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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沈舒哪里会告诉他们,自己收鸡蛋壳是为了做粉笔,毕竟根据清河县的物价,一令纸要五百文到六百文,四十多个孩子同时霍霍纸张根本供不起。

至于黑板,沈舒昨天下午也已入手,研了墨,将墨汁细细刷在打磨光滑的木板上,建了两条腿,充作黑板架子。

粉笔和黑板的材质都很粗糙,但勉强能凑合着用,沈舒打定主意,明日就教孩子们写他们的名字,然后学唐诗宋词。

至次日,沈舒卯时末就来到了村口榕树下,此时天光已然大亮,一丝橙红色的光芒从云中透出来,照着勤劳的人们。

不少人家正在做早饭,炊烟袅袅升起,一群高矮胖瘦不一的娃儿在村口玩乐等待,嬉笑打闹,十分欢快。

待得沈舒扛着黑板走近,他们逐渐安静,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看上去颇为拘谨。

沈舒将黑板放在地上,胸口沾了一些未干透的墨,拍手笑道:“早上好,我是你们的夫子沈舒,现在我们来点名,被叫到的人大声喊‘到’,沈小春……”

“到。”

“沈小玉。”

“到。”

“沈秀秀。”

“到。”

……

昨个儿报名的四十多个人今天竟只来了三十多个人。

那些年纪大的高个子,今天一个都没到场。

沈舒:“……”

很显然,这一波他妥妥失误了,是他低估了人心的复杂。

某些村民只想白嫖十个鸡蛋,根本不想送自家孩子来上学。

不过,沈舒并不怪罪他们,毕竟在古代十四五岁已经是家里的干活主力,家庭的运转根本离不得他们。

沈舒只好放平了心态,对孩子们如沐春风的笑道:“你们找位置坐下,只要能看清黑板,坐哪儿都行。一会儿我教你们写自己的名字,然后咱们就学今天的第一首古诗《悯农》。”

孩子们怯生生的应:“好的哩村长。”

沈舒就执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串孩儿名。

*

沈舒穿书前学的是哲学专业,小初高一直是成绩名列前茅的学霸,在一些家长的眼里,自己的孩子永远比不上别人家的孩子,沈舒就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饶是如此,上这么简单的课,沈舒还是用了十二分的认真。

几乎每一个路过村口的村民,都能听见孩子们的大声朗诵: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这一刻,他们真实感受到了平梁村美好的未来希望,就像是钻出云层旭日初升的太阳,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他们看着清晨的风吹在了孩子们的身上,那大榕树的叶子也跟着一摆一摆,好像在跟着他们们摇头晃脑。

别说,不管这些小家伙以后能读出个什么玩意儿,起码见到他们此时的样子,他们感到分外满足,脸上也不知不觉挂起了明媚的笑容。

……嗯,这学堂办得还真像样,真好。

过了半个时辰,洗完衣服做完早饭的嬢嬢来给自己的孩子们送早食,一个个挎着深色的竹篮;她们给沈舒捎带了一份,是包了腌菜的馍馍。

村里的孩子养得粗糙,当然没有那么好的福气,所以他们的馍馍没馅儿,只能就水干啃。

沈舒眉尖一蹙——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改善学生伙食的事恐怕也得早点提上日程。

要是学生们没营养长不高,日后考上贡士也没用,当今皇帝对于人才的选拔主打的就是一个德体双修,又矮又丑指定会在殿试上被刷下来。

而这时,一个放牛回来的村民捏着鞭子经过,冲沈舒道:“舒娃子,九叔公让你有空到他家去一趟,他说有事同你商量。”

沈舒大声应:“欸,没问题,我下了课就过去。”

捎话的村民赶着牛走了。

沈舒嘴角微翘,眼神冷蔑——

沈谷堆终于按捺不住想动手了!

想必这几日他寝食难安,一心想着怎么把他给弄死,好霸占村长之位。

原著里,沈谷堆是找了个借口把苦情受骗到了山上,然后趁苦情受不注意力,把他推进了一个村民捕猎用的深坑,害得他摔断了腿。

要不是苦情受福大命大,巧遇村民经过及时呼救,估计三百多章的原著不到二十多章就能完结。

沈舒眯着眼,想了想,决定先布置一下,再去找他那好叔公。

巳时末,沈舒去了沈谷堆家,沈谷堆在院子里待着。

大概是怕他不来,他背着个手踱步,来来去去,看上去很是焦躁。

沈谷堆的儿子不解问:“爹,你老走个什么?”

沈谷堆瞥了自个儿不争气的儿子一眼,不耐烦道:“你别管。”

要不是他不争气,他至于铤而走险去夺村长的位置么?

沈舒可是他看着长大的。

待闻得门口传来一声:“九叔公,我是舒娃。”

沈谷堆当即焦躁散尽,箭步冲到门口,给沈舒开了门。

只见沈舒一张含笑的面容,温柔和煦,白皙的额头沁着薄薄的汗液,似是来得匆匆。

沈谷堆眼光一动,把沈舒拉到边上,小声说:“舒娃,你叔婆的头疾又犯了,我非得给她上山采药,可是九叔公腿脚不好。你看,你能不能跟九叔公一起上山去,给你叔婆采药?”

沈舒顿时露出一脸担忧:“叔婆的病严重吗,看过村医吗?只要叔婆的病能好,我当然做什么都可以。不过九叔公,您腿脚不好,不如留在家里。我这就上山去,把您要用的药采回来,保证不耽误。”

沈谷堆连忙拒绝:“舒娃,你不懂分辨草药,要是采错了,你叔婆会更难受,她只是普通的头疾,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样,你扶着我,咱们一起慢慢到山上去,我负责看,你负责采。”

沈舒只得说:“好吧。”

然后两人一起上山,走在崎岖的山路上,相搀而行。

平梁村的山叫做平梁山,是沈家太/祖迁徙来时定下的,但因它蜿蜒到了周围几个村,周围几个村又给它起了别的名。

关于这座山到底叫做什么,几个村子都有争议,都认为自己取的名好。

沈谷堆一路感慨:“你爹小时候,我领着他上这里摘过果子。那时,我以为你爹肯定活得比我久,却没想到他一转眼就没了,真是造化弄人。”

沈舒并不想提及沈大同,故而笑了笑:“我爹要是知道九叔公一直想着他,一定很开心。”

沈谷堆却盯着沈舒的侧脸,心神逐渐跑偏,紧接着他问:“舒娃子,你一定要当这个村长吗?”

沈舒挑了挑眉,从善如流的应道:“您不必再问了九叔公,我是一定要当的。”

闻言,沈谷堆心中的不忍顷刻散尽,抓紧了沈舒的手,枯瘦的老手上绷起青筋。

待两人又爬了一阵,到达山上,沈谷堆借由采药的名义,将沈舒往提前做过掩盖的陷阱附近引。

重木叠翠,脚下都是茂密的树叶,路面上有什么,不细看根本看不清。

沈舒背对着沈谷堆,疑惑问:“九叔公,咱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边好像没有见到草药,恐怕要往别的地方去。”

忽闻得沈谷堆说了一声:“舒娃,你别怪九叔公狠毒,怪就怪你非要和九叔公抢村长这个位置。”

随后,一双手伸至沈舒的背后,将其重重一推。

与此同时,两人的侧方响起一道平地惊雷:“九叔公,您在做什么?”

是张铁牛!

张铁牛眼疾手快,冲到沈舒身侧,将他从悬空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常年在山上打猎,自然知道哪里有陷阱,更何况陷阱因为沈舒踩过,遮盖在上面的叶子刷刷掉,很快就露出黑黝黝的阱口。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谷堆,宛如看着一个陌生人,道:“九叔公,小舒好心跟你上山为叔婆采药,你竟然想害他?”

沈谷堆万万没想到张铁牛在附近,一瞬震惊,他不敢看张铁牛的眼,半天才从慌乱中冷静下来,然后极力找补:“铁牛后生,事情不是你看的那样,我刚才只是不小心没站住,所以才碰了舒娃一下。”

张铁牛哪里肯信,扬高了语气问:“是吗?”

虽然他离得远,没听清楚沈谷堆刚才嘀咕什么,但他推沈舒时的那副表情俨然是不怀好意。

接着,他侧脸看向沈舒,向沈舒求证。

沈舒却笑了,眼底含着不明意味,直勾勾望着沈谷堆。

这一眼,便足以令沈谷堆心里发毛,他生怕沈舒把真相说出来,急忙道:“舒娃,九叔公跟你爷爷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还替你爷爷养过你爹一段时间,怎么会害你呢?你快向铁牛后生解释一下,别让他误会了我,在村里传出什么闲话。”

沈舒浅浅一笑:“好的。”

然后,他果真按沈谷堆说的那样,跟张铁牛进行了解释。

张铁牛盯着两人,视线来回徘徊,一阵半信半疑,最终还是决定相信沈舒。

到下山,两人行变三人行,张铁牛刻意隔开了两人,眼底是深深的提防,好似怕沈谷堆再下手。

沈谷堆一张老脸悻悻,再也没有上山时的好心情,归心似箭,恨不得下一秒就飞回家。

直到张铁牛和沈舒将他送到家门口,沈舒忽然说:“铁牛哥,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你先回去吧,我有话想同九叔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