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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哈哈大笑

拉娜唯暂时还没发现论坛里有角色个人主页,所以尚且还没被群内的裤子殴打。

她需要操心的是自己要先去给当年被伊森本堂干扰以至于没能系统性消除证据的实验室收拾烂摊子。

这件事说大也不大,十几年来警视厅里知道这事又说得上话的只剩下自己二号马甲的背景板亲爹舟桥警官;但是说小也不小,毕竟那个实验性质恶劣,简单来讲就是组织研究长生不老的时候将不少拥有自我恢复能力生物的基因植入了人类体内。

想法大体上没什么问题,然而一位认真听课的国中生就会告诉你,细胞的分裂能力越强,分化程度就越低。简单来说,就是被做实验的人现在变成了一团肉,基本丧失了所有功能,这显然不是乌丸莲耶想要的。

他本来就想放弃这个实验室,信息又刚巧被泄露了,所以这个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相当于是逃荒一样撤离了。也因此他们处理的不好,有一些实验体被活着留下来了。

拉娜唯知道伊森本堂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只要留下这样的证据,CIA就有证据将黑衣组织抓起来了。只可惜还没等他回来提交证据,自己就先暴露了。

当然,此事真要深究起来也不仅仅是明面上这么简单;只不过眼下不是回忆的好时机啊。

“你准备怎么做?”

亚瑟的提问把拉娜唯从回忆里拉出来了。

“我准备让我二号马甲也失去双亲。舟桥警官已经完成了让汐华真理和松田阵平搭伙过日子的成就,现在可以下线了。”

亚瑟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两个马甲带拉娜唯自己,三个人凑不出一对父母。拉娜唯当听不见,只是准备带赤井秀一出去玩一趟。她知道游轮事件出发的时候赤井秀一一个美国人被安室透和诸伏景光两个日本人表演了一次美式霸凌(猜猜谁收不到游轮请柬?你!),拉娜唯很心痛啊!(假的)

于是她去领赤井秀一了。

赤井秀一在得到消息波士力娇要他来出任务的时候,心中并没有太多紧张的情绪。他背着大提琴包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拉娜在看到他的时候,扬声说道:“诸星君,不用带这些的。今天不是什么大事,什么都不用带。”

赤井秀一闻言便立刻放下大提琴包。当然,他身上还藏着别的武器。

他就看着拉娜唯在短袖外套了一个灰色的薄防晒衣,换上跑鞋。身上看起来真的没有放任何武器——但他只是沉默着接过拉娜唯塞进他手里的摄像机,听她说:“记住你是我的摄影师,而我是记者。一会报出去名字你自己想一个好了。”

拉娜在路边打了一辆车,兴致勃勃的和司机聊了一路——外面阳光正好,晒得柏油马路发烫。波士力娇就这样和司机从天气一直聊到了股票,还很有同情心一样听司机诉苦。

赤井秀一什么都不想说。他觉得每一项和波士力娇沾边的事情的发展一直超乎他的预料,却又莫名其妙的合理,就像看见一个人抱着氧气瓶在海底骑自行车,车轱辘是方的。

而他现在感觉氧气瓶破了。

因为出租车一路开到了警察局。

他平生第一次担忧自己被抓起来。

而后拉娜唯——她化名为阿莱塔爱兰德尔前去接触了一名警察。那警察看着五十多岁了,波士力娇直接叫他舟桥警官。赤井秀一一开始以为警察厅里有组织的人员,却发现舟桥警官和波士力娇不算是老相识。从他们的对话中,赤井秀一听出来他俩仅仅有过一星期的联络。因此他不再注意舟桥警官,全神贯注的听二人之间的对话。

波士力娇向舟桥警官出示了几张照片。赤井秀一在侧面仅仅是一瞥就立刻意识到那是组织的实验室。

他曾经在宫野明美那里见过,不会有错。

舟桥警官的表情严肃起来,拉娜唯随即接道:“我的摄影师会开车。”

“那么便麻烦这位……呃……”

“诸星大。”

“诸星先生。麻烦了。”

舟桥警官随即起身,似乎一刻也不愿耽搁。拉娜唯也站起身来,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赤井秀一一眼,但什么也没说。

那是栋工业建筑,金属结构。入口破旧,仓库荒废,房间老化严重。警官只是简单的撬了锁就进去了。三人进入地下室,舟桥警官似乎已经从浓重的异味中察觉到了什么,坚持要请拉娜唯离开,但她不肯。于是警官也只好作罢。

他用手电筒顺着走廊照过去,发觉走廊的尽头有个房间。当然,其他的房间他们都已进去查看过了,但是毕竟只是一些写着看不懂文字的纸罢了。警官猜测这大概是那个组织的某个研究所——当然,也没多大出入。

在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里,他看到了那些“东西”。

那几个人已经完全失去了作为人的形状、他们的眼睛是摆设,实际上已经退化了、四肢像是融化了一样变成一个肉球。身上既有鳞片又有羽毛,散乱的分布在身上。泡在混浊的水里。唯一能令人感到慰籍的是,他们死了。

舟桥警官并非对此一无所知。

多年以前,组织曾想过将动物的再生能力移植到人类身上。然而结果是徒劳的……有时候会有这样无限再生的样本,但已经完全失去了人形。高分裂带来的是低分化,这是必然的。拉娜看着这一切,她对滥杀并没有特别的偏好,看着失败的实验只觉得是浪费时间,看了两眼就嫌无趣。亚瑟的声音在她脑内响起:“你居然对着那家伙报自己的真名?”

拉娜唯眨了眨眼睛。是的,阿莱塔爱兰德尔是她的真名,拉娜唯只不过是她随口起的,没任何意义。非要说的话,拉娜是夏威夷方言里“光”的意思,还挺土。谁出来干脏活拿真名啊,不嫌晦气啊。

“舟桥也是我演的啊?他又不是新世界的卡密,就算让他知道我的名字有什么关系呢?”

“不是,我是说赤井秀一。你在他面前报出了自己的真名啊。”

“啊,你说他啊。”拉娜失望的耸了耸肩“我想复刻我是L的名场面……如果他敢把赤井秀一报出来那必然是绝杀,不过想也不可能。再说了,他知道我的姓名又能怎么样呢?难道杀到荷兰去打12315举报锈湖旅馆卖人肉叉烧包?还是窗帘一拉偷偷在安全屋给我扎小人?他知道我生辰八字吗?所以就这样吧。”

她敲了敲栏杆。

赤井秀一知道这一切是组织的杰作,但仍然不明白波士力娇把舟桥警官带来的用意……在这时,波士力娇先是敲了敲栏杆吸引注意,再用冷静到几乎毫无感情的语气说道:“警官先生。麻烦您说一下当时案件的具体情况。”

“我会如实报道的。……大概吧。”

据说那几个孩子被带走的时候,大部分陷入了昏迷,但还有一个还保有一定的神志。劫持者又忙着处理家里的成年人,那个孩子应该是有机会拨号的……

“他……”

“他拨了。”舟桥警官刚要说,拉娜唯好整以暇地打断他的话,“接线员告诉他……”

舟桥警官暂时只当是这位记者事前做的调查到位。他看着拉娜唯调出一段录音后,清了清嗓子。随后,这个女人发出了和当年电话录音中一模一样的声音:

“——很抱歉!110已转为非公开号码,您所拨打的电话为空号。”

并不是她模仿了语音……因为仔细听来,拉娜唯平时的声音和刚才宣布空号时的声音其实是一样的。

当年是她劫持了电话线路。

显然,拉娜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喜不自胜。她高高兴兴地跑了起来,对此建筑的熟悉使得她的罪证变得愈发确凿。赤井秀一追了上去,看见拉娜唯明明面对着枪口,她嘴角却漾出微笑,冷不丁没头没尾地说:“莱伊?你怎么只是看着呀。我要是死了可怎么办啊。”

你会死在这里才有鬼。

拉娜唯停住了。似乎找到了心仪的躲藏地点,幽幽地看着他,整个人站在阴影中,神情晦暗。赤井秀一耸耸肩:“你告诉我什么都不用带。”

“是的。我的确这样告诉你。”拉娜唯朝他走来,“没有枪,没有刀就不可以了吗?莱伊。我不觉得你没有这种本事。不过,这不是我要对你说的……”

她伸出手。这只手突兀地出现在赤井秀一面前,然后落下。

他不眨眼诶。拉娜唯在心里说。亚瑟说你快接着演吧别一会笑场了。

一开始赤井秀一以为她是要盖住自己的眼睛。但是没有。是要落在嘴唇上吗?也不是。她的指尖,一直稳定地悬停在赤井秀一的皮肤上一毫米的位置一路向下。她好像最优秀的外科医生,拥有一双精度远超凡人的双手,只不过做的是解剖生命的活。她就像在试着解剖我一样。赤井秀一心想,一点不害怕,非常沉得住气,并且留意到拉娜唯有一双彻头彻尾的黑色眼睛。

哇你看他好能忍啊!拉娜唯在心里继续惊奇地蛐蛐,我现在能不能来一句御弟哥哥之类的然后缠上去?这次亚瑟没骂她,这次亚瑟打她:你到底要干嘛!

姐自测帕金森症状呢别吵别吵。拉娜唯懒得理他,冰冷的手指找到了落点。赤井秀一的腹肌感觉可以当搓衣板使。她心想,随即亚瑟传来一声爆喝:滚!

对不起,但是我不会改的。拉娜唯低下头,手伸进赤井秀一衣服里……

亚瑟锤她的起手式都做好了。

然后看着拉娜唯摸出一把枪来。

我告诉你什么都不用带来着?她满意地笑了起来,像一头饱餐一顿的母狮:“Good.莱伊。我就知道你不会听我的。我喜欢你。”

这个样子。不过后面这几个字没说就是了。

她给枪上膛。与此同时脚步声传来。拉娜唯还在思考接下来怎么演,随后却陡然感到手上一热——

赤井秀一一把攥住她握枪的手,仿佛有些踌躇一般:“……一定要……动手吗?”说着,作势要将枪扳回来一样——谁信?谁会把枪往胸口收?拉娜唯感觉到赤井秀一在把自己的手往他的心口按,感觉到一颗心猛烈敲打肋骨,同时男人的呼吸声不断打在她手上。

oi!

你看看他的眼神!Cute.拉娜唯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亚瑟看不过去,在边上作呕吐状:唉赤井啊你干嘛搭理她!这下来劲了,算了我去搜搜有没有莱伊调波士力娇的鸡尾酒去……你知道他是演的吧?因为感觉到你在示意他爬床诶?

我当然知道啦。拉娜唯说,他最该紧张的时候,我搜他枪的时候,他的心率估计连八十都没有上吧。但是只要他肯为朕用心就好。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知道这世界上没有比假花更美丽的花。因为她的一切都由谎言构成。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想上学……我要上断气了太痛苦了,太痛苦了,嗷嗷哭,嗷嗷哭,我什么都没做错,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