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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肉身佛案(二)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地上的肉山已经被索魂链烧成了一堆畸形的焦炭,只能从轮廓上大体辨认出人形。黑色的怨气大量从他的身体中涌出,丝丝缕缕地交织在一起,依附在漆黑的骨骼上,翻起新的肉芽,试图重新构建起那些被完全烧毁的肌肉与皮肤。

贯穿它身体的索魂链被火烧得通红,表面上却隐约泛出黑色的烟气,发出咯咯的震颤声,仿佛随时都要断裂。柳安木视线扫过抖动的锁链,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鬼差的索魂链上有地府的加持,就算是鬼将级别的鬼魂被锁链加身,也会动弹不得,刘海平的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即使他生前修炼邪法,也不可能在死后立刻拥有能跟鬼差抗衡的能力。

突然,三个焦黑的头盖骨猛然抬起,从被烧成六个窟窿的眼眶中竟然迸发出了一股狠意,宛若毒蛇吐信:

“鬼差又如何?你也不过是地府的走狗!只有佛陀,才是这末法时代下真正的神,没有人可以违背神的旨意!”

说罢它口中发出一声暴河,背后烧焦的两双手蓦然扬起,骨刺作刀,如同四把钢刃朝着向着柳安木的脸上抓去。

竖立的骨刺在柳安木的瞳孔中急速放大,眼见尖端马上就要扎穿眼珠,却像是撞上了一道透明的鳞甲。骨刺尖端迸发出四溅的火星,而仅仅与骨刺相隔一厘米距离的柳安木却连眼皮都没有眨动一下。

尖利刺耳的切划声几乎要刺穿耳膜,在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噪声里,就连看不见灵体的赵医生都看向解剖床的后方,下意识握紧了旁边的开颅锯。

火星迸溅之中,柳安木迎着“焦炭”阴冷如同毒蛇的目光,捏着那烧焦头骨的手收紧了几分,他漫不经心地说:“你这前摇也太长了,谁教你这么打架的?”

被抓住头盖骨的焦炭被迫抬起一个头,其他的头颅痛苦摆动着,六个黑色眼眶爬满了黑色的丝线,正在咯吱咯吱的往上翻。此时的“肉山”已经不复刚才佛手莲花,端坐于庙宇高阁的慈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古怪而扭曲的表情。

只见那三张被烧得看不出人形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恐惧和哀求,血肉凝成的虫子从六个眼眶中钻出来,变成两颊新长出的肌肉,向两边大大拉扯,脸上的笑容几乎要咧开到耳根。

紧接着,三个脑袋同时向上抬起,发出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当柳安木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锋利的骨刺方向骤然一转,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入那三张被烧得不成形状的嘴巴里。

“噗呲——”

舌头连带着一连串的血珠,就这样被刘海平硬生生地扯断拉了出来。

“唔!呜!”疼痛钻心地传来,焦尸痛苦地抬起上身,用浑浊的视线朝自己的手中看去。几根血肉模糊的肉条被它攥在指缝之中,断口处的肉芽仍然在颤抖、蠕动,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

过了一会,柳安木才笑了起来,“对自己够狠的啊。”

断舌的痛楚还在刺激着焦尸的神经,黑色的血液不断从指缝间漏出来,可他却吃力的抬起头来,咧开那张失去舌头的嘴,六只眼睛里长出新的血肉,恶狠狠地盯着柳安木的脸。

——这就有点挑衅的意思了。

寻常新死之鬼碰见鬼差,无不胆裂魂飞,如同惊弓之鸟,而刘海平不仅不害怕,甚至还能发狠耍些小聪明。

柳安木自上而下盯着失去舌头的灵体,片刻后,他不咸不淡地说道:“我就喜欢你这种桀骜不驯的样子,不过你要不要猜猜看,你能在我手下撑过多久?”

焦尸左右两侧的头颅猛然转过来,布满血丝的眼珠死死盯着柳安木,不断涌出黑血的嘴蠕动了几下。

“嘭!”

几乎没有任何征兆,伴随着一声巨响,下一秒它的头骨就被狠狠按在地面上。中间的头骨带着旁边的两个头骨重重砸在地板上,颅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焦尸痛苦地抓挠着地面,指甲盖硬生生翘翻过来,露出狰狞而撕裂的血肉。

然而它此刻却几乎感受不到指甲盖翻起的疼痛,颅骨被强力挤压而带来的极度痛苦,让它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被挤压。它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如果这个人再不松手,很快它的眼眶都会在这种可怕的压力下被碾得粉碎。

“给你三个数的时间,告诉我你的肝脏去哪了。”柳安木弯下腰,抓着灵体天灵盖的手指微微放松了一些,他眉眼弯弯的笑道:“你可要好好珍惜,毕竟我不是经常有这种善心。”

恐惧如同潮水般席卷了刘海平的大脑,它的牙床不住的颤抖碰撞。

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如果他能坚持到第四个灌顶,就能在大礼后长出四个佛首,如今这种蝼蚁又怎么可能将它逼到如此狼狈的地步!

可偏偏他已经被警察给盯上了,再不完成大礼,等待他的恐怕就是在监狱里蹉跎一辈子!

倒计时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折磨着它快到绷到极限的神经。这个人类故意将音调拖得很长,为的就是一步步攻破它的心理防线。

终于,“刘海平”颤抖地伸出手,粘稠的液体顺着它的腕骨缓慢流下来,又在手臂与地面想接的地方摩擦晕开。

赵医生的视线停留在地面那滩莫名其妙出现的血渍上,这是他第一次亲身接触到这种特殊的办案手法,他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内跳动的声音。

腥红的笔触慢慢延长,渐渐勾勒出一个单立人的偏旁。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指甲刮划声,那抹血色又重重落在旁边一点。

然而就在此时,柳安木的声音却悠悠传来:“很可惜,你的时间到了。”

指甲刮蹭的声音骤然一顿,随即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不知道为什么,赵法医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捏住提了起来。几秒后,血印再一次重重落在地上,不同于之前的是,这次的血迹非常混乱,血手印毫无章法地拍打在地面上,留下深浅不一而瘆人的血色指痕。

“吱咯——吱咯——”

指甲抓挠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显然不同于之前的犹豫不决,几乎就像是出于求生的本能,拼命用指尖在地上刮出两个血淋淋的字迹。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令人头皮发炸的刮挠声戛然而止。赵法医有些不适地握紧了手里的开颅锯,解剖室里静悄悄的,死者的尸体安静地躺在解剖台上,称量仪上还放着被剖开的脏器……

柳安木视线扫过那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松开了沾着血迹的手指:“佛母?”

他随手在干净的地面上擦了两下手,然后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漆黑的瞳孔中似乎短暂闪过一抹思索的神色,但又很快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笑眯眯弯起眼睛:

“早说不就好了,我们师门世代都是老实人,你非逼着我动粗,回头我还不好向老头交代。”

“……”

赵法医拿着开颅锯的手停顿了一下,半晌,又面色如常地将工具放回铁架上。

**

14:00,会议室。

投影仪显示器上播放着现场拍摄的照片,空调开足马力的嗡嗡声,混杂着窗外的蝉鸣一起传入会议室里,为这个燥热的下午平添了几分倦意。

“死者房间里发现一把水果刀,和死者右腹部的创口相吻合,不过水果刀上没有提取到指纹。我们调取了这个小区的监控,一个月内进入过死者别墅的车辆只有一辆,司机是专门做富人区果蔬供应的送货员,早上已经来过局里配合我们的调查。事发当时他正在城郊的果蔬市场进货,初步排查下来,他并不具备作案的时间。”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三十出头的年纪,锐利的视线扫过会议室里的众人,最终落在右手侧的赵法医身上:

“赵柘,你来说一下尸检的情况。”

“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三点左右,死者颞骨岩部未见浮肿,但有明显出血,所以死因应该是溺水致死。”

“另外,死者的胃内残留有大量排泄物,鉴于死者身上没有明显挣扎和捆绑的痕迹,初步可以排除死者是受人胁迫。尸体内没有肝脏,死者右腹部上侧有一处刀口,伤口无生活反应,所以死者是在死后被人摘取了肝脏,伤口形状和死者房间内的水果刀相吻合。”

赵法医一开口,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下来。

赵法医把装在证物袋内的水果刀放在投影扫描仪的的下方,那把沾着凝固血液的水果刀立刻被投影到大屏幕之上,被血渍污染的长度大概有5厘米。同时被投影出来的还有死者右腹部的伤口,皮肤表面有多处边缘不平滑的伤痕。

“从这些刀痕来看,凶手绝对不是专业的医师。”赵法医推了推平光眼镜,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不过凶手有可能接受过特殊的培训,摘除肝脏的手法很利落,应该是惯犯。”

除了站在投影仪显示器前早就已经知晓尸检结果的王队长,其他队员脸上的表情都非常精彩,有的人甚至在嘴角抽搐的同时,拼命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反而显得格外滑稽。毕竟这可是在21世界文明进步的现代社会,竟然还会有人在没有受到人身安全威胁的情况下,主动将排泄物吃进肚子里。

就在这时候,靠近投影仪方向的一个小平头开口说道:“报案人是死者的女儿,据报案人所说,她和死者的关系并不亲近,在两年前就已经搬出家里在外单独居住。案发时她准备回家取户口本去和男友登记结婚,但事先她并没有告知过死者当天会回家。另外根据我们的调查,死者在案发前一周突然解雇了家里的保姆,如果死者的女儿当天没有返回家中,死者的尸体至少要一周左右才会被人发现。”

柳安木转着手里的笔,笔杆在他食指上打了个圈,又像是被某种力量吸引,慢悠悠转了回去。

小平头这个“一周”的推断倒也不算是毫无根据,B市的夏日天气炎热,这段时间的平均气温更是高达38℃左右。

尸体长期放在屋内,过不了多久就会开始腐烂,而腐烂产生的恶臭正是大多数尸体被发现的直接原因。

“浴室的浴缸里有大量水印,凶手极其有可能是先将人在浴缸中溺死,然后再将尸体搬到床上,最后用水果刀取走了死者的肝脏。”王队用食指关节敲了一下屏幕,屏幕上出现了B市缩小版的地图。因为连轴熬了几个通宵,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左手指缝里还夹着一根提神的烟,“这个案子现在社会舆论很大,上面要求我们在五天内破案。大鹏、老胡,你们去摸排死者的人际关系,重点去调查近一个月内和死者联系密切的几个号码。”

“老四,你带实习生去一趟西山别墅,把车库里那些车的行车记录全部看一遍,今天之内给我一份死者的动向表。如果附近有可疑人员,记住要先跟局里联络,不要贸然行动。剩下的人留在局里待命,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非常关键,谁不准在这个关头给老子掉链子。”

会议室中的众人纷纷应声:“是!”

王队将烟凑到嘴边,深深抽了一口:“所有人按我的安排,立刻出发!”

能当警察的人身上大概都有一股干脆利落的劲,不喜欢拖泥带水。随着王队一声令下,会议室内顿时响起一片椅凳拖拽的声音,所有人都迅速按照分组准备出警。偌大的会议室只在一分钟的时间里,就只剩下站在大屏幕前的王队长。

王队站在屏幕前,久久望着屏幕上B市的地图。足足过了半支烟功工夫,他才将手里的烟屁股按灭在一旁的烟灰缸内。

就在他准备关掉投影设备离开时,一阵平稳的脚步声突然从会议室外传来。

有经验的老刑警单从脚步声就可以判断出来人的基本体征,比如脚步声沉重而虚浮,通常代表此人肥胖而且健康欠佳。脚步声轻快平稳,则此人通常身手矫健,而且心性沉稳坚定,审案时遇到这种犯人,难免要多费一番功夫。如果脚步声比平常更慢半拍,这种通常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腿脚不利索,反映在左右脚上就会慢上半拍到一拍。

王队长先关上投影仪,又从兜里摸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夹在两指间,这才看向会议室门口去而复返的青年。

青年从会议室门外走进来,周身的轮廓似乎都泛着薄薄一层的光。平心而论,青年的确长得很好看,五官轮廓清晰而立体,而且眉眼间自带一股张扬的少年气,无论谁从他身边走过,都会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这样的人不在舞台上当明星,反而跑来警局成天和一群满身臭汗的老爷们混在一起,而且还是成天和尸体打交道的法医,实在有点暴殄天物的意味道。

王队长侧身靠在会议室的长桌边,点燃手里的烟,火星顺着烟头掉下来:“尸检还有什么发现吗?”

“头儿,死者生前有没有和一个女人接触过?大概25岁左右。”柳安木指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左眼角下方有一颗红色小痣。”

王队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他从缭绕的白烟后抬起头,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和锐利。

片刻的沉默后,他从自己手边的公文包内抽出了一张铅笔画像的复印件,单手递了过去:“我们正在着手调查,初步怀疑这个案件可能与某个邪|教组织有关。”

柳安木像是没有看见王队目光里的探究,他接过王队递过来的那张画像,简单扫了一眼。

画像上的女人和他所见到的虚影大概有七八成相似,画中的女人长发披肩,皮肤部分特意用明暗的笔触,来表现出女人皮肤那种病态的苍白,哪怕只是一副没有生命的铅笔画,从女人的目光中依旧透露出一种近乎狂热的艳羡,而在女人左眼角的下方,则和柳安木所说的一模一样,有一颗芝麻大小的深色红痣。

柳安木的视线移到画像的最下方,在纸张的空白部分,写着一个潇洒的艺术签名,具体叫什么分辨不出来,但开头的“宋”字却十分清晰。他心中顿时了然,江都宋家祖上以制香起家,传闻说宋家有一种异香,有通感之能,在宋朝时期常为天子祭祀天地时所用。

如果画师是宋家的门人,那能从尸体身上看出来一点什么也不足为奇。

柳安木说:“她的尸体在哪?”

“两个月前因债务问题跳河自杀,法医解剖后由家属领回。我们的人走访了死者家属,死者早就已经被安葬了。”王队抽了一口烟,声音有些沙哑:“家属不同意开棺验尸,这种事也走不了正规合法的审批手续。”

“哦。”柳安木抬起眼皮:“我记得道上也有不少的‘土耗子’,只要钱到位,就算是秦始皇陵他们都敢下去铲两铲子。只是挖个坟头而已,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现在比不了以前了,规定都是白纸黑字写的,稍微犯点错那就等着写几万字的检讨吧。”王队夹着烟低声骂了一句“操|蛋”,随即从公文包里拿出三张照片和一沓报告单:“你再来看看这个,这三张照片都是从现场拍回来的。”

第一张彩色照片拍得是一架被红布遮盖大半的神龛,正对摄像头的部分是神龛的木门,左右两边各有一段木刻的对联,上联为:“神通天地,神来神往光舜日”,下联为:“龛供圣贤,龛中龛外尽尧风”

柳安木翻到第二张照片,内容是已经被打开的神龛,不过这个神龛里没有神像,只有一堆腐烂生蛆的肠子。不得不说这张照片抓拍的极好,将白蛆在腐肉中辗转钻出的动态完美的诠释了出来,由此可见拍摄之人在这方面多少有点天赋,如果不干警察去找个影楼上班,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能捞到人生一桶金。

看着手中的照片,柳安木摸了摸下巴:“送去化验了吗?”

“是大型犬类的肠子。从腐烂程度来看,至少已经在里面放了小半个月。”王队长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往下看,只见第三张照片里,赫然是一对被包裹在狗肠内的眼球,那对生蛆的黑色瞳孔直勾勾看着镜头,令人不寒而栗。

人类的眼球和其他的动物的眼球存在一个很明显的区别,人类的眼睛近似于球形,且无论什么情况下瞳孔永远都是圆形。而动物在被杀死前,瞳孔通常不会保持圆形,而是会收缩成一条线。

照片里的瞳孔虽然瞳距收缩,但依旧保持着圆形,毫无疑问这就是人类的眼球。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柳安木的动作顿了片刻,随即将视线移到照片下方的报告单上。报告单第一面开头用宋体黑色大字写着一段标题——“关于李妍女士的失踪调查情况说明”

X年X月X时许,我局接到群众报警,称其妻子李某独自外出旅游后数日未归。接警后,我局迅速组织警力查找……

“DNA比对结果上午就已经出来了,眼球的主人正是刘海平的现任妻子李妍。”王队疲惫地掐了掐自己的山根。

“刘海平的妻子李妍在六个月前离奇失踪,至今我们仍没有找到她的行踪。不过,她的母亲一口咬定,是刘海平杀了自己的妻子。根据她母亲的说法,刘海平和李妍的感情非常不好,两人时常为刘海平在外面养小三爆发争吵。但直到李妍失踪前,两人也没有办理过离婚手续。”

“这么说死者应该是第一嫌疑人?”柳安木翻看着手里的调查情况报告。

“可以这么说,不过他已经死了,至于李女士究竟去了哪里,对我们来说依旧是一个迷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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