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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回家的诱惑

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这句二十年前流传的名句在我小时候那可是如雷贯耳,我记忆深刻。

在我说过因为想娶他被赶出家门的话之后,他盯着我看了足足三秒钟,转身就走。

我故技重施扑上去抱他的腿,这次他闪开了,我立刻改口:“赶出家门是假的,但钱是真的!我想花钱雇你带我玩!”

那时候我确实还在想着玩,这趟可是我第一次出国,以前在家里呆惯了哪都不能去,这回可不得浪几天。

他没继续走,我眼巴巴看着他,说领导给了我五千万刀,你觉得不够的话我可以再问家里要点。

后来我寻思过,这钱应该是我妈那边的,毕竟领导他两袖清风连账都算不清,所以估计是我舅参加我葬礼的时候甩给领导的,大概场面应该是给你五千万离开我俩外甥。

当然那都是猜测,现在我的老乡维萨里奥看起来快要被我气笑了,不过他还是一点都没笑出来,只是问:“你家里干什么的?”

我懂,我懂,虽然我小但是我不傻,正常人家能拿出这么多钱吗?显然不能,但有种家庭是可以的,那就是……煤老板!

我说我家里搁老山西挖煤的,我爸心可黑了,天天挖煤,所以我家里很有钱,虽然我不知道在这里值多少,但你不会很贵吧?

他没说话。

我说你要是真的很贵,那我就……那我就只能长大娶你当老婆销账了!到时候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不能这么斤斤计较。

他还是没说话,我就盯着他看,还蹦了蹦,等到没多远的地儿噼里啪啦枪响得比鞭炮还密的时候,他忽然问了句:“你叫什么?”

我说我姓时,家里人叫我夏夏,但你可以叫我Kira,这是我妈给我起的俄文名。

他呢?他说他叫维萨里奥,但最好直接叫他的雇佣兵代号,银狼。

他同意了。这,就是我和师兄最初的邂逅,接下来我们一同在战火纷飞的大地上踏上了鸡飞狗跳、半走半逃的旅程。

在战争地区旅行听起来还很浪漫,但这里简直不是人呆的,随时有可能被卷进去不说,睡觉也睡不安稳,虽然他是很能打,但能打不能当饭吃,而且动不动就有看我们俩好欺负的人跳出来打劫,看样子是很想连东西带人一块劫了。

我经常深刻怀疑这是因为他那头银毛太显眼,并数次建议他去染成绿的,还把捡来的杂志上一个超coooool的绿毛角色推荐给他,说你知道吗我走之前在看《家有儿女》,最近的中学生真的流行把这玩意(头发)染成绿的。

嗯,结果就是我被打了。

“我可是你老板!呜哇哇,你怎么可以真的打我!”

“——斯维特拉娜托梦让我打的。”

怎么还有我妈托梦?!这种话我三岁就不信了!就算知道他在忽悠我,我也只能垮着小脸再也扑腾不起来,开始记仇。

我嘀嘀咕咕碎碎念,他一把就把我拎起来扛在肩膀上走,半晌我回头问他:“真不染个?你是不是想投我所好知道咱拒绝不了白毛?”

这可是刻在DNA里的血统好吧!白毛就是最棒的!

“要染你自己染。”他不跟我计较,但语气已经很不耐烦,那会儿我怀疑他背对着我有很生动的表情,可惜我扑腾半天都看不到。

于是我超大声地说:“那我染了你不准后悔哦!我下次找到理发店就去染!”

他说行,就不管我了。

题外话,后来我才知道那本杂志是美国漫画,封面的角色是DC人见人爱主角不倒他不死的超人气角色,Joker——一个字面意思上的疯狂神经病小丑角色。

这么一想师兄当年没打死我果然是因为我可爱,毕竟他对任何来抢劫或者因为一点小摩擦就动手的人那是绝不含糊,该送人下地狱就送他下地狱。

那会儿银狼的名号还没有到制霸当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他就是过着到处流浪的雇佣兵生活无意中来到这片硝烟弥漫的土地,我懂,这就是命运的指引和缘分的邂逅,要不是那次巧遇我肯定已经命丧黄泉和我妈在地下有了感动人心的重逢,就我家那情况说不定早就在地下建了个党支部。

但这里的消息流通速度也是最快的,在大家都想办法低调低调多活两天的时候,一头银发张扬走在硝烟弥漫的街道上还带着个小女孩的师兄就无比显眼——削遍同行无数次死里逃生的履历先不说,就凭这独一无二的特征,我们俩出名的速度确实是比风灵月影宗还快。

这就导致我们走到哪都会被人认出来,师兄他就完全没有隐藏身份的意思,每次酒吧饭馆等等地方有人问他“你又带着小孩乱跑了”的时候,我就负责往桌子上排出九文大钱、不是,我就负责瞪说话的人一眼,说再欺负银狼我就雇人打你哦。

雇佣兵们多半会大笑起来,他们不知道我是真的能雇人打他们,但师兄每次都说不用管他们,就看完在那里气呼呼地蹬腿,对老板说给小孩来杯牛奶。

老板:……你觉得这种地方会有牛奶?你要不还是别带着她了,这也不是小孩待的地方。

师兄还是那样,就不冷不淡地说不关你的事,老板也就不问了。

不过这老板人还怪好嘞,说的都是大实话,我晃晃小腿想去摸师兄的酒杯,他直接拿走还往我脑袋上敲了一下。

干嘛啦!我在老家也是可以喝酒的!能上饭桌就能喝酒,国内又没有小孩不能喝酒的规定!

我谴责地看着他,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最后我决定使用鲁迅先生教的妥协**:“就一口。”

他把酒倒了,第二天正儿八经给我搞了两瓶羊奶,还说斯维特拉娜托梦给他……不想给我喝就直说,怎么老借我妈名头啊!

这事过去后,我们路过某个战场,被当地老大拦住,那位老大找人把我们团团围住,然后对师兄说我本想邀请你,但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意会一下),让小孩替你喝一杯也行。

师兄眉头微蹙,已经在想怎么突出重围,而我……

“此话当真?!”我睁着大眼睛看那个当地老大,跃跃欲试,踮起脚尖去够桌子上的酒杯,就当周围的枪和虎视眈眈的人都是大白菜和嫩萝卜。

那老大可能觉得好玩,就说真的,你要是把这杯酒喝完我就放你们走,绝不派人追杀。

我说那你太小看我了,我在家可是喝过酒的,真喝完你不准反悔啊。

一群人笑得前仰后合,听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发言,老大就问我真喝过吗?我说是啊家里上桌会给小孩倒一杯,甜甜的很好喝。于是他们笑得更欢了,那个老大说他说话算数,你敢喝我就敢放,但银狼让你喝吗?

我回头看师兄,他表情可不太好,于是我拽了拽他手,没拽动,又拽了拽,他才说:“这不是你家。”

这里确实不是我家。

我用手撑着跳上桌子,給大家表演了一个拿起酒杯一口闷然后给他们亮亮杯子底,然后说不好意思啊现在我喝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当地老大看上去是被我噎了一下,我都做好他翻脸无情就跟电视剧里一样大喊“这次不算再来两杯”和“摔瓜为号直接灭口”的准备了,结果他摆摆手说行吧你们走吧。

小小的我遭受到了现实的冲击,我跟他比划说这时候不应该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然后打起来砰砰砰砰砰吗?

还没问完呢,师兄就提着衣领把我拎起来,说走了别玩了,我大声反驳可是电视剧里都是那么演的,师兄说别看电视剧了都是假的。

电视剧里都是假的?!我心如死灰,整个人都颓下来,当地老大看得笑了,问我叫什么名号。

这问的也很有讲究,他问的是名号不是名字,这俩词在阿拉伯语里还是有点区别的,我刚想着呢,就听到师兄说:“她叫黑兔。”

当地老大若有所思,问是不是你妹妹,师兄说不是,那位老大就没再问,看我们俩走了。

事后我知道这位当地老大叫萨塔尔,没过多久他就死在一次冲突里,而就在我见到他之前的几天,他女儿死了。

那天我们在附近的小旅店里休息,外面枪声和炮火声远远传来从我这里还能看到星星。

我睡不着,捏着被子角问他:“维萨里奥,那么多人想让你给他们做事,你怎么不去啊。”

他背对着我,银发在月光下是软乎乎的奶白色,我悄悄摸了一把,往上面蹭蹭,直到听到他用沙哑低沉的嗓音说话。

维萨里奥·瓦西里耶维奇·乌里扬诺夫说:“你是我老板。”

我是你祖宗还差不多!哼,你以为这样就能敷衍我吗?虽然他没好好回答,但我也没继续问,就平躺着看窗外被云层笼罩的月亮。

我想小学老师教的,月是故乡明,看到月亮就会想起故乡,虽然我家里人给我办了葬礼,据说我亲戚朋友同学老师全知道了,但这不影响我还是打算回去。我妈说人总得有个根儿,不然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说出来的话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维萨里奥,你是不是想家了?”我小声问他。

他没回答,好像已经睡着了。

那之后我们没再谈这个话题,他也不管我喝酒了,但自从没人管我也不想喝了,幼崽的叛逆正在过早觉醒,迟早要成为一棵参天大树。

我还心心念念地记得染头发这件事,但找到正常营业而且功能还比较齐全的理发店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当时师兄已经把要这茬给忘了,完全没这个需求,但我有啊!

我趁师兄去小孩不能跟进去的店买东西的时候,一个箭步窜进这家理发店的门,跟老板说,搞快点大叔我要把这玩意染成绿……白的!

对,我要把头发染成银色的!

老板不理解。

但有钱不赚是傻子,老板兢兢业业给我染了漂亮的银毛,等师兄回来的时候我就从角落里蹦出来,说,看,我把头发染了!怎么样,这样我们出门的时候就更显眼了!

师兄半晌没说话,就在我怀疑他是不是去了一趟被坏姐姐下毒变成哑巴的时候,他才压下唇角,脸色阴沉地开口:“染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年(回忆年份)是1994年。

我们这真的会给小孩子喝酒(?),我堂弟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让我大为震撼,但是不要学不要学。

PS:怎么只看不收藏!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