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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将错第一

苍梧山,朔风凛冽,因为风雪实在太大,萧湛带领着三万将士,只能先在建云城先行躲避风雨。

萧湛喝了一口热酒,又将酒囊扔给了身边常邈,“风遥,今日是初几了?”

“将军,您忘了今日已经是小年夜了。”

常邈接过之后,并没有喝,因为风雪太大而神色绷得有些紧。

“都年二十七了?那还有三日就要过年了。”

萧湛看了眼几万大军的军营,又看了看灰云压城的天空,早就习惯了这般压抑的天气,

“今年的雪情看着怎么比往年更严重些,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回去过除夕。”

“将军,属下记得您是不是答应了陛下今年回宫陪他过除夕。”

萧湛身边的副将李荣拿了根木棍投入篝火中,整个火势又更旺了些。

“可不是,不然将军为何这般紧赶慢赶,是不是将军!”另一位副将也搭腔道。

萧湛就这火堆烤了烤手心,“把将士们都安顿好,李副将随其他几位副将一起带队,先在建云城安顿一夜,若明日天晴在上路。

尽量让将士们在城中过年。

风遥,趁天现在还未黑,你随我一起,先回京都。”

常邈沉着脸,拍了拍自己的战袍,只是低声应了,“好。”

萧湛和常邈两人日夜兼程,终于在除夕夜,赶回了京都城。

京都城的宫门口,景宁帝身边的大太监乐公公早就已经候着萧湛了,看到现在的马架逼近,立即满脸堆了笑容,

“将军,奴才可算接到您啦。

陛下担心您风雪伤人,可是催了人来问了好几次,可着将军早些到呢。”

“驭~~”萧湛拉住马疆,坐下的流火也缓缓收了马蹄,慢慢地踱步到乐公公面前,抬眸看了眼天色,还不算晚,又侧眸瞥了一眼乐公公身后抬着的轿子,

“天色尚早,萧某先回一趟将军府。”

乐公公乐呵呵地上前一步,“诶呦,将军,您怕是忘了今儿个什么日子了吧。

今日可是除夕,咱们陛下担心萧老将军寂寞,早早地就把老将军接进宫去了。

这晚宴也早就备好,就等着将军您到了,好开席呢。

将军还是先随奴才进宫,免得陛下和萧老将军等急了。”

萧湛深邃浓密地眉峰,因为一直赶路,染上了微霜,“那我回府换身衣服。风遥你先随乐公公进宫吧。”

常邈跟在萧湛身后,面色微微一颤,刚想接话,乐公公转身喊道,“你们这群不懂事的奴才,还不赶紧把貂裘帮将军取来。”

乐公公满脸笑出了褶子,“将军,您哪次回来,陛下会忘了给您准备啊。

这不,陛下怕您冷,早就备好了裘衣、车架和炭盆,就盼着啊,能早日与将军相聚呢。

将军,这年关的天色暗得快,您看,要不先回宫里?”

萧湛坐下的流火极通人性,像是听懂了自己好像要被留下,不安地刨了刨马蹄,萧湛安抚了几下,紧了紧眉心,心中隐隐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黏湿的衣服,还是一路灰沉压抑的天色,萧湛看似无意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只当是自己太敏感,? “风遥,那你把流火带回府中,稍后再来宫里找我。”

萧湛翻身下马,将流火的缰绳给了常邈。

常邈刚要去接,谁知流火忽然扬起马头,嘶叫了一声,然后咬住了萧湛的衣袍,既不让常邈牵他,也不让萧湛走。

萧湛无奈,低声安慰了流火几句,“放心,我去去就回。”这才弯腰进了车辇。

萧湛坐在熏香袅袅的车辇中,一路上都有些心神不宁,这份天性的警觉约接近宫城,越强烈。

一直到了玄武门,萧湛忽然掀开了车帘,乐公公被萧湛突然地举动吓了一大跳,整张脸色吓得煞白,全然不似方才城门口的自如。

萧湛的面色沉了几分,“乐公公,我方才想起,有一礼物放在家中。要送于陛下,容我先去取来。”

眼看着萧湛要下车,乐公公一急,“将军,这都已经到了宫门口了,还是先随奴才进宫面圣为好。”

萧湛跳下车辇,周围的侍卫了立即紧张得下意识握住了刀鞘,乐公公暗道不好,

果然,萧湛冷眼一笑,负手而立,“若我不呢。”

纵然是数九寒天,乐公公还是紧张浑身泛起了密密麻麻的汗,“将军还是不要为难奴才了。”

萧湛冷笑了一声,“那就让埋伏在这里的人都出来吧。不然凭这些垃圾,未免也看不起本将军了。”

“镇国将军威名赫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一点也不夸张。

所以今日陛下为了留住萧将军,特地布了禁军三万,萧将军若是识局势,还是直接随我等去见陛下为好。

也省得我等兵戎相见。”

禁军统领王思俭从玄武门后踱步而出,尽管语气不小,但是手中拽得紧紧的长剑,还是暴露了他此刻心中的紧张。

“放肆,你算个什么的东西,也配跟本将军说话。”

到了此时此刻,萧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能调动三万禁军,有如此阵仗的除了皇位上的司徒瑾裕的手笔,还能有谁。

萧湛凝聚内力于手掌,抬手在车辇上劈下一块木屑飞掷向王思俭。

此一掌,萧湛并未留手,所以以萧湛的功夫,王思俭必会毙于掌下,可是那片木块非但没有杀死王思俭,反而在其面前就被王思俭轻松拦下。

萧湛心中一惊,双眉微蹙,自己虽然日夜兼程,消耗了不少内力,但是不至于后继无力。。。

“萧长衍,你以为是谁要你死,你还当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吗?

你的内力,早就被废了。

哈哈哈,萧长衍,你也有今天。”

王思俭一脸嘚瑟地看向萧湛,“我若是你,此刻早会立马跪下磕头,求这本统领放你一马,在皇上面前免你死罪。”

萧湛连眼神都懒得给这种垃圾一个,虽然内力已失,可是功夫却在。

腰间的长剑一抖,如游蛇般利落而出,紧紧一招,便越过数十位侍卫,取了王思俭的姓名。

问生剑剑身发出微鸣声,刎颈割喉,滴血未沾。

萧湛面色波澜不惊,“司徒瑾裕,你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你什么时候,连人和垃圾都分不清了,凭白污了本将军的耳。”

景宁帝司徒瑾裕看着纵然内力尽失,却依然强悍如斯的萧湛,一时间竟然不敢上前,一张温柔的面孔泛起了重重的无奈,

“阿湛,你知道的,我并不想伤你。

我以至尊之身待你,全心全意信任于你,让你掌管南北两境,给你们家满门荣宠,可是你为何要背叛于我?”

虽然司徒瑾裕话语中看似句句悲情,可是眼中的胆怵,萧湛却看了个真切。

萧湛看着这般越来越陌生的司徒瑾裕,每一句话,都让萧湛觉得无比虚伪。

萧湛随意地扫了一圈玄武门外,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十分紧张地盯着他,生怕这位战神将军临死反扑,仿佛此时此刻陷入绝境的不是他一般,冷冽的目光如同神一般,纵然抬眸,亦给所有人一种高高在上,掌控风云一般,让人敬畏。

景宁帝的神色一紧,见萧湛这般看着自己,只觉得自己的帝王尊严都被萧湛践踏,景宁帝生出了强烈的不甘,

“萧长衍,事到如今,你还是这幅风雨不动的样子,这十几年来,你当真是从来都不曾在意过我吧……你的眼里只有就只有苏胤……

可是,你却亲手将苏国公送上战场,将苏胤赶出京都。”

萧湛此刻只觉得冰冷至极,寒霜奔赴百里,这竟是自己护了整整十多年的人……

萧湛的声音有些薄凉,“十几年,在不在意重要吗?

常邈,滚出来……”

常邈依旧是方才的战甲,并未更换,只是面容不再是黑沉,而是泛着扭曲的怪异的笑容,从禁军中走了出来,“看来你一点都不意外是我背叛了你。”

“背叛我的人不少,多你一个又如何。流火呢?”

“萧长衍,你当真是自负至极,你都要死了,竟然还关心一头畜生!哈哈哈!”常邈不可思议地仰天长笑。

“我看你还不如畜生呢,萧长衍待你如兄弟,你竟然背叛他!”

安小世子忽然从宫门外挤了出来,紧随其后萧风紧紧地护着安小世子,生怕他受到一点伤害。

安小世子的忽然出现,让景宁帝神色一变,心知现在的萧湛还很危险,如今已经出来一个安小世子,后面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变数,立刻退后了几米,“来人,替朕活捉了萧长衍。”

……

尸山血海,萧湛闯了无数遍,虽然只有长剑在手,但是萧湛从来无所畏惧,眼神只有浓烈的嘲讽、轻蔑与化不开的寒霜….

最后萧湛的目光落在腕上的半颗狼牙坠子上,鲜血顺着狼牙滴落……

神色终于染上了一分怜惜之色,伸出了右手,轻轻用大拇指来回摩搓,像是看待十分珍惜之物。

玄武门之变,死伤无数,萧湛顺势理了理狼牙坠,深色自若,转身抬步,“司徒瑾裕,除我之外,若有他人受伤,我既能替你取了天下,那也能收回这天下。”

天牢之内,萧湛安之若素地端坐于长阶山的中台,听着宫中来人哆嗦着念完,

“罪臣攻萧湛,拥兵自重,藐视皇族,结党营私……尊陛下旨意,处以极刑,即刻行刑!”

萧湛忽得想起当年苏胤一身白衣沉沉,以身拦了他的马蹄,“萧长衍,你当真如此信任五皇子吗?”

萧湛端坐马上,坐下的流风有些焦急地刨了刨蹄子,漫不经心地看这苏胤泛起薄汗的额角,

“敢来拦萧某的马,看来还真信任我啊……

你就没想过,依着萧某的性子,届时一个马绳没收住,从此身死道消了吗?”

玄武门之变,萧湛只觉得心如坠寒窖,被冰锥穿透。

从追月节一封封书信说念他回京之时,便已经开始筹划了吧……所以才会逼得他,不得不风雪归京都。

看来,司徒瑾裕,也许早就开始在利用自己了……

也许是时间太久,萧湛都忘了他为何会与司徒瑾裕断袖…

“等完成心愿,带他一起回北境……”

萧湛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天大的笑话!荒唐至极……

萧湛的思绪慢慢收拢,身上一刀刀传来的钝痛,慢慢变得麻木。

长阶山刚好在天牢的正中间,萧湛缓缓睁开眼,刚好可以看到安小世子因为萧风的死而失魂落魄的样子……

萧老将军一身常服,亦被囚于天牢,双目浑浊地看看着萧湛被千刀万剐…..

萧湛不知道爷爷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幸好司徒瑾裕不敢伤爷爷….

整整一千刀,三天三夜,萧湛被狱卒用药堪堪吊着一口气,只要没到最后一刀就不会血流干,也不会咽下最后一口气。

在萧湛已经意识模糊到不知今夕何夕的时候,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个声音,

“萧长衍,萧长衍!你不许死!”

那声音虽然好听,却好像抖得厉害,怕是自己浑身没一块好肉,血流了一地,让人害怕了吧……

只是这声音,好生耳熟。

明明浑身都是血,但是萧湛还是感觉到了脸上的一滴热意。

萧湛努力地想要睁开眼,好看的睫毛一颤一颤,仿佛费了千斤的力,才让眼睛眯开一条缝。

雪白的狐裘染满了血,这人通红的眼睛布满了惊惧和惶恐,薄薄的嘴唇没了血色,抖得厉害。

竟然是他….他的死对头苏胤!

苏胤,不是走了吗……竟然还会回来找他…为了皇位上的人,自己都害了他多少回,毁他的谋划多少次,伤了他的唯一的亲人,置他于死地多少次。

被至亲至信背叛,早已让萧湛的心冻死。

可是看着眼前人眼底的那片通红,他原本已经麻木的心,却忽然抽痛了起来,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可是却抓不住……连带头也开始抽疼起来……

萧湛等着最后一刀下来,却迟迟等不到。

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在不断飘远。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了。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

“公子,将军府十余口人都已经被悉数救出安顿,景宁帝也已落狱,还请公子及时回宫,主持大局。”

萧湛很想起来问问什么意思,但是自己的灵魂仿佛已经要离开□□了,能够清楚地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随着血的流尽变得冷冽起来。

萧湛努力睁开眼,再看一看眼前这个人,

“苏胤……”

如今已入秋,院子里总能带进来一阵阵凉风,让屋子里的人原本守得不安的心情,缓和了许些。凉风入户,吹得一张紫檀楠木雕花床上的床帏飘动。

那张十分名贵的大床上,正躺着一个十**岁模样的少年。少年一头如墨的散发,平铺了半个木枕,一张如玉如削,俊秀异常的脸上,两道浓密如黛的剑眉蹙着,平白染上了几分凌厉,狭长的眼线双目紧闭,饱满圆润的额头,挺拔漂亮的鼻尖上布着细细的汗,微粉色的唇紧紧抿着,端的一位英俊少年郎,仿佛在睡梦中也在忍受着什么愁苦折磨,不得舒缓。

不知是不是这几分凉风抚慰了床上的少年,没过多久,躺在床上的少年郎的手指突然动了动,再接着,那卷翘的睫毛也颤了颤,少年郎正努力地睁开犯疼的眼。

“苏胤!”少年郎“噔”得一声从床上猛然坐起,连连喘了几口粗气,又赶忙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

没事,我竟然没事。。。幸好这一切,竟然都只是做梦。。。。

萧湛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确定没有伤痕,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梦境之中的真实,让他整个人都冷汗涔涔,一时间都分不清,现在是梦,还是真实。。。

“萧老三,你可算醒啦!”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一下前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