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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莱克斯科技·终

被莱克斯赋予了新名字的青年,也许是时候换个称呼了,查尔,一如既往地端着一个精致的红茶杯,杯中放的也是逼得莱克斯决定要茉西切断公司所有咖啡供应,但依然经常能见到查尔喝的不知道怎么弄到的纯正黑咖啡。此时的查尔面容平静,一双深邃的蓝眸在电脑屏幕的荧光反衬下,颜色变得有些浅淡,也显得他一如往日里平静的脸庞看起来有些冰冷与凉薄。

查尔用左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右手丝毫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仍然以别人看久了会感到眼花缭乱的速度继续在键盘上敲击着。他的眼镜镜片也随着荧幕上不断向下拉动的字符与陌生的代码而闪现出一个个不同的信息。

“鹰眼”系统,查尔首先提出研究理念与基本概念,并亲自设计制作出的能够快速解析与整合大量信息的一个辅助系统。但以上记录在案的简介并非“鹰眼”系统真正的功能,它当初被查尔设计制造出来的真正用途,在于抹除网络上的信息,并且是在短时间内的大量永久性删除。

也难怪那些每天都要使用它无数次的研究人员猜不到“鹰眼”系统的真正功能,因为以目前的科技发展水平来说,还没有哪位黑客或某项先进技术能做得到这种地步,如果只是要同时删除一堆不太重要的资料,即使是以查尔之前的电脑水平也能做到,但查尔要在短时间内永久性删除的东西,是他所有曾经使用过的身份的痕迹与信息。

在万千身份档案里他用过的毫不起眼的身份会被“鹰眼”直接抹消,他曾经在社会上有过一定社会地位的,或有过任何有关他真实身份的档案与影音媒体资料,“鹰眼”也会以适当的方式在恰好的时机让这些身份相继在社会上淡去行踪,渐渐的脱离人们的视线,直到被那些相熟的人永远遗忘后,再一点一点的进行消除。但唯有“查理”这个身份是最特殊的,因为这个身份的任何一点东西“鹰眼”都不能碰,除非查尔想惹来因发现老师过往被消除而愤怒的莱克斯一路追查到底。

莱克斯根本不可能像其他人一样忘记他。查尔想到这里,瞳孔轻微的收缩了一下,眼神也瞬间变得晦涩难明。同理,现在的他,也再也不可能,把莱克斯当作是一个单纯的反派了。莱克斯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消融了查尔很久没有再卸下过的心防。想到这里,查尔平静的面容终于有了些许变化,仿佛在一瞬间变得有些沉重,但浅蓝的眼眸中却快速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无措。

长时间的陪伴已经让莱克斯的存在镌刻在了查尔的习惯与记忆里,他已经影响到了查尔。查尔看着莱克斯从一个倍受父亲冷漠对待的孩子,一路成长到了今天的这个被媒体称为“最年轻的成功商人”,莱克斯企业的青年总裁。查尔见证了莱克斯这一路付出的所有努力与代价,他也始终一直在引导这个无助的孩子,一直陪伴在他身旁,一起度过了最难熬的寒冬。查尔发现他的内心有些割舍不下的情感,在他的计划里绝对不允许岀现的不忍和……愧疚。

当初是查尔首先向莱克斯伸出了手,现在,却也是查尔主动抛弃了他。不可否认查尔的内心有过一丝动摇,但在下一瞬间,这丝动摇已经被查尔埋入了心中的那层冰层之下。他闻着鼻间那一缕淡淡的幽香,闭上了眼。雏鹰已经展翅飞向天空,那始终在旁教导它的老鹰,也就是时候离开了。

青年睁眼,目光恢复了他一贯的冷冽。他继续敲击着手中的键盘,表情恢复了一开始的平静,他始终会离开,而这里,已经不再需要他了,今天之后,再也没有查理。他毫不犹豫地点下“Yes”,眼前的文本框瞬间消失,转而出现了无数个挤满屏幕的叠加档案,但这些档案又在下一秒迅速消除。

一切正如他的预想一样进行着。

他摘下眼镜,电脑在档案全部消除的那一瞬间自动关闭了,黑暗顿时笼罩了整个工作室。青年在一片寂静之中无声的叹息着,他下意识的看向了手中眼镜的位置,手有些停顿,但还是在片刻的犹豫后抚摸上了那镶嵌着名字缩写的地方。他安静地摩挲着手中的眼镜,工作室外隐约之间仿佛传来了什么有规律的响声。

……

但在查尔引导帮助莱克斯的同时,莱克斯又何尝不是在试图一点一滴的参与进入查尔的生活之中呢?

另一边的莱克斯正在专属于他的占据了整个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他恣态悠闲的倚靠在柔软的沙发里,旁边的咖啡桌上正放着一瓶已经打开了的红酒。他轻微的摇晃着手中的玻璃杯,红色的酒液在杯中慢慢的回旋着。莱克斯抬头看向落地窗外去,像是在欣赏着窗外大都会的繁华夜景,他唇角微弯,向着夜空微斜了一下红酒杯,暗红色的液体也随之倾斜,“cheers.”他自言自语道,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而庆祝。但在这之后他又低下头,凝视着手中的酒杯,透过那暗沉的酒液,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莱克斯早就发现了导师对于外人无意识的排斥与伪装,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他骨子里的遗传自那个人的掌控欲与导师对他本身的意义,决定了他绝对不会让自己也成为其他那些被导师疏远的外人之一。

这种时候莱克斯才能无比清楚认识到,自己与那个人的相似之处,与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断开的连系。他始终是个卢瑟。莱克斯嘴角微弯,但在微笑表情下掩藏着的苦涩却无人知晓。不,也许还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查尔。他目光移至咖啡桌上的另一样东西,那是一副银边眼镜。

莱克斯在意识到这点后,开始在查尔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不动声色的照顾影响起查尔,直到查尔彻底被他反向养成了如今的这个生活九级残废。莱克斯必须承认,看查尔在他的照顾(投喂)下无悠无虑的只用专心于他的研究这件事情真的很令莱克斯感到愉快。毕竟查尔对他意义深重,莱克斯由衷的希望查尔过上他真正喜欢的生活,而不是走莱克斯的旧路,重蹈覆辙。

莱克斯也很喜欢看到查尔有了在无关于科研领域时,几乎是会下意识的听从莱克斯安排的习惯,因为这代表着查尔信任他。正因为他知道莱克斯不可能坑他,才会任由莱克斯为他安排与处理事务。于是,他们的相处模式就到了如今的地步,莱克斯对查尔有求必应,同时查尔也不会拒绝莱克斯任何事情。因为莱克斯总是提前摸准了查尔的喜好与可能出现的反应,久而久之,查尔就任由莱克斯随便为他安排了。

反正莱克斯是绝对不会惹他生气的。以上,是被无意之中已经被反向养成成功还不自知的查尔,在当时意识到莱克斯在为他解决一切事情时的想法。毕竟那时的莱克斯在查尔眼里还是一个孩子。成年之后,查尔也已经习惯莱克斯帮他解决一切问题了。不是没有拒绝过,但一次次的拒绝换来的都是莱克斯闪过失望与无助的黯淡绿眸,这总是让查尔想起另一双唯有此时才显得十分相似的眼睛。再加上莱克斯是真心出于对他的善意才愿意为他任劳任怨的做这些事,解决那些问题。

查尔还能怎么办?只能让莱克斯随便解决那些查尔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事了。于此同时他始终维持着热爱专注于科学因此生活常常不能自理的年轻博士的人设。

于是,就一直到了现在。查尔经常向茉西以带有玩笑意味的话语抱怨道:“我感觉我都真的快要被莱克斯养废了。”这来自查尔在聊天中不经意透露的真实感想,足以体现这些年来莱克斯对他的重视程度与其基本毫无下限的宠溺。原谅这些年也在一直在一旁旁观了好几年的茉西用“宠溺”这个词来形容,但她已经找不出更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莱克斯对查尔的态度了。By将私人厨房,个人独立房间加入总裁办公室设计图的,独属于莱克斯的大总管茉西(讲真你也没资格说别人)

莱克斯正在思考最近查尔的一些不对劲。查尔在近一个月里无数次加班熬夜,即使是莱克斯本人亲自去劝(威胁)他,查尔也经常只是在与莱克斯喝了半个小时的咖啡后,以一个听不出任何感**彩的“哦。”,作为对莱克斯的所有关心与疑问的答复,接着又继续沉迷在了他的工作之中。

特别的不对劲。莱克斯将手搭在了额头之上,完全让身体陷入到柔软的沙发之中,被手形成的阴影遮住的深绿眼眸里是难得的迷茫。“查尔,你到底……怎么了?”查尔上一次出现这种反常时,莱克斯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很淡却也很特别的香味,现在,莱克斯再一次闻到了。而查尔在上一次的反常后,在莱克斯无时无刻对他的保护性监控下足足失踪了6个月。

再见面时,查尔有了一些变化,他身上那对他人无意识的排斥变得比莱克斯之前感觉到的更深重了。而他本人也变得沉静了许多,不仅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在莱克斯与茉西的面前。

他绝对不会允许类似的事情再发生,莱克斯有些疲倦地合上了眼,恍惚之间好像又看到了在他费劲心力亲自跟着搜救队在雪山脚下找到查尔后,查尔面对着他一语不发的冷淡面孔。那6个月对莱克斯来说是一种折磨,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毫无音讯的查尔,甚至经常因此彻夜不眠。

但这六个月以来的废寝忘食,从未间断过的担心与随时间流逝越聚越多的恐慌,都比不上查尔那见到他时一语不发如同面对一个外人似的冷漠模样,那个熟悉的深邃蔚蓝眼眸里如同看着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的冷淡眼神,他再也不想,再看到一次了。

他绝对不允许……莱克斯躺在沙发上,搭在前额上的手慢慢收缩,攥成拳。

沙发旁一下子又恢复了沉寂,但在片刻之后,一声巨响骤然在莱克斯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自不远处传来的轻微震动。“这个方向是……”莱克斯迅速看向窗外独立于莱克斯企业大厦的实验室方向,但看到的景象,却成为了他这辈子再也忘不掉的梦魇。

那是一场爆炸,但随后摇曳的火舌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神经和视网膜。实验室正身处于一片火海之中,滚滚浓烟从碎掉的窗户与倒塌的屋顶里冒了出来,洶涌翻腾的热浪使得实验室上空的景象模糊扭曲,从外面根本看不清实验室内部的状况。但即使这样,光从实验室外围的燃烧情况也可以推断得出一件事。莱克斯在看到爆炸时瞬间放空,他平时最引以为傲的大脑,比时正清晰无比的反馈给他,那个对他来说十分残忍的结论——在这样的火势下,无人可以生还……

莱克斯怔住了,他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而他的脑子,在那一瞬间空白一片。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莱克斯抱臂环住了身体,整个人深陷在沙发里,如同一只失去了庇护者的小兽,无助而又悲伤的躲在无人的角落,无声的悲鸣着。

从窗外传来的火光映照出了莱克斯深埋入胸口与手臂之间的侧脸,露出的脖颈处隐约有些反光。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上,作者还是不能辜负写文的心情将上章发出来了(顺带一提作者在阴阳师里成功怼死了那个46级昨天,啊不前天进行了100抽还是只有一个ssr的死党小李子)这货还嘲笑我五星茨木没御魂,哼~

老样子下半章找时间补发。(01:00)

终于……作者都快怀疑自己能不能写完爆炸的场景了,偷偷告诉你们,作者在写场景时脑里想的是《岳阳楼记》,以及作者又脑补好了超人vs莱克斯,毒藤女vs前蝙蝠侠和蝙蝠侠的故事,可以合并在一起写一个#论姊妹城市里的超级英雄与反派的日常相处模式#了,要正文还是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