象下,都有根因,孩子有自己特有的视角,不善表达,也不容易被理解。 力宝的声音里透着难过,没有哭,只是一直看着宝园。 宝园轻声道,“力宝的娘亲一定很勇敢,她肯定想治好病,陪在力宝身边,是不是?” 力宝点头。 宝园继续道,“所以,即便娘亲也怕大夫,但还是会去看大夫,对不对?” 力宝又轻嗯一声。 宝园继续道,“力宝的娘亲很勇敢,想一直陪着力宝,所以她做了努力。力宝想不想和娘亲一样勇敢,努力治好病,陪在爹爹身边?” 力宝转身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然后点头。 宝园又伸手抚了抚他的头,温声道,“去吧,像娘亲一样勇敢,做小小男子汉。” “嗯。”力宝又点了点头。 宝园也弯了弯左手的食指,朝力宝道,“稍后记得告诉我,哭力宝有没有偷偷哭鼻子?” 力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然后笑了起来。 周书生牵他去见陶大夫时,他还不忘转头看向宝园,见‘笑宝园’和‘哭宝园’还在同他招呼,力宝才又咯咯笑了两声,然后进了屋中。 宝园缓缓起身。 力宝其实很懂事,他很在意自己的爹爹,也知道自己的爹爹思念娘亲。 这样的孩子平日里应该很少哭闹,是娘亲忽然去世,没有了安全感;而平日里应当都是力宝的娘亲在带孩子,周书生真正与力宝单独相处的时间很少。 孩子有自己的社会属性,在家中,和在外表现出来的性格有时候甚至会大相径庭。在家中的时候,周书生应当时常同力宝讲道理,力宝也听;所以在医馆这样的公共场合,周书生并不理解为什么力宝会一直哭…… 父子两人还需要慢慢磨合。 穿越之前,宝园就是X大学前教育毕业的硕士,喜欢和孩子相处,也知晓如何与孩子相处,如何照顾这些小宝贝。 一侧,婉珺感激,“多谢了,宝园。” 宝园收回目光,“举手之劳而已,我本来也喜欢小孩子。” 婉珺也是有感而发,“方才这孩子哭了这么久,都以为他不听他爹的话。小孩子要是不开口,我们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他们心里害怕的其实和我们想的不一样。” 这处是医馆,来这里的病人不少。 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人人也都只能看到自己的难处罢了…… 一侧有人唤婉珺,宝园看她,“你先去忙吧。” 婉珺再次道谢,“那你先照顾老太太,今日医馆人手真不够。” “好。”宝园应声。 婉珺脚下两步,又回头看她,宽慰道,“别担心,老太太的眼睛会治好的。” 宝园莞尔,“借你吉言。”
712 人在读10-03 05:27
年关将至,天空密密匝匝地落下一场大雪。方黎从镇子上回来,脚趾都要冻僵,在院子磕掉鞋底挂的雪和泥,进屋就钻进了被窝里,鞋是棉鞋,化了雪就湿透了。没一会儿,睡着的方黎听见外头院子里响起皮卡车的声音 九零年代之我的老公是矿业大亨全文免费阅读_九零年代之我的老公是矿业大亨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年关将至,天空密密匝匝地落下一场大雪。 方黎从镇子上回来,脚趾都要冻僵,在院子磕掉鞋底挂的雪和泥,进屋就钻进了被窝里,鞋是棉鞋,化了雪就湿透了。 没一会儿,睡着的方黎听见外头院子里响起皮卡车的声音。 他踩上鞋,出去一瞧,是秦卫东从矿上回来了。 秦卫东甩上车门,看见他,眼神冷得像刀:“你他妈去哪了?” “给我妈送钱,妈的,她打牌又输个精光,一大早催命似我催我,打了八九个电话,吵的我根本睡不着觉...” 听见是这个理由,秦卫东的脸色稍缓,但见方黎没穿袜子,就这么光着脚踩着湿透的鞋出来,他的脸色更沉了,大步走过来,抄起方黎就往屋里走:“我他妈一秒看不住你你就给我作!” 秦卫东把方黎扔到床上,径直去外头给他找鞋,方黎倒在床上,打了个哈欠,小声骂道:“吃炸药了,凶的跟他妈狗一样…” 他的鞋都让雪湿透了,摸着上面还有一层刚冻上的冰碴,秦卫东拎起来支在煤火炉旁烤着,又走回来,脱了身上的皮夹克,抓住方黎的腿,兜裹在他冰凉的脚上。 夹克里有秦卫东的体温,暖乎乎的。 方黎在暖和的外套里搓了一下脚心,秦卫东也不看他,往门外走。 方黎问:“晚上不吃饭了?去哪啊?” “彭叔那儿,他家有两台碾子要卖。” “那我跟你一块儿去。” 方黎光着脚蹬开夹克,要从床上跳下来,脚没沾地,余光扫见秦卫东回过头,他识相地蜷了一下腿:“秦卫东,你过来,给我找双鞋穿,地上太冷。” “你在家待着。” “我要去!” 去找彭叔要路过镇上的市集,快过年了,不少小摊都会卖自己手工做的芝麻糖。 方黎的鞋前几天下雪时让他玩的欢,被水库边上的冰碴泡得开胶了,他着急吃甜,指了指角落里的秦卫东下矿的工作靴:“快点嘛,我穿你的鞋去。” 秦卫东的鞋子对他来说太大了,也太沉,方黎穿着不方便,跳起来扒在秦卫东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催促让秦卫东快点背他去车上。 秦卫东把他搁进副驾驶,皮卡的车窗坏了没修,摇不上,上路就往里灌冷风,秦卫东转身又回屋里拿了一个厚实的毡绒帽,给方黎戴在头上。 “挂在外面好脏...!我不戴...!” 方黎伸手把头顶的帽子扯下来:“臭死了,比咱后院里洗金子的味儿还难闻...” 秦卫东发动车子,冷冷地瞧了他一眼。 方黎被车子一颠,帽子没完全扒掉,委屈地扁着嘴:“你知道我一大早走了多远的路去找我妈的?在她那儿闻了多少烟味?你不陪着我去就算了!就知道吓唬我!” “怎么不去矿上找我?” 不提还好,一提方黎就来气:“王八蛋没去找你!你下矿听得见谁喊你?一茬炮接着一茬,干脆把山炸穿算了,我是想下去找你,可你又不让我下井!” 去年的时候方黎也是有事急着找秦卫东,一个人下了矿坑,掘进的倾斜面有个四五十度,方黎摸错了岔道,走到死巷,后面秦卫东找他出来,回家扒了裤子把他揍得哭爹喊娘,那顿打让方黎深刻的记到现在。 到了彭叔家,方黎还在闹脾气,车上有开车的师傅们随手放的荷叶儿糖,是重泗当地的特产,外面裹着一层能酸倒牙的酸粉,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开大夜的司机全靠这个在路上提神醒脑。 秦卫东从袋子里拿了一颗,放进嘴巴里,把上面的酸粉含了一圈吃掉了,舌尖上只剩下里面麦芽糖的甜,才把糖塞进方黎嘴里。 “外头冷,你在车上待着,别下来。” 方黎含着糖,没那么生气了,点了点头:“快点啊,一会卖芝麻糖的没了。” 彭叔是他们镇子上洗练金子的好手,一车矿,不用卸货他都能分辨出好赖,只是这两年身体不太行了,下地走两步都喘不上气。秦卫东看了一眼院子里两个洗练矿金的浸化池,空气里飘着一股冷冷的苦味,是氰-化物的味道。 他儿子彭超从屋里出来:“我爸下不来床了,他说后院那两台十五吨的碾子都用不着了,价钱让你看着给,能拉走就拉走吧。” 重泗镇家家户户都搞黄金矿石的提炼加工,像彭家这样的小作坊遍地开花,选矿配药的手艺一代传一代。 方黎从车窗里探出颗头来:“超子,要不你过完年来我爸这儿,帮师傅选选矿,我让秦卫东给你发钱,管你饭吃。” 彭超摇摇头:“再说吧,我爸不让我干这行了,我姑托人给我在县城的酒厂里找了个活儿干,年后我去看看给开多少钱。” 他哪里像方黎的命那么好,方黎的爹几年前接手了个原本荒弃的矿洞,谁知道一茬炮就打出品位高的矿,穷与富一炮之隔,足够吃五六年的。 两台吞金碾矿的大家伙带不走,得重拆再装,秦卫东叫了矿上的几个师傅明天来切割,带着方黎去镇上买糖。 “彭叔的病很重了吗?” 秦卫东点了一下头:“肺不行了,洗肺要两万,去了医院又回来了。” 重泗在白山岭的末端,前几十年时品相好的矿脉常常暴露在地表,重泗的人靠山吃了一辈子,到老了,山也理所应当的沉淀在他身体里,拖着他走不动了。 方黎哦了一声。 到了集市,天快黑了,方黎催着秦卫东给他买糖吃,没办法,虽然矿是他爸的,他才是他爸的儿子,但他确实所有的钱都在秦卫东那里。 “到底给不给买啊...” 秦卫东先带着方黎去了一家常去的金店,从怀里掏出绒布包裹着的一小块金子,估摸只有七八克重。 老板把金子在一块石头上摩擦了两下,从抽屉里拿出好几根竹签对色,七青八黄九五赤,镇上鉴定金子都是这么个土法子,比市里化验出来的还准。 把金子卖了,秦卫东拿上钱,方黎在后面追着:“秦卫东,到底给不给买啊,去前头那家,那家婶子给我装得多...” 到了芝麻糖的摊位口,方黎眼巴巴的看着卖糖的婶子:“婶子,把碎渣儿也给我装进去点儿...” 婶子瞧见他馋的样儿忍不住笑,把大筐底下的碎糖渣给他舀了一铲进去。 方黎笑眯眯的:“秦卫东,你看婶子多好,咱多买点,能吃到十五十六...” 他说的再好,秦卫东也还是只给他买了半斤芝麻糖,他吃糖吃起来没数,满满一兜他一天能全吃完,秦卫东不叫他吃那么多。 方黎不高兴,回去的一路上都没理人,到了院门口,他跳下车,他的阿婆回来了。 见到他,老太太就喊着:“小伍,小伍回来了...” 方黎应声:“回来了,买了芝麻糖回来呢,阿婆,快过年了,天冷,这几天就别上山了。” 他奶又笑着说:“好、好、过年好,等你爸回来,让他给咱们小伍做个小木剑来,带着你去驱小鬼...” 方奶奶叫的小伍不是方黎的小名,实际上,压根就不是方黎,而是方黎他爸年轻的时候和原配老婆生的头一个儿子,方奶奶当宝贝养大的孙子。 只是方辉伍六岁那年,她忙着调药,没看住,孙子在水库边上玩溺死了,从那以后老太太的脑子就时不时的不太清醒了。 方黎第一次跟着他爸回老家的时候,老太太冲着方黎就喊小伍,他爸也孝顺,看不得老母亲想孙子想得发癔症,就把方黎留在老太太身边养了。 冬日里天黑的快,吃了晚饭家家户户基本就栓门了,秦卫东在外面的水池刷碗。 方黎吃饱了,在床上嗦着一根芝麻糖,见秦卫东弄完了进屋,就把脚揣进了秦卫东怀里:“好冷,给我暖暖...” 他的脚丫子撩开秦卫东的衣服就往里伸,白皙的脚趾贴着秦卫东火热的腹肌往更暖和的里头,脚趾头蜷着抓着,蹭着往里拱:“怎么啦,生气啦?” “就因为我去找我妈没跟你说?” 方黎嘟着嘴巴:“秦卫东,你别太蹬鼻子上脸的啊,你别忘了你这条命是谁捡回来的,你不全听我的就算了,哪儿还能那么严的管着我?” 秦卫东看都没看他,把他作乱的脚从衣服里揪出来,拿上角落里立着的双筒猎-枪,又从桌上拿走芝麻糖,方黎怕了他了:“好好好...你管吧你管吧,你不嫌自个是个老妈子就管吧!今儿都年二十八了,你就不能安稳睡个觉?我一个人睡好冷的!” 秦卫东不理会:“快过年了,晚上盗矿的多,潘叔他们都在上头守着,我也得上去盯着。” 方黎再不情愿也答应了,他们全指着那堆在巷道里的石头吃饭,年关到了,谁都要过年,连讨人厌的盗矿贼也是。 “那你早点回来啊。” “你睡吧。” 秦卫东拿着猎-枪,关上了方黎屋的门,又在外面上了把锁,才开着那辆旧皮卡上山。
868 人在读08-14 17:33
虫星首都,军部大楼。“上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身着黑色笔挺军装的洛卡目露忧愁地看着办公桌后的伊尔特。一头浅灰色短发的伊尔特拧着眉头,如宝石般剔透的青绿色眼眸同样透着几分沉色。沉默半晌后, 雄虫他在婚综当卷王(虫族)全文免费阅读_雄虫他在婚综当卷王(虫族)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虫星首都,军部大楼。 “上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身着黑色笔挺军装的洛卡目露忧愁地看着办公桌后的伊尔特。 一头浅灰色短发的伊尔特拧着眉头,如宝石般剔透的青绿色眼眸同样透着几分沉色。 沉默半晌后,他低声道:“《幸福之旅》这个宣传任务既然已经落到了我的头上,我们现在除了接受,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幸福之旅》——虫族首档婚姻综艺,也是虫族现在最热的话题。 伊尔特之前也听过这个即将开拍的大火综艺。 他本以为这件事和他无关,可元帅刚才召集了他们几个上将,让他们协商着选出一位上将,代表军部去参加这档婚综,以改善他们军雌在雄虫当中日益糟糕的名声。 几个上将都已经成家,而伊尔特在他们之中资历最浅,同时也是最年轻的雌虫,因此这个宣传任务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听到伊尔特的答复,身为伊尔特副官的洛卡瞬间一脸无奈: “上将,您说得轻松,就算您愿意接受这个任务,您觉得您的雄主符凌宸阁下愿意配合吗?婚综是需要两个虫族一起上的,您自己上去唱独角戏可没用。” 洛卡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给伊尔特泼了一盆冷水。 伊尔特抿了抿唇,沉默不语,青绿色的眼眸低垂着。 洛卡跟在伊尔特身边很多年了,看到伊尔特现在这困境,他忍不住抱怨道:“当初若不是因为恺罗那个贱虫陷害您,您也不至于被迫嫁给那位符凌宸阁下。如果没有那位雄虫,以您现在的地位,想嫁什么雄虫还不是——” “够了!”伊尔特不悦地直接打断洛卡的话,目光愠怒地看着洛卡,“洛卡,当初若不是雄主救了我,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又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成为军部最年轻的上将!” 看到伊尔特冷冰冰泛着寒意的神情,洛卡也明白自己一时失了言,他抿了抿唇,低下头道:“抱歉,上将。” 伊尔特目光严肃冷厉地看着洛卡:“洛卡,符凌宸阁下是我的雄主,我不希望从你口中再次听到贬低他的话语。” 洛卡很少看到伊尔特发怒的模样,听到伊尔特的命令,他急忙立刻点头保证,“我明白了,上将。我保证我以后绝不会再犯今天的错误。” 伊尔特和符凌宸的婚姻来得很戏剧化。 两年前,伊尔特被一个名叫恺罗的下属下了烈性催.情药。恺罗下的药很重,伊尔特当时若是没有及时得到雄虫的纾解,精神领域就会陷入崩溃状态,从此沦为一个半疯半傻的废物雌虫。当时,是符凌宸帮伊尔特纾解了这个药物。 伊尔特在那之后将恺罗送进了监狱,但这事的影响并没有就这样结束。 按照虫族法律规定,雄虫与雌虫发生关系后,双方必须缔结婚约。符凌宸和伊尔特就这样在互不相识的状态下成了婚。 因为伊尔特刚才对洛卡的训斥,办公室里气氛变得有些凝滞起来。 伊尔特看到洛卡一直小心翼翼地看他,一副担心他还在生气的模样,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洛卡从进军队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现在看来,之后也该找机会让他去独自历练了。不过,这些都是之后的事,现在该担忧的是节目的事情。 伊尔特:“我会试着和雄主聊聊这件事,看看他的反应如何。” 洛卡抿了抿嘴,没说话。 他不觉得上将有任何成功的希望。 毕竟那位雄虫可是连上将之前晋升上将的加冕仪式都没参加。 从洛卡脸上的表情,伊尔特也大概能猜得到洛卡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事实上,他心里也觉得雄主不可能会答应他,但现在除了试一试,也没有其他办法。 他刚晋升成上将没多久,军部里部分中高层军雌仗着资历比他老,对他很是不服。 这个宣传任务,某种意义上其实也是军部对他的考验之一。搞砸了虽然并不会导致他降衔,但却会让他在军部里多了一桩“笑谈”。 伊尔特点开手腕上的光脑,光脑半透明的通讯录画面显示在他面前。 伊尔特望着通讯录里一直置顶着的那个号码,眼神犹豫了一瞬后,指尖还是点了拨通。 他刚拨通过去,那边的画面立刻就显现在了他眼前。 光脑接通的速度快得令伊尔特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打过来,就是让我看你发呆?”长相俊美淡漠的银发黑眸雄虫冷声道。 符凌宸低沉磁性的声音瞬间让伊尔特回过神来。 他望着光脑那头的符凌宸,急忙道:“抱歉,打扰雄主您了。” 符凌宸双手交叉,背部微微倚靠着椅背,冷哼了一声,“说吧,又有什么事。”这个雌虫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虽然早已经知道他就是这个模样,但符凌宸漆黑双眸中还是闪过一抹忿忿。 担心打扰雄虫,让雄虫更加对自己不耐烦,伊尔特用最简洁的话语迅速表明了他的来意。 见符凌宸听完他的话后没说什么,伊尔特立刻体贴地补充说道:“如果雄主您不愿意参加节目的话,我可以找个身形相似的虫族顶替您,只要让他戴上面具之后别摘下就行。” 毕竟符凌宸平时在外也会戴面具,很少有虫族见过他的真面目。 “所以……你的意思是,找个虫族在节目上扮演你的雄主?”符凌宸淡漠的声音隐隐透着一丝恼怒的咬牙切齿。 伊尔特没察觉符凌宸有什么不对劲,他点了点头,望着符凌宸保证道:“您放心,我会把这事办得滴水不漏,绝对不会让其他虫族发现。” 符凌宸的脸终于黑了下去。 这是在当着他的面给他戴绿帽吗??! 符凌宸是由地球人转生投胎成雄虫的,他前世虽然因为事业忙碌并没有看过婚姻综艺,但想想也知道,这种婚姻综艺肯定会布置很多需要雄虫和雌虫一起完成的秀恩爱亲密任务。 伊尔特没有给光脑开隐私模式,所以洛卡能看到光脑那头的符凌宸。看到符凌宸脸绷着的模样,洛卡心里暗暗嘀咕,看来他的猜测果然没错。这个冷漠的雄虫怎么可能会配合上将参加节目呢,接下来上将肯定要被其他虫族嘲—— “我去!” “什么?”伊尔特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符凌宸黑眸凝视着光脑屏幕上的伊尔特,冷声而缓慢地复述道:“我说,我会去参加拍摄。” 伊尔特和洛卡都怔楞住了。 伊尔特最先缓了过来,他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雄主,您的意思是您会和我一起参加这个综艺的拍摄。” 符凌宸冷哼了一声,“我想你的听力是正常的,不需要我再重复第三遍。” “谢谢您,雄主。”伊尔特是真的没想到符凌宸居然会答应,他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勾了起来。 符凌宸看着伊尔特明显高兴的模样,轻哼了一声。他才不是为了伊尔特才答应的,他只是膈应自己有替身这种事发生。 符凌宸挂断视频聊天后,在一旁的洛卡也忍不住激动高兴地道,“太好了,上将,符凌宸阁下居然真的答应会参加拍摄!这简直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伊尔特点了点头,他也没想到。他以为像雄主那样讨厌麻烦的低调性子,应该会想都不想就否决他的,却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走向居然是这个模样。 伊尔特本来还很高兴,但突然想到自己上个月回家时不小心在符凌宸书房里看到的那封离婚申请表后,他高兴的眼眸瞬间晦暗了下来,心脏酸涩难受得像是被一双大手狠狠攥住一般。 看到伊尔特突然变化巨大的神情,洛卡不解地问道:“上将,怎么了吗?”困扰他们的大麻烦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为什么上将却好像突然又丧了起来。 伊尔特很快就收敛起自己外泄的情绪,他摇了摇头,“我没事,洛卡你先出去工作吧。” 洛卡见伊尔特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识趣地没再追问,很快就离开了伊尔特的办公室。
1045 人在读09-07 20:55
双海市的八月已经渐渐转凉了,天空在风越来越凉的接近中变得越来越高远,双海市近年来一直大力整治环境,天空也有了几分浓郁的蓝。夜里掉落的叶子,也在清晨,被早起的街道清洁工人扫得干干净净,还有些叶子摇摇欲坠 傲娇小少爷以为我喜欢他全文免费阅读_傲娇小少爷以为我喜欢他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双海市的八月已经渐渐转凉了,天空在风越来越凉的接近中变得越来越高远,双海市近年来一直大力整治环境,天空也有了几分浓郁的蓝。夜里掉落的叶子,也在清晨,被早起的街道清洁工人扫得干干净净,还有些叶子摇摇欲坠,悄悄的掉在已经打扫过的街道上。 十一点五十,市一中的铃声响起,学生们下课的时间,安静了一上午的大街小巷慢慢变的喧嚣起来,校门口的各大餐饮也纷纷变得热闹。 “裴珞瑾!”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声在空荡的地下停车场里响起,干燥的空气中都带着回音,“你整整迟到了五十分钟,知不知道?” 顺着男生的视线望过去,是一辆白色的轿车,正在缓缓的停入车库。 从上面下来一个男人,瞧上去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身高将近一米九,穿着一件红色的连帽卫衣,这样张扬的颜色穿在他身上也不过是陪衬,皮肤是一种很健康的白色,眉眼略显深邃,但很精致,左眼下还有一颗小痣。 “乔昀,”裴珞瑾吊儿郎当的从车上下来,手指间转着车钥匙,迎着乔昀的白眼,上前勾肩搭背,“别生气嘛,他还在等?” “不然呢?”乔昀嘴上骂骂咧咧,却并没有抗拒裴珞瑾的动作,顺着力道一起往回走,“你到底能不能靠点谱?” “我困啊,再说量尺寸这种事你来不是一样吗?”裴珞瑾像模像样的打了个哈欠,理直气壮。 乔昀歪头瞪了裴珞瑾一眼,又发现这人的衣服领子都没抻开,翻了个白眼,伸手帮裴珞瑾整理衣服,“你都奔三的人了,又不是什么多么知名的设计师,人家一个大明星,特意等你一个小时,你让我量尺寸,像话?” “那就是你的问题,”裴珞瑾不躲不避,嘀嘀咕咕,“谁不知道我上午一般不接定制,你非给我接。” “大哥,你说让我把下午空出来,明天又是简叔叔忌日,后天要去贺州市的交流会,不定要几天,你让人家等到什么时候?” 裴珞瑾年纪轻轻,但已经有了一定的名气,贺州市的交流会是圈子里默认的新人进入国际圈的一个跳板,为了这一步,裴珞瑾已经准备了小一年。 乔昀是裴珞瑾的发小兼助理,两个人从小学到大学都是朋友,毕业后,裴珞瑾追求艺术,做了服装设计师,乔昀留下来做他的助理,对他的行程掌握的一清二楚。 “所以他为什么不约别人?”裴珞瑾满不在乎的问道。 乔昀都想拎着裴珞瑾的耳朵抖一抖,省的一天天在这儿装傻,“你知道他什么人嘛,顾华庭欸,新晋影帝,身上有YU的代言,还能缺衣服?就这样还来找你,今年到现在,已经找了八回了,你能不能上点心?” 裴珞瑾听到这话,诧异的看了一眼乔昀,“乔昀,你能不能少看点小说,你想说什么,霸道影帝爱上我上司?” 裴珞瑾说话语速很快,说完后又恍然大悟般,“对了,我还是你上司,你对我这么大呼小叫,你工资还要不要?” 乔昀翻了个白眼,拒绝沟通。 这次是约在顾华庭的酒店里,顾华庭是个公众人物,不能随意露面,只能把裴珞瑾请来。 “华庭,真是不好意思,”裴珞瑾长得很好看,显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经常仗着自己好看,而使旁人原谅他的一些小过错,比如现在,眉眼弯起来,带一点点不知真假的小愧疚,“让你等久了。” 言行举止比起在乔昀面前,大方得体,不知道有多像个人。 “不会,我听乔助理说了,你不喜欢接早上的工作,是我的问题。”顾华庭长了一张在娱乐圈都很吃香的脸,其人品性格在娱乐圈也是深受好评,更是在这个日渐开放的时代,主动公开自己的性向,出身规矩严谨的演员世家,零绯闻零黑料,算得上是娱乐圈的一股清流。 裴珞瑾主动和顾华庭握了下手,一旁的乔昀递过工具,裴珞瑾歪了下头,“那我们开始?” “华庭,宴会那边又来电话催了,你能不能——”顾华庭的经纪人从房间里出来,打眼就看到了客厅里多出来的人,气氛稍微凝固了一下,但能做经纪人的,就不怕尴尬,“裴老师来了?那赶紧量尺寸吧?” 他第一次见到裴珞瑾的时候,只觉得是个进娱乐圈的好苗子,可惜人家沉迷艺术,对娱乐圈无感,等后来见的次数越来越多,顾华庭为了配合裴珞瑾的时间,推掉了不止一次拍摄工作后,经纪人才觉得出了大问题。 艺人恋爱不可怕,可怕的是艺人花费了时间精力,还追不到人家,事业爱情全没有。 “那我们速战速决,”裴珞瑾听经纪人这语气,顾华庭怕是还有工作,裴珞瑾拿出尺子和纸笔,示意顾华庭站好,“站直,双臂展开。” 顾华庭很配合,就是眼神总控制不住的盯着裴珞瑾看,也可能就没想控制,裴珞瑾手上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加快了速度。 “你这次想做什么风格?”从年初,二人认识以后,顾华庭先后在他这定制了六七套私服,什么风格都有。 “你喜欢什么风格?”顾华庭是个谨慎的人,一向坚持谋定而后动,他对裴珞瑾一见钟情,本来想的是先接近再做打算,但是他推掉了不少工作后,引来了家里的注意。 家里下了最后通牒,不反对他谈恋爱,但是绝对不能耽误工作,所以顾华庭得加快速度才行。 “额——好问题,”裴珞瑾不傻,相反,他精得很,只是懒得对不上心的人动心思,除非对方释放出信号,就像现在的顾华庭一样,懒到可以说迟钝的裴珞瑾,此刻反应速度一绝,合上手里的本子,率先站起身来,“如果你没有想做的具体风格,那我自己拿主意?” “……好,”顾华庭同样不笨,明白了裴珞瑾的言外之意,垂了垂眼睛,带一点失落的味道,又继续说道,“珞瑾晚上有时间吗?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 “我晚上要回家,实在是不太方便,”裴珞瑾把东西交给乔昀,婉拒道,又注意到一边经纪人时不时流露出的一点焦急的神色,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忙?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嗯,”顾华庭不失风度的点点头,说道,“那再见。” 从酒店出来,乔昀顺势坐上裴珞瑾的车,打量裴珞瑾的脸色,嘲笑道,“还说我看小说,艺术来源于生活懂不懂?” “以后他的工作我都不接了,你安排工作室里别的设计师,他要是看不上就算了。”裴珞瑾懒得理会乔昀的嘲讽,嘱咐道。 “肯定瞧不上,人家又不是真冲着工作室来的,人家冲的,是你这个人,”乔昀嘀嘀咕咕,注意到裴珞瑾转了方向,诧异问道,“这条路,你要去简家?” “不然我让你把下午给我空出来做什么,”裴珞瑾开车的时候总是很谨慎,是那种和他这个洒脱的人设完全相反的谨慎,和前车之间保持绝对安全的车距,“先去吃饭,然后去简家,把顾华庭的单子做出来,一了百了。” “你不怕简泽把你轰出来?”在裴珞瑾搬到简家后,乔昀也经常去玩儿,对裴珞瑾和简泽之间的那□□味了如指掌,“以前有简叔叔,你回就回了,现在简泽当家,你还凑上去。” “说起来也奇怪,”裴珞瑾回想起什么,一副惊奇的样子,“这次是简泽主动提出来,说让我在简叔叔忌日的时候,可以提前一天去,在那儿住一晚上。” “他主动提的?”乔昀也不太信。 “不然呢,我主动凑上去找不自在?” 稀奇啊稀奇。 裴珞瑾的父母在他十四岁的时候,一场车祸双双丧生,裴珞瑾被父亲的至交好友接过去抚养,没有改姓,也没有转户口,只是单纯的替好友养护后辈,在当时以致现在,圈内都流传着不少猜测。 当时,简家的独子简泽才九岁,性子有些少年老成,从小就是当作继承人一样在培养的,说话也不多,成绩很好,还有点喜怒不形于色的味道。 直到裴珞瑾进了简家。 虽说父辈是好友,但两个小辈却只见过廖廖几面。 两个人大概天生就不合,裴珞瑾性子又活泛有趣,简家上下都喜欢他,没有人会因为裴珞瑾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就欺辱他。 这都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最有趣的是两个人吵架的时候。 那是简泽话最多的时候。 一贯沉稳早熟的简家小少爷,独独对上裴珞瑾时,很容易就会生气,对裴珞瑾的讨厌全写在了脸上,和往日呈现给大家的面孔总是大相径庭。 简父时常开玩笑,说这两个孩子简直像是天生的冤家。 偏偏裴珞瑾总是技高一筹。 两个人的关系,随着长大,裴珞瑾成年后搬出简家,也没有得到什么改善。 两年前简父去世,两个人之间的交集就更少了。 这次却是简泽主动开口,邀请裴珞瑾去住一晚,也就不怪乔昀觉得稀奇了。
1274 人在读02-15 20:40
【你叫林秋意,是一个贱受。】【你是林家失踪多年的小公子,七岁那年走丢后被明月宫买走,在宫中度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直到你遇见了宫主之子花穷雪,他将你从提心吊胆的无止境的杀戮里摘了出来,所以你一直 炮灰不能OOC[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炮灰不能OOC[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你叫林秋意,是一个贱受。】 【你是林家失踪多年的小公子,七岁那年走丢后被明月宫买走,在宫中度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直到你遇见了宫主之子花穷雪,他将你从提心吊胆的无止境的杀戮里摘了出来,所以你一直认为他是你的光。 明月宫并非世袭,宫主之位一直能者居之,哪怕花穷雪是宫主之子,但也只是起步比其他人高,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他的竞争者,而你的存在,就是为他扫清那些阻碍他成为宫主的人,但当你的天赋开始展现,你却成为了他最大的对手。 你崇拜花穷雪,绝不会让自己成为他的阻碍,但是花穷雪却不相信你,他接近你试探你,却因为距离过近手段暧昧,致使你的崇拜转变成了爱慕,你从一个迷弟变成了一个愚蠢的追求者。 你弯了。 花穷雪却觉得你的这份爱慕十分有趣,并利用你的这份爱慕将你绑在他身边,限制住你的发展,你却觉得他这是喜欢你的证明,骄傲地向所有人展示花穷雪对你的“在乎”。 你自小生活在被称为魔宫的明月宫,心狠手辣不知礼法,更为了花穷雪做了许多恶事,也为了他背了许多黑锅,其中就包括主角受白锦书的灭门案。 你从没想过花穷雪对你的爱意是假的,直到白锦书的出现。 白锦书一家被花穷雪灭门,却因为你的背锅让白锦书恨上了你,得知你最在乎的就是花穷雪与明月宫,他花了数年时间潜伏入明月宫,并设计邂逅了花穷雪,誓要让你付出代价。 花穷雪一早就知道白锦书的身份,但他却不以为然,并享受着白锦书的讨好,更觉得有着两幅面孔的白锦书十分有趣,一开始只是想骗出白锦书藏着的武功秘籍的他在后来情不自禁地被白锦书吸引,动了心,生了情,他甚至想把白锦书永远囚禁在明月宫。 而你这个可怜蛋,被白锦书抢走了爱人,抢走了你们的家,抢走了你在明月宫的一切特权,还被折磨到失去了武功断了腿,若不是你已被林家寻回有着一个强大的后盾,你早已死去。 但你实在太过愚蠢,你爱花穷雪已入骨髓,你陪伴他已成习惯,哪怕白锦书折磨得你生不如死,你也始终奔波在林家与明月宫之间,哪怕花穷雪后来说了他从未爱你,他不要你了,你也不过是回林家伤心一两个月又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赶回明月宫。 你始终害怕白锦书这样心狠手辣的角色对花穷雪不是真心,始终将白锦书的灭族之恨牢牢背在自己的身上,唯恐他知道真相后会谋害花穷雪。 如此奔波,苟延残喘,你终于没有熬过二十七岁的那个冬天,你死在了回明月宫的路上。身后是林家人日渐冷漠的目光,身前是花穷雪与白锦书相视一笑的爱意珍惜,白茫茫一片天地,你已一无所有。】 【梅香黯,白雪皑皑,魂归处; 【就此别,不相思。】 【……】 …… 苏奕:“……” “不是,大哥,这是啥啊?”苏奕不大聪明地拍着自己的脑袋,活似要把脑袋里的脏东西拍出来似的,“什么叫‘贱受’?什么叫‘弯了’?这什么东西突然在我脑袋里让我看了一场三个男人的演出??” “……” “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系统。”苏奕咬牙切齿。 “你可以叫我‘小七’。”回答他的是个夹杂着点电流声的正太音。 “我管你小七小八,我就想知道我选的纯爱频道怎么变成这么个东西!”苏奕无法理解,“不是说了要尊重穿行者的人格与性取向?当初签合同的时候我记得我填的性取向是异性恋吧?” “可这就是纯爱啊,而且还是一星的超易本……”正太音有些委屈,“你当初选频道的时候没有详细看分频说明吗?” 苏奕:“……” 字小文长,没得细看。 他怎么会知道这里的纯爱和他以前接触的纯爱定义完全不一样。 但小七没有给他太多思索及追悔时间,提醒道:“过往种种皆为序章,请穿行者端正态度正视当下,好好工作勿忘初心,《月下遇卿,岁岁年年》小说世界即将开放,‘所求皆如愿’任务列表即将开启,您即将被投放至目标世界……” “真的不能再重新选择一次吗?”苏奕打断系统的公事公办,试图挣扎一下。 “不能,”小七很冷漠,“穿行者即将被投放至目标世界,在正式穿行前,您将有一次抽卡机会,所抽到的物品将作为您的新手礼发放给您。” “芜湖!”苏奕垂死病中惊坐起,他又觉得他可以了,“居然还有神奇的抽卡机制吗,我爱抽卡,快让我抽!” “……” 一片混沌里,一个五颜六色花里胡哨的巨大抽卡界面凭空出现在苏奕的面前,界面上不时闪烁着金光、紫光、蓝光还有白光,其中白光是闪烁次数最多的。 苏奕伸手点向了界面中心那个黑色的“抽”字。 一道夺目的金光划破眼帘,下一瞬,整个混沌空间响起了炸烟花般的噼里啪啦声。 【恭喜穿行者苏奕!您抽中了“原主的滤镜光环(金品)”,该光环能让佩戴者即使做出部分ooc行为也会被世界法则自动合理化,光环可选择佩戴,将在穿行者抵达小说世界时投放。】 【注意:该光环只能合理化50数值以下的ooc行为,当ooc行为数值过高,则不在该光环的覆盖范围内;该光环原为四星商店出售,仅可在五星以下小说世界使用,五星世界将自动失效。】 系统的自动播报过后,才响起小七惊叹的声音:“你这是什么逆天运气啊,这可是新手池里唯一的金品啊,出货率不到0.1%,平时运气最好的萌新也就出个蓝品……” 苏奕不以为然:“我以前玩抽卡游戏也经常一发就出最高品质,有时候十连还会同时出两三个。” 小七:“……” “所以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苏奕问它。 “……你连说明和注意事项也不看的吗?”小七哽了一下,才说,“就是你在五星以下的小说世界戴上这个buff,只要你扮演的人物不过分崩坏,那么这个光环可以让你的行为变得更加合理化,比如你即将要扮演的林秋意,原本你根据对方的人物性格能做的只有一贱到底,去和主角受抢主角攻,但在佩戴这个buff之后,如果你不想追求主角攻,那么只要你找出符合人物行为逻辑的50点数值,剩下的50%会由光环自动弥补,这样你的不追求行为才能在最后过审。” 苏奕:“好家伙。” 没等他问更多问题,那个冷冰冰的官方系统音再次响起。 【《月下遇卿,岁岁年年》(★)小说世界连接成功,心愿任务接收完毕(进度0%),开始对接目标人物林秋意——请穿行者做好穿越准备。】 【穿行者在做任务时请务必注意还原人物性格,您的所有行为都需符合原主的行为逻辑,如世界任务结束后无法让原主代入记忆则视为任务失败。】 【目前世界是您的第一个世界,如果第一个世界任务失败,按照合约,您将被处以撕裂灵魂的惩罚,注意,灵魂损伤无法修复,轻则生生世世转世成灵智低下的物种,重则魂飞魄散永生永世不能超生。】 【——目标人物林秋意对接完毕。】 【叮——您已抵达《月下遇卿,岁岁年年》小说世界,请开始你的表演!】 …… ……
487 人在读11-16 18:12
浴室的水雾模糊了镜面,又被纤细的手指抹开,变成水滴砸落在洗手台上。许惜霜已经快站不住了,他勉强从冰凉的墙面撑起身,身体向前倾斜,伸手扯过浴袍穿在身上,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映出的是和他相差无 病美人揣崽后不跑了[娱乐圈]全文免费阅读_病美人揣崽后不跑了[娱乐圈]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浴室的水雾模糊了镜面,又被纤细的手指抹开,变成水滴砸落在洗手台上。 许惜霜已经快站不住了,他勉强从冰凉的墙面撑起身,身体向前倾斜,伸手扯过浴袍穿在身上,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映出的是和他相差无几的眉眼,但是面色更加苍白,已经白到了不正常的地步,眼尾因为浴室的热气蒸出了红意,双眼像含着雾,可怜无比,整个人看着像是命不久矣。 许惜霜吸了口气。 他已经确定自己穿书了,穿成了昨晚表妹发来的那本耽美文里的配角,不对,炮灰,或者更准确地说,一个送子工具人。 这个工具人是一个一步三喘的病美人,因为意外和大魔王顶流,也就是书中的主角攻晏玉山春风一度,不慎怀了对方的崽。 由于顶流晏玉山凶名在外,敢和他沾关系,贴别是试图和他搞绯闻的人都糊了,不但会被娱乐圈彻底除名,再也混不下去,还要被晏玉山起诉,下半辈子或许都不得安宁,病美人实在不敢说出真相,直接拖着病体从床上跑了,然后飞速逃离娱乐圈,让晏玉山根本不知道那晚自己睡的人是谁。 许惜霜看到这里的时候,还以为病美人拿的是带球跑的追妻火葬场剧本,结果病美人离开娱乐圈就没有了音信,最后因为身体实在太差,留下一个孩子后就撒手人寰。 许惜霜:? 病美人在死前终于说出了孩子的父亲是谁,这边医院赶紧通知了晏玉山,而晏玉山带着孩子,转头就和主角受谈起了轰轰烈烈的恋爱,受到了全娱乐圈的祝福,变身幸福的一家。 许惜霜:?? 许惜霜有一肚子脏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他就因为在浴室触电而亡,然后穿书了。 现在,得知自己穿成了书中和他同名同姓的病美人后,许惜霜更想说脏话了。 但他没有时间说,因为晏玉山马上就会因为被人下药,意外来到他的房间,闯进他的浴室,和他春风一度。 而他连走到浴室门口关门的力气都没有,许惜霜绝望地看着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门把手,努力伸手去碰,艰难地迈动着自己犹如九十岁老汉的双腿—— 然后他脚滑了。 在跌倒的前一秒,许惜霜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心想他或许会成为有史以来活的最短的穿书者,而且是在浴室摔死这种丢人的死法,他这辈子可能和浴室有仇吧…… 等一下。 许惜霜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坚硬的怀抱,撞得他鼻子一酸,差点流泪。 许惜霜忍着落泪的生理反应抬头,看到了一张完完全全戳在他审美点上的脸,就连对方左眼皮上那颗小痣都长在他的XP上,许惜霜一下就支棱起来了。 但还没等他想出一个完美的搭讪方式,他就被对方咬住了脖子。 是的,咬。 许惜霜疼得打了个哆嗦,眼泪一下就飚出来了,他咬着牙伸手去推把他抱得死紧的男人,但他那点力气就跟挠痒一样,男人根本没有在意,反而用空闲的手单手控制住了他的手腕,但也终于停止了咬的动作,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许惜霜张嘴就想骂脏话,却被面前的人会错了意,对方看着他睫毛上要落不落的一滴泪,带着媚意的眼尾,还有邀请般张开的红润的嘴唇,眼神迷离地亲了下去。 许惜霜懵了。 然后他悟了。 这尼玛这人就是晏玉山!! 那个闯他房间,睡了他,还让他怀崽,最后去父留子的狗比东西!!! 许惜霜带着怒意狠狠咬了一口晏玉山在他嘴里乱搅的舌头,晏玉山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清醒了几分,许惜霜刚想和他说话,“礼貌”地请他出去,就被他打横抱起,出了浴室,然后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许惜霜:…… 他捂着自己散开的浴袍,呆愣地看着晏玉山开始脱衣服,视线在对方流畅又诱人的肌肉上滑过,心想自己反正也跑不了了,他现在连下床都没力气,干脆享受一下算了。 于是他安详地躺了。 …… 第二天在医院醒来的许惜霜呆滞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恨不得穿越回去锤死昨晚被美色迷惑的自己。 虽然昨晚真的很爽,但是他就差那么一点,就差一点就成为了穿书史上第一个因为爽死在床上的人。 这个死法比在浴室摔死还要丢人,并且会让他晚节不保,许惜霜恨恨地想,都怪晏玉山那个狗比实在是太猛了,那什么又大活又好,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喝醉了酒,而且作者打包票是处男的人,这狗比不会是在装吧! 虽然他自己也有一点问题,他不应该用腿去勾晏玉山,让对方又多来了一次……还是两次来着? 许惜霜转动视线,决定不去想这件事情,也不想去想是谁送他来的医院,就让这件事过去吧,谢谢。 虽然他没按书中的原剧情从床上爬起来跑,让晏玉山找不到人,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房门外,晏玉山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神色带着淡淡的疲惫。 发小姜阳泽坐在他旁边,还是一脸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朋友第一次开荤,就把人整进了医院,还差点进了ICU。 “我的妈,”姜阳泽啧啧感叹道,“晏哥,还是你猛,你一晚七次啊?” 晏玉山不想理他。 他原本没想着叫姜阳泽过来,但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没脸见一个人,不得不找个可以信任的中间人过来斡旋。 他知道自己昨晚中了招,本来想找间房间自己捱过去,谁知酒店给错了房卡,他昏昏沉沉打开了另一个人的房门,想去浴室洗个冷水澡,结果迎面就碰上了浑身春色的许惜霜。 后来的事情他都有印象,包括他是怎么把对方弄晕过去的。 晏玉山闭了下眼,许惜霜是他作为新人导演拍的处女作电影的男主,昨晚是他们的开机宴,他本来想的是剧组都是自己人,就多喝了几杯,没曾想就这么中招了。 他在内心已经确定了给他下药的人是谁,而许惜霜这次完全是无妄之灾,他哪怕下跪或许都得不到对方的原谅。 没人知道,他今早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怀里浑身青紫痕迹,气息微弱的许惜霜,他差点心脏骤停。 后面的兵荒马乱不用多说,虽然许惜霜说过他的身体不好,但晏玉山没想到对方会不好到这种程度。 在这种情况下,许惜霜不愿意再当他的电影男主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会赔给对方双倍的违约金,然后答应许惜霜提出的一切条件,只要他给得起。 晏玉山想了很多,直到护士提醒他们病房里的人醒了,晏玉山才回神,带着一脸想吃瓜表情的姜阳泽进了病房。 许惜霜在护士说话的时候就把被子拉过了头顶,不想面对现实。 太尴尬了,真的太尴尬了。 许惜霜恨不得原地消失,他现在宁愿自己昨晚在晏玉山的身下爽死了,就不用面对这个社死现场了。 他屏住呼吸,假装自己睡着了,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他没有听到晏玉山的低音炮,而是听到了另一个跳脱的声音:“晏哥,这被子怎么过头顶了啊?你不会,你不会是把人睡死了吧?” 许惜霜:…… 晏玉山:…… 许惜霜做好心理建设,缓慢地拉下了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床尾的两个人。 姜阳泽在看到许惜霜脸的那一刻夸张地倒吸一口冷气,他没想到晏玉山睡的人居然是娱乐圈出了名的病美人,对方常年在家养病,偶尔才出来接工作,并不活跃,所以即便对方长着一张堪称绝色的脸,演技也过关,但在娱乐圈并不非常火,勉强算个四线演员。 他同时也理解了晏玉山为什么会把对方弄进医院——因为许惜霜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啊! 他曾经有幸见过许惜霜迎风咳血,堪比林妹妹的场面,震惊他一整年。 晏玉山有点心虚地移开视线,不去看许惜霜脖子上暧昧的咬痕,率先开口问:“你好些了吗?” 许惜霜看了眼晏玉山,嗯,还是很帅,他回想了一下小说中对晏玉山的描写,还是决定不要在明面上得罪晏玉山,毕竟是他现在占理,他想怎么搓揉晏玉山都可以。 于是许惜霜轻咳一声,获得两道紧张的视线后,他缓缓开口:“嗯。” 姜阳泽看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主动发挥了自己的作用:“那个,小许啊,昨晚是我们晏哥不对,晏哥今天是来给你道歉的,你有什么生气的,不满意的,尽管朝他发泄啊,千万别憋着,他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晏玉山立刻说道:“对不起,昨晚是我的错,我会赔偿你。” 许惜霜现在浑身还是软趴趴的,他想打人也没办法,骂人也耗体力,他排除以上两种方式,仔细捋了一遍小说的原剧情,然后开口说:“我要补药。” 晏玉山和姜阳泽都愣了一下。 “特别补的药。”许惜霜加了点补充。 他要补身体,原书里病美人就是因为身体不好才死的,他不想死,所以他要补身体。 狠狠地补!!
387 人在读10-11 20:48
***酒吧的门在被人推开之后,一瞬间陷入了安静,方才还热闹非凡的alpha和omega们于眨眼之间恢复了端庄,只用眼波偷偷觑着进来的这个青年。一时之间,A市最热闹的酒吧只剩下台上乐队Win 无法标记的Beta全文免费阅读_无法标记的Beta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 酒吧的门在被人推开之后,一瞬间陷入了安静,方才还热闹非凡的alpha和omega们于眨眼之间恢复了端庄,只用眼波偷偷觑着进来的这个青年。 一时之间,A市最热闹的酒吧只剩下台上乐队Wine的演出歌声。 显而易见,今晚的重点来了。 进来的黑发青年神色冷淡,他留着微过下巴的中长发,几缕墨色发丝贴在冷白如瓷的脸颊两侧,而那张脸生的活色生香,像是丈量出来的五官,精致地恰到好处。 他不是高大强势的alpha,也不是漂亮娇弱的omega,而是A类beta。 谈意自然察觉到了数十道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但他连扫都没有扫一眼,径直走到了吧台边上。 他只扫了一眼调酒师,说道:“一杯冰酒。” 那调酒师是个beta,又和他相熟,没忍住搭话道:“今天我们酒吧的人气旺了不少……你看看这现场这么多人,至少有一半是为了你来的。” 谈意不以为意,只是微微敛下起眉低低一笑。那调酒师古怪地看了谈意一眼,没接下话,可能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祸害。 他认识谈意,更知道眼前的这位Beta并不普通,堪称身上有一种可怕的魔力,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在认识了他之后都毫无例外地陷入了迷恋。 谈意在A市太过出名,是个赫赫有名的风流美人beta。他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换了又换,拥有的最强历史是两天内连续换了两个男友。不过他也不是来者不拒的,更多时候,他更享受单身。 在他们圈子里,Alpha一开始想要和谈意交往,大多都是怀有征服的想法,往往想要在床榻上让谈意臣服……谈意不是不知道,反而觉得这是很可爱的想法。 因为分手后,死缠烂打不想分手的往往是这些自以为傲的Alpha。 所以谈意来了,今晚酒吧的人气也就旺起来了。 演出刚结束,黎颂戴着墨镜走了过来,他今日一身白色上衣加牛仔裤,没有戴鸭舌帽,那头短短的卷发就暴露在了空气之中。他朝谈意臭着脸说:“演出开始多久了你才来?” 酒保朝黎颂打了一声招呼,“Asti,今晚的演出棒极了。” 黎颂鼻梁上架着的墨镜滑了一下,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谈意的手指点了点酒杯,如玉一般的指尖散发着迷幻的光泽,他的目光抬起一点,看向了黎颂:“抱歉了,堵车。” “今晚可是我们乐队的第一场演出,少不了你这号风云人物,一回国就让圈子都抖一抖。”黎颂很看不惯自己好友这天天勾引人的性格,忍不住说:“我和你聊天也就一会的工夫,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你。” 就黎颂走过来这一会,就能察觉到不少Alpha带有攻击性的视线,以及Omega们隐隐羡慕的目光。 谈意坦然接受黎颂的数落,这是对他魅力的一种赞同。他点点下巴对黎颂说:“架子鼓打的不错,没想到我出国几年,你的架子鼓就已经打的这么好了。” 黎颂性子傲娇,只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谈意提醒道:“你乐队的队友们正在看你。”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黎颂的敏感点,他差点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谈意说:“你可别打我队友的主意,也别单独去见他们!” 黎颂知道谈意不会主动去招惹人,都是别人主动来招惹他他才象征性地回应一下。万一他的队友也被。 谈意无奈地摆手,“放心,我还要享受单身。” 还享受单身。 黎颂不说话,这酒吧里的alpha和omega们看着差点就要扑上来把这位主瓜分了。 谈意从进入酒吧到现在只不过过去了二十分钟,就已经有五位Alpha三位Omega找他搭讪,都被他给推了。 长发美人漫不经心地喝一口酒,端着酒杯,偶而看一眼台上的演出。 · 然而谈意享受的单身时光,在一个金发碧眸的外国Alpha走进酒吧时,被迫中止了。 这个Alpha的到来,也让酒吧的气氛紧张了起来。他一进来,就直冲冲地朝着吧台那人的方向而去。 靠在吧台边的谈意不动声色,低头喝了一口酒,薄唇染上了一层水光。 安德森在看见谈意的一瞬间,他的步速更快了。他生的英俊,五官深邃立体,但是在谈意面前,他的那点强势荡然无存。 在谈意面前,安德森尽力表现出自己更柔软温和的一面,有时候为了讨对方一个吻,他还学着撒娇,惹人怜爱。 安德森甚至没坐在卡位上,上来就是泫然欲泣地看着自己的这位前男友。 是的,前男友。 初见Beta第一面时,他惊叹于对方的容貌和才华,不敢置信谈意只是一个Beta,不是Alpha或Omega中的一个。他分明有比Omega更惊艳的皮囊和比Alpha更强势的气势,虽然平时都冷冷淡淡地内敛着。 作为一名A级Alpha,安德森遇见谈意的第一反应是攻击性,那是遇见顶级Alpha才会产生的一种攻击性。他仔细地打量过谈意一遍又一遍,却仍在那张脸上挑不出任何错处。 安德森疯狂地迷恋上了这个天使外表的恶魔。 但他们早已经在三天前分手。 这是由谈意提出的,但安德森完全无法接受。可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谈意就已经买了机票回国了,为了追他,安德森也只能买了机票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安德森知道,在交往前谈意就告诉过他,分手时不能纠缠。安德森起初并不在意,不过是玩玩而已,可他没有想到不过两周,他就已经沦陷地如此彻底。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谈意更矛盾更吸引人的Beta了。他漂亮,却强势,透露着一股和皮囊截然不同的锋芒,对于安德森来说,他可爱又迷人,像是大/麻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他怎么能接受分手。 他绝不同意分手。 当初二人之间定下的那些约定被安德森抛之脑后,他此时此刻只一心一意地想要挽回谈意。 面对泫然欲泣的前男友,谈意神色不动,只慢悠悠地抬起脸,唇角勾了一点弧度,算是一个笑。就这么一个笑,就让安德森顿时破涕为笑,心情舒畅起来。 谈意神色懒散,玉白色的手指点了点漆黑的台面,半天后才慢悠悠地问:“你怎么来了?” 安德森往边上一坐,紧张地开口:“ice,我来找你。” 谈意的英文名很古怪,不过亲近的人都会喊他ice,宣示主权的安德森也不例外。 冰酒这个名字的确很适合谈意,他比甜葡萄酒还醉人,才能让这么多人一个接一个地沦陷。 “我们已经分手了。”谈意的声音淡淡的,却能听出不悦的情绪。 安德森生怕他生气,却又不想分手,他一个大男人,A级Alpha,居然在一个Beta面前变得这样患得患失。 安德森不敢说什么,就偷偷地开始耍手段。他在Alpha中也是佼佼者。 安德森抬了抬下巴,庞大强势的信息素一瞬间释放,像是宣告主权一样用信息素将Beta包围了起来。 这是安德森最爱用的手段,也是秘密。 Beta察觉不出任何信息素,自然也闻不到自己身上的信息素气味,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么浓重的信息素。 等谈意在外面时,那些莺莺燕燕也会因为Alpha的信息素气味望而却步一些。 此时此刻,漂亮到惊艳的Beta低垂着眼睫,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周身的信息素气味,他的睫羽浓密,像是某种鸟类的绒羽,并不是自带魅意地上翘,而是冷冷下垂着的。 一如谈意此人冷心冷性的性格,他高高在上,就像天鹅一样出众。 安德森的信息素是薄荷味的,处在信息素气味中的谈意此刻就像一块薄荷糖。 周围的Alpha和Omega们对信息素的气味察觉很敏锐。 一看见安德森往谈意身上释放信息素,他们的脸色都变了,愤愤不平地看向他们的方向。 而安德森那双翠绿的眼眸盯着谈意看,自然注意到了对方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只慵懒地盯着酒杯,或者偶而抬眼看一眼台上的乐队。 安德森的眼神一凛,难不成谈意喜欢上了这个乐队中的什么人。 他了解谈意,他不会做脚踏两条船的事情,却又薄幸,若是对什么新人有兴趣他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分手,无论他们曾经有多么甜蜜,他都不会停留。 台上的Wine乐队也察觉到一道毫不掩饰带有敌意的眼神,顺着源头看去,是今晚风波中心的美人Beta身边的那个Alpha。 那个Alpha看着很强势,眼中的烦躁敌意毫不掩饰,看着他们就像是求偶期遇到对视的动物。 对于谈意可怕的招惹能力,黎颂早就习惯了。只是在看清那个Alpha的脸的同时,黎颂的动作一僵,敲击架子鼓的动作差点乱了。 这个混血风格的五官,高眉骨深眼窝…… 这个Alpha…… 怎么长的这么像贺西楼?! 谈意当初不是玩玩而已吗,居然都在外面找替身集邮了?? * 谈意对每一任男友都说过,分手后不能纠缠这件事。事实上,他们在约定时都很爽快,分手时却眼睛红肿地求他别离开。 对于Omega,谈意的态度会柔和一些,劝他们认识一个新朋友,毕竟Omega需要温柔对待。可面对死缠烂打的Alpha时,谈意就有些头疼了。 Alpha不像Omega那么好打发,甚至大多时间如恶龙一般想要将谈意困在洞穴里。这并不可爱,谈意可不喜欢这样的情人,而他采取的方法就是再交下一任Alpha。 如果Alpha在他交新恋情时还不能控制住自己,那么,谈意会选择任由前后任自己解决。 没有一个Alpha能容忍自己的恋人身边一直出现一个前任,即便他们已经放弃了自己的骄傲,甘愿成为属于Beta的Alpha。 现在,在酒吧变幻莫测的光线之中,Beta的那张脸颊如玉一般,听着前任Alpha的各种倾诉。 谈意半是可惜地想,他最近可不想开启什么新恋情。
281 人在读12-24 04:51
第一章大历二十八年,秋末。今年的雨季似乎格外漫长,霍松声一路从塞北赶往国都长陵,快马加鞭行了近一个月,大半时间都在下雨。春信被雨点子砸的睁不开眼睛,大声喊道:“主子,雨越发大了,找个地方先 少将行全文免费阅读_少将行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一章 大历二十八年,秋末。 今年的雨季似乎格外漫长,霍松声一路从塞北赶往国都长陵,快马加鞭行了近一个月,大半时间都在下雨。 春信被雨点子砸的睁不开眼睛,大声喊道:“主子,雨越发大了,找个地方先避一避吧。” 霍松声微微抬起遮雨的斗笠,一串串晶莹的水珠直往下落。竹篾的缝隙也漏了雨水,滴滴点点顺着霍松声锋利的颌角滑落。 官道因着连日大雨变得冷清,一辆马车自泥泞的小路拐道而来。 那车看来普通,却处处尽显巧思—— 一排珠玉悬落,掺着三俩枚铜铃,远远便听见锒铛声响。 霍松声侧目看去,湿冷的秋风拂起半掩的帘幕,一层薄纱悄然翻飞,桌案上,一炉青烟蓦然散尽。 一只苍白枯瘦的手盖住了鎏金香炉。 说时迟那时快,只闻“咻”的一声,一支利箭穿林而来。 寒光刺过烈马的眼睛,霍松声眉目一凛,反应迅速的从腰侧抽出一柄长剑,箭矢一劈两半。 春信猛地看向暗影浮动的丛林深处:“主子,有埋伏。” 这时,马车里突然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那男孩儿生得唇红齿白,着一身青色劲装,手持长鞭当空一甩,噼啪声响不歇,少年已经冲了出去:“哪里来的土匪,敢挡你爷爷的路!” 话音方落,十个武装整齐的黑衣人自林中飞身而起。 霍松声眉目一凛,少年身法超绝,以一敌十竟然不落下风。 “靶子在这儿。”霍松声沉着嗓音,忽然纵身跃上马车。他倚靠着门,仰起头,朝打斗中的少年吹了个挑事的口哨,“喂,小孩儿。” 少年果然紧张起来,立即便要抽身:“你离我的车远点儿!” 黑衣人的目标显然是车里的人,两个缠住少年,剩下的便一股脑朝马车来。 “又要打架又要顾车,不太应手吧。”霍松声摘下斗笠,一旋手风声赫赫,斗笠螺旋般飞出,击倒了黑衣人,“不如你先忙?这人我替你照看一会儿。” 他扯住缰绳,马车动了起来。 少年完全慌了:“你——” 霍松声狠狠一抽马腹,马车如破竹般直直冲了出去。 黑衣人在身后穷追不舍,霍松声将车驾得极快,雨中一切声响都变得很模糊,饶是如此,他还是听见了阵阵压抑至极的闷咳声。 霍松声一路上了山,黑衣人似乎被甩掉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降下车速,最后停在一条小溪前面。 雨滴滴落在水上,一圈圈的涟漪向四周蔓延。 霍松声在连绵不断的秋雨中笑,问道:“兄台,聆语楼的杀手出了名的难缠,你是怎么惹上这麻烦的?” 聆语楼,出了名的认钱不认人,是大历近两年势头极盛的杀手组织。 马车里十分安静,连咳嗽声也没有了。 霍松声敲了敲车门,随手解开蓑衣:“我若走了,待会聆语楼的人追上来,你自己搞得定吗?” 天气极阴,乌云压得低低的。 印证霍松声的话般,雨雾中连片的黑影愈来愈近。 利箭再次乘风而来! “登登登——” 三只泛着寒光的箭直直没入马车侧梁。 霍松声笑了声,又一支箭凭空射来。 这次,箭镞穿透了整座马车,眼看就要刺过霍松声的后脑。 只见他毫不慌乱,稍往后一仰,箭矢与他擦首而过。 马车车门被戳了一个窟窿,霍松声用剑鞘顶开车门:“兄台,怎么说?” 一道缝隙随声而启。 霍松声听见车内人沙哑着说:“请霍将军出手相救,感激不尽。” 有光从车中泻出,霍松声抬眼看去,先撞进一双幽深无波的眼睛。 霍松声玩味的笑容挂在嘴边,凝住了。 “嗖——” 凌厉箭光刺过瞳孔。 霍松声轻皱眉宇,探身入内抓住了那人的胳膊。 一支箭从头顶堪堪擦过。 微冷的体温有片刻的融合,霍松声眼睫一低,看清了对方清隽苍白的脸。 马车又被箭射中,霍松声按住那人的后背。 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毯子,原本颜色干净,被霍松声闯入踩了几脚后沾了泥泞。 霍松声与那人同伏在地,他看向对方:“聆语楼的人为何要杀你?” 那人显然不在状态,脸色极差,一副随时要昏的模样:“不知。” 霍松声掌下的身体单薄瘦弱,可能是他按的太重,对方强压之下又断续地咳起来。 霍松声说:“待着别动。” 旋即他举剑而起,长剑出鞘,漂亮的剑花斩落迎面而来的箭矢。 霍松声踏上车顶,蛰伏在附近的黑衣人瞬间一拥而上。 雨水将血色化开,顺着锋利的剑梢落入污泥之中。 霍松声不知被触了什么霉头,杀红了眼,手里湿滑得快要握不住剑柄。 他的剑上挂着一枚玉佩,霜花形状。剑刃闪着森然的光,一剑划过敌人腰腹,倒下满地尸首。 霍松声的领口被血浸透了,腥气泛上来,令人作呕。 他很讨厌血腥味,太过浓厚的血味像腐尸,更是无数身首异处不得好死的冤魂。 天空飞过一只黑色的鸟。 很快,山林中出现一支铁衣卫队。 霍松声眉头皱得更紧,目光和领头交汇。 紧接着,他利落收了剑,如劲风般卷入马车。 染血的长剑用力按在桌上,霍松声拧了把袖口的水,目光如同利刃,他审问般:“见过?” 车内的人已经坐了起来,许是霍松声身上寒凉气息太重,对方咳得越来越厉害,肩颈拉扯成一道僵直的线条。那人掩在唇上的手很瘦,仿佛招架不住什么力气,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霍松声耐心等了半晌,对方才嘶哑地说:“一介草民,未曾见过霍将军。” 马车外惨叫声不断。 霍松声望着那人一双平静空茫的眼睛,疑惑道:“你知道我姓霍?” “靖北军主帅霍将军的大名如雷贯耳,天下谁人不知。” “我是说——”霍松声声音发沉,整个人很有压迫感地倾过来,“你我素未谋面,你怎知我是靖北军主帅?” 对方迎上霍松声审视的目光,片刻后视线往下一落,指着剑身上的刻字说道:“听闻天下只有霍将军敢在御赐的宝剑上刻下一个‘戚’字。” 世人可能未曾见过霍松声,但不可能不知松霜剑,那剑通体漆黑,乃皇上所赠,得已故靖北军主帅戚时靖赐名‘松霜’。 世人知晓这柄剑自然不是因为它为谁所赐,得谁赠名。当年霍松声先斩后奏在剑身上篆刻“戚”字,皇上知道后,龙颜震怒,罚了他二十大板不说,第二日便将霍松声遣去西海思过,若非后来回讫大肆进犯破了漠阳关,眼看就要打入中原,皇上断不可能放他回来。 霍松声沉默不语,两人无声对视着,后来是霍松声敛下眼睛:“你不怕我?” 那人说:“将军方才救了我的性命。” 霍松声重新拿起剑,长剑出鞘:“我可以救你,便可以杀你。” 那把剑陪了霍松声十年,陪他走过最血雨腥风的十年。当初一笔一笔刻下的那个字已经被岁月磨去了锋利的棱角,沟壑间是洗不净的血渍。 那人仿佛被寒光刺了眼睛,轻轻闭了闭:“将军保家卫国,不会滥杀无辜。” “无辜?”霍松声笑起来,“有人花钱找江湖杀手取你性命,你无辜?” 那人从怀中取出一方干净的帕子,递到霍松声面前:“江湖杀手见财行事,不讲是非道义。” “所以是谁要杀你?” 那人递着帕子没动,仍是回答:“不知。” 霍松声没有接:“哦,那你可知现在在外头与那些杀手缠斗的人是谁的手下?” 那人摇了摇头。 “谁要杀你谁要救你,你全然不知,却认得我。”霍松声眸色一暗,倏然捉住那人细瘦的手腕,用力按在桌上,似笑非笑地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先生认得我,我却不晓得先生姓甚名谁?” 霍松声丝毫没有控制自己的力道,那腕骨在他手中登时便脱了臼。 “都津……”那人闷哼一声,脸色比之前还要白,突如其来的剧痛令他声音都抖了起来,“林霰……” 霍松声捏着那只断骨,再次望进那双浓雾笼罩的眼睛里。 “林先生,我们当真没有见过么?” 林霰抬起头,鬓角已被冷汗打湿:“草民生于江洲,大历二十三年来到都津。敢问将军,可曾在这两地待过?” 霍松声:“未曾。” “那便是我寻常长相,令将军面熟罢了。” 霍松声仍看着林霰,对方看似不经意,却在三言两语间讲完了自己的来历。 “先生谦虚,寻常人生不得先生这般模样。”霍松声说道,“我虽然没去过江洲,但听闻是个好地方,先生为何要去都津?” 林霰急喘了两口气:“家道中落,去都津投靠亲戚。” 霍松声觑着林霰的面色:“我见先生虽然身体欠佳,但气度不凡,想必是大户人家出身。” 林霰否认道:“寻常人家罢了,有幸识得几个字,念过几年书。” “我虽久居漠北,对中原轶事也偶有耳闻。”霍松声放松了手中力道,说道,“听闻都津出了位不得志的才子,三年科考三年探花,那人林先生认得吗?” 林霰紧咬着牙关,颤声道:“正是在下。” “哦?这样巧。”霍松声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每年数千人参加科考,林先生,我实在好奇,连着三年的探花郎好考吗?” 林霰动了下手,想抽开:“巧合而已……” 霍松声立马又按住他:“民间都道林先生天纵奇才,接连如此,先生可有不甘呢?” “我命如此。”林霰的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无力道,“将军,放手……” 霍松声身上又是雨又是血,脏污沾染在林霰水青色的袖口,仿佛碧波泉上沾染了尘埃。 “疼?”霍松声明知故问。 林霰点点头,汗似泪珠般流经面颊:“很疼。” 霍松声的目光很轻的从层层滚落的汗珠间扫过,置若罔闻:“来救你的是长陵三皇子宸王的府兵,带头那人我认得,名叫百里航,是宸王最得力的下属。” “没有宸王授意,百里航断不会贸然出手。”霍松声说,“而今长陵太子之位悬而未决,宸王与大公主打的火热,两方势均力敌,也同样求贤若渴。怎么,大公主和宸王同时瞧上你了?你拒绝了大公主才惹来杀身之祸?” 林霰调整着呼吸,并没有回答。 “还是说……”霍松声微微偏过头,眼底被刺探的寒光浸染,“你其实谁都没有答应,百里航并不是来救你的。” 林霰抬起眼睛。 霍松声托起林霰耷拉下来的手腕,替他将断骨接了回去,低声说:“他也是来要你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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