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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霖哥,你变了

沈嘉霖随手将钥匙放在柜台上,朝着厨房走去:“好,我知道了,姜女士辛苦了。”

说着,就把手搭在姜兰馨的肩上,给她按了几下肩膀。

姜兰馨的幸福洋溢在脸上,道:“行了,快去换身衣服,洗手吃饭。”

不久,沈嘉霖就用毛巾擦着头发,湿哒哒地从浴室里出来,腾出一只手来拿起姜汤。

还未把姜汤送到眼前,就听门外动静。他探了下头,开口:“沈先生,快来喝姜汤,等会就凉了。”

谁料沈廷泽并不理睬,目的明确地朝厨房走去,把头靠在姜兰馨的肩膀上,道:“亲爱的,我今天也好想你。”

“行了知道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矫情。”姜兰馨作势就要挣开来。

“别动,让我充充电。”沈廷泽置若罔闻,道。

沈嘉霖对这样的情况早已习惯,他嫌弃地打量了沈廷泽一眼,十分无奈。在这个家,他就像个意外。

沈嘉霖开口道:“你不喝是吧?行,那我连着你那份也一块干了。”

沈廷泽快步过去,阻止道:“想得美,那是我媳妇做给我喝的,上一边去。”

“这还是我妈做给我喝的呢,早知道我就该趁你回来前全喝掉,一点都不给你留。”沈嘉霖没好气。

姜兰馨看着两人斗嘴的场面,笑了几声:“行了你们两个,快过来吃饭。”

……

“你说说你,就一把伞还要借出去。”刘恩琳不满道。

“都是同学,互帮互助很正常嘛。再说了,我这不是还有你们俩呢嘛?”宋碎安道。

“也就我们惯着你了,得亏我们俩都有伞,不然我看你怎么回去。”林诗婷道。

“有你们是我的福气呀。”宋碎安挽上两人的臂,笑得开心。

……

宋碎安刚到家,正在换鞋,此时已经是晚上18:10分。

许忆伶坐在沙发上看着宋碎安:“安安,你今天不是早放学吗?怎么这么晚才到家?”

“给朋友过了个生日,晚了点。”宋碎安淡淡地,没有其他反应。

“不是我说你,能不能多把心思用在学习上?一天天跟你那些不务正业的朋友待在一起,你能有长进吗?爸爸妈妈辛辛苦苦赚钱,都是为了供你读书,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能不能多体谅一下我们?”许忆伶面露不满,喋喋不休。

“嗯,我知道了。”宋碎安面无表情,径直走进房间里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

“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是吧?我都是为了你好。到头来,还被你这样对待。要不是因为你和你哥,我早跟你爸离婚了。”许忆伶来了劲,又开始了一如既往的那套说辞。

宋碎安放下书包,叹了口气,无力地躺在床上,门外的声音微弱地传进耳朵,不知过了多久才消停下来。

好不容易才回归沉寂,宋陵游一到家,又开始闹腾起来:“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人做饭?我这一天累得要死要活的,到家了都不能有口热饭吃吗?”

许忆伶开始冷声冷气:“就你要上班吗?我不也刚到家?怎么你一到家就要饭菜给你热得好好的?你怎么不热一顿给我尝尝?我就活该被你当成保姆在你跟前伺候?”

“你能不能别添堵了!到底能不能做饭?”宋陵游气势渐涨。

起初,许忆伶也没打算不做饭,见此状倒偏还逆着他来,开口应道:“不能!都饿着吧。”

宋陵游走到许忆伶跟前,语气渐硬:“你再说一遍?”

宋碎安叹了口气,满眼写着疲惫,她打开房间门,喊了声:“别吵了行不行?我做饭,行了吧?”

宋陵游看了一眼宋碎安,开口:“早这样不就行了?养你养到这么大要是连做顿饭都不会,这书可以不用念了,反正读了也是白读。”

宋碎安脸色非常难看,洗锅的动作也“砰砰哐”发出极大的声响,好似在替她声诉极大的不满。

宋陵游被这个声音惹得恼了,朝厨房走了几步,怒目圆睁,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怖:“怎么?让你做顿饭你还不乐意了是吧?摆个臭脸给谁看!宋碎安我告诉你!我随时可以让你休学,你最好给我掂量掂量自己。这要放我那个年代,你这个年纪都可以嫁人了,也就是你命好……”

宋陵游话还未说完,就被宋碎安冷声打断:“还吃不吃饭?要吃饭就闭嘴。”她起初也没想还嘴,直到听见那句“你这个年纪都可以嫁人了。”

宋陵游的怒火更甚,大声吼道:“你说什么?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的?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

许忆伶见状,连忙走进厨房,轻声对宋碎安道:“你回房间学习吧,让妈来。”

一场纷争才就此停息。

宋碎安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着呆,脑子里全是宋陵游刚才的那几句“那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你这个年纪都可以嫁人了。”,“我随时可以让你休学。”

宋碎安没有很长远的人生规划,几乎什么都没考虑过,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想苟活一生,只能活在烟火乡里相夫教子,过那种一辈子望到头的生活。

她总是疑惑,不解:为什么女孩子就一定要嫁人呢?她害怕自己的孩子会像现在的她一样,害怕自己会变成妈妈那样,害怕丈夫会像父亲一样。

想着想着,她被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这个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家变得支离破碎。

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考上大学,跑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叮!”的一声将她的思绪召了回来,宋碎安听着提示音拿起手机。

和往常不同的是,弹窗开的是一则好友申请:枫申请添加你为好友。

验证消息上写着:我是苏泠枫。

宋碎安没有思索就摁了“同意”,顺便备注上了“苏泠枫”。

枫(苏泠枫):Hello!

碎冰冰(宋碎安):你好呀!

枫(苏泠枫):感觉我们以后会有很多事情需要合作沟通,就加了你的微信。

碎冰冰(宋碎安):是呢,其实你不说,我也打算加你的。

枫(苏泠枫):这么巧的吗?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苏泠枫对着屏幕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却浑然不觉,打字的手却颤抖得厉害。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看似名正言顺接近她的机会,他犹豫了多少次。

为了找到聊天话题,苏泠枫又删删改改在输入栏上打着字。

最后只发出了一句:今天老师留的《烛之武退秦师》你会背了吗?

碎冰冰(宋碎安):你猜!

枫(苏泠枫):还用猜吗?语文第一,肯定会吧?

碎冰冰(宋碎安):恭喜你,猜错了。奖励你下个星期再带一周早读吧!

碎冰冰(宋碎安):别问,问就是我不想。

枫(苏泠枫):你说什么?我信号不好,没看见。

枫(苏泠枫):说到早读,我要愁死了。

碎冰冰(宋碎安):怎么啦?

枫(苏泠枫):班里有同学老溜早读,老师找我两回了都。

碎冰冰(宋碎安):找个时间和他谈谈呢?应该不会那么不近人情吧。

枫(苏泠枫):谈过了,但感觉谈崩了。

碎冰冰(宋碎安):那到时候我去找他。

碎冰冰(宋碎安):说!是谁!

枫(苏泠枫):沈嘉霖。

宋碎安看着突然弹出的消息,目光落在“沈嘉霖”三个字上,久久没反应。

碎冰冰(宋碎安):交给我吧哈哈哈。

枫(苏泠枫):那靠你咯。

碎冰冰(宋碎安):好呢好呢,靠我啦,你快去背诵吧。

……

次日放学,下课铃照常响起,郑清杉早早收拾好书包,站在一边:“快点啊,去晚了球场就又没了。”

沈嘉霖丝毫不急:“着急啊?那你先去吧。”

“算了,谁让我这么够兄弟呢?你快点。”郑清杉耐心等着。

沈嘉霖收书包的手一顿,想起自己遗忘了什么,转而从书桌里拿出一把雨伞,戳了戳宋碎安:“你的雨伞。”

宋碎安转过身,看见自己的雨伞,雨伞已经被平平整整地叠好束好了,连伞沿也没有一滴残留的水渍。

宋碎安心下了然,顺手接过。

“谢谢。”沈嘉霖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去。

“不客气!”宋碎安笑得开朗。

沈嘉霖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扬起一丝弧度。

郑清杉站在一边,似乎是嗅到了什么大瓜:“沈嘉霖,从实招来,人小姑娘的雨伞怎么到你手里去了?”

“什么都想知道只会害了你。”沈嘉霖含糊着想要敷衍。

宋碎安犹豫了一下,转而继续对沈嘉霖道:“可以耽误你几分钟吗?”

沈嘉霖刚把书包拉链拉好:“可以。”

宋碎安缓缓开口:“我发现你好像不太喜欢参与语文早读。”

沈嘉霖饶有趣味,双手搭在桌子上,凑向她,道:“这都被你发现了?”

“嗯,因为三番两次的,我不注意也说不过去。”宋碎安一板一眼认认真真回答着,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对方调侃的意味。

“所以,你也是来劝我的?”沈嘉霖颇有耐心问道。

“嗯嗯,”宋碎安乖巧地点点头,眼睛里满是清澈,道“早读还是很重要的,更重要的是,你老溜号,我会被骂的。”说着说着,宋碎安垂下眼去有些心虚。

她心想:虽然老师现在还没找到我头上……而且老师可能也不骂人……

“好好好,怕被骂才是重点是不是?”沈嘉霖笑出了声,一双桃花眼紧紧盯着宋碎安。

“是啊,所以我希望下周开始,你能积极参与接下来的语文早读。”宋碎安一脸真诚。

“不是,你说什么?你让他参加语文早读?别想了,不可能。”郑清杉摆摆手道。

“也不是不可以……”沈嘉霖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

郑清杉话刚说出口,就惨遭打脸,顿时心里不是滋味:“霖哥,你变了。”

“你之前不是想都不想就拒绝的吗?”郑清杉一脸幽怨。

“卖我个面子,可以吗?”宋碎安见有戏,开始乘胜追击。

“沈嘉霖马上收敛起笑容,故作严肃:“嗯…我考虑考虑吧。”

“还有事吗?”沈嘉霖问道。

“没有了。”宋碎安摇摇头。

“so?why?沈嘉霖,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郑清杉不依不饶。

“就你话多,还走不走了?”沈嘉霖拎起书包,问道。

“走走走!”郑清杉揽上沈嘉霖的肩膀。

宋碎安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想:应该是…谈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会着墨升温一下男女主之间的感情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