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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覆雪亲历升仙大会,掌柜盛邀除夕夜宴

渔夫和女儿一路往北,昼伏夜出,安全走过三日。这天,天刚擦黑,渔夫便把套绳套在脖子上,把女儿在板车上放稳继续赶路,从心里还能感觉到太阳的存在,天空是深钢蓝色,云彩构成的线条在空旷的背景中很明显,同样明显的还有等不及夜完全降临就闪烁光明的星星,道路两旁的山地树影黑得能吞下一切,看看树影再看看天,好像天就更黑了一些,大约夜正从树林醒来,往天上赶。

有些微火光在林野闪烁,渔夫撑着板车只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被星月照亮的路上,不曾注意到。他继续走,火光随风摇动,地上的影子乱舞,好像借着势头化为了妖魔。渔夫抬头看去,路上站着三个青壮男子,一身粗布棉服松松垮垮,当中那人提了一个火把。他先发话了,“老头,我们跟了你两天了,把东西都交出来吧。”

渔夫赶忙连连作揖,“各位好汉大爷,我们父女就是冥海边上的渔民,没什么钱,车上就是些家伙什,您各位拿去也没什么作用,放我们走吧。”

“你说没有就没有?你说用不上就用不上?老子们都好久没开张了,再不开张,都饿死在这穷山上了。”说话的功夫,三人就要往前来扣他的板车,他忽地双手发劲,嘴里低声说了一句,抓稳了。两个行动几乎同时发出,车子猛地往前一冲,将三人逼退,不等他们反应便调转身子,反手拉车,往后奔,未走出几步,黑影当中又现出几个相似模样的人。“老头,还有两下子啊。”先前被逼退的三人又拥上前,将渔夫父女二人围住。“还说什么没什么值钱的,有东西就不错了老头,你再往北去一百里,这一路上,恐怕连个人毛都难看见啦。”说话的功夫就要动手,众人抽刀往渔夫身上去,渔夫反身背过将身体盖在女儿身上,“我的丫丫,才这么点大。”悲从中来。眼泪落到丫丫大张的口里,哭喊起来。

一声高远的狼啸穿进众人的耳膜。一群狼眼中荧光惑惑,不知何时将众人团团围住,围扑上前,左引右突将山贼尽数咬死叼远,只有手拿火把的山贼左右晃着,狼群一时不敢进前,只呲着牙看着他。身后似乎有人拍他的肩膀,以为是兄弟下山来协助他,他劫后余生地慌张回头时,却看见听风站在他面前,一口咬断他的咽喉。狼群迅疾上前将尸体带入山林,只留下晕过去的渔夫,他的板车和瞪着大眼睛观察四周的丫丫。丫丫眼中还残留着泪水,但因为惊恐不再哭喊。听风上前摸了一把丫丫的头,随狼群去了。

“跟着他们这才几天,把这些藏在山林里的山贼钓出来,大家吃了个饱。”

“继续护着他们吧,越往深处可能才能明白燕国到底怎么回事,人都去了哪里。”

山林中啮食血肉的声音整夜不绝,次日清晨开始下小雪,到正午已经是鹅毛大雪,再到黄昏渐渐息了,山野完全被白雪覆盖,不能看出昨天发生了怎样惨烈的事情。雪下过后,天空格外清澈,月亮攀上树的枯枝时,把路映得银亮,雪也是白花花的,像银子,渔夫撑起板车继续往北走,心里对昨天的劫后余生感到庆幸,眼前的景象又让他升起希望,这眼里的银子,如果都是自己的,那就不用再逃了。

人流涌进石楠城的繁荣景象没有撑过小年。小年这天县衙门贴了告示,每门每户被点化过的仙人都得在初八这天来到盛隆广场进行仙缘抽签,之后将依据抽签结果进行比试,优胜者将有希望进入洛城仙府。街上的人们还是潺潺的,正如前几天落下的雪样,无声的,带着叹息把从耳朵里听来的消息带回家。

“儿啊,要不你再试试,真不能行吗?”

“多练一练,万一能进洛城仙府,那就一辈子都不愁啦。”

“还有几天就要大会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等你成了仙人,我们就享福咯。”

“实在不行,要不还是跑吧,我们这里还攒下一点棺材本,趁过年人多眼杂,赶紧走吧。”

各家有各家的愁,各家有各家的盘算。醉仙楼前跨进的身影已看不出与旁人有何异样,来人正是覆雪,正要上楼回屋。掌柜在柜里坐着翻账本,眼皮不抬就知道来人是谁了,等覆雪走过柜台,往上走时,他才抬起头来,朝小二使了个跟上的颜色,依在穿堂门框上的小二放下脚,把抹布往肩上一搭快步跟上去。

“客官,您回来啦?”

“回来了。”覆雪刚走到楼梯中央,听见喊声回过头来。

“您过年还住我们店吗?”小儿有点局促,用抹布来回地擦双手掌心。

“住。”覆雪一眼看见了小二的动作,眼光一瞥望见掌柜随意地翻弄账本。“怎么?怕我不给钱?”

“那怎么能呢?您看这马上近了年关了,住店的客人也少,再加上店里的伙计大多也都是附近乡下人都得回家了,您要是要住店的话,我们好尽早安排,您说是不是。”

“我住,你们安排去吧。”覆雪说完转身上楼了,小儿还想说些什么也只能住嘴,转头下了楼。

“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支支吾吾装什么腼腆?”掌柜还不等小二下楼劈头盖脸地骂过来。

“行了,掌柜的,一会儿拿账本来房间里谈吧。”声音从二楼传过来,木头阻碍之后声音显得悠远低沉。掌柜闻言举起账本重重打了一下小二的头,而后用手里的账本一指后院,小二悻悻地往后院去。掌柜现在需要想想该如何跟覆雪谈谈房钱饭钱的事,心里烦躁起来,觉得小二把简单的事情弄得这么麻烦,本想再验两笔帐,看着账房枯枯干干的小楷也让人生厌。“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掌柜把账本一扣,算盘往身外一推,干脆什么也不做,只是望着门外。门的红被时间啃噬殆尽,天几乎黑了,门外没有什么行人。“年头真是不好,这两天买罐红漆回来把门窗刷一刷吧。”

客房门被敲响时,覆雪能明显感觉到敲门声更轻,频率更缓。“进吧。”掌柜微弓着腰,但硕大的肚皮仍把缎面衣裳顶到身前。

“客官,也不是紧着要您银子,这年关底下,您要是能预付一点的话,我们小店上下也好安排……”

“好了,掌柜的,小二哥已经跟我讲过了。”覆雪在桌边坐着,手中是一只细瓷茶杯。“开门见山就好。”

“是,您看啊,里外里您在小店住着这些日子。”掌柜一面翻动账本,一面讪笑。“以后还得您照顾呢。”把账本往前一递,名目繁多:住宿、菜肴、茶水、洗澡水等,汇总三两六钱。掌柜见覆雪只是看着账本名目,眼眸微微跳动,以为是嫌价钱贵了,“客官,我们这小店这条件您住这些天也看见了,收您这些银子,每一笔都是价格公道啊。”

覆雪仍不说话,往怀里摸出红色钱袋,捏出一小锭银子放在桌上,“我先预备住到元宵节吧,余下的钱先存柜上。”

掌柜接下银子道谢,出了门走出数步远才想起未关房门,又溜回来,满脸赔笑意思地略点两头,合上房门走远了。

覆雪在桌旁稍坐一会儿,站起身来往窗边走,推开窗,夜已经彻底到来,残月的微弱光芒浅浅落在瓦顶枝桠,路上没有行人,能看到稀薄露气在贴地舞动,除开近处几家酒楼妓馆,全城已经没有灯光在亮着,抬头看去有星星点点从月光中脱落,“瑞雪兆丰年啊,还丰得了吗。”

新年新气象,只是行人脸上的喜色换成了慌张,衙门老早就在城门边搭好了台子,两面藩旗白底黑字:升仙大会,福佑大韩。比之稍晚的是一应营生在街边生长开,但摊边铺面里的人较以往少了近半,人们在收拾家伙时还按照以往的习惯展开自己的营生,等到发觉街面上的人流大多朝升仙大会去时,也踮起脚望望不远的会场。台下的人们只是慌张地望望上下台处看看有没有人,或者侧过身子问问身边同来的人,或者确定孩子的情形,孩子往往是一脸严肃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

台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响,一个衙役模样的人走上台前,“升仙大会正式开始,按照腊月抽签的结果进行对决,对决双方需到台前按下生死契约。”他左右大概扫视了一眼,“第一组:钱槐生,吴系舟。”钱槐生瘦高,约莫十五六岁,一脸严肃,另一个矮胖些,皮肤黝黑,年龄仿佛,紧抿着嘴唇站上台。二人一上台,台下的关切嘈杂声一下息住,两边的亲属纷纷住了嘴,注意力完全聚集在台上,二人分两边站着,攥紧拳头看着对方。台上的衙役看看对决双方,猛地一敲铜锣,对决开始了。

钱槐生在锣响的同时立刻屈膝,表示自己投降。吴系舟扭头去看裁判。裁判的眼睛注意着钱槐生的动作,正要说些什么。槐生的膝盖立即弹直,劲道逼他往前,食中二指往前一点。系舟的反应也极快,灵气速出,袖中结出一柄快刀,凌空一架,逼走槐生的指头。槐生翻身拉开,右手殿后盯住系舟的刀,左手手指法决暗掐,系舟脚边木台的结构发生了些微变化,生长出荆棘刺蔓将系舟腿脚缚住。系舟刚一屈身去斩断木根,余光瞥见槐生二指又逼近来,另一袖又生刀刃架退,可槐生并不躲,左手在袖下久掐法决,一丛繁密的枝桠从左袖猛地长出,反架开系舟左手刀刃,双指快点,连中膻中、鸠尾两穴,还要再点,系舟脚下的木根已斩,右手腾出去架槐生双指,身体也顺势后退。

槐生的指头带有木系灵气,连创两穴,系舟此时灵气溃散,神思恍惚。槐生站在稍远处,“你投降吧,我不愿伤你。”台下系舟的家人们的呼喊在系舟的耳朵里大了起来,系舟还预备回什么话,槐生又逼了来,一手拿着细长木刺,一手背在身后。系舟也不废话,凝神定志,强忍穴位创痛,手边刀刃幻化数把,铁花飞流,迎向槐生。槐生手里的木刺猛地暴涨,巨丛枝桠将他的人影死死盖住,往系舟猛刺去,枝丛与铁花一遇,被尽数斩断,无数木段、剑影在二人间飞舞,在众人扬袖不及时,二人又斗在一块。槐生的手指通过悬殊过大的灵气点断了系舟的剑身,往前再刺,轻点了一下巨阙穴,脚边木台化作小臂粗细的木刺刺穿系舟的一双大腿。系舟左右双手一招强调灵气,将头顶招架的铁花剑影与左手边的两截断剑召拢合为剑舞。槐生只能困在剑雨飞花当中,施展出的木盾不要片刻便作木屑四散飞开。在剑影正要绞杀槐生时,台下的哭喊哀嚎到了一个顶峰,而恰在这时穴位重创的系舟灵力不支无法再支撑剑舞,再加双股重创,一下子剑舞瓦解,双膝一软倒在台上。而在剑舞中劫后余生的槐生,体表的木盾被肢解斑驳,浑身创口无数,潺潺地从木甲棉服往外渗着鲜血,他只是看着倒在对面的系舟。台下的哀嚎哭喊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裁判这时走上台来,看了看系舟的情况,系舟的家属想爬上台来,裁判用脚一震,那台沿仿佛一道立璧无法抠抓,只能捶着看不见的墙,哭号着。裁判又走过去看看槐生的情况,槐生没有表情,眼睛里是杀伐后的冷静决绝,他举起槐生的左手,宣布他的获胜,两边的家属都哭嚎着把自己的孩子带下台去。系舟的叔叔悲愤之余,见槐生一家要走,立即冲上前来要个说法。槐生冷眸一回,一把尺许长的木刺握在手中,刺尖抵在系舟叔叔胸前,他便立刻停住了脚步,等到槐生一家走远了,他才放声哭了出来,捶胸顿足一阵后,默默回到了系舟身边。“等下次点化了,叔叔也去领仙药,叔叔一定要给你报这个仇。”叔叔的眼泪像断线珠帘,一个劲儿的掉,在喧闹中,把系舟背上往医馆去。

二人打斗从开始到结束没有一刻钟时间,衙门杂工将擂台简单打扫了一下,衙役从后面钻出来猛敲一锣,“第二组:赵渐鸿,谢元。”衙役猛敲两下铜锣,覆雪见到他熟悉的灰白衣道人自左边上台,拉住他的注意力,“第一组的两人只能运用五行中单一元素力,实在有点无聊。”台上的赵渐鸿依旧一身灰衣道袍,面色铁青,向做裁判的衙役一点头后倒背双手站着,衙役对赵渐鸿的点头作了眼色回应。相对而立的是一个十四五的少年,面容憔悴身材单薄,紧攥小小的拳头。

“若在战斗中明确表示投降则当即生效。”衙役左右看看二人的脸,猛一敲锣,“第二场开始!”

赵渐鸿一正色,指尖火苗顿生,屈指飞弹数枚火球,利用这间隙蹲下身来,双手猛掐法决。谢元不敢怠慢,贴身闪过火势,便觉周身温度更升,一看赵渐鸿身侧一条火蛇已初具雏形,身形刚刚停稳火蛇已飞扑而来,谢元只得猛吸一口气,连吐数口,一道道细长气弹暂时破开火蛇身形,阻一阻火蛇攻势,左右手各掐法决,一路逃着。赵渐鸿左右手连用,分弹火球拦截谢元的逃跑路线,大多被气弹打偏路线,二人的战斗一时僵持。

“没想到第二场就看到了不在五行中的了,不过韩国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的修士还是没有头绪。”覆雪在台下远远观望着,右手手臂忽然被撞了一下,扭头一看,是醉仙楼的小二,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小二哥,不在店里忙,怎么跑到这里来凑热闹了。”覆雪笑着问他,难得见到一个熟悉的人,覆雪久违的觉得开心。

“今天过年,店里也有不少来预订些大菜的,可是没办法,我抽到今天的签,必须来应这升仙大会。”小二默默垂下头去,从腰带夹缝里摸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叁”。

“欸,小二哥,那之前你们应衙门的征仙令是怎么个应法?”

“我们先每户报上适合年龄段的人的数量,衙门要求的是十五到三十岁的,如果一户里没有严格满足年龄条件的,要尽量靠近的至少一个人,我们家里自然就是我了。”小二将纸条塞回腰带缝中,“报上去后,会有衙役来按街巷为单位告知我们那一天一起到衙门去,衙门现在新修了一个升仙堂,我们在那里一人领了一个小白瓶。”小二从胸前摸进去,摸出一个小白玉瓶递给覆雪。“这瓶子里本来有小半瓶水,那水洁白如奶,却没有任何味道,喝下去凉飕飕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