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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巧了

厅里,三人相对而坐,表情凝重。

“李叔,不着急,你从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刚我去给刘家送香粉,刘家夫人说我们不厚道,明明是一样的东西,竟然收的钱比吴家新出的还要贵。”

“吴家的香粉,带过来了没?”

李掌柜做事稳妥。他从怀里掏出一盒香粉,又从柜台上拿了一盒周家的香粉,放在他们面前。

两盒香粉包装上面略有不同,周家用的是绸面盒子,吴家用的是木盒子。

打开盖子,里头摆着的香粉无论是色泽、气味、光泽度都相差无几。

周青岑只消看颜色就知道是一样的东西,不过他还是不死心,伸手在手背抹了粉,仔细对比。

半晌,周青岑把两盒香粉放到桌上,惨白一张脸,望着两人,神色晦暗:“确实,是一个方子。”

没等周青岑缓缓,李掌柜又说了个更叫人打击的消息。

“少爷,吴家的‘千金五香’价格比我们的还要低三成。”

“什么?!三成,他们不要赚钱了!”周青岑没忍住叫出声。

他们家的“千金五香”看着贵,一盒要一百多文一盒,实际上,工序多,人工成本也高,加上坚持用好材料,成本都要七八十文。吴家的价格一下子低三成……他们周家给老主顾的卖价也才是这个价格!

“少爷,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出方子泄露的源头,免得其他方子也……”

说着,李掌柜看了唐蕴一眼。

唐蕴被那满是怀疑的眼神一看,就觉得要背黑锅。

在场三人,就周青岑和唐蕴能接触到那方子。周青岑又不是失心疯,不可能自己把方子交出去。

再看这姑爷,劣迹斑斑,罄竹难书!

唐蕴生怕周青岑怀疑他,不说远的,就前几日还有一桩抵押铺子的“案底”在前呢!

唐蕴忙解释:“青岑,不是我!我连方子放在哪里都不知道啊!”

方子是他们店里安身立命的根本。周善泉谨慎,藏方子的地方没跟原主透露过一句。

“毕竟是朝夕相对,若有二心,摸到位置也不是难事!”李掌柜不客气地说。

唐蕴百口莫辩,可是这事儿又不是抵押铺子,还有个人跟他对台唱戏,这事儿是没办法解释。

他再一次在心里骂娘,原主你个坑货!

周青岑漂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盯着唐蕴额头急出来的一层薄薄的汗水,半晌,侧过脸去问李掌柜:“李叔,你说的那售卖咱们妆粉的吴家铺子,可是吴一谦的吴记胭脂铺?”

“是,少爷,正是姑老爷的铺子。”

吴记胭脂铺的老板吴一谦同周家香粉铺子的周善泉是姻亲,这事城里不少人都知道。

以前周家香粉铺除了香粉出名,胭脂也是一绝。

当年,吴一谦在周家铺子做伙计,同来做帮工的周无霜一见钟情,周善泉父母双亡,是周无霜父亲给了一口饭吃,他对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妹很是亲厚,所以在吴一谦同周无霜成婚,提出要自立门户的时候,周善泉便铺子里的几个胭脂古方倾囊相授。

吴一谦靠着几个胭脂方子,开起了胭脂店。后来周善泉时时帮衬,吴家生意也做了起来。

“前两天,姑姑来了一趟,说是想要在爹存的那些古方里找一份新胭脂方子。”周青岑看着两人,轻声说。

他说的姑姑正是吴登的母亲,周无霜。

这么一说,唐蕴也想起来了,当时他和周青岑正吃着饭呢,一个满脸精明的女人忽然过来了,对着他说了些七里八里的话,大意就是有些人别以为入了府就是自家人。总之是一顿阴阳怪气。

不过他看周青岑对这个姑姑态度极为亲昵,便没做声。

“这、这,莫不是吴夫人她……?”李掌柜不敢往下说了,这是主人家里的家事,他不好多嘴。

周青岑想不出别的可能,但是他不愿意相信。

周善泉念着施饭之恩,同这个堂妹关系亲厚,一直以来,周、吴两家走得近。周善泉对着吴家铺子也多有帮衬,这些年给的银子、方子都不计其数了。

而且,周青岑阿么生他时难产而亡,周青岑从小就是喝姑姑的奶·水长大的。对于周青岑来说,这个姑姑不仅是亲近的长辈,更有养育之恩。

那天姑姑来要方子,他也没多想,就给开了锁。

“那天其他方子你收起来了没?”

周青岑摇了摇头:“方子都在一个匣子里。”

“那其他方子不会也?”李掌柜大惊失色。

“不会,姑姑呆的时间不长,如果真是她做的,能抄下‘千金五香’的方子都很勉强了。”

周青岑脸色有些白。

偏偏是千金五香,他们周家香粉铺最重要的方子!

姑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周青岑只觉得心口发寒,他沉默了片刻,招手叫柱子进来,道:“你帮我跑一趟吴府,带个口信给我姑姑、姑父,就说我今晚想请他们入府一叙。”

柱子“哎”了一声,就出去了。

李掌柜迟疑道:“那少爷,我们现在怎么处理?”

“先把店里的‘千金五香’下了,吴家的价格,我们卖不起。”

“千金五香”妆粉是周家香粉铺子的招牌,不少顾客都是冲着这个来的,把这个下了,对铺子的生意也是不小的打击。

但是李掌柜也清楚,虽然影响生意,但总比折本好,便咬了咬牙,应承了。

“还有那些定了妆粉的老主顾可怎么办,吴家大张旗鼓地卖,他们晓得要来找麻烦的!这吴家姑爷,真歹毒的心,这是想弄垮我们!”李掌柜骂了一句。

周青岑何尝不知道吴家的意思。吴家一个卖胭脂的铺子,同周家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不打招呼卖“千金五香”抢生意就算了,还把定的价格那么低,摆明了就是宁可自损利益,也要把周家的生意弄黄。

“已经送货的,再补三成利,缺的那部分钱找账房支取,我到时候拿银子补上。“

周家香粉几个老主顾拿货量大,周青岑算了下,被吴家这么一搞,他们家大概要亏去两三百两的银子……

别人看着周家胭脂铺子风光,其实家里的现银一大笔压在货里,爹去世时又花了一大笔银子,周青岑手里只剩下三百多两银子,这一次这么一折腾,他手里的确没什么钱了。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老主顾,必须得维系好。

“那些没出货的……先问问还愿不愿意要吧,如果愿意要,就按照比吴家卖的价格再低一成给货。差的银子,照样从我的私账走。”

一直没吭声的唐蕴插嘴道:“青岑,没出货的那部分主顾,我有一个法子处理,说不定能挽回损失。”

周青岑和李掌柜同时看向唐蕴。

“你下午同我说的那个古法香粉的法子,我知道详细制法,我想,我们如果能做出那香粉,说不定事情有转机。”

周青岑讶异地睁大眼睛:“可是真的?”

唐蕴点点头:“我偶然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

“那本书你可还能找到?是在宅子里吗?我们现在就回去拿!”

“我已经记下来了,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去写给你。”唐蕴忙拉住周青岑。若不是他眼疾手快,周青岑现在都已经冲出去了。

李掌柜忙说:“你坐着,我去给你拿纸笔!”

李掌柜拿了笔墨纸砚来,为了避嫌,先出去等着。

唐蕴也没犹豫,在周青岑殷切的目光下,提笔,开始写方子。

下笔如游龙,一气呵成。

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极赏心悦目,唐蕴感慨原主到底是读过书,还是有点底子在。

不过,周青岑现在没心思欣赏。

周青岑捧着那一张薄薄的纸,看着上面详尽的步骤,如获至宝。

为什么后世流传的那么多养颜古方,虽然写了制法,但还是很少有人能复原出来?

因为相比于制法,更重要的是其中细节,这部分通常只有传承人才晓得。比如这个方子里的写的”鲜花熏蒸冰麝定香 先露后窖”鲜花熏蒸多久、冰片和麝香的比例几何、阴干和窖藏的时间长短,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这才是他们家古法香粉能否被制出来的关键。

“眼下我们家的‘千金五方’妆粉必然是不能卖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推出新品,把这个香粉当成我们铺子新的金字招牌!”

其实除了香粉,唐蕴还有别的打算。他刚在铺子里转了一圈,发现铺子里的产品种类并不丰富。

画眉集香丸、敷面桃花霜、青黛眉膏、洗面散、普济手膏、却老面膏……古法面饰品类繁多,如果能把这些都制作出来售卖,他们店里的生意不怕不好。

不过这也得一步步来,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

唐蕴见他几次三番看自己,柔声问:“怎么了?可是方子有什么不对?”

“我看着是极好的,但我想请李掌柜看看,他是制香粉的老师傅,有他看着,不会出错。而且,铺子正出了这事儿,我不想叫他觉得我防备他,伤了老伙计的心。”

周青岑面有犹豫,但是,刚刚出了周无霜的事情,他确实不敢冒险了。

连自己的亲姑姑都能在背后做手脚,何况只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你呀”唐蕴叹了口气,他又如何能不懂他家善良的小夫郎呢?

唐蕴拿了另外一张纸递给他,“你看看。”

周青岑接过去,看完上面的内容,猛地抬头,“这?”

唐蕴狡猾地笑着:“这是冰麝定香剂调配的法子,这一步若是错了,香粉的定香也不持久,没用的。”

“这个你收好,那张方子给李掌柜看无妨。”

周青岑目光复杂看了他一眼,唐蕴竟然是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才会把一个方子拆开写吗?

“谢谢。”

“夫郎这话伤我的心,一家人,说什么谢字呢?”

周青岑认真地说:“一家人也是要谢的。”

唐蕴拿他没办法,揉了揉他的头,嘴角逸出一抹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