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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騙局

早晨,宿舍的起床歌響起,是一種很像神偷奶爸中出任務的音樂,我睜開雙眸,只覺自己整晚都未真正入睡,只不過自己一直徘徊在恐懼中。

此時的我就好比吳牛喘月般,畏懼著踏錯路途和面對後果的回憶,但即便如此,我仍不能停下腳步,我得戰勝恐懼,將一切恐懼壓至深處,堅強地走下去。

走在一條迷茫、漆黑,而未見星辰的路。

我再次閉上雙眼整理思緒,李信証!動起來!走下去!再次睜開時,我已捨去一切思緒,前去刷牙洗臉了。

「請勿配戴雜色包,且準時抵達餐廳??。」時至今日,我似乎已不記得實際內容,但我還是新生,沒有制服和書包,所以和大家服飾不同,當然新生不只我一個。

這個學校很大,我記得足足有七公頃,所以連走去餐廳都有點距離,但也正是他完備的校舍和山上的清幽環境吸引了我。

夠了??當初來此是妳思慮良久的選擇,想過了,也選擇了,就不該後悔。

昨天晚上沒睡好,雖然精神還好,但卻是身心疲憊,我不知自己的人生何時開始須步步思慮,事事考慮後果,替自己想後路。

也許是因為失敗太多次了,讓我們心生警惕,為了預防那些害怕的事再次發生才會步步為營,可你我都知道,我們都很很累了。

接著就要上課了,走入教室入座後,便是班導說話:「我是高一乙的班導師,在我的班上有些規矩,以後有書包後,這些雜色包都不能入教室,還有書包一律掛右邊??。」

班導一頭短髮,有著一雙大眼,年齡目測五十左右,雖不致嚴厲,卻也尋不見一抹親切,剩下的就無法以猜測得知了。

因為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個人如何往往不是一朝一夕可窺得,而需從日常生活中的態度慢慢觀察。

領完書便是上課,上課途中,同樣身為新生的室友一舉手發言:「老師,我是試讀生,所以書可以先不要寫嗎?」

她是我的室友一身高近一百八,身材高瘦,皮膚黝黑,留著瀏海和一頭長髮,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滿好相處的,可不知為何她總讓我覺得不簡單,也很有距離感。

而當我聽到「試讀」二字,心中頓時錯愕無比,當初不是口口聲聲地說不能試讀?不是說不能?老天啊??我竟然信了這種鬼話。

謊言,謊言,都是謊言!騙局,騙局,都是騙局!為了招生無所不用其極?我心中頓時覺得自己被騙入了虎穴,而我再也回不去了,怎麼辦?

「那就先拿紙做筆記吧。」老師發話了,而我當下只覺得這句話應該也是對我說的,便也拿了一張紙放在旁邊,打死不動課本,動了,事情便成了定局,不動,事情便還有轉機。

「謝謝老師。」

一個騙人的學校,我李信証就算忍辱負重待在此處,也無法安心學習,只有無盡地不甘和委屈,不行,我得替自己想好後路。

當然我心知肚明能回去公立高中的機會不足三成,若真無去處,我也只能認命屈居此處,畢竟這是我的選擇,當初我便知道,是好是壞,我都必須一肩扛下。

接著便是一整天的課程,由於這些思量,我幾乎無心上課,但為了不讓人發現異狀,我仍認真抄寫筆記。

「鏡中自我就是個人想像他人對自己的看法??。」公民老師在黑板上抄著,並解釋了一番。

下課鐘響,公民老師走到我的面前問道:「妳還好嗎?怎麼上課都心不在焉?是不是適應上遇到什麼困難?」他親切地關心我,我猜他是看到我穿便服,才知道我是新生。

當然我還是有超過一半的機率必須待在這裡,所以我必須讓老師對我的印象好一點,來這裡或許是走錯了,可若回不去,我也不可能自暴自棄地把路走死了。

「沒有,我只是有點發呆而已,對不起。」我當然不可能告訴他我的真實想法,否則一定會被約談,或者心理輔導,我可不想那樣。

「沒關係,但是有問題就要說出來喔!」公民老師的關心讓我感受到一絲暖意,但也讓我知道我的偽裝似乎露出了破綻。

畢竟再堅強,再會偽裝,我依舊是人,也有七情六慾;也會怨天尤人,小的時候還能壓制一二,大的若超出我所能,只得流露於言表。

我曾說過:「汝非水,柔軟易為人左右,稍有動靜便可引起**漣漪,汝是鐵,堅強便不會流淚,堅強便可攻克萬難。」

可我亦知道自己並沒有那麼堅強,我只是怕我的心若再軟一些,便會無力承受這些??所以我必須偽裝,甚至必須騙過自己。

「知道了,謝謝老師。」我努力讓自己的臉別太像個喪家之犬。

李信証啊,冷靜啊!不是說好萬事處之泰然嗎?不要自亂陣腳,妳應該分析利弊,而不是像個憂鬱症發作的孩子。

於是我決定去結交朋友,或許一切沒有那麼糟,畢竟還是有可能要待在這裡,所以妳必須去適應環境,而不是一直當個邊緣人,重蹈幼時的覆轍。

「妳叫余怡蓁?」我找了一個坐在不遠處的女生,我和她同為新生,希望能因此多些話題。

「對啊,妳叫李信証?」她看著桌上的名牌念著。

余怡蓁一頭短髮,微胖體型,眼睛不大,皮膚紅潤,但看起來不難相處。

「對啊,妳為什麼想來這裡啊?」我想試著瞭解別人的處境和我有何不同,為何她們沒有我這種煩惱,難道真是我偏激所致?

「因為來這裡聽說可以上國外大學,我將來想去國外唸書。」余怡蓁說出口時,我便覺得她的想法和我類似。

「可是我昨日聽說,在一般的班是不會上國外大學的,聽說有個班叫國際班,那才是全英文上課的。」我想告訴她真相。

「真的嗎?我怎麼之前都不知道?那個國際班要怎麼去?」余怡蓁的臉上出現一抹疑惑,似乎不可置信。

原來受騙者不只我一人,這場騙局似乎比我想像的更大。

「聽說要考試,還有,妳是不是也在說明會時聽說這些的?」

「對啊,他說明會說什麼學校注重英文教育,未來可以考慮國外大學,也可以考慮上國內大學,什麼讓孩子多一個選擇。」

「對啊,我也是這樣聽說,所以我現在覺得有點受騙。」我相信她會懂我的,或許吧。

「嗯??那我想去考國際班,我來這裡是為了出國留學,如果不行,那我來這裡幹嘛?」余怡蓁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無奈上課鐘響,結束了這一段談話,可我也確認了並非我訊息接收錯誤,而是這間學校根本沒有講清楚,講完一切好處,剩下的便含糊帶過。

可怪也得怪妳自己啊,當初明明都知道事實極有可能事與願違,卻仍願放手一博,只是現在的一切,和我當初預測的糟太多了??。

可現如今沒有時間懊悔,我該想著如何改變現況,可憐我來之時是為了一抹清幽,來了之後才發覺得到的是千絲複雜。

作者有话要说: 考試制度可能和內地不同,看不懂很正常。