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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你不跟着那个自杀混蛋,跟着我干什么?”中原中也发觉身后还响着一个人的脚步声,正警惕着转头。察觉是我,周身代表着异能的红光便消失了。

“为什么的话,是因为我好奇你为什么突然知道犯人了。”我实话实说地道,因为被发现了便直接走到他身旁。“刚才的话是真的吗,犯人是谁,为什么?”

“看来你是个实打实的笨蛋啊。…有这么多为什么的话,自己稍微想想不就明白了。”中原中也闻言勾起嘴角,好像比刚才更加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了起来。

…难道你是个空心的笨蛋就很值得骄傲吗。

“难道是兰堂的叙述有破绽吗?”我抢先一步拦在中原中也身前,因为极近的距离,我稍稍低头视线下移和那双钴蓝色的漂亮双眼交汇。

中原中也肉眼可见的脸色不好起来,额间暴起青筋,“你这笨蛋金毛犬,到底懂不懂点礼貌啊。”

我诚恳地扎起马步,使得中原中也可以俯视我。“对不起,我是故意的。”

然后我被一拳种进了地里。

我挣扎着从地面以下爬起来的过程中,嘴硬心软的好心人中原中也仍站在原地等我。

“我就知道,那个绷带精的女朋友也和他一样,我还在生长期啊,少拿我的身高说事。”

“不,中原。”我正色道。“有一点你说错了。”

“什么?你想说你和他不是一类人?”

“不,你又错了。”我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我告诉你答案,作为交换,你告诉我推理犯人的过程,如何。”

“啊。”中原中也面无表情,“本来也没说不告诉你。说吧。”

“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我不是太宰的女朋友。”

中原中也闻言很是诧异,仿佛是没思考过这个可能性。“哈?这种事怎么可能…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是因为「荒霸吐」啊。”

我战术性挠头,“「荒霸吐」…那个传闻,是说先代是借由它复活的来着。有什么问题吗?”

“那还用说吗?之前所有见识过爆炸的人都只说见过先代,他却声称见过了「荒霸吐」本体。明摆着的很可疑啊。”中原中也已经在用看草履虫的眼神看着我了。

“你很肯定他对「荒霸吐」的描述不是真的,或者是他绝不会在那个现场见过「荒霸吐」。”我托腮思考,“为什么?即使证明黑色火焰只不过是化学反应,「荒霸吐」的存在也没办法被彻底否定才对。中原你,很了解,或者说是认识「荒霸吐」?”

“…你还真是在奇怪的地方意外的敏锐啊。”中原中也嘴角抽搐,似是有些局促地向下拽了拽兜帽。“…姑且算是吧。所以可以出发去找犯人了吗?你该不会是特意拖住我让绷带混蛋赢了赌约的吧。”

“才没有那么回事。”我不大高兴地否认,“虽然中原如果可以做小狗的话很不错,毕竟小狗是忠诚又可爱的生物,相比于人类而言,小狗的忠诚实在是简单单纯呢。”

中原中也认同地点了点头,“是啊,你这家伙也是狗派吗,倒也算有点品味…”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但这不代表我想做那个蠢货的狗!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中原中也深深叹了一口气,重力的异能光芒覆盖周身,“走吧,需要我带你一程吗?你跟得上吧。”

我伸手攀在中原中也身上,蓝和红两道颜色重合在一起。“可以,但是我想我有办法更快。”

一道红光掠过,身后拖着湍急的水流。

中原中也直接踏破了墙壁,逆着横飞的瓦砾砖块冲进房间,然后将兰堂狠狠撞出了二里地。我骑着中原中也在硝烟散去后身影显现,我高举手臂,手指指向天空。

“铛铛铛!东条露卡和她的坐骑堂堂登场!”

话音刚落我便被中原中也从身上扔下来,我连忙站稳身体。

“谁是你这家伙的坐骑啊。总之、犯人就是你吧,兰堂。和那个阴险混蛋的赌局是我赢——噗咳咳咳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

“这是我的台词吧。”太宰治厌恶地小脸皱在一起,“先说好,我已经指认完犯人并且在诉说他的罪行了。看来小矮人获胜这种事只能在梦里出现了。”

“是我先撂倒犯人的吧,所以说我赢了。赢了的人最厉害,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理啊。”

太宰治冷哼一声,“就是因为你这样的家伙,这个世界才会充满半生不熟的烤肉啊…”他轻声念叨着我和中原中也听不明白的话,鸢色眼眸和周身都散发着阴郁的黑气。“说说看吧。你是因为发现了兰堂口中「大海」的矛盾吗?”

“嗯?大海?”我和中原中也都一脸茫然,“什么啊。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鬼。”

“要问为什么的话,那当然是因为他的证言太离谱了。只有这家伙说看到了「荒霸吐」的本体,很简单地就知道他在撒谎了。”

脚底承受着我们两人的重量的兰堂呻/吟着开口,“是么…是因为不相信有神这种东西的存在,所以觉得我是犯人?”

我突然感到有些抱歉,后撤一步在空地上落脚。虽说完全是太宰、中原和兰堂在交流,我却感到有一股奇异、浓郁又粘稠的氛围笼罩住了我。我找寻着感觉的来源,却与太宰治对上视线。短暂的、停滞着的两秒的无言对视,我下意识地想要转头,甚至是转身逃离。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相信神的存在。而且你绝对不可能在镭钵街见到那个家伙。”

我也察觉到了什么,中原也根本没有隐瞒。肯定了「荒霸吐」的存在,甚至如此笃定「荒霸吐」的行踪。我心底隐隐升起一个荒谬、但在此时却显得合理的猜测。

果不其然,交谈的结尾,中原中也犹豫片刻,又深吸一口气道:

“「荒霸吐」啊。…就是我。”

太宰治惊得后退一步,我也瞪圆了双眼捂住了嘴。兰堂缓缓勾出嘴角,点了点头。“果然是这样吗。隐隐约约感觉到了。”

那个中原中也…原来是荒神吗!一瞬间,神话故事里的神明有了脸,感觉我和这个冠着「羊之王」称谓的男人,距离似乎更加远了。中原中也表情平静,脸上写着“我说的只是事实”这句话,仿佛我们的吃惊才是不可理喻。

“别想太多了。八年前的那一天之前,我一直被封印在某个设施里。「荒霸吐」不是神,更没有让死者复生的力量。我这个人格究竟为何存在我并不知道,但我清楚记得的是,当时有一只手打破了封印,将我从那片漆黑的混沌里带出来。”

“那个人是你吧,兰堂。”

中原中也干脆地将自己一直带着的疑惑抛出来,“你是在哪里找到我的?为什么要将我带出来?以及、你是怎样让「荒霸吐」的完全体显现的?为了知道这些答案,我才追踪这起案件。——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我好像看见了头顶着「港口mafia准干部」称号的兰堂的绿色血条转变为了可攻击,并且靠近会主动发出攻击的代表着敌人的红色血条。

眼前的画面瞬息转换,我打量着截然不同的地方。是兰堂异能造就的亚空间,几乎包裹了整个造船所,而他本人则在这亚空间之外。揭露了兰堂实则目的是中原的计划,亚空间的中心便发生了爆炸。我下意识地伸手挡住传来的冲击波,却还是被吹飞撞在亚空间的墙壁上,发生太过迅速而来不及转化形态躲避这次攻击,骨骼被挤压的痛觉使我忍不住泄出一声痛呼。

我打兰堂…?!欸…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