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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一行人都是专心赶路,没想到有人突然喊停,于是乎在一瞬间齐齐望了过来,薛映见到众人都看向自己,心里紧张,生怕自己又做错了事,他低垂着眼睛道:“我发现这段路很少有虫子。”

“兄弟你提醒我了,我光看路了,竟是没有注意到。”李二拍了拍脑袋,朝异乡人解释道,“九凤山一年四季,不说是虫鸣鸟叫,就连蛇鼠都到处乱窜。我们这几日走了许多圈,唯独这一片格外的安静。”

薛映见他赞同自己的看法,不由多了分底气:“想是这附近有东西。”

刚才说话的兵卒道:“不对啊,咱们带出来的几条狗都是百里挑一的猎犬,要是有藏着的东西,定能发现的。”

薛映看着近处的凤溪,推断道:“许是因着隔了水,且此地常常下雨,将味道冲散了。”

“兄弟你说的有理。”李二方才担心将众人引向悬崖,并没有过多在意这条他时常淌水的溪流。在薛映的提醒下,他想起一事,“咱们脚下并非全是山石和泥土,有几个地方中间有空隙,现在水位还不算高,我下去看看。”

听得薛映与李二一番对答,温承道:“小心。”

李二走向凤溪,寻了个地方跳了下去,水刚好没到他的腰间。他在水中走了好一阵子,旋即抬头朝上面打手势,喊:“都在这里。”

温承知道是找到了人,便跳入了水中,后面的兵卒们跟着往下跳,薛映没有犹豫,也跳了下去。

他是会水的,更何况水也不深,而且,他也很想第一时间知道答案。

到了李二所站的地方,薛映瞧见此处有一个向内凹进去的山洞,里面有四具尸骨,想是失踪的使者们。可算算他们的死期已然过了数月,尸体却没有完全腐烂,类似的事情在潮湿多雨的九凤山并不寻常。

在场诸人都是见过风浪的,见此情景,心知此事奇怪。而且,这个山洞的位置非熟悉此地的人一般寻不到,使者们是怎样找到此处,又因何命丧于此,更是一个谜团。

李二庆幸道:“还好我们来得早,再晚半月,水再涨高些,他们都会被冲走,便再也寻不着了。”

其中一位兵卒走了过去,仔细查看着尸首;“像是中了毒。”他家中是仵作出身,这门手艺虽没有传给他,但较之一般人懂得多,故而这次被选入到进山队伍里。

听到不是外伤,而是中毒,在场人面色皆是古怪。

“瘴气?”李二说完后连连摇头,“不对,因瘴气中毒的人多是心肺受创,而他们看上去是腹部肿胀,这毒更像是自口里进去的。”

那兵卒猜测道:“莫非是半路上食物丢了,他们只能捡来历不明的野果为食,因此中了毒?”

李二仍旧不赞同:“这向导我曾见过,经验是极老道的,不会吃没有见过的东西。”

几人讨论了一番,没有得出结果,一时间只能站在水中。温承看了一会儿,道:“把他们搬上来,埋了吧。”

大胤百姓讲究入土为安,在场人听了皆没有异议,便一齐将人运回了路面上。薛映在人群后面看着,努力地回想着是否在医书上见过此毒。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这毒药似乎能迷惑人的心智,否则他们不会临死前都躲到这个奇怪的地方。

薛映出神地想着事情,跟在两个兵卒后面往岸上走,谁料抬尸体的兵卒忽得脚下一滑,向后栽倒,站在他们身后的薛映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拉住兵卒不掉入水中。

可这些兵卒因着多年练武,都比薛映重一些,又是从上面往下栽,手里还抬着尸首,一时间冲力极大。薛映虽是奋力拉住,仍是险些被他们直接拽进水里,正自挣扎着,他察觉到右边伸过来一只手,稳稳地拽住了自己身前的兵卒,而那人的另一只手拉了自己一把,让自己站稳。

薛映回过头,正是那位姓白的将军,正要道谢,那人已经拉着几人将尸首往前搬去。他只得住了口,跟了上去。

重新回到了燕坡之上,众人在上面掘了墓坑,行了祭礼。大家虽对使者们的死早有猜测,可看到这一幕仍旧觉得心绪有点低沉,一时间皆是沉默。

找到尸首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找出背后是否隐藏真凶,缓和几个部落的关系才是此行的关键。温承心里做出安排,打算下一步前往凤首部落。

这次的事情说来着实棘手。九凤山西边的三个部落接壤,居住在交界处的百姓发生过数起械斗,经常是几个村落一起混战,直到归顺大胤之后,有人居中调解,情形方才缓和许多。可这次伊川部落有了新的首领,新首领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想要吞并另外两个部落,以九凤山与银江为天险,自立为王,脱离大胤。

新首领是个有手腕的,知清楚自己若是直接发兵,两个部落相互拱卫,兼之大胤为其后盾,难以成功。因此他并没有直接进行他的计划,而是挑拨了两个部落的关系,打算分而化之,逐一攻破。大胤朝廷发现他们有此毒计,焉能坐视,于是派出使者前来查探,却没想到使者失踪身死异乡。

如果使者被刀兵所杀,大胤出兵理所应当。但如今他们找到尸首,发现使者是在山里中毒而死。除却意外的可能,最有作案条件的不是伊川部落,而是与九凤山接壤的那两个部落,甚至于大胤所辖的几个州县都有嫌疑,这件事情便麻烦起来。

他们现在只能挨个寻访,逐一排查。温承将事情想了一通,注意到不远处的树林中似乎有人影晃动,看那身形,并不像他手下的将士。

回到营地之后,薛映察觉到自己的侧腰处阵阵发痛,低头看去,衣襟出现破碎,隐有血迹凝固在裂口处。

他略回忆了下,因着上岸之时险些摔倒,似乎刮到了溪岸边的树枝,仓促之间没来得及细察,兼之水冷镇痛,并没有在意。现在回到岸上,痛觉明显起来,他伸手略碰了碰,一阵疼痛,他皱着眉头,知道该赶紧抹药,才不会耽误后面的路程。

军营里的战士们同吃同睡,坦胸露腹算不得事情。但薛映从小因寄人篱下,鲜少与人亲近,不欲在众人面前查看伤口,于是起身在附近寻了治疗外伤的草药,随即往树林深处走了走,方才解下衣襟查看起来。

伤口约食指长,看上去似乎是流了不少血,又被溪水浸得发白,若再拖延下去,怕是会发炎,他拿起旁边的药草,正要进行处理,蓦地听到似乎有人走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抬头,正对上温承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

薛映先是一怔,旋即立刻裹紧了衣服,抬头怔怔地看向来人。他觉得自己的脸烧得很厉害,心脏砰砰直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很在意自己在这位将军心里的印象,自己现在躲在这里脱衣服,恐怕是会让自己在他心里变得更奇怪些。他知道此刻该解释一下,但窘迫席卷着他的脑海,让他不知如何开口。薛映不由得低下头,正犹豫着要不要溜走,听到脚步声响起,离自己而去。

薛映再次抬起头时,发现视线中已经没有温承的身影,他不由想,温承也许是没有看到自己在做什么。

他想了一会儿,想到今夜虽有月色,可此间枝繁叶盛,视线在掩映之下便会瞧不真切。

想到此,薛映脸色好了不少。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他刚要躺下,发觉周荃朝自己走了过来。

“这是伤药,你拿着。”周荃左手托了一瓶药,递了过去。

“多谢。”薛映愣愣地接过,迟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将军吩咐我的。”周荃笑道,“你别觉得将军很威严,怕他怕得很,他实则是最爱护手下的。就像你今日受了伤,他便会想着送你伤药。”

这样么。薛映意识到温承还是看见了他当时在做什么,可他现在丝毫没有窘迫,若是温承真如副将所说的那般,他对于能成为温承下属这事多了几分信心。

“已经送去了。”周荃走到温承身边,说道。

温承略一颔首,没再说话。今日多亏有薛映在,他们方才寻到那几人的尸首,不至于一直像无头苍蝇般乱转。

周荃想想刚才的样子,又道:“他似乎很在意您的看法。”

“许是好奇罢了。”温承淡声道。他常年在军营中生活,镇守边疆,最不缺的便是旁人的好奇和窥探,倒也不觉得奇怪。

他本觉得薛映有点文弱,与北境军那群下属们不同,一路上想是要有麻烦。可见薛映一路撑了下来,在水里快要撑不住时都不肯松开拉住同伴的手,观感自是不同。他本来想问一句,那伤严不严重,但看到薛映泛红的脸和脖颈,知道再问下去不合时宜,便走开了。

夜色下并不分明,可温承目力极好,竟是将今晚看到的画面记得很清楚。九凤山一带的百姓因着常年日晒,极容易被晒黑,但薛映却长得偏白,这让他腰侧的伤口看上去更加狰狞。

这让他意识到那道伤口有点严重,须得尽快治疗。

作者有话要说: 隔日更,想苟一苟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